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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件事情,祝青臣才送他回家?。

    一路将他送到小区门口,临别前,祝青臣把?这些天?来,他根据上课内容整理成的册子,交给了陈时川。

    “老师只是语文?老师,帮不?上你其?他科目的忙,只能做这些。你现在多花点时间学语文?,等事情结束了,就能省出点时间,多学学其?他科目。”

    陈时川双手接过册子,眼眶有些湿润:“谢谢老师。”

    “第?一页写的是我的电话号码,你回去存在手机里,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联系我。”

    “好。”

    陈时川抹了把?眼睛,认真?地向?祝青臣鞠了个躬。

    *

    又过了一天?,陈时川和祁璟才回到学校。

    他们回来的时候,祝青臣正在上课。

    走廊上,传来小皮鞋鞋跟踩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声,不?紧不?慢,由远及近。

    祝青臣转头看去。

    只见祁璟微微仰着头,像一只高傲的天?鹅,走过走廊。

    而陈时川背着两个人的书包,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在教室门外站定,都喊了一声“报告”。

    祝青臣上下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便让他们进来了。

    只是与老师对上视线的时候,陈时川紧紧地拽着书包带子,整个人激动得微微颤抖,眼里闪过雀跃期待的光。

    书包里,是他和祝老师共同保守的秘密。

    是他即将到来的、光明的未来。

    他开始对生活有了期待。

    有了期待之后,在祁璟身边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

    终于,半个月后,全区统考、高三第?一次质检,来了。

    祝青臣作为新老师,第?一次考试,学校没有安排他去外校监考,而是让他留在本校。

    考试前一天?的下午,一众监考老师,在学校的大?阶梯教室接受考前培训。

    祝青臣早早地就到了教室,按照监考考场号,找到自己的座位。

    他在位置上坐下,认真?翻看桌上的《监考手册》。

    按照规定,本次考试采取交叉监考。

    也?就是,每个考场里有两个监考老师,分别是本校和外校的。

    外校老师,还?需要有他们学校的副校长?及以上职务的领导带队,作为机动监考。

    而学校领导和教育局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检查。

    祝青臣悄悄问?了其?他老师,他们说,去年省里的领导下来检查,说他们学校——

    “浮夸之气太重,一切向?西方看齐,基础学科教育一塌糊涂,矫揉造作,虚饰浮夸,空中楼阁,脱离本土。”

    反正领导对他们学校不?是很满意,勒令他们整改。

    所以这次检查,是突击检查,谁也?不?知道领导什么时候会来。

    这样也?好,祝青臣不?知道,陈时川不?知道,祁璟更不?知道。

    祝青臣拿着笔,在《监考手册》上勾勾画画,把?重要内容都圈点出来。

    没过多久,外校的监考老师也?来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男老师,穿着经?典的红蓝白横条纹polo衫,在祝青臣旁边的位置坐下。

    祝青臣抬起头,看看大?屏幕上的考场监考表,礼貌地问?了声好:“高老师。”

    高老师也?应了一声:“祝老师。”

    两个人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接下来,就是领导讲话、熟悉考场。

    祝青臣一脸认真?,把?所有要点都记下来。

    *

    第?二天?,高三质检,全区统考。

    上午,八点三十。

    南城国际外国语学校,第?二考场。

    祝青臣摆好脚垫,拿着金属探测仪,站在门口。

    这次考试,所有学生必须参加,所以走廊上站满了等待进场的学生,个个都是一脸的不?情愿。

    祁璟跺了一下脚,抱怨道:“什么考试?还?不?能请假,烦死了。这些都是下等人才参加的考试,我又不?用?出国,参加什么考试?”

    陈时川从书包里拿出湿纸巾,把?走廊上的长?椅擦一擦,又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上面,请祁璟坐下。

    祁璟坐在他的衣服上,满意地晃了晃脚:“陈时川,你最近还?挺上道的,看来三万字的检讨没白写。”

    陈时川扯了一下嘴角,没有回答。

    没多久,广播提醒考生进入考场。

    于是学生们拿起文?具,站在门口,排队接受安检。

    陈时川也?从书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文?具,递给祁璟:“少爷。”

    祁璟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排在陈时川前面。

    学生们正安安静静地排着队,快要排到祁璟的时候,他忽然眼睛一亮。

    他回过头,颐指气使对陈时川道:“我不?想考试,等会儿我说我身体不?舒服,你背我去校医院。”

    陈时川顿了顿,试图拒绝:“少爷,可我要考试……”

    “你先送我去校医院,然后再回来考试呗,放心吧,我这次不?让你陪我。反正你成绩也?不?好,顶多耽误几分钟。”

    祁璟不?容他拒绝,撂下几句话话,就转回头去。

    不?论陈时川再如何哀求,他都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