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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播出的电话,已经被接通,又立刻挂断。

    苏澄低头看了一眼,着急对姜戥锌喊道:“快通知言阳!向强可能接到消息了!”

    ————————

    言家别墅。

    隋玉竹牵着言阳的手等着山下支援到来,“哥哥,冷吗?”

    言阳摇头。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隋玉竹看到姜戥锌的微信来电,立马接通。

    苏澄的声音很急:“你们注意安全!向强……”

    言家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隋玉竹的手机信号突然中断,苏澄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两人身后,一道女声响起:“阳阳,你回来啦!快进来吧。”

    言阳转身,是年近50的夏晴,双眼通红,似哭又笑地看着两人。

    第167章 我家哥哥都没站起来

    寒风在地面打着卷儿,几片枯叶和地面摩擦着,响起刺耳的声音。

    隋玉竹握紧了言阳的手,掌心的汗不可控地冒出。

    言阳捏了捏隋玉竹的手,轻声安慰:“别怕。”

    夏晴看向两人握紧的手,虚弱地笑笑,“你就是小隋吧,我在电视上看过你。来吧,一起进来。”

    隋玉竹和言阳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

    夏晴的眼泪瞬间滚落,哭腔浓重:“阳阳,妈妈当初是对不起你。但是也是为了你能活下去!你看,你现在过得也很好啊?不是吗?”

    言阳终于说话:“是,我是过得很好。”

    “进来吧,妈妈求你了。”夏晴不经意地抬手,露出胳膊上几道鬼气缠绕的伤痕。

    隋玉竹震惊地盯着那些伤口,凑在言阳耳边,缓缓出声:“哥哥,我好像……看到你说的那个鬼气了。在她的伤口上……”

    言阳立即皱眉,看向言家别墅,愈来愈浓的鬼气升腾。

    “我们得进去。张成解开了缚灵咒,鬼气太重,阴阳界线扭曲了。”言阳语气平静。

    隋玉竹听不懂,没忍住反问:“阴阳界线……扭曲?”

    言阳点头,小声解释:“通俗点,鬼打墙了。我们要进去超度了冤魂,才能方便张道长带警方冲进来。”

    柳仙儿跟在言阳身边,跟着两人一起压低声音:“天师,这么重的鬼气,得比剧场的鬼还多了吧?”

    “不会。缚灵咒下的鬼魂,积怨颇多,才会这样。”言阳又抬头看了眼浓郁到散不开的成团黑雾,叹息道,“不过,看样子,这里的鬼魂数量也不会少。”

    隋玉竹也感受到浓重的阴寒气息,言家别墅上方翻腾着黑气,昭示着那里的诡异。

    夏晴听不清两人在嘀咕什么,继续哀求出声:“阳阳……”

    言阳牵着隋玉竹突然迈步,夏晴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语气里是难以抑制的期待:“阳阳……”

    外人看到这一幕,只会想到是多年不见儿子的母亲,终于等到儿子回家的激动。

    但言阳和隋玉竹清楚,她一定是被胁迫的。

    亮起的眼中是对生的渴望,与亲情无关。

    两人表情淡漠,直接越过夏晴,进入言家大门。

    庭院里的枯树在寒风抽打中,不断发出“簌簌”声,似在惊惶呐喊。而这里的情形,的确渗人———

    从庭院的露天茶桌开始,每一寸虚空都飘着黑气包裹的魂魄。从这些魂体的外表能看出,他们死前经历了非人的虐待。

    轻则形容枯槁,重则开膛破肚……有的在试图拼接不断掉落的小臂,有的在以诡异姿势扣着自已的眼球……

    黑雾遮住阳光,周遭愈发阴沉。这些魂体就像被突然唤醒般,慢慢扭头看向刚踏入言家的两人。

    苍白扭曲的面容,黑洞洞的眼眶,以及浑身骤然膨胀的鬼气,都表明着他们不是普通魂魄了。

    言阳的阴气吸引着他们,群鬼包围过来,却又因为隋玉竹的阳气,停在一米开外。

    言阳淡定地抽出桃木剑,利落地甩了两个剑花。

    有几个识相的魂魄赶紧飘远,言阳松了口气,握紧隋玉竹的手,安慰道:“他们不算完全失去神智,别怕。”

    隋玉竹倒是不害怕,更多是恶心,毕竟魂体依旧是人形,那些伤口又实在保持得“新鲜”。

    不过言阳既然提了,他便顺势而为,学着项尚的样子,抱紧言阳的一条胳膊,也算苦中作乐。

    两人被群鬼环伺,缓慢靠近言家别墅大门。

    夏晴在门口呆立了会儿,脑子里盘算着独自逃走的可能性。

    言阳的声音悠悠传来:“你现在逃不走,只会在别墅区打转。”夏晴抱着自已抖了抖,低着头跟上两人。

    大门左侧,言礼脸色苍白,紧闭双眼瘫坐在地上。身上只有一件黑衬衫,裸露的胳膊上,道道伤痕鲜血汩汩。

    除了胸前微不可见的起伏,和尸体无异。

    言阳随手扔了张驱邪符在言礼身上,转头对夏晴说:“你最好给他拿件衣服,替他止血。不然他很快就会成为这些鬼魂的一员。”

    夏晴低垂着头,声音极轻:“我……我不敢进去,你们能……”

    没人会等她说完。隋玉竹推开大门,牵着言阳走进去。

    别墅里的情况不比外面好,几十个魂体正齐齐冲着落地窗的方向龇牙咧嘴。

    言阳环视了一圈客厅,视线停留在落地窗前,盘腿坐在地毯上的男人身上。

    男人很瘦,完全撑不起身上那件灰色的毛衣,从背后就能看出松垮。银白的头发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