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似乎越来越差了。
连绵三日的秋雨终于在今天上午停歇。
唐秀宁拿着一把普通的剑,在妍秀阁里找了块开阔地,尽情地舞动起来。
唐秀宁的所练的剑法很简单,但内行都看得出这简单的招式里蕴藏的威力。
真正的唐秀宁是女剑侠叶飞虹的亲传弟子,剑法自然不必多说,但现在的唐秀宁可不是女剑侠的徒弟,剑法自然比不上真正的唐秀宁。只是这套剑法是乃灵修上人所创,唐秀宁不通医理,所以当初灵修上人才会重点教唐秀宁武艺。
随着手中长剑的舞动,唐秀宁的思绪逐渐回到了当初在神木山上的日子。
话说当年误打误撞将唐安然带回神木山,在收她做二徒弟的之后才发现她是个不通医理的,对医术虽然有着好奇心,但学习的成效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灵修上人当时后悔的很,大徒弟怀之擅长巫蛊之术,本想着二徒弟可以往正统医术方向发展,却没想到唐安然看起来聪明,却不是个学医的料。奈何他已经收了唐安然为徒,只好教了她其他本事。
唐秀宁想到以前的事情,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
“昭仪,尚先生求见。”
莫鸽的话打断了唐秀宁的动作,几个动作之后这才把剑收起来。
唐秀宁接过莫鸽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汗一边问道:“皇贵妃的琴师尚予之?”
莫鸽说:“正是,尚先生说是皇上让他过来给昭仪弹琴解闷的。”
唐秀宁皱着眉,说:“我去换件衣服。”
“是。”
“哎,等一下。”
莫鸽刚转身,唐秀宁又叫住了她。
“怎么了,昭仪?”莫鸽问道。
唐秀宁说:“莫鸽,你带尚予之直接过来吧。”
莫鸽一愣,说:“是。”
唐秀宁此时正站在一棵白离树下,此时的白离树早已经凋零,只剩下黄色的叶子。
唐秀宁将手中的长剑丢在地上,然后拿出了别在腿侧的匕首。
抬头看了眼白离树,唐秀宁一个起落,眨眼间就跳到了白离树上。
唐秀宁今日穿了一件杏色劲装,此时站在这白离树上,不注意看还真发现不了。
尚予之背着琴,在莫鸽的带领下来到了唐秀宁所在的地方。
莫鸽躬身道:“尚先生请在此处等候,昭仪马上就到。”
尚予之自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上次被云若琳那么一闹,就算为了避嫌也要多带几个人来。
尚予之倒是自来熟,很是随意。
只见尚予之将琴摆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随行的两个太监就站在尚予之身后。
尚予之等了许久,却仍然没见到唐秀宁。
莫鸽立于一旁,说:“尚先生稍安勿躁。”
尚予之笑了笑,说:“我不过一个小小的琴师,莫鸽姑娘这么说倒是抬举我了。”
尚予之站起来,正发现掉在地上的长剑。
不知为何,尚予之突然笑了起来。走到那把剑旁,尚予之准备将剑捡起来。
然而,尚予之的手还没有碰到剑,几片白离叶子破风袭来!
尚予之反应敏捷,躲过一击。只是这诡异的一面却把在场伺候的宫女太监吓了一跳。
尚予之只觉得身后一阵风逼近,回头一看,果然看到唐秀宁握着匕首刺向他。
尚予之捡起地上的剑,挡住了唐秀宁的匕首。
妍秀阁的宫女太监虽然慌张,却没有大喊大叫,过于惊讶,因为唐秀宁也经常和莫鸽切磋武艺,只是他们不明白唐秀宁为什么要与这第一次来的尚予之“切磋”。
尚予之带来的两个太监倒是冷静的很,似乎很是沉着。
唐秀宁一步步逼近尚予之,招招凌厉。尚予之也不相让,一招一式似乎很轻松就破了唐秀宁的攻击。
唐秀宁的匕首与尚予之的长剑相抵,两个人凑的比任何时候都近。
突然,尚予之手中的剑滑出了手中,“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唐秀宁的匕首在手中转了一个圈,最终抵在了尚予之的脖子上。
“宁昭仪好身手!”
唐秀宁盯着尚予之,这个尚予之很显然没有用尽全力!
唐秀宁收回匕首,说:“本宫一直闷在这妍秀阁里,也是技痒难耐,这才向尚先生讨教一二。尚先生……不会生气吧?”
尚予之躬身道:“宁昭仪身手了得,巾帼不让须眉,予之佩服。”
唐秀宁环顾四周,这些宫女太监倒是没什么异常。
唐秀宁说:“尚先生这边请!”
唐秀宁和尚予之坐到石凳上,有宫女立刻送来毛巾。
唐秀宁说:“尚先生的武功路数很奇怪,不知师从何处?”
尚予之将琴摆放好,说:“不过是以前跟别人学了几招,难登大雅之堂,不若宁昭仪师从女剑侠叶飞虹,系出名门。”
唐秀宁无话可说,只是看着尚予之。
尚予之面上带笑,说:“皇上说宁昭仪擅抚琴,不知道予之现在会不会是在班门弄斧。”
唐秀宁将目光落在尚予之纤细白净的双手上,说“尚先生过谦了,尚先生能作为皇贵妃的琴师留在东陵,可见琴艺之了得。”
尚予之轻轻拨动调试琴弦,看着唐秀宁说:“予之并非北云人。”
唐秀宁没料到尚予之会没头没脑地说这么一句话,又见他正要弹琴,就把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白净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琴声渐起,婉转而坚毅,听者仿佛能感受到琴曲所展现的画面,蓝天白云,绵延花海,高山流水……
如此高超的琴艺,唐秀宁自觉就算再有十年,她也未必能达到如此境界。
唐秀宁闭上眼睛,逐渐融入琴曲之中。恍惚间,她猛然记起了这支曲子!
这曲子没有名字,是流传于南疆东部的民曲!
没有名字的曲子,知名度自然不高。唐秀宁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以前师兄怀之经常会弹南疆的曲子!
唐秀宁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正在专注弹奏的尚予之。
尚予之说他不是北云人,难道他是南疆人?可是南疆与北云的关系说不得好,甚至还有些冤仇。尚予之一个南疆人怎么会成为云若琳的陪嫁琴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