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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木宁觉得顾知胤的笑声低沉磁性,让人浑身酥麻。

    现在木宁觉得他的笑声有些不忍听。

    她心里闷闷的,“我没什么大碍。”

    顾知胤的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目光有些沉痛,盯着她许久都没有开口。

    这个傻姑娘不知道流产对一个女生来说,身体伤害有多大。

    但他不能说,他已经够对不起她了,怎么还能让她伤心?

    那个孩子,顾知胤每回想起来心脏就会抽痛,这种痛钻心蚀骨,她又怎么承受的了?

    就让他再自私一回吧,他接受不了木宁再遭受打击,更害怕看见她这双眼睛流泪。

    他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他不能再失去她。

    他情愿木宁就这样活在天真单纯的世界里,伤痛他一人背着就行,哪怕以后知道了会恨他,他现在也不能说。

    “傻宁宁。”顾知胤伸手揽着木宁的背,轻轻把她带到了怀里,“身体好不好,不是你说的算,得听医生的。”

    木宁拗不过他,“好吧,那你总得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她嘟囔,“不然你挺一晚上怎么睡得着?”

    顾知胤皱起眉,厌恶地咬牙,“……别管他。”

    木宁奇怪,“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那地方连他都恶心去碰,怎么能让宁宁?

    “有了一次,就会想要第二次,宁宁知道我有……”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会累坏宁宁的。”

    木宁知道,他想说他有病。

    顾知胤的欲望比一般男人要重,跟他小时候亲眼目睹他母亲被那个禽兽强奸有关。

    这是一种童年阴影导致的心理疾病,但他能够为了她克制,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感动。

    木宁不想再折磨这个男人了,“我知道了,顾叔叔。”

    顾知胤微微松了口气,抱着她躺好,“乖,我们安心睡觉。”

    木宁乖乖靠在他怀里,她是真的觉得顾知胤变了,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改变的他。

    顾知胤把木宁哄睡了,身体的滚烫和亢奋却让他睡不着。

    他有种深深的罪恶感,这种罪恶感如同枷锁,压的他喘不过气,他不想去浴室解决,他就平躺在床上,让自己难受着。

    第二天清晨,木宁起来了顾知胤还没起。

    木宁想叫他下去吃早餐,他赖在床上不想动。

    木宁拽他起来,他倒好,刚坐起来又倒下去了。

    木宁忍无可忍,“顾知胤,你给我起来!”

    顾知胤被吼的立即弹坐了起来。

    他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刚睡醒眼底还有些疲倦。

    木宁轻哼,“你今天是不是不用上班,人就开始变懒了?”

    昨晚几乎一宿没睡,顾知胤靠在床头,掐着发疼的眉心,说:“以后都不用了。”

    木宁一顿,“那你成无业游民啦?”

    “……是吧。”

    “顾氏的股份啊,产权啥的,都没了吗?”

    “嗯。”

    罪名成立,这些财产是要没收的。

    木宁想了想,“那这次的事情,保释你出来交了多少罚款?”

    “问这个干什么?”

    “你都没工作了,我不得盘算一下?”

    “盘算什么?”顾知胤还有点懵,“宁宁开始当家管钱了?”

    “不是啊,万一你家产空了,我好去找下一颗大树榜着。”

    “……”

    第367章 最不能舍弃的就是你

    顾知胤动作顿住,苍白的脸愈发阴沉。

    木宁嘿嘿一笑,“开玩笑的,我就是想给你醒醒脑。”

    确实醒脑,顾知胤此时睡意全无。

    他不冷不热的哼笑了一声。

    木宁看他那表情心里就发怂,干巴巴得扯了扯嘴角,这个冷笑话确实不太好笑。

    “宁宁想知道,告诉你也没关系。”

    他慵懒地舒展身子,伸手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摸了根烟,轻咬在唇间,“房子车子还有地契,都抵押出去了。”

    “不是吧?”木宁脸色僵硬,立刻笑不出来了。

    他在京城那么多资产,都没了?

    “你还剩多少?”

    “没剩多少。”

    “没……没剩多少是多少?”

    顾知胤停顿了下,轻佻地看着她,“宁宁怕我养不起你,要跟别的男人跑?”

    “我问你呢。”

    “……刚刚糊口?”

    木宁倒吸一口凉气。

    顾知胤瞥了她一眼,“宁宁说好包养我,是不是该履行了?”

    “包养你个头啊!我哪里有钱包养你!”木宁痛心疾首地扶额。

    “我要出去找工作了,你也赶紧去给我另谋生路!”

    顾知胤不以为然地轻笑,“慌什么,我不是给了你一张卡。”

    “……哦?”木宁这才想起顾知胤给她的过年红包,“里面有多少?”

    顾知胤不告诉她,吊的她心痒痒,吃完早餐,非要张妈推她出去散步。

    她去附近的银行查了查,银行的经理立刻出来接待,还把她请进了vip厅,这阵仗把木宁整懵了,她数了一下数字后面的零,足足一个亿!

    这么多?

    回家后,木宁看见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男人。

    他靠着躺椅,茶几上放着一杯咖啡,在晨阳里冒着热气,报纸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却依旧能看出来他的矜贵和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