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星无月的夜晚,细雨缥缈如丝,非露天的马场里,灯光细碎地洒在南栀身上,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后背是男人结实的胸膛,身体随着惯性上下颠簸,随后感觉到身后的肌肉越绷越紧,一点点变得坚硬。
“硬么?”商辰禹唇瓣贴近她耳廓,似有似无地碰了碰,坏笑着问。
“……”
南栀面颊如火烧,心脏砰砰跳跃几下,很想往前挪,但男人臂膀圈得很紧,寸步难移,
她装作听不懂,支支吾吾地说,“什……什么?”
商辰禹看她一会儿,无声地笑了笑,那双青筋凸显的手臂突然轻拽缰绳,那马儿纵跳起来,前两蹄高悬空中,下落的时候,南栀被颠得抛起,直直坐了上去。
骤然的触感,南栀惊得几乎要弹起。
下一秒,商辰禹温哑的嗓音压得很沉,在她耳畔喃呢:
“宝贝儿,坐稳了……”
“……!!”
太要命!
南栀面颊一下涨得通红,呼吸沸腾在嗓子眼里,浑身都在颤,一阵一阵的。
周围的工作人员早已识趣地退场,空旷无人的跑马场,商辰禹腾出一只手转过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微末的风声遮掩不住旖旎的吸吮声,让人听了面红耳赤。
南栀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攥着他的衬衣衣襟,裙摆下细白的长腿并得很紧。
明明两人都衣冠楚楚,南栀却已软成了烂泥。
“宝贝儿好乖。”
商辰禹将她的脸压向自己怀里,深喘几口平复呼吸,拽住缰绳双腿发力一夹,身下的白马儿放开四蹄,箭一般地向前蹿去。
“抱紧我。”
话落,南栀身子像是腾空了,耳边风声猎猎,一路的灯影在闪退,那一刻,她感觉到这个男人想要抱着她就这么一直骑到地老天荒。
她眼眶发涩,想起一首诗:
星光闪烁如爱恋着你的我的灵魂,
黑夜骑着阴暗的马奔驰,
我甚至相信你拥有整个宇宙。
【注:诗歌引用聂鲁达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
……
南栀第二天去上班,腿还有点发抖。
小桃是个人精,去查房时很快注意到她怪异的走路姿势,一脸八卦地问:“南姐,你昨晚是不是和商总……”
南栀在翻看病历本,在漓县待了一周,期间好几位病人顺利出院了,剩下一位保胎的孕妇各项指标不太好,胰岛素抵抗,抗凝脂综合征。
39岁,有过两次不良妊娠史,做试管三次不着床,最后一个囊胚移植成功,现在怀孕六周半。
她心思全在化验单上,没听清小桃的话,随口回道:“什么?”
小桃探头探脑地四周望了望,压低声音:“是不是和商总颠鸾倒凤了?”
南栀一怔,扬起病历夹往她脑门敲去:
“没有,满意了?”
小桃咂舌,目光又往她腿上扫了扫,“咳咳,我不信。”
南栀将病历夹拍进她怀里,两手习惯性插兜,故作镇定道:
“骑马骑的。”
医院门诊大厅的电视屏幕循环播放着南栀给沈伊娜做手术的回放,南栀驻足看了几秒,周围不少患者认出她,纷纷围上来。
“你就是那位南医生吧?真了不起!好样的!”
“南医生原来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
全是恭维的话,小桃听得屁颠屁颠地点头,一脸傲娇:
“对对对,这就是我们医院的南医生,那台羊水栓塞手术就是她做的,国际大咖丹尼尔教授是她老师。”
“南医生,骨科看不看?”
“南医生,麻烦你帮我签个名,就签我衣服上!”
“我闺女有点咳嗽,儿科您看不看?南医生。”
保安担心南栀受伤,赶忙过来维持秩序,“南医生在妇科就诊,有需要的患者请到服务台挂号。”
回到办公室,南栀心口堵得慌,思绪被刚看的那个直播回放一下拉回灾区,那些死去的人,鲜血淋漓的面孔,坍塌的废墟,划破长空的乌鸦,画面像幻灯片一样从眼前划过。
她稳了稳呼吸,给丹尼尔发邮件,把保胎孕妇的各项指标发送过去,征询老师的用药方案。
知道孕妇这一胎来之不易,医学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只能尽可能做得周全些。
发完邮件,想起那位被水泥压到脸可能需要整形的女孩夏竹,趁着正式上班还有两分钟,南栀抓起电话打给还在灾区坚守的同事。
“我知道你说谁,那女孩没事了,心态好得很,逢人就说你给她唱一夜《孤勇者》。”
“…她的脸?”南栀问。
“噢,是破相了,不过你别担心,听说小商总出手了,把她后续的医治费、学费、生活费全包了。”
第100章 表彰
南栀正打算放下手机,商辰禹的信息进来了。
【我去趟京城,宝贝儿,想吃什么,给你带。】
她盯着屏幕,抿紧嘴回了句:
【几点的飞机?】
【上午十点半。】
南栀笑起来,一抬头对上小桃八卦的脸,立刻敛住面容,佯装在聊公事地回道:
【去吧,商总,不用向我报备行踪~】
电话安静了几秒,商辰禹发来一条语音,南栀看看手机又看看小桃,欲盖弥彰地站起身走到窗前,手机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