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纱织阻止了他继续争论,「现在说这个没用。达子小姐,如果你的目标只是报仇的话,我可以替你报仇,所有曾经伤害过你做过违法事情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和我达成束缚,应该比他们要可靠的多吧?�
「你确实比他们要可靠,咒灵和诅咒师,一个比一个无情无义,随时都有可能违反规矩,但是……」铃木达子停顿了一下,惨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你真的能做到为我復仇吗?�
纱织还没来得及回復,她就继续问了下去�
「对我动手的人,参与当初那个实验的人,操控我们试图获得更多咒胎的人,他们很多人都是你们所谓的上层。他们掌控权势,他们操控大义,他们是站在人类顶层的那一拨人,你敢对他们动手吗?你能对他们动手吗?�
「即使是五条悟,不也没有真的动手杀过他们吗?�
「死心吧,浅野纱织。�
「这不是可靠程度的问题,这是隔离在两个阵营之间的问题。�
「我不信任咒灵,可我也不信人类。�
「这註定是一道无解题。�
纱织:「……�
她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她无法对铃木达子说的话发出辩驳,因为她说的本就是残忍的事实�
但是…�
谁说这玩意就无解了?
「你说的都没有错,我没有办法放弃一切对那群傢伙动手,但也不是不行。」她想了一下,解释道:「因为我还开了一家店,还有一家公司,靠我手下产业吃饭的人有不少,作为一个老闆我不能太任性胡来,否则会让他们很困扰。但作为强者,还是有一定任性的权利的。�
「只要那些傢伙打不过我,他们就没有把我怎么样的资格。�
「所以我帮你报仇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带人去套麻袋,制造各种巧合,表面上让他们看起来合情合理的死亡。虽然持续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但全部杀掉也是可以的。�
看着眼前满脸都写着「你喜欢什么颜色麻袋」的少女,铃木达子的脑袋嗡了一下�
之前她跑过来说要帮她们报仇时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又出现了�
「不能这样,你和咒灵定下了束缚。�
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这样吶喊着�
但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她脑袋里大声地说�
「信她一次又怎么样?之前她就帮过你们啊,你看她难道不觉得她比那些咒灵和诅咒师更加靠谱吗?信她一回,如果不行的话,反正外面的诅咒师也在杀人了,顶多就是死的人多人少的问题。�
铃木达子被自己的脑袋给说服了�
「也……也行?�
在刀剑们迷茫的注视下,她们俩头碰头地开始商量起来,大概就是纱织掏出了一个本子,然后达子开始笨拙地写,写不出来的字由她女儿山本娜代写�
错别字有点多(一个失忆一个小学不要太苛求),但勉强也能看懂�
纱织和她们达成交易之后准备离开,然后发现她还是走不了,因为帐不是铃木达子放的,放帐的那个弄得十分解释,强拆怕把铃木达子身上的线给震断了。纱织选择去本丸里走个来回过渡,直接把她和刀剑们都给运出去,至于那些孩子,要是铃木达子不伤害他们的话,等时间过去,他们就能恢復了�
至于铃木达子和山本娜…�
「我很快就要死了,彻底消散的那种,娜娜会和我一起离开。�
「一次性透支了所有力量的培养皿是很快就会坏掉的,坏了之后失去束缚的工具就会作乱,为了能够一次性清理掉我们。娜娜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定好了,我们是绑在一起的。�
「我死,她也会死。�
纱织他们走了�
她留下了一些画报和一些小零食,都是很受小女孩喜欢的那种�
铃木达子还和她要了一个锅子和一些红豆之类的材料,噼开了几个桌子堆砌起来煮红豆饭�
火光在眼前跳跃着,炊烟顺着飘出了窗口,女儿在身边依偎着她,小声地唱着歌�
铃木达子回想起了当时刚生下娜娜没有多久的似乎,那个时候山本高成还没有厌倦她,对孩子也还有着最基本的属于父亲的宠爱,她们很难得很难得地过上了一段幸福的生活�
没有吵闹,没有打骂,
一切都像是普通人最常见的生活那样,安稳又平静�
只是后来…�
铃木达子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看着她在画册上画老师教过的小兔子和小恐龙,顺便嘀嘀咕咕地告诉她之前在学校里经歷过的一些事情。锅子里逐渐飘出了红豆的香味,平淡朴实,带着一点点幸福的味道�
会有人替她们报仇�
以后不会再受苦难,死的时候也能母女俩都在一起�
真好�
最后的最后�
吃点红豆饭,庆祝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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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黄沙卷过, 地上荒芜—片,连棵草叶子都看不见,稍远—点的地方还匍匐着—堆的干枯树木残骸。瞧着已经晒的很干�, 半点水分都没有,正好能拖回家当柴火烧,可以煮—个豆角焖饭, 撒上—点点调料味道就会…�
不是,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
纱织站在荒野里,脑袋冒出了—片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