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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步先生很有品位嘛。”我高兴地说,“体育馆门口有卖糖炒栗子的,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去买,分你一半。”

    江户川乱步嘀咕了两句,我没有听清,伴随一声吹哨,我的注意力集中在球场上。

    篮球,是一项高个子与高个子的运动。

    赤司君是打篮球可以长高的实例,纵使对球类运动偏见多多,我也觉得这项运动很适合中也先生。

    他的要求也不多,拔高五厘米,与我处在同一海拔线就行。

    至此横滨160cm下禁止生存的铁血法则将放宽到165cm,无疑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看了六年篮球赛,我超专业,不用记前锋中锋控球后卫之类的复杂名称,只要挑花花绿绿的脑袋去看就好。

    看上彩虹吃定彩虹,队伍里谁发色最出挑最杀马特,谁就是他们队的王牌。

    帝光当年为什么如此之强?因为他们全员杀马特,全员皆王牌。

    粉色头发的桃井五月亦是帝光篮球社的天选经理,反倒是黑发的我时常感到格格不入。

    我:放我走——我和你们不是一个片场——

    我神游天外,目光在球场上的脑袋中转了一圈:唉,没有黑马,依然是奇迹的时代内斗。

    场外有没有好苗子呢,让我看看。

    江户川乱步也是黑发,混入人群的便衣们也是黑发,大家的发色都好朴实……

    “找到了。”我眼睛一亮,“新的篮球好苗子。”

    银发耶,是帝光没有收集到的发色,好稀有!

    “只是年龄有点大。”我喃喃自语,“我莫名有种直觉,他比起篮球更适合棒球,嘶,为什么啊?”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不仅见过他,还见过他手持棒球棍重重一击打出全垒打的精彩剪辑。

    在哪儿呢?

    我这一生有过太多传奇岁月,我在《栗子侦探大冒险记》中来回翻阅,全文搜索,终于找到了银发男。

    记忆中的画面里,他高高举起棍棒,重重挥下,梆!清脆一击!

    工藤新一硬硬的脑壳哐当倒地。

    梆!

    梆!

    梆!

    银发男连敲三次!

    ——不是说工藤新一有三个脑子可以敲,只是我当时大受震撼,给他连算三次命,足足欣赏了三回名场面。

    也不是很多,喜欢看剧场版的观众十几次都看了。

    重复三遍的画面让我深深记住了这位棒球天才,一想到他沉迷犯罪,让体育界陨落一颗闪亮的明星,我心痛不已。

    那时的我对琴酒不甚了解。今时不同往日,在安室透与柯南的解说下,我深入了解了这位黑衣组织的topkiller。

    不夸张地说,我已经是他的心灵之友了。

    仅凭一头飘逸的银发便能在茫茫人海中精准地识别他,靠的正是心灵之友的默契!

    琴酒身边跟着一个平平无奇的胖子,是他的小弟伏特加,一向以“大哥”尊称琴酒。

    毫无新意的称呼,我的心灵之友表面答应,内心却不甘地在流泪啊。

    只有我懂琴酒,我知道他应当如何被称呼。

    “乱步先生。”我拽拽江户川乱步的袖子,示意他望向观众席后排。

    “看,野生的酒厂牛马出现了。”

    第52章 玄学vs推理的第五十二天

    真正热爱组织的人,随时随地为组织做牛做马。——gin什么是酒厂劳模?这就是酒厂劳模!

    勤勉如一人打四份工的波本也要投来敬畏的目光,在琴酒的衬托下他显得如此懒惰如此懈怠,职场竞争力弗如甚远。

    卷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琴酒凭什么被尊称一声大哥?

    正是因为他亲历亲为坚苦耐劳的崇高品德。

    他不叫苦,不喊累,从不将工作推诿给他人,不图双休,不放年假,只要组织需要他。

    琴酒这人能处,有事他真上。

    我前脚听说黑衣组织派人暗杀我,后脚琴酒出现在我面前,怎一个效率了得?

    “真想让太宰先生过来学学。”我发出督促摸鱼人上进的声音,“同样是在道上混的,看看人家,再看看他。”

    太宰治摸鱼划水摆大烂,十八岁坐上港口黑手党干部职位,首领之位一度唾手可得;琴酒累死累活脏活黑活啥都干,地位还低朗姆一头。

    “真为我的心灵之友感到不值。”我义愤填膺,“酒厂老板真不是个东西。”

    “与其和想杀你的人共情,不如想想怎么确保自己的安全。”江户川乱步捉住我的手腕,往我这边靠了靠。

    他竖起食指,“听好了,绝对不可以和我走散。”

    “放心吧。”我拍着胸脯保证,“我不会让乱步先生一个人可怜兮兮在体育馆迷路,被保安驱赶的。”

    我实在是太同情我的心灵之友了,这份累死累活还不给人升职的工作不干也罢。

    不如跳槽去监狱住几年,规律生活健康饮食,习得一手踩缝纫机的好技巧,多出一条谋生之道,岂不美哉?

    善良体贴如我,琴酒一定很感动。

    按照我们与公安事先商量好的作战计划,我需要维持大学生清澈愚蠢的目光,坦坦荡荡,正襟危坐,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酒厂放在砧板上磨刀霍霍的天真模样。

    体育馆内的便衣如聚拢的鱼群,在暗潮汹涌中无声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