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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柏言也探出视线看了眼时间:“行,我送你,你帮我去卧室里拿个外套,给你自己也拿一套,我洗手。”

    青年只穿了一件不算厚的秋款卫衣,确实是要加件外套的。

    “好。”他应声,拐进主卧,拧开门把手。

    卧室里没开灯,黑漆漆的。

    他摸索着打开灯。

    卧室的布局简约清爽,浅灰色的床单被罩一尘不染,就连褶皱都没有。

    沈时青打开衣柜门。

    难得见男人的衣柜里没有西装,统统都是常服。

    大衣风衣居多,从中长款到长款依次排列。

    沈时青自知架不住这样的风格,给自己挑了一套夹克。

    至于秦柏言。

    他挑了一件卡其色的长款大衣。

    男人常穿灰色或是黑色的大衣,但他还没看过秦柏言穿这种稍稍亮一点的颜色。

    他将大衣从衣架处取下,衣摆太长,又因拨弄的缘故,不小心牵扯拖累了床柜旁的小物件。

    沈时青匆匆蹲下身去捡。

    是一盒药片,像是维生素的包装。

    他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拿起药盒查看。

    只见包装盒上印着几个大字:佐匹克隆片。

    他知道这是安眠镇静的药。

    秦柏言......失眠吗?

    青年握着药盒,有几秒的失神。

    只听一墙之隔外的男人唤着他:“找到了吗?”

    青年这才回过神来:“来了......”

    他抱着两套衣服走出卧室。

    递给男人一件。

    秦柏言接过,行云流水他套上,将衣领折的整齐。

    沈时青也穿上了男人的棉夹克。

    带着一股淡淡木质香味的夹克。

    路上,沈时青一直没说话,缩着脖子,像是很不得将整颗脑袋都窝进夹克里。

    窗外竟飘起了不小的雨。

    说是小雨,更像是冰珠,从黑沉沉的深空砸下来。

    砸在坚硬的水泥地和车窗玻璃上。

    劈里啪啦的。

    沈时青看着雨珠砸下来,一滴一滴,因为重力,化成一滩。

    他的眼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雨色。

    秦柏言转着方向盘,用余光观察着青年。

    他能察觉出青年的情绪相较于刚刚,似乎不太一样。

    好像低落不少。

    “怎么了?”

    沈时青神情有些滞缓:“什么......怎么了?”

    “冷吗?”刚好红灯,秦柏言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白线外,偏过眸,望着将脖子缩在衣领里青年。

    沈时青摇了摇脑袋,将脖子稍稍伸出一点:“不冷。”

    “小沈先生,你不开心?”男人的语气平缓,实则早已有些心慌。

    这个红绿灯的间隔很快,彼时红灯已经暗下。

    沈时青见绿圈亮起,匆匆提醒着:“绿灯了。”

    男人只能默默转会眸,松开油门,继续行驶。

    沈时青还在想那盒药片和那装着烟头的玻璃缸。

    之前男人赖着非要和自己睡的时候,他竟都没发现,秦柏言失眠。

    他没有不开心,他是在想,秦柏言是不是不太开心。

    车子停在老校区楼下。

    沈时青从包里拿出备用伞,准备下车。

    主驾上的男人沉默着,眸色深深的望着他。

    “那我......先走了。”沈时青有些受不住这一样的目光,下意识逃窜。

    他松开安全带,手指碰上车门,却发现怎么也弹不开,应该是被锁上了:“门锁了,你开一下。”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惹你不开心了吗?”黑暗之中,沉默良久的男人终于开了口。

    青年抵在车门处的手指僵住,转回身。

    车里黑乎乎的,他看不清男人的脸。

    他正欲说没有,秦柏言却比他先开了口,像是酝酿了许久:“你告诉我好不好,是不是我亲你,你生气了?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别生气,别走。”

    恳求的语气,无助的像是一个随时会被抛弃的小孩。

    沈时青的心口一阵柔软酸涩。

    他的秦先生,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秦柏言:“对不起。”

    青年蓦地起身,倾过上半身,贴近男人。

    温柔的在男人脸颊上落下一吻,亲昵地在他耳边轻语:“我没生气。”

    一句轻语,拯救了秦柏言摇晃不安的心脏。

    下一秒,青年便被牢牢圈进男人温暖的怀中,越箍越紧,好像松一点他就会消失不见。

    太紧了,快要喘不上气。

    沈时青忍不住挣了挣:“松...松一点,太紧了。”

    “沈时青,我好想你。”

    第77章 作话有小剧场

    我好想你。

    即使明明, 你就在我身边。

    沈时青有点不好意思再挣脱,但这个拥抱实在太汹涌,他有些承受不住。

    “我......我不是就在这儿。”

    男人的双臂锁在青年后背, 隔着衣物, 似乎也要将青年镶嵌进血肉里, 侧脸紧紧贴着青年修长的细颈。

    “你别离开我, 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喑哑, 无助的渴求着。

    这是秦柏言。

    沈时青有些不敢想。

    他无所不能的秦先生。

    竟然也会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