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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小姐说许是剂量用得少了,她再加大些试试。”

    太后轻嗤一声:“哀家若是没记错,她第二次时便是这样说的,怕是看哀家好糊弄,敷衍哀家罢了。”

    秋忆不敢接话。

    “怎么会,”床上传来的声音清洌,还带着些许的沙哑,仿佛羽毛轻扫过心间,酥麻麻的。

    “你若是好糊弄,天下间,便没有精明的人了。”

    他的音色好听,便是讥讽的话,也像是情话一般。

    太后捏着他的下巴:“你这声音,哀家是真真喜欢,”她端详了好一阵,一会后,秋忆才听到她说:“罢了,便再等一阵,若是天亮,还调不出令我入睡的香,便把她赶出宫去吧。”

    她说罢后,又调笑道:“哀家近些年是越发心善了,只是将其赶出宫,并没有要她的命,你说是不是?”

    这话显然不是问她,秋忆抿着嘴没张口。

    片刻后,才听到那男子道:“对。”

    空气都仿佛凝滞了起来,让人隐有窒息的感觉,估摸着时间快到了,秋忆无声站起来,悄悄退了出去。

    她出来的时间刚刚好,宋时微正好将香料倒入瓶中,见她出来,迎了上去:“秋忆姑姑,劳烦您了。”

    秋忆拿着香瓶,再次进去,将其点燃。

    “这次,倒是有几分香的感觉了,不错。”太后斜靠在男子身上,闭起双目,已经隐隐有了困倦的感觉……

    第259章 起猛了

    香味萦绕在殿内,太后的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两个满脸血污的人,双目空洞,阴恻恻地盯着她。

    那是……

    “芸儿、芸儿!”

    凄厉的叫声回荡在耳边,太后猛地睁开眼,她额间俱是冷汗,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秋忆听到她的动静,吓了一跳,讷讷道:“太后?”

    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太后蹙着眉,环绕殿内四周,见并无异常,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无碍,想必是做梦罢了。”

    秋忆:“……”

    自她点上香不过才堪堪一盏茶时间,这香见效这么快的吗?

    “那,”秋忆试探道:“太后可还要宋小姐继续制香?”

    太后让身后之人给她揉着眉心:“今夜便不必了,这香我看不错,给她安排个住处,顺便再让她制些别的,什么时候哀家闻她这香能安然入睡不做噩梦了,再让她回去。”

    秋忆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宋时微正在殿外忧心忡忡等着结果,见秋忆出来,赶紧迎上前:“秋忆姑姑,这次……”

    没等她说完,秋忆便打断了她:“宋小姐,太后娘娘很满意这次的香,她老人家特意让宋小姐在宫中多待一段时日呢!”

    宋时微双眸一亮,眼中的欣喜顿时掩盖不住:“那便劳烦秋忆姑姑了!”

    秋忆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嘲讽,转瞬便消失不见:“不必如此客气,宋小姐,同我来吧。”

    ……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江康安正在床上躺着,便听窗边传来了几声“砰、砰”声。

    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江康安掀开床帐,便看到窗户下面堆着几具穿着夜行衣的尸体。

    江康安:“???”

    窗户外还有人在往里面扔,心里有一个隐隐的猜想,江康安并未出声。

    又五、六声过后,江康安沉默地看着江稚鱼从窗边翻进来。

    “大哥你醒着啊,”江稚鱼招了招手同他打招呼:“你早说嘛,我还怕吵醒你,没敢从门口进呢。”

    江康安:“……”

    他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又看了看笑得一脸灿烂的江稚鱼,转身,躺回床上,闭上了眼。

    起猛了,看到妹妹往他房间投尸了。

    “大哥?”江稚鱼纳闷地看着他:“你还想睡个回笼觉吗?”

    【怪了,大哥从前不是一早便起来练剑的吗?】

    【也被床绑架啦?】

    江康安:“……”

    他轻叹一口气,起身走到桌前,隔夜的茶水很凉,但非常有效。

    被冷得一激灵的江康安瞬间清醒,声音还带着些沙哑:“他们是谁?”

    “萧晏礼派去刺杀萧翎羽的刺客,”江稚鱼在江康安面前一直十分坦诚:“大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好去告诉太子殿下。”

    【大哥先前查过醉月笼那个刺客,肯定能瞬间发现他们身上的线索。】

    【昨天护送萧翎羽,再加上一会告诉他刺客的线索,也算是抵了他之前向皇帝给祖父求情的恩了。】

    江康安一怔。

    难怪昨晚回府时,她说自己还有些事,匆忙走了,竟是去护送太子了?

    江康安紧锁着眉心,没去查看那些刺客,反而目光严肃地看着江稚鱼。

    江稚鱼:“???”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你可知是什么道理?”

    江稚鱼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你就不应该让自己身陷险境,两位皇子相争,有多远便要躲多远,万不可凑上去。”

    江康安摸着她的脑袋:“大哥知你武艺高强,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可大哥,只怕那个万一。”

    江康安的话宛如一枚石子,在江稚鱼的心湖中泛起了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