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该管?”

    “倒也不是。”青云真人笑说道,“只是我以为,你在找到他以后,就不会想继续管魔族了。”

    舒徊:“……他早晚会知道,我这六百年间做了些什么事。”

    而自己想要的——

    是不会让他失望。

    “理解。”青云真人微微点头,沉吟片刻,说道,“他是我们玄清教的恩人。而你,究其根本,是我们玄清教的自己人……”

    哪怕舒徊不曾承认过,不曾认可自己的身份。

    这也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青云真人说道:“你也去玄池泡一泡吧。仅以灵种真身,能坚持多久?”

    现在舒徊的幻形便已经不稳定了。

    到时候怕不是还要找自己来帮忙……

    那真不如,自己现在就把这件事安排清楚。

    “也好。”

    舒徊并未推辞。

    “现在,我们可以聊一聊镜明城了。”

    青云真人拿出被层层密封的卷册:“你家灵主那一剑,黑袍人神识泯灭在体内,最妙的是,有他的回忆。我们在他的神魂中,搜出了许多很有意思的东西。”

    .

    山风淡淡,白云如织。

    “君兄!中午好!”

    桂小山带着满身桂花香气,一头扎进君既明的院落。

    “你可起——”看清君既明的动作,桂小山大吃一惊,“君兄,你怎么在打坐!太阳这么好,不出去走走吗!”

    君既明睁开眼:“昨晚服用了一剂药,收效甚好,我打坐调理片刻。”

    “片刻?现在都已经第二天中午了!”桂小山说,“你的片刻,不会是指从昨晚到现在吧!”

    他惊叹不止,甘拜下风:“琼师姐看了都要被吓跑。”

    君既明:“……”

    “咳咳,我的意思是君兄太努力了,就连琼师姐都比不上你!”

    君既明嘴角微抽,问道,“你从青云真人那里回来了?”

    “什么啊。”桂小山抱怨道,“我根本没见着师父。”

    “出意外了?”

    “不算吧……”桂小山道,“我上午过去了,云歌师父出来见的我,他说师父有要事处理,需要闭殿几日,让我没事别过去。天!让我过去的不也是他们嘛!”

    君既明沉吟:“许是真有急要之事处理。”

    “嗯……其实我有猜测。”

    “哦?”君既明顺水推舟问道,“说来听听。”

    “我猜,应该和镜明城有关系。”桂小山神秘兮兮道,“今天琼师姐没去通溪谷开店,也没去习武场——我两个地方都找过了,没人。肯定是被冬师父抓壮丁啦!”

    君既明淡笑一声:“有几分道理。”

    “是,非常有道理!”

    君既明失笑:“好吧。说起来,你究竟在多少人门下修行过?谁都喊师父。”

    “啊哈哈……有嘛。”桂小山掰着手指数了数,“好像还真是这样……挺多的?我旁听过许多课程呢——欸,这么一说,感觉像是吃百家饭长大一样。”

    “随口一问罢了。”

    “噢噢,君兄,你下午可还有安排?”

    “并无。”君既明说道,“你又有主意了?”

    “春姐姐今天下午在求知殿公开传法,正好去听一听!之前我还说,让她通融通融,把你算进去清江源头修行感悟的队伍里……谁料到转眼之间,你就能去玄池了。”

    春长老……

    君既明眉梢轻挑,目光从他脸颊红印扫过,耐人寻味:“你是真心想去听她讲课,还是想白嫖她的道术?”

    桂小山:“!”

    他连连摆手:“君兄,这话可不能乱说。”

    君既明道:“青云真人已经闭殿了。”

    “那也不行。”桂小山压低声音,“万一他听到了呢!”

    君既明若有所思,“懂了,你确实有这个意思,对不对?”

    “……咳咳,有归有,不要说出来嘛。”桂小山后知后觉,奇道,“你怎么知道春姐姐的公开课上,会给大家统一用治愈系的法术?噢——不会你那位玄清教的朋友也做过这种事吧?他人在哪里?我还没见过呢!”

    桂小山的直觉总是很准。

    想起昔日恒晞狼狈模样,君既明微微一笑,避重就轻道,“我与他许久未联系了,恐怕他不在教中。”

    “也是。你的名字已经在玄清教传遍啦,如果你那位朋友在,肯定听到了你的消息,会来找你。”

    君既明说道:“春长老的课,是何时开始?”

    “现在该动身了!”桂小山估算道,“从这去求知殿,差不多正好赶上。”

    “那便走吧。”

    左右无事,跟着桂小山去听一听课也不错。

    道术万千,一样的道术,能在不一样的人手中,绽放出不同的光芒。

    这正是道法的玄妙奇奥之处。

    永无止境。

    .

    今日路上,来同桂小山打招呼的人终于少了许多。

    “昨天是我久别回来第一次露面嘛!”桂小山表示,“大家肯定会热情一点。”

    他的时间掐算得刚刚好。

    两人赶到求知殿,进去春长老预约授课的洞天时,离她开始授课,还有不到半刻钟的时间。

    他们不是来得最晚的那一个。

    却是占的座位最好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