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儿砸,我真不是故意让你流落人间这么久啊qaq”在清空了人的餐桌上,魔尊委屈巴巴的解释,“是你出生的时候,你娘的血脉不适应魔界,爹爹无奈之下才把你送到人界的,还附送了好几个魔将,要不是你进了那死乌鸦的地盘,他们本该在你十岁的时候就把爹爹给你精心挑选的心法给你的。”

    墨非杳极力忍耐着自己衣服上湿漉漉的感觉,“那心法呢?”

    “被抢了。”魔尊苦大仇深,“被那死乌鸦抢了。”

    墨非杳:“……”

    “所以儿砸啊,你以后一定要离那乌鸦远点,一肚子坏水的,你跟着他绝对会被吃干净的!”枭默谆谆教诲,“他还教星烛徒弟追他师尊,手段可比你这毛头小子高啊!”

    墨非杳:“……魔尊想说什么?”

    “要不爹爹给你送几个侍妾吧么么哒!”

    “……滚!”

    诶呀,竟然爆了粗。

    挥了挥翅膀,叶拾宫扑棱了一下羽毛。

    太阳太舒服,他干脆变回了原形。小小一只金乌卧在枝丫间,暖呼呼的羽毛蓬松又美丽,远远看去就像树枝间的果子,金里透红。

    叶拾宫当然知道墨非杳小小的心思,不过他并不在意。

    绵羊中的狼纵使回归了群体,也压不过身强力壮的鹏鸟。

    更何况他小手段也不是不会啊╭(╯▽╰)╮

    至于他们父子感情?关我什么事儿!

    “儿砸要不爹教你点偷袭的技巧……”

    哈?本皇听见了哦!

    将脑袋埋到翅膀下绒绒的羽毛里,叶拾宫想了想,要不,还是把决斗延后一个月吧。

    偶尔放放鸽子也是个不错的体验不是?

    现在?累了这么久,当然是睡觉啦~

    而魔界,当叶拾宫断开直播的一瞬间,枭默脸上的表情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原来傻乎乎的卖萌表情全数消失不见,一界之主的威压也开始弥漫开来。

    魔界之主直起身子,若有所思的在墨非杳身上转了一圈。

    然后他开口:“走了。”

    “哼,说到底是我儿子,还担心老子吃了他不成!”

    墨非杳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在魔渊里,他有时候会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和那些掠食者的虎视眈眈不同,这种眼神很……怎么说呢,一点也不温柔,反而有种期待他倒霉的样子,背后是谁简直不必多想。

    而就在刚才,那种注视消失了。

    将手中的筷子搁回桌上,墨非杳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魔尊一定要在师尊面前做这么一副傻样子,八成是因为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

    “绝无虚言。”魔尊双手抱臂,绛紫的瞳孔显得有些妖邪:“那功法死乌鸦抢了就抢了,不过你,得尽快把实力赶上来。”

    “老子跟他斗了那么久,被他损面子也不是一两次。”随手又捡起一块炸鸦翅啃了几口,枭默嗤了一声,“你要跟他谈,可以,但要是把自己嫁出去了,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滚回去睡觉,明天老子亲自辅导你!”将骨头丢进盘子,枭默烦躁的挥手,“媳妇还没追到,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兔崽子……”

    这人,不,魔……墨非杳眼角抽了抽,感情只是从傻白甜变成了傲娇?“我娘亲怎么了?还有师尊为什么不让你去人界?”

    “你去问那死乌鸦不就知道了!”说完便瞬息而去,独留墨非杳对着满桌零七八碎的乌鸦骨头发呆。

    墨非杳:“……”我该说什么,还真是好胃口?

    然而墨非杳直到入睡,也没等到那道目光的降临。

    翻滚在墨色的被褥里,虽然比不上天羽阁的舒适,却也比冷冰冰的土地好了太多。墨非杳并指拂过短刀锋利的刀刃,眼中倒映着森冷的寒光。

    魔尊确实是他的父亲,血脉的联系不会骗人。纵然很不满这些年对方的不闻不问,但实际上,墨非杳心里并没有多看重这件事。

    他有师尊就够了。

    闭上眼放出神识,短刀上铭刻的纹路清晰可见。

    是的,他也在藏拙。

    在师尊面前,他可以脸红心跳说不出话,但在其他人面前,他需要一个足够冷静可靠的形象。

    这个形象来源于力量、知识和气度。

    不巧,在叶拾宫闭关期间(大概也是跟魔尊互挠伤到),他借阅过几本阵法方面的书,其中就有这种远距离观察的法阵。

    这种法阵需要的灵气虽然多,他却也还负担得起,虽然能够跨界的法阵肯定是被师尊改了几处地方,他现在绘制不出来,但反向控制看看师尊那边的样子还是可以的。

    将转变后的魔力注入法阵,墨非杳眼睛一动不动,紧紧盯着那已经开始成型的水镜。

    轰!!!!!

    墨非杳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半夜三更的,师尊那边又在搞什么??

    未见其人,先听见能掀翻房顶的爆炸声,响的能将这边方圆十里的魔族吓醒……墨非杳死鱼盯瞪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魔尊,下次一定记着要放个隔音结界!

    枭默看了一眼水镜,一挑眉:“哟,这小子终于跟人修干上了?”

    墨非杳连忙低头,却因为不知道叶拾宫用了什么介质,在水镜的画面里,只映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以及手中赤日轮上,连绵不绝滴下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