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С˵ > > 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 > �148� 忌日
    见她说不出来话了,只是仍气鼓鼓的,江澜夜接过空的碗,放在桌上后,顺势坐在了床榻上,将宋仪抱在怀里,好脾气地询问:“哪里难受?朕给你揉揉,昨夜没有骑太快,怕你会觉得疼。�
    确实是比原先那次直接连夜赶来的情况好多了,但就算她大腿根处不难受,别处也难受了起来�
    “你你给我揉揉腰吧。�
    江澜夜勾唇浅笑,故意说:“遵命,爱妃。�
    他给宋仪揉按了一会,眼看着她舒服地又要睡过去了,停了手,说:“起来吧?�
    宋仪应了一声,掀开被子自己站了起来�
    纵使休息了一夜,不那么累了,可是一站起来的时候,腿间的不适感还是令她身躯僵直了一瞬,随后若无其事地挺直腰板,慢吞吞走了过去�
    她随意吃了点东西,江澜夜牵着她的手,忽然俯身与她额头相抵,哑声道:“宋仪,你知道吗,如果昨晚没有你陪着朕,朕真的不知该如何度过�
    宋仪心情复杂,注视着江澜夜那破碎的眼眸,明知对他来说,这份痛苦已经随着时间淡了些许,但她还是心疼�
    心疼自己缺席的那几年,忌日当天,江澜夜都是独自一人熬过去的�
    “走吧。�
    “好。�
    今天没有骑马,江澜夜一路一言不发,早起操练的士兵见了他,驻足行礼,江澜夜都仿佛没有看见,只是攥紧了宋仪的手,抓的她骨头都疼�
    宋仪沉默地跟着他,踏上台阶,一路上了城墙的高处�
    这是宋仪第一次上去�
    从高处往下看,不免有些震撼�
    实在太高了,她双膝止不住的发软�
    从未看过如此辽阔的大地,轻易就能看到远方的小山坡,站在城门外的士兵宛如蚂蚁一样小,抬头看着天,乌云也触手可及�
    江澜夜拉着她坐在一边,宋仪注意到一旁放了两壶酒�
    他就这么低着头看向下方辽阔的大地,问�
    “你怕么?�
    宋仪一愣,诚实道:“怕,这么高的城墙,要是摔下去了不得粉身碎骨?�
    江澜夜淡声说:“有的时候,朕觉得自己就是身处这么高的位置,哪怕躺在龙榻上,后背紧贴着床褥,也始终落不到实处,觉得自己漂浮在半空,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去。�
    “朕刚登基的那年,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坐在这么高的城墙上,下面那些大臣的表情,朕一个都看不清,他们对朕,是厌恶,是憎恨,还是钦佩,敬仰,朕一概不知。�
    江澜夜从未主动和宋仪说过这些�
    高处风大,江澜夜的发尾被吹了起来�
    宋仪知道身居高位是不容易的,可江澜夜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格外的泰然自若,他算计人心,拿捏人心,做的比谁都要好�
    他手握权力,杀伐果断,这样的人,原来曾经也会害怕和迷茫�
    “朕有时候经常想,要是母后她在就好了,至少在朕下了早朝之后,褪去沉重的朝服之后,还能有所依靠。�
    宋仪紧紧握着江澜夜的手,想了想,说:“江澜夜,现在有我陪着你,虽然我应该没法成为你的依靠。�
    她的手缓慢地摩挲着江澜夜的手指,捏了捏他的指腹�
    感受到手上轻柔的触感,江澜夜看着宋仪,道:“宋仪,从你出现在朕面前那一刻,你就是朕的依靠了。�
    只要有宋仪在,他就不是没人爱的江澜夜�
    “母后她在朕的面前逝去,身上的血几乎要流尽了,父皇醒酒之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像表现得很悔恨,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之后他终日酗酒,但这份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最�.半个月,他就又变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对朕来说,母后的离世,是这么多年都无法是坏的事情。�
    “至今,朕都想不通,为何父皇他就能那么快走出来?想想也是后宫有那么多人,没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只是自那之后他也不愿意再怎么见朕了。�
    宋仪鼻尖发酸,克制不住地想,要是那个时候她就在江澜夜身边就好了�
    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她还是想穿梭时空,回到江澜夜最孤独无助的时候,紧紧抱着他,告诉他,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江澜夜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江澜夜垂眸,将酒拿了起来,喃喃道:“母后生前最爱喝梅子酒,现在虽不在京城,可母后也一定能收到�
    说罢,他将一壶酒缓缓倒了下去�
    梅子酒颜色很浓郁,随着风吹来,几滴酒被吹了回来,溅在了江澜夜和宋仪的身上�
    倒完之后,江澜夜看着宋仪,道�
    “若是母后见了你,定然会很喜欢你的。�
    很多时候,母后的性格和宋仪有些像,天真烂漫,只是后来在父皇权力的压制下,她的脸上便许久都没有笑容了�
    做父皇的皇后,真的很累很累�
    宋仪将腰间玉佩解了下来,道:“这玉佩�
    江澜夜说:“母后当时忽然把朕叫去寝殿内,很神秘地将玉佩给了朕,让朕攥紧它、拿稳它、藏好它,从那之后,朕就明白了母后的心思,她死后,算是为了完成母后的心愿,也算是为了报复父皇,朕义无反顾地登上了龙椅。�
    说罢,他接过玉佩,轻轻抚摸着它,喃喃道:“朕其实已经记不清,当时母后的表情了,只知道这玉佩,也是她紧紧攥过的。�
    紧接着,他又将玉佩悬挂在了宋仪的腰间�
    “母后会同意朕把这玉佩送给你的。�
    宋仪应了一声,忽然抬手捧着江澜夜的脸,低声喃语:“江澜夜,若是我在小时候就遇到了你,一定不会让你承受这么多痛苦的。�
    江澜夜抱着宋仪,声音颤抖�
    “你若是在就好了�
    “不过,现在也不迟。�
    宋仪应了一声,胡乱摸着他的脊背�
    城墙上实在太冷了,寒风不休,宋仪冻得耳根都发红了,她一无所觉,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抱一抱江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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