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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一个婆子急急忙忙的走到了众人面前:“里头那个胎落了,现在轮到谁去伺候老爷了?快些随我去吧。”

    此时荣宪悄悄伸手推了推年若薇的胳膊肘,示意她往高阔的院墙外头看。

    年若薇偷眼瞧了瞧,但见院墙外头隐隐有数道熹微火光传来。

    她不用猜就知道救兵来了。

    “我我我,我们姐妹愿意一道伺候老爷。”此时荣宪牵着小年糕的手,凭借着满女高挑的身型,强行挤到了最前头。

    此刻正有小厮将个衣不蔽体的女子从里间抬了出来,那女子下.身还在淌血,抬到她们面前之时,忽而一团血淋淋的肉块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那肉块一端还连接着一根血糊糊的脐带。

    “呕...”

    年若薇和荣宪都忍不住恶心的开始干呕起来,恶心过之后,年若薇顿时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挺直腰板。

    “有什么好惊讶的?左不过是一团肉而已,十个都换不来你们手里一件金银珠宝,今儿就你们两个伺候,其他人都下去歇息吧,你们跟我走吧~”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仆妇扯着嗓子尖酸刻薄地骂道。

    年若薇压下滔天怒火,随意从托盘里抓了一把银票和一支金步摇,她忍着恶心,将金步摇别在了发髻上。

    荣宪随意取来个禁步攥在了手心里,二人跟着老妈子入了内间燃着大红灯笼的昏暗卧房内。

    那老贼还真是狡兔三窟,今儿这处显然是他在外作恶用的私宅。

    此刻院子大门也被撞开了,数名小厮正要高声提醒,忽而从院墙下鬼魅般落下几道黑影,三两下就将满院子的护院撂倒。

    穿着便服的苏培盛战战兢兢的跟在了万岁爷身后,他与曹家有些私交,可此刻压根就不敢吱声。

    苏培盛偷眼瞧了瞧与曹家私交颇深的怡亲王,方才怡亲王为曹家说情,被万岁爷寒着脸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苏培盛苦着脸,完了,今儿怕是天菩萨来了,也决计救不了老曹大人。

    而此时屋内,年若薇被满屋子的血腥气息熏得想吐,她捏着鼻子,被老妈子推到了屏风后。

    屏风后大的能跑马的拔步床上,正横躺着个五十来岁的矮胖老头。

    “脱了!你!先过来伺候!”

    老头伸手指着年若薇笑眯眯说道。

    此刻那老头端起放在托盘里的玻璃酒杯,酒杯里不知道是血还是洋人的红葡萄酒,他扬起头一饮而尽。

    “孙婆子,回头让鹿园里多割些鹿血酒来,这东西我很受用。”曹寅飘飘然的说道。

    孙婆子虾着腰,毕恭毕敬应了一声,转头就出了屋子。

    “曹大人老当益壮,夜御数女都不在话下,我们姐妹一块来伺候您吧。”

    荣宪说着,就开始自顾自的脱衣衫,年若薇偷眼看到越来越靠近的火光,于是也开始着急的宽衣解带。

    躺在床榻上的曹寅正被鹿血酒的燥劲儿痒得难耐,他总觉得眼前这个高大女子的声音极为耳熟,一听到这声音,他竟莫名开始胆战心惊。

    曹寅当即就准备让人掌灯,他要真真切切的看看那女子究竟是谁。

    “哎呦老爷,黑灯瞎火的才有意思,让我们姐妹二人好好伺候您,准保让您丢了魂。”

    荣宪阴阳怪气的说着,就衣衫半解的躺在了曹寅身侧。

    年若薇也顺势解开了盘扣,露出一截香肩,她想了想,又咬牙抓住曹寅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来人,掌明灯!”曹寅越来越觉得莫名恐惧。

    忽而砰的一声巨响,结实的楠木房门竟然被人踹的四分五裂,苏培盛等人一看到屋内的场景,就吓得背过身去。

    “啊!爷我害怕呜呜呜....”年若薇背对着房门,故意嚎啕大哭起来。

    “放肆!!”身后顷刻间就传来了四爷暴怒的呵斥声。

    年若薇憋着笑,泪眼盈盈转身扑进了四爷的怀里。

    此时屋内顿时亮如白昼,曹寅看到御前大太监苏培盛那一瞬,就已然如丧考妣。

    “曹寅,赐死!”

    胤禛咬牙切齿地怒喝道。

    曹寅此刻浑身发软的从床榻上跌落在地,吓得朝万岁爷脚边爬过去。

    可他才爬两步,万岁爷转身就抱着一个女子离开,他甚至没看清万岁爷和他怀里女人的面容。

    荣宪正要上前狠狠踹两脚曹寅,忽而被人兜头盖下一件披风来。

    抬眸间,她看见书呆子正面色惨白,红着眼眶瞪着她。

    “我没事儿,你别担心。”荣宪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忽而开始吧嗒吧嗒掉泪。

    张廷玉方才听到公主和贵妃在繁华街巷凭空消失的噩耗,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万岁爷当即就让人封锁了江宁城,没想到作恶之人竟然是老曹大人。

    曹家与朝中大臣多多少少都有些私交,包括张家。

    可此刻看到公主委屈害怕的直掉泪,他看向跪在他脚下求饶的曹寅,目光冷的就像看死人。

    “张大人,张世侄,我与你爹是挚友,你幼时曹某还曾抱过你,你爹病重之时,我还给你爹送过吊命的野山参,那野山参是我吊命用的,自个都舍不得用,巴巴儿的给你爹了。”

    “你就行行好,替我向万岁爷求求情可好?呜呜呜.....”

    曹寅不知道为何万岁爷和张廷玉会不约而同为了个农妇如此震怒,眼下他实在走投无路,只能用旧情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