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让侯家那老东西监国,那就先让朝堂上乱起来。

    宫里,毕竟多了层层保护。

    若是在宫外动手打草惊蛇,宫里可就没机会了。

    陆晚音等人离京的第七天,夜色浓稠。

    数道黑影,在宫中飞檐走壁,悄悄潜入侯老爷子暂歇的偏殿。

    这老东西,果然受重用,一个监国的大臣,居然直接住进宫里。

    狗皇帝这是怕他出什么意外呢,怕他死,那咱们就直接让他死。

    嘘,安静,目标近了。

    一处偏殿中,还燃着灯。

    侯老爷子坐在案后,兢兢业业批奏折。

    殿中寂静的,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悄悄运气,集中从房顶拍出一个大洞,一拥而入。

    狗贼,受死!

    十几把闪着寒芒的长剑,齐指侯老爷子。

    下一刻,侯老爷子旁边的桌子飞了,底下钻出两个人来。

    周围的地毯翻开,从里面也钻出几个人来。

    还有角落的床底,隐蔽的房梁

    黑衣人们还没靠到侯老爷子跟前,就被一大群侍卫包围了。

    他们下意识冒出一个念头来。

    人好多啊,有点挤。

    不是,这里是怎么藏这么多人的?

    他们明明已经很小心了,下来之前,还特意听了。

    这里明明就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中计了,快走。

    黑衣人们反应过来,当机立断,准备逃走。

    走?你们走得了吗?

    几个侍卫狞笑着围了上来:就你们叫暗影啊?

    侍卫们后槽牙都咬紧了。

    要不是得防着这群孙子,他们早就跟着主子们出去玩儿了。

    黑衣人们瞬间就被淹没了。

    这群侍卫,下手是真的黑啊,一个比一个狠。

    耳边还有几个侍卫激昂的声音。

    说好了,谁没分到人,谁就留下。

    不行,之前的计划得变,一共才来了这么几个人,哪里够分的?

    玄五,你住手,让你住手你听到没?

    你都已经干掉一个了,给别人也留点,本来就僧多粥少了。

    敌人极其凶残,黑衣人连侍卫们的脸都没看清,就被捶在地上了。

    他们从来都没被那么多人争抢过。

    黑衣人,卒。

    死于人头不够。

    侯老爷子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手里的折子也批不下去了:那个这些人,可还有其他埋伏?

    几个侍卫围成一团。

    玄五,你看看你这吃相,一个人就能出去了,你占两个,出去以后,是能跟主子坐一辆马车还是怎么的?

    就是,我劝你分我一个,不然,我就把你上次训练底裤开叉的事儿说出去。

    乱了,又乱了。

    根本听不见。

    侯老爷子无奈,干脆抽了棉花,直接把耳朵堵上,继续看折子。

    要不是怕外面还有埋伏,他真想直接出去了。

    三日后,把第二波入宫的黑衣人清理掉以后,侍卫们收到了地三的来信。

    暗影已撤离皇城,安。

    侍卫们瞬间沸腾。

    几个拿到人头的侍卫,拎出早就准备好的行囊:走了走了,再晚要赶不上了。

    十几日过去。

    陆晚音一行人,已经路过了两个小城。

    这里一切都好,单看街上闲聊的人满脸的笑容,就知道百姓生活富足安康。

    陆晚音手里捏着从上一个城中买来的点心,笑眯眯地看着姐弟俩摆弄玩具:如果后面都能像这两处那样,这一趟就轻松了。

    这可能性太小了。

    靠近皇城的,还会收敛点。

    越是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越是藏污纳垢得厉害。

    谢璟辞轻轻捻掉她唇角的碎屑:出来几个,更好。人命,才更能震慑宵小。

    马车车身一震,突然停了。

    陆晚音下意识扶住两个孩子,这才看向车厢外:怎么回事?

    很快,玄一从前面过来:主子,有两个百姓,带着大袋的粮食朝这边跑,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陆晚音蹙眉。

    这话听着很奇怪。

    带着粮食逃跑?

    难不成是怕被抢?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换成银子?

    谢璟辞拍拍陆晚音手臂:我下去看看。

    陆晚音沉思片刻:执玉,娘亲先送你和弟弟,去那个有大高楼的地方玩儿,好不好?

    执玉眼睛一亮:好!

    那里有很多小动物,她又可以带着它们荡秋千了。

    洵舟松开抓着陆晚音衣袖的小手,乖巧点头。

    陆晚音把两个孩子送到空间里,也从马车里出来。

    地三不久前,才传了消息过来。

    宫里的暗影已经全部撤走。

    任何异常情况,都有可能是暗影的刺杀。

    陆晚音快步跟上,谢璟辞已经停在几个百姓身前数米开外。

    不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