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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他松开了手,语气轻而缓:

    “我不需要他爱我。”

    他转身离开,而就在他出门的瞬间,刘峥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群黑衣人。

    短短几个月,刘峥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跟换了个人般,最明显的是他的眼神。

    冷漠疏远。

    他抬了抬手,那些黑衣人不顾谢时芒的呼喊阻拦。

    将疼得起不来的严朔抬着胳膊抬着腿架出了门,然后扔在了大马路上吹冷风。

    刘峥推了推眼镜:

    “小少爷,boss吩咐,这些日子您不用出门了,所有日常您尽管提,门外有人看守,我们会派人送上来,您注意休息。”

    他说完这些,转身就出了门。

    谢时芒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眼前一众待命的黑衣人,后知后觉的发现。

    他,也被谢司衍关起来了......

    严朔不知在外面躺了多长时间,大晚上人不多,但总归有来来往往零散的,嫌弃打量的眼神毫不掩饰。

    幸亏他脸皮厚。

    但可能是后劲起来了,肚子后背浑身上下哪哪都疼,根本起不来,索性直接躺在地上看星星。

    看着看着,那星星就先变成了谢时芒的样子,紧接着又变成了谢司衍.....

    这两兄弟,真他妈有趣。

    他冷笑,拿出手机,点开某个小程序,只见上面有一个红点正向着郊外行驶。

    是隐形追踪器,他在被打的时候放在谢司衍身上的。

    但这小点也不过就走了一会,然后突然不动了,半晌,红点突然消失。

    被发现了啊,戒心真重。

    不过,范围也算缩小了....

    严朔想着,手机就突然响起,是方铭打来的:

    “你他妈不是说被打了吗!你人呢,发个定位啊。”

    “谢司衍打的,你不用过来了。”

    他望着站在落地窗前的人,哼笑:

    “有个既傻又单纯的小鹿可怜巴巴等着我救呢,怎么也要将他利用到极致,才能把这一脚一拳给拿回来。”

    方铭真的被他的脑回路震惊了:

    “严朔,你他妈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 ,被收拾了还往前凑!我跟你说谢司衍手段阴狠,现在控股沈氏,你个没什么背景的医生,你.....”

    “巧了,你说的那个综合征,我还真有。”

    他打断了方铭的话,也不听他的吵吵就挂断了电话,枕着手臂,勾着唇望向了三楼的方向。

    啧,该怎么玩呢......

    第70章 枪。

    夜晚,林中别墅。

    卧室寂静无声,沈最在黑暗中睁眼,耳边传来谢司衍轻而缓的呼吸声。

    这些日子只要到了晚上,沈最都会突然惊醒,晚上不睡觉,白天他更不会睡。

    但谢司衍不知道,他以为沈最呆在别墅中除了看书也只剩下睡觉了,所以每天,他都会压着沈最狠狠做半个晚上。

    而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让沈最的脸色透着惨白。

    沈最盯着天花板的一角,那点漆黑的空间似乎都变的扭曲,对着沈最张牙舞爪。

    这个别墅里的一切都让沈最感到厌恶。

    他又看了一会儿,起身掀开被子,拿开了谢司衍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下床出了房间。

    他动作无意识的很轻,但几乎在他出门的一瞬间,谢司衍突然,睁开了眼。

    沈最并没有穿鞋,甚至身上只有一件黑色衬衫,穿在他身上越发宽大,长腿笔直,空空荡荡的下摆遮住大腿以上的春色。

    他来到二楼的最内侧的拐角,这里有固在墙上的梯子,他踩着上了阁楼。

    阁楼不大,落着灰尘,对于一个成年人很难直立行走,屋顶有一个天窗,能看见林间的夜空,满天繁星,投下小片月光。

    这里没有谢司衍的监控,沈最以前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坐在正对着天窗的下面。

    很可笑的让这片光照在自己身上。

    但今晚他却不是来看什么夜色。

    天窗只能打开一个缝隙,人出不去,但不代表东西进不来。

    他直起腰,顺着缝隙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什么包装袋子,里面有着硬质的东西。

    今天晚上谢司衍来之前,沈最就发现有什么盘旋着,然后一声响后,有东西落在了阁楼顶上。

    在沈最想查看的时候,谢司衍开门的声音传来,他这才作罢。

    沈最将包着牛皮纸的东西拿下来,一层一层打开后,在这半个月以来一直平淡如水的眸子第一次露出不一样的神色。

    里面是一把枪,装着三枚子弹。

    夜深人静,乌云遮住月光,细密的雨滴落在天窗上。

    谢司衍进到阁楼时,就看见沈最正坐在天窗下,仰头闭着眼,有雨滴打在他脸上。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有些凝在下颚落在地上,有些聚在他唇瓣上,浸着水润的光泽。

    安静到让人心悸,像是带着裂痕的白瓷,稍不注意就会破到无法挽回。

    谢司衍不知道沈最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沉默老实,壳子是一样的,但装的灵魂似乎完全变了。

    阁楼太低,谢司衍块头大,只能爬过来,他刻意忽略这感觉带给他的怪异,在沈最身边坐下。

    他看见沈最光着的下身,自然的架着沈最的腰身,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他像是对待一个珍宝般去呵护,去关心,却全然不知这样小心翼翼,对待弱者的动作于沈最而言又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