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她太?能说了?,她不谈政务,谈的全是一些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说起话来也毫无逻辑,跟曾经火影楼里谈笑风生,杀伐果断的辅佐官大相径庭,队伍里唯一一个女忍默默瞧了?她一眼,终是没忍住说了?与由纪的第一句话。
“甜品里加点咸味的肉松或许会更好?吃。”
由纪愣了?一下,她没有料到有人会跟她说话,她偏过头,见那?个女忍的嘴被同伴捂住了?,他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由纪的反应,似乎有些紧张,由纪依靠在门前,又将头转了?回去,她望着门外的风景,嘴角勾起一个平淡的弧度,打了?个响指,回:“是个挺好?的建议,采纳了?。”
她站直了?点,没看他们,问:“还有什么好?点的建议吗?”
他们松开捂住女忍的嘴,一个个面面相觑,然后沉默片刻,也开始打破规则跟由纪搭话,虽然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甚至有点脱离实际的要求,但听着人说话还是挺开心的。
这是个很?好?的开头,接下来的几天,由纪都跟他们有来有往地交流,她似乎彻底变成了?个不问世事的小姑娘,时间一长,看守她的人都放下了?戒心。
某天,吃着改良版肉松蛋糕的女忍者坐在由纪的家里,看着由纪翻菜谱,趁着无人在旁,终是没忍住,问:“你真的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由纪慢悠悠问:“发生了?什么?”
她遭到幽禁后,忍族们自以为?消灭了?一个晃眼的敌人,没有消停多久,之后又借着机会,在木叶里闹,他们以为?三代目个性温和?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再说要做什么,三代目重新执政这么多年,木叶也一直是一尘不变,时间长了?他们就有恃无恐。
可之后的事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宇智波由纪下台后,宇智波鼬作为?暗夜的忍者彻底走上了?台前,他已?失去了?三代目的信任,可三代目仍受他掣肘,不得不用他,于是曾经给予他权势资本的信任,在失去后,成为?了?他自由行动的凭证。
被推上台前的宇智波鼬自木叶的黑夜里来,然后成为?了?木叶的黑夜。
他成为?了?三代目手?里一把近乎失控的刀。
任何阻碍改革的人都莫名消失了?,有疑问想要闹到三代目面前的人也消失了?,鼬跟由纪不一样,他是个残酷的忍者,不会给予任何给任务带来风险的人生机。
由纪在时,三代目或许对待局势还可以说是装聋作哑,但等到了?鼬手?里,便?快真闭目塞听了?,根身处在黑夜之中,这是暗部和?警务部都无法?触及的地方,鼬不管做了?什么,都没有人知道真相。
他们只能揣测是他做的。
于是,整个木叶笼罩在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之中,平民尚且可以逃过,可是忍者,尤其是曾经针对过由纪的忍族的忍者们没有一个能从这种恐惧的阴云中逃脱。
那?些愤怒、不满、怨恨在死亡的恐惧之中,通通烟消云散。
女忍打量着由纪那?张漂亮的脸,莫名联想到仅仅见过一面的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和?宇智波由纪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寡言少?语,做人慢条斯理,行事却凌冽得过分,让人又惧又怕,这种感?觉已?经足以让人忽视他的长相、出身,让人只能惧怕其本身。
如果说由纪是让人先敬后畏,他便?是先畏后惧。
由纪是最不合格的忍者,而他是最合格的忍者。
女忍作为?大家族的人,同样感?受到家里讳莫如深的气氛,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将两个毫无联系的人联系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问:“你和?宇智波鼬是什么关系?”
由纪翻书的终于停了?,但不过半秒,她又将那?页书翻了?过去,边翻边答:“同龄,同族,同班。”
“除此以外呢?”
“除此以外能有什么关系?”由纪轻笑道,“我是宇智波里无人在意的边缘人,连边角料都配不上,跟族里众星捧月的大少?爷能攀扯出什么关系?”
“真的吗?”女忍皱起眉,“可你遭到幽禁后......”
她迫切想知道由纪和?鼬的关系,竟然一时失言,差点把木叶的现状透露给由纪,犯下大错!
由纪立即合上书,打断了?她的话,扬了?扬眉,心里想,本来以为?是个挺聪明的人。
她问:“你姓什么?”
“没有暗忍透露姓名的。”
由纪点了?点头,笑道:“看来你还懂点规矩。”
“既然如此,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以后在心里说话的念头多转几次,再说出口?,要实在憋不住话,可以试试说点别的转移一下话题。”
由纪指了?指她手?里的糕点,说:“比如,我以后稍微少?放一点肉松,含盐量太?大了?,不太?适合你们犬冢家的人。”
女忍即便?戴着面具也掩饰不了?她的震惊。
“你......”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由纪神情?莫测,慢条斯理地说,“因为?我擅长给人挖坑啊,你瞧,你这不就往坑里跳了??”
“为?了?你们家族太?平,为?了?你弟弟,有些话别告诉我。”由纪往前靠近了?些,抬眸,那?双秋水般的黑眸望着她,意外是温柔的神色,她小声提醒道,“你觉得根会不会有人安插在暗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