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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勾骄傲挺胸。

    他一边耳朵听着杰森翻来覆去的“你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冲动鲁莽不听指挥”、“你不能随便对待自己的生命”,一边有得没得想着自己和杰森未来的生活。

    天呐,他们竟然还可以一起吃辣热狗!!

    这太美好了!!

    狗勾摇头晃脑感叹。

    “卡纳!”

    杰森气极,“是不是现在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他给出非常严厉的警告。

    卡纳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漂亮的蓝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力图让杰森看清自己的虔诚。

    “你是老大,都听你的!!”

    “是吗?”

    杰森冷笑,把拳头握得嘎吱作响,“我以为你嫌我话多?”

    话真的有点多,比前几个月多太多了!

    卡纳悄悄在心底诽谤,表情却非常正直地摇头,“怎么可能,我非常认真地在听——你说不能随便对待生命!我知道这个!”

    “……”

    然而杰森的表情没有缓和,他拧紧眉头,压平嘴角,目光隐隐透着严肃。

    他没有轻易跳过这个话题,而且沉声问道,“然后呢?”

    “……”

    卡纳不大高兴,他不想聊这个,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们好不容易又相遇了。

    但是杰森没有放过他。

    狗勾只能顺着话胡乱咕哝,很快又理直气壮地看回去,语气坚决地宣布。

    “好吧,好吧,我说还不行嘛!——小丑杀了你,我得为你报仇!!他打你打得多疼啊,我也要打回去!!!”

    意料之中的答案。

    杰森很感动。

    但他戳着卡纳的额头,恨恨地问,“小丑算个屁!我是说你!——卡纳加西亚,你为什么不想活了!!”

    这下空气彻底陷入死寂了。

    卡纳动动嘴唇,倔强地扭过头,手指扣弄着桌板,拒绝任何交谈。

    “……”

    “哈?难道要我帮你回答吗?!”

    杰森不想轻易揭过这个话题,这个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重要,重要到他在又一次得到卡纳的时候就想说了。

    他烦躁地轻啧,揉着眉心在桌子面前转来转去,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烦躁。

    也不知道两人僵持了多久,最后还是杰森叹了口气。

    他轻轻地问,“因为我死了?”

    “……”

    卡纳低下头还是不说话。

    杰森有些不忍,但这三年是永远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时光,卡纳逃避这个,他同样对此痛苦愤怒悲哀,却不能不指出来。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们关系有多好,我们就像一个人,我们从没分开过。”

    杰森难受得心脏酸涩,但仍然语气认真道。

    “但是,卡纳——这世界上,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

    “你必须更在意你自己,我没有那么重要。”

    他永远不会告诉狗宝宝,当初塔利亚告诉他卡纳为了给他复仇,结果却迎来永远死亡时,他有多绝望。

    他害死了唯一爱他的人。

    痛苦如铺天盖地的海水向他涌来,杰森恨不得原地死去,他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如果不是塔利亚说,小丑还活着——那个人渣还活着,他根本不会站在这里。

    杰森胡乱抹了抹自己的眼睛,他无比郑重,甚至恳求。

    “真的,卡纳你必须、”

    “可是你就是有那么重要!!!”

    卡纳突然哭着尖叫。

    他猛地扑到杰森身上,死死抱着对方的身体,带着哭腔拼命大喊。

    “你就是有那么重要!——我离开你就不能活了!!——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他语气飞快地一一回答,最后恐慌地反问。

    “这样不好吗?!我不要离开你!”

    泪水争先恐后从眼眶落下,卡纳死死抱住杰森,水汽湛蓝色的瞳孔透着痛苦,仰头望着对方祈求。

    “拜托,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

    好极了。

    你在听个屁!

    杰森又气又感动,他妈的他就是在对牛弹琴!他不是在说这个!!

    “你、”

    他刚提了口气,就看见卡纳眼睛水光闪烁,于是这口气又被迫咽回去。

    杰森无奈地点头哄他,“好,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好耶,我就知道杰伊最好了!”

    狗勾欢呼。

    fuck!!!

    杰森只觉得莫名地烦躁在胸口涌动,他和狗宝宝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直到卡纳心虚又不安地看着他,问,“杰伊,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个屁!!!

    傻狗!

    杰森扯起嘴角,干巴巴地捧读,“高兴,我太高兴了,哈哈哈。”

    狗勾信赖地和他贴贴。

    ……

    杰森决定缓一缓,以后再解决狗宝宝的问题。

    但很显然,卡纳还是被他吓到了,明明身体素质变强了,但还要吚吚呜呜地往他身上挂。

    并且真的很好挂。

    杰森木着脸鸡蛋液送进了小锅里,熟练地煎好之后,从冰箱里拿出午餐肉,用切熟食的菜刀切成厚厚的四片。

    挂在他背上的卡纳认真抗议,“多一片,多一片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