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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伸出宽大的手掌,按住了他的胸膛,慢条斯理地要将束缚带绑上。

    怎么回事?!

    季临墨的目光游移,当他看到自己深深磨破的手腕上,已经结痂,他开始感到慌乱。

    ——他这是,被绑了多久?

    “放开...”

    手铐铮铮作响,在手术台上发出刺耳的响动。

    季临墨努力睁大眼睛,但是总感觉自己的思维异常缓慢,眼前也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般,看不清楚。

    “嘘~只是更换身体而已,这副身体快不行了...”

    少年的声音轻柔无比,像是睡梦前,缱绻的恋爱在安抚自己的伴侣一般。

    这一刻,季临墨终于看清了少年的面庞。

    “秦风...你...你在干什么...”

    季临墨沙哑无比的出声,试图制止少年疯狂而又无法解释的行为。

    但是秦风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嗯~季先生,每次睁开眼睛都是这样看着我呢~”

    “但是比起你失去意识的样子,我更喜欢你带有几分怒意与屈辱的眼神。”

    季临墨瞪大了眼睛,看见少年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不再是往常那般黑白分明,澄澈无比,反而充盈着鲜血般,深红无比。

    秦风伸出手,抚摸向了季临墨的脸颊。

    略微冰冷的手掌,让季临墨感到了寒冷,他试图偏过头避开抚摸,但是少年的手已经慢慢下滑。

    “住手...你要做什么!”

    季临墨的身子猛地一抖,束缚双手的手铐伶仃作响,化为了压抑的音符。

    随着男人压抑的低喘,秦风脸上的笑容,变得格外灿烂。

    “啊...季先生,我知道,这有一些小痛~”

    “但是没有关系,不管你的身体怎么破破烂烂,我都会为你重新换一副新的~”

    季临墨咬紧牙关,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痛呼,以及恐惧。

    “停手!我说...停手啊!”

    少年发出了低笑,手中锋利的匕首,像是热刀划过红蜡般,轻而易举地陷入了季临墨的身体中。

    被热气灼烧的红蜡从中展开,长长的刀痕从男人的小腹,直直划到胸膛下方。

    “哼~哼哼~”

    少年划动着匕首,轻声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像是格外惬意。

    而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敞开,仿佛像是呈现着生肉的盘子,季临墨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此刻他已经没有了丝毫痛感,但是看到自己敞开的皮肤,被一枚钉子固定住,他双拳静静握住。

    这是在干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冷汗不断从季临墨身上流淌,如果不是手铐,和身上的束缚带,恐怕他现在就会从手术台上弹起来。

    “哎~都坏掉了...还有什么能用的零件嘛?”

    少年轻佻的声音再次响起。

    季临墨紧握的双拳猛地松开,痉挛般的张开,不断颤抖。

    而手铐不断碰撞着手术台,发出摩擦的声音。

    “什么...什么?那是什么...”

    季临墨双眼开始涣散,他鲜明的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钻入他的腹部,像是游蛇般涌动。

    是手!

    是秦风的手!

    季临墨大口喘息,努力让自己涣散的视野,重新聚焦起来。

    此刻的他,犹如一只制作标本的小白鼠般,被牢牢定死在了手术台上。而他身体内部的每一处器官,也如同货架上的商品般,都可以通过敞开的腹腔,看清每一处细节。

    “好像...心脏还可以用?”

    季临墨瞪大眼睛,看到秦风面带微笑着,将放入自己腹部的手,慢慢向上。

    有东西在自己身体内部的诡异感觉,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分毫。

    ——这并不是痛,而是单纯的每一根神经,都尖叫着被那双在自己胸腔游走的手掌所掌控。

    “疯了...疯了...”

    季临墨毛骨悚然的颤抖,他清楚的感觉到,少年的手指慢慢并拢。

    而他的心脏,也在一瞬间,被什么握住了。

    “要换一下吗~其他部位都换,只留心脏不换的话,好像有点浪费~”季临墨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事实,他已经因为混乱而濒临崩溃。

    少年屈起的每一个动作,就连指尖的抖动,都会让他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第240章 你一直玩弄我的身体?

    “果然...换掉比较好哦~季先生也想有一个,更为强健的心脏吧?”

    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秦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将手指慢慢摩挲。

    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被人轻柔地捧着,不断被指腹摩擦,季临墨的身体近乎痉挛似的颤抖起来。

    但是,这撩拨神经的动作,并不是痛,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更为隐秘的阴事。

    “哈...怎么会...这种感觉...”

    季临墨脸色泛起潮红,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是失去所有力气般,慢慢松开。

    手铐上磨破的血痂,也因为挣扎的动作的停止,再一次慢慢流出鲜血。

    扑腾!扑腾!

    少年笑眯眯的,将一颗鲜红的心脏,从男人的体内拿了出来。

    一瞬间,季临墨忽然明白了,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原因。

    ——这是人在濒临死亡时,最后一次的躁动。

    “啊~季先生,你怎么还睁着眼睛啊?我以为你早就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