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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文的心就要扑向那边,然而身体并没有对他的指挥做出回应。

    他的内心在怒喊,达米塔就连死去,也要给他们设下重重障碍吗!

    高举的剑刃闪烁寒芒,跌坐着的城主一脸惊恐。

    他的首级即将高高抛开。

    “锵!”

    刃兵相击,将要达成自己的目标的那丁脸上张开癫狂的笑意,面上的鲜血从下颚处滴落。

    但是,手中的剑被人挡下,面前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

    他的笑意兀然停滞在面上。

    剑刃横插而入,光亮的剑身上倒映着暗蓝色的双眸。

    那双暗蓝色眼睛的主人略微戏谑地说:“我还真没有想到,达米塔会这么弱。”

    阿密尔说的果然不错。

    只是在数量为五十五人的情况下,也无法全灭西麦尔,反倒是将自己送到敌人的剑下。

    “是你。”那丁咬牙,他认出了藏在黑色斗篷下的脸。

    “铛!”

    谢尔登手腕一转,就将对方的压在他剑上的兵器甩开。

    “对啊,是我。兴奋吗。”

    那丁甩开的剑再次袭来,哐哐哐地连续与谢尔登相交锋。

    他口中低喝:“阿斯被你藏到哪里去了——把阿斯还回来!”

    “与其关心阿斯佩尔,你不如看看跟随着你的下属。”谢尔登脚下随着对方的进攻而后退,手臂翻转间,一招不差地挡下凌厉的剑式。

    听到这话,那丁猛然后退几步,他的余光瞥向四周,战场上,不管是西麦尔人还是巴威雅士兵都看不见几个了。

    但,人数还是很多。

    身着麻衣的奴隶,举着火把,站成了圆形的包围圈,伸出的长剑直指位处正中心的那丁,目光沉默而犀利。

    “什么。”那丁血色的眼眸里充斥着不敢置信。

    原来远远不止三人,为什么,奴隶还会作出这样的举动,奴隶不都是没有脑子的工具,都是一群废物吗。

    衣物上浸透了鲜血,但臂上的红布带仍然被发现,硕果仅存的几名西麦尔人被奴隶们用粗绳牢牢绑紧。

    “可恶。”那丁的剑仍然倔强地半举,计划中的每一环明明都做到了最好,为什么会突然就横生枝节。

    那血红色的眼睛盯着被众人环绕,犹如众星拱月一般的青年。

    全部,都是因为这个人。

    “我是不会败的!”那丁仍然不服输,“代表着怒神大人的军队将会袭来,而我——”

    “那丁·潘西。”

    谢尔登望着负隅顽抗的那丁,大局已定的心绪下,有种微妙的不安。

    他打断了那丁的话,抑制了对方情绪达到最高点。

    “你应该再回头看看。”

    什么?

    那丁一滞,在谢尔登话音刚落的转眼间,熟悉到刻入脑海的声音骤然传进那丁的耳中。

    “兄长。”

    “……”

    “……阿斯?”那丁转头,一入目便是自己在乎的兄弟的面容,语气兀然变得柔软,这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

    弟弟的身影从逐渐淡忘的记忆中重新化作鲜明。

    那丁心里暖意涌流。

    然而,他心心念念的兄弟却并不是与他一样的感受。

    阿斯佩尔双目中荡漾着哀伤,“放弃吧,兄长。”

    “这场战争是不应该发生的,只要你愿意和巴威雅和谈……”就不会被杀死。

    是的,作为敌人,失去了作战能力的敌人,一定会被谢尔登等人杀死。

    而且,如果那丁愿意和谈,那么巴威雅也不用付出抵抗外族侵略的生命代价。

    这是最后能挽回局面的办法。

    “不!”那丁一瞬间就领悟到了阿斯佩尔的意思,他的情绪激动起来,重复性的拒绝。

    “我绝对不会认输,怒神大人也绝对不会有错。”

    他喜爱弟弟,但更虔诚于怒神劳。

    阿斯佩尔被爆出的声音惊得退后了一步,对于这样的兄长十分的陌生。

    就好像是,他所厌恶的那些狂信徒一般。

    “阿斯佩尔,退下吧。”谢尔登走前几步,站在阿斯佩尔之前,剑刃在手中紧握。

    “面对这样的人,说服行不通的。”

    他的背影掩去了阿斯佩尔望向那丁的视线,让阿斯佩尔看不见他的动作。

    暗蓝色的眼中凛冽若冰,黑色的衣角扬起。

    “作为敌国士兵的你,在踏入菲茨帕特的国土上的第一时间起,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了吧。”

    那丁哂笑:“我只会预料到,巴威雅之城落入西麦尔手里的下场。”

    似乎是回想起之前所看见的屠城之况。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谢尔登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他手中长剑高举。

    在众人的拱卫之下,谢尔登高声。

    冷光闪烁的剑刃直指西麦尔的将领。

    “今天是你,明日是西麦尔,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要有将巴威雅变成人间炼狱的想法。”

    “要攻城,先问过我的剑!”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五一节日快乐!!

    今天可是有三千九百多字呢嘿嘿,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第21章 流淌着恨意的那丁

    在刚发生过小规模战争的斗兽场上,血液蔓延开来的地板上,一眼望过去都是那般的鲜红。

    身为奴隶的青年高举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