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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没有大张旗鼓的办仪典。

    掌教之位短暂空悬一段时间后,明河真人高调继任。

    第154章

    君既明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他。

    游负雪思索一会,迟疑道:“他的死也和预言有关系?”

    君既明颔首肯定:“可以这么说。”

    顿了顿,君既明仍然觉得这消息荒谬,他继续说了下去,“他知寿数有限,突破无望,以剩余寿数为代价窥探天机,试图找到更精确的预言……一来,有物宜教预言在先,他在现有预言的基础上再来窥探,成功的概率很大;二来,当时的太衡宫,纵然他去了,也不会陷入后继无人的窘境。”

    游负雪难得失语:“……”

    瞧他的模样,君既明却是笑了,“是不是很荒谬?”

    游负雪说道:“若是他没有剑走偏锋,此刻太衡宫的掌教轮不到明河。”

    “嗯,重点是……他真的窥探到了东西。”

    游负雪一怔:“是什么?”

    君既明抬手指了指自己,冷静道:“仔细想来,皆是有迹可循的。十八岁生辰后,明河待我的态度确实与从前不同了。”

    游负雪问道:“是郁衍说的么?”

    君既明点了点头,“太衡宫上任掌教推算天机的事情,物宜教中确有人知道,郁衍才有机会得知此事……我猜妖魔两族里与他们在同一立场的妖魔,也知道此事。”

    “利益是最好的盟友。他们对飞升的执念,滋生了日益壮大的霞举会。”游负雪将线索串起来,沉声道,“……这是一个从清江烛家开始的局。”

    而最终的目标,是君既明。

    早在与郁衍长谈时,君既明就已经深入思索过了。“太衡宫前任掌教,究竟看见了什么?为什么笃定是我?”

    游负雪同样疑惑。“难不成他在窥探天机时见到了你?”

    “那一定是指向性特别明显的天机。”君既明说道,“……但就如今的结果来看,他们显然赌错了。”

    作为太衡宫大师兄的君既明死了六百年,六百年后,天地间的灵气较之从前充盈百倍,可天门仍然紧锁,修行者的顶仍旧在那儿,没有人飞升。

    游负雪皱了皱眉,提起另一件事:“太衡宫最近十来年里,收的弟子变少了。”

    君既明意会,说道:“广开仙门,也是太衡宫提议的,对么?”

    “嗯。”游负雪点头,“毕竟太衡宫还是仙门之首嘛。”

    对于这件事,君既明隐隐有猜测:“一时得志便猖狂,等到不得志的时候,自然就疯狂了……先前他们怕是自觉对天门重开一事有九成九的把握。”

    而如今过去六百年,天地间只有灵气从少变多了,别的变化一概没有。

    越多的修士,便要消耗越多的灵气。在不知道天门什么时候能够重开的时候,太衡宫选择收缩弟子数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游负雪眉头紧锁,“你取回了本命剑,太衡宫和霞举会定然不会再忽略你了。”

    君既明的本命剑不曾回太衡宫、亦不曾去琼台剑阁,俨然是不想认第二个主人。

    那么……取剑之人的身份便很值得琢磨了。

    君既明说道:“来了好,就怕他们不来。”

    他对自己的剑,从来都有信心。

    “总之,无论什么时候,记得有我啊。”游负雪说道,“对了,我把恒晞喊过来吧?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并且过几日又是你的生辰。”

    君既明问道:“他不是在闭关吗?”

    游负雪震惊,“舒徊没跟你说啊。”

    “说什么?”

    “恒晞根本就不算正儿八经的闭关。”游负雪说道,“他只是懒得出来,我和舒徊都可以联系上他。”

    君既明:“……所以是假闭关。”

    “但我和舒徊不找他的话,他确实不会主动了解外面的情况。”游负雪说道,“你知道他的,还是老样子,手不释卷,想住在书里。当初知道你和他交了朋友,我还很震惊呢!”

    君既明失笑。

    他与恒晞的朋友之缘,认真算起来,是因为小花。他去请教问题,一来二去的熟悉了。

    “那你跟他说吧。”君既明说道。

    得到首肯,游负雪一边联络恒晞,一边说道,“现在倒是明白了。”

    “明白了?”君既明问他,“你明白什么了?”

    “我听说啦。”游负雪说道,“你契约了灵花。那就是舒徊,对不对?”

    他眉眼飞扬,得意道:“我是谁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君既明想了想,没什么不方便承认的,“嗯,对。”

    “了不起。”游负雪竖起大拇指,“我猜明河肯定不知道这件事。你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吧?然后因为他是灵族,所以你和恒晞的来往也多了……”

    游负雪这话说得大差不差,君既明遂默认了他的说法。

    给恒晞发完讯息,游负雪又自顾自琢磨了一会,“怪不得你徒弟以前看我不顺眼啊。难道是从他是花的时候,就看不顺眼了?”

    君既明:“……你还在想?”

    “思考使人明智。”游负雪说道,“你什么时候养的花啊?我完全不知道!”

    君既明死后,他和舒徊接触时也没有往舒徊是灵族的方向去想。

    “十八岁生辰后不久吧。”君既明说道,“很早了。”

    “那是很久诶,你连我都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