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欢指的是座位区外,距离他们这的距离并不远,能够清楚看到池欢,并且听不到他们的谈话,私密性和安全性的双重保证。

    时屿白拧眉。

    池欢其实多少能理解他的担忧。

    他其实更忌惮自己和从容接触吧。

    就像池欢很紧张程子黔出现一样,极致的担忧都来自于在意。

    池欢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手掌紧了紧他骨节分明的手腕。

    “别担心,我没问题。”

    时屿白的唇瓣抿紧。

    尽管还对这件事不赞同,却已经开始妥协。

    他始终这样,总是在最大程度的尊重池欢。

    时屿白抱着安安离开了。

    人虽然远去,但小安安趴在时屿白肩膀,目光遥遥的注视着池欢,并且还尽职尽责的担当起小喇叭。

    “屿白真的很喜欢你。”

    从容一句慨叹。

    池欢定睛。

    情敌相见,本来是该分外眼红。

    可是池欢没有,她对从容只有好奇,羡慕,以及发自内心的欣赏。

    她是后世价值观所尊崇的独立女性。

    从头到脚,甚至每根头发丝都写满了自信和从容。

    池欢忽略了从容这句满是艳羡的话,开门见山,“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所以呢?”

    池欢反问,“所以从小姐打算拿这件事威胁我?”

    “我觉得你大可以告诉南嘉则。”

    “我不会告诉南嘉则。”

    从容皱眉,上前一步,意欲解释,“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南嘉则的关系?”

    “我虽然和他站在一起,但并不是他的合伙人或者同伙。”

    “那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池欢不解。

    “告诉时屿白,可能会更快捷答成你想要的目的。”

    从容低眉,笑。

    “我能有什么目的?”

    “时太太一直危机感这么重吗?”

    “如果你对我的存在很介意,我不妨直言,你永远不需要忌惮我。”

    “因为,你才是需要我忌惮的那个人。”

    第313章 不当玫瑰,也迎接炙烈的热爱

    池欢玩味,而后笑了。

    意味深长的睨着从容,问:“忌惮我什么?”

    四目相撞,从容眼底的淡定和从容正在一纹纹的裂开,平静正在崩塌。

    她短处的吸了一口气,掩饰性的笑了下。

    大脑似乎宕机,一片的空白中,甚至抓不到个合适的借口。

    就那么在池欢的反诘中一溃千里。

    池欢这句本是试探,可看到这个结果,眼神不免冷下来。

    “看来从小姐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妥了。”

    池欢攥紧手包,从座位上站起来。

    “但无论你的想法是什么,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池欢第二次宣言对时屿白的主权。

    第一次是面对白雪。

    这一次是面对从容。

    “从小姐,时屿白是我的丈夫,关于这一点,我和他暂时都不打算改变这个关系。”

    “希望你也不会导致我们之间产生变量。”

    池欢适可而止。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雌竞。

    又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为什么非得死扒着一个不放呢?

    如果不是她确定时屿白对自己的心思,而她又深爱他的话。

    她绝对不会和雌竞沾边。

    可尽管池欢的话说的委婉,从容的脸还是一寸寸白下去。

    她咬紧了唇,眼眸中的屈辱越来越浓,薄薄的泪光翻涌出来。

    “我只是不甘心。”

    “我没觉得自己哪点输给你,甚至处处都胜你一筹,可是凭什么!凭什么!”

    这一刻,从容总算露出了真面目。

    见此情形,池欢反而松一口气。

    一个人处处完美,本就是一个假象。

    每个人都有恶意的一面,哪怕是个好人,也不敢保证脑子里时时都是善念。

    只有不介意展露恶念的人,才是真实鲜活的人。

    把话说开,反而更容易戒备。

    比如南嘉则,恶在明面上,所以也就不用处处提防。

    池欢深吸一口气,对上从容的脸,“你说的对,从小姐,我的确处处比不上你。”

    “可是感情,哪里是优秀和努力就能争取呢?”

    “如果优秀和努力就能争取,大概世界上也不会有伤心失意人了。”

    “我不需要优秀,只要时屿白需要我就好。”

    这还是池欢经过赵爽开解之后才明白的道理。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匹配不匹配呢,表面上的匹配,家事,背景,学历,能力,不过是外界的一套评判标准。

    可是内心的契合,灵魂的交融,需要和被需要,从来不上由那些外在的标准束缚的。

    人和人的关系,绝不会受这些影响。

    最终还是要回归到最质朴的本质里去。

    比如一个讨好型人格,遇到一个亟需情绪价值的人,他们就是绝配。

    而她。

    也不过恰好是时屿白亟需的那一款而已。

    想通这个,池欢突然释然了。

    她之前的紧张,嫉妒,甚至于羡慕,也不过是着了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