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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那边的簪子可以买几支。秦青灼对?首饰之类的不太感兴趣, 他喜欢穿新衣裳,但?对?自己?的头发却是很敷衍。要是没出?门, 随手拿了一根发带就可以打?发了。

    但?明南知不一样,秦青灼给明南知买东西?一直都很快乐, 明南知就要穿好衣裳和好首饰。

    “南知,我们去看看簪子吧。”秦青灼说道。

    明南知跟着秦青灼一起进了阁楼, 这里的装饰品都很多,明南知偏爱素净的簪子, 他挑选了一个淡蓝色的簪子。这里的簪子可以试, 他把?簪子别在头上, 戴着给秦青灼看。

    “好看,太漂亮了。”秦青灼目不转睛看着明南知,把?他的情绪价值拉满了。

    明南知心情很好,垂下眼?眸让店家包起来。

    “相?公, 你也挑一挑玉冠。”明南知拉秦青灼去了一处卖玉冠的地方, 总是喜欢用发带绑头发也不好, 买一顶新的玉冠把?头发束在里面, 妥妥当当的。

    秦青灼对?这些没什么?审美:“南知,你帮我挑吧。”

    他看起来这些玉冠都是长一个模样。

    明南知轻快的点头, 给秦青灼挑了一个玉冠。他把?头发解开,一根青色的发带就落在明南知的手中了,阁楼里坐的地方。

    他把?秦青灼拉到那边坐下,自己?绕在他身后,用玉冠给他束头发。

    秦青灼还年轻,虽说每个月都要在户部轮值,值夜班。但?他这个人会摸鱼,现在的头发还是很多。

    又黑又顺,明南知的手很轻柔就把?秦青灼的头发束好了。阁楼也有铜镜,秦青灼站在铜镜面前,古代的铜镜和现代的镜子不一样,照的人影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秦青灼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他满意的点点头。

    瞧着精神多了,人靠衣装,马靠鞍。这玉冠看起来比发带贵气多了。

    “南知的眼?光就是好。”

    两个人都给对?方买了礼物,都为对?方的容貌增加了几分光泽,明南知唇角向上翘。

    逛到最后,两个人回到家里。秦青灼发觉自己?的饭量增加了,估计是今日被累和受惊了。

    “南知,我打?算去厨房下一碗面,你要吃一碗吗?”秦青灼走进府邸,步子朝着厨房去。

    明南知犹豫道:“我有点饿,相?公你下一碗面,我用小碗挑一点吃。”

    秦青灼应了一声好。

    两个人晚上一起去厨房煮吃的也是情趣,秦青灼做了大厨,明南知等着吃就好了。

    相?公还是有几分厨艺,下面条更是熟练,刚开始看见秦青灼下面条时,明南知还被吓到了。

    在清泉村里,一般大老爷们也不会去厨房里忙会儿,秦青灼在秦家既是男子,又是读书人,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现在他都已经淡然了。

    秦青灼问道:“我最近口味变清淡了,你要吃点木姜子油吗?”

    木姜子油是他们自己?家特意做的,古代没有蒸馏法,这木姜子油做得没有现代的美味,但?秦青灼想了法子做出?来,吃面条吃点木姜子油也是有滋有味,很香。

    “要点。”明南知从橱柜里拿了一个小巧的碗。

    秦青灼洗了几根青菜叶子。

    “想吃荷包蛋吗?”

    明南知摇摇头,他只?想吃点面。

    秦青灼吃夜宵不会吃太丰盛,不然撑肚子,晚上容易睡不着。比起吃东西?,他更喜欢睡觉。

    秦青灼把?一碗面端在桌子上,给明南森*晚*整*理知挑了一小碗。

    “多吃青菜。”秦青灼叮嘱道。

    明南知低头吃青菜。

    相?公自己?也爱吃青菜,明南知也不挑食,但?比起青菜,他有时候更喜欢吃新鲜的肉。

    两个人吃了夜宵回屋洗漱睡觉,都已经成亲有一个孩子,晚上自然还会闹腾一番。

    明南知没忍住在秦青灼的后背留下了横七竖八的抓痕。

    ……

    次日一早,明南知醒过来的时候,秦青灼已经不在了。

    他爱睡懒觉,每日总要在床上赖个几分钟才?会起床。休沐时,两个人躺在床上睡着,能从早上睡到下午,连早膳都是让郑哥儿送到床榻来的。以前明南知还觉得不妥,这太颓废了,以后渐渐习惯了,和秦青灼一同吃了早膳再小睡一番,整个人骨子都睡软乎了。

    他洗漱后又去婴儿房里看了秦小鱼,秦小鱼可不爱睡觉,眼?尖看见明南知,伸出?自己?的小胳膊:“阿爹,抱!”

    明南知抱着秦小鱼,秦小鱼亲了明南知一口,糊了一脸的口水。

    他一手还抓着一只?拨浪鼓,自己?一个人摇着玩。

    另一边秦青灼到了户部,顾侍郎处理?公务随即问道:“你们昨日去检查粮仓如何?”

    秦青灼和仓部郎中对?视一眼?。

    顾侍郎是宋阁老的弟子,宋阁老对?朝廷诸事都是听之任之的态度,他的年纪大了,就是等着退休养老。对?朝政的事早就不热衷了,顾侍郎是宋阁老派系的人,但?他是一个难得有野心的人。

    仓部郎中想了想还是没把?件事说给顾侍郎。顾侍郎知道这件事也只?能瞒着,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秦青灼拱手道:“顾大人,我们还没有检查完。”

    “嗯?”

    “我们把?粮袋一个一个解开了检查。”

    顾侍郎失笑,没想到两个下属这么?老实:“差不多就行了,天子脚下不会有人作祟,户部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你们尽快。”

    “是,顾大人。”

    秦青灼不好直接去找顾煦,他先去翰林院找到汪彦,汪彦听了秦青灼想要找顾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秦青灼装作在国史馆看书,很快一个穿着太子蟒袍的年轻男人就过来了。秦青灼熟悉国史馆,他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然后手里拿着书,把?粮仓的事告诉顾煦。

    “此?事还有谁知道?”顾煦的目光阴冷,眼?中动了杀气。

    “还有和他同去的仓部郎中,他嘴巴很严。”秦青灼没有选择隐瞒顾煦,这件事只?要顾煦派人去查迟早能查出?来。

    “这事可以上报给顾侍郎,把?这件事捅出?来,父皇也保不了陈家人。”顾煦了解昭德帝,这件事被捅出?来后,昭德帝只?会觉得陈家的人办事不利才?会被发现,还拖累了自己?的名声。要是陈家的人聪明的话,就不会把?脏水往昭德帝身上泼。

    秦青灼明白顾煦的意思。

    两个人没有多言,已有人到国史馆这边来了,顾煦出?去有人立马给他行礼,等了一会儿秦青灼才?出?去了。

    过几日早朝,薛尚书说出?粮仓中粮食被人倒卖的事,一时间在朝中捅出?了天大的篓子,石破惊天。

    “薛尚书你说这话可要负责?”顾英上前一步和薛尚书对?峙。他听见薛尚书的话心里一惊,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但?在朝堂上他怎么?会认。

    属于英王党的这类人立马就开始和薛尚书打?嘴仗。

    上面的昭德帝面上阴晴不定。

    顾煦知道自己?该推一把?火了:“父皇,既然薛尚书和英王各有证词,不如请其?他人来说说。”

    薛尚书傲然道:“臣有证人就在堂外候着,请陛下恩准他们入殿。”

    这么?多的朝臣看着,昭德帝只?好同意。

    那三个守仓库的人还有其?他的一些证人都带来,铁证如山,英王也没法反驳,他开始撇清自己?的关?系。

    秦青灼站在上官的后面吃瓜。

    顾煦进一步问道:“陈家人罪无可赦,这是在藐视朝廷和父皇,再者这样的事是现在抓住了,可已经进行有好几年了,难道英王真没有听见苗头?”

    英王摇头装傻:“儿臣真不知道他们私下做了这样的事。”

    “那为何会给你送银子?!还是高达十几万的银子?”

    昭德帝见英王语塞,他心里有一股怒火,气急攻心,胸膛起伏之下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陛下!”曹公公尖锐的声音划过金銮殿。

    昭德帝看见底下的朝臣立马跪下,曹公公的嘴巴张张合合的说着什么?,他却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他的脑子嗡嗡作响,脑子仿佛被什么?蒙上了一层纱布。

    他彻底闭上了眼?睛。

    秦青灼听见惊慌失措的声音,周首辅,文次辅和六部尚书都开始焦急起来,顾英更是着急,父皇一定不能有事,不然他可怎么?办。

    昭德帝被抬进了中和殿,院正提着药箱来到中和殿,他把?脉时心跳在加速。

    崔凤君和陈贵君,还有童侍君都来了,顾煦和顾英,还有周首辅他们也到了殿外。

    曹公公捏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一身的荣辱都在昭德帝身上,陛下千万不要有闪失。

    唯有崔凤君虽说是惨白着小脸,但?手指端正的放在腰腹间,从肢体上瞧着不像是在着急。

    “陛下,陛下怎么?样了?”童侍君还年轻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他被吓到了。昨晚陛下还和他温存了,怎么?今天就在金銮殿上吐血了?

    “还不是你这个贱.人整日勾引陛下,陛下本来身子就不好,病还没好你就跟个狐媚子一样勾着陛下,让陛下亏空了身子!”陈贵君不知怎么?突然有些心慌,又听见童侍君哭哭啼啼的声音,心里烦躁一个巴掌就扇过去了。

    崔凤君皱起眉头,摸着手腕上的佛珠:“好了,成何体统。在这里不要大呼小叫,你们是后宫的君侍,是天下人的表率,陛下还没出?什么?事,你们底下就乱了。陈贵君和童侍君下去抄写佛经三百遍,磨一磨性子。”

    “是,凤君殿下。”

    陈贵君敷衍的行礼,童侍君也有些不服气,他摸着自己?被陈贵君打?肿的半边脸,心里愤愤的想到,等陛下醒了,他一定要好好的给陛下告状。

    陈贵君人老珠黄,哪里比得上他,仗着陛下的宠爱连凤君殿下都没有放在眼?里。

    殿外陷入到一片的焦急中。

    殿内院正摸着昭德帝的脉象,他发觉皇帝的身体都凉了,没有热气了。

    他的心也凉了一半。

    曹公公急促道:“陛下怎么?样了?”

    院正急忙跪下来,哆嗦着身子说:“陛下宾天了!”

    曹公公听了这话宛如晴天霹雳,他不可置信的大吼道:“陛下还这么?年轻,怎么?会龙驭宾天,你再给陛下好好看看!”

    院正摇头,苦着一张脸道:“曹公公,我已经反复诊脉了,陛下突发脑溢血,太快了,没法子救回来。我何尝不希望陛下龙体平安。”

    院正弓着腰走出?中和殿,他看见崔凤君过去行礼说道:“拜见凤君殿下,请凤君殿下节哀顺变,陛下龙驭宾天了。”

    陈贵君呼吸急促,大吵大闹:“你在骗人!陛下还这么?年轻,陛下怎么?可能会驾崩!骗子!都是骗子!”

    崔凤君皱眉:“陈贵君情绪失控,来人先把?陈贵君关?在宫殿里,等陈贵君情绪冷静了再放出?来。”

    “凭什么?!”陈贵君还要说些什么?,底下人把?他拖走了。

    崔凤君勉强笑了笑:“陈弟弟因为陛下驾崩的事过于悲伤,若是再让他闹下去有损皇室威严,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