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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被她抛弃的毫不犹豫的男人。

    她不要他,也不要他的儿子,转身投入了自以为是的幸福。

    可是所谓的幸福转眼被现实击碎。

    她看着看着,心脏像是被玻璃渣子碾碎,锥心的刺痛一下一下的敲凿。

    满眼的酸意,让她泪流满脸的呆住。

    当时的她穿着围裙,正在做饭,因为这么一会的呆滞,厨房传出焦糊味。

    程子黔察觉到之后,转身看到她呆滞的样子,怒从心头起,举起拳头雨点般的砸过来。

    “你是不是后悔了?”

    “看到你的前夫发达了,想离开我去找他了?”

    “你这个贱人,这个表情是要发骚嘛?叫你想他!叫你想他!”

    “告诉我,你一点也不想他!”

    池欢在剧痛中发不出半丝声音,眼眶酸的睁不开,一旦睁开眼皮,那些泪水就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她哪里来的资格后悔?

    当初的她有多卑劣,现在这些痛苦就有多活该。

    这些都是她应该承受的。

    ……

    也许是相同的场景,让池欢想到了前世这一幕。

    一股莫名的惊惶从尾椎骨往上冲,她突然有点惴惴。

    眼前的时屿白莫名和前世电视上的时屿白重合。

    一会是他贴着她耳廓温柔说情话的模样,一会是她眸光冷漠一字一句接受采访的样子。

    他周身的冷漠和疏离,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插入她的心脏。

    她突然控制不住,在满腔的酸涩和惴惴的不安中,蓦地冲过去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肢。

    大概是情绪能透过空气传达,她将脸庞深埋,尽管一个字没说,时屿白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前世的池欢和现在的池欢仿佛在隔着时空两两对望。

    前世的她蔑视着她的卑劣,“池欢,你配吗?”

    “时屿白也是你这样的人能匹配的上的?”

    “你是个小偷,你不过是窃取了原本属于别人的幸福。”

    “是你不要,是你抛夫弃子,我的下场才是你应得的!”

    池欢在一声声的质问下无声溃败,圈着他腰肢的手臂越来越紧,啜泣源源不绝的从身体里涌出。

    悔恨和羞耻一层层的淹没了她。

    时屿白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拥住她,大掌一下下的摩挲她的长发和脊背。

    “怎么了?”

    “突然这么委屈。”

    “怪我太纵情,是不是伤到你了?”

    到了这种时候,时屿白还是在自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可是池欢怎么说的出口?

    她咬着红唇,却还是控制不了颤抖的弧度。

    她在时屿白温暖的怀抱里,自惭形秽的摇头。

    不断的摇头。

    时屿白关掉了灶台的火,微微弯身,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在柔软的床铺里。

    他沉压了上来,身体的重量让床垫下陷,同时似乎也把她内心所有的忐忑和惴惴都从胸腔挤了出去。

    她泪光朦胧,透过一层雾气望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都跟我说说。”

    他温暖的掌心覆上她的,池欢的眼眶意酸,红唇颤抖的张开,一波眼泪就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看着她脸庞上晶莹剔透的泪珠,时屿白的心脏宛如被丝线勒紧,一寸寸收紧着疼。

    他垂着眼皮,覆上了那一片柔软,然后他尝到了她的眼泪。

    又苦又涩。

    仿佛能揉到骨血里去的滋味。

    第106章 这种事还需要练习?

    池欢的睫毛轻颤了下。

    她在害怕,怕这幸福唾手可得,却又从手心溜走。

    偷来的东西总归不能长久。

    时屿白的唇瓣温柔蠕动,似有虫子钻入血液,丝丝酥麻融化了心底的惧怕,在惴惴中,她似乎又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勇气。

    她张开红唇,主动噙住时屿白薄红的唇,睫毛犹挂泪珠,点点星星,将睫毛染的濡湿,每一寸轻微的颤动,仿佛都在撩拨心弦。

    时屿白身躯一震。

    俯瞰着娇羞又孤勇的池欢,积蓄在心底的情愫在顷刻间崩盘,溃堤。

    热吻雨点一样密密麻麻,淹没了池欢所有的感官。

    也许是心中有了不详的预兆,这偷来的幸福她变得格外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都值得反复品味。

    她想让和时屿白相处的时光变得很甜,更甜,让这浓俨的甜抵抗日后可能面对的分离。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试图牢牢的抓住这幸福,让时光拉长,长些,更长些。

    极致的时刻,她好看的眉毛拧紧,微微的疼伴着震荡心旌的酥麻,遍布四肢百骸,她晶莹泛粉的指甲深深的掐到他结实的臂膀。

    “时屿白,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这是她能够想到的,唯一能够让两人羁绊变得更深的办法。

    时屿白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撩拨她的秀发,“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嗯。”

    池欢埋首在他的颈窝,把所有的易折的脆弱都揉了进去,“我想让你永永远远离不开我。”

    “我了解你,你是个负责任的人,我为你生这么多的孩子,以后一定舍不得离开我。”

    她这幼稚发痴的话,引得他喉骨溢出低低浓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