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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副校长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就用这个发明作为推荐理由,推荐她破格考取研究生?”

    “单这一个我怕他们又说不够。”

    曾校长一看就是之前留心过这方面的信息,对林乔道:“配方要真是你的,下月底有个全国性的发明创造展览会在燕都举行,会上会评出金奖、银奖、铜奖,现在还可以报名。”

    第67章 处理

    严格意义来说, 液体肥皂的配方并不算林乔的。

    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迟疑了下,“这个国外应该早就有了。”

    倒把齐副校长说得叹了口气, “咱们现在研究的东西, 有几个国外没有的?咱们的老百姓不还是照样用不上?国家搞这个, 就是鼓励大家多创新, 也是个推广渠道。”

    这让林乔想到了季妍邮给她的卫生巾, 据说国外早就有了,甚至一百多年前就出现了一次性用品,国内女性却是近些年才用上了卫生纸。

    她没再说什么。

    来之前,林乔还在复习准备参加高考, 从齐副校长办公室出来,她手里却握了两条直接考研究生的渠道。

    一条去读师范院校, 一条想办法拿奖,然后推荐理工院校。

    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她郑重地向齐副校长、曾校长都道了谢。

    “这算什么?”齐副校长笑着推推眼镜,“你为学校做了这么多, 还不值得学校给你个推荐?”

    曾校长没说话,但他刚刚给林乔指那条路,已经敌过了千言万语。

    这些老一辈的人身上真的没什么官僚气,就连曾校长,虽然被十年下放生活磨去了进取心, 可十年饮冰,难凉热血。给他一个机会, 他还是愿意为学生, 为他们这些真心教书的老师做点什么。

    好像建国初期这些人身上都有种精神气,是后世人身上所没有的。

    无论多苦, 多难,多贫穷,他们永远能以最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对国家的建设中去。

    林乔本来都走出门了,突然又折回来,目光直视向齐副校长,“齐副校,我还是更想做实验。”

    读师范固然更省事,更稳妥,不像另一条路,她还得想办法先拿个奖项回来。

    可她最开始爱的就是化学实验,不是三尺讲台,比起当老师,她还是更喜欢她的实验室。

    而且她之前做出那些不是因为她有多厉害,只是因为她是从四十年后穿过来的,她很清楚自己擅长的是什么。

    这些人不忘初心,一直在努力做个好园丁,她也不想忘了初心,只因为读师范更省事就改变自己的人生规划。

    就像她明知道做液体肥皂很赚钱,也从没想过放弃高考放弃读书,去做一个纯粹的生意人。

    林乔眼神坚定,话语真诚,“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也会带学生,但首先我更想去探索更多的化学世界。”

    这就有点拂了齐副校长的好意了,齐副校长听了却并不生气,反而笑了,“很有自己的想法嘛。”

    他目光里露出些赞赏,“读师范只是提供给你的一种选择,到底怎么决定,还要看你自己。”怕她心里有负担,还又笑着补充了句:“好好准备报名,要是还有什么新发明,也都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一定。”林乔也笑起来,这次走出办公室,感觉比上一次还要轻松明快。

    到底拿什么参赛,她还得仔细琢磨琢磨,液体肥皂毕竟已经出来好久了,配方简单,还曾经泄露过。

    最好就是再拿出点新东西,确实有用的新东西。

    不过要拿什么她还没太多想法,倒是举报信这事得计较计较了。

    大概是刚从那十年过来,人都还有些惯性思维,但凡想搞点事情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写举报信。她这半年来所遇到的,比上辈子学生跟教育局举报学校假期补课还要频繁。

    以前还只涉及到她自己,这次却扯出了液体肥皂厂,谁知道是想针对她,还是想针对季铎?

    中午季铎一回家,她就把这事和男人说了,“你那朋友没碰到这种事吧?”

    季铎重点完全不在他那个所谓的朋友上,“你又被人举报了?”眉心拧着,眼神也沉了几分。

    “我倒是没事。”林乔说,“反而因祸得福,被学校知道我手里有配方,给我指了条直接考研究生的路。”

    “直接考研究生?”林乔都不知道还有这事,季铎一个教育体系外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林乔就把情况和他说了说,“不过也只是条路,到底能不能成,还得看能不能拿奖。”

    季铎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你会做液体肥皂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吧?”

    这让林乔顿了下,但还是抬眼直视着他,“确切知道我会做液体肥皂的,只有家里的人,对外我都说是我朋友做的。”

    而学校里的人要想拿这个做文章,早就举报了,曾校长和齐副校长也不会到现在才确定配方是她的。

    那要么是家里人,要么是家里人传出去的消息,季铎眼神有些凉,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这件事我来处理。”

    不在周日,他找了个时间单独回老宅,进门就碰到季钧正垂着头往外走,见到他明显有些尴尬。

    对方尴尬,他也不是很想多说,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刚好看到老爷子一脸未消的余怒。

    这些天老爷子脸色一直不好,但这么把怒火摆在明面上还是头一次,他就问了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