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神石都已经碎了,世上都没有和天道爷爷有关的东西了。”

    在九重天时只有天道爷爷一直陪着自己。

    哪怕他或许只是在把自己当成继承人培养。

    “等解决了东诸的事情,我们陪你回九重天好好走一走。”云尧知道此事已在宁小桃心中成为了一个心结。

    魔最忌讳有心结,同理神也一样。

    心结所存在,会让他们逐渐迷失自己。

    宁小桃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她只会静下心来,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但是还是会有忍不住的时候。

    至亲的人离去,原来会是这种感受。

    宁小桃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即将喷涌的情绪,眸光淡淡的看向远处。

    “马上就要到子时了。”

    云尧只是坚定地握住了宁小桃略带冷意的手。

    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宁小桃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发热。

    面对这个和她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少年,情绪好像总是会不受自己的控制。

    少女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睛。

    不行,要忍住,不能哭。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

    待到夜半子时,那些尸体果然如同云小所说的一般,人间蒸发了。

    宁小桃顿时从屋檐上跳下去。

    美眸中闪烁着惊愕的光。

    “真的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那个侍卫接触了恶鬼汤是直接爆体而亡了,这些百姓怎么与他不同?”

    宁小桃拧着眉,蹲下身子,在方才那些尸体躺着的地方仔细摸了摸。

    粉白的指尖粘上了沙粒:“没什么不同的,当真是凭空消失了。”

    活落,宁小桃闭上双眸,试图搜寻这些百姓的灵魂。

    然,一无所获。

    云尧语气平静:“他们的肉体消失,灵魂也一起消亡了。”

    人死时若有全尸那灵魂便可前往地府转世投胎。

    可一旦连肉身都彻底损坏,那灵魂也会彻底消失在世间。

    宁小桃闻言,紫眸深处蓦地一缩。

    这些都是她知道的,但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再否认自己所认知中的一切。

    宁小桃猛然回过神,自己已经退了好几步。

    她紫眸看着云尧。

    有些无措。

    云尧心疼地把宁小桃抱在怀中,握住她微微颤抖地肩膀:“别害怕,我在这里。”

    “云尧哥哥。”宁小桃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我害怕,我好没用。”

    天道的离去给宁小桃的打击太大了。

    她哪怕表现的再镇定自若。

    云尧也明白,她很慌,很害怕。

    天道的担子就这样突如其来的落在她肩上,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云尧眯起寒眸。

    天道还是这么自私。

    为了他的天下苍生,什么都可以舍弃。

    魔尊与天道,皆诞生于天地间。

    是不懂感情为何物的。

    可世人只以为魔尊不懂,殊不知,天道与魔尊只是站在了对立面的相同的人。

    宁小桃沉浸在悲伤中,泪水都快将少年的肩头打湿了。

    云尧心揪着疼。

    他抿着薄唇,将宁小桃抱了起来。

    “啊——”宁小桃慌张地抱紧他,语气闷闷的,“云尧哥哥,你做什么呀。”

    “你该好好睡一觉了,别胡思乱想。”

    宁小桃眨了眨眼睛:“可是事情还没解决……”

    云尧沉眸,语气淡淡:“不急于一时。”

    有那么久没看到宁小桃。

    她又轻了很多。

    云尧拧着眉,一路抱着宁小桃回到他落脚的客栈。

    将少女放在了床上。

    正欲转身离去时,却被宁小桃拽住了衣袖。

    宁小桃眼睫轻颤:“云尧哥哥,你跟我说说话好吗?”

    房间内点了灯,但宁小桃却觉得不怎么温暖。

    她撒娇地看着云尧:“好不好呀?”

    少女面庞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眼中满是对自己的依赖与撒娇。

    云尧眸色微暗,叹了口气,拿着凳子靠在床头坐下:“好,等你睡着我再走。”

    宁小桃却觉得不够,挪着身子,靠在了云尧身上。

    才安心地笑了笑。

    浅浅的酒窝又跑了出来。

    虽然说是让云晓陪自己聊天,但是没过多久,宁小桃就依着这个姿势安心的睡了过去。

    她呼吸浅浅,眉心也终于舒展开了。

    夜色静谧且安好。

    可远在北陵的宁孤尘却收到一封密报。

    顾西辞风尘仆仆地站在御书房内:“不知是谁,将此封密函塞进了微臣府里,微尘打开查看之后,不敢耽搁,马上就进宫来见陛下了。”

    密函上没写太多字数,只是说东诸皇帝对小桃图谋不轨。

    此次公主独自前往东诸,怕会有危险。

    顾西辞也显然为难了。

    “陛下,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因为不确定是否属实,所以也不好贸然行事。

    宁孤尘眯起眸,蓦地起身:“云尧回来了吗?”

    “那孩子昨夜回来了,只是今日一早就又不见了踪影。”说起云尧,顾西辞也有些头痛。

    这孩子不论去哪,总是独来独往,也不与人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