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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房静悄悄的,亚雌们怕冒犯到雄虫阁下们,从不越界过来。

    这些亚雌也的确碰不上年幼的小阁下,他们深夜才回到房间,早上在塞弗拉没睡醒的时候,就出去工作了。

    尤其穆迪阁下还是带着帝君前未婚夫名头来的节目。

    这些亚雌们不是混不下去了,也不会选择来白塔这种地方,因此格外珍惜自己的工作,不敢得罪这些权贵们。

    即使越斯年给了他们诺言,但是雄虫阁下的诺言,又有谁能保证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也有亚雌去了远航星系,没去的打听后,发现那里的待遇的确不错,斯年阁下没有骗虫,但是这需要他们离开家乡,长途跋涉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没有亲虫,也没有朋友。

    卑微让虫低到尘埃,他们的虫生,连一丝试错成本都不敢有。

    因此,整个10楼,静到让虫害怕,平时有穆迪陪着,塞弗拉还不觉得,现在一空下来,他就开始心里发慌了。

    塞弗拉把自己藏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抖了好一会,他一点点拱下床铺,嗖嗖跑出房间。

    他慌不择路地到处乱跑,跑了一会,塞弗拉站在空旷的走廊里又开始后悔。

    塞弗拉不认得回去的路了。

    “小攸宁!”他一把抓住越攸宁,像是看到了救星。

    越攸宁厌烦地看了一眼塞弗拉,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塞弗拉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生怕被丢下。

    “不要跟着我!跟屁虫。”没有大虫在场,越攸宁也懒得装了,他声音很冷,对跟过来的直播球毫不在乎。

    “我才没有跟着你!你你.......自作多肉!”

    塞弗拉气得要命,脚步却不停,紧紧跟着越攸宁,他想骂越攸宁自作多情,却骂着骂着忘词了,变成了自作多肉,脑海里还浮现了越斯年的烤肉,唇角不由自主地有了点亮晶晶的。

    越攸宁冷漠地看了一眼穆迪,像是看着一个愚蠢的死物。

    他懒得争执,忽然展开虫翼快速飞走。

    塞弗拉拼命迈着小胖腿追,追了半天,摔到在地。

    他跟着越攸宁跑,现在连自己在第几层都不知道,眼前的走廊黑漆漆的,感应灯骤然亮起,光线还白惨惨的。

    “是小阁下。”

    “年幼的雄子。”

    “还没给雌虫开过苞吧?”

    “嘻嘻嘻,小阁下,过来。”

    “滚,轮不到你,小阁下,让我好好伺候你。”

    ......

    落单的不是他们毫无兴趣的雌虫,是一个年幼的雄虫阁下。

    他们离得那么远,都能闻到一股好闻的香气。

    雌虫们沸腾了,他们可能还病着,也可能全好了,但即使好了,雌虫的天性也在支配着他们。

    塞弗拉根本不知道,他长到这么大,他身边的大虫费了多少心血。

    穆迪对塞弗拉从来不耐烦,但是也从未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所以塞弗拉完全不懂,自己一个a级的雄虫阁下,年幼又毫无自保能力,还拥有纳斯塔莱家族特殊的信息素,真正落单时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他会肆意离家出走,也会在白塔这种地方自己一个虫到处乱跑。

    但塞弗拉每次都运气很好,上次他离家出走遇到了路卡斯、越斯年,还有一个愿意为他错误兜底的哥哥,这次他在直播镜头之下嚎啕大哭,很快,临近的亚雌护工就跑了过来。

    亚雌比雌虫的感知力低,他只觉得这个胖乎乎的虫崽闻起来有一股甜香,心里还取笑小阁下太爱吃甜了。

    “小攸宁把我扔下了!呜哇哇......”

    塞弗拉哭起来没完没了,中气十足,把对这些雌虫的畏惧都发泄到了越攸宁身上。

    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在荒星乱动对方东西,导致越斯年送给越攸宁的竹筒损坏的事了。

    塞弗拉当然也不会考虑,他这么指责一个小雌虫,对方会遭到什么样的社会舆论。

    当然,越攸宁也不在乎了,年幼的他曾经在乎很多虫,后来发现他们在乎自己远远超过他,对他那点微薄的在乎,几乎像是蜘蛛在屋檐结下的陈年蛛网,风不用吹,都破破烂烂的。

    亚雌耐心地等着小阁下哭完,等到塞弗拉开始瞪他。

    他哭累了,很想休息,但是这个亚雌完全不哄他,塞弗拉下不来台。

    亚雌看塞弗拉哭累了,轻轻问:“小阁下,渴么?”

    他递过来一个一次性纸杯,塞弗拉哽咽端住,发现水居然还是热乎乎的。

    塞弗拉感觉自己有点被哄好了。

    “小阁下,渴么?我这里有水,来喝啊~嘻嘻~”他显然说的不是什么正经水。

    “小阁下亲亲我,我这里有好吃的奶丨子......”

    ......

    塞弗拉并没有听懂,只感受到了浪潮一般汹涌而来的恶意,他嘴一撇,又要哭了。

    “斯年阁下说各位送的花很漂亮。”

    亚雌很从容,他毫无畏惧,冲着四面八方点点头。

    “各位若还不收敛,我会向斯年阁下报告各位的表现。”

    “另外,感谢各位配合我工作,没有真正出来吓到小阁下。”

    发现雌虫们逃逸采花后,白塔的牢门进一步升级,但是这些雌虫发狂起来,说不定还能两败俱伤着破门而出。

    看在他们还算守规矩上,他们过过嘴瘾,亚雌就纵容了一下,没想到这些家伙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