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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景驰,又名布泰耐,这位布泰耐,打不赢小疯子,对小疯子恨的同时很有可能暗自钦佩!

    他果然就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希望他自己耐耐类清。

    一想到裴景驰,沈星河又气从中来。

    他将信纸小心的放进怀里,去取了纸笔,冷眼写:

    【我不回去!你给我惹了个大的麻烦!若我此番与我好兄弟生了嫌隙,我定饶不了你个小疯子!】

    沈星河把信写好,拍到谢虎胸口上:“给他。”

    谢虎张了张嘴,末了也没说出口想问的话,扭头走了。

    一个时辰之内,谢虎又回来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瘦猴!实在不成你就回去吧!干啥呢你俩?这纯是溜我呢是吗?我他娘喝过你爹的毒药!我元气大伤!禁不起这么跑腿!”

    他骂骂咧咧的把信递给了沈星河。

    沈星河拆开,垂眼看着,他这次倒是配合他,他写的也是个白话:

    【若情关难过,就此离析,不过泛泛之交。

    若渡此难关,情谊不改,便得异姓兄弟。】

    沈星河甚至能想象的到小疯子说这个话时的表情,唇角牵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或揶揄或玩世不恭的看着他,透着一抹狡猾,可锋利的眸子里,却透着深碍人性的光。

    呜呜呜,好想他。

    可是叶霓裳那边怎么办。

    夜里他关了铺子,两个小伙计坐在马车上,准备送他回老马家。

    他尚未登上马车,便见得远方缓缓行驶来了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

    沈星河心里一个咯噔。

    这是叶霓裳的马车。

    马车停在了沈星河的面前。

    叶霓裳没有像往常那样离着老远挑开车帷朝着他挥手龇个大牙傻乐,大嗓门儿嚷嚷着,兄弟,走啊,整点吃滴,去不?

    这一次,车帷紧闭,车窗的纱帘也没有挑起。

    马车停在了他的马车面前。

    “你上来,我有话问你。”

    里面传来了叶霓裳冰冷的声音。

    也罢,该来的总会来。

    沈星河抱着小箱子,废力的登上了马车。

    从前每当这时,叶霓裳都会给他拉上去的。

    可这次没有。

    他上了马车,挑起车帷进去,车里挂着小灯笼,照着这宽敞的车厢。

    马车里从前那股好闻的香气也没有了,他身上穿着暗紫色的素衣,妆也擦得比以前厚重鲜艳。

    叶霓裳脸色肃杀,凝目冷冰冰的盯着沈星河。

    他的肤色甚至还比从前黑了许多。

    这无处不体现着他的某种黑化。

    沈星河坐在了车厢的侧边,没像往常那样和叶霓裳坐在一起。

    车厢里静得离奇。

    叶霓裳冷声道:“二奎,你们先下去。”

    他驱走随从。

    沈星河垂着脸,不看他。

    叶霓裳:“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沈星河心里发出尖叫声,惊恐,声势浩大且无助地尖声叫着:

    怎么办呐!怎么办呐!怎么办呐!

    他垂着眼,表现得倒是很冷静。

    他看向叶霓裳,挤出一丝笑:“你怎么这么严肃,咋了兄弟......”

    “你少说兄弟这二字!”叶霓裳那双好看的眼中尽是怒意。

    沈星河当场就躺下了:“踩我。”

    他说。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别踩脸,给我留点面子。”

    沈星河闭上了眼:“你能解气,怎么都好说,真的。”

    叶霓裳:“你还有心情跟我玩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最好的兄弟?”

    沈星河睁眼望着他:“我有!!!”

    叶霓裳:“那你家老头要休你,你咋不跟我说?”

    沈星河坐起来了,震惊的看着他。

    叶霓裳眼中泛着泪光:“我说你怎么从金陵回来一直不来找我,我以为你有事忙,前几日我趁你不在去问了老莫,这才知原委,你宁肯住在老马家中都不去找我?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

    嘴大漏果然不负众望。

    叶霓裳拳头捶着沈星河的胳膊,可却一点都不痛。

    他气道:“你真恨人呐你!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告诉我,那姓谢的敢欺负你!他活到尽头了!别瞧着他跟县令沆瀣一气咱们就治不得他!”

    叶霓裳擦了擦脸上的泪,挑起车窗的帘子:“二奎!驾马!”

    “不是,干什么去!?不不不,我们和好了。”沈星河连忙解释。

    叶霓裳:“少骗我,先坐上来!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凭啥休你?你哪配不上他了?

    知不知道你被休了以后名声彻底毁了!人们会在背后诋毁你,怀疑你犯了七出之罪,否则不会被夫君嫌弃。那些风言风语能把你活活压死!

    他风流快活,你却要背上骂名!

    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他死定了!”

    沈星河没起身,坐在车底。他觉得他就应该坐在车底:

    “我不是不拿你当兄弟,这事当时发生时我也很突然,我一直想弄明白小疯子为什么把我推开,等下再跟你说这个,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宋伯怀。”

    “什么?!宋伯怀!”

    “我已见了宋伯怀,我与他说,我兄弟被贱人休了,此贱男为县令幕僚,求他一助,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