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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澈猜过他的举动,这人一向阴晴不定,尤其喜欢吓唬他为乐,看到他想跑说不定会气急败坏。

    却发现这人从来没有做过实质性伤害他的事。

    也许邻居并不想伤害他。

    第43章 :软禁

    他在家里常常昼夜颠倒三餐不定,这会儿没吃饭确实站不住,他任由邻居半揽着他,悄悄缓着有些发麻的腿。

    “呆在我身边,我会好好保护你。”

    邻居话语中的引诱意味十足。

    “你想靠你的同伴救你出去,不可能的,在这里他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他只会被误导,越找越远。”

    安澈明白了,邻居并不是不生气,只是觉得他已经被禁锢在身边了,无所谓他做什么小动作。

    他有自信能看住安澈。

    邻居也许猜到他在想什么,却并不在意:“我给你做饭,替你找想要的材料,我会好好爱你的。”

    安澈像是累极了,他轻轻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像颤抖着的蝴蝶,细微地翁动着。

    他没说话,也没动弹,半晌靠在邻居掌心,轻轻蹭了蹭。

    他妥协了

    邻居笑容缓缓扩大。

    他将砍刀随意摆在一边,动作轻柔地把安澈抱住,顺着他的发丝轻轻抚摸。

    甚至他将饭菜热了一遍,递到安澈面前,他都面不改色地吃了起来,好像此前的担忧和抗拒一瞬间荡然无存,他实打实接受了现实。

    邻居等到他吃完放下碗才多了几分笑意,他尤其喜爱摸安澈柔软的发丝,喜爱发丝穿过指缝的感觉。

    邻居感叹道:“真听话。”

    安澈低头不语。

    对待安澈,他总是有一万个耐心,他最后按了下安澈脑袋,去了趟杂物间,出来的时候带了大半个煮过的头,是野猪的。

    “肉是在林子里猎的,放心吃,我可舍不得你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一开始就知道安澈的顾虑,这时候摊开说只是因为安澈足够听话,他决定让安澈心安定一会儿。

    “嗯。”

    安澈终于像是从长久的滞留中回过神来,轻轻应了一声。

    邻居有些愉悦,在他看来一切都在慢慢步入正轨,安澈没有那么尖锐了,他在试着接受。

    于是他摸了摸安澈的脑袋,愉快地决定了以后多买点菜,光吃肉可不行。

    他要好好养安澈。

    这一整天两个人都没出过门,只在晚上的时候邻居要出门买些东西,他停在门前,对坐在沙发上的安澈说:“别乱跑,这里楼层挺高,不安全。”

    安澈眼睛没离开过手上的书,闻言只应了一声。

    邻居穿戴好下楼,他带了个黑色的帽子,风衣领子竖起只露出眼睛,整个人完美地融入黑暗中。

    他的步伐不快不慢,步子迈得很稳,落地无声,融入人群中毫无存在感。

    像个被装了发条,一板一眼的玩具。

    他目标明确,逛完一圈袋子里东西充实,刚想回去,就见面前多了个人。

    是找完奥尔丹却一无所获的冬,现在的他满脸惫容,眉头紧锁,一整天的奔波让他愈发慌张无措。

    却在见到邻居时,心头涌上莫名的心悸。

    邻居目光没什么变化,脚步一拐就想离开。

    冬连忙上前一步:“等一下——”

    “借过。”

    不耐烦地打断冬说的话,邻居同他擦身而过,又被牢牢抓住衣袖。

    冬执着地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42号601的住户,他有一头金发,个子有一米七几,穿白色短袖……”

    没完没了了。

    邻居抽回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可能死了吧。”

    冬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猛地抬头:“你——”

    “哎呀,哎呀!”从背后跑来的柯洛气喘吁吁,纤瘦的胳膊按住冬,朝邻居笑道:“不好意思,他找人有点着急,打扰到你了。”

    邻居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转身继续往家里赶。

    冬还想拦,被柯洛又拉住了,他气急:“你干什么,拦我干什么?”

    柯洛语重心长:“我知道你找不到安很着急,我难道就不着急了吗?但你也不能随便拦个路人就刁难啊,我再来晚一点你们是不是要打起来了?”

    “他不对劲,你要是不拦我我早就问出主人在哪儿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感觉出来的,我的感觉很少出错。”

    柯洛翻了个白眼:“就你那样问怎么问得出来,你早这么说咱们就跟着他,真是,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就莽莽撞撞冲上去。”

    冬皱眉:“他是什么人?”

    “他啊,他是怪物呗。”柯洛压低声音,“只有黑市里少部分人才知道,跟那些流传在都市里的传闻不同,这家伙是真刀实枪干过的。”

    “你别自找麻烦,他要是想动手,我可帮不了你。”

    冬了然:“就是说他最不对劲呗,我要去他那儿找找,说不定主人就是被他弄走的。”

    “……行,你真行。”

    枯木腐败,泥土恶臭,这附近的花坛都要绕道走,飞虫嗡嗡乱窜。

    邻居绕过花坛走到楼下,看见西尔希女士正搬了把凳子,端着玻璃杯优雅地喝着下午茶,蓬松的裙子堆叠在椅子上,连脚都悬空着靠在桌腿儿,没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