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以后真的再也不想吃花生了。

    可她转移话题的技巧实在过于生疏,谢霜芜想知道答案, 才轻声唤了一声她的姓名。

    “夏青梨。”

    他每一次唤她名字, 夏青梨都无比清楚他的意图, 尽管脸烧得发烫, 但还是学着他坦诚一次,“好吃好吃好吃,行了吧。”

    不得不承认, 这真是个奇怪又羞耻的问题。

    得到回答的谢霜芜稍显满足,几乎是祈求的口吻说:“再吃点儿吧,夏青梨。”

    他说的“再吃点儿”绝不是单单地让她再吃点, 而是他要给她再喂点吃的。

    在喂食这块, 他好像确实有点上瘾了。

    不过,夏青梨是真的饱了, 在吃花生米之前, 她就已经吃了挺多的饭菜, 花生米, 不过是饭后点心。

    眼下,她实在吃不进去任何食物了,“……我饱了。”

    “这样啊,其实我还挺喜欢喂你吃东西的。”失望的情绪直接写满了整张脸。

    他喜欢看她吃东西, 尤其是自己亲手喂给她的, 是因为会有一种莫名地餍足感。

    夏青梨:“……”搞不懂他的兴奋点, 真的。

    她主动提议:“不如我们去散步吧。”吃饱了正适合散步。

    不过说是散步,基本就是在附近逛一圈,大晚上的,没几个人,只有他们两个在街上闲逛。

    夏青梨倒是不担心碰到什么脏东西,主要就是消食,逛一圈就可以去休息。

    在此之前,陆萧辞给他们开了四间房间,都是面对面挨着的。

    “我要睡觉了,晚安。”夏青梨正要推开属于她的房间,然后手腕处就被拉住了。

    他的每一次行动,她都十分了解。

    虽然她并不反感,但还是要说一句——其实这样真挺浪费钱的。

    但他下次肯定还会这样的。

    反派这个人,在男女之事上,完全没有任何自觉性。

    夏青梨一下子抓到了盲点,“这次,可不是我主动的。”

    他并不反驳,只道:“你可以选择拒绝。”

    他这么说的,但夏青梨根本没打算拒绝,不知不觉中,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她一进房间就立即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一口,眼前之人淡淡开口。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夏青梨,你喜欢我吗?”

    怎么又是这种致命问题?她不是都回答过他无数次了吗?次次都一样。

    就像是巨石噗通落水,夏青梨差点被茶水呛住,放下茶杯抬起头,目光略带疑惑地盯着他,确定他没再开玩笑以后以后,十分认真地回答:“喜欢,我喜欢你。”

    他没有吱声,而是将手指缠上她的青丝,慢慢地触碰到她的脸颊,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领地。

    每次他一做出这个动作,就好像在同她说“我要亲你了”。

    她真的一点也不讨厌与他亲吻,但是这次,他亲的却是她的眉眼,细细的轻吻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划过她的眉眼。

    长睫如蝴蝶的翅膀不可抑制地震动。

    一吻落下,他停下了。

    这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夏青梨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与他对上视线的瞬间,她又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

    “夏青梨。”

    “嗯……”她是真的有些不解,为什么突然停下,又为什么突然叫她名字?

    他轻声说:“我好像亲了你很多次。”

    这倒是。

    不过,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是不是腻了?

    夏青梨的眼神略带疑惑地看他。

    “你要不要……”他目光灼灼,静默了几秒,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也亲亲我?”

    ……其实吧,她倒也没有主动到那种地步,而且,光是每次承受他的亲吻,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她不好直接拒绝,只能望向别处,用行动表明她的立场。

    接着,便毫无防备地被他拽进了怀里,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低头吻在了她的侧脖颈处。

    与之前在丁府时试探性的轻吻完全不同,这一次,被占有欲与侵略性的吻所包裹着,一点也不痒,只是很烫,烫得她不知所措。

    少年按住着她的后脑,夏青梨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汹涌的爱意,第一次被他亲的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她没有具体的时间概念,直到一阵刺痛唤回了她的意识。

    他在咬他。

    她几乎是本能的想要闪躲,可被他禁锢着,根本无法动弹。

    “疼……”

    声音落地,谢霜芜才停下。

    视线重新聚集,夏青梨看见他的唇角沾了些许血迹,顺着唇角缓缓流下。

    他居然把她咬流血了。

    夏青梨震惊之余,想用手摸摸自己的伤口,可刚一抬手便被他抓住。

    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铺天盖地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夹杂着血的腥味,彼此舌尖相抵,一次次地分开又缠着。

    夏青梨抱住他抓紧他以寻求身体的支撑,仰头之间、鼻息之间,唇齿相依,明明只是跟之前一样的亲吻,但不知为何,感觉脑袋比刚才还要晕。

    舌尖逐渐褪去,她慢慢地张开眼睛,在他缓慢离开的瞬间,看到有根可疑的银丝,在半空之中分开。

    虽然除了他俩没人看见,但这真的,太羞耻了。

    脑子嗡嗡作响,已忘记了颈侧的疼痛,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