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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头看了一下房间,回身问道,“薏薏,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昨夜你也没睡多久。”

    江薏笑着抱住穆氿的腰撒娇,“那阿氿你陪我一起睡,我一个人睡不着。”

    “好!”穆氿忍不住轻笑。

    午休起来后,有仆人来找穆氿,说将军让他去书房,怕江薏这个妻主多想,还特意对江薏解释了一句,“江夫人,主君也在!”

    江薏点点头,不甚在意,其实就算主君不在也没关系,她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穆氿这样的男子她也配不上。

    穆氿跟着仆人去了书房,镇国将军和主君已经等在了里面。

    此此苍澜要求联姻,还逼着穆氿进京,虽说穆氿男儿身已经明确,也已经嫁了人,但两国议和的关键时候,有些东西还是要提前商议好。

    穆氿走后,江薏闲着无事就在院子里转了转。

    主君分给妻夫二人的是一套标准的一进小院,除了她们住的主屋,左右两边还各有厢房。

    “啧啧,真豪气。”上辈子也是普通人的江薏啧啧称奇。

    这时一个十五六的少年走了进来,见江薏在院子里,他低身行礼,“江夫人,奴是主君分过来服侍的小厮小浅,这段时日您有什么事,尽可吩咐奴去做。”

    “唔!”江薏点点头,没用过下人,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儿能吩咐的。

    不过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哦对了,我可以出去园子里转转吗?”

    小浅轻笑,“自然可以。”

    确认没什么问题,江薏就出了院子,往刚刚过来看见的园子里逛去,

    走了一会儿,耳边隐隐听见儿童的读书声,江薏一顿,想了想还是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穿过花圃绕过假山,读书声徒然清晰起来,江薏借着最后一座假山的遮掩,探出头悄悄看去,不远处开着窗的房间内,刚刚见过的魏筝正摇头晃脑的读着书。

    视线稍稍一转,书案的对面一个头发半白的妇人正襟危坐,端的是一派严谨克己,眉头间初时还好,但随着小豆丁越来越不顺畅的读书声越发紧皱。

    江薏默默为小豆丁拘了一把汗,这么严肃的老师教识字,老师痛苦,学生也痛苦。

    等魏筝彻底读不出来后,妇人脸色彻底垮下,她单手支着额头,像是不明白就这么一本千字文,怎么能学到现在还是不能学会。

    魏筝小脑袋都快低到桌子上了,江薏都替她提着心,这夫子应该不会打人吧。

    好在夫子还是没那么大胆的,不仅没打人,反而从头教了起来。

    江薏藏在假山后听了一会儿,再看着魏筝茫然努力,努力茫然的小表情,忍不住一笑。

    有些小孩儿逻辑性好,思维也清晰,但对于文字的理解力就是会差,天生就是偏科,魏筝也许还没完全到这个地步,但这老夫子的讲课明显不适合她。

    千字文虽然只有千字,但包含极广,老夫子不仅要求会背会写,还要会理解,着实为难一个五六岁的小豆丁了,尤其她还讲的文邹邹的,更让人迷糊。

    离开教书的厢房,江薏又慢悠悠的转回去,刚好碰见来找江薏的穆氿,两人回到院子还没一会儿,小浅就通知两人去前院用晚膳了。

    将军府家主子少,住的都近,吃饭都是一起的,江家两妻夫来了主君也没见外,直接就把饭食安排在一起,反正住的院子都隔不远,走过去也方便。

    两妻夫到时,魏筝也才下课过来。

    看着低沉的小豆丁,江薏默默的同情她,夫子是好夫子,但不适合教幼儿。

    一夜过后,天未亮,穆氿就悄悄起身了,江薏迷迷糊糊拉住穆氿的手,“阿氿,起这么早吗?

    穆氿低下头亲亲江薏的脸颊,“今日我要和将军上殿,得早点出发。”

    江薏清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穆氿有些担忧。

    穆氿笑了笑,“薏薏别担心,将军和主君昨日在书房和我商议过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说是这样说,但庞侍卫一路的表现,看着不像这么简单,但江薏自知自己现在就一乡下秀才,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帮不上忙。

    她压下心底的烦躁,松开眉头仰着脸对穆氿笑,“那就好,等这事儿完我们刚好可以在京都多玩一段时间。”

    看着江薏的笑脸,穆氿也放松下来,“好!”

    穆氿出门了,江薏也顺势起床,吃过早饭,她在院子里做了一下拉伸,但心里堵着,总感觉不得劲。

    “小浅。”江薏叫住正打扫院子的少年,“你知道将军府哪里有大点的场地吗?我想跑跑步。”

    小浅笑着往院外一处指着,“江夫人,我们将军府有演武场呢,那里宽敞,您想做什么都活动得开,主君和小姐早上都在那边晨练。”

    “这样吗!”江薏有点意外,主君从军之人习惯早起晨练就算了,小豆丁这么小也晨练,果然不愧是将军府啊!

    出门沿着小浅指的路找过去,到了演武场,场内不仅有主君和小豆丁,府里的侍卫也在。

    看着侍卫的利落的动作,想来也是军中带回来的,江薏笑了笑,跟在跑步的队伍身后,和她们一起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