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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闻言,下意识看向康牛的脸色,见他神情不算难看,系着碎花围裙的老太太试着开口:“其实村外那老头这辈子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不遭他待见,儿子是个傻子,他年轻时脾气大的很,一直埋怨他媳妇儿生了个傻儿子,整天对她吆五喝六,拳打脚踢的,后来那女人受不了,就带着女儿跑了。”

    “老头他爸妈死的早,他又是家里的独苗,没兄弟帮衬,老婆跑后一个人提着东西去找媒婆,让给对方给他说个媳妇,媒婆倒是给他说了几个,要么他看不上别人,要么别人看不上他,就算有看对眼的,过来还没住几天就跑了,村里人都传他那方面可能有问题,留不住女人。”

    “之后倒是有个媳妇跟他生活了几年,后来把他手上的钱全卷跑了,也是从那之后,他一蹶不振,再也没想过找女人的事情了,独自带着傻儿子生活。”

    “后来那傻儿子大了,人虽是傻子但没想到还惦记那方面的事情,有天竟然爬墙头偷看康牛媳妇洗澡。”

    “没!”康牛立马打断:“当时还没洗。”

    自家媳妇被人偷看,他脸上没光,就算看见了,也不能承认。

    系着碎花裙的老太太立马改口:“对,没看到,但这事儿发生了,康牛气不过就把那傻子给教训了一顿。”

    “没想到那傻子死性不改,竟然还敢趁黑爬墙头,有一天晚上还趁着康牛不在家,差点……”

    后面的话她没敢当着对方的面说出口:“康牛气不过,就把那傻子狠狠揍了一顿,其中一条腿都给打折了,老头知道后,提着刀找到康牛家,说要跟他拼命,结果被康牛兄弟四个围在院子里打,要不是村长及时赶过来,估计那老头和傻儿子就没命了。”

    系着碎花围裙的老太太说话含蓄,没将康牛仗着家族人多,把对方赶出村子的事情说的太直白,只说打架没多久,那老头就在村外的地里盖了两间房子,带着傻儿子搬出村子住。

    康牛不想被郑欣他们认为自己是坏人,接话道:“其实那老头生出傻子也不奇怪,这都是报应,谁让他年轻的时候那么混蛋,周围十里八村的姑娘被他调戏了个遍,听说他经常半夜爬寡妇家的墙头。”

    “我记得有一年他看上了隔壁村的一个小寡妇,大白天堵人家大门口,弄的村里传出各种风言风语,最后那小寡妇受不了同村里的议论,直接喝药自杀了。”

    “他把人家逼死后,却像是没事人似的,继续四处闲逛继续勾搭小姑娘,调戏老媳妇儿,我估计也是那时候太浪荡,弄得年纪轻轻身体就垮了,没想到后来生个儿子,跟他一个德行,差点毁了我家那人的声誉。”

    围着灰色围巾的老太太也附和道:“这事儿我也听说过,那时候弄的村里的女人都不敢跟他搭话,生怕多说两句就被纠缠上,让村里人背后说闲话。”

    “我记得那时候隔壁村里有个小姑娘就被他玷污了,还搞大了肚子,被家里偷着灌了打胎药,找个远点的村子嫁了,嫁出去后就很少让她再回娘家来。”

    郑欣作为新时代女性,实在受不了五六七十年代那种封建且混乱的生活,听到这种事情眉头都忍不住皱起来,吐槽道:“就不能报警吗?”

    房间里的老头老太太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那个年代哪里像现在,全都靠家族实力说话,家里有几个青年力壮的男人,你就能挺直腰板,说话硬气,靠拳头说话的年代,警察根本不敢管,要是闹起事情来,说不定连警察都敢打。”

    “再说了,一个还没出嫁的小姑娘被人搞大了肚子,要是报警把这事儿闹开,他们一家人都别想在村里抬起头,那姑娘更别想再嫁出去。”

    旁边有人搭腔道:“是啊,这种事情家里人都恨不得捂死,哪里还敢往外说。”

    郑欣听得心里难受,也忍不住骂了句:“那他可真是活该。”

    竟然干出这么多缺德的事情!

    “何止这些。”老式军帽的老头点了根烟,吧嗒吧嗒抽着:“你知道他为啥只有两个孩子不?”

    “那是因为他媳妇的肚子被他打坏了,一有不顺心就对他媳妇拳打脚踢的,我记得有一次因为太忙,他下地回来见家里还没生火做饭,直接一脚就给他媳妇踹飞出去老远,当时他媳妇捂着肚子疼了好几天,还去村医那看了,说是可能伤到肚子里的器官了……”

    从那家人院子里出来时,郑欣的眼睛都红了。

    汪颂一手提着摄像,一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别难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这种事情很少很少了。”

    郑欣没应声,藏在外套袖子里握紧拳头,可见是气的不轻。

    村长带着两人回到村口,冯大丞瞧见后问他们打听的怎么样,郑欣没说话,只能汪颂大致将事情讲述一遍。

    冯大丞听完也不由地皱眉,骂道:“这人竟这么混蛋呢!”

    他见郑欣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行了,别伤心了,人都走了,实在不行你请大师把他招来,让你狠狠骂一顿出气。”

    郑欣吸了吸鼻子,厌恶道:“我才不想见他。”

    冯大丞:“嗯,那你们先去忙吧。”

    节目还在录制,他需要继续监视,没太多心思哄一个哭啼啼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