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
郑婶子进来一瞥就看见李胖虎红通通的脸蛋,心知事情不妙,扭头就出了门�
杜明昭不喜李铁树干站着,她态度平淡但不算很差道:「李叔去打盆水吧,再找个干净的布帕,给胖虎净靀�
「是,我这就去。�
李铁树不介意当跑腿的�
杜明昭将他支开后回到了床边,此刻薛径已经将银针刺入了大椎穴与十二井两个穴位,而曲池、合谷等穴位他让杜明昭上手行针�
她认真端详,薛径只当她好学,就道:「若是成人还可用三棱针放血,但胖虎太小了,行针需温和些。�
杜明昭点点头,笑着表示明了�
李铁树揣着木盆折返,看李胖虎身上已扎了针后,他打湿布帕,跪在床边给胖虎擦汗又抹脸。就这么来来回回十几次,行针近一刻钟后,李胖虎脸蛋的红肉眼可见地消退了些�
又等了一刻钟,郑婶子带回了已煮好的药�
李铁树接过来,用勺舀药,边用嘴吹凉,一点点餵进李胖虎嘴中�
郑婶子也没走,而是双手攥着紧张问:「胖虎那孩子不会有事吧?�
杜明昭笑回:「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郑婶子松了口气�
吃了药,李胖虎的脸色又好转了几分,气息也趋于平稳�
杜明昭看了一眼薛径,他亦点了头,「可以拔针了。�
拔针比下针容易,虽也要控制力道,快但不能重,薛径便全权交给杜明昭�
取完针,杜明昭将针用帕子包好,用过就得烧酒消毒�
李铁树愣愣看两人,似不敢相信,「好了?�
「胖虎这高热已经止住了,再休息一晚上,明早该就能睁眼。」杜明昭从郑婶子手里拿过方子,「只是药还得吃五日,每日两服不可再耽搁。�
杜明昭说的轻缓,可语气很重,她就是在怪李铁树一系列操作,没尽早就医,还又不肯信医�
李铁树自知犯错,老脸一红,他接过方子就鞠躬,「这次多谢杜丫头了,叔知错,一定改。�
杜明昭摆摆手正要出屋,院外几个婶子瞅着她嘀咕,她秀眉一蹙,身后李铁树追了出来,「杜丫头,杜丫头,你看我那婆娘……可否能治?�
以赵氏和杜明昭的恩怨,李铁树都觉得不好意思�
「李家的,胖虎如何了?�
「杜丫头还真能看胖虎的病?�
「别是闹着玩吧,娃儿的命不能瞎煳弄,当心点。�
又是乌压压几个人围过来,说的可不就是杜明昭不爱听的话�
杜明昭颜色很淡的眉染上冷意,她朱唇启,掷地有声:「道歉!�
话落,院中寂静无声�
静了片刻,有婶子谴她道:「凭啥要道歉?杜丫头你是小辈,长辈还说不得你了?�
「就算是长辈,我也不接受平白的污衊!」杜明昭杏眸溢着固执,「我对李家做了何事,我医术如何,你们可有半分尊重过我?�
三连发问后,她冷嗤:「先前是,现在亦是。挺有意思的,不尊重我之人,我何故要尊重你?�
�12� 宋杞和撑腰:杜姑娘医术…�
杜明昭寻着那婶子的模样在脑海里扫了一遍,这半个月她几乎两点一线往返薛家与自家,对村里认得不全,没记错是赵家的婶子�
「杜丫头这些日子有多好学我都看在了眼里,她随薛郎中学医绝非心血来潮,是实打实的用心!�
郑婶子同样板起脸,她偏护杜明昭的态度很强势,「今日杜丫头来李家,可不就是为了治好胖虎?各位嫂子来时都盼着胖虎好吧,可不会乐意杜丫头瞎治。�
赵婶子嘴硬:「那是当然了,咱们咋会盼着胖虎不好?�
「这不就是了,杜丫头能治且还治好了胖虎,你说这算啥呢?」郑婶子笑道�
赵婶子不吭了�
杜明昭又是一冷哼,她斜眼叫来李铁树,「李叔,你来说吧。�
「各位乡亲。�
李铁树打心底感怀众人对李胖虎的关切,可他又深知今日这浑水是他搅合起来的,这事既为他起,就得为他平,于是他歉意躬身道:「杜丫头没有对胖虎不善的意思,她是跟薛郎中学了真本事的。刚胖虎那病,也是杜丫头给治好的,嫂子,你们错怪杜丫头了。�
「你说胖虎……没事了?」赵婶子愣住�
还有几位婶子面面相觑,纷纷跟道:「真是杜丫头出手给救的?�
「不是说那游医都不得治吗,不会是薛郎中治的,你拿来哄我们吧。�
李铁树「害」地嘆气,「真不是,我在屋子里头瞧着呢,难不成我还能眼瞎看错人?那就是杜丫头开的药方施的针,薛郎中信她,我更信她!�
有李铁树拍胸脯打包票,村里人信了个大半�
只是前头章口就来的污衊让杜明昭无端不痛快罢了�
杜明昭眉间冷意未散,这时院门口那头突然有人喊了出声:「宋半仙您来了?�
赵婶子又是瞥了半个眼过去,道:「李家今儿还真是热闹的很吶,也不晓得宋半仙是算到啥了急匆匆赶来,莫非与胖虎有关?�
李铁树急急迎了过去,「宋公子,您腿脚不便咋还来了。�
宋杞和一边由应庚搀着,另一只抓着拐杖,他缓慢、艰难却固执要进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