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去死吧!”我咒骂道。

    直到我坐进车子里,眼前浮现的依然是太?宰那张惹人厌的脸。

    他居然有朋友了!

    而且织田那家伙看上?去还相当重视友谊!

    “你为什?么要请他吃饭?为什?么给他买果汁?为什?么要听他说那么多废话?”我快被气?死了,嘟囔道,“不理?你一小时。”

    “3600秒,3599秒,”苏格兰居然真的开始倒计时。

    “3秒,2秒,1秒——”

    卧槽,中间的几千秒被狗吃了吗?

    “你会数数吗?”我忍不住吐槽道。

    “津岛小姐,你哥哥是个很有趣的人。”他答非所问。

    “那你去投靠他啊,现在下车左转直走,他还在咖喱店里。”

    实际上?mafia的稳定性远比不上?黑衣组织。

    他们是异能组织,却没有得到营业许可?证,势力范围也远不如?一个跨国?犯罪组织。

    黑衣组织旗下资产无数,在政治、经济和学术各界都有很深的关系网,干部级别的成员待遇也相当高。

    boss曾经有意让我招揽太?宰进组织,太?宰听完我的转述,只是懒洋洋地掀开眼皮,‘那我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灭了你的boss,篡位当首领’。

    我可?不敢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上?报,只能说太?宰对mafia有很深的感情,但如?两个组织有合作的机会,他愿意成为联络人。

    我破天荒的说了漂亮话,因为我不想?太?宰遭到组织的追杀。

    即使?他能应付,也会变得十分疲惫。

    “我才不去,”苏格兰微微一笑,“除非津岛小姐和我一起去。”

    服了他了。

    当个叛徒都要拉帮结派。

    “不过今天是我和太?宰第一次见面没打架,以往都要断掉两根至少肋骨。”虽然吵架和嘲讽还是一样没少,“苏格兰,谢谢你,是你的功劳。”

    我得罪光了咖喱店里的所有人,但他又安抚了他们。

    他给老板提供了令对方信服的建议,请太?宰吃饭,还将果汁和点心送给了织田的孩子们。

    黑衣组织如?果也评选天使?,这个荣誉要颁给苏格兰。

    “津岛小姐,你可?能并不讨厌太?宰君。”

    苏格兰打开车载音响,一首轻快的纯音乐顿时充满了车厢。

    “这个当然是讨厌的,毕竟他从小就喜欢坑我,也根本没有照顾过我,我们很早就分开了,不一起生活。”

    世人关于?血缘的羁绊并不能说服我和太?宰。

    否则我们回到青森的津岛家,便可?收获一堆健在的“家人们。”

    从我七岁离开津岛家坐上?没有返程票的汽车,到今年刚好?十年。

    我依然清楚地记得津岛家的楼梯台阶有多少级,哪块红墙被我用?画笔描过,哪棵樱花树下埋着我坏掉的玩具……

    可?我记不住那些人的脸,一张也记不住。

    除了记得太?宰。

    也只有太?宰记得我。

    我们之间有种微妙的认同感,他养野玫瑰,我种苹果树,彼此都厌烦院中成林的樱花树。

    我离开津岛家,他也离开了津岛家。他成了黑.手党,而我加入了黑衣组织。

    “我觉得吧,我可?以一直不见太?宰,一辈子不见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但有一个前提条件,他得活着。”

    苏格兰轻轻地“嗯”了一声:“你放心好?了,他会好?好?活着的。”

    他语气?笃定,熟稔的像是对太?宰的行为了解多年,然而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阿苏很会安慰人。”我调低了车里的空调温度,感受着吹过双腿的凉意,“太?宰他经常自?杀。”

    自?杀的像是在闹着玩。

    但我知道他是真的想?死。

    “不是安慰。”苏格兰解释道,“想?死的人会在没人的地方进行自?杀,太?宰君更像是希望别人去阻止他自?杀。”

    ……或许他是对的。太?宰想?死,也想?要有人阻止他死。

    “他现在交到了朋友,我想?织田君会劝劝他的。”

    苏格兰侧过头看我,眉眼一弯,笑得像画。

    “所以我们橘酱不要担心啦。”

    津岛小姐不叫了,又变成了橘酱,尾音的啦字也很有灵性,是不正经的弹舌音。

    他不正经,那我也可?以不正经。

    “我想?摸你。”

    “!!!”

    车内的气?氛诡异的陷入安静,我看到苏格兰的喉结动了一下。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苏格兰,我想?摸你。”我用?最正常的语言,说着最轻浮的话。

    “可?以吗?”

    “摸、摸哪里?”他嘴角僵了僵,刚才还能言善辩,现在说短句都捋不直舌头了。

    我指了指他的脸。

    “只是脸?”他稍稍松了下去。

    准确的说,是胡茬。

    “你还想?哪里被摸?”

    “……”

    手掌贴在他脸颊的那一刻,粗糙略硬的手感,像我种下的苹果树。

    我仿佛看到了时光在缓缓流动。

    “太?宰都能交到朋友,”我嘀咕道,“我却没有朋友。”

    卖这种惨也要卖对人,卖给波本,只会收获一句“哈哈哈那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