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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婴颔首,举起手,掌心升起丝丝黑气。

    黑气出现的时候,无心和黄大仙感觉自己周围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黄大仙脸色一变:“够了!”

    看见黑气散去,他喘着粗气道:“这鬼气没有几千年怕是到不了这个程度。”

    黄大仙看向九婴的目光格外复杂:“这样的鬼气侵入,姑娘还能保持理智,实非常人。”

    就连无心看九婴的表情都变了:“几千年的鬼气……”怕是比他无意中放出来的岳绮罗还凶。

    “这种等级的鬼气放在人身上即使不死也该成为为祸一方毫无理智的鬼王,若是没了载体,千里赤地寸草不生也不过是最轻的后果。”黄大仙叹道,“姑娘你要是多活个一两百年,老朽便拼一拼能不能改了这天下格局,造一个太平盛世。”

    九婴默默收回手掌。

    黄大仙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很明显世界和平都比摆平鬼气来得容易。

    看着九婴脸上带出的一点失落之色,无心和黄大仙也不知从何劝起。

    这事没有落在他们脑袋上,再怎么劝都感觉有点轻飘飘。

    无心思索了一会,道:“要是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姑娘尽管开口就是。”

    “是啊。”黄大仙也点头附和,“这鬼气总归不能叫你一个娃娃自己受着。”

    几千年的鬼气,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被这女娃娃担上了,但她负担着鬼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帮世界减负,他们能帮肯定是要帮的。

    “那可太好了。”九婴眼睛一亮,“我还真有件事情想麻烦无心法师。”

    无心对自己的斤两有一个明确认知,除了血也没别的能让人惦记了。

    果然,九婴接下来一句话就是:“我想让法师放点血。”

    虽然放点血死不了,但无心还是有点犹豫,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担心九婴:“我的血虽然有驱邪除魔的作用,但鬼气与你融为一体,使用的时候你也不好过的。”

    “无事。”九婴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痛一点好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见她心意已决,给点血也不是难事,无心便点头应了。

    九婴又道:“如果我身上鬼气失控,两位可有什么法子能治住我?”

    未雨绸缪、多手打算,这也是从梅长苏和蔺晨身上学到的。

    黄大仙虽然有这个担忧,也没有想到九婴会主动说出来,心里对她的佩服又上一层。

    无心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一下就愣住了。

    最后还是黄大仙表示这鬼气非同小可,他会钻研典籍查询解决方案,一有结果就会告知九婴。

    这一回九婴才算满意:“我现在暂时住在张显宗家中,要是先生有消息尽管通过顾先生知会就好。”

    事情说完,她也知道自己是该退场,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

    这样一个识情识趣又漂亮的姑娘,即使最开始见面不算愉快,但几次交道打下来也很难对她有什么负面的看法。

    月牙喜欢九婴,黄大仙对九婴印象也挺不错,只有无心。

    他觉得九婴这个人未必是坏人,但她牵扯到的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九婴回去的时候张显宗就坐在她房间里等,看见人回来了说话还阴阳怪气的:“听说你功夫不错啊,怎么之前没见识过?”

    说的就是她明明会武功还能被百姓欺负的事情。

    要不是他长了一张范闲的脸,冲着他这个说话的口气,九婴少说能给他扔出去两条街。

    “我学功夫不是为了打老百姓的。”九婴不咸不淡地怼回去,“不过要是你想见识,我随时都能让你见识。”

    张显宗瞧着她,神色晦暗不明。

    之前顾玄武回来的时候就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

    顾玄武看不出来她的路数,但也能瞧得出来厉害,那好一顿夸不说,还想把她从自己宅子里接走……

    自己能不能拿捏住这个张灵玉是一回事,会不会放她走又是一回事。

    谁给他的脸?!!

    第650章 无心法师13

    九婴是真不知道张显宗抽的哪门子风。

    先是阴阳怪气的说了两句,发现吵不过之后又阴恻恻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然后就跑了。

    最古怪的是张显宗吵架没有吵过她,看上去也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后来居然又给她送新衣服过来了。

    奇怪,真的奇怪。

    张显宗该不会被范闲附身魂穿了吧?这无事献殷勤的。

    九婴摸着新衣服忍不住陷入沉思。

    她也没干啥吧?就是怼了他两句、还说要揍他来着,这会让张显宗感觉开心吗?

    难道这个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居然是个抖m?

    九婴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抛开张显宗莫名其妙的殷勤,转而去看无心托顾玄武送过来的血。

    她当时开口的时候也没说要多少,无心估摸着几千年的鬼气听黄大仙说就很恐怖的样子,要的量应该不会少,于是花了点功夫特豪横的挤了一小瓮。

    巴掌大的瓷罐子装了能有一半多,就无心那个体质也不知道挤了多久,真是难为他了。

    好刚要使在刀刃上,九婴开始一点点实验朱砂和血的配比,力求找到最合适的比例发挥最大作用。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点点实验,各种比例都往自己身上招呼了一遍,那感觉就像是用小刀不停在身上划拉一样,还要找出能喇得最痛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