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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觉得好笑,他屈指弹了下年淳雅光洁的额头:“胡思乱想什么?皇家讲究一个子嗣昌盛,偏你想的多。”

    这种情况在皇家时常发生。

    不说他,就说皇上,孙子都能生曾孙了,儿子不还在不间断的生么。

    四爷没用多少力气,但年淳雅矫情的痛呼出声,都没看到额头上的情况,就捂着额头道:“您就不知道轻点么,肯定都红了。”

    瞧着她一点都不走心的表演,四爷无奈的笑了:“爷给你揉揉。”

    福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正好听到四爷这句话。

    他挤到床边,鹦鹉学舌一般举着小手:“额娘,爷给你揉揉。”

    话音未落,年淳雅捧腹大笑。

    四爷笑的含蓄,揉了把福宜的小脑袋,教他:“这话你不能说。”

    福宜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

    有时候他学着阿玛威严的样子,在金风姑姑他们面前这么说,阿玛和额娘也没说不可以啊。

    “因为身份不同。”

    “在阿玛和额娘面前,你是儿子,在奴才面前,你是主子。”

    福宜听罢,很快反应过来:“福宜知道了。”

    然后他再次把手举起来,兴冲冲道:“额娘,福宜给你揉揉。”

    四爷欣慰的点头,孺子可教。

    年侧福晋与三福晋前后有孕,待遇却大不相同。

    最起码年侧福晋这里迎来送往,热闹非凡,董鄂氏那里,除了各院按照规矩送去的贺礼之外,没有一人亲自去道贺。

    董鄂氏百般不解:“我这肚子里怀的是王爷的嫡长孙,雍王府的下一辈,就算她们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孩子的面儿上,亲自来一趟吧……”

    她这里怎么也不该如此惨淡凄凉才是。

    董鄂氏的奶嬷嬷到底是人老,经历的多,许多事情看的也够透彻。

    她琢磨后,将原委娓娓道来:“立世子的风波才过去,三阿哥没有成为世子,福晋受些冷遇也在情理之中。”

    “可阿玛给我的赏赐很是丰厚……”

    奶嬷嬷道:“再丰厚的赏赐,也比不得世子之位。”

    倘若此次三阿哥成了世子,即便王爷不曾赏赐,后院的那些格格,甚至乃至于同样怀了身孕的年侧福晋,都会亲自来贺。

    因为她们心中清楚,待王爷百年之后,董鄂氏才是府中当家做主的那个人,她们日后都要在董鄂氏手底下讨生活。

    可现在……

    董鄂氏黯然的垂下眸子,喃喃道:“若是我再早些查出有孕就好了……”

    也不必像现在这样,风头都被年侧福晋抢了去。

    第110章

    时间很快来到了康熙六十年。

    康熙六十年是特殊的一年,这一年,康熙登基御极一甲子,成为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

    故康熙以此为由,遣皇四子胤禛、皇十二子胤祹、世子弘晟祭永陵、福陵、昭陵。

    四爷出京办差月余,待回到府中时,已经是三月初了。

    彼时年淳雅的身孕已有六个月。

    接风宴后,四爷在乌拉那拉氏的贤良劝说下,去看了怀孕辛苦的年侧福晋。

    年淳雅这一胎怀的不大安稳,明明已经孕中期,都过了容易孕吐的头三个月,谁知却毫无征兆的,突然就开始吐了。

    食物药膳没几样是能吃的下的,只能靠一些瓜果撑着。

    可这个时节的瓜果珍贵就不说了,关键是稀少,能让年淳雅吃的进去的就更少。

    四爷离京的这一个多月里,雅园上下个个儿都面带愁绪。

    四爷办差的时候,乌拉那拉氏递给四爷的一封家书里说了年淳雅的情况,所以四爷回来时,搜罗了不少瓜果。

    见年淳雅能吃下去,四爷才放下心来,疼惜道:“雅儿受苦了。”

    年淳雅把一个果子吃完,在奴才端来的水盆里洗了手,用盆沿搭着的干巾帛擦了擦手。

    做完这一切,她才一手捧着肚子靠在四爷肩头抱怨:“福宜比这孩子要乖多了。”

    不说旁的什么腿抽筋浮肿,只说怀着福宜的时候没孕吐,就让她少受了不少的罪。

    四爷不能替年淳雅受罪,说再多的辛苦安慰也于事无补。

    他想了想,便道:“雅儿可有什么想要的?”

    年淳雅摇了摇头。

    她吃喝不愁,地位宠爱不缺,除了眼下受了些罪,别的真想不出来了。

    四爷道:“这次回来,当地镶白旗旗下的奴才给爷送了一些新颖的玩意儿,等你好些了,爷带你去前院库房挑一些把玩。”

    年淳雅依旧兴致缺缺,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见她提不起兴致,四爷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又道:“再有几月,你二哥的任期就到了,爷估摸着皇上会召你二哥回京述职,届时爷让你见你二哥一面,可好?”

    其实这件事并没有准确的消息传出,只是四爷根据皇上的心思猜测出来的,但即便是这样,四爷心里也有七分把握。

    原本按照四爷的习惯,一件事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四爷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难保不会有变故。

    可眼下实在没办法,四爷才提早说了这件事。

    一说起能见年羹尧,年淳雅瞬间来了精神。

    这几年她心里一直记挂着想改变年羹尧的必死的下场,但她见不到人,有些话又不能写在信里,就只能一个人在心里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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