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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跟我来,劳伦斯小姐。”她重复,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我跟着她匆匆走出了医疗翼,走到三楼一个奇丑无比的巨大的石头怪兽面前停下了脚步。

    “冰镇柠檬汁。”麦格教授对它说了一句,显然这是一句口令——这有些惊讶到我了,我们曾数次走过这个石头怪兽,怎么都没想到这会是可以打开的。

    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墙后面是道旋转楼梯,正在缓缓地向上移动,就像自动扶梯一样。

    麦格教授带着我踏了上去,刚走进去,就听见轰隆一声,墙又合上了。

    我们旋转着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在感到头晕之前,我看见前面有一道闪闪发亮的栎木门,上面是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不用麦格教授伸手去推,门就突然自己打开了。

    我屏住呼吸。

    第17章 必然还是偶然

    这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并不昏暗,但很神秘,充满了各种滑稽的小声音。

    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这个房间就连味道都是神秘的。墙上挂满了昔日老校长们的肖像,有男有女,他们望过来,有些人在和麦格教授打招呼。

    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后面整个半弧形的墙面都是书架,两个楼梯蜿蜒着通到二层——一个白胡子老人正从那里走出来。

    “米勒娃,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朝我们举了举他手里的金色小碟子,“劳伦斯小姐,要来一些糖霜紫罗兰吗?”

    我眼睛一亮,刚想点头说要,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这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

    难道我已经病入膏肓,只能让邓布利多教授出手了吗?

    白胡子的老人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麦格教授走上前和他说了什么,应该是在复述我的病因。

    我看见邓布利多教授那双蓝得惊人得眼睛望过来,说不好是不是带着一些探究,一些了然,似乎还有一些悲伤。

    我可能真的要死了。我心里这么想着。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和朋友们、和神奇动物、和卡尔森及雷奥告别,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就打断了我的思绪。

    “劳伦斯小姐,或许你愿意和我说说你的梦?”他似乎只是在半空中招了招手,一把椅子就房间的另一头,飞到我屁股后面稳稳停住。

    我呆呆地坐下,这才发现麦格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画像上的人也都不说话了,房间里一时之间只有银器和各种小摆件发出的清脆的碰撞声。

    “好……我大概几个月前开始做一个梦,梦里是一个小孩子——他额头上有个疤痕,”我开始回忆,“我一开始以为这只是偶然,但后来我总是梦见他,他还在我梦里长大了!”

    “他住的地方很不好,常常被一个胖得像猪一样的男孩欺负,他总是做家务……”

    这些片段总是急速在我梦中掠过,以至于有些光怪陆离,我醒来后并没有感觉得到充足休息,反而感到疲惫和精力不济。

    “我还梦见一个女人在尖叫。”

    “一个女人?”

    我点点头:“一道绿光之后,她尖叫着倒了下去。”

    邓布利多教授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有些惴惴:“是我出了什么问题吗,教授,或许这是我的前世亦或者什么……”

    “或许不是,诺维拉。”我并没有注意到邓布利多教授对我换了称呼,“我想或许不是。”

    他站起来,慢慢踱步到房间里一个巨大的天体仪旁,那个仪器上,数个圆形正在绕着一个特定轨迹缓慢移动着。

    它们恒定的,像是延循着某些规律和法则,移动着。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对你有一些冲击,诺维拉,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时候已经到了,它不可避免地到来了——尽管我们所有人都不想由你来承担。”

    邓布利多教授转过身来,直视着我,宁静的,隽永的。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你可能拥有预言能力,诺维拉。”

    我的心脏在这一句话之后重重跳了一下,以至于我不得不摸了摸胸口以确保它还在健康运作着,没有在下一秒猝停。

    “对不起,您说什么——预言能力,可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是说我很普通……”我有些语无伦次。

    “你可能并不普通,诺维拉。”邓布利多教授依然很沉稳,他的态度无形之中影响了我,让我也渐渐平静了一些。

    我得以开始思考。

    “是我妈妈吗?”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坎宁,亚伦说过这是法国一个著名预言家的姓氏——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偶然,您知道,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同样姓氏的人……”

    邓布利多教授显然有一些惊讶:“怀特先生……是的,他一直像海绵一样在汲取着知识。我不得不说,他是对的。”

    “我妈妈去哪里了,教授,您知道吗?”我似乎应该先问为什么我有预言能力,或者我以后会怎么样,这对我会造成什么影响,又或者我该怎么去使用它。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我却先问出了这句话。

    邓布利多教授又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