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眼里透出一点抗拒:“与你无关。”

    “有骨气。”九婴语气和表情中带着欣赏,上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缓缓收拢指节。

    范闲和赵吏虽然惊讶于她的举动,但是出于信任并没有多做阻拦,只是站在一边看着。

    王小亚倒是想拦,可一看那俩大男人一声不吭,也就没说话了。

    九婴的武术师父就是医武双绝的蔺晨,自然知道什么样的力度不至于把人掐死又能让人半死。

    眼看着那人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她才甩开手。

    那人双眼通红脸色酱紫趴在地上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一会都没有缓过来。

    九婴顺手在赵吏身上擦了擦掐人的手,惹来赵吏一个嫌弃的瞪视。

    赵吏瞪得再凶再嫌弃她都没在怕的,有本事冲上来咬她啊,略略略。

    “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大半夜跑到这个闹鬼的房间烧纸,可别告诉我就只是图一个好玩刺激。”

    九婴没管其他人,上前两步拎着那人的后衣领直接把他提起来给他翻了个面:“该说的全吐出来,你和死在这里的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没、没关系。”那个中年男人捂着脖子眼神涣散。

    这世上总有人不怕死,但更多的是口嗨,只有真正和死亡擦肩而过才会知道那有多刺激。

    他断断续续的,把自己知道整件事情都说了出来。

    简单来说其实就是一个师生恋在封建年代被曝光,结果做老师的男方当了缩头乌龟,所有舆论压力都被女方承担,然后女方受不了跳楼自杀了。

    这里最初的厉鬼就是这样来的,之后才有人在这陆续跳楼。

    这个故事对见多了世事百态的赵吏和九婴范闲来说算不得什么,王小亚听了都捏紧拳头很想给他一记老拳。

    夏冬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清醒了过来,一只手死死抓着赵吏的衣角。

    赵吏是真想抽他,一天天净给自己找麻烦。

    手都举起来了,看夏冬青下意识抬胳膊挡的那个死样,真抽下去了他还是记吃不记打,就是不长记性!

    范闲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九婴就果断多了。

    她拎着那个人直接摁到窗台边,把他的脑袋往下按了按,面对四层楼高的地面。

    她轻声说道:

    “你在这烧纸是有愧吧?”

    “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你还活着给她烧纸,你觉得她会开心吗?”

    “将心比心,你要是真愧疚,为什么不下去陪她呢?你在这做出这种姿态是给谁看的呢?”

    九婴一字一顿道:“伪、君、子!”

    第799章 综民国现代篇

    九婴把人压到窗台上,一副分分钟把他扔下去的样子。

    赵吏和范闲依旧不为所动,王小亚在见识过九婴掐人的那股狠厉劲之后也没吱声——说实在的她也瞧不上这个人。

    勾搭学生的是他,东窗事发当缩头乌龟的还是他,一点担当都没有。

    夏冬青之前晕着,这一下好市民的本性显现,上前拉着九婴劝她:“有什么话好好说,先把他放下来吧。”

    “嘘。”九婴在唇前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夏冬青看着她的眼睛,咽了口唾沫,乖巧地闭上嘴。

    九婴朝窗外指了指,笑道:“真正有话要说的,是她呢。”

    此时窗外显现出一个红衣女人的身影,这是在四楼,普通人不可能站在窗外,也就是说那红衣女人就是死在这里的红衣学姐。

    她垂着脑袋,长发披散在身前,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肤色青黑,一眼就能看出怨气极重。

    九婴把男人揪了起来,让他去看红衣学姐:“你瞧,你还认识她吗?”

    男人看见那道身影瞬间泣不成声,口中颠来倒去就是说自己对不住她。

    红衣学姐已经是厉鬼,她之前被赵吏所伤其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但是九婴用鬼气激了一道,硬是把她逼出来了。

    九婴伸手往前虚抓了一把,红衣学姐一身鬼气直接被锁死,只能立在窗外动弹不得。

    赵吏看着这一幕心里也叹了一声,把手上的枪重新别回腰后。

    “她当年选择自杀,而不是拉着你一起沉沦,她也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啊。”九婴语气轻轻的,像是好友叙旧一般。

    男人痛哭流涕,重重地点头。

    “可是这个温柔的女孩子死后化成厉鬼十年间杀了那么多人,厉鬼不入轮回,她没有来世了!”九婴拔高了声音,抓住男人的衣领就把他往窗户外按。

    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叫了一声,夏冬青和王小亚下意识上前一步想救人。

    赵吏双手往口袋里一插,闲闲道:“是三十年。”

    九婴完全没有受他们的影响,继续说道:“你知道没有来世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她彻彻底底的死了,连灵魂渣渣都不会留下。”

    “她连你这种伪君子都没杀,却在二十年间害了那么多孩子,她知道了会不会伤心啊?你说。”

    男人大叫一声,原本抓着窗台的手松开了,甚至在往外用力想把自己推出去。

    “是三十年。”赵吏很不满,“三十年三十年三十年!”

    九婴手上用力把男人拽回房间里,夏冬青和王小亚手忙脚乱的接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