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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 飘飘 > 第104章
    她们逐渐意识到,陈飘飘才23岁,还是一般孩子刚出校园没多久的年纪。

    所以想让她敞开心扉,也许能放松下来笑一场,哭一场。

    可陈飘飘依旧没有,她端着酒杯望着喝水,文静而温柔地听她们闹,神情很像陶浸。

    最后,女孩儿们的话题又回到了名字,她们坐在河边,说自己绰号或者英文名的意义。

    fay说:“我从小就喜欢音乐,我最喜欢的歌手英文名叫faye,我起这个名字,她们叫我阿fay,阿fay,我就感觉跟我喜欢的歌手有点联系。”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抱着膝盖看听听。

    听听说:“飘飘可能不知道,我本名叫朱婷婷,我奶奶把我带大的,她只会说方言,每次叫我就是‘猪听听’,‘猪听听’,我的同学就给我起绰号叫听听。”

    那么arick呢?这个不常见的英文名有什么含义吗?

    arick没说话,她跟陈飘飘干一杯酒:“有机会江城见,再告诉你。”

    陈飘飘祝她一切顺利,回去的路上在想自己的名字意义是什么。

    没问过爸爸妈妈,但她现在觉得,挺一语成谶的,如果要她解释,可能是——飘飘不定,渺渺一生。

    她们笑闹着回到民宿,已经很安静了,不自觉地在大门口放轻动作,在昏暗而有情调的院子灯中告别,回到各自的房间,陈飘飘要上二楼,在楼梯处经过陶浸的门口,她下意识看过去,门开了,陶浸拿着剧本,稍稍怔愣。

    “刚从外面回来?”

    “你找我?”

    俩人同时出声。

    又一起沉默,两三秒。

    最后还是陶浸说:“我在想剧本那一幕有没有更适合你的表现形式,想跟你讨论一下。”

    “去我房间吧。”陈飘飘耷拉着眼皮,懒懒靠在扶手上,像一弯青蛇。

    陶浸润了润嘴唇,盯着她的脸:“你喝酒了。”

    “嗯,但不多,可以聊工作。”

    陈飘飘当先往楼上走,听见陶浸“咔嚓”关门的声音。

    “啪。”

    客厅的灯光打开,陈飘飘眯着狐狸眼适应光线,然后她醉意朦胧地坐到沙发上,抱着扶手醒了会儿神。

    “水壶在哪?”陶浸看了她两三秒,轻声问。

    陈飘飘茫然抬头,想想:“没有水壶,你要喝热水?”

    “你一直不喝热水?”

    “嗯,点咖啡喝,咖啡是热的。”陈飘飘尾音有点蔫儿,但她强打精神,从茶几上把剧本拿起来,坐到落地灯的光影里,翻剧本,“这段你想怎么改?”

    “你先休息吧,”陶浸看她说话有点软,准备出去,“明天再找你。”

    明天……陈飘飘恍惚了,明天她真的会找自己吗?

    她和陶浸太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独处,或许是因为酒意上头,她竟然有点委屈,一个连“明天见”都不舍得对她说的人,明天怎么会来找自己呢?

    “你拿不定主意,是因为你也觉得,哭是最好的设计,是吗?”陈飘飘抬起头,问她。

    苍白的脸,又瘦又小,眼周隐隐发红,不说醉酒了,像被欺负了。

    “是,但你哭不出来。”陶浸在她对面坐下。

    陈飘飘抱着扶手,皱眉轻轻“嘶”一声。

    她应该脊椎疼了,陶浸停顿几秒,轻声说:“你要进去躺着吗?”

    记得李喻说过,她在硬度调到53%的床垫上,会舒服一点。

    这是……在关心?陈飘飘拿眼瞄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往卧室去:“那你进来,我们接着说。”

    陶浸没动,眼睛一眨,清淡地望着她。

    陈飘飘猝然一笑,叹气:“你什么都看过了,不是吗?”

    她们彼此,还有什么好怕的?

    第65章

    民宿设计,卧室的灯光比客厅要暗得多。

    陈飘飘扶着腰靠坐在床上,背后垫了个靠背,将披散的卷发拢到一边,就着台灯的光亮翻剧本。

    其实她烂熟于心,但她在等陶浸进来。

    她不能目视着陶浸踏入房间的地毯,因为她穿着无肩带的紧身上衣,不规则半身裙,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衬衫,这件衬衣很容易让陈飘飘想起第一次出去旅游的时候,那天陶浸被她do得嗓子都哑了。

    陶浸没坐,站在侧前方,靠着桌边,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

    手撑在边缘,玉雕一样,跟个艺术品似的。

    她的无名指上有一个素圈戒指,光泽氤氲,陈飘飘心里“咯噔”一下。

    之前没看她戴过,这是……有情况了吗?

    和旧情人的相遇,最痛就在这里,怕她不单身,怕她有喜欢的人了,怕她有新的亲密关系。

    因为人的心脏是个容器,只要没有装着自己,就装着各种可能性。

    陈飘飘想扒拉着瓶口看一看,缺席的这几年,陶浸心里装的,是什么。有没有她不知道的,有没有,她不认识的。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陶浸的声音钻进陈飘飘的耳朵。

    嗯?

    陈飘飘抬眸,对上她的双眼。

    眼睛上方的眉心微微蹙起,陶浸又生气了,因为陈飘飘走神了,在她很认真严肃地分析剧本的时候。

    陈飘飘没有回应,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陶浸抿唇,随后呼出一口气,望向桌面的烟灰缸。

    她觉得很无力,飞回江城做了三天心理建设,告诉自己,放下吧,算了,好好工作,排一场戏作为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