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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他教她不?去偷窃普通人的财物,不?去便利店顺手牵羊。

    第四天,他鼓励她去和同龄女生泡温泉,她短暂地交到了朋友。

    第五天,他拿出白州的钱,让她去买一盆野玫瑰回来,悉心培养,作为以后送给兄长的见面礼。

    ……

    “白州,我觉得你变了。”第七天的时候,津岛橘忽然对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少年说道,“变得有?些讨人喜欢了。”

    少年睁眼:“讨你的喜欢吗?”

    “对呀。”津岛橘吸了吸鼻子,“我很喜欢现在的白州,总觉得生活比以前有?意思了。”

    诸伏景光的心蓦的一软,脸似乎也有?些发烫的趋势,幸好他现在是灵魂状态,并不?会脸红。

    白州望着诸伏景光说:“你脸红了。”

    津岛橘看不?到后者,误以为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惊讶道:“我为什?么要脸红?”

    哎。

    诸伏景光在心底叹息,对方终究不?知道自己这只阿飘的存在。

    ……

    津岛橘打算找一片四叶草。

    她从书上看到,四叶草会带来幸运。

    “我没钱买礼物,也不?能去偷,那就送一片四叶草给白州当圣诞礼物吧。”她自言自语道,然后在雪地里刨起了坑。

    冬天的青森有?多冷,光看她时不?时停下搓手就知道了。

    诸伏景光蹲在她的旁边,陪她一起寻找。

    他们找了一夜,最后被诸伏景光找到了,但?他无?法?提醒津岛橘,眼看着她就要换地方了,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幸好树上的一滴水落下,滴落在了那片四叶草上。

    津岛橘终于?看到了。

    “总算找到了,真不?容易啊。”她对三叶草堆拜了拜,“不?好意思啊,我要把你们家的四叶草独苗带走?了,因为我希望白州也能活下去。”

    诸伏景光突然明白了,其实?津岛橘一直知道白州病入膏肓。

    她捡过他的止疼药,也清理过他吐在洗手池上的血迹。

    她甚至每天夜里都会醒来两次,去触摸他的鼻息。

    ……这个世界上除了白州,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去医院治疗吧。】诸伏景光劝少年,【为了津岛小姐,也为了你自己……如果是费用方面的问题,我还有?一些存款。】

    他心知肚明那些存款肯定不?够,但?他有?一些筹款的好点子,他还会乐器可以组织活动?筹款,也能组织警校的同学们捐款。

    白州望着他,用死一般沉寂的眼神?凝视着他。

    ……是在怀疑他说话?的真伪性吗?

    诸伏景光解释道:【我平时用钱不?多,很早就有?存钱的习惯了。】

    “你不?知道我是杀人犯吗?”

    【……知道,但?你要活下去,才能赎罪。】

    “诸伏君,输给你,我不?遗憾。”

    那天的最后,白州扔掉了津岛橘送给他的四叶草,此举令诸伏景光十分火大。

    【这是她找了一夜才找到的。】

    这也是一个女孩子珍贵的情?谊。

    “但?她是想送给你的,她喜欢你。”白州淡声说道,“一年的陪伴,一天的二十三小时零五十九分钟,比不?过你的一分钟。”

    诸伏景光无?言以对,讷讷道:【你不?能把吃饭洗澡上厕所的时间也到自己的那部分里。】

    “诸伏君,说不?出安慰人的话?就不?要说了。”白州抬起细瘦的手腕,“等津岛明天过完生日,我会放你回去,并且乖乖让你用手.铐铐起来。”

    “作为交换,你要好好地教她。”黑暗中,少年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她一生未做任何坏事,不?应该得不?到任何人的爱。”

    第八天的一分钟,诸伏景光依然没能成?功打电话?给诸伏高?明。

    他拿起纸巾,擦掉了少年的眼泪:“我还不?是警察,无?权抓捕你,但?我会陪你去自首。你还很年轻,往后的日子很长。”

    这一分钟,他留给了一个心碎的少年。

    “白州君,手铐从来不?是铐住自由的东西,而是为了阻止犯人坠入更罪恶的深渊。”诸伏景光笑了笑,“津岛小姐,你,我,大家都会有?不?错的未来。”

    “未来呀。”白州用无?比怀念的语气?说,“真想看看啊。”

    “那就活下去,先治疗身体?,再好好赎罪。”

    ……

    津岛橘的生日,两人一飘都凑不?出买一份蛋糕的钱。

    她不?贪心,只想买一个小小的荔枝蛋糕,却只凑了一份买红豆年糕的钱。

    她并没有?难过,蹦蹦跳跳地出门?去买红豆年糕,诸伏景光跟着她出门?。

    “白州说明天要给我介绍一个朋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她嘀咕道。

    诸伏景光心想,是个能给你做点心的朋友,等他变回来,一定要给她做许多生日蛋糕作为补偿。

    一路下着雪,她一路都面带笑意。

    她和点心店的老板打招呼,她救起了掉在水塘里的麻雀,她欣赏一株漂亮的梅花,伸手准备摘,最终忍住了冲动?。

    诸伏景光为她的改变而感到欣喜。

    然后,他便看到了马路对面的白州。

    他以为白州是来接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