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舒莫说道:“你真的要把我关起来。”
这句话连舒莫自己,都是用一种笃定的语气,接着,黑发青年说:“就因为我让你不要伤害夕?”
希望着他,说道:“你太脆弱了。”男人说:“如此轻易地就会受伤、如此轻易地就会陷入危险。”
“我不能再忍受你受伤。”
希用空灵的语气说:“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舒莫的眼神落在自己的手臂上,那里光洁如新,刚刚的痛楚甚至只是持续了一瞬,即使是他,也目露狐疑了一瞬,接着,黑发青年说道:“这是借口,对吗?”
希没有说话。
“这是借口,对吧。”
希说:“我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开什么玩笑……”舒莫挣扎着,怒意上涌,他说道:“就因为这种小事,你要把我锁起来,要剥夺我自由的权力?”
“你就算是把我关进狗笼里,把整个房间都铺上地毯,用锁链捆绑起来,我的身上还是会出现伤口。”
“不会的,”希解释道:“我会保护你的。”
“不是因为你能不能保护我,”舒莫说道:“是因为受伤就是人的天性,只要我还能够行走,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会遭受意外,除非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我还是会生病,会受伤,因为这就是生活,这是世界上最普通的小事!”
“那么我就把你锁在床上,把你抱在怀里喂食,饲养你、成为你的手脚。”希说:“其他任何靠近你的人,我都会杀死他们。”
舒莫:“……你疯了?”
他听着这些话,突然想起,这似乎是贪婪曾经说过的话,但当这些话从希的嘴里重新说出来的时候,舒莫才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在开玩笑,并且,今天的事似乎只是一个导火索,希并不是突然就决定这么做,舒莫回想着过去发生的一切,突然悚然一惊:“你是不是一直想要这么做,只是今天的事给了你一个借口?”
“你一直都想把我关起来?”舒莫摇着头:“不,我不能接受。”
“而且,你也绝对不能对夕动手。”舒莫说道:“你们是同一个人,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不可?”
“就算我要杀他,你又能怎么办?”希说。
“那我打你一顿。”
希沉默了一瞬,接着,他说道:“夕也想杀我,你以为他不想这么做?”
“那我连他也打!”
“希,放手。”舒莫站直身体,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仔细看去,他的眼角似乎有些微红:“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讨厌你。”
“讨厌我?”希咀嚼着他的话,突然反问道:“你开始厌烦我了?”
“是你在逼迫我讨厌你!”舒莫说道:“我喜欢你啊,我怎么可能会厌烦你?”
“你只能喜欢我。”希的声音空灵、悦耳,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慢慢地、慢慢地褪去了表面上的掩饰,变得既漠然、又苍白,没有一丝人味,隐藏在空灵之下的,是绝对的空洞:“你只能爱我。”
希松开手中的权杖,他伸出手,抚摸着黑发青年的脸颊,带着爱意和占有欲,接着说道:“因为你只能选择我。”
“你只能选择成为我的妻子,或是成为我的狗。”
希说:“除此之外,你没有其他选择。”
舒莫听着他的话,面无表情。见到男人细细抚摸着他的举动,黑发青年的眼睛一亮,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他当场就咬了希一口。
咬死你这个混蛋。
舒莫咬得十分用力,但希却一动不动,甚至看着自己的血肉被咬穿都面无表情。当嘴里的血腥味溢出的时候,舒莫沉默了一瞬,松开了嘴,男人却勾起唇,接着捏住他的下巴,将那处伤口重新伸进去,手指卡进他的喉咙里。
“继续咬啊。”希说:“只要你开心,我们之后可以天天这么做。”
“gu顾……滚!”
舒莫的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他这是被气的,希捏着他的舌头玩弄着,男人说道:“要是你再不咬,那么我们现在就回寝殿吧。”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房间。”希的话让舒莫瞪大眼睛,面前这家伙绝对早有准备,不,舒莫甚至怀疑最开始,希应该就是想要这么做。
“你会喜欢那里的。”
希这么说着,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露出一个温情的笑容,仿佛一个刚刚和妻子度蜜月,正沉浸在甜蜜爱情中的丈夫般。
然后这个好丈夫就带着妻子出门游玩、带着他旅游,接着将他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突然背后袭击了对方,一边将人迷晕一边温情地说:我知道你喜欢黑色,乖,我给你准备了黑金色的奢华锁链,你要乖。
舒莫缓缓闭上眼睛,下一秒,他的手中爆发出一片白芒,希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身上也爆发出一股气息,纯白的圣洁色彩与强势且充满暴戾气息的黄金色冲击在一起,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势从两个人的脚底下散发而出,互相碾压、对抗。
轰地一声,希和舒莫所在的山坡在重压下缓缓下压,不断倾塌,两种颜色不肯有丝毫让步,希的长发和舒莫的白发一同掀起,一股光波骤然炸开,远处正远远望着他们,不知道两个人在干什么的玛雅和那度缓缓从车里走出,抬头一看,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