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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杰捏了捏眉间,“我没猜错她应该是个完整的人。”

    “没有,这点绝对没问题。”

    五条悟笑了一声:“我这点还是知道的,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会触犯刑法的人渣。”

    夏油杰:“……”

    五条悟撑着下巴,手指碾压着摆在桌子上的咒骸。修长的食指‘啪’地一下打中咒骸的额头,看着那个玩偶捂着脑袋生气又不敢说话的样子,嘴唇弯了弯。

    “我是很尊重子彧的。”

    想要和孩子们玩耍,就玩耍。

    想要工作就工作。

    现在不想结婚,也无所谓。

    反正只要在自己身边,不离开自己,这些东西都可以忍耐。

    “……那辅助监督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这个啊。”五条悟移开了视线,“啊,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带我可爱的老婆去银座买包包了!”

    夏油杰:“……”

    就算是挚友,一些话题聊到了太过于隐私的地方,都会相对而言的给对方留下面子。过于亲密的秘密,也不适合来进行窥探,这是朋友交往的礼节。

    作为朋友而言,夏油杰已经尽可能的用自己的方式去点醒五条悟了。而对方听进去多少,是否真的会按照自己引导的那样去反思问题?

    ……很明显是难的。

    但他有一种预感,五条悟要栽跟斗了。

    14.

    家入硝子作为五条悟的朋友,在认识之后我们两个人就像是有很多共同话题一样,常见的聚会也是我和她待在一起。

    另一个悟的挚友——夏油杰,据说是现在咒术界的总监。虽然我对于他和悟年龄相仿却能在这个位置上的事情感到惊讶,但通过相处也能发现对方是个温柔的人。

    因为我才觉醒术式不久,对于术式的掌握还有咒力的控制上不是很精确。

    五条悟提议让我先跟着他一起做任务,当一段时间的实习辅助监督。通过‘辅助监督’的方式来进行安全的实地训练,并且掌握自己的术式。

    五条悟说:“辅助监督对于咒术师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哦。在咒术师们从学校毕业之后,如果能力和术式效果达不到的话,都可以向上级申请转为辅助监督。”

    伊地知就是这样。

    听起来感觉是没问题,我本人也期待着咒术师的任务和流程。

    可渐渐我也品出味来了,如果只是设下‘帐’,但这种任务真的可以给我成长空间吗?

    “嗯?当然。”

    五条悟这么说着,在带我祓除咒灵的时候却十分轻松的用自己术式把咒灵轰成了灵子。

    我的第一次任务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全程只不过是“布下帐”、“被悟抱着”、“看他祓除”。

    简单的三部曲无比轻松,五条悟看起来还有种拿宰牛刀杀鱼的感觉。

    杀鸡,鸡焉能奔跑。杀鱼的话,完全是鱼放在砧板上无处可逃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一开始还挺开心的,甚至觉得自己不用出力就可以获得连带的大额报酬。

    但第四次任务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了。

    这种不对劲儿不是指咒灵,而是五条悟对我的态度。

    很奇怪……

    被保护的感觉固然很让人开心,也让我觉得自己安全感爆棚,但这种长期的任务经验,让我感觉到他对于任何事情都是凌驾于之上的绝对碾压和把控。

    对我也是。

    这种感觉让我心情不太美妙。

    我原以为在我和他沟通了之后,或许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在我成为咒术师后可以和他有更多共同的话题。现在看来也确实是如此,我们可以从夜蛾校长的咒骸聊到夏油杰的特级咒灵,甚至可以从家入硝子身上聊到孩子们的成长。

    但眼前给我传递的问题是,当我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永远是被他保护的那一个。

    这种保护是他天然的想要出手,并不给我任何的施展机会。

    他确实把我当成了个体。

    但当成了脆弱的个体,需要保护的个体。

    ……我不太需要这样的评价。

    清洁工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工作和身份感到自卑,因为他们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工作和报酬的。咒术师的工作就是日本咒术界的清洁工,我也希望自己的人生价值是靠我自己来获取的,而不是靠着五条悟。

    我觉得,我需要和他好好聊一聊他对我的态度问题。

    15.

    再一次祓除完咒灵,五条悟掩唇打了个哈欠,轻松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啦,去银座吧。”

    “gucci上了新包包,看款式挺朴素的,花纹也没有印的全部都是logo。”

    好耶,是新包!

    如果是平时的我,一定会这样大声的呐喊出来。

    但现在已经不是。

    我感觉到了他对我的态度问题。

    虽然相处的还是和之前一样,依旧温柔、也非常的体贴,但对于我在祓除咒灵这件事情上,他总是涵盖着一种莫名的态度。

    “悟,我觉得我需要和你沟通一下。”

    五条悟开心说着之后规划的话语顿了下来,他歪头看着我。戴着黑色眼罩的原因,此刻他的头发就像是羽毛球一样,整个竖立了起来,那双眼睛隔着薄薄一层黑色绢布看着我,整个人带着一些天真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