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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ro,你可以为了凌失踪而自责,但你决不能把和你无关的事,强行加在自己身上!”

    降谷零手劲加大:“我没有追上去,是因为我觉得,凌不需要安慰和开导,他更想一个人待着!和你没有关系!”

    诸伏景光愣了半晌,才以一种悲戚的神情回道:“有的,zero,你清楚的,你就是担心我。”

    “……”降谷零感到焦躁,但幼驯染的话,又让他无从反驳。

    他当时没有追上凌,一方面是考虑凌想独处,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一方面……确实也是担心,刚刚经历过那么多的景光。

    那天,景光找到了杀害他父母、造成了他这么多年梦魇的凶手,凶手想要自杀,景光冲进火海里把其救了出来……

    刚刚死里逃生,凌突然拽起景光的衣领,就要打他……

    在凌离开之时,景光甚至还是茫然的,完全没有回过神。

    降谷零作为两人的朋友,他清楚宫川凌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也清楚景光的情绪起伏很大,以及……

    对于他自身来言,景光突然冲进去救人就够吓人了,凌也二话不说跟着冲了进去!!

    他差点没吓死!

    两人从火海里跳出的时候,他才重新感到心脏的跳动!

    所以……后续的事情,他也没能冷静的思考。

    降谷零想说什么,又知道,在凌平安无事的回来前,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两人僵持着,直到第三者的臂膀,搭上他们的肩膀。

    “你们在干什么呢?”来人收紧力道:“开检讨大会吗?不如加我一个?”

    两人回过神,才发现揽住他们的是伊达航。

    不远处,去喊人的萩原研二也回来了,正站在黑暗中,乍一看去,还有点吓人。

    “班长,你也来了?”降谷零下意识感到不对,究竟是什么事,要把他们几个全都喊来?

    而且……

    “萩原?”诸伏景光含了点疑惑的声音也响起。

    萩原研二,这个最能起哄的好友,刚才看见他们两个站在门边拉扯,居然一句话都没调侃?

    这太不像他了。

    就算凌失踪后,大家的情绪都很低沉,萩原也常常是负责开导他们的那个,会故意表现的浮夸,情绪外放。

    可现在……

    “大家都来了,就进去吧。”萩原研二上前,“小阵平有东西,给大家看。”

    不知为何,这一刻,三人的心脏都沉了沉。

    这种难言的紧张和忐忑,在进屋后,看见松田阵平难看的脸色后,达到了极点。

    卷发青年也和平时很不一样,见他们进来,只是扫了一眼,就淡淡说:“都坐下吧,我有宫川的消息。”

    “什么?!”三人同时大惊。

    但没等他们感到喜悦,松田阵平就冷着脸点开了录音。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了枪声,和宫川凌那充满了愉悦犯气息的话语。

    放完后,松田阵平把手机扔到一边,看着三人如出一辙的脸色,主动解释道:“今天下午……”

    他把跟踪宫川凌的事情说了出来。

    最后,还阴沉着脸,活像要杀人似的,补充道:“宫川那小子的能力你们也知道,我怀疑我跟踪他的时候,他早就察觉到了,但是他没有回头看过一眼,也没有试图甩开我。”

    萩原研二早就听过录音,所以此刻,比起面色苍白,大脑有些短路的三人,冷静了许多。

    他思索着:“那只有两种情况了,一是小宫川知道是你,故意没有甩开你,想让你看到后面的场景;二是,他认为有人跟踪他是很正常的事,所以默许你跟踪了。”

    萩原研二的声音,有些遥远。

    降谷零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那录音里的每个字,都让他有种想逃离现实的极深痛苦感。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初见宫川凌的时候。

    ·

    冬日的傍晚,风不算大,但很凉,吹在身上,犹如刀割。

    少年坐在河边,披了一身的雪,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冻的通红。

    他戴了一条墨绿色的围巾,穿的很单薄,衣扣上金色的怀表链条是唯一的亮色。

    他很安静的呼吸,白色的气息凝聚,又消散。

    降谷零看了眼旁边这条被学校老师强调过的自杀率高的河,又看了眼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过去。

    “喂。”

    听到声音,少年回过头。

    墨绿色的围巾在风中飘扬,少年的黑发也被吹的凌乱,只有那双绚丽的金眸,冷漠地注视着降谷零。

    降谷零本想问他在这里干什么,但被这个眼神吓了一瞬,没能问出口。

    他酝酿了一下,正准备再次开口时,余光注意到了铺着薄冰的河面,碎裂掉了一大块,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那是怎么回事?”降谷零下意识问道。

    少年冷淡地收回目光:“有人跳河了。”

    “?”降谷零懵了一瞬,随即,连忙跑过去,跳下去救人。

    等他费力把人捞上来时,整个人都湿透了,无力的趴在岸边。

    奇怪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以你的体力和河水的深度,你很可能死在河里。那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你不救他,也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