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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报信这三个字一出来,空气似乎瞬间沉了下来。

    戾气沿着时屿白的衣边弥漫,窒住了呼吸。

    莫名的勇气在鼓舞着池欢,这个难题也难不倒她,“伯母,感情是会变化的,我在和时屿白结婚之前,的确是喜欢过其他人。”

    “但是后来在和屿白的接触中,我一点点被他吸引,渐渐的喜欢上了他。”

    “举报信的事情的确是我不对,我也一直试图用自己的行动去弥补他。”

    “我知道自己做的还不够,不足以让你,让时家所有人接受我。”

    “但是只要时屿白不和我离婚,我绝不会再主动放开他的手。”

    这是池欢真实的想法。

    这段时间,虽然复婚了,但是时屿白一直不离不弃的守在身边,她不是铁石心肠,早就被他打动了。

    尽管还有坚持,但那颗喜欢时屿白的心,从没有变过。

    李珍娅眼底满是冷蔑,甚至基本忽略了她,径直冷笑的看向时屿白,“时屿白,我今天只对你有一个要求,和她离婚,告诉我,你做的到吗?”

    池欢的心在顷刻间悬到了嗓子眼里。

    大厅里所有的声音和景物在顷刻间淡去,耳朵竖起来,全神贯注的在等待他的答案。

    明明只有几秒的空白,却漫长的让呼吸都窒住。

    “做不到。”

    三个字眼从时屿白棱角分明的喉骨溢出。

    时屿白掀眸,“我一会还要见其他人,你带白雪离开吧。”

    李珍娅眼眸破碎出大片的失望。

    “时屿白,你气的你父亲住院不说,难道连我这个母亲也要气死吗?”

    她似是承受不住强烈的怒气,不断在拍打自己的胸膛,眼眶里噙着愤怒的泪水,一字一句的在质问着。

    池欢第一次见到李珍娅这副模样,整个人当场愣住了。

    “我……”

    时屿白一个字眼出口,李珍娅白眼一翻,整个人气的乱倒了下去。

    白雪惊惶的声线在大厅里响起。

    “时伯母!”

    池欢的心瞬间焦急起来,像是着了火一般,又在这种痛苦的炙烤中,蜷成了一个点。

    “屿白哥哥!快!”

    “去拨打急救电话,送时伯母去医院!”

    池欢慌张的起身,“我去!”

    “你先看着伯母!”

    说来也巧,恰好这时候彪子带着其他的人回来了。

    见到这场面,几个人都白了脸。

    “怎么回事?”

    “伯母被那个女人气的昏倒了!”

    “彪子哥,你开着吉普吗?快送伯母去医院!”

    “好!”

    时屿白打横抱起晕倒的李珍娅,白雪在一旁焦急的跟着,一群人蜂拥着朝着饭店门口走去。

    等池欢从服务台出来,见到的就是空荡荡的大厅。

    她独自一个人,被摒弃在时屿白的世界之外。

    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荒芜瞬间弥漫了她的胸膛。

    她看着那个门口,心脏像被大掌重重的揪着,针扎的疼弥漫。

    离开了时屿白,她才惊觉原来偌大个京城,她竟然连个去处都没有。

    等她跑出饭店的时候,吉普车已经疾驰而去。

    却还落下了一个人。

    傅严词。

    他身形颀长,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和时屿白有几分相似。

    池欢怔忡。

    刚刚那种窒息感,在见到傅严词的那刻,总算有所缓解。

    她清楚时屿白,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抛下她一个人。

    “傅哥。”

    她喊了一声。

    傅严词转身,指尖夹着香烟,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庞,见到她之后,唇角勾起了个很浅的弧度。

    “弟妹。”

    “屿白让我在这里等你。”

    “你要去医院吗?我带你去。”

    池欢冷硬的心在顷刻间坍塌,柔软。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走吧。”

    傅严词掐灭了手中的烟。

    他竟然也是开车来的。

    南乔不好意思坐前面,规规矩矩的坐在后座。

    车厢内氛围窒息,傅严词沉默寡言,偶尔会从后视镜里打量她。

    池欢脊背挺直,目光偶尔和傅严词交汇,礼貌的扯扯嘴角。

    “弟妹,我若是你,就不会去医院。”

    傅严词开口打破沉默。

    而且毫不避讳,想必今天的事情已经知道了个七八。

    池欢勾勾唇角。

    “可是我如果想和屿白继续走下去,这就是必须要面对的难题。”

    “不错。”

    傅严词吸了一口气,从后视镜里觑她,提了个出人意料的问题,“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放弃时屿白?”

    池欢的心瞬间被攥紧。

    “……没有,且只要他不放手,我绝不会放手。”

    “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遇到你这样的,这样执拗,迟早要撞南墙的。”

    傅严词甚至在循循善诱。

    池欢几乎要不能呼吸。

    “可是……谁的人生又不撞几个南墙呢?”

    “有没有想过,即便撞上去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即便没有,我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也只会感觉遗憾,而不是后悔当初没有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