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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那拉氏正在试穿内务府送来的皇后吉服样式,忽而小弘曕满眼惊恐的冲到了她面前。

    “皇额娘救命,汗阿玛要杀儿臣。”

    弘曕话音刚落,那拉氏就见万岁爷杀气腾腾的提剑入了正殿。

    “万岁爷息怒啊,弘曕还只是个孩子。”那拉氏拽着小弘曕的手,曲膝跪在了盛怒的天子面前。

    弘曕看着匍匐在汗阿玛脚下磕头求饶的皇额娘,忍不住想起方才年氏徒手抓住汗阿玛锋利的剑锋。

    当时她满手的血,还转头笑着安慰他别害怕。

    “爷!”年若薇扶着剧痛的肚子狂奔到了四爷面前,眼见四爷抡起了利剑,她奋不顾身的飞身跃起,再次抓住了四爷锋利的剑锋。

    “爷,臣妾肚子真的好疼啊呜呜呜..”年若薇忍着腹痛泫然欲泣,方才她跑的脚下的花盆底鞋都掉了,就这么穿着白色的萝袜,气喘吁吁的站在了四爷面前。

    “放肆!!”胤禛被固执的年氏气的面色铁青,却心疼的再次松开染血的剑,折腰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景仁宫。

    “儿啊,是本宫无用,护不住你啊,呜呜呜,你千万别怪本宫,呜呜呜呜...”

    那拉氏伤心欲绝的抱着儿子嚎啕大哭,希望能借着示弱卖惨,来加深母子间的感情。

    “方才本宫瞧见年氏见红了,你千万别去永寿宫触霉头,免得她滑胎了赖上景仁宫。”

    弘曕失魂落魄的应了一声是,就心不在焉的回乾东阿哥所。

    如今乾西阿哥所里住着大哥,三哥,四哥,五哥。唯独他孤零零的住在乾东阿哥所。

    七弟年幼,仍是住在永寿宫年氏身边。

    弘曕发现他虽然有不少亲兄弟,但却无一人能说上两句话。

    此时他路过乾西四所四哥的弘历的居所,忽地迎面走来面色不悦的四哥和五哥。

    这二人最喜欢欺负奚落他,弘曕下意识转身要回避,忽而身后传来一阵剧痛,他被人一脚踹翻在地,疼的气血翻涌眼冒金星。

    “你这混账东西!额娘迟早被你克死!”

    汗阿玛登基之后,就将弘曕的身世告诉了年长的皇子们,弘历和弘昼兄弟二人最不能接受那个恶毒侮辱额娘的嫡子,竟然与他们是同父同母的挚亲。

    “你不配当额娘的儿子!你真是犯贱,我们这些亲兄弟都被你连累成了庶子,你真以为你一人当嫡子就能让汗阿玛高看?我呸!”

    弘昼一想到方才得到消息,额娘将皇后之位让给了那拉氏,他联想到几日前弘曕到永寿宫打闹一事,愈发暴怒的踩住了弘曕的后背。

    “你们在做甚!放开六弟!”

    大阿哥弘晖闻讯赶来,将两个调皮的弟弟从六弟弘曕的后背上抱走,又让身边的奴才们将两个闹腾的弟弟抱到他的居所看守。

    此时弘晖俯身准备将六弟搀扶起身,可六弟却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他哭的很伤心,甚至开始抽噎颤抖着身子。

    “我没有错,明明是是额娘和阿玛狠心放弃了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不要我,呜呜呜....”

    第96章

    弘曕伤心的嚎啕大哭,他知道大哥弘晖也不喜欢他,甚至连扶他起身都是在装腔作势。

    他自顾自爬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狼狈狂奔回了乾东一所。

    几个兄弟就他孤零零的住在乾东阿哥所,阿玛就是故意的,阿玛恨他。

    他的亲兄弟们平日里在额娘面前表现的与他熟络,可一旦离开额娘的视线之后,他们甚至连正眼都不瞧他。

    没有人喜欢他,他只剩下他自己了。

    弘晖本想安慰六弟几句,可起身却发现六弟一溜烟跑的没影了,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开,其实他心里也恼怒六弟。

    但他是长子长兄,方才额娘又特意派人来传话,叮嘱他在阿哥所需照顾好六弟弘曕,即便再不喜欢六弟,他这个长子面上也不能任性。

    他谨遵额娘的嘱咐,并未让六弟被其他兄弟欺负,但也只能做到仅此而已了,再多就不要想了。

    而此时永寿宫所有人都在战战兢兢的承受天子一怒。

    年若薇面色煞白的躺在床榻之上,今儿她情绪激动又跑又跳的动了胎气。

    太医说幸亏龙胎月份大些,否则她早就滑胎了。

    方才四爷抱着她回来之时,他明黄的龙袍和满手都被她出的血给染红了。

    太医说她必须躺在床榻上静养安胎,直到临盆为止。

    “你们都下去吧。”

    年若薇不忍心看着奴才们一个个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苏培盛和锦秋对视一眼之后,就壮着胆子起身,其余的奴才们见状,也纷纷起身离开了殿内。

    此时四爷背对着她坐在床榻前,不用看就知道他面色铁青的在生闷气。

    “爷,我只想当第一宠妃,爷答应不准任何人再越过我,可好?”

    “我..我只是不想让爷为难,你别不理我,我好怕..”

    年若薇壮着胆子,去牵四爷的手,可他却将手抽回,依旧不肯与她说话。

    她的手尴尬的顿在原地,只能硬着头皮自话自说:“爷,我可不当皇贵妃,皇贵妃是冲喜用的,我要当唯一的贵妃可好?”

    “你别不理我嘛,胤禛..”年若薇真的开始怕了,她说话的语气都忍不住染上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