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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然可以一走了之,但秘境现场有多少弟子看到褚温韦带着她?如果没有邪修的事情还好,有了,那么论起在场的散修的嫌疑,她首当其冲。谁让她是个无名无派的散修呢?

    就算她逃走了,嫌疑人直接变逃犯。连狡辩的机会都没了。

    也是想到这点,她假装若无其事回来。

    第160章 见面

    见两方对峙,气氛剑拔弩张,她自顾自的走到了青铜水盆面前,把手放进去。然后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手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也要和褚道友说一声。”

    她又疑惑的摊手:“ 各位都是正道精英,不至于怕我一个散修逃脱吧。”

    “哼。”那声嗤笑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见那两人没有开口,谷芽被带出屋子,一行人往建在最中间的建筑群里走。几天不见,道路两侧都已经铺好了石板,绿树浓荫,杨柳风轻。 经过的一座座的宫殿巍峨大气, 疏条交映。

    只是此刻被一片冰霜笼罩,像是突然进入了极地的冰雪王国。

    她回过头问光远:“营地怎么成这样了,发生了什么?”

    “是石长老做的。”光远话多直肠子,比起元正保持的距离,他倒是毫无顾忌的转过身,双手枕着脑袋和他叭叭。

    “对了,谢师兄和公主也来了。我也是跟大师兄说了,徐道友要是没回来,没准是自己进了秘境呢。要他别着急了。师兄就是嘴硬心软,他把那枚传送符给你,肯定是希望你跟他一起进去历练。”

    谷芽笑了笑,没说自己压根没用那枚传送符。

    龙女庙能进秘境的事情,她谁都没告诉,希望庄含玉聪明点,不要吐露什么消息。她记得对方在最后争夺机缘的时候也抢到了个光团,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了。

    进屋内,这间大殿左侧是厢房。厅堂内摆着两把太师椅,白瓷的细口瓶里插着些许花枝,她就坐在了屏风后面等人。

    没过多时,外面又听到喧闹。或许是秘境传送的弟子都回来了。吵吵嚷嚷的,一时间听不真切。

    她原本精神极为紧张,但屋内燃香未尽,揭开香炉,似乎里面并没有燃香,再看向一旁的瓷瓶,轻轻挥动了上面的空气,嗅到似乎是之前她用桃花,檀香以吸脂法和酒精制作的淡香水——花间露。

    她当时只拿了两瓶出来。现代香水制取的方法需要纯度高的酒精和蒸馏工具。她没有,用的也是原始的蒸馏酒的工具,所以极为珍贵。

    她拿了一瓶随身带着,另一瓶交给玉兰保管,让她有机会找个冤大头卖掉。

    也没想到玉兰找到的冤大头买家是褚温韦。他搞得这半瓶上面插着一支花枝,仔细看去却不是真花,而是以术法凝聚的桃花枝,此时正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一闻到这股香气。就仿佛感觉到了春意盎然。她迷迷糊糊的靠在椅凳上。没留神走进屋内的脚步声。

    这间偏殿,平日里人来人往,今天倒是没见几个人。

    光远去等大师兄回来,顺道把那两个婢女叫过去服侍徐道友。他是先看到这些秘境出来的弟子衣着狼狈,露出的皮肤还有些水泡红肿,恐怕是在秘境里受的伤。要不是身上披着件斗篷,怕是都没法见人了。

    女修虽然不像凡女那样忌讳露出皮肤,但太过暴露皮肤并不雅观。

    红锦二人过来的时候,瞥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疾步进屋,待到走进屋内,似乎脚步渐缓。

    直到木门悄然关合。她们进屋的时候。也只看到左厢房一个垂头睡觉的身影,而那个黑袍修士进了右侧厢房,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什么,二人隔着两道门互不干扰,一时间屋内极为安静。

    她们连忙放缓的脚步,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端着水盆站在门口。

    ***

    打破屋内寂静是两道脚步声。

    谷芽抬起头,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一男一女的年轻声音,她睁开眼睛望向门外。

    隔着冰蚕丝屏风,一道比晨光更加璀璨的少女映入眼帘。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粉色间水红底裹胸,外衫是同色描金织银的暗纹的薄衫,袖口层叠钻出的大朵艳丽花瓣随着广袖的摆动而流动,华贵的像是以阳光织就。

    她浑身的气势甚至能压住衣衫的花俏,头上带着帷帽。身后跟着个穿着劲装的高马尾青年。

    他踏入门,目光如剑的精准落在没关上的厢房内,一个侧影正靠着黄花梨木椅上看书。

    红锦看着他们跨入院门的动作,想要开口,又被那两人周身的气势震慑,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前。之前监工让她们过来听仙师使唤,自然要事事替仙师考虑。但是以她们凡女的身份,又不敢在这两人面前造次。一时间就僵在了原地。

    她们要进厢房了。

    一瞬间,她后背冷汗涔涔,只能眼睁睁看着云疏困惑的表情:“哎,客人,那是厢房,不能进的。”

    她还没说完,就被跟上来的婢女拂袖一抽。隔着空气,她整个人如同风筝似的滚了两圈。

    红锦一看就糟,连忙去扶起人,好在云疏也就摔了个屁股蹲,被红锦生拉硬拽给提溜走了。

    经过他们的婢女鄙夷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捂着鼻子低骂:“真是不长眼,没看到公主驾临自行避让吗?”

    公主?

    孙云疏感觉到了一种陌生。那是什么?她一点概念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