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砂奇道,「那为何又指定是杜姨娘,而不是那个铃铛呢?�
「那就不知道了。」许辰砂问,「娘,刘夫人跟杜姨娘关系很恶劣吗?�
许母道:「听说他们家妻妾关系很平常,不算好也绝对称不上坏,没有什么内宅争斗,家事都由刘夫人说了算。�
莫子苓问:「您有多久没见到杜姨娘了?�
许母想了想,「自从刘小姐与长工私奔之后两个月来今天是第一次见她。�
许辰砂问,「她神色如何?�
许母道:「神色不大好,被骂被打没有争辩,也不还嘴,被刘夫人拉着也一言不发。�
许辰砂与莫子苓对视一眼之后笑道,「看来这刘家,果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啊……�
许母有些不明白,「儿子,你的意思是……�
�38� 也许还有�
「儿子,你的意思是……?�
许母不懂许辰砂这话的意思,在她看来,刘家一切正常,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许辰砂往嘴里塞了一块糍粑,「刘家……米油香香的那么瓶颈……�
许母:「???」这儿子突然说的是哪国话�
「……」莫子苓扶额,充当起了人型翻译机,「伯母,大师兄说的是刘家没有想像得那么平静。�
许辰砂正在使劲咀嚼糍粑,只能狂点头,表示小师弟说得对�
「你们是从何处看出来的呢?」一直没有说话的许父也插话表示好奇�
许辰砂对莫子苓比了个姿势,也亏得莫子苓跟他曾经同床共枕这么久足够了解他,一下子就明白他这是让他给二老解释一下�
「是这样的,」莫子苓开口分析道,「刘家有两房小妾,可刘夫人却偏偏把枪口对准了其中一个,偏偏这个被她认为是兇手的杜姨娘的亲女儿又在二个月前私奔失踪了,这件事怎么想怎么奇怪。�
许辰砂咽下了食物,喝了口粥,「还有这杜姨娘的表现也有问题。�
许母问:「什么问题?�
「照您刚才说的杜姨娘的表情,麻木大于愤怒或者是委屈。」许辰砂道,「不管杜姨娘是不是害刘公子的真兇,她都不该是这个反应。�
许母更加云里雾里了,「这……怎么说?�
莫子苓道,「如果她不是兇手定会万般委屈觉得冤枉,如果是的话便会狡辩脱罪,反正绝对不会是一副爱谁谁无所谓的样子。�
「难道是那三姨太铃铛所为?」许父也试着猜测,「如果唯一的男丁死了,她还年轻,未必不能再给刘员外生出个一男半女来。�
莫子苓:「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许母嘆气,「如此说来,刘家真不似我们平时接触起来那般的平静安稳,大人心机深也就罢了,只是可怜刘公子了,小小年纪就要性命不保。�
许辰砂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莫子苓,「如何?�
这件事情摆明有蹊跷,但是他不能做主这事儿管还是不管,这事儿必须跟莫子苓商量,他上辈子就是太自以为是,吃了大亏,这辈子万万不敢如此行事了�
莫子苓想了想道:「见死不救不是我道门中人的作风,我们想办法去看看那孩子,如果不是身体生病而是其他原因,我们能救则救。�
许辰砂道:「那我们是偷偷摸摸查看呢还是光明正大去救呢?�
莫子苓:「当然最好还是光明正大,毕竟随时都能去,否则还得趁着天黑翻墙,诸多不便。�
「那记得想个法子才行了……」许辰砂看向许母,「娘,你和刘员外家熟么?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们去看看那位刘公子。�
许母是个头脑灵活的生意人,在镇子上人缘挺好,和刘家主母刘夫人的关系一直还不错,她想了想,「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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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现在还在街上与杜姨娘拉拉扯扯�
刘夫人哭哭啼啼拉着杜姨娘要去县里报官,杜姨娘虽然一脸麻木却也不肯挪动脚步,刘夫人个子娇小,虽然声音大骂得也厉害,却也拉不动身板宽大的杜姨娘�
刘夫人和杜姨娘的丫鬟跟了出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偏偏不巧今天刘员外一早出门去隔壁镇办事去了,连个主心骨也没有,杜姨娘的丫鬟小娟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刘家人不多,家丁也雇得少,这女人家出门家里的家丁也不好跟出来,现在闹到这种局面,看热闹的是越来越多,好言相劝的也不少,却没有几个真敢上前劝架的�
——说穿了,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哪里能管得着�
刘夫人的丫鬟小桃是陪嫁过来的,见识要广一些,她对小娟道,「别哭了,现在光天化日闹得不成体统,你赶紧回府让李管家去隔壁镇把老爷叫回来。�
小娟想了想,又抹了抹眼泪,「好,我这就去。�
小娟正要往回赶,许母就把她拉住了,「小娟,你等等。�
许母拉着疑惑的小娟走到刘夫人的面前,「刘夫人,现在不是报官的时候啊,救小公子为重啊!�
刘夫人一手拽着杜姨娘不撒手,一边带着哭腔,「没救了,没救了,我可怜的儿啊~~~�
「都是这个贱女人,一定是她!」说着她又发疯般地推了杜姨娘一把,后者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依旧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