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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霜心念百转,温枫良望着他背影,轻声道:“需要的。我体内还有你半颗心,你需要我。”

    “我们已经和离了。”

    “可以再成一次亲,”温枫良毫不犹豫地说,他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以重新嫁给你。”

    “魔界就是我的嫁妆。我保证在我死前,魔界绝不会进犯修真界半步。”

    逢霜有些头疼,术法反噬的疼痛让他心情愈发不好,他偏过头,神色冷漠。

    温枫良唇角笑容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消失,最终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忐忑不安叫他阿霜。

    逢霜忽然觉得很好笑,笑温枫良之前折辱他,现在又眼巴巴求他原谅。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说:“不可以。”

    温枫良情绪肉眼可见蔫下来,自我安慰般小声说:“没关系,我等你。”

    逢霜漠然转开眼,情情爱爱太疼太累了,他不想再碰,也不敢再碰。

    他只想早点解决封印,回临江看安安。

    他走的仓促,小姑娘该哭坏了吧。

    逢霜想到安安,走了会儿神。

    温枫良紧紧盯着逢霜,不住地想,万一逢霜真的不愿意再接受他,他要怎么办?

    他为了逢霜重生这么多次,又怎会甘心和逢霜相忘江湖。

    右手无意识紧握成拳,温枫良阴暗地想,大不了到时候他以前那样,把逢霜拉进幻境。

    有安安在,他不信逢霜一辈子都不会接受他。

    逢霜全然不知温枫良所思所想,专心致志地研究怎样加固封印。

    这封印精妙,是他平生罕见,一时竟觉无从下手。

    封印的阵眼法器被人损坏,封印也隐隐有破裂的迹象。

    若放任不管,不出三天,封印必破。

    逢霜蹙了蹙眉,他乾坤袋也不知有没有适合的法器,温枫良见状,发了道传音,出声说:“阿霜不用着急,我已派人到各界寻找。”

    阵眼的法器名为定灵珠,不是很珍贵难得。

    使用定灵珠需要大量灵力,但它的攻击防御能力都不如同等级法器,而且还有次数限制,为修士所不喜。

    早些年逢霜历练,从一魔修手中见过定灵珠,只是那时他已有了诸多上等法器,自然看不上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定灵珠。

    逢霜忆起,不禁有些懊恼后悔。

    “玄鸿观的封印,你用的什么办法?”

    抬眸看了眼封印,又看了眼逢霜,温枫良道:“心头血。”

    玄鸿观封印的阵眼法器不是定灵珠,是离火玉髓,他没有,用心头血也不过勉强维持一个月的稳定。

    逢霜颔首,正准备动手,被温枫良打断,温枫良道:“你有伤在身,修为尚未恢复,取心头血这种事,我来吧。”

    “我答应过顾白梨,要让你平平安安回去。”

    逢霜向来不喜欢被人护在身后,尤其是他和温枫良已和离的情况下,他拧紧了眉,冷声道:“不必。”

    说完去推温枫良,温枫良顺着他力道往旁边走了半步,没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认真道:“我有经验,我来。阿霜,这件事你听我的,别犟。”

    “你就当我在赎罪,好不好?”

    温枫良话音一落,发现附近有其他人的灵力波动,他笑着说他们分工,他去弄阵眼法器,逢霜去处理那个人。

    不待逢霜再开口,他速度极快地逼出口心头血。

    对修士而言,心头血极为重要,温枫良短时间连取两次,脸色瞬间苍白。

    温枫良前脚刚进封印,后脚就有雾气以他为中心散开,遮住逢霜视线。

    逢霜敛下眼睫,握着盈朝离开,再次回到原来的地点时,温枫良还没出来,雾气也没散。

    他心中一动,抬起手,有东西飘到他掌心,轻飘飘的,一点冰凉转瞬即逝。

    他又闻到那股味道,冰雪的冷冽气息。

    四周很安静,逢霜抬腿步入封印,举目四望,皆是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

    逢霜闭上眼,循着感应一路往南,不知过了多久,他止住脚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顿时愣住。

    雪花在刺骨寒风中飞舞,天地覆白,不见别色。

    逢霜手指颤了颤。

    北、北渊?

    不,不是北渊。

    很快,逢霜摇摇头,北渊的入口不在这,他也没感觉到北渊的结界。

    莫非,这又是一个幻境?

    逢霜一边找温枫良,一边观察。然而越是观察,他后背凉意越盛。

    绕过一座白雪覆盖的小山丘,逢霜脚下一顿。

    不远处横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台,温枫良躺在上面,冰锥透胸而出,冒着热气的鲜血沿着石台往下淌,淌过一道道符文。

    雪地流动的红,是唯一的色彩。

    半柱香后,温枫良似从昏迷中醒来,那根刺入他身体的冰锥融化成水,没入他衣物。

    他垂眸去看地上的符文,捂着唇低低咳了几声,掐诀消去身上的血迹。他冷着脸整理头发衣裳,掐了面水镜,确认自己不会在逢霜面前露出破绽。

    除了脸色白,别无异样。

    他拍拍自己的脸,拍出点血色,才从石台上下来。

    刚绕过那小山丘,他便见到一身白衣,仿佛要和漫天风雪融为一体的逢霜。

    “阿霜,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