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谵妄羊与不眠狼》 0.1、谵妄狼与不眠羊 「今天的我,也依然在盯着他,那是我觊觎已久、即将捕获的猎物。」 晚间,我的同班同学原一回到公寓门前,他佝偻着身子,有气无力地在口袋里摸索着钥匙。 如同行动迟缓的树懒,他掏出几把沾有他血液的自残“爱用刀”、无数张皱巴巴的高面值钞票、烟盒……在翻空口袋后,他总算掏出钥匙。 钥匙却掉落在地上。 你是蠢货吗? 监控着他的我,勾起嘴角。 畸形的鱼眼镜头将景象映得格外扭曲,少年蹲下身,摸索着钥匙。待他起身的瞬间,纯白的眼罩飘落在地,往常被额发盖住的右眼暴露出来,眼眶里的眼珠荡然无存,只有漆黑的空洞对我以及我布下的摄像头打照面。 他似乎在看我,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但我并不担心他会发现。 他的右眼球因为校园霸凌而被摘除,而他的左眼有着远视,从医疗室偷来的体检报告这样告诉我,没有比我更了解他的人。 紧接着,他打开房门,凝视着被漆黑所笼罩的房间。 是发现被我侵入了吗? 纵使我留下过线索,以他迟钝的脑筋、残念的视力,也难以发现。谨慎起见,我在脑中复盘侵入时的细节。 毫无疏漏。 他拿起地上散乱的麻绳,跑进卫生间。 卫生间也被我安装监控了哦。 你身体的每一寸都早已被我看光。 灯泡在半空中摇晃,阴冷的光线映出他纤长的睫毛,他安静地望着灯泡,像是注视着如空气般寻常的死亡碎片。 在短暂的呆滞后,他踏上脚凳,面无表情地将麻绳投抛到其上,打结,毫不犹豫将脖子套进圈中,一脚踢翻脚凳。 因为重力,他的头很快低垂下来,眼睛因充血瞬间布满血丝,白皙的脸慢慢发紫,喉咙中发出意味不明的气音。 那根麻绳给他造成了相当的痛苦,让他那张过分冷漠的脸也变得扭曲起来。 即将上演的濒死惨剧已让我的性器充血,我褪下裤子,对着屏幕上他濒死的脸开始自慰。他痛苦的神情比最顶级的色情影片与最残暴的鼻烟胶卷还要激发我的性欲。 而逼他自杀的罪魁祸首正是我。 早上时,我让校内有名的混混们在厕所围堵他。不过对蠢狗们使个眼色,他们便了然于胸。 当他从厕所出来时,无神的双眼与精液的气味暴露他所遭遇的一切。我本打算躲在隔壁隔间欣赏,但学生会的事务让我不得不打消欣赏的念头。 每个团体都需要一个枪靶,承担众人的负面情绪。 这个可怜家伙就是学校里的标靶。教师们早已知晓校内的欺凌,他是无人问津的孤儿,他的父母在数年前被他的兄长所杀害。 得罪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还是得罪不良少年们?身为成年人的教师们以身作则,教授着众人正确的处世之道。久而久之,学校里也没有人出手相助。 我并不讨厌他,抱持着相反的情感,他是目前唯一能满足我性欲的人。 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我只是潜入到他的家中,装上摄像头。这个白痴在家中钥匙被混混抢走后,也没有想到重新换锁。无疑是对我的邀请。 我不时怂恿不良们对他施暴。当然这一切都无需我亲自动手。 身为学生楷模、人之模范的我,从来不屑于亲自动手去料理别人,众所周知,成功人士都有几条狗。我只要驱使匍匐在我脚下的狗,便能达成我的目标。 我在幼时便领悟到我与别人的不同。 我没有感情。 恐惧、愤怒、悲伤、惊讶、感动、羞耻、内疚、悔恨、同情等人类共有的情感,我从未体会过。 对此,我从未惋惜,也未曾遗憾,普通人类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一般任我摆弄,而我是头脑超越普通人类的棋手。 我有着优越的家境、名门的血统、聪明的头脑、俊美的外貌……我童年未曾受过任何虐待,也未曾有任何心理创伤。在很小的时候,不会哭泣的我迎来的是周围人的赞美,父亲颇为自豪,说我小小年纪就有大将之风。 在我稍微长大之后,没有感情的我迎来是别人恐惧的眼神。 我只得配合情况,对待不同的人,换不同的面具,表演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模样。我的伪装天衣无缝,每一个人都喜欢我。 世界于我而言就像戏剧馆中光辉璀璨的舞台,人生不过是pc上复杂的即时策略游戏,而我是主角,是玩家,其他人只不过是观众和npc罢了,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欣赏我的表演,给我最好的游戏体验。 任何人和事物都可以用精确的数学算式衡量,一切都逃不开我的掌控。 毫无疑问,我是天才。 诚然,追求权势与享乐固然是我的本能,但当一切都轻而易举之际,人生于我而言,只剩下空虚。只有更激烈,更震撼的体验,我才会稍微感受到存在的实感。 与此同时,我感受愉悦的阙值一步一步被提高,当别人痛苦、恐惧、悲伤之际,我才能稍微感受到愉悦。 日本有谚语:他人的不幸乃蜜之味。 幼儿园那年,我和二姐前往家附近的公园游玩。 我们在柔软的沙地上堆沙子,像往常一样玩到黄昏,周遭孩童愉悦的玩耍声也被其父母催促吃饭的打断所平息。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姐姐跌入沙坑中。 沙坑底部有废弃的钢筋,钢筋像勃起的雄性性器般,耀武扬威地指向天空,捕获着失足坠入陷阱的处女们,如同黑铁般粗粝的钢筋径直刺穿 姐姐的小腹,破瓜的处女之血四散飞溅。 她的血液打湿了被黄沙弄脏的连衣裙。耳畔是姐姐的惨叫,我着迷地注视着穿刺过姐姐腹部的钢筋,它其上布满着铁黄色的锈迹,姐姐的血液与尖锐粗糙的边缘融为一体。 这么粗这么钝的物体,是怎么刺穿人的肉体的? 这是非常态的事件。 我开始颤抖,胸口微微发热,像是受到启发般的灵感,我从未感受过的体验激烈地冲撞着我的内心。 「小深!快点去叫人来!真的好痛—!我要死 ……呜呜呜……」姐姐哭嚎着,年幼的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等待着我的救援。 夜幕早已降临,公园们的孩子早已归家,没有人会听到她的求救声。 「呜呜—啊啊……好痛!快点去叫救护车!」因为剧痛与恐惧,她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面颊,滴落在沙坑中。 我陷入迟疑,我很想再观察着姐姐的样子,无论是血液、与姐姐融为一体的钢筋、惨叫与泪水,内心莫名的悸动、从未有过的体验,这一切都让我着迷。 我做出了决定。 我直挺挺地摔倒在沙地里,装作吓昏的样子。 听着姐姐逐渐小下去的悲鸣,我的脸上平生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浮现笑意,尽管这笑意并未持续多久。 闭目的我被一个高大男人抱起,我本以为是前来施救的人,心生暗喜,却被他狠狠扼住口鼻。 待我醒来时,已身处险境。昏暗的房间内,满是奇怪的汽油臭味,有人注视着我。 我被人绑架了。 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安抚着我,他用着异于常人的缓慢语调,安抚着我,他翕动的唇边有着一颗小痣,我好奇地伸手去摸── 记忆到此为止。 在那个漆黑的房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只是我的年纪太小,什么都想不起来。父母也不愿提起,这件事对我也没有造成任何阴影,或许「阴影」已经被我遗忘。 很快,我升上小学,小学组织活动,去一所疗养院中陪伴无法归家的病人们欢度新年。 这些病人在情感与地理上,已经被他们的亲人所遗弃。我在知晓部分病人的信息后,钻入目标的病房中。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中风的老爷爷,因中风,他失去语言能力,只能像一头猪般发出哼哧哼哧的呻吟。 在进入病房后,我闻到刺鼻的尿骚臭与老年人遗留在被褥上干涸的口水臭。我捂住鼻子,将语言化作武器,对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发射— 「老爷爷,你是吃了屎么?」 病床上的老爷爷脸色一僵,遍布丑陋老人斑的眉头皱起来— 「你拉裤子上啊,难怪古代的君主要杀掉老年人。」 他发出哼哧哼哧的猪叫,挣扎着试图从病床上爬起来。 「你的家属不仅不来陪你,也不把你接回家过年。他们都死光了么?原来老爷爷是被孩子们抛弃了啊。」 病床上的老爷爷抄起床边的拐杖就向我打来— 随即我出了房门。 这么做并没有理由,无非是让我感到快乐。即使东窗事发,说不话来的老爷爷也无法指证我。 我找到第二个目标。那是一个毁容的少女,她离家出走后不幸遇到了夜游的混混们,在被轮奸后,他们残忍地给她倒上汽油,随即点燃了打火机…… 少女的双目已然失明,在「善意」告诉她现在的长相后,在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我离开了病房。 我找到第三个目标。 那是一个惨案中的幸存小孩,父母被自己的亲哥哥所杀,他精神崩溃,整天不发一语。 我找到他时,他低着头在病床上读书,窗外是新年璀璨夺目的喧闹烟火,却未影响到沉浸在阅读中的他。 他的存在仿佛让时间所凝滞,置身的狭窄病房像是被世界所隔绝,全世界只存活我和他两人。 我轻轻推开门。 少年漆黑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在病房的冷光下,发间反射出青蓝色的光晕,雕塑般的白皙肩颈上有着脊椎骨凹陷、凸出的灰色阴影,细瓷般的肌肤下有着青紫色的血管,像是球形关节人偶一般的孩子。 在看到他的瞬间,我改变了策略。 「我是今天来参观的小学学生。」我刻意报上讨厌家伙的名字。 他颤抖的双手,为了掩饰紧张而反复翻动书页。 那本书叫人造美人,由星新一所作的科幻小说,我读过这本书,依稀记得情节:一个年轻人爱上 冰冷清高的机器美女,他并不知道所爱的女子是机器人,他积极表达着自己的爱意,孤注一掷追求着女子,却宛如对牛弹琴。因为机器人并不会爱上人类,最后忍无可忍、因爱生恨的年轻人试图将女机器人杀死— 我耐心地陪在他身边,以书展开话题,而他低着头一语不发。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头更低了,如蚊虫般嗡鸣似的声音模糊不清,我压根没有听清他的名字,但还是笑着伸出手:「我们来交个朋友吧?等下一起出去看烟花吧!」 他轻微点了点头。 「不要嫌弃我小哦。」 我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宛如触电般回缩过去,「对不起……」 我决定放慢步调,说:「我也没有朋友,在学校里总是孤独一人。同学看到我独自一人的话,又会被嘲笑。」 在面对内向害羞的家伙们时,我会调整自己的面具,让自己尽可能不那么外放,人总是寻找着和自己相似的同伴,只要有共通的经历、共通的个性便能与之拉近距离。 果不其然,他下了床。 我们小跑着跑出病房,躲避着来回穿梭的护工,来到寒冷的户外,深不可测的夜空之上是绚烂的烟花。 我耐下性子和他说话,对于我的问题,他基本只点头或摇头。他脖子上有着奇怪的伤痕,像被砍掉头又缝合上的科幻怪人。 「你的脖子,怎么了?」 他的脸阴郁起来,低声道:「父亲酒醉后划伤的。」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肯定很痛啊。」 「……已经习惯了。」 我试图去触碰他脖子上的疤痕,他向后一缩。 我的手僵在空中。 「对不起,我不习惯被人碰。」 「没事,我不该不经你允许去碰你。」 「那个……」他开了口,不安的声音像漂浮在天空的微型云朵,随时都会消逝。我鼓励他继续说。 「我很长时间没有和人说过话 。今天……就像做梦一样。」他的脸露出羞涩的笑容:「谢谢你今晚陪我。但我们不能做朋友,因为我父母的事──」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便打断他:「没事,只要是人都会死,即使是大人们也会死。」我笑着拉住他。让这家伙就怎么走了,我在他身上投入的时间全浪费了。 「我们做永远的朋友吧?」 他深深吸气的气音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沉默许久后,嗯了一声。 他苍白的脸颊浮现出绯色。无精打采低垂着的眼帘上覆盖着如同蝶翼般的睫毛,黑瞳映射出旖丽妖艳的烟火,左侧嘴角下有一颗淡淡的小痣,唇色如同吸血鬼般猩红。 我心中涌现出莫名的冲动。 「我能亲你的脸吗?」 「亲?」 我信口胡扯:「交朋友要结下友谊之吻,象征永不背叛和永不分离。」 还未等到他同意,我就朝着他的嘴唇吻下,仅仅三秒,我就笑着离开了。 他的嘴唇很冷。 呆滞数秒后,他欲言又止。 「你其实是人造美人吧?星新一笔下那个美丽的机器人?」 「……我不是机器人,我是碳基生物人类。」 使用日常生活中压根不会使用的词汇,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们先找个不会被大人打扰的地方结拜吧!」 他慢悠悠地跟着我,我引着他来到疗养院的仓库里。仓库里一片漆黑,开门之后扑面而来便是发霉的灰尘,堆积如山的破旧杂物在黑暗中就像蛰伏的怪物。 「你先进去等着我。因为要跪下来结拜,地上太脏了,我去找垫在地上的东西。」 他点头后进去。 我关上门,扣上老式挂锁。他并未发现我的意图,还在里面等待着我,想必那家伙依然在黑暗中发呆吧? 我哈哈大笑起来,才惊醒他。我本打算将讨厌的人骗进此处,但对方一直在疗养院内给一群病人表演节目,无从下手。 他小声喊着我报出的假名。 「你叫的那个人,并不在这里哦。」我竭力忍耐住笑声。 他怔怔地问:「为什么要欺骗我?」 「因为你很蠢啊。」 门摇晃着,「噗咚」跪倒的巨响让人胆寒,门后的他似乎瘫倒在地上。 他声音带着哭腔:「做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我明明和你无冤无仇。」 天真的话语让我差点发笑。 「无冤无仇也不妨碍我怎么做啊!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莫名其妙的事情,无常是人生的主旋律,你也预料不到父母的惨死吧?」 他沉默了,随后开始抽泣。 「你听说过老鼠人的故事吧?它们很喜欢吃人肉,被它们啃过的人会变得血肉模糊,只剩下白骨,见过它们的人也会感染上鼠疫,这个仓库其实是鼠人的窝哦。」我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伏在门板上低语:「鼠人们饿了,它们很久没有吃过人肉—」 话音未落,仓库深处应景的传来老鼠吱吱的尖叫,而少年也随着一同尖叫。 「你要是愿意做我的机器人,我就让你出去。不过,你得什么都听我的,因为机器人没有自由意志。」 门后的少年低语:「……我知道了。」 「根据阿西莫夫机器人三定律,你发誓你一辈子都听我的,永远做我的机器人,绝对不反抗我,服从我的全部命令,直到你彻底报废为止。」我循循善诱:「发誓吧。」 少年没有发誓,他的哭泣声浩然无存,寂静让我心生寒意。 「喂,你还在吗?」 没有人回答。 「喂!」我不耐烦起来:「我要走了,你就等着被关到死!」 门后并没有传来如我所愿的祈求,唯有沉默。 我推开门,门后是无限的黑暗,那个少年不见踪影,倘若这家伙动作,我一定能听到,他化作空气了? 我的后背一麻,攥紧的双手开始出冷汗,这就是世人所说的「恐惧」吗? 「装神弄鬼也要有个限度。」我冷笑,踏入仓库内,寻找着他的踪影。 我的呼吸清晰可闻,头皮像是炸毛一般,我按耐住不知为何涌上的兴奋,在黑暗的仓库中跌跌撞撞地行走,直到我撞到他。 他一声不吭,抱着膝盖坐在黑暗中,那场景太过于反常,我一把抓住他,像是要叫聋他耳朵,凑在他耳边大吼:「抓到你了!」 少年的身体在发抖,那清晰可见的颤抖也传递到我的身体,我心生不快,便柔声安抚:「你害怕 么?那我们出去吧。」 没有回应。 我无论如何也想听他说话,却并不是交流,就像想听奇珍异兽的声音,为了让他开口,我采取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行动,我抓住他的衣领,一拳打向他的胸口。 被我正中心窝的少年脸色一白,残留着泪痕、倔强的脸面无表情,默默忍受着无端的凌虐。 我的手钻入他的病号服中,狠狠拧着他胸脯上的皮肉,不作任何反击的他的泪,让我心脏悸动起来,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很难受,像是刚刚得了感冒似的恍惚,全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挠酥似的舒服,我坐立不安,躁动不已,沉浸在舒服的麻痹中。 年幼的我不知这古怪感觉的由来,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抓起他的下巴,嚷道:「真的一点都不反抗?」 苍白的银辉照在他同样苍白的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痕亮晶晶,他如玻璃般无垢的瞳孔像镜子,映出我的脸。 「啊!」 我惊叫出声。 那双闪烁着生物光泽的玻璃眼瞳里,原原本本反映出世间的一切,反射在其中的我,拥有着天使似的美丽面孔,然而此刻却像怪物般污秽丑陋。 杀了他。 想杀了他。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之际,我的拳脚就已作出行动,像是倾盆的大雨,施加在一声不吭的少年脸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宛若熊熊火焰的愤怒,太多我从未体会过的情绪在我内心激荡地涌起。 在那心情的驱使下,我嚷着连我都不知道的话,「为了活下去,不然我会杀了你!人生就是战斗!这就是战斗!别轻敌了!快点起来和我战斗!」 然而……少年并没有战斗的意图。 人类温暖肉体的触感透过我的脚底,为了确认这种触感,我抱着必杀之意,一脚一脚发疯似地踢着,像是踢在水球上。 「唔……」少年发出小声的呻吟,纵使如此,他也没有反抗,踩碎宝丽龙球体的声音响彻室内,很快少年被我打得面目全非,白皙的脸变成肿胀的紫西瓜,四溅的血影喷洒,母亲买给我的羊皮鞋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像是被少年的血液所浸润。 突然之间,我如遭雷击,我的腰部像是无数道电流击中,难以言喻的酸胀感自我的下身升起,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阴茎能变得那么大,我不知所措地停下脚步,少年已奄奄一息,唯有胸脯任在起伏着。 想尿尿。 迅疾的尿意已让我近乎无法自制,在这里尿出来就糟了,DNA会被查出来的…… 幼小的大脑迅速考虑对策,我弯腰前倾,忍耐着那足以将我的理智吞噬的快感,匆匆逃离此地。 事情远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被我重击脑部的少年险先离世,事后他失忆严重,自然无法指认我。警方根据老人的证言,在学校寻找着我,但品学兼优的我没有任何人怀疑,也没有人能解释初中年纪的少年会被小学生揍到脑出血。 我升上初中,命运再一次让我们相遇,我方才知晓他叫原一。 因了我的拳脚和他家中的事故,他仍在留级读初中,年长与独特给他带来了麻烦,他很快沦为校园食物链的底层。 每次上体育课时,他总是驼着背站在队伍的最后,周身散发着孤高颓废的病态美感。那种气质并非会让人想要保护,而是想让人摧毁。这种异质感足以隔开他周围的人。 那张堪称美丽的脸,并没有因为多年前的事故损毁,倘若真是如此,我恐怕得自杀谢罪吧? 他不认识我,我并不打算与他扯上联系。 就这样,我来到了那天— 所谓的命运之夜。 那天夜晚,我依然在学校里逗留。出于无趣,我在空无一人黑暗的校舍内闲逛,独自探索着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事件,直到小声的吸气声吸引了我— 那声音自窗外传来。 我对着窗外探出脑袋。 一个人躺在楼下装饰用的灌木丛中,他的双腿不自然地扭曲,破碎的窗户玻璃分散在他的四周,如同蛋糕上的糖珠一般,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反射出如水波般的月光,他的身下有一大滩血,就像一个涂着鲜红草莓酱的蛋糕,在引诱我吃掉。 这人是被人从楼上推下的。 我走下楼,远远看着他。 是原一。 他涣散的瞳孔反射出夜幕之上猩红的血月。一片碎玻璃斜着插入他的右眼,血液像泪水般沿着太阳穴流下。他微张着唇,唇角的小痣浸染在一抹已然干涸暗红的血之中,起伏的胸口和小声的喘息昭示着他还活着的事实。 一切人与障碍都足以摧毁他,他却依然活着。这是何等惊人的生命力。 我联想起生物课被解剖的青蛙,暴露着粉红色的肌肉,肌理上有着漂亮的血丝,却还是尽力挣扎着,扭动着四肢。 我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狂喜,至高无上的生命之美。我咬住自己的手,以免狂笑从自己的口中漏出。 那用语言难以描述、给人凄美之感的濒死面容,从此烙印般刻进我的心里。 兴奋沿着我的脊椎钻进大脑中,如同电流一般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再从大脑一路反射到我的下身。 我勃起了。 现在的我,已知多年前、就如同今夜那般的兴奋感和尿意就是性兴奋。 仿若受到感召,我抑制不住拉下裤子,凝视着我充血肿胀的性器,对着濒死的他无师自通地开始自慰。 白色的精液一阵阵射到草丛中,在射精的瞬间,我到达了深渊的极乐。 我掏出手机,拍下他的模样,那几张照片此后便作为我的自慰材料来使用。 我凑近他,他空虚的眼球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瞳孔已经涣散,死神已近在咫尺,看样子他看不见我。 他的嘴唇干裂无比,翕动着双唇,小声地喃喃自语,那声音太过于细微,我只得凑近他的喉边。 「咳……神明……神明大人……」 无聊,还以为是什么呢! 我不禁嗤笑:「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神。不然你也不会睡在这里。」 「渊……咳……」 他艰难地挪动着手,似乎想触碰我,我还未反应过来,他混杂着鲜血湿黏的手就抚向我的面颊。此时我大着胆子,分开他额发,就像回到案发现场,欣赏自己作品的杀手,我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的右额疤痕,那是数年前我所留下的印记。 在拨打救护车电话后,我悄然离去。 原一活了下来,右眼被手术摘除。而将他从楼上推下来的学生,再也没有来上过学,成为隐蔽的家里蹲少年。 毁掉我漂亮玩具右眼的人,我并没有放过,我派人去他家里纵火,只待蛰居的家里蹲少年逃出后,就将他打个半死,纵使如此,对方宁愿被火烧死,也不愿离开家门。 自那天起,我意识到:原一是唯一能满足我欲望的人。 我想看到他绝望凄凉的身姿,凄惨痛苦的喘息,我想彻底摧毁他,大脑、心灵、灵魂、精神、肉体,所有的一切。 每当想到这样,我的心脏和肉体就兴奋地颤栗。我并不是同性恋,只是一视同仁爱着全人类的痛苦。我的家庭出身不会允许我与同性发生关系,因此我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校内的混混团体身上。 作为我的狗,他们干的很出色。 原一成功诊断出ptsd、bpd和抑郁。他靠利培酮与来士普才熬过初中。我和他「幸运」地上同一所高中,又「幸运」来到同一个班级。 我们之间可谓毫无交际,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 解他的人。摄影头是我的眼睛,代替了我的手指,触碰过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那,让我们从回忆中来到现实中吧。 晚7点8分,原一正在自杀。 而我在自慰。 想到他可能会死,我灼热的下体比钢铁还要硬。 放心,我不会让他死。 我还没有玩够呢。 绳索断成两截,高高吊起的他摔倒在浴缸中,他的头砸到浴缸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响声在狭小的浴室内回荡,像是发出沉闷的嗤笑声。下水管道上悬挂的绳索在空中晃悠着,像一出荒诞的滑稽剧。 下午时,我潜入他的家中,将三股编织的麻绳,不同位置依次割断不同的股。 晚7点11分,他从昏迷中醒来,磕破的额角有血渗出,紧接着,他整个人如同被封入蜡像中凝固,压低声音地开始哭泣。 晚7点22分,哭够了的他起身,从口袋中拿出「爱用刀」,卷起袖子,小臂内侧全是密密麻麻的割痕与伤口,他面无表情,用刀切着自己的手臂,留下极深极长的创口,血液滴滴答答滴落在地上。 为此,我经常潜入到他家中,给他的爱用刀消毒。 「小深,快点出来吃饭。」姐姐敲着我房间的门。 「我马上来!」我关闭显示屏。 0.2、恶魔人与crybaby 校门处的仪表执勤只是表面功夫。在执勤前,已被告诫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林无比厌恶这种形式主义,他偷偷看向身旁的会长,想从那张年幼的脸上中寻觅出对执勤的不满,但平静的表情却让他自惭形秽。 现任的学生会长叶深流,连跳三级的天才,家境优越的名门之后。小林的哥哥有幸与会长就读同一所初中,据他所言:无数年长的女孩,络绎不绝将情书投递给这个小孩子。 再这么受欢迎,会长也才刚满1x岁。你们是在犯罪的边缘上徘徊。 叶深流笑意盈盈扭过了头,少年一头灰褐色的发丝被晨光镀上柔软的金,碎玉般洁白牙齿熠熠闪光,两个梨涡更显甜美。这是天使的笑容吧!会长似乎总是在笑啊。 小林心脏慢了半拍。 「我脸上有什么吗?」会长的语调也如同他本人般柔和。琥珀色瞳孔清澈到虹膜都清晰可见,他左眼尾的两颗泪痣添加莫名的媚意。 「没什么。」小林尴尬转移话题:「啊,最近居民区有两个人被杀了,会长要注意安全,最近变态杀人鬼好像很多……」 糟了,即使是转移话题,也不该用如此凶残的事件,小林懊恼无比,却见会长眼中闪烁着一丝狂热,是看错了吗? 那狂热转瞬即逝。 「不用担心他,死者都是老年人。」伴随着金属链条作响的声音,某人从校门外远远走来。 「还以为他翘课了呢,这样也省得我们麻烦。」小林暗暗叹气。 「他」,校内有名的麻烦人物。 「呀,小会长早上好啊!」红发少年将书包横跨在肩上,吊儿郎当地飞奔过来,身上的金属裤链随着脚步摇晃。 高一新生,武赤音,摇滚乐队的鼓手,他所隶属的地下乐队似乎在整个新野地区都有名气,外表的确很帅,内里却一塌糊涂,远没有会长那般受人喜爱。 小林质问:「你每天都要迟到啊?」 武赤音不理不睬,用那一贯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叶深流。 被无视的小林气极反笑,这个不良少年只和校外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在一起。除会长外,任何人和他说话,他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样子。觉得他很拽想去修理他的人,却反被他修理了。 叶深流不动神色讽刺:「今天又迟到了。是昨晚学习太累么?」 凶恶的不良少年脸红了起来:「昨晚,我练鼓练到凌晨3点……」 他的邻居真可怜。 「你没有公德心!半夜制造噪音打扰邻居!」 武赤音挑起嘴角,挑衅:「本大爷是上流贵族,没有邻居,和庶民天差地别,你以为我像你这种穷鬼一样住在可怜的贫民窟里,每晚都能听到隔壁邻居的嗯嗯啊啊么?」 小林气急败坏,张开嘴试图反驳— 「接下来,仪表检查,仪表检查,小会长来检查吧!」 武赤音暧昧地轻笑,他有着如同一团张狂火焰,被发蜡抓过的缭乱红发,两耳上密密麻麻的耳钉,嚣张上挑的左眉后半端剃为断眉,其上镶嵌着一颗闪闪发光的黑色眉钉,小麦色的脖颈右侧有着螺旋的黑色纹身,衬衫领口的最上面几颗扣子没有扣,大大敞开着,胸膛上的银色军牌轻轻摇晃。他的袖口卷到手肘处,故意露出手臂上的黑色臂环纹身,双手都戴着无数黑银戒指。 如此仪表,已是故意挑衅。小林呵斥:「你这仪表通过不了,把你身上这些稀里哗啦的东西摘了再来。」 武赤音凑到会长面前,弯下腰。 「小会长来看看我刚打的德古拉钉?」 他张开湿润的口腔,薄荷的香气扑面而来,两颗金属制的、如同吸血鬼的尖牙从嘴唇下探出,那似乎是时下的年轻人所流行的吸血鬼钉。他有两颗尖尖的洁白小虎牙,舌头中央点缀着一颗银闪闪的舌钉,红润的舌头勾引般地舔了舔下唇。 「嗯?要摸吗?只给你摸。」磁性的低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气音。 叶深流微笑道:「不了,武同学进吧。」 「你离别人这么近,不怕口臭熏到会长吗?」 那引诱似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随后消逝,就像踩到狗屎,武赤音瞪着小林:「吵死了!傻杵在校门口汪汪叫的看门狗!」 变脸变得真快啊,小林感到不适。 在意识到出言不逊后,武赤音一脸歉意,眨了眼睛,挥手告别:「那我先走了,小会长。」 小林小心翼翼开口:「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个新生好像喜欢你……」 新生入学仪式上,叶深流作为学生代表演讲,他的视线只是不经意触到那团火焰处,便已了然于胸。 那通红的脸颊、惊愕的神情与其中背后的真意,从此之后化为了随时在人群中找寻他背影的视线,对方经常制造偶遇来借此搭话,还在他的执勤日故意迟到。在其他人面前,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凶恶暴躁,唯独到了他面前,却如同一只撒娇的小狗。 叶深流并不讨厌,随意道:「我和他都是男的,他喜欢我也没什么用。」 「的……的确呢。」 对叶深流而言,观察原一是他重要的乐趣来源。 下课后,原一将脑袋埋进臂弯中打瞌睡,一副不受欢迎的模样,密不透风的黑色制服,包裹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并没有人知道他昨夜险先死去。 「你又在装睡啊?」 伴随着吼声,周遭谈笑的学生们安静下来,看向噪音来源,在视野中央,肤色黝黑的高大男子一脸油腻的笑容,抬起一只脚,一脚踹向原一的桌子。 付继安,少年暴力团极荆会的boss,与黑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校内无人敢得罪他,就连老师也畏惧他。 察觉到同学们的目光,付继安环视四周,他的跟班眼刃也射向四方,学生们故作姿态,重新回到方才的话题中。 原一纹丝不动,被长期失眠所困扰的他,并非装睡,而是真睡,他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你小子怎么不回话?竟敢无视我!混蛋—」 付继安抓起原一的刘海,猛地提起。后者睁开惺松的眼睛,眼眸毫无感情地直视着他。 那瞳孔并非是在注视他,如同对不上焦距的相机,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处。 「你是机器人吗?你有灵魂吗?摆个死妈脸给谁看?」 周围的人讪笑:「他妈真死了。」 付继安命令:「那个小学生给你把脑子揍傻了吧!看这小子眼睛就不舒服,给他套上。」 不良少年们笑嘻嘻拿来装满脏水的打扫水桶,下一瞬间,水流就泼向原一。 被害者依然面无表情,没有恐惧,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他仰着头注视着付继安所处的虚空,黑发被打湿,紧贴在额上,脏水滴滴答答滴落。 「总算看不见这家伙的眼睛了,我看见就恶心。」 付继安一脚踹向原一,却只踹到椅子。椅子发出刺耳的尖啸。周遭的学生纷纷拉动着自己的课桌,尽可能远离案发现场。 「噪音太大了。付继安,你给我老实点。」班长小林走了过来,饶有趣味地坐在课桌上。 付继安哈哈大笑,和两三个跟班围住课桌,踹倒了椅子。从声音来看,原一似乎被踹倒在地,但他只是一声不吭站起,扶起被踹倒的椅子。 「你把人打残废了,医药费赔吗?」 「打残废我是认的,医药费老子一分不赔。」 像是指甲刮过黑板似的刺耳笑声响彻教室。 小林讽刺:「他是个穷鬼,你要是不赔医药费,他估计没钱治!」语毕,他踹向原一的椅子。 「这水真鸡巴臭,你们谁在里面撒过尿?」 众人骂骂咧咧走开。 比同级学生年长的原一。倘若他狠下心与施暴者打一架,也能稍微遏制一下对方的暴力。 但他没有。 叶深流理解原一。长久受虐的受害者,如同被关进绝望之井的恒河猴,或是反反复复被电击的习得性无助小鼠,早已失去反抗的能力。 上课铃声响起,国文老师杜莲实走进教室,准备上课。 他已三十四岁,依旧未曾结婚,对外推脱:自己已经和文学结了婚。除了稳定的教师工作外,他还有着作家的副业。 他的小说在文学界内备受瞩目,英俊儒雅的外表与敏感灵动的文字让他时常受到女性爱慕者的来信与告白,但他不为所动。 教书育人于他而言只是糊口的稳定工作。他无心教学与管理,备课上课也是随意应付了事。无责任感的他却因为儒雅清逸的外表、亲切温和的态度受到了学生们的爱戴。 杜莲实走上讲台,清点着学生人数,直到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原一,对方像蘑菇似蜷缩在角落里,头发上滴滴答答滴着水。 温文尔雅的杜莲实难得皱起了眉头。他格外偏爱那些具有写作天赋的学生,但他并不喜欢原一。 这个学生……难以形容的古怪……像是艳丽的糜烂浆果,香甜汁液与腐朽果肉混合在一起,散发着危险又迷人的妖异香味,又如同祭典后被人丢弃在路边,独自等待衰败的紫色万寿菊。浑身弥漫着招致黑暗的古怪气氛、与难以言喻的淫靡媚态,像是在无意识引诱着某种事物与魅惑着某种人。 初恋女友离世后,发誓终身不娶的杜莲实单身至今,因此引来了一些关于他性取向的荒谬言论,但杜莲实不是同性恋。教师用淫靡媚态来形容自己的学生,无疑是严重的教师失格。 更重要的是,原一可能精神不正常,他上课时经常发呆,惹得其他老师大为光火,被勒令罚站。但他们仅当作他孤僻内向,没有意识到这个学生精神可能出了问题。 因此,作为科任教师的杜莲实并不想承担管理原一的责任,即使这个学生有着出色的文学天赋、不错的国文成绩。 不只原一,任何学生,他都懒得管。叽叽喳喳、正值青春期的小鬼头们消磨着他的创作激情。 他本打算拿到文学奖后,就辞去教职,成为职业作家。但年复一年陪跑文学奖让他无法舍弃这份稳定的工作。为了维护教师的尊严,还是象征性管一下。 他问:「原一,你怎么了?」 原一刚准备开口,不良们便投射过了威胁的视线。 有人哄笑:「他跌入小便池里了。」 杜莲实训斥:「我没问你,我问原一。」 「没什么,老师。」 「班长,带着他去换衣服。」 小林邪笑:「好啊!我们走吧。」 所有同学都知道,班长小林也属于霸凌者之一。 原一点头,便起身离开。 杜老师的安排真是巧妙,无法分辨是蠢还是坏。教室里窃窃私语起来,有人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等待着好戏上演。 杜莲实感觉不对了,他只得厉声斥责:「安静!赶紧上课!」 上课时的校舍走廊,有别于下课,有着异质的安静感。一向温和的小林,此刻判若两人。 他拽起原一的袖子,将后者拖到更衣室内,伴随着沉重的关门声,他一脚踢上了门,咬牙切齿道:「别人在水里撒了尿,泼你头上,你都不反抗?」 「……」 「你连话都不会说?」 「……我要换衣服,放开。」 小林松开手,他仍在喋喋不休。 原一似乎没有听,他有气无力脱下了沾有脏水的衬衫,过分苍白躯体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不知为何,他脖颈上戴有黑色的天项圈,应该是装饰品吧…… 小林面红耳赤,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视野中一闪而过的可疑疤痕,促使他又回过头。 原一的皮肤如白瓷似细腻,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像是遭受过惨烈虐待折磨的遗留物,几道伤口甚至是以开膛破肚的架势覆盖在要害之处— 满身伤痕的少年站立在学校的更衣室里,非日常的光景,竟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小林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吼道:「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告诉我!」 「被同学泼水。」 「不!我是说你身上的疤痕!」 「不知道你说哪里,和你也没关系。」原一低下头,摸索着储物柜的钥匙,小巧的颈椎骨微微凸起,瘦削的肩膀仿若弱不禁风。 太想知道答案,小林径直抓住了那赤裸的肩膀,触及的冰冷却让他打了寒战。 好冷……这是活人的体温吗? 「是不是收养你的人弄的?你在那几年到底遭遇了什么啊。」 「嗯。」带有烟草味的温热吐息喷到了小林脸上,他方才惊觉到距离太过于接近,便不安地退了几步。 那些伤口宛如可憎的怪物,他回避着视线,却又不得不看,「这也太严重了!应该报告警察!你有去报过警吗!为什么之前不和我说—」 原一褪下裤子,恰好一束刺目的阳光斜切而出,精准地打在他赤裸的后臀上。那片骤然暴露在光线下的肌肤细腻如初雪,紧绷的弧线在强光下勾勒出诱人的挺翘,白得晃眼,仿佛吸收了所有光亮,烙在小林眼底。 深色布料无声地沿着笔直的双腿滑落,堆迭在脚踝。几乎在同时,皮带搭扣坠地,撞击靴筒发出“咣当”一声脆响,小林如梦初醒。 视野里的原一一丝不挂,懒洋洋地伸出钥匙,钥匙笔直插入锁孔中,本该微不可闻的响声却格外清楚。 小林瞠目结舌:「你脱光了在干什么啊!这里可是学校啊!」 「换衣服。」 「不、不是啊!你脱裤子和内裤干什么啊!」 他的视线不经意掠过原一的小腿,那小腿上有着大片淤青。 「裤子裆部被水泼湿了,我没脱内裤,只是没穿。」 「但是……你也不能就这样在别人面前脱个精光啊!这里是公共场合啊……你不害羞吗?」 「不脱衣服换不了,在更衣室脱衣服不正常?」 「我刚才……是不是踢到了你的小腿?」 「不是。」 「那团淤青……是谁弄的?」 「没发现淤青,也不知道。」 原一冰冷地回复,他不再理会小林,开始穿衬衫,抬起的双臂上缠有纱布,如同切花鱿鱼似的一字刀痕一直延伸到手肘,暗红色的鲜血已经干涸。 在意识到那伤痕的意义后,恐惧让小林抓起了原一的手腕,正在抬起一只腿穿裤子的后者失去了平衡,被重重推倒在地上。 身体与地面碰撞,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而少年一如既往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又自杀了!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 就像面对空气似的,原一并不说话。 「快点说啊!你说话啊!」 小林飞溅的口水喷到了原一脸上,后者只是扭过了头。他们曾是友人,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在那场惨剧发生后的数日,崩溃无助的原一来到了小林的家门前,似乎想寻求最好朋友的安慰。 少年弑杀父母,实在太过于耸人听闻,官方为了保护未成年人,新闻并没有报道,但这起杀人事件还是在邻里之间沸沸扬扬。 幼小的小林受了父母的教唆,一脸惊恐地关上门:「你哥哥是杀人犯!你就是灾祸之子,以后别来找我!我们已经绝交了!快点给我滚!」 父母关上了门,门外传来原一的哭泣声。 次日,原一被老家的亲戚们收养了,目送着黑色轿车逐渐远去,小林方才知道,前日已是最后的告别。 年纪稍长后,他意识到过去的错误,门外的哭声,如同针般深刺在他心中,令他寝食难安。 或许……再也没有拔除这根刺的机会了,他如此想,直到再次从父母口中得知原一的消息。 「那个孩子居然干出这种事!难以置信!」 「受伤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有妥善处理吗?」 「这名字好熟悉……」母亲脸色大变:「又是他…那个不祥之子……原一。」 从父母口中,小林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一与小林的表哥同校,被哥哥长期校园霸凌,哥哥对他的欺凌也日益严重,直到哥哥起了杀心,将他推下了楼。 自那之后,哥哥不再上学,成了家里蹲,还时常殴打他的父母取乐。 哥哥一直是个善良优秀的学生,小林无法想象他欺负同学,更无法想象他会做出这等恶事。 他向哥哥发送了短信:「你为什么要将他推下楼?他可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啊!」 「我想杀死他。」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控制不了。」 「那你为什么要打你的父母?你妈妈上次被你打的头破血流,跑来我家里哭诉,她连医院都不好意思去!」 「我从来不知道伤害别人居然是如此让人快乐!是那个家伙让我知道了这一点!我化身了无畏的斗士。享受嗜血的暴力!暴力之所以成为禁忌,正是因为人类内心深处都在渴望着暴力!人人都喜欢暴力!但他们不敢!小林,你的父母管你管得那么严,动辄就体罚打骂,你难道就没有一闪而过将他们揍趴在地上的念头吗?」 近乎疯狂的狂热充斥在字里行间。 「你疯了!父母可是生你养你的人啊!」 「你难道就不想用暴力征服追不到的女生?只要按住击打头部,鄙视你的女人就会乖乖跪下来为你口交,只要一耳光,在家附近吵闹不休的小鬼们就会尖叫着四散离去,只要一顿拳打脚踢,一向抠门的父母就会去银行拿出存折取钱。」 这个人还是当初那个文静温和,成绩优秀的哥哥吗? 小林用手机回复:「你让我失望……妈妈爸爸一直以你为榜样教育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欺软怕硬,恃强凌弱的人!你早晚要进监狱!」 当晚,像往常一样,父母检查他的手机,发现他们往来的短信。在父母的教唆下,他与哥哥断绝了关系。 升上高中后,当小林在新生入学名单中看到原一的名字时,他预感到:那根自童年便深埋在心中的刺,已经到了拔除的时机。 数年未见,原一戴上白色的眼罩,过长的黑发遮住了右眼,浑身充斥着无机物似的冰冷,已然找寻不到儿时的影子。 他特意拦住了原一,「抱歉,我以前做了那样差劲的事。我无论如何都想弥补……」 原一淡淡道:「你没有自责的必要,我也从来没有怨恨过你们。」 多年的心结总算解开,小林如释重负。他追了上去,殷切询问:「我们重新开始吧?像小时候一样继续做朋友。」 「不,你不要靠近我比较好。」 斩钉截铁的拒绝令小林哑然,在记忆中,原一是个不会拒绝任何人的孩子……小林也曾经多次利用过这一点。 还未等小林反应过来,那漆黑的背影便已消失在视野里。 他下了决心,好好善待原一来弥补家人的错误,但事与愿违。入校后,原一再次遭受校园暴力,历史又一次重演。 小林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优等生,在父母的威压下成长,不允许有任何出格的举止与言行。若要保护原一,意味着要打破按部就班的生活,反抗同学。 他先是向班导报告,但老师只是象征性惩罚了施暴者们,接下来原一面临的是更激烈的报复,而他也被同学们视作告密者,教导原一反抗的次数数不胜数,塞给不良少年们的红包也不计其数,他专门找了习武的朋友跟在原一身后。 都没有用。 他询问了一直仰慕的叶会长。 「你不要多管闲事,在这所学校,我们自保都难。你和我都是被寄予厚望的优秀学生,学生的天职是学习,保护其他学生并不是我们的职责。」 「我……」 叶会长拍着他的肩膀,脸上露出安抚的笑容:「你不要感到愧疚,你并没有错,但是,如果要继续帮助他,恐怕你就是下一个目标吧。」 正如叶深流所言,恶意也逐渐蔓延到了小林身上,他的书开始出现在地上,水杯中漂浮着不明的灰尘,走廊中故意或无意的推搡…… 幸运的是,会长一直在帮助小林。 「会长!我到底该怎么办?」 会长叹息道:「任何团体中,都存在对立。原一已经是众矢之的,倘若站在他这边就意味着要与整个班级对立,只有向班级纳上投名状才能保护你安稳度过高中。」 小林便假意欺负原一,针对自己的欺凌也很快遏制住了。昔日的友人在眼前遭受如此恶劣的对待,自己却像懦夫一样不敢出头。 这个世界会因为不断容忍退让就会变好吗? 已经不想逃避了! 欺凌的源头正是不良少年们,只要打败该死的不良们就好了!他做出了决定。在放学后黄昏之际,他在校舍内四处寻找着原一,直到他推开厕所的门。 看到那一幕后,小林瞳孔瞬间收缩,如被冰封般,全身上下都凝止住了— 充满着精臭与尿氨臭的厕所,在夕阳余辉照射不到的地方。原一跪在地上,在给一个不良少年口交。他仰着头,玻璃般无机制的眼珠深不可测,如同扫描般,仅看了小林一眼,眼珠又转了回去,用唇舌侍奉着面前的肉棒。 丑陋的混混揪住原一的头发,像操一个物品般,狠狠摆动腰部。 小林艰难地开了口:「原一,你……你们在做什么啊……」 机械般摆动的臀部总算停了下来,野兽似的吼叫令人憎恨,陌生的不良少年抽出了性器,浓厚的精液一股股喷射在原一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似的恶心味道,后者只是面无表情站起身。 「你以后就用脸来接老子的精液吧。」那人笑嘻嘻拉起裤子。 不行,身体已经气的发抖了,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做出了行动。 「混账东西—」 下一瞬间,小林冲向了混混,两人重重跌落到地面上,不顾地面的脏污与跌倒的剧痛,小林就对着混混面门径直一拳,和这边喧闹嘈杂的动作场景不同,原一漫不经心迈着步子,走向洗漱台,在清洗干净后,他避开地上扭打的两人,无声无息地带上门,走了。 走了。 走了。 我可是为了你!才和这个混账打架的啊! 家教甚严的小林从未打过架,并非身经百战混混的对手,这张斗殴很快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他被痛殴击倒在地上,温热的鼻血沾上了灰尘,变得像鼻涕一样粘稠,浮肿的面部只觉如火在灼烧。 「想英雄救美吗!自不量力,也不看看人家对你的态度。」 不良少年一边辱骂一边踢打着他。 抱着必死的心,小林上嘴了,抱住对方大腿就狂咬,对方重击着他的头部,纵使眼冒金星,他也未曾松嘴。 当小林回到家中,父母见到他狼狈不堪、满身血污的模样时,勃然大怒:「你居然和别人打架?」 小林支支吾吾开了口:「我是为原一打架的!」 他从未欺骗过父母。 罚跪12小时后,小林在原一家楼下,堵住了他。 原一一如既往被纯黑的衣服所包裹,他倚靠在墙壁上,近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百无聊赖地抽着烟,烟雾袅袅升起。 小林喋喋不休,「你究竟有多怂?女人都会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咬断对方的阴茎!」 他方才意识到,原一一直在发呆。恼羞成怒的他,一把将原一推到墙上,掀起对方的衣领,怒骂道:「你喜欢做这种事情吧?我一直都在帮助你!结果你就是这种货色?」 「……不喜欢。」原一微微侧过头,弹了下烟灰,避免烟灰飞到小林身上,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没有回答。 「看着我啊!你他妈又在发呆?你的大脑是在神游外太空吗?你有听人说话吗?你能考上大学吗?」小林恶狠狠抓起原一的下巴,强迫着对方与他对视。 「考不上。」 如同黑洞般的瞳孔直视着小林。他的双眼里看不到任何属于人的感情。 不对,这家伙并没有直视我,他只是空虚地盯着虚空的某一点。 原一已经坏掉了。 意识到曾经的友人精神已经崩坏,小林颓然松开了手,他踉跄地退下,近乎哀求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告诉我啊。」 燃烧的烟头被高帮马丁靴所碾灭,「我的事,和你无关。」 「……我做什么事都弥补不了吗……」 「我说过,你不欠我什么。」 原一转身离开。 「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啊!」 「……小林,你知道么?」原一的话语罕见地柔软下来,小林的眼睛升腾起希冀之光── 「小孩子上同一个兴趣班,有着同样的爱好,并不意味着大家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但是……我现在一直在帮你啊!」 原一停住了脚步,黑色外套的衣摆随风飘荡,「……我从来没有要你帮我,一开始就是你自作主张。」冰冷的声音远远传来。 小林笑起来,声音比哭还难听。 的确是自己自作主张,内疚与悔恨就如同附骨之蛆,他就像个小丑为原一前后操劳,为他打架,为他激怒同学和父母,得到的却是这种回应。 「我们生活的世界不同……不要再接近我了。」原一头也不回地走了。 漆黑的背影让小林如坠冰窟,那冷漠无情的回答与无机质的眼睛,时常在噩梦中出现。 此后他与原一形同陌路。 小林伪装成施暴者的样子,伪装久了会变成真的。他下手开始带了几分真意。偶尔恶毒的想法会自内心产生:你什么时候才会求我帮助你?你什么才能回归现实?才能真正注视着我? 猛然惊醒时,他会迅速将这种扭曲的想法赶出脑中,再继续以自责折磨自己。 他从未察觉到黑暗已经滋生。 回忆就此落幕。 「你之前还给男人口,今天又被人泼水,你知不知道那水里有尿啊?你比妓女还下贱。」小林出口之后猛然意识到— 自己说了很恐怖的话。 那并非是教育,而是找茬。夹杂着意淫的找茬,他不敢去深思自己的话语,只是掩饰般大吼:「有悲惨童年的人,被命运碾压过的人,数不胜数。但是有哪几个人像你一样?你不过是在强者的欺凌之下屈服了!你放弃了反抗的同时,也放弃了未来!」 没有回应。 胸口莫名的愤怒与烦躁像火焰般升腾。小林撒谎:「我其实早就加入欺负你的那一边了!我现在不是假装欺负你了。」 这是孩子气的试探……与恐吓。 你会因为我的背叛生气和难过吗?当你显露那样的表情时,我绝对会挺身而出保护你。 没有回应。 原一在发呆。 小林咆哮如雷:「你说话啊!我已经背叛你了啊!我真的在欺负你啊!」他掐上了原一的脸,想试图让其开口。 「……那是你的事。」 下一瞬间,他的手紧紧扼住原一的脖子。 「我他妈的可是这个学校里唯一能帮你的人,你就这样对我?我让你脑子清醒一点!」 原一一直在对所有人实施冷暴力。不良少年们在用暴力制裁冷暴力。 人类都渴望暴力,人类都畏惧暴力。 那么我就用暴力来让你畏惧我,悔恨着自己的一言一行。你会痛苦吗?那张像瓷娃娃一样面无表情的脸,会因为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扭曲吗? 小林笑了起来,手中的脖颈似乎如枯枝般脆弱,这让他产生了近乎全能的自信,而原一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这人也会痛苦啊?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 少年紧闭的双唇张开喘息,喉间发出急促的气音。 他猛然清醒过来,松开了手。 重新得到呼吸的原一,大声喘息着。 小林飞奔冲出更衣室。 他低下头,脸上浮现出看到魔鬼般惊恐的神色— 0.3、荆棘王冠 午休。 顶层的楼道烟雾弥漫,付继安所领导的少年暴力团体极荆会长期占据于此处。干部们聚集在狭小的楼道内抽烟,周遭的学生们只得畏惧地离去。 起先教师们将通往天台的门锁住,以防学生聚集,但这帮不良少年不是将口香糖或者牙签堵住锁眼,就是干脆开锁,久而久之学校就没有在意天台了。 叶深流推开门,呛人的烟雾让他咳嗽了一下。 「大哥来了,快点把烟灭掉。」 极荆会会长付继安狠狠碾灭了地上的烟头,不一脸不悦,「知道了!」 叶深流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在这里烧冥币。」 叶深流,极荆会里会长,绝对权力的支配者。作为学生会会长的他,利用工作之便,搜集了不利于别人的资讯与他人的弱点,将其化为操控的手段。 在前任boss被送入少管所后,初中的他便接管了极荆会,凌驾一切的权力感让他为之着迷。 上台后,他与黑道组织青合会建立了友好关系,极荆会由校内不良少年们、校外辍学小混混们所组成的过家家酒小团体发展成了真正的黑道组织。 近几年,叶深流利用极荆会恶整了不少得罪阻碍他的人,在事成之后,装模作样花言巧语,就连被害者也未曾怀疑过他。 他随意问:「清场了么?」 「清了,我们一直在这里,没有人敢上来。」 叶深流见干部们都已到齐,便开始召开极荆会的作战会议,在持续10分钟的研讨中,他心不在焉,想着上周的事。 最近,原一在放学路上总会去一家咖啡馆,兼职的女招待是附近的女高中生。 原一见到少女时怀念眷恋的目光,与她羞红的脸,揭示着这两人会搞在一起的未来。 叶深流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更让他不爽的是:往常眼睛没有焦距、也基本懒得看人的原一,却罕见地注视着少女。 少女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热情的笑颜,但身世却凄凄惨惨,母亲是犯了毒瘾的陪酒女。 畸零人往往会激发女人的母性。而少女与原一同样是恰逢不幸的年轻人,共同点就是他们手上的纱布。 那日黄昏,在公园前偶然相逢的两人,如同放学共同回家的情侣,进行着无趣的对话,叶深流用隐藏在原一书包金属件内的窃听器,偷听到了一切。 「你的手!怎么了?你在自残吗?」 少女的惊呼声清晰传递进监听耳机中,可见两人距离有多接近。 「其实我也有哦。」少女似乎挽起了袖子,「只有伤害自己,我们才能活下去吧。」她发出自嘲般的笑声:「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啊。」 「是么?」 「伤口裸露在外面会感染的,我给你包扎吧。」拉链拉开的撕拉声。 原一问:「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我呐,在学校经常被欺负,像是鞋子被放上钉子,午餐里有美工刀片,一不留神就会中招呢。啊,对了,我长得很像你的熟人么?第一次你见到我时很迷惑的样子。」 在叶深流看到少女的瞬间,也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违和感,但心爱之物被抢走的恼怒,让他并没有多想。 「她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女性。」从声音来看,原一显然很困惑。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我当然知道她是女性。你们已经分离了很久么?」 「是的。」 「为什么会分开呢?」 「……忘记了,抱歉,我并非是在找借口,而是失忆了。」 「啊,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那个小学生一直没有抓到吗?」 「嗯。」 制服鞋踩在石板之上,发出清脆的踢踏声。 随后是长久的沉默,直到少女的叹息声打破了僵局 刚才两人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无法亲眼目睹现场,让叶深流越发烦躁。 少女问:「为什么?」 「抱歉……不要靠近我比较好……接近我的人,会遇到不幸。」 霎那间,叶深流反应过来,那清脆的踢踏声正是踮起脚尖后鞋跟落地的声音。 意识到少女做了什么后,他嘴角勾起冷笑。 起初,皮相不错的原一也有喜欢他的女性和友人,他不过略施手段,便将这些人赶走了。 让对方彻底孤立无援,无依无靠,是他一贯的策略。他只是在玩,但心底莫名的妒意与恨意就连他也无从解释。 两人间的对话仍在持续。 少女问:「你,其实是怕被伤害,被抛弃吧?」 「即使是温柔的触碰,没有皮肤的生物都难以承受。」 「我们或许都未曾被人温柔以待过。但是……总会有美好的体验。触碰别人、被别人触碰,双方彼此依靠。」 原一似乎在斟酌语言:「有人依靠很好……但外界所赐予的美好就像空中楼阁般摇摇欲坠……」 「我不会勉强你的。」 短暂的沉默后,原一开口:「谢谢。」 「那么我先走了,但是我会一直等着你哦。原一。」真正让叶深流起了整人心正是这句话,与原一失魂落魄的举止。 付继安是个色鬼。真正的下半身动物,即使是母猪,这家伙都能操吧。 「附近咖啡店那个兼职打工的女招待,很漂亮。」叶深流微笑,他的眼睛并没有笑。 「哦!我们上次去过!那个制服真的可爱!」 付继安眼睛亮了:「胸部大吗?是处女吧?」 「挺大,货真价实的处女。那个女孩子老妈是有毒瘾的陪酒女吧,也不知道生父是谁。」末了,叶深流补充道:「她和原一关系很好。」 周围的小弟们立刻帮腔:「那今天放学,我们把那个少女抓起来,让她和原一来个情人相会。」 叶深流嘱咐:「那家伙今天黄昏时会去,女孩子的母亲在本家店铺下陪酒。」 付继安兴奋起来,手舞足蹈。 这个傲慢自大的白痴,只不过给他三分脸色,他就试图骑到我头上。叶深流饶有趣味,盯着付继安。 虽然是个白痴,但用来干脏活很合适。在极荆会二代目进入少管所后,重要骨干也因牵连被拔除,为了清白无暇的前途,叶深流决定隐藏在幕后,便扶持了付继安上台,倘若已方势力遭到大规模打击时,这白痴随时可以牺牲和替换的。 正是为了要狗咬人,才养狗。 因为不会弄脏自己的手。 所有人都是我的狗。 叶深流脸上是完美无瑕的笑容。 午休时需处理学生会事务,想到黄昏后的惨剧,叶深流不禁雀跃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白御撕开红茶袋,声音平稳,听不出多少情绪:「会长今天心情看起来很好,是有什么喜事吗?」 白御,学生会副会长。 叶深流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与这位共事已久的副会长相处,他向来秉持着谨慎的距离感,深知与对方建立某种联系或许利大于弊,但这绝非易事。 白御将烧好的水倒入茶杯中,红茶随着开水的注入,在水面上漂浮。 「会长,请。」他将茶杯轻轻推过桌面。 「谢谢。」叶深流含笑接过:「指尖轻触温热的杯壁,「晚上约了家人聚餐。许久没在外面用饭了,是有些期待。」他啜饮一小口,香气氤氲开来,浓郁而温暖。 「会长真是孩子气啊。」 尽管不爽,但叶深流面不改色:「我并不孩子气哦,我在网上经常被认为是中年人。」 「说起孩子啊,小孩子常常一脸无辜做一些很残忍的事情,比如用草秆将蜻蜓穿成肉串,将鼠妇放入榨汁机里榨成肉泥,我小时候失手玩死过家中饲养的兔子。尽管,那并非我的本意。」白御将热水倒入了茶杯中。 「大概是小孩子太过于天真无知,并不懂生命的宝贵。大家年纪大了之后都会变得更有人情味。你不用对此内疚,所有人都有着年少无知的时候。」叶深流秀气的手握起茶杯,饮下一口红茶。 没有善恶观念的小孩才更接近人的本性,道德只是后天被教化从而习得。叶深流如此想,但他永远不会说出真实想法。 「今天上学时,我偶然见到本校的高一学生被勒索钱财,我简单询问了一下,是校内不良团伙所为。老师们却视若无物,假如学生会不赶快行动起来,会影响新生们的入学率。」 「英雄所见略同,我会和老师们汇报一下,之后在学校里加强安全教育。」 「会长明明有能力改变校内的状况吧?」 「副会长是不满吗?」 白御端起自己的茶杯,升腾的雾气瞬间爬满了他的眼镜镜片,模糊了眼神,只余下一片不可捉摸的朦胧。「没有。」他声音透过雾气传来,听不出波澜。 「我也是有苦衷的。」叶深流叹了口气,换上几分无奈,「家父入学时就告诫过,谨言慎行,莫要节外生枝。考上顶尖大学是第一要务,学业已经占去我绝大部分精力。学生的本分,说到底还是读书,不是吗?」他将责任与界限温和地推回。 白御未置可否。沉默笼罩了两人,只有翻动文件或敲击键盘的细碎声响。过了许久,他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打破了寂静:「会长的梦想,是什么?」 「我大概会进入大学学习法律吧,我想用法律来维护公正,对弱势群体进行法律援助。」 「会长认为我国废除死刑是否是正确的?」 「就我个人拙见,死刑的首要目的,或许并非单纯为了震慑犯罪、它更像是……维持社会秩序和管理成本最低效的一种工具,最终服务于更高的统治需求,同时契合民众的正义期待。」 「这么说,会长是赞成废除死刑了?」 叶深流巧妙地将自己摘出来,不站立场,「法学家们至今争论不休的难题,我们这些尚未涉世的学生,又怎能轻易断言?」 在无法揣测他人态度情况下,表态是危险的。叶深流也不想因为无聊的话题而与人辩论。 「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叶深流随口敷衍:「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实现梦想于你而言,就如囊中取物。」 白御抬起头,「我的梦想是清道夫。」 中二病? 叶深流有点无语,但他懒得追问清道夫的含义。 0.4、H 闹鬼的古旧校舍,永远紧锁的最末隔间,孤僻的少年原一总会待在这里。 对于不受欢迎的学生而言,休息时间最好的生存策略就是躲避到无人之处。 原一并非在躲避……不过想找个抽烟补觉的地方。他患失眠症已有数年,在黑暗中不断翻身,在万籁俱寂的夜晚独自等待意识陷入梦乡,却怎么杜等不到,眼看霓虹都市逐渐暗下去,再转为黎明,这份被全世界所背弃的孤寂感形同活埋,浅短的梦一直持续着,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深沉睡眠。 坐在马桶上的他点燃香烟,抬起头,慵懒地抬起手臂,被充分包扎后的手臂,其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没有包扎伤口的必要,也从来不会去包扎,一直任由伤口腐烂。 这具身体怎么样都好。 纵使已经远去,但噩梦般的记忆无时不刻追在身后,梦里也是如此,无论意识是否清醒,都需直面创伤所带来的苦痛。 无法面对,所以想死。 因此自杀了无数次。 当精神上的痛苦到达顶点时,寄存在肉体之中的灵魂摆脱了现实引力的束缚,仿若出窍,只有肉体的疼痛才能稍微拉到现实中。久而久之,自残就成为了他发泄情绪压力、让头脑清醒的方式。 为了逃避精神上的痛苦,选择接受最大的痛苦,只想大头朝下坠入地狱中。 他看向自己纤长的左手,骨节粗大,左手虎口与手指有着厚厚的茧,皮肤下血管在流动— 「原一,你在里面抽烟啊!这下可被老师抓到现行了。」 原一随手将烟蒂丢入马桶中,在冲水消灭证据之后,站起身开门。 一个矮胖的中年大叔,戴着泛着油光的眼镜,表情很奇怪。 不知道是谁。 但出现在学校,只会是老师。 「你抽了烟对吧?我都闻见味了!」 「没有。」 旁边的窗户大大敞开着,烟味并不浓。老师并没有寻找被丢弃的烟蒂,只是一个劲打量着他。 我有那么好看吗? 原一无言地看着他。 老师走进了厕所隔间,关上窗户,怒骂:「你这小子藏在身上吧?我来检查检查,先把衣服脱掉!」 已经丢弃的证据,在身上是找不到。 原一磨磨蹭蹭,脱下了制服外套,装在口袋中的烟盒应声而落。 啊……糟了。 但老师并没有注意到掉落的烟盒,他强行抱住了原一,「算了,你别脱了,老师来给你脱!」 普通的学生应该听老师的话吧? 「同意了啊,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啊,因为你是最听话乖巧的学生了。」老师似乎很开心,肥厚的双手径直抓住了原一的胸。 同意什么? 他被失眠所困扰的大脑恍恍惚惚,不足以应对眼前的情景,老师急乱解开了他的裤拉链,手迫不及待往里面探,硬生生挤进去的手挤占了太多空间,生殖器也被那只肥厚的手所挤压。 这是要做什么? 要偷钱? 男人抚摸着原一紧实的下腹部,手中的皮肤白净细腻,像浸泡在深凉井水中的寒玉,他往下抓,方才发现少年并没有穿内裤,略有点稀疏的阴毛轻柔搔着他的手臂,那阴毛又细又软,像是发育不良的小草。 「你的皮肤为什么这么冰?连内裤都不穿,果然是在勾引人啊。」 勾引? 现在原一的精神状态已经差到极致,任何问题都需要付出额外的时间去思考,才能回复。 搞不懂老师要做什么。犯罪者们会将麻醉药藏进直肠里,通过服用酒精和泻药排出……他胡思乱想,索性将头靠在墙壁之上。 隔着轻薄的衬衫,中年男人反复玩弄着少年小巧的乳头,不多时,手中的乳头逐渐变硬,在衬衫上形成了诱惑的凸点。 抑制不住的男人,粗暴地撕开了衬衫,纽扣飞溅至空中,打成一团乱结的领带垂在裸露的胸膛上,盖住了一粒乳头,另一粒乳头如樱桃般殷红。 原一的动手能力很差、幼年时的他不会扣纽扣、不会系鞋带、不会给钢笔上墨、不会使用卷笔刀……常常被周围人称呼为蠢货,他不会做的事情数不胜数。 但有一件事他很擅长。 在察觉顶在自己大腿处、丑陋的男性性器后,他恍然大悟,浑身开始僵硬。刚才无感的触碰如同毒蛇般在身上游走,蔓延之处是代表厌恶的鸡皮疙瘩。 因被打扰而感到烦闷,他淡淡道:「这是学生的午休时间,请您不要碰我。」 「但是你都和其他同学做过了啊,为什么就不能和老师做。」 只不过是被侵犯。原一放松身体,为了转移注意力,凝视墙壁上的青灰色污迹。 「老师看过你和其他同学们拍的小影片了,你在网上很有名哦。」 乳头被狠狠掐了一下,似乎在催促着他回答。 「影片?」 「就是你被两个男生同时干的影片啊。」 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在思索许久后才想起,曾被两个学生侵犯过,那两人经常见到,无法确切回忆起他们面孔的原一,自然无法指证他们,也懒得去指证。 过程中,对方用手机录了下来,威胁着:「不给我钱,我就要发到网上!」 原一并不想给,置之不理的他从那之后就陆续被奇怪的人搭讪。 以现在的精神状况来看,死亡已近在咫尺。 他许久都没有洗澡。 这样也能做下去?这样也会对我有欲望? 可中年男人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呆滞的他被推在厕所墙壁上,男人的舌头舔上他白嫩的耳垂,浓烈的酸臭味道扑面传来。左手粗暴地拉扯着乳粒,黏腻腻的手汗让他的乳晕都开始发痒。 原一尽量忍耐着瘙痒,但男子的指甲仍在持续不断抠挖着乳头中央,那散发着浓重腥臭味的性器径直抵进了他的两腿之间。紫红色的丑陋龟头流出黏糊糊的汁液,弄脏了少年白净的大腿。 教师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少年眼神空茫,脸上覆盖着一方洁净的白色眼罩,这遮蔽非但无损于他本已惊人的精致面容,反倒将那苍白肤色衬托得尤为突出,脆弱中浸透出一股深沉的忧郁气息,令人怜惜。 无论是外貌和气质都如同孩子一般不谙世事,这样软弱的孩子是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威胁的小白兔,白纸般的心灵可以随便画上颜色。 他直接将原一的制服裤褪到最低,纽扣大开的衬衫随手褪去。细白的皮肤上全是伤痕累累的疤痕,男人不免感到惋惜。 出乎意料的是,褪去衣衫的原一,身体并非如外表那般纤细羸弱。流畅的肌理在薄薄皮肤下起伏,勾勒出紧实有力的胸腹线条,甚至隐约可见瘦削中锤炼出的腹肌轮廓。那腰肢虽细窄如削,却蕴藏着韧劲;挺翘的臀部饱满而紧致—— 柔弱安静的黑发美少年,身体居然是这个样子……就像草莓味的糖果拆开后却是烟草味,完全是包装欺诈。 中年男人喜欢没有发育成熟的正太。为了能在正太堆里生活,他满怀憧憬进入了教师系统,本打算去初中,却没想到被调到了充斥汗臭与脚臭味的男子高中。 唯一一个符合审美的只有全校最小的正太叶深流。但他家里很有势力,贸然出手会增添麻烦。 因性长时间憋在裤裆里得不到满足,他盯上了总是偷偷躲在厕所的原一。 不仅是孤儿,这个总是一脸痴呆样的学生、智商很低的样子,很方便下手。虽然不喜欢成年人的身体,但还是用他来发泄一下性欲。 中年男人如此想。 「原一,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多疤?」 如同被教师罚站般,少年主动面向了墙壁,「和老师没什么关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磨砂般的微哑,质地却清冷透骨, 那些伤口像是被利刃与火烧所折磨后留下的痕迹。管它呢,精虫上脑的中年男人蹲下身,扳开了白皙的双臀,被隐匿在臀缝深处的娇弱之处揭露真颜。狭窄的菊穴微微泛着淡淡的红,用手掌覆盖其上,能感受到微妙的湿润热气,穴口周围的皮肤光洁,竟然没有一根毛发,如同婴儿般肌肤般水润。 没想到竟能在这所学校里遇到这种极品。 带有口臭的粗粝舌头舔上紧绷着的菊穴,菊穴的主人颤抖了一下,这种颤抖也如实反映在小穴的缩合上,似乎在邀请别人插入,泛着微红的娇嫩菊穴因口水的濡湿而油光发亮。 「舒服吗?」 原一并没有回答。 中年男性气急败坏道:「别人和你说话,怎么不理人?你有没有家教?」 原一猛然惊醒过来,喉间发出疑惑的气音。 「舔得你不爽吗?」 「嗯。」 中年男人佯作生气:「那我不舔了!」他狠狠拍打面前的屁股,肌肤上瞬间留下通红的掌印。 「老师,不要。」他打了哈欠,就像困倦的猫。 然而,那又如何?自称老师的男人,专门找自己下手。无非是看中了自己糟糕差劲、迟顿麻木的精神状态。 「不行啊,我已经忍不住了啊。」 他们……一直……以来……都很会选人…… 原一的脑子开始迷迷糊糊,陷入了虚妄中。恐怕,在渴望的死亡来临前,自己就会彻底疯掉。猛然惊觉后,他开了口:「老师,我可以抽烟么?因为你进来说要检查,却是要做这种事情。」 「随你吧。」只想赶快插进去的中年男人顾不上抽烟的问题,他用手指扩张着双臀间的紧窄菊穴,随意搅弄几下后,戴着避孕套的短小阴茎撑开了后穴的皱褶,龟头缓缓没入其中。被缓慢推进的小穴如同淫靡妖艳的花般盛开。 无论多少次,也习惯不了这种侵入感。原一用手支撑着身体,勉强点燃了香烟,深吸了几口之后,他咬碎了香烟中的爆珠,红莓与奶油的香甜香气开始发散。 男人把肉棒拔出少许,又轻柔浅浅插入,像是在犹豫什么,又或是在进行着无聊的挑逗。原一感到起来。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不……结束不了。在一旁等待猎物死亡的食腐动物、被腐烂的尸体吸引来的苍蝇,一直都会存在。等待这只苍蝇走后,还会来更多的苍蝇。 「爽吗?」 「……老师不用管我。」 「你就这个态度吗?这个冷漠的态度?明明是你自愿的,搞得我好像强奸一样啊?」 原一深深吸了烟,「我有同意过么?」 被侵犯只是给千疮百孔的精神再增添一道小口子,较之已经腐烂的致死伤口,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小创口。 身后的大叔明显生气了,他一口气将整根肉棒没入其中,被深插到底的原一发出了轻微的一声闷哼,便再无声音泄露出来。 男人近乎凶猛地开始了抽插,紧窄的入口紧咬着肉棒根部不放,湿热的媚肉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层层迭迭紧紧包裹着整根肉棒,如同捕获苍蝇的捕蝇草般危险而致命,捕蝇草分泌的甜美蜜汁足以将任何虫子带入到深渊中,而纠缠肉棒不放的小穴却越捅越滑,发出噗嗤噗嗤的淫靡水声,小穴施加的力道紧得都能让鸡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 太爽了,比正太还要舒服。 中年男人不禁呻吟出声,他绷紧了大腿和腹部肌肉,才能一口气直捅到小穴深处。原一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着中年男人压在他身上的体重。 粗鲁的性交让厕所隔间都剧烈震动起来,随着抽插的动作,手腕上的纱布脱落下来,纱布上血迹斑斑,其下是密密麻麻、沾有新鲜血迹的疤痕。 中年男人的肉棒一下字变软了。他险先干呕起来,意识到不妙,急急抽出了疲软的肉棒,将避孕套取下。 「这是老师和你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 「老师,这就结束了?」 后怕不已的中年男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匆忙拉上裤子,像是逃跑般匆匆离去。 粘稠的体液失去肉棒的堵塞,从还未闭合的穴口开始滴落, 接下来稍微补个觉。 原一关上了门,任由裤子垂到膝盖处,咬碎了第二颗爆珠。 血腥味的爆珠…… 苍蝇闻到血肉的气息,还会嗡嗡飞上来吧? 只要我还活着。 0.5、梅菲斯特 叶深流在厕所最后一个隔间里安装了针孔监视器。 他并没有偷窥男人大便的恶习,只是很在意原一。当他通过监控回放看到了那一幕时,一向平稳的情绪也出现波动。 阴沉着脸的他,狠狠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尽管原一与他看似毫无交集,他却早已认定对方属于他,他不能容忍他人插入他的玩具,那个地方是为他准备的。 中年男人是校内有名的「肥猪」老师。入学时,叶深流就察觉到肥猪紧盯着他臀部不放的黏腻视线。深感恶心的他,在那家伙下班后,找人给其套上麻袋,狠狠殴打了几次。 原一那家伙脑子里全是稻草吗? 半年前,他就被外校的两个混混侵犯过,还拍了视频勒索。事后,叶深流让人将两个混混打到肋骨骨折,删除了拍摄的影片。 随着影片的流通,原一必定社会性死亡,让对方孤立无援也是彻底占有对方的策略。他便未多管影片的流传,但为了防止别人对原一出手,他还是让人警告校内外的色鬼们。 却未曾料到恋童癖的肥猪竟捷足先登。 你们惨了。 叶深流咬牙切齿,恶意的预判让他唇角倏然勾起,那抹笑容纯净得没有一丝阴霾。 放学时分的街道空荡如死水,唯有如血浆般浓稠的残阳泼洒在路面。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叶深流如同一抹没有重量的幽魂,不远不近地黏在原一身后。 驱策这群废物跟踪原一,早已是家常便饭。起初还假模假式地换个装束,奈何猎物是个连基本警觉都没有的脸盲蠢材,迟钝得令人发笑。伪装?多此一举。 他饶有兴趣打量着前方的黑色背影。 原一心不在焉地套了件修身长款黑衬衫。挺翘的臀线和窄瘦的腰肢被布料清晰地勾勒出来,随着步伐若隐若现。黑色本是肃杀冷漠,然而衬着他过分苍白的肤色与那双莹润如染血的唇,竟硬生生晕开一丝令人心悸的妖异。 叶深流比任何人都清楚那薄薄布料下包裹着怎样惊心动魄的诱惑。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堪称铜墙铁壁,可近来也频临瓦解—— 原一日复一日在家中那副毫无遮掩的模样,无异于一场旷日持久的凌迟。深藏的欲望如躁动的困兽,撞击着日渐稀薄的理智壁垒。或许,是时候不再忍耐,将这只温驯的羔羊彻底拆吃入腹了。 然而— 原一的脚步在咖啡馆门口顿住,仿佛陷入某种短暂的思绪漩涡,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计划出了偏差。 叶深流目光一沉,身影无声无息地滑入一旁的小巷里,给付继安下了指示。 落日熔金,将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原一驻足在原地,目光空茫,天际边是无限燃烧的晚霞。忽然,那温存的光线被几道高大身影粗暴地截断。 他微微侧过头,脸上不见一丝波澜,冰封的视线平静扫过围拢上来的五人。 为首握着棒球棒的高壮男生咧嘴一笑,声音带着戏谑的恶意:「原一,赶着去跟女人亲嘴儿啊?」 眼熟。 似乎是班里的,总隔三差五将他堵在角落。名字和脸原一早已选择遗忘,只记得这声音刺耳聒噪,举止粗鄙,令人厌烦。 「那个女孩下面是什么颜色的?你看过她的小穴了吗?」 众人开始哄笑。 太吵了。 原一只觉厌烦,径直往回走。 「这家伙想跑啊!拦住他!」付继安恼羞成怒,他自认为新野男高第一霸王,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街道,人人皆畏惧他。 原一这小子,却从来不怕他,将他视作空气。 拳打脚踢也好,肆意捉弄也罢,这小子毫无惧色。别说求饶哀嚎,连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就拿那双死水无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竟敢藐视老子? 头脑简单的他作出了判断,他挥起棒球棍,径直向原一打来— 组长弛泽拦住了他。 「对着太阳穴打太狠了,别忘了交代。」 「嗷啊!可恶!那个死小鬼!」付继安咆哮如雷,棒球棍收了少许的力道,纵使这样,殷红的鲜血瞬间如泼墨般,从原一的鼻梁上炸开,方才精致的面孔顿时被血色覆盖。 付继安放下了棒球棍,他的棒球棍上沾有大量血迹,从未清洗过,如同盘羊角上因战斗留下的裂缝,用以震慑敌人。 兄弟从背后狠狠踢了原一一脚。 原一一声不吭,尽管黑衣沾上灰尘很显眼,但普通的脏污与血迹不明显。正因如此,他只穿黑衣。 「他怎么像个木头人一样不躲不闪?我方才那一脚曾经踢得我家的老母狗进过医院里。力度绝对是够的。」 「哈哈哈!你可真是大孝子啊!有没有把你奶奶的假牙踢飞了?他是个懦夫,从来不敢反抗,早就被我们打习惯了,自然不会躲,抗击打能力超强。」 刚刚来的新人嚼着泡泡糖,兴奋得手舞足蹈,他吹了一个极大的泡泡。「呜哇!我初中和他同校,他非常有名呢。有次上体育课前,他被捆在体育器材室被人玩鸡鸡,不少女生看到后都震惊了!」 新人是个姓贺的小子,长得还不错,牙齿像鲨鱼般尖锐,据说精通黑客技术,是弛泽拉来的,一起干了几票大的。这次任务是给他的投名状。 付继安满意地瞅着他,「你小子以后就叫鲨鱼牙吧?」 「多谢付哥赏识我,竟给我赐了如此帅气的名号,真不愧是传闻中大名鼎鼎的付哥。小弟以后就跟您混啦~」鲨鱼牙献宝似地掏出几根香烟,依次发给所有人,除了原一。 付继安心花怒放,「你小子真懂事。」 原一漠然地直视着天幕,如血般的残阳映在了他漆黑的瞳孔中,玻璃珠般的冷漠瞳孔布满了妖艳的猩红血光。鲜红的舌尖缓缓舔舐着唇边的鲜血,嘴角下的一颗小黑痣失去了血液的遮盖,显露在夕阳中,泛着口水舔舐过后的湿润光泽。 兄弟问:「这是你们学校的校花吗?长得还挺漂亮的,叫什么名字啊?」 「男校校花都是男校公共厕所啊,你别看他对人爱理不理,我们学校一半男生的鸡巴,他都吃过。哈哈,你看上他了?」 一个混混抬起手,粗糙的手指戴着荆棘铁环戒指,掐住原一的下巴,指甲抠弄着他嘴角那颗小痣。 因为对方的从顺举止,混混变得兴奋起来。他强迫面前的冷漠少年张开艳红的双唇,将手指捅入湿软的口腔中,捕捉着鲜红柔软的舌头,因无法闭合口腔,亮晶晶的唾液沿着嘴角流淌下来。他在拔出手指后,随手将熄灭的烟蒂强硬地塞入了原一的口中。在性欲的促使下,他捏住了后者鼻子与下巴,强迫其吞下烟蒂,原一大声咳嗽着。 「可以随便玩吧?」 「不进医院就行,孤儿一个,家里没钱没背景。」 鲨鱼牙笑嘻嘻道:「太好了!我想操他的皮炎~」 付继安夸张道:「弛泽,操屁眼?你怎么拉个搅屎棍新人啊!真恶心啊!」 「付继安!你这家伙!你他妈说什么啊!你只是boss一条狗!」 弛泽与付继安打作了一团,几位小弟只得劝架,借着混乱,原一乘机离开,在走出数十米后,鲨鱼牙追上他。 他亲昵地搂住原一的肩膀,手臂却像铁钳般不容挣脱。他嚼着泡泡糖,声音压得很低:「累死我了,一路挑拨离间,总算让他们打起来了,真是一群蠢货。诶嘿嘿,但我可不能放一酱跑掉哦? 「好久不见~我们是初中同学~还记得我么?」 原一无言地看着他。 鲨鱼牙如同孩子献宝般,递出了泡泡糖。「这个超好吃!来点?」香甜的气息从他口腔中传来。 「不,谢谢。」 「这是我最喜欢的可乐味道!我从小到大每天都要吃一卷!啊,一酱和初中一样三无啊,残念。不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我呢,初中时,就觉得你特别像那一部动画中的女主角……昭和时期就死掉的少女幽灵,失去了记忆,在男主角的帮助下一起找回记忆。我听说你也失忆了!」 我在外人看来是幽灵?丧失了存在的实感与求生欲不过如此,原一陷入了思索,他对眼前这人毫无印象。 「哇!你怎么一直不理我啊!我们可是当年最要好的同学啊!」 鲨鱼牙无论是话语,还是语气都很奇怪。他不管听话者是否倾听,自顾自说着古怪的话:「因为我说你像女主角,你生气了么?因为我是直男啦,我只关心妹子。对了……说起来,我还是处男,对男人是再起不能的!但今天看到你—难怪这个世界上会存在基佬这种存在啊!说起来有点下流啊……但我兴奋地boki了!所以,我觉得找你脱处也不错!我成年啦,我这种猛男强攻很厉害哟!我们晚上就开房吧!不,还是去我家~」 好吵……废话连篇…… 不良少年不断摇晃着原一的肩膀,后者如梦初醒,敷衍地嗯了一声。 「真的吗!我太开心了!感动得大头和小头都要哭了……今天就是我脱处的日子了!我的鸡鸡是包茎,一酱不会失望吧……」 原一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没有听就随意敷衍,犯下了错误,他直接拒绝:「不。」 「是不会失望吗?我的鸡鸡真的好小啊……呜呜呜……你看到肯定要跑掉的……」 「……我不想看。」 「为什么啊!是喜欢大鸡鸡吗?」 烦得要死了,原一索性无视,但那名少年却牢牢控制着他,少年勾起的嘴角如狐狸般狡猾。 如梅菲斯特般,不可思议的少年。 「你不给我破处,我就要变成火系魔法师了啦,我好可怜哇!」 见原一无动于衷,少年声音陡然低沉「你要是不给我破处,我就杀了你哦,我可是杀手。」 若有若无的杀气,让原一猛然惊醒。 不良少年又换上撒娇的语气,「一酱对我感兴趣了哇!我是个杀手,人类历史上最成功、最出色的杀手。当然我的身份很多。导演、赌徒、反英雄、黑客、宅男、魔法师、侦探、都是我的身份。」 「我杀人的方式很巧妙,一个喜欢虐杀动物的小孩在井盖边玩,我就说:你点个鞭炮丢到井盖里吧!井盖飞起来可好玩了!一个曾撞死过孕妇,却逃过法律制裁的富家少爷,我告诉他了九曲十八弯的危险公路,在他夜晚飙车时,我打扮成被他撞死过的孕妇模样,吓得他车毁人亡。」 「一个长期性侵孙女,害得孙女自杀的老头,坐电梯上了楼,因为老头是个老花眼,我将电梯上的楼层按钮用贴纸全改了,他按下了错误的楼层按钮,到达了错误的顶楼,只要他一出电梯门,就注定会死。猜猜发生了什么吧?」 不良少年迫不及待继续道:「顶楼嘛……自然发生了一些很恐怖的事情,因此被大厦的管理者用水泥墙封闭了,不过这个水泥墙砌得很缺德哇!直接就砌在电梯门口!刚好留下能让一个人站立的宽度。哈哈哈哈!天才般的建筑设计!老花眼的老头一出电梯门便被紧紧卡在电梯门与水泥墙之间,开门的电梯按钮也被缺德的水泥墙封住了,出不去的老头活活饿死了。几个月后,大厦的管理员才发现老头的干尸!」 原一并没有在听,他只是在发呆。 「我现在正在挑发的人,是一个家里蹲少年,他辍学后闭门不出,和以前的朋友也断绝了来往。我装作网友与他交往,每日都洗脑着他,他很快学会了殴打父母,前段时间,这个小杂修想买新上市的游戏机,在我的教育之下,他用砍刀砍了他母亲两刀,他母亲只好掏钱了。」 「嘛、他母亲死亡的时间应该就在近期了,因为有新的3a大作要发售了。我会努力告诉他游戏有多好玩的!游戏厂商真的欠我一份软广费用呐~对了,你不要为他母亲可惜啊!毕竟你现在都还没有收到来自他父母的赔偿啊~」 原一并不相信少年的话,他随意道:「只要人类存在,犯罪者就会存在,仇恨注定会存在的事物,没有意义。」 「一酱是圣母啊!但我不是哦!受害者受到了伤害,只能由受害者量刑裁决~司法,笑死!因为刀子不扎在法官和法律制定者身上!即使受害者主动谅解,为了维护人类社会的治安,还是去请犯罪者们死一死比较好~如果我有死亡笔记,我会比夜神月做的还要极端哟~」 鲨鱼牙假哭起来:「呜呜,但是我好悲伤哇……他和我同样都退学了……我们可是同病相怜的朋友……我有点舍不得他去少管所捡肥皂……虽然大家都是啃老的家里蹲!但是只要是邪恶之人,作为反英雄的我必定会铲除!」 原一懒懒开了口:「你所追寻的是现代社会的正义,但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原始社会的同态复仇与封建社会的连坐。」 「倘若法律无法维护正义,同态复仇就成为了唯一的选择。诶对啦,说起连坐。一酱不要觉得自己很无辜,你哥哥才高中就能杀害他的父母,只能说明他有着犯罪者的基因和环境,天生就是人类社会中的害群之马,遭受惨重校园欺凌的你,很符合校园枪击案的犯罪者侧写,说不定一酱哪天忍无可忍,就持着从美军基地偷来的枪冲进学校里,在学校开始血之复仇!」 「……我没有这么无聊。」 「诶嘿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有个病娇正太,只能靠别人猥亵你来获得精神上的快感,一旦别人和你做爱,他的自尊心就会受挫!因为他的鸡鸡比我还小!正太还是个变态痴汉哟!你失窃的东西应该是他偷的。」 「谢谢,我会参考。但你恐怕没几句真话。」 「哈哈,那家伙姓叶哦,一酱也没我想象中那么迟钝啊!我会继续观察小鬼的~要是人渣小正太再做坏事,我的下一个铲除目标就是他了!一酱给我脱处吧!我一去上厕所,大家都盯着我看,一定是在嘲笑我鸡鸡小,他们还给我起了:超巨炮、大号角、兽人枪之类的绰号,每天都语言霸凌,我受不了就退学了……」 「……」 「啊,对啦,我们来交换一下手机号码吧!以后大家就是炮友啦~要好好相处哟!」 「不。」 「开玩笑啦!放心吧!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但是—病娇正太不会像我这样善良,我和你说这么多,还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哦!因为正太就在附近哟~说不定就像纵火狂一样!一脸呆滞地对着火灾现场撸管哦!你不如退学躲避他啊!无能教师的教育不过是把你们变成浑浑噩噩的社畜!更重要的是,一酱退学了,我们就能天天一起玩啦~」 付继安远远吼道:「鲨鱼牙,你在和原一嘀咕什么?」 「付哥,这家伙要跑,小弟抓住了他!」 「原一,乖乖跟我们走,不然我们就要操你的小情人了。你想保护她,对吧。」 小骗子笑眯眯地,更加用力揽紧原一:「走吧一酱!我的‘大号角’已经饥渴难耐啦!」 0.7、h 次日,午休时的厕所。 一如既往,原一坐在马桶之上,任由裤子脱落至脚踝,他的眼帘低垂着,纤长的睫毛遮掩着玻璃珠似的眼眸,以慵懒至极的姿态吸着烟,指尖划过诗集的纸页。 他咬碎了爆珠。随着精油爆珠破裂轻微喀声,清新的柠檬与柑橘混合的香气开始发散。万宝路的经典烟草味淡淡萦绕在口腔中…… 困倦的头脑清醒了。 昨天,不知名的女孩子哭着跑掉了。无法去追,也不想去。只是被惊恐发作所折磨,被强烈的濒死感所笼罩,连呼吸都感到吃力。 厄运又一次降临—他已经习惯面对不幸,但如往常般波及到了别人。当人生埋在黑暗的冻土时,幸存也令人绝望。 回忆起往事的原一不想再待在狭窄的厕所,他叼着烟提起了裤子,打开了门,然后顿住。 自称老师的古怪男人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手里攥着一只避孕套。 「原一……你果然还在这里……」 昨天不过看到了自己的自残痕迹,那个男人就落荒而逃,原一一向难以分表情所代表的意义。但今天的他已然知道男人的表情,代表着欲望。 将我当做免费的公厕? 原一自嘲地笑了起来。 好想死…… 陷入痛苦往事的自己手足无措,就如同做了噩梦后醒来时,面对空无一人的黑暗房间哭泣时的无助。只有融入黑暗中,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噩梦般记忆方才能搁浅。 面目可憎也好,心怀恶意也罢,只要再多陪我一会。否则……我会彻底消散在黑暗中。 那充斥着自虐意味的残酷笑容,在中年男人眼中,只是挑逗,急不可待的他将原一到了墙上,少年扭过头,默默忍受着。 不行……不能被任何人触碰,因为太过于痛苦,但—这是现在唯一能做的。 汗津津的手指灵活地揭开黑色衬衫的纽扣,玩弄着乳头。舔舐着黑色项圈下白皙的脖颈,口腔浓重的蒜臭味传来。 原一轻轻侧过头,以免烟灰落到男子头上,在乳头被吮吸时,他如往常一般发呆。 「明明被这么多人插过了,还是这么紧啊。」男人的手摩挲着原一下腹的阴毛,语气陶醉,「老师想永远插在里面,可不可以?」 「你腿上怎么这么多的青紫?看了很倒胃口。」 原一错愕低头。他苍白双腿上确实布满了大片淤血和抓痕,却不记得是何时留下的。 幼时,不过被书本的纸张划破了手,都会痛得哭起来,现在身体极度麻木的自己,被抛弃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算了算了,你把上衣脱掉。」男人的口气很惋惜。 原一点头,叼着烟将衬衫解开,丢在马桶水箱上,水箱上的万宝路被扫到地上,他将裤子褪至地上,用脚用力蹬开。 双手所缠的绷带……因为很麻烦,已经扯下了,嫩红色的割腕伤痕正在愈合。 中年男人打量着原一手腕上的自残痕迹,并没有像昨日一样落荒而逃,他反而灵光一现,「你是在自残?甚至想自杀?」手紧紧捏着少年大腿内侧软糯的白肉。 这是想阻止我么?算是好人? 「难怪你体育课也穿那么严实,是想藏这些痕迹啊。我们学校对于自杀未遂的学生一般都是劝退的,老师只要一上报,学校就会开除你,其他学校也不会接受你。」 原一恍然大悟,心底兀自冷笑,「别人割的。」 「谁干的?」 男人狠狠揪着他的阴毛,他沉默不语。 低智商的漂亮少年果然被唬住了。兴奋不已的男人威胁:「你不想上报,就乖乖听话,先把衣服全部脱掉。」 原一磨磨蹭蹭脱下了衣服,很快,他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只剩下脖颈间的丝绒项圈。纤薄的脖颈之下的锁骨,像黑色天鹅绒里的珍珠般诱人。宛如禁果般红靡诱人的尖利乳头点缀在胸前,病态般的白皙肤色隐藏在禁欲的黑衣之下,那是一副能激起施虐欲的身体。 「你果然是别人的性奴隶吧?在男厕所里最后一间里勾引人是主人的任务吗?我第一次看到你戴着项圈就想问你了!」 揉搓着少年两瓣紧实的屁股,不过现在这个屁股已经有新主人了,男人如此想。 少年浑身僵硬,臀部肌肉也在紧绷着,「只是为了遮疤痕,需要脱下来么。」清冽略有几分沙哑的声音,慵懒的语调此刻无比勾人。 「这项圈很配你。对了,从没见你在学校吃喝……是准备吃同学的精液填肚子吗?」 原一愕然,对于没有生存意念的他而言,吃饭也是极麻烦的事,他几乎感受不到饥饿。 「我这次带来了剃刀,将你把下面讨厌的毛发刮干净。这样就白白净净了,好不好?」 少年并没有回答,只是发着呆,男人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打算搞懂。 这小子多半是阿斯伯格综合征,那种自闭症赋予他比正太更甚的纯真感,还不会像正太又哭又闹。 尽管男人最想上的是天使般的正太叶深流,但得不到最好的,用原一代替也不错。得不到的永远最好,但也要珍惜到手的。 男人抓住原一的双腿,湿热的吐息喷吐在少年的私处,口水不时滴落下来。少年歪过脑袋弹烟灰,一副安静乖巧的模样。 少年的性器也如同他的皮肤般苍白,像是失血般的淡粉色龟头格外干燥,刀片摩挲着他的会阴,黑色的毛发被尽数刮落,男人开始用手指挤压着菊穴。 「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会自慰吧?就那样玩着给老师看吧。」 想死……原一不想再开口,他左手敷衍地探向肛门,右手抚住了未勃起的性器,懒洋洋随便揉搓着。 「再多伸几根手指进去,速度快一些。」 每进入一根手指都要花很长时间。又紧又热的通道牢牢包裹着手指,就连手指挪动都要开辟一番才能前进。这样表演毫无意义,不如赶快插进来,感到无聊的他只想睡觉。 「呻吟一下啊,这么冷淡的表情啊。」 烦。 「……怎么呻吟。」 「啊啊啊之类的呀,大家在做快乐的事情都会发出这样的呻吟吧?」 「啊啊啊。」 肥头大耳的男人,满脸无奈,「算了。来帮老师吸出精液吧。」他火急火燎解下裤带,脱下内裤。 扑面而来就是浓烈的汗臭味与骚腥气息,原一顺从地张开嘴。他伸出通红的舌尖舔着紫红色的龟头,包皮有着骚臭的包皮垢,他面无表情用舌头刮过。 火急火燎的男人直接捅入了他的喉咙。散发着强烈雄性腥臭味的阴毛搔刮着他的脸。在抽插了10多下后,气喘如牛的男人射精了,浓稠黏腻的精液射满了口腔。 「能吞进去吧?」 原一曾吃过许多比精液更恶劣的东西,怀着「总算结束了」的庆幸,他沉默不语将精液咽下,准备起身离开,还未来得及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就又被抱住了。 「你的嘴和穴都太棒了!」 「…唔!」 中年男人一屁股抱着他坐在马桶上。散发酸臭味的大嘴直接含住了原一柔软的唇,如同蛞蝓般肥厚的舌头试图探进来,丑陋的性器抵在肛门附近。 浑身僵硬的他,感受到了身下男人的阴茎再一次坚挺。 还是要插进去么? 外面传来学生惊叹的叫声:「天呐,是老师的声音!你们到底在这里面做什么啊?」 男人顿时吓软,一把推开原一。后者勉强站稳,才没摔倒在地。惊慌的男人哆嗦着拉上裤链,低声急道:「完了,是学生会长。你赶快把衣服穿起来,从这个窗户跑掉。」 这里可是三楼。 原一无言地看着他。 「下面有个车棚,你跳到车棚上!快点!来的怎么偏偏是叶深流,其他学生都可以打发掉。」 原一开始穿衣服。 「老师,明明身为老师却与人在厕所里苟合,我要用电话联系警备员了!」门外的学生猛烈地敲击着门,还踹了几脚。 「你穿这么慢!想被他发现吗?」 男人看着低智商少年笨拙地打领带,满腔怒火:「我叫你穿衣服!现在是打领带的时候吗?」 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脑袋空空的少年一脸迷茫,停止了打领带。 「你现在就赶快跳下去,午休时下面没人!」 原一点头,他勉强穿上一件衬衫,在爬上窗户的同时,拿起马桶水箱上的书,径直跃下。跳跃轻巧至极,几乎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男人等待着落到顶棚的声音传来,却迟迟没有声响传来。 男人气喘吁吁地开门。 门外是学生会会长叶深流。平日和颜悦色的正太,现在却一脸阴沉地瞪着人,「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就我一个人啊,哪里有别人!」男人抹着额汗,推开门故作大方。 「我听见里面有做爱的声音。」叶深流并不看室内,只是直勾勾盯着他。 你这小正太知道做爱是什么意思吗?不如让老师我教你吧?中年教师猛然惊醒,现在可不是意淫叶深流的时候。 「老师身为壮年男子,午休看些成人电影也很正常,你听错了。」 「他跳了下去而已。」叶深流笑意更深,眼里却掩饰不住恨意。 教师哆哆嗦嗦看向窗外,窗外空无一人。 速度真快。 他立刻理直气壮:「你去找啊!楼下根本没人!空口污蔑不是学生该做的事。而且老师和校董事会关系很近。」 「哦,老师大概忘了,这所学校是由我的曾祖父赞助建校的。」 教师支支吾吾:「呃……老师就不跟你计较了,就此结束。」 叶深流笑着将手机屏幕竖起,「这可结束不了,还有这个。」 「你居然在厕所安装监控!」 「老师不仅勾引中学生,在学校苟合,败坏校园风纪和社会道德,更是诱奸吧?」 教师握紧拳头,呵斥:「删了视频,我既往不咎!不然我立刻叫校警来查监控!你也不想这种事被家里知道吧?」 「这种事情只能骗小学生吧?老师应该很清楚我的家世。」叶深流嗤笑:「校警过来,扣谁不一定呢。」 事实上,校警过来绝对会扣押两方吧?但吓唬死肥猪够用了。 中年教师沉默许久后,才开口:「好吧,我承认错了……小叶,别告诉别人。」 「老师,你就是看他孤立无援、没钱没势、在校不受欢迎、父母双亡才强奸他的吧?身为师表却这样对待学生,败坏风纪道德。我记得老师女儿才7岁,对得起家人吗?她们知道了会怎样?」叶深流下了套子,通过连续一大段话来模糊对方的注意焦点,浑水摸鱼。 提到家人,男人慌乱恳求:「我一时冲动!罪该万死!小叶,看在曾经支持你竞选学生会会长的份上──」 「老师一直在用令人作呕的目光打量我,是在意淫我么?我不会和你计较。但你不能再对他出手。」 「我明天就辞职。」 「我没让老师辞职哦,请继续在校工作。但——在校期间,你要永远做我的狗。」叶深流勾起嘴角,凑到男人耳边:「听见了吗?死肥猪。上次被人蒙住头殴打还记得吧?再偷老子的东西,再意淫老子,老子下次就把你肋骨打断。」 这不是小正太,而是小恶魔。 叶深流转身:「刚刚你的忏悔,我已经录下来了,连带着监控器拍到的视频,以后若违背我的命令,你清楚下场。」 「还有,送你的女儿回家吧。」 教师一脸疑惑走出厕所,看到等待在男厕所门口的女儿,他的脸瞬间白了。 「爸爸拉臭臭好久好久!太慢了!」天真无邪的女孩看到父亲出来,开心得乱蹦乱跳。 他的目光中满是恐惧,紧紧拉住女儿。 「老师也不用这么看我,我不过是在教师宿舍楼下看到你的女儿,她吵着要来找你,我就只好带着她来了。你放心,我已经教导过她真正的淑女永远也不会进入男厕所。」 叶深流笑着蹲下身,抚摸着女孩的脑袋,轻柔道:「小淑女,有听我的话,乖乖在这里等爸爸么?」 女孩微笑着点头,兴奋地开口:「叶哥哥!我一直等在这里!刚刚有吸血鬼进去了!他说如果向人类泄露他的存在的话,他就要吸小孩子的血!吸血鬼虽然很可怕,但他长得好帅!」 「小孩子别说胡话,快走,不打扰叶哥哥了。」男人拉起女孩的手,他只想尽快远离叶深流。 0.8、邦妮帕克与克莱德巴罗 叶深流笑容未减,从口袋中掏出零钱,笑道:「我知道了,请你吃糖哦,吸血鬼出来了么?」 「刚刚他化作一只小虫子飞出来了!我不敢去捉……虫子好可怕啊!」 叶深流站起身,「老师,这栋校舍是闹鬼的吧?或许小孩子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您最好尽快回去驱邪。」 「叶哥哥,再见!」 「再见。」 他挥手告别。 女孩被肥猪拉着走了。 叶深流笑容瞬间消逝,转身走进厕所,径直走向储物间——为了防止被抓住把柄,需要尽快回收针孔探头。 其次— 他猛地一脚踹向厕所储物间的门,「滚出来。」 里面在装死。 「再不滚出来,我就泼水了。」 储物间内传来咳嗽声,门从里面被推开—— 红发的张扬少年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脸上挂着尴尬的笑,眼神却有些闪躲。 高一学生,武赤音。 叶深流冷笑:「你在里面做什么?」 红发少年勾起嘴角,无耻地笑:「打~手枪~学生会长踹门,是要看我打手枪吗?」 「刚才的事情,你听到了多少?」 「该听的都听到了,啊~嗯~不要啊~要去了~好舒服~」武赤音故意娇喘,那娇喘都被其大笑声所打断,尖尖的洁白小虎牙与德古拉钉给他嚣张至极的大笑更添邪恶之感。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这可说来话长了。」 叶深流用下巴指示他继续说。 武赤音蹲下来,那是不良少年常见的痞气十足蹲姿。他交叉的十指上戴着几个黑银指环,笑嘻嘻地仰望着叶深流,「我翘课到天台睡觉,一觉睡到午休,听到一帮不良聚集在一起开会,凑近一看——居然是纵横几大校区的极荆会!哈哈哈,最搞笑的是,学生会会长也加入其中。而且地位还不低。」 那帮杂碎— 叶深流面色波澜不惊。 「双重身份,这很酷啊~小会长。」武赤音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以一贯殷切热情的视线注视着他。 「你在引导一帮脑子不好的小混混去霸凌一个叫原一的可怜人吧,虽然轻描淡写,但本大爷耳朵很尖,还是捕捉到了你的意图。放学时变装跟着你一起去看热闹了。」 「真有有趣啊!你跟踪别人,我跟踪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更有趣的事发生了:呜呜呜,姐姐我好痛!这绝对是名场面!名台词!」 武赤音忍俊不禁:「惊喜一波接一波,小会长居然在高台之上当众打手枪!还在墙壁上射了超大的一滩。」 叶深流眼神一凛,试探道:「你拍了视频?」 「我有你那么下作吗?会在男厕所安装监控的学生会长,优等生,天才少年,哈哈哈,你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了!真行!」 「你到底想干什么?」 「喂!听我说嘛!你真是太让我惊喜了!我尝了尝你精液的味道,没开封过的青涩味道,量超多,憋了很久吧?如此寂寞打手枪,为什么不叫我来帮你解决?」 叶深流忽然有了兴趣,仔细打量着武赤音的脸,后者以狂傲的架势蹲坐在地上,自信地接受着他的打量, 武赤音有着被精心打理过的浓密剑眉与发蜡定型的缭乱红发,左断眉旁镶嵌着闪闪发亮的眉钉,其下是嚣张锐利的双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形状优美的粉色薄唇、口中有着如吸血鬼般的尖利小虎牙。一张招人喜欢的脸,性格却惹人厌烦。 时常有外校的人等在校门口,就为了看他一眼,而他经常不留情面出言伤人、甚至曾经把一个当面告白的高三学长打出了心理阴影。对外人冷漠至极的他,却总是用热切到近乎黏腻的态度对待叶深流,不时夹杂着露骨的性暗示。 红毛喜欢我,但他现在明显是想胁迫我— 感到不快的叶深流转身欲走,「我没兴趣听你的下流话。」 武赤音用臂弯困住了他,狭窄的空气内暧昧的气氛逐渐上升,因为距离过于接近,红发少年身上的香味直扑鼻息,他满脸通红,暧昧地凝视着叶深流,「这是壁咚吧?听我说完啊~会给你福利和惊喜。」 「看着我干什么?」 「越看越好看,看着你我心情就会变好。」武赤音涂有黑色指甲油的指尖,试探性伸了过来,轻轻触碰叶深流额间的碎发。 叶深流不动声色甩开他的手。 武赤音动作一滞,脸上闪过一丝被拒绝的脆弱。 这个凶恶霸道的家伙居然会有这种表情?他不禁愕然。 武赤音收回了手,「哦?这么小气?不久之后,你就会要我碰你了吧?本大爷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语调魅惑又危险。 「不受欢迎的家伙也有脸说这种话?在学校里根本就没有人理你。」 「小会长真的超可爱~天使的面孔刀锋般的嘴。人生短暂,我只和我看得上的人交往。而你,就是我看得上的人。」 白御与内鬼的存在、蠢货为肥猪跳三楼、心怀鬼胎的武赤音,一系列的失控,让一贯理性的叶深流恼怒不已,他语气凶狠怒骂:「你最好忘掉关于我的一切,要是你敢透露半个字,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 「校霸小会长呀!好可怕好可怕,很可惜,我只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运用美人计,我说不定会上钩~」 只有以最大的恶意,最高的理性来假设别人的意图,才能在游戏中立于不败之地。叶深流如此想,他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就是让你听我说话。喂!好好听我说啊!我并非是正义之人,不如说我的阵营更偏向恶,我不是你的敌人,也永远不会成为你的敌人。」 这是游戏里的台词吗?这人是在表衷心?但这家伙是怪人,怪人行事并非是遵循理性与利益,他们永远都在随性而为,无法从他们的利益角度来预测怪人的行为。怪人是所有计划中的不安定因素。 即便他真心投诚,叶深流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 武赤音脸上是未曾见到过的认真:「叶深流,你天使般的假面已经被我剥落了,现在的你,讽刺挖苦骂脏话,这才是真正的你,在我刚入学时的新生欢迎会,你上台演讲时我就发现了,我们是同类,同样都是人群中的异类,你习惯了伪装,而我不想伪装。」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黑暗又危险的气息让我着迷,我们或许会成为邦尼和克莱德那样的搭档。光想想就让人期待啊~」 中二病? 叶深流不耐烦地讽刺:「邦尼和克莱德命丧枪下。其他的邦尼和克莱德必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过家家游戏去找别人玩。」 他推开武赤音,来到最后的隔间,对方满不在乎地跟了上来。 「快点给我滚。」 武赤音坏笑着做出滚的动作,「犯罪现场收缴一包万宝路。」他挥动着手中的烟盒。 叶深流凝视着万宝路冷笑,「还不滚?」 「小会长是在找这个吗?」武赤音摊开了手心——两个拆解下来的微型针孔探头。 「不巧,我以前被人针对过,所以学会检测和拆解的办法。」 「你他妈还我!」 气急败坏的叶深流去抢夺。 「真是马马虎虎,一个装在水箱上,一个黏在水管上。我有一个优点:找东西很快,我还有一个优点,拆东西也很快。」 「混蛋,还给我!」 武赤音捏紧拳头,将手举高:「真的是像逗小猫一样啊!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我亲了你之后,你又会找各种理由吧?从我疏忽大意让你跟踪时,主动权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挺聪明啊~毕竟人类的欲望永无止境。」 「那我满足你的欲望吧。」叶深流忽然甜甜一笑,他牵起比他高大得多的少年的手,进了储藏室,反手锁上门。 「把我拉进来干什么?」 「因为不想让你逃跑。」 「你要强奸我吗?我不会反抗的~」对方笑嘻嘻地依靠着墙壁上。 叶深流低语:「是啊,好好享受吧。」他踮起脚尖,作势要吻上去。 武赤音瞬间满脸通红,他一脸呆滞张开了嘴:「你来真的?我只是在开玩笑……」 为了防止人袭击,叶深流随身携带着电击枪。在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之下。他的右手缓缓拿出电击枪。 红毛很能打,只能趁其不备偷袭。底牌要留到最后一刻才能发挥最大效果。 反反复复挑衅我,挑发我的嚣张蠢货,你现在就尽情得意吧。 在出手的瞬间,他的手臂就紧紧被擒住,未开启的电击枪掉落下来,砸落至地板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痛—唔!」 武赤音粗暴地将电击枪踢向一边,发泄般狠狠踢了墙壁好几下。一直笑嘻嘻的他,此刻的脸如凛冬之神般冷漠:「我学过5年格斗。本来打算让你了解我更多的优点,现在想来算了。」 从未听到过的冰冷声音,这家伙对其他人都是这幅桀骜不驯的态度,唯独对我,他才会笑着撒娇…… 现在这样,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叶深流愕然。 武赤音俯视着脚下的电击枪,嘲讽:「臭小孩玩弄这种玩具枪,就自认为天下无敌了。」 「高一的你,才是臭小孩,你见到我都不会叫我学长吗?」 「刚才你骗走肥猪的女儿时,我就在想,你会用什么方式解决她?来这儿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替你处理现场、制造不在场证明、成为你帮凶的准备。」 这是叶深流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他嘴角抽搐,险先狂笑出声,「你不去看看中二病吗?」 「再见,不,再也不见。小会长,哦不,阴毒的臭小孩。」武赤音将拆解的针孔探头和万宝路,统统放入叶深流的制服口袋中。 他发火了。 叶深流才发现自己判断是错误的。武赤音有利用的价值,并且他会很有用。 但是选择了错误的策略,他对武赤音实在缺乏了解,单纯的情绪失控,被一系列糟糕事态打乱了步调,将对失控的不满发泄到了武赤音身上。 我始终还不够理性。叶深流不禁叹息。失去武赤音非常可惜,必须要让对方留下来,他试探性开了口:「你这一走,可就错过和我做爱的机会了。」 武赤音一愣,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气急败坏:「谁要和你做爱了?我对你的喜欢在你看来就是那么肤浅的欲望吗?」 「你刚才说再也不见,如果我想见你呢?」 「你以为……」 成功了。 他犹豫了。 叶深流踮起脚尖,拉住高大少年的衣袖,缓缓道:「生我的气了?不满我么?可以请你原谅我吗?」 他的道歉从来都不是认错,也不是认输,只是为了达成目的,暂时的服软。 武赤音转过身来,凶狠地反问:「在我原谅你的时候,用你的儿童玩具再偷袭我一次?臭小孩以为投怀送抱,我就会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的确是小鬼,体能、身高、年龄我都比你小,所以我担心你会伤害我,才用这个吓你。但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叶深流诚恳地举起电击枪,击中自己的手臂,解释:「你看,我并没有打开。」 「臭小孩!是没来得及—」 他抱住武赤音,脑袋却只到对方的锁骨处,武赤音修长的脖颈被如细丝般枪黑链子所装饰,其下是有着深邃阴影的锁骨。他踮起脚尖,径直一口舔上那凸出的锁骨,温软紧实的皮肤仿佛会在口腔中融化的巧克力般甜美。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正在反驳的高大少年瞬间呆滞。他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味。灰烬、焚香、血液、皮革、金属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黑暗厚重的晦涩感中夹杂着一丝甘美诱惑的血腥气,让人联想起了黑暗之森中的吸血鬼城堡。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武赤音红着脸回答:「香水。」他不再抗拒,双手轻轻环抱住了叶深流。 叶深流组织语言,描述并恭维着香水的味道,末了,他轻轻舔舐着对方的锁骨,夸赞:「品味真好呢。我很喜欢你的味道,你的味道恐怕会在我的记忆中永存。」 武赤音如同被奖赏后摇着尾巴的小狗,兴高采烈地列举了各种例子来自夸品味,从喜欢的乐队音乐、服装品牌到兴趣爱好…… 态度已经完全软化了。不,一开始就是软的,只是以嚣张的外表来掩饰。 真好哄……就拿这家伙发泄一下吧。 叶深流随意问道:「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想和我上床了吧?」 「那是犯罪啊,我没这么想!」 「我已经到了合法做爱的年龄了,你可以合法地在脑中意淫我而不用有道德负担。我也很想和你做……」他亲吻着打满耳钉的耳朵,武赤音连耳廓都红透了。 「你在说什么啊……小会长……」武赤音有些慌乱,推开了他,小声说:「我最开始,对你只有仰望……后来慢慢发展成了喜欢,喜欢与仇恨都无法隐藏,我也不打算隐藏。但我对你并不是你以为的色欲。」 「那为什么你一直勾引我?」 「因为想逗弄你啊,想看到你脸红或者生气的样子,但你一直都在微笑。我觉得无趣,就变本加厉了……你天天光明正大盯我的裆部看,你知道这是玩火吧?盯我这么多次,我必须得讨回来啊!」 「你一直都在肆无忌惮欺负我,现在也是,作为补偿,你也可以盯着我的身体,所以,来做爱吧。」叶深流低语。 武赤音愣住了,尴尬地笑:「还是别了……我没洗澡也没刷牙,而且被抓到要请家长。」 嚣张之徒怕被请家长? 「你可是说被我强奸是不会反抗的。」 「我口嗨……只是说着玩玩而已。」 「如果我真的要做呢,你会反抗吗?」 「……那先揍你一顿—」他话音未落,踮起脚尖的叶深流便堵住了他的唇。呆滞的他任由口腔被年下的矮个子少年侵入。 叶深流的舌头顺着德古拉钉划过,那两颗钉子并非是冰凉的,而是带着湿热的温度,它们搔刮着舌尖,带来微妙的痒意。 刚打的德古拉钉并没有愈合,武赤音的口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与生冷的铁锈味,清新却带有几丝甜腻的薄荷味。叶深流用舌面寻觅着后者的舌钉。 在最初的震惊结束之后,武赤音弯下了腰,也开始积极纠缠着他的唇舌,不过动作极为生涩,手试探性地触碰着他的腰。但只碰到衣服就缩回去了。 叶深流仔细复盘着他的举止。 这家伙试图触碰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是在触碰最柔弱的动物一般,被拒绝后带着受伤的表情,马上缩回了手。那是带着劣等感的触碰。 武赤音,你的弱点被我抓到了。 思索中的叶深流嘴唇一痛,似乎被划到了。他用粉红色的舌尖舔舐着被划破的嘴唇,敏锐地察觉到了鲜血从小口子中缓缓渗出。 这家伙的虎牙和德古拉钉都太尖了。 武赤音眼神有些不舍,嘴角挂着一丝淫靡的银丝,他意犹未尽舔舐着挂出来的口水。 「这是契约之吻,从此之后我们就是共犯了。」叶深流笑容魅惑而危险。 「吸血鬼与凡人的契约,很酷啊~你的嘴唇出血了!我真没注意到划到了你……对不起,疼么?」武赤音一脸慌乱,他小心翼翼抬起叶深流的脸,观察着伤口。 「没事,小口子。不过,你顶我得很厉害啊。」仅仅只是接吻,武赤音就支起了硕大的帐篷,叶深流笑着抚向那里— 他的手被抓住了。 在经过短暂的手足无措后,武赤音回复了平常的样子,邪笑:「因为小会长的魅力太大了,完全被迷住了。」 「啊,我还没吃午饭,先走了。」像是掩饰般,武赤音关上了门。 有趣。 他喜欢我。既然如此,就利用这份喜欢来尽情享受吧。 叶深流想。 1.1、血腥杀戮 秀敏已垂垂老矣。 儿女们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多少感到寂寞。 秀敏便时常坐在院子的躺椅中,仰望着天空,静静放空头脑。 度过了平静安稳的一生,接下来本该享受着安闲自在的老年生活了,直到不速之客的降临— 两个气势汹汹的少年手持着棍棒闯进了院子里,未曾见过的少年,真的好可怕。 「喂喂!这里有个老东西啊,这家伙年纪已经挺大了。」 另一个少年上前,挑衅地发问:「喂,老不死,你家人呢?」 「我最讨厌老年人了,一个个都是国家的蛀虫,这些老东西知不知道他们的退休金都是年轻人缴纳的税?吸着我们的血,却还半死不活!所以!我们有权决定所有的老家伙们的生死。老不死!你死定了—!」少年们脸上是从地底而来的恶意与淫邪— 秀敏本能地感受到危险,从椅子上下来试图逃跑,随即尖叫起来— 谁都好!快来救救我! 「快点给老不死一棒!把别人引来就不好了!」 一记闷棍扑面而来,眼前一黑,几秒后涣散的意识复苏。秀敏意识到接下来即将面临地狱。 「喂喂!这么老的家伙,毛都白了啊?也要上啊?口味太重了!」 「只要有洞,汽车排气管我也能操给你看。母狗看招。」 一个少年猴急地拉下裤链,控制住秀敏的后背,另一个狠狠捏住秀敏的脖子。 好难受—!无法呼吸,必须得挣脱,秀敏用力咬向前面的少年双手,但仅剩的几颗牙齿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明明牙齿都掉的只剩几颗了!他妈的还敢咬人。」发狠的少年用拳头重击着秀敏的头部。 好痛!血液很快流了下来,因为受到重击,秀敏的眼睛模糊不清。 「这老不死太臭了,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一股屎臭味。老家伙该穿纸尿裤了,搞得老子都萎了!」另一个少年骂骂咧咧拉起裤子,用球棒重击着秀敏的身体。 「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老年臭,超龄熟女的体香吧?」 谁来救救我啊! 秀敏绝望地悲鸣— 一个男子正巧从院外走过。 那是秀敏隔壁的邻居,那个男子40有余,但头发早已花白,他的父亲总是在深夜扰民。 秀敏一直觉得很烦。 矛盾种下了— 「老太太!你家的垃圾丢在我家门口了,粪便都漏出来了,请你去清理!不然我要去投诉了!」男子经常上门来讨要说法。 秀敏置之不理。 求求你快停下来!制止这两个少年! 男子听到尖叫后,果然皱着眉头停住了,他向院内张望着,目睹了院内的惨剧。 一个少年注意到了男子的目光,抬起球棒,指着男子骂:「喂?死老头,你偷瞄什么啊?还不快滚,要不要我们也给你来一下?」 另一个少年嗤笑:「老不死,你敢说出去的话—你死定了!我们可是用棒球棍砸碎了好几个人的脑袋呢!」 男子沉默地走了,他看向秀敏最后一眼时,眼神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喜悦。 救救我啊—别走! 「上次那个老家伙打了32棍才死,要不猜猜这次多少棍打得死?」少年们开始计数,用棒球棍猛击着秀敏的头部。 5分钟后,秀敏的脑袋被砸扁了。 「41棍,新记录!」 两个少年欢呼着溜出院子。因为破坏欲与嗜血冲动得到满足,一个少年因兴奋而手抖,球棍失手掉入了院前的沟渠内,滚落到沟渠黑暗的深处。 另一个少年嘲讽:「你帕金森综合症犯了吗?」 球棍原主人的少年蹲下身,手试探地摸向了沟渠,他想拿回球棒,但手却摸到了如同被踩爆的青蛙般黏糊糊的枯枝落叶。 不会有屎吧? 少年吓得从沟渠内抽出了手。 「别要了!即使发现了也认不出的!要是刚才那个老东西叫人来就惨了!」爬在地上的少年站起身,放弃了寻找。 少年们笑嘻嘻地逃跑了。 1.2、杀戮序演 自从和武赤音建立利益关系、成为共犯后,叶深流感到一种日益增长的满足。 他们双方都有共同的爱好:推理与摇滚乐、连环杀手与谋杀、鼻烟胶卷与暗网。他们都追寻着刺激,一种能激发肾上腺素与多巴胺分泌的刺激,就像秃鹰寻觅着腐肉一样,底色是黑色的他们也会被黑暗所吸引,黑暗于他们,如同归属般让人安心。 他们应该能成为不错的朋友,但叶深流的字典里没有朋友,尽管他看似有许多朋友。 从来没有朋友,只有利益一致可结成同盟、或者有利用价值的家伙,他才会与他们交往。前者是同谋,后者是玩具。当两者失去可利用价值时,他会将他们毫不留情抛弃,尽管他与这些人表面维持着友好的关系,但他们已是弃子。 而武赤音既是同谋又是玩具。 午休时分的教室,学生们分散在教室各处。叶深流在做题,低能儿不在座位上,只会在厕所里抽烟。 「小会长,中午好~」红发少年大大咧咧进了不属于他的教室,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中午好。」 叶深流没抬头,笔尖未停。 「喂!看我一眼啊!不要这么冷淡啊!」他一屁股坐在叶深流前排的课桌上,岔开两条腿抖腿,桌板也开始震动。 前排课桌的主人礼貌地开口:「这位其他班的同学,不要坐在课桌上,你挡住我了。」 「嗯?你再大点声。」武赤音挑眉,戴着狰狞戒指的手指叩响桌面,又踢了下桌脚,那人立马闭口不言。 叶深流命令:「下来,不要坐在别人的课桌上。」 「那我可以和你挤一把椅子吧?」 「不行。」 武赤音顺其自然。坐在叶深流旁边,以近乎威胁的痞气姿态围着他,却以温柔宠爱的目光凝视着他。 「我和你说过,校规不允许进其他班级的教室。」 「人生短暂~何必遵守那些繁文缛节。对了。我刚才在走廊遇到原一了,被欺负得很惨,我这么邪恶的反派都心生怜悯,想出手相助,英雄救美。那家伙长得很好看啊,你为什么讨—」 叶深流拍着武赤音的肩膀,笑着打断他:「别多管闲事,我们爱莫能助。」 武赤音低语:「嫉妒了?我心目中的美只有你。」 「别在教室里说这种亲昵的话,你倒是无所谓。」 「要翘课去我家说还是去情人旅馆说?」 可一旦叶深流真的答应,武赤音就会瞬间脸红,小声嘟囔「我开玩笑的」。他总吹嘘自己身经百战、夜御数人,其实毫无经验,纯情得像在吹牛的小孩。 一直没有实际的进展,足以让叶深流躁动,就如同雄性动物对自己的领地标记,他想标记武赤音。放长线钓大鱼也即忍耐之道,他从小就会忍耐,给对方好脸色,正是因为对方有可利用价值。 「嗯,去天台说。」叶深流起身,武赤音紧随其后,两人来到通往天台的楼梯口。 楼道依旧烟雾缥缈。 「叶哥好。」楼道内抽烟的不良们依次问好。 「嗯,诸位中午好。我们准备上去看书。」叶深流保持着天使般完美无瑕的笑容。 付继安靠在墙边抽烟,他印有极荆会会徽的棒球棍随意丢在一旁。 叶深流看似随意地问:「你们最近有见到过贺利田么?」 那个鲨鱼牙的新人,贺利田,跟极荆会不少人称兄道弟,却交情泛泛——他从一开始,就是内鬼。叶深流本来只是怀疑,但在搜索了贺利田这个名字之后,取自漫画人物的假名彻底落实了嫌疑。 有人回答:「那小子上次说赢了一笔钱,在网上找妓女脱处,他把全部钱打过去,就被妓女拉黑了,他还找我借钱呢。」 付继安恼怒无比,「妈的,他也和我要过钱,说有新的网络币能大赚一笔,说三个月后返利给我。」 另外一人立马帮腔:「他也和我这样说过!我这个月的收入全给他了。」这人话音未落,武赤音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挑起眉毛弯下身,揪起他的衣领,从对方嘴里夺下香烟,嚣张地挑衅:「上次来找我麻烦被我打的满地找牙的懦夫,我找你很久了,你他妈躲这里啊!」 那凶恶暴躁的语气使得被拽住衣领的不良畏惧地一缩,他作势要打— 叶深流呵斥道:「武赤音!给我上去!」 「啊!」 「我们在谈正事。」 武赤音一脸不满,放下不良的衣领,独自上了天台,他炫耀般群体嘲讽。「看叶哥的份上,我今天就不揍你了。喽啰们乖乖看好门。」 叶深流不想再带这家伙来第二次了,他耐下性子,询问贺利田骗钱的时间点,恰好是投名状任务那天后,看样子,他已然发现身份暴露,便趁着最后的机会大捞一笔。这家伙觉得不会和极荆会成员再有交集了? 他冷冷道:「你们被骗了,他不会再还了。」 付继安再也无法忍受,操起球棍大吼:「我下次见到就去问他!这小子要是真的不返利,老子就把他剁了。」 「把你们知道关于他的消息全告诉我。」 「他没上过初中,貌似在啃老,不过他运气特别好,赌博很厉害,最近他都在玩纸牌赚生活费。」 眼睛容不得沙子的白御会和这种混混成为盟友? 「哦!对了!他说他有俄罗斯黑手党背景!」 贺利田显然是一个中二病的幼稚鬼,色欲熏心还被骗光的可怜虫——根本不配当我的对手。叶深流深感失望,「他只是在吹牛而已。」 「鲨鱼牙那小子的阴毛是金色的,鸡巴大的像头驴,喂!我是听别人说的!你们别这么看着我!」 叶深流来了兴趣。 异性恋的单身处男,没有理由染阴毛。贺利田极有可能是白人或混血儿,外貌却是亚洲人模样,能做出如此精妙的伪装,身份必然不会简单。从他在身份败露后骗极荆会成员的钱这一点来看,他有自信被骗钱的极荆会认不出他。 究竟有何目的?唯一的方法只有抓到贺利田,「温柔询问」一番。叶深流思忖道:「你们确定上面没人了?你们上次可是让一只翘课的小老鼠留在天台上了。」 被提到的「小老鼠」从天台上探出脑袋,饶有趣味地观察楼道里的不良少年们。 「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了。」 叶深流脸色阴沉:「这里不再安全了,以后去店里开会。」 他向天台,天台被和煦的阳光所笼罩,凉爽的风让人倍感舒适。两人一同来到天台上的长椅旁。武赤音擦拭着本就干净的长椅:「弄干净了,坐吧!」 独处的环境让武赤音耳根微微发红。他故意用开朗过头的语气转移话题: 「最近的连环杀人案件,第三个受害者出现了。」 「我已经知道了,这次被杀是独居的老年女性。 那是发生在居民区中,针对老年人的连环杀人案件。第一名死者是56岁的独居男性,因药物成瘾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屡次出入戒毒所,自戒毒所回家后,当晚就在街头被杀害,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尸体有被球棒击打过。 第二名死者是76岁的老年男性,与儿子分开居住,数日后发现了被击打至头颅全碎的尸体。死亡时间是第一起案件的次日。第三名死者是66岁的老年女性,独自居住,遭受过棍棒打击,头颅全碎。 「啊,这个凶手对老年人有很大恨意,哼,大概是那种一边骂‘老东西浪费社会资源’,一边自己也没活明白的垃圾。」 叶深流点头,凶手以老年人为目标,进行着仇恨犯罪。「越是老龄化的社会,年轻人对于老年人的敌意就越大。资源是有限的,两方都在争夺着社会资源必然会造成矛盾,你看到网上的评论了么?那正是敌意的体现。」 「汹涌澎拜的恶意,看到这样的发言,每死一个老年人,国家就少付一份养老金,死的好死的妙之类的评论……这些人是不会变老吗?我可不会变老,因为我是吸血鬼啊~」武赤音张开嘴,舔弄着德古拉钉,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那我是吸血鬼猎人。」 「你是吸血鬼伴侣。」 「你的虎牙磨过么?怎么这么尖?」 武赤音笑容瞬间冷了下来「没有,我天生就长这样,小时候我一直想去整牙。」 虎牙是这家伙的逆鳞?恐怕因为虎牙被人嘲笑过吧? 「不用整,我很喜欢。」 武赤音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对了,我觉得社区的社工很可疑啊!我连我的邻居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凶手两次跑到独居老年人的家中杀人,只有社工,护工之类的职业才会知晓哪里有老年人吧?」 「凶手之所以选择老年人下手,除了针对特定团体的仇恨犯罪外,还有一个可能:凶手的条件限制了他只能杀老年人。」 「比如?」 「比如年龄小体力弱之类的自身条件限制,只能选择容易制服的老年人下手。」 「年纪小、体力弱,我面前不就有一个吗?凶手是你吧?小会长?」武赤音刻意拉长了语调。 叶深流意味深长笑起来,「你真聪明。凶手的确是我,我在引导着我们的谈话,让你发现真凶。」 武赤音抱着双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吧?」 「我在夜晚的街头发现了第一个目标,一个极其瘦弱的老年男人,他体重大概不到100斤,他摔倒在地上,我假意上前搀扶时掐死了他,因为死的太快了,我就用球棒打了他的尸体12下。第二个目标是独居在家的老年男性,我发现他时。他在院子里浇花,我冲过去,用棒球棍对着他头部猛击了30多下,我才离开。年龄小、体力弱的我无法制服成年人,只能选择老年人和小孩子下手。」 武赤音的笑容凝固了。 「让我告诉你只有凶手才知道的事情吧。」叶深流从口袋中掏出一条手帕:「这是第二个死者的手帕,也是我的纪念品。新闻报告中并没有提到丢失了一条手帕。」 他轻轻晃了晃 :「你要看我的纪念品吗?」 武赤音脸色发白,猛地起身四下查看,又跑去拉开楼梯门确认,才返回。 「你放心,刚才的话除你以外没有人听到。」 他在叶深流心中的利用价值,又增加了。 叶深流笑容愈深。 武赤音重新坐下,勉强挤出笑容:「你一本正经编故事,我差点都信了。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能隐藏在人群中这么多年了,即使是再荒谬的谎言,你表达和神态也会让人信以为真。」 「你怎么发现我的隐藏?」 武赤音伸了懒腰,嘴角重新绽放了玩味的笑容:「身为同类的直觉外加潜在的可交配对象,我看了你在新生入学大会和演讲大赛的视频片段,看了50多遍,因为你真的太可爱了,你的眉眼幅度非常小,皮笑肉不笑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我笑得有那么虚伪?」 「小会长的笑容在学校被称为天使的微笑。却是伪装成天使的恶魔,而本大爷是吸血鬼~我们天生一对~」 吸血鬼德古拉是恶魔撒旦的仆人。 叶深流微笑点头:「没错。」 1.3、h 武赤音伸出手,指节上那枚骷髅戒指狰狞突兀,指尖却是像在碰一片羽毛般,轻轻触碰着叶深流的鼻尖,「啊?莫非我的嘴有味吗?你刚才头动了一下。」 他有些拘谨不安,从口袋中掏出口气清新剂。 叶深流一时无言。只是对方温热而带着薄荷清香的呼吸拂过耳际,惹得他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偏开头。 ——是之前林木说他口臭熏到人,留下的心理阴影吧。 「没有,你—」叶深流本想叫他别太敏感,却忽然心念一转,转而微笑道:「你很香,是薄荷味。」 尽管如此,武赤音还是连续喷了好几下口气清洗剂,他将手心凑近唇边,呵出一口气— 下一瞬间,叶深流吻了上去,起初极尽温柔,用舌尖勾画着对方的唇线,积极向武赤音湿热的口腔探索,在短暂的呆滞之后,回过神来的武赤音搂住了他。 清凉甘甜的薄荷香味弥散在交融的唇齿间,他玩弄着对方柔软舌头上镶嵌的舌钉,时而用齿尖轻啃钉杆。武赤音呼吸渐乱,喉间溢出细碎而压抑的喘息,像是缺氧,又像是沉溺。 嗜血的冲动悄然升起,叶深流故意向对方红润的下唇咬了下去。武赤音怔了怔,却没有推开。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一缕掺着血丝的银线牵连在彼此的唇间。 「属狗的么?不仅突然亲人还突然咬人,很痛啊!还故意勾我的舌钉。」武赤音一脸不满,血液正从他薄薄的唇边渗出来。 而叶深流只是笑。 血液的刺激令他兴奋起来,某种深处的欲望悄然苏醒。他眯着眼,声音轻柔却危险:「你太美味了,让人想把你吃下去。」 「你是阿部定转世啊!」 叶深流不答,再度凑上前,舔去那几缕血丝。微量的血尝不出什么味道,唯有对方唇上残留的薄荷清香清晰可辨。 他渴望更多的血。 「现在,跪下来给我口交。」 武赤音一愣,脸上写满错愕:「哈?」他过了数秒才反应过来,嘻嘻哈哈道:「好啊~你跪下给我唱征服,哭着叫我大哥哥,就会给你做。」 毫无疑问是迂回的拒绝。 被性欲冲昏头脑的叶深流脱口而出了真实想法,在察觉后他感到不妥,补充:「从刚才进天台以后,因为你和我独处,还坐我身边,我一直在忍,现在忍不下去……」他双眼泛红,吻上武赤音的耳垂,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喘息。 「……这里是学校,还是露天公共场合……被人造卫星或者无人机拍到就不好了。」武赤音开始胡言乱语了。他看似出格,却有自己的底线,只有一点点将他的底线往下挪,就能彻底控制他。 「而且……那些小混混会上来的……」 「他们不会上来的,求你了,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 叶深流完全被满嘴骚话、举止放荡却偏偏纯情得要命的武赤音撩拨得难以自持。他咬住下唇,泫然欲泣:「就连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愿意给我做,你其实并不喜欢我吧。你只是在欺骗我吧?」 武赤音通红着脸辩驳:「我没有……好吧……我认输了,你太小了,不是适合做爱的年纪。我给你做这种事……很奇怪啊。」 「我已经是可以合法做爱的男人了,别把我当小孩子。其次你只比我大两岁。」 「但是啊!我之前在学校里听到两个高三的混账在讨论童片,我听了火超大的!就上去揍了他们两个一顿。」武赤音焦急地解释:「小会长!我绝对不是那种变态!我对你也没有那种想法!」 「啊……好吧好吧……小会长……来这边……」满脸通红的武赤音低着头,他引导着叶深流来到天台的隐蔽处。 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他蹲了下来,双手微颤,笨拙地去解叶深流的裤链。 「……我不是不愿意和你做。我从入学时,就一直喜欢你,一夕之间,我有了介入你人生的机会……就像做梦一样。我从小到大想要的事物,从来没有一样真正拥有过。世界在和我作对,我怕和你有了新的进展后,世界又让我失去你。那时候,我大概会从天堂的极乐跌入地狱的深渊吧……我……很害怕……会失去你。」 武赤音,你真不该对我暴露弱点——尤其是我。知道我的本性之后还犯这种错,简直愚蠢得可爱。叶深流在心底轻叹,表面上却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轻声说:「我不会离开你。」 他那往常浮现不真切笑意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绯色艳光,氤氲着水汽的眼眸中泪光闪烁。骄傲上翘30度的龟头分泌了大量的透明液体,早已濡湿了印有卡通图案的内裤。 在拉下内裤后,与主人一般可爱,像是草莓粳米点心般的粉嫩肉棒,颤颤巍巍弹跳出来,散发着腾腾的热气,嫣红的马眼处不断渗出拉着丝的透明液体。 那样陷入情欲的漩涡中、也无从掩饰的娇艳表情与同样娇艳的小肉棒,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看到,占有感让武赤音吹了口哨。 「真是想不到。和外表一样可爱啊~一看就没有开封过。」他语气轻佻,手上的颤抖却更明显了。 他试探性戳了一下眼前的肉棒,下意识闻了一下,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在深呼吸了几口后,像是鼓起勇气似的,他将脑袋凑近了叶深流的胯下,温柔地亲吻着肉棒。 有洁癖的家伙一直在撒谎,不仅没有性经验,看那嫌弃的微表情,恐怕他以前对男人不感兴趣。 「你不喜欢男人吧?」 「没、没有啊,只是尿味太重了……尿尿抖不干净么?还是撸多了么?」 「嗯,因为我的尿道太长了,所以管子里有少量存货,以后还会更长呢,辛苦你了。」 「哈哈哈哈!那我给你口了,做好觉悟吧~本大爷口活可是很好的。」武赤音伸出带有舌钉的舌头,粉色的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龟头,在闻到淡淡的腥臭味与尿骚味后,他眉头又是一蹙,却仍没有停。柔软滑腻的舌头却没有停下,而是如同舔棒棒糖一般打圈旋转着,随后他张开了嘴,两片薄薄的粉色嘴唇含住了龟头。 温软湿热的粉色内壁包裹住了肉棒,口中的德古拉钉带来了硬质的刮蹭感,锋利的尖牙却把叶深流刮得惨叫,他泪眼朦胧地呻吟:「唔……好痛……你刺到我了,你快点把那个取下来……」 武赤音一脸慌乱,吐出了肉棒,在抽出的瞬间发出了宛如气泡破裂的淫靡气音,他摘下了德古拉钉,口腔内如同吸血鬼的洁白小虎牙依旧闪耀着寒光。 他变换了姿势,高傲狂妄的他双腿并拢跪在叶深流面前,打人很厉害的手此时套弄着肉棒,作为辅助刺激。满口脏话的嘴巴,含住了整个龟头,打着舌钉的舌头钻探着马眼,往常出言不逊的口中故意发出吮吸得啧啧有味的口水音、似乎在吃美味的食物。 无法忍耐的叶深流顾不上多想,他拍打着胯下的脑袋,催促道:「快点……我的鸡巴快要爆炸了……」 「唔嗯……小会长……也会说……鸡巴啊……呃……滋……」狂傲野性的不良少年,像母狗一样舔舐鸡巴,从龟头沿着肉棒舔到根部的阴囊。肉棒被他的口水给舔得油光发亮。 「接下来,是爱的深喉~绝对把你榨到直不起腰的~」他尽力张大嘴,将整根肉棒吞入了口腔中,舌面紧贴着肉棒,略有些冰凉的舌钉随着他的吞吐不时刺激到冠状沟。没有技巧的他牙齿不时磕碰到肉棒,尖尖的虎牙也刺得叶深流有些不舒服。 肉棒被又湿又热、薄荷香味的粉色套子包裹了,龟头不时抵到柔软的喉咙口,强烈的刺激自肉棒传递到脊椎,再沿着脊椎一路通往大脑。 好厉害,即使是没有经验的武赤音来做,也和自慰完全不一样。果然没有男人能拒绝口交。叶深流身体轻微颤抖着,他扶住武赤音的后脑勺,发软的双腿踉跄了一下,喉中发出了呻吟。 对方故意弄出滋溜滋溜的声音:「滋…嗯……小……会长……滋…好…青涩…的……反应……没有……开封……唔好棒……咕噜……味道……滋溜……溜……」 无法抑制的叶深流按住武赤音的头,开始摆动腰部,后者毫无防备,因为窒息,他脸涨得通红,煽情的眼睛中泪光朦胧,看起来想要干呕。 「咳……啾……啧滋……太快……了……唔……咳……」 「哈、哈……我想插你下面的小穴,我想彻底占有你。」 武赤音拼命摇头,发出含糊不清的喘息声。 「我想和你一起达到高潮,你掏出来自慰吧……」 武赤音又摇头,吐字不清似乎在表示反对。 被拒绝的叶深流非常不爽,他让武赤音加快了速度。不久之后,他绷紧身体,将浓稠的精液尽数释放在对方口中。 他抽出依然硬挺的肉棒,武赤音精心打理过的发型被他抓乱了。 而后者并不在意,只是笑眯眯张开嘴,吐字不清道:「小……会长,看~」他张开了嘴,纤薄的双唇略有些红肿,粉色的唇色被色情的绯红所取代,线条流畅凌厉的下巴上全是淫靡的口水与体液。舌面上有着浓稠的乳白精液,将精液慢慢吞了下去,他故意抬起头,显露出脖颈来展示着喉部的吞咽动作,眼泪却从通红的眼眶中流出。 这个笨蛋—明明都被呛出眼泪了,却装作游刃有余的姿态。 「小孩子要多吃蔬菜啊~味道又腥又浓—哇呃—呕!」 叶深流也起了逗弄对方的念头,他带着哭腔问:「我很恶心吗?」 「因……为刚才速度太快了……这是憋了多久的货,胃会怀孕的。」一直从容有余的坏笑被慌乱所取代。 「你看,它还很硬,还想继续做。」他将肉棒凑近了武赤音的脸,恳求着。 「不行…我下巴好累,而且你时间好久,绝对不是我口活不好的原因……再给你口一次,不是你被我口死,就是我累死……啊算了,平时可以给你口和打手枪,本垒打稍微延迟一点吧……乖孩子都懂得忍耐,对吧小会长?」 从刚才一脸不情愿的嫌弃脸到可以口交和打手枪,叶深流决定见好就收。 「晚上放学一起回家么?」武赤音向口中喷洒着薄荷味的口腔清洁剂。 「放学后,我准备去居民区。」 「啊?要去调查么?我去保护你吧,那里现在可是危险地带,连环杀手出没中。」 「不,是去看望我家的亲戚,顺便寄送东西。」 武赤音回复了平常的样子,邪笑道:「小会长是要去那里物色目标,准备作案吧?我们不是共犯么?」 1.4、汉森与格雷特 放学后,他们抵达了居民区。 街道旁的房屋敞着窗,飘出晚饭的香气。放学的孩子们在路边追逐打闹,一片平和日常的景象——若不是最近接连发生的猎奇命案,这一切本该令人安心。 武赤音戴着头戴式耳机在听歌。如地狱般恶鬼咆哮的非人类嗓音,从他的耳机中飘了出来,让一旁的叶深流皱起了眉头。即使作为金属乐爱好者的他也无法接受碾核。 「这是礼品么?」武赤音指向叶深流手中的包裹。 「嗯,我的母亲要我带给亲戚,她曾是我的钢琴老师。最近不太平,母亲找借口让我去看看她。」 「会长!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叶深流的思考。 班长小林。 小林瞪着武赤音,语气不善:「你怎么老是缠着会长?」 戴着耳机的武赤音显然没听见。不然以这家伙的脾气绝对会发火。 「我和他在放学时恰好遇到。」 武赤音仍戴着耳机,勾起嘴角:「哦?小会长?我们真的是恰好遇到的吗?撒谎的坏小孩,鼻子不会变长,鸡儿倒是会越来越短。」 小林并没有多加理会,他焦急问:「见过这只猫吗?是杜老师养了很多年的猫!我们找它两个小时了!」他慌乱地打开了手机,显示着猫的图片。 一只普普通通的三花猫。 武赤音凑近了手机屏幕,冷笑,「啊!这只小母猫,好可爱!和小会长一样调皮啊!」 「没给你看!」 「我偏要看!你拿本大爷怎么样?」武赤音装出要抢手机的样子,叶深流对他低语:「对不起,我怕小林乱说……才撒谎。」 武赤音脸色和缓了。 「我们并没有看到,猫初到陌生环境容易躲藏,晚上叫它名字更容易找到。才丢两个小时,不会走远。」 「不行啊!不能等到晚上,最近这一片,很多人的宠物都被虐杀了,大家都把自己的宠物关在家里,前几天一个小孩子的猫失踪了,不久后家门前出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被虐待得体无完肤的猫咪尸体,那个孩子当场就被吓晕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变态干的!」小林恨恨道:「必须赶快找到杜老师的猫!」 「帮个忙呗,救猫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后有‘福利’哦。」武赤音在叶深流耳边低语。 福利?叶深流心一动。 「武赤音!你看上去完全是虐杀动物的变态!你想对猫做什么?」 武赤音收起笑容:「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人了?校门口汪汪叫的看门狗。」 叶深流打圆场,才将对骂的两人哄好,三人分头在附近寻找猫的踪迹。 路口处树立着一块告示板,其上贴着经过马赛克处理的血腥照片,就如同嗅到血腥气的秃鹰,叶深流来了兴趣,凑近查看。 黑板上贴着无数告示: 最近有虐杀动物的变态出没! 我家的猫被人虐杀了,凶手还将尸体放在了我家门前,孩子看到后因惊吓被送往儿童医院。法律无法制裁虐杀动物的人渣们,我们重金寻求凶手线索!其下附上了电话号码。 清粪车下午6点前来,请各位居民提前准备好。 年迈体弱的母亲独自居住,腿脚不便乘坐轮椅,因子女工作繁忙无法照料,特需要有护理老人经验的护工和钟点工人。有意者可来到我家找我母亲面试,来之前务必电联。其下附上了电话号码和地址。 夕阳俱乐部欢迎各位朋友加入,我们俱乐部是无盈利的公益俱乐部,俱乐部会定期召开:远足、单身联谊,健康讲座、防诈骗安全教育等活动。对于现在加入的新会员,我们将赠送志愿者上门援助、保健品试吃等福利。 一个治安与环境都很差的老龄化庶民社区,叶深流下了这样的判断,他离开黑板,漫不经心寻找猫。 生性谨慎的猫在来到新环境后,一般都会躲在隐蔽处,他特意搜寻着隐蔽的角落。叶深流幼时曾养过一只猫,那只猫是二姐从街道上抱回来的流浪猫。 有一天,猫偷偷跑到车库,被爸爸的司机一不小心碾死了。 二姐哭泣着问:「你为什么不哭呢……呜呜呜……」 我为什么要哭呢? 叶深流有些迷茫,「所有人和动物都会死啊,妈妈说过就连地球和宇宙都会走向毁灭。」 即使我死了,我也不会哭,幼小的他如此认定。 「小深真的好奇怪……你明明这么喜欢它的!它死的这么惨……」姐姐用恐惧的眼神打量着叶深流,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下来。 「奇怪的是姐姐啊!为什么要为注定会死亡的事物哭泣?哭泣也无法让它复活啊!死亡于它而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只有旁观者才会觉得凄惨吧?」 姐姐哀嚎:「够了—我不想听你说!小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从那之后,叶深流开始伪装,倘若没有那只猫死亡所带来的教育,没有学会伪装的他,势必会在祖父葬礼上表现得无动于衷,到时候连父母都会发现不对劲。 用一只猫的性命换来了伪装的习得,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喵—」猫的叫声自杂物堆中传来,他的回忆就此打断,他不过招招手,三花猫就跑了出来。 猫突然抽搐起来,发出如同老头的咳嗽声,紧接着呕吐出了一滩混杂着食物的毛球。 在恶臭难闻的呕吐物中,一块微小的黑色金属吸引了叶深流的注意。 他拿起纸巾捡起金属,在擦拭干净后,仔细端详着这片金属。黑色微型金属片,中间有个小孔,像是高档钢笔的零件。 这是什么? 身后传来了武赤音的声音:「哦?小会长找到小母猫了啊,乖,待会儿有奖励。」 凶恶的少年蹲下身,揪起了猫脖颈。这家伙的确很像那种会虐杀动物发到暗网上的变态,然而他却抱住了猫,温柔抚摸着它的脑袋。 「你看这是什么?」叶深流将金属片递给了他。 「这是耳钉的耳堵。」武赤音观察着金属片,「材质是枪黑铑。」 「耳堵?」 「嗯,里面的孔是插入耳针后旋转拧紧的。这个设计很特殊,只能配套对应的耳钉。」 「很容易从耳朵脱落吗?」 「普通的耳堵很容易掉,我丢失过无数白金和黑金耳钉,但这种设计很难脱落,除非暴力拉扯。」 叶深流用手帕包起耳堵。 武赤音温柔地亲着猫的鼻子:「小美女。」凌厉狂野的他在夕阳的照射下也变得分外温柔。 这只猫刚刚呕吐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那么就告诉他— 「这只猫刚刚舔了肛门哦,我看到它的肛门有针尖大小的米色卵,是那种类型的寄生虫呢?」叶深流微笑着说。 武赤音脸一白,近乎干呕,强颜欢笑道:「你抱一下猫,手麻了。」 「你喜欢猫吧?所以才能分辨出猫的性别,抱猫的姿势也很正确。」 「嗯!超喜欢!小时候家里人抱来的猫,大家腻了之后都是我在照顾。」武赤音开始挑拨离间:「我真讨厌那个叫小林的跟屁虫,一看就知道是会在老师面前装好学生,狂拍老师马屁,暗地里打小报告的家伙,你别和他玩了。」 「你是在讽刺我吧?」 武赤音通红着脸,一脸尴尬地连声否认。趁着四周没人,叶深流不断偷袭着他的裆部。 「你是猴子?这么喜欢掏鸟窝?」抱着猫的他无法反抗,只能快步前进。 在将手指隔着裤子刺向武赤音的肛门后,武赤音彻底恼了,他气急败坏骂了几句脏话,单手揪起猫脖子上的皮,腾出一只手就要揍人,却只是重重的弹了叶深流的脑袋一下。无可奈何的他叹息道:「你多大了?还玩初中生才会玩的千年杀?你把我弄松了怎么办……」 「我本来就是初中生,你是高中生。你是我的哥哥,要呵护弱小的我。」 「面对我,是彻底解放天性了?」 全校最凶恶暴躁的孤狼在我面前乖得像只大型犬。这种掌控感不错。 两人将猫抱回了杜莲实家门前,在等待许久后,姗姗来迟的杜莲实方才归来。 杜莲实往常烟灰色的偏分梳成了大背头,他往常戴的金丝眼镜不翼而飞,换上了一副复古至极的银丝的圆眼镜框,搞得跟昭和时期的落魄作家似的,眼镜片上还满是尘埃,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内里搭配着烟灰色的衬衫,衬衫领口装饰着优雅的金色领针,身上散发着墨香气息与微妙的猫味。因为奔波寻找爱宠,一贯文雅的男人额头上满是汗珠,焦急的神色仍未从他脸上褪去,「猫是谁找到的?」 还未等叶深流开口,小林就回答了:「是叶会长。」 杜莲实招呼:「还好小林在,你们可帮了我大忙,天色已晚,不如到老师家里吃饭。」 「算是找猫任务的赏金么?那么我就笑纳了!」 「武赤音!你是高一的!杜老师不教你!何况猫也不是你找到的!好意思蹭饭。」 杜莲实笑着说:「小林,怎么说话呢。小武也进来吧。」 杜莲实的态度透着一股刻意的疏离,从入学起便是如此。叶深流自忖从未开罪于他,平日里更是无懈可击。这莫名的冷淡,莫非源于父母辈的积怨? 未被明确邀请的叶深流正暗自思忖,杜莲实已抱着猫转身,再没看他一眼。他本欲离开,武赤音却兴冲冲地嚷着要蹭饭。想到那允诺的「福利」,叶深流只得按下心头疑虑,随他走进屋内。 露天花园内放置着堆积如山的袋装猫砂,就如同放置米袋的仓库一般。花园的空气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猫尿味,混杂着白蔷薇的花香,刺鼻难闻。 「这么多猫砂,究竟养了多少只猫。」武赤音打量着周围。 「十多只。」 他凑到叶深流耳边,压低声音道:「听说养猫太多的男人那方面都不行,可是有科学依据的。」 「什么科学依据?」 武赤音信口胡扯:「雄性激素不足,催产素过剩,对可爱东西毫无抵抗力,保护欲爆棚。当然我不一样,我强得很——但我也难以逃脱你这只小动物的可爱陷阱。」 「你觉得我像什么动物?」 「有时优雅从容,有时张牙舞爪的盯裆小黑猫。」 武赤音,你对我有相当大的误解,但我不会纠正你对我的误解。 我不是猫,我是狼。 叶深流轻笑:「我看你像倭黑猩猩。」 「那你就是拿死鱼脑袋当飞机杯还一脸淫笑的海豚。」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围在脚边的猫群,仅仅围在脚边的就有7、8只。武赤音以脏话来表达着惊讶,小林一脸鄙视看着前者,叶深流精准地捕捉到漂浮在鼻尖上的猫毛。 他意识到,留下来吃饭是错误的。 杜莲实的家整洁得不像独居男子的住所——若不考虑满地猫毛和猫。 「你们先坐餐桌上看一会电视,老师去做饭,马上就好了。」杜莲实招呼后,便进了厨房。 武赤音皱着眉头,低声说:「养这么多猫,即使再这么爱干净,这猫味儿……」 说话还是客气了……这并不是猫味能一言蔽之,而是猫的排泄物、体味、猫砂香味混合在一起的刺鼻味道。 「老师大概习惯了,应该闻不到,才会让我们来家里。」 「看门狗小林刚才说:因为最近虐猫,老师一直都把猫都关在家里,担心猫跑掉,都没有敢开窗透气……啊啊啊……果然来这里是错误的……」武赤音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杜莲实一直把猫关在家里?看样子耳堵是在杜莲实家中被吞下的。 小林接到电话,老老实实地应答:「嗯,吃完饭就回……不会超出门禁。」但对方追问不休,他眼神渐趋烦躁,起身离席良久才回来。 「会长,我爷爷刚来电……其实早和父母报备过,但他们还是不放心,连爷爷都惊动了,劝我回去。」他面露歉然。 戴着耳机的武赤音突然大笑起来。小林咬牙切齿瞪着前者。 叶深流明知故问:「为什么一定让你回家?」 「他们觉得我在杜老师家里吃白饭,打扰杜老师,非常无耻。」小林叹息道:「会长家里门禁是几点?」 「我家没有门禁,只要和父母说一声,随时都可以留在同学家里过夜。」叶深流脸上是端正优雅的微笑,他的手隐藏在桌子下,摸向武赤音的下身。 武赤音耳根一热,迅速挥开他的手。 「哎……真羡慕会长,我父母管的很严。前段时间只是回家稍微晚了一些,父母就发动亲戚到处找我。」小林以艳羡的眼光注视着叶深流。 而武赤音同样以艳羡的目光看着小林,目光中夹杂着嫉妒。他勾起嘴角,挑衅地开了口:「看门狗果然是小妈宝啊,我父母都不管我的,倒不如说青春期最大的烦恼就是和父母住在一起,我不被父母所束缚,可以自由自在生活。所以我经常带人回家过夜哦~跟屁虫,你是处男吧?真可怜啊~」 叶深流嘴角抽搐着,他竭力忍住不让自己狂笑起来。 今早提到虎牙时,武赤音嘴角是不屑的冷笑:「我小时候一直想去整牙。」 家境富裕的他想去整牙,却没有去,原因只有一个,他父母从小到大压根就不管他。 以淫乱掩饰清纯,以自大掩饰自卑,以暴躁掩饰脆弱,以高傲掩饰卑微。 有趣,真有趣。 「你真是不知羞耻!居然在公共场合说这种恶心的话!」 两人再度争执起来。叶深流只好从中调停。 小林气呼呼地扭过头,武赤音不耐地用指节敲着桌子:「对了,小会长要不要推理一下连环虐杀宠物事件的真凶?不死人的日常推理很有意思啊!凶手虐杀了宠物猫,凶手把尸体丢门口,肯定躲在附近偷看小孩吓哭的样子吧?」 「在knox十诫中,凶手都会是已经出现过的人物、动物或事物,你不能让我推理出完全没有见过的凶手。」 「说不定我们已经见过了呢~只是你推理不出来。」 「那凶手应该就是你。」 武赤音骂了几句臭小鬼,戴上耳机开始听歌,他激烈地抖着腿,桌板开始摇晃。 小林突然吼道:「你有没有素质?」 武赤音依然在抖。 「你再抖!」小林站起身拍打着武赤音的肩膀,后者只是倨傲地仰起头。用不屑的眼刃瞄了他一眼。 「你他妈的没有家教吗?」一向温和友善、家教甚严的小林居然骂起脏话来? 在听到这句话后,武赤音一脸恼怒地摘下耳机,他将耳机狠狠砸在餐桌上,吼:「我父母都不敢管我,你管我个屁啊?老子就没家教怎么了?这里是你家吗?死跟屁虫!」 叶深流拉住两方,他无语到懒得打圆场了,只能命令双方。 叶深流拉开两人,心累得连劝都懒。 「控制不住,职业病犯了哈哈……双踩复合跳,对了,小会长周六要去看我们乐队的演出么……」武赤音像一只祈求抚摸的小狗般,以湿润的眼睛,期待着奖励。 「不,我还有事。」 1.5、无声对峙 杜莲实在厨房拌沙拉,晚餐是夹着肉排的汉堡、奶油蘑菇汤,黄油焗蛤蜊、蔬菜沙拉。饮料是普通的鲜榨果汁。 作为单身汉的他,日复一日练就了不错的厨艺。就连挑剔的副校长都赞不绝口。 餐厅不时传来小林与武赤音的吵架声,他本想出去制止,但很快风波就被叶深流平息了下来。 两个大孩子都不如一个小孩子。 杜莲实感叹。 高二a班班长小林,杜莲实最喜欢的学生。 学习优秀,品性兼优,是被家庭严加管教的孩子,也是最让老师省心的学生。但他最近精神状态一直不对劲,上课时开始发呆,一向温和的面孔,最近出现像是要崩溃的不安感和脆弱感,今天还格外反常,一直不断和武赤音吵架。这孩子是在被什么困扰吗?杜莲实决定之后找他谈谈。 高一的武赤音,学校里相当出名的问题学生。 不符合校规的仪表让教师们相当头痛。翘课,迟到,殴打同学,和校外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但因为优秀的成绩和家境,学校对此睁一只眼闭只眼,学校曾无数次联系他的家长,但他的家长却找借口推脱,一次都没有来过。孤苦无依的缺爱小狗伪装成暴躁的狼狗,通过叛逆的行径来换取别人的关注。 学生会会长叶深流,杜莲实最讨厌的学生。 建校以来未曾出现过的天才,全校年龄最小的学生,在老师和学生中有着极高的人气。本不该如此讨厌他的,但他在自然状态下呈现出一种异质的冷漠镇定感,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隔阂氛围,一旦与人社交时,他的嘴角便绽开天使般的魅惑笑容。杜莲实上课时,叶深流直勾勾盯着他看,那眼神如刀锋般冰冷锋利,甚至穿透了他的后背,让敏感的杜莲实如芒刺背。两者对视后,这个学生便刻意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很不对劲。 杜莲实自认为感觉敏锐、有识人之技,因此他不想和叶深流扯上关系,武赤音只是因为叛逆,而叶深流则—— 「老师,厕所在哪儿?小林那家伙不肯告诉我!」武赤音推开厨房的门,开朗的声音打断了杜莲实的思考。 看来小林是闹别扭了。杜莲实笑了笑,为他指了方向。 「刚刚找猫时弄脏了手,我也去洗一下。」叶深流也起身离席。 走廊有几间房间,但房门都被上了锁,他只得去了卫生间。卫生间是极简主义的风格。一尘不染的白色墙壁、黑色的地砖、雪白的浴缸和马桶,一把雨伞放在舆洗盆中。 「要去厕所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小林?那家伙不是你的跟屁虫吗,反而要我去问老师?」 「我害羞。」叶深流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语气平常,「老师有什么反应?」 「很正常的反应,没有什么特别,喂,你可不要把我带来这里做奇怪的事啊……」武赤音一脸犹豫。 「只是不想穿帮,没有别的打算。」他坐着的姿态竟透出一种奇异的优雅。 「你是要大便吗?」武赤音变态地笑起来:「你不会有喜欢看人大便和喜欢被别人看到大便的性癖吧?」 「只是小便。在别人家我习惯坐着。你可以出去了。」 武赤音抱着双臂,饶有兴趣观察着他小便。 「你再不走,我兴趣来了,就让你在这里给我口交。」 武赤音顿时退了出去。 叶深流从马桶上站起,在冲水之后,他打开手机手电筒,蹲下身,照射着黑色地面的缝隙和卫生间的角落,掀开了浴缸与洗手台的下水管,厕所的地漏。 一无所获。最后他打开水龙头浸湿手帕,轻轻甩着走了出去。 杜莲实和小林已经将饭菜端上桌,武赤音毫无动作,抖着腿端详着饭菜。 「会长洗手好久啊,我们都已经将饭菜端上桌了。」 「嗯,我洗了洗弄脏的手帕,略微花了点时间。」他甩着手帕。 四人坐在饭桌上开始吃饭,餐桌旁开启的电视机播放着天气预报,今晚可能会降雨。 叶深流提醒:「老师,我看许多猫砂堆积在露天的花园里,猫砂会被雨淋湿。」 杜莲实随口敷衍:「哦,我都忘了会下雨。谢谢你。吃完饭我就去提进来。」 他们本以为会在饭菜中吃到猫毛,但饭菜的美味却超乎想象。 仿佛在自己家似的随意,武赤音早已将电视调到了搏击频道,在喧闹的格斗节目直播中,叶深流脱下制服鞋子,被薄薄黑色男款丝袜所包裹的小脚,轻轻踢向了武赤音的裆部。 武赤音毫无反应,他喝下一口果汁,凸出的喉结随着吞咽而滚动。 杜莲实低头瞥了一眼桌下,目光与叶深流相接后又迅速移开,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刚才那下,恐怕踢成了这家伙。叶深流决定将错就错,他绽放出甜美无辜的笑容,紧盯着杜莲实。 餐桌下,被包裹在黑丝袜中纤嫩白皙的脚,足弓勾起诱人的角度,五个脚趾挥动着,轻柔挑逗着教师的裆部。 杜莲实的脸色逐渐难看,像瞥见什么危险的生物。他不动声色地将椅子向后挪了挪,试图避开。 不是一直在无视我么?嚣张美艳的少年在得意洋洋地微笑,得寸进尺的他,以脚掌摩擦着教师,隐匿在西装裤中的性器。 这家伙不仅讨厌我—而且害怕我! 叶深流托起下巴,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继续沿着西裤的轮廓描摹,很快他就感受到包裹在其中的男根的雄起。 餐桌对面的杜莲实不再掩饰,以厌恶的眼神,冷冷打量着他。 「这个肉排真的超好吃!」 「那是自然!杜老师烹饪技巧天下第一!」 在饭菜的喜好上,武赤音与小林难得达成了一致,而叶深流与杜莲实无形的对峙继续着— 椅子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声,却被更大的手机铃声所遮掩。 小林垂头丧气,拿起了手机,如同小学生般对着电话有问有答,许久后,方才结束了电话。他恋恋不舍道:「我得走了,家里要来接我了。对不起……我不能吃了。老师……有……哎,算了。」 「走吧!小会长~我们出去看看猫咪~」武赤音放下筷子。 叶深流点点头,略带遗憾地结束了这场挑衅的游戏。他穿好鞋,随武赤音一同走出门。 小林一直伪装出的平静霎那间破碎了,他无助地开口:「老师,我感觉我好像不正常了,就像被魔鬼附身一样……我开始说脏话、反抗父母、甚至还开始欺负同学和殴打同学……」 杜莲实震惊了,小林完全不像是会欺负同学的人,更像是容易被同学欺负的人。他循循善诱:「说脏话很正常,只要注意场合就行。质疑父母、想要独立,是你这个年纪常见的心理转变。但欺负同学确实不对,事后要去道歉。」 「老师我……我……」小林欲言又止:「但是我不敢和你说……哎……我先走了!妈妈开车来接我了。」 又一阵电话催来,他匆匆推门离去。武赤音蹲在入户花园处,叶深流则斜倚着墙。 小林在离去的瞬间,小声道:「我先走了。会长再见……谢谢……武……」他坐上了停在门口的汽车、驾驶位上是他气急败坏的母亲。 叶深流挥手送别,他凝视着远方的夕阳,缓缓开口:「你并不是没有与人拉近关系的能力,而是你不想去运用它。」 「我一直都在给你留下情商很低的印象吗?我只想为自己而活,活得爽就OK了。何必要和其他人拉近关系。」武赤音站起身,推开了门。 「说要出去看猫,却把我拉到外面,这里可没有猫哦。说去看夕阳更好吧?」 武赤音别过微微发烫的脸,小声嘟囔:「跟你说一起看夕阳……多浪漫啊……」 1.6、达尔文的越南西瓜 晚饭后,与态度冷漠的杜莲实告别,两人前往此行的目的地,夕阳将他们的背影拉得极长,在地上延伸出诡谲的形态。 所前进的地点,早已偏离武赤音家的方向。 「你一直跟着我,是要让我去你家过夜吧?」 武赤音没有回应,叶深流摘下对方的耳机,强调:「你说过要给我福利。」 「没错,你找到了猫,小孩子慢慢等吧~圣诞礼物最后拆开才比较惊喜。」 兴奋不已的叶深流语调也变得甜腻起来:「我很期待你的福利。」 任何关系都需要博弈与策略,恋爱、性爱皆是如此。喜新厌旧是人类的本能,过早发生性关系会提前透支着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价值。 武赤音,你对我采取了正确的策略啊。先以讨好殷切的态度吸引我,再以浪荡露骨的言行勾引我,最后欲擒故纵吊着我的胃口。我的玩心已经彻底被你勾起了。 如同蜜糖般甜美的女声远远传来:「小叶。我出来接你了。」发言者正是交付任务道具的目标npc—木老师。 她年过六十,却满头乌发,不见老态。黑色高跟鞋随着轻快的步伐发出清脆声响。终身未婚的女子,即使年老,也如少女般可爱吗? 她笑眯眯打量着一旁的武赤音。后者戴着耳机一脸冷漠,显然没有打算问好。 「小叶,这是你的同学吗?」 叶深流可以肯定,这家伙在听高音量的吵闹音乐时,还在密切关注着周围的谈话,既然如此— 「不,他是我喜欢的人,也是未来会对我很重要的人。」 「小叶,真的吗……」木老师叹息道:「这条路很难走。」 叶深流的手被抓住了— 方才冷漠脸的武赤音,早已满脸通红,他不可置信地摘下了耳机,灿烂的笑容自他嘴角绽放。他抓住叶深流的手轻轻颤抖着,紧握的力道却近乎将人弄痛,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 「我听到了,你可不能逃了哦?」 「嗯……不小心被你听到了……」 武赤音一改冷漠的态度,主动地问了好:「老师您不必出来接我们。」 她叹气:「不,下午突然停电了,虽然现在天还没黑,但没法招待你们,我也不会用手机,没了电话,只能出门来找你们了。」 叶深流客套道:「那我们就不去府上打扰了,不如去我们家里待到来电再回家。」 「不必麻烦你了,小叶。我打算去朋友家里借蜡烛。顺便去她家里坐坐,自从做完手术后,她很容易困倦,总是昏昏沉沉睡一下午,常常错过下午的电视节目,前几天她还打电话叫我去给她看看,不过我已经把医学院学到的知识都全忘光了。」 「我们送你去吧,最近这一带并不安全。」 黄昏之际的寂静小道上,三人随意慢行着,像是得到鼓励般,武赤音与叶深流十指相扣。 木老师露出有些不安的神色:「最近的连环杀人案件真的很可怕啊,附近都在流传凶手是仇恨老年人的年轻混混。」 「年轻混混?」 「最近这一片也有人目击到了鬼鬼祟祟的不良少年。」 叶深流思忖着曾看到的广告:「您听说过夕阳俱乐部么?」 「听说过,那个俱乐部名声很差。我只是打电话咨询,工作人员就三番五次上门推销。加入的人被迫购买磁疗精铁石、量子水晶脉冲仪之类的骗人东西。哎……今天要去看的朋友就买了很多,还欠了债,为此和女儿吵了好多次。」 木老师继续补充:「年轻人一看就知道那些东西是骗钱的,她女儿让我劝她,我劝过好几次……」 「机构都知道会员们的地址吗?」 「嗯,每一个加入的人都要填写地址,孤寡独居的老人,俱乐部的成员经常嘘寒问暖,有些人直接就把财产捐给了他们……」 武赤音托着下巴,「总感觉这个俱乐部很可疑。推荐垃圾产品让老人欠债,还不起的就逼迫买保险,再伪装成连环杀手杀死他们,既能拿到理赔金又能侵吞受害者财产。」 这家伙简直是把「我很异常」挂在脸上了。木老师震惊地盯着他。叶深流戳了戳他,示意他闭嘴。 「组织者很可疑,因为他们能获取会员的地址和家庭状况。搞不好,这几个受害者可能都透露过信息给俱乐部。」 叶深流问:「您是否有透露过地址?」 木老师脸色一白,「并没有!我也不知他们为何知晓我的地址……或许是相熟的人透露出去的。」 「在暗网上,花点小钱就能买到数十万人的个人信息。」武赤音漫不经心道:「总之,社工、俱乐部都很—」 叶深流皱着眉头,狠狠拍武赤音,他总算闭嘴了,还未安静多久,他又开了口:「粪坑爆炸了吗?一大股屎臭味!」 若有若无的粪便气味飘散在空气中。 「啊,到了。」 眼前是一处独门独院的建筑物—围墙极高,其上插有防盗的碎玻璃和铁荆棘。看样子是贫民的家,很难想象作为名门望族的老师会和这里的主人是朋友。 木老师的高跟鞋踩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正欲推开门之际,院子内传来慌忙逃窜的脚步声,宛如恶魔敲击的鼓点,预示着不详之兆。 她本能般感到不妙,在用手指示意两个孩子后退后,她推开了门,随即脸色大变— 一架轮椅翻倒在院子中央,上面的滚轮还在旋转。 轮椅下,躺着一具被击打至头颅全碎的尸体,尸体的头部像被砸烂在地上的番茄,扭曲成一团混杂着毛发的烂肉,血液与肉糜飞溅到四周,院子里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与粪便的强烈恶臭,尸体脚上的一次性拖鞋脱落在地上。 死者失禁了,已然无从分辨面貌,但看衣着,这是一具老年妇女的尸体。 武赤音骂了几句脏话。 「天呐!凶手进家里去了!」说话一向细声细语,整个人如蜜糖般优雅甜美的木老师,此时却出乎意料的冷静,她和武赤音冲进了家中。 叶深流饶有兴致地观察凄惨的尸体。他试图分辨着每块肉块的所处部位和对应位置。 他勃起了。 如果没有屋内的两人和逃到屋内的凶手—他很想自慰。 他并非是恋尸癖,只是想到尸体生前遭受了如此惨烈的对待就让他兴奋不已。 隐匿在下身的另一颗黑暗核心,如同心脏般微微颤动着。美丽的事物被我亲手毁灭,变成狰狞而扭曲的丑恶模样……仅仅触及了黑暗性幻想的一角,性器官就膨胀至近乎从裤子中爆裂的地步。 叶深流不动声色,将手伸进裤子口袋中,调整着坚挺性器的朝向与位置,使其不那么明显。随后他用书包遮住下体,为了转移注意力而观察四周。 为了防盗,高墙顶端有着尖利的铁质荆棘与碎玻璃。躲入家中的凶手已无处可逃。 院子并没有后门,角落里堆满了废弃的破杂物,屋后有一道两米宽数十米长的空地,杂草丛生,刺鼻的粪臭味自那片被杂草所覆盖的地面传来,仿若是公共厕所粪坑炸裂似的恶臭。 是下水管道泄露了吧? 因为太臭了,叶深流并不想过去看。 围绕的高墙由灰色的混凝土砌块组成,墙面墙下有着一道沟渠,似乎是排水沟。 他凑近了脚下的沟渠。 一根沾有血迹、肉块、毛发的棒球棍正巧卡在里面。 上面是极荆会的会徽。 真的很会给我添麻烦啊。 叶深流冷笑起来。这玩意儿显然不能顺利藏在他身上带走。 他拿出手套戴上,将球棒推进沟渠深处,暂时隐藏。 门口的簸箕里有一张纸,他随手拾起。 药品的说明书……似乎是安眠药。 武赤音出来了,「喂!小会长,你有没有看见有人逃掉?凶手不在屋内!」他的脸色发白,却故意装出无所畏惧的样子。 「没有,我一直守在这里。没有人出去过。」 「会不会是爬墙溜走了?」武赤音为了掩饰不安,环视着高墙,眼睛刻意避开了地上的尸体。 「我还没蠢到让凶手当面翻墙逃走。你们仔细找过了吗?」 「这家人很穷!根本就没有可以让凶手躲藏的衣柜桌子。卫生间连马桶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上厕所。该不会是房后那片很臭的空地吧?」 「武赤音!小声点!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 叶深流走进了平房里,进门处是客厅。 客厅很小,只摆了一张双人沙发、茶几、电视机。 挂着耳机的手机放置在茶几上,数条短信通知和未接来电显示使手机屏幕亮起来:「收入多少?现在可以来吗?」手机电量为百分之2,因突如其来的短信通知耗尽了电量,彻底关机。 厨房就在客厅的一角中,寒酸的橱柜无比狭小。凶手也无法躲入其中,为了以防万一,叶深流还是打开橱柜检查。 橱柜里堆满未开封的保健品,其中摆着二十多瓶火山灰入浴剂,包装上印有夕阳俱乐部的标志。 入浴剂一般不会摆放在厨房的橱柜里,这家人显然没有足够的储物空间。 他推开了卧室的门,门上挂着日历,数天后的日期被用红笔标记了:重诊日。 卧室极其昏暗,他开启了入口的灯,但房间并没有亮。 卧室只有一张床,床下却打着地铺,房间里没有衣柜。衣物整齐地折迭堆积在储物箱里。穿过的鞋子都是摆放在鞋盒里, 叶深流谨慎地拉起窗帘,没有任何人藏在里面。储物柜上的一迭文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随意翻阅着文件,那是一迭迭病例、住院证明与医院出具开颅手术的单据与检查,时间是不久前。 正如武赤音所言,这栋房子没有任何可供凶手躲藏的地方,他走出了房间。 木老师皱着眉头,站在洗手间门前,卫生间门口放置着一双一次性薄底拖鞋。 「老师,里面有人吗?」 「嗯,案件发生时,她的女儿在里面洗澡。现在在穿衣服。」 「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人了吗?」 「没有,我们推门时,她戴着蒸汽眼罩,在浴缸里泡澡。」 叶深流招手,「老师,请过来一下。」 两人来到了客厅处,他低语:「受害者女儿是什么样的人?」 「40多岁的女子。弟弟好吃懒做,不赡养母亲。这孩子很辛苦,一边独自照顾母亲,一边工作。她母亲刚做完手术,花了不少医药费。哎……很奇怪,大家都听见凶手跑进屋里,却到处都找不到。」 「凶手是否跑进了卫生间?」 「我和小叶的同学进去看了,只有她女儿在里面。她说没有看到凶手进来。」 「凶手会不会就是受害者的女儿?」 木老师陷入沉思后否认:「虽然她们关系最近很差……但是她是全裸的,躺在浴缸里,作案后,要在这么快的时间内脱掉衣服,躺进浴缸里,也不太可能呢……」 「或许凶手本身就是全裸作案。」武赤音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 这个房子并不隔音。 中年女子终于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或许是太过于慌张,她衣服的扣子扣错了位,蒸汽眼罩遮着眼睛,她扯下眼罩扔进垃圾桶,拿起客厅桌上的手机。 「啊!我得用手机报警……啊,怎么没电自动关机了!」女子插上手机充电线后,便扑向院外。 木老师追了出去:「孩子!别看!」 叶深流走进卫生间,女子悲痛欲绝的哭泣声落在身后。 卫生间里面没有马桶和蹲坑,只有一个洗澡用的木桶,被浴帘遮挡了一半,地上放置着一瓶火山灰入浴剂。 强烈刺鼻的粪便恶臭味从窗外传来— 1.7、恶童游戏 院子里,老师搀扶着哭天喊地的女子,武赤音一脸厌恶地勘查现场。 叶深流问:「阿姨,您是什么时候进去洗澡的?」 「我妈在看电视,广告时她推轮椅出去透气,之后我就去洗澡了……」女子捂住苍白惊恐的脸。 叶深流将武赤音拉到一边,凑近对方耳边低语:「你认为凶手躲到哪里了呢?」 「就是那女人啊!很明显的谎言,小会长应该发现了吧!」武赤音轻蔑地勾起嘴角,尽管他的脸因惊吓而面无血色,武语气却带着戏谑。 「并不是哦。凶手脚步声是穿着鞋子的,卫生间门口只有廉价酒馆的一次性拖鞋,鞋底太薄,根本发不出我们听到的声响。从院子到卫生间,也没发现其他鞋子。」 「不觉得很可疑吗?他们家可没有鞋柜啊!鞋子却没有到处乱放,凶手可以提前在卫生间门口放好拖鞋,脱下能发出脚步声的鞋子后再将鞋子藏起来。」 「客厅、卫生间、厨房都没有能隐藏的鞋子的地方,真要为了伪造声音提前布置,穿着鞋故意踩出声,跑进卧室开鞋盒、脱鞋、藏好,再躲进浴缸——你不觉得太繁琐了吗?」 「的确~繁琐意味着要控制的因素增加,这就是奥卡姆剃刀剃刀吧?」 叶深流装出凝重的哀悼模样,木老师安慰着女子,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他脸上沉重严肃的面具瞬间被游刃有余的微笑所打破,「我知道凶手躲在什么地方,但那家伙还不敢出来呢。」 「化粪池?水管?密道?凶手就是你吧?小会长?」 叶深流的笑意愈深:「如果我猜对了凶手的隐藏位置,且成功将凶手逼出来,那么请你把福利升级到最高。」他舔了一下武赤音的耳垂,后者一脸讶异地推开了他。 他走到院外,从书包拿出粉红色的跳蛋。 「没想到你居然带着跳蛋来上学。」 「好了,凶手躲在木桶里—」叶深流笑着打开了跳蛋,刺耳的警笛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武赤音恍然大悟,压低声音说:「原来如此,是木炭入浴剂啊,因为怕被当作色狼,我就没有仔细去观察她,毕竟她全裸在洗澡。」 「那是火山灰的入浴剂。」 「是共犯?」 「偶然的共犯,必然的相逢。小老鼠应该要出来了。」叶深流抬头看向屋内。 哗啦啦的水声自屋内传来—随后是凶手慌不择路从屋内窗户里跳入屋后空地的声音。 「小音,出来了!」 「OK!」武赤音奔向后院,紧接着传来了他的骂声:「凶手又他妈失踪了!」 他们赶到后院,空气间依然弥漫着强烈的恶臭味,窗台上布满着大片水迹,延伸到地面,直到被墙角的荒草所掩盖。 凶手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武赤音骂着脏话:「化粪池爆炸了么?这么臭?」他将卫衣拉扯到鼻子处,捂住被臭气侵袭的口鼻,因了拉扯,红色卫衣之下露出了一截小腹,流畅结实的麦色腹肌中点缀着银色的脐钉。 「一起搜草丛,他说不定还躲在里面。」 「不要!我会因为踩到草里的大便而猝死的……这里真的巨臭!」武赤音闷声抗议。 叶深流也捂住鼻子,用脚拨开草丛——墙根处有一个被杂草和杂物掩盖的洞,勉强容人通过,一般人难以发现洞口,洞口沾满水渍。 「我是反英雄还是正义反派啊……不管了,我沿去追了!」武赤音兴奋地冲出了院子。 老师!」叶深流叫住正要跟去的木老师,「请您跟他一起去确认凶手逃跑方向,之后麻烦您到附近报警。我留在这里保护现场……我们还要准备重要的考试,请不要透露我们的名字和存在,事后我会联系家人说明。」 老师点头,快步离开。 开始下雨了。 雨水淅淅沥沥地滴落—会冲刷掉犯罪的痕迹,也会掩盖凶手身上滴落的水迹。 叶深流伸出手掌,感受着雨滴,轻柔的雨点以不规则的节奏滴落在手掌之上,仿佛在舔舐肌肤。 他来到前院,那个女子蹲在地上,将白纸撕碎为碎片,见有人过来,她愣住了— 「为什么要撕掉?用打火机烧掉不是更好么?」 叶深流微笑着俯视她,他左眼的两颗泪痣并没有随着他的笑颜而改变位置,那如同春日晨风般柔和的笑容,仅仅牵扯到了唇部的肌肉,眼神却如凛冬的寒风般冰冷。 如同被冷血蜥蜴盯上的猎物,女子莫名感到恐惧,她颤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毕竟烧掉也没用,因为一尸检就能发现了,不过,我姑且知道阿姨会找的理由。」 女子大惊失色,慌忙把纸片塞进嘴里,却呛得剧烈咳嗽—— 「不怕吃坏肚子么?不过诈您一下,阿姨的反应却证实了我的推测。」他笑意盈盈说:「给自己的母亲下安眠药,真是孝顺。」 「我妈睡眠不足,一直失眠!是她自己要吃的!」 「令堂最近一直困倦,经常昏昏沉沉睡一下午,她还让学医的木老师去看,失眠的人不会这么容易困倦。她只是腿脚不便,每天看电视的她,针对老年人的连环杀人案件她一定知晓,不会任由你将她推到院子内。你便在下午下安眠药,在她昏睡后,再将她推到院子内。」 「你这小孩子在乱说什么?那只是你无凭无据的猜测!是她自己推着轮椅出去的!」 「阿姨就不要嘴硬了,你将安眠药的说明书丢弃在院子里,正是你清楚地知晓,您的母亲不敢也不会独自来院子里,因为她恐惧着连环杀手。我才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脚下的一次性拖鞋,给老年人穿这种容易滑倒的廉价拖鞋的阿姨,带有几分恶意与杀意呢?」 「就连我也是穿这种拖鞋!我可是辛辛苦苦打着三份零工才能勉强养活母亲……像你这种没有走上社会的学生,有什么资格对穷人说教?我们有选择的权利吗?」女子反问:「就算我真下了药,又怎么保证杀手一定会来?」 「您不能保证,但您做了准备。首先,您给凶手开了门——我们赶到时,门没锁。其次,您在社区黑板上贴了招聘护工的广告。我在您手机上看到了未读短信和未接来电。」 「………那又如何?我的工作这么辛苦!找护工又怎么了?」 叶深流轻轻笑了几声,「刚才您才说打着三份零工,想必是负担不起看护者的薪水。你们的储物空间和生活面积极其紧张,狭窄的卧室里却打着地铺。你和你的母亲必然居住在一起。那么您为何要在招聘启事上谎称令堂独居呢?因为凶手的杀害对象是独居老人,和你住在一起的母亲,显然不是凶手的首要目标。来自应聘者的未读通讯堆积如山,您并不打算找护工,因为您真正的目的是告诉凶手:这里有你的猎物。 女子哑口无言。 他摊开手,不徐不疾道:「您不仅亲手推动了母亲的死亡,即使亲耳听到母亲的呼救,仍置之不理,真是彻头彻尾的人间渣滓。」 女子浑身颤抖,干呕起来,泪流满面地试图辩解:「我没有!我在洗澡,什么都没听到!如果听到我一定会救她的!客厅电视声那么大!」 「哈哈哈……」叶深流笑起来,那笑容仿佛是孩子得到心爱玩具般的狂喜。 「阿姨家并不隔音,这是你和我都知道的事情。那么让我告诉你,你不知道而我恰好知道的事情吧。这个片区下午时停电了。」 「令堂是如何在没有电的情况下看电视呢?她并没有看电视,因为你用安眠药让她熟睡了。」 女子吐出一滩酸臭的呕吐物。 「她临死前的惨叫,会在阿姨梦里无数次出现。」叶深流饶有兴致,凝视着精神快要崩溃的女子,「你杀了你的母亲。」 女子像疯了一样拉扯头发哀嚎:「我不知道!我只是试试!谁想到他真的会来!」 叶深流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她猛地扑上来想抢。 「别急哦,我并不是报警,您为何不思考一下,我让没有手机的老师去报警背后的用意,毕竟,我把大家都支出去了哦。」 叶深流拨打了武赤音的电话:「马上过来。3分钟以内。」 武赤音的声音很兴奋:「喂喂?为什么叫我过来,我可是抓到凶手了啊!」 「回到现场,别去管凶手,要是你受伤了,我的心会痛。」 「但我把他打趴了啊!」 「放开那人,赶快乖乖过来。老师报警了吗?」 「没!她说等警察来凶手早跑了!她脱了高跟鞋赤脚追过去了,跑得比我还快!」 叶深流催促着,武赤音在小声抱怨后,挂断了电话。 「我在浴室一直戴着耳机听歌……我真的不知道……」女子哭泣着喃喃自语:「我真的不想让妈妈死的……从小到大都是我在照料她,妈妈做手术住院也一直是我在照料,即使手术需要花很多钱。我也在辛辛苦苦打工赚医药费。她心中却只有弟弟……就因为我是女儿……明明弟弟什么都不做,却能继承大部分财产……」 「耳机还放在客厅桌面上,再如何自欺欺人,也改变不了您弑母的事实。就不要和我扯谎了,言归正传,凶手是什么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听到你们进来就躲进浴缸了。我一直戴蒸汽眼罩,不敢摘……看到的话他一定会杀了我……我也不敢告诉你们他在里面……」 的确,女子从浴室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摘下蒸汽眼罩,戴着蒸汽眼罩的她,穿衣服也是摸索着穿,从扣错的衣服纽扣可知。 「后院墙上那个洞,是您告诉凶手的吧?」 「是……为了保命。我只想让他赶紧走,别伤害我。」 如果女子早知道凶手会来,她应该提前避开,而不是在家洗澡。这反而说明她并非共谋,却胜似共谋。 「对凶手,你还有什么印象?」 「他……身上有淡淡的粪便臭味……」 武赤音进来了,「我把凶手打趴了!」 在一具死状凄惨尸体面前,这家伙用如孩童远足般兴奋语气说话,那并非是变态的恶意,而是幼稚的没心没肺,与叶深流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冷血。 叶深流揣度着武赤音的举止,他在女子耳边低语:「今天的谈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作为交换,也希望您不要透露我与这个家伙的存在。」 「懂了……我会保密……」 天已渐黑,居民家中的灯光依此亮起,那平和的光景恍如隔世。 看样子来电了。 「如果我是阿姨的话,我会回收尸体的拖鞋、删除手机里应聘者的短信,将耳机拿到浴室、撕掉告示板上的招聘广告。」 女子闻言,慌忙捡起拖鞋跑进屋。 武赤音兴致勃勃开口:「凶手居然是—」 叶深流打断了他:「我现在对凶手的身份不感兴趣,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替我完成—」 他从口袋中拿出手套,递给武赤音,再示意他摸索沟渠。对方迷茫地照做,随后摸出一根沾满血肉的棒球棍。 武赤音脸色骤变,压低声音:「这该不会就是你的吧……」 叶深流低语:「听着,只说一遍,我不是凶手,你拿上这根棒球棍防身,藏在你身上,然后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去追凶手。」 「你让我拿这种一看上就知道是凶器的东西……那岂不是我就成凶手了啊!等等,你是要我转移凶器?即使是我这样游离在学校各势力之外的中立邪恶也看出来了—棒球棍上是你们极荆会的会徽。要我这种与极荆会毫无联系的人来转移凶器,是你的策略吧?」 叶深流恳求:「没错,时间紧迫,我将那个女人与老师都支走了。帮我这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武赤音犹豫不决:「拿着这么一大根凶器出去!太引人瞩目了,包里也藏不下啊!」 「你可以藏在肛门里,你不是说过你吞过8寸的按摩棒么?」叶深流笑道:「现在请藏到你的裤子里。」 武赤音在放学后,换上了hiphop风的宽大阔腿裤。他皱着眉头,「我……这玩意黏着受害者的血肉,我可是会做噩梦的……」 「裤子我会买给你,可能造成的心理阴影我也会为你治愈,当你做噩梦的时候,我也会陪着你身边,温柔地吻醒你。」叶深流在他耳边低语,亲吻着那打满耳钉的耳垂,但并未给他苍白的脸上增添血色。 武赤音沉默不语,数秒后,他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作为孤狼的我不屑于加入任何集体,这并不是我给你们极荆会的投名状,能让我做的只有一个原因:我喜欢你。」 语毕,红发的少年咬着牙,将黏着血肉的棒球棍塞入裤子中。 叶深流蹲下身,将他裤腿的抽蝇拉紧并打结,他笑着抬起头,偷袭了一下眼前的裤裆,被袭裆的红发少年,因为惶恐不安,并未像之前一样躲开。 「你现在鞭长莫及了。放心,不过是因为凶手跑进死者家中,我们为了防身才迫不得己「拿」棒球棍去追击凶手。即使事发,我会用我家里的势力和我的人脉来让我们平安无事。更何况,我们都不是凶手。」 武赤音本就苍白的脸,此时面无人色,平时总是对叶深流笑嘻嘻撒娇的声音,此时却寒如冰霜,「周六你去看我的演出,周六来看我演出,我要你做的事。不准拒绝。」 「好的,我答应你。」叶深流点头。 他朝屋内扬声道:「阿姨,我录音笔一直开着,请遵守约定。我们先走了。」 1.8、死神与水中的奥菲利亚 暮色四合,淅淅沥沥的雨打湿了地面,雨滴融入了漆黑的夜,拥抱着迟迟还未归家的两人。 叶深流撑开伞,遮住武赤音别扭的走路姿势。 「你被干的合不拢腿么?请自然一点走路。」 「……请你示范一下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自然走路。」 「你裤裆里的凶器大的惊人,这不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么?对了,你抓到的凶手是谁?」 武赤音眼神亮起来,「这可说来话长了!我和猛女老太太一路沿着凶手留下的水迹追踪,水迹居然消失了。」 显然他已将裤子里的凶器抛之脑后。阿拉斯加很像狼,但终究只是一哄就乖、没心没肺的狗。 叶深流很想操阿拉斯加,叶深流望着他,欲火暗涌,脸上却仍是无懈可击的微笑:「干了?身上的水,流完了?」 武赤音并没有听出言外之意,他回忆起水迹消失点,「从水迹消失前的状态判断,不是凶手身上没水,也不是地面干了。如果他在那脱掉湿衣服,地上应该有更多水渍,但并没有。周围没有藏身之处,水也不可能瞬间渗完。推理一下?」 「凶手飞升了。」 武赤音一脸无奈,「我们推测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披上了防水的全身外套;第二,他骑摩托车之类的工具逃了。所以我们分头行动,我去追车,猛女去找穿大衣的人。」 「你的选择有极大的几率是正确的。没有开上帝视角的凶手不会事先准备好外套。他更有可能准备好逃跑的车辆。凶手消失的地方是什么味道?」 「若有若无的粪便臭味,本大爷鼻子非常灵,对了,要去看看凶手第二次消失的地方么?」 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雨丝落在身上,叶深流伸出手掌,「现在去那里没有任何意义。凶手大概有天生的杀人运吧,就连老天都在帮他。」 「是你在帮他吧?你跟他关系不错不是么?你拿出那个像跳蛋的警报器,放警车声提醒他逃。我们进屋找人的时候,你一直守在外面,不就是在把风?」 「我在外面首要目的是为了防止凶手逃跑,次要目的是勘察现场。」 「你很好奇凶手是谁吧?你要是叫我一声大哥哥,我就告诉你。」 「我不好奇,因为这根球棍的主人……我们今天才见过他,不是么?」叶深流笑意盈盈。 「也对,他是你们极荆会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像是在配合不断暗下去的夜,武赤音的声音愈来愈低。 「我可没说是他哦。」 武赤音回忆起那时的场景:他跑到了事发房屋的不远处,环视着四周,寻找着可疑对象— 「居然敢抓老子!还敢打老子—一帮混蛋!」 粗俗的叫骂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循声望去。 陌生的不良少年,一边叫骂着,一边踏上一辆摩托车的后座,摩托车前座的人,慌慌张张转过了头—同校的付继安,一根印有极荆会的棒球棍放置在他脚下。 他笑着拦住了他们:「喂,在这里干嘛?」 「关你屁事!滚开」不良少年骂道,他鼻青脸肿,似乎被人狠狠揍过一顿,稀疏的小雨让他的衣服略有湿润。 「你们刚刚杀了人?」 浑身湿透的付继安一声不吭,只是踩下脚板,摩托车的轰鸣声就此响起。身后鼻青脸肿的不良少年挑衅道:「杀了哦,杀了好几个人了呢,反正未成年,警察拿我没办法。」 武赤音眼神一冷,一把将那人从后座拽下。下一秒,付继安身上传来淡淡的粪便臭味。 「要是老子有棒球棍,早把你脑袋砸扁了!」 瘦弱的不良少年根本不是对手,很快被打倒在地,只能不停咒骂。付继安并没有救同伴的打算,灰溜溜发动摩托车逃走了。 「之后呢?」 武赤音欲言又止,「你打电话来,我就放他去找你了……我不想放他走,但你非要我来。那鼻青脸肿的家伙应该是放风的,因为形迹可疑被居民揍了一顿。付继安常用极荆会的球棍打人,而且他浑身湿透——只能是他。」 「所以呢?」 「你们都是极荆会的同僚,关系好像不错,我可是记得你暗示他校园霸凌整人,搞不好就是你暗示他杀人的。」 叶深流忍住抽搐的嘴角,但狂气的笑声还是泄露出来:「哈哈哈!你解释一下,我杀害与我无冤无仇老人们的动机。」 武赤音坏笑着,信口胡扯:「长得就像个愉悦犯,杀人需要动机?爽就是动机。猛女是你亲戚兼老师,你清楚她的行动——你知道停电她会去朋友家借蜡烛,就假借护送之名跟她一起去。付继安下手,你把风,他躲进浴缸后你用警报器提醒他逃,还替他回收凶器。今天的雨,你早从天气预报就知道了。」 叶深流凑近他耳边,威胁:「你知道了这么多,我会杀你灭口。我将在床上干死你,将你干到无法说出真相,只能娇喘的地步。」 一番胡扯让气氛稍缓,武赤音苍白的脸终于有了点血色。 叶深流思索道:「被你痛扁的家伙有棒球棍么?」 「没有,他应该是放风的。但付继安拿着一根有极荆会标志的棒球棍。」 「那人长什么?」 听完武赤音的描述后,叶深流陷入了思索, 这并不是极荆会的人。他开了口:「你知道黑道的规矩么?组织的成员会纹着有组织记号的纹身,没有加入组织的人要是也敢纹着组织的纹身狐假虎威,被黑道发现会很惨。轻一点直接把纹身剥下来,重一点会被沉尸。」 「……你为何懂这些?」 叶深流提醒:「见闻广博,首先,遗留在现场的棒球棍有极荆会的会徽,付继安逃离现场时,拿着另一根有极荆会会徽的棒球棍,而他的同伴没有棒球棍。凶手付继安在现场丢下了凶器,之后他为何又拿着另一根有极荆会会徽的棒球棍?」 「他丢了棍子,拿了同伙的呗!所以那家伙没武器才骂咧咧的。不过即使他有武器,我也没有输的要素!」 「我才说过黑道的规矩。付继安虽蠢,但嚣张自大,绝不会让非成员用带会徽的武器,就算那是他朋友。同伙被揍时不索要球棍,也不求救,显然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叶深流笑道:「付继安从来不会带两根棒球棍的哦。」 「说不定这家伙想转职双持杀人魔,临时起意就带两根,笨蛋的思路是无法理解的。但凶手一定是他们,如此直白的真相,你都视而不见,你是想保他们两个吧?」 「不,我并不想保他们,我只是在保全我自己。」他微笑:「你除了这两人,还有发现其他人吗?」 「停电又下雨,街上没人……对了,有辆很臭的车开走了,只能坐两人,开车的是个抽烟大妈。你不会怀疑她吧?凶手就是你啊!」武赤音邪笑抱着手臂,又开始胡说八道。 「谁知道呢,或许小音有人格分裂,你的另一个人格犯下了罪行。」 武赤音恼羞成怒:「我即使是连环杀手,也不会对老弱病残下手!杀害弱者算什么英雄好汉!」 两人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许久后,武赤音才下定决心似,试探性开了口:「这不对……不应该藏凶器,也不应该放跑他们。这是错误的。」 晦暗的阴云下,氤氲的雨水让叶深流的笑容模糊不清,如梦似幻的美少年笑着说:「小音,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评判正确与否的标准只取决于我们自己。大家都是在涉及自身利益时的权衡思考下,才会对事物的好坏作出判断。利于我们的是正确的,不利于我们的就是错误的。」 狂野不羁的少年却被负罪感所折磨,沉默不语的他低下头,往常锐利的眼神呈现出了罕见的无助,即使这家伙没心没肺,今天的事也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比起这个,叶深流只想赶快拿到「福利」。他下体始终都勃起着,性器已被裤子摩擦至发痛,小腹部因憋得时间太久而充血闷痛,他用书包挡住下半身,脸上一直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这是利己主义者的说辞啊……只从自身利益考虑而不为道德考虑……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满口道德的人,不会思考也不敢去思考,他们没有独立思考能力,只能仰仗世俗给出的道德来做靠山。而你是擅长独立思考的聪颖之人,所有生物都是在残酷竞争与内部淘汰下进化。所谓道德,并非发自人类的本性,最初只是基于互惠互利,之后被统治阶级所利用而衍生,成为了降低管理成本的愚民工具。无可奈何的愚民们与老道的既得利益者才会高举道德的大旗。」 武赤音刚要开口:「但是—」 叶深流并不想辩论,他踮起脚,蛊惑般低语:「你对我的喜欢,千年之前会使我们化为石刑的冤魂,百年之前会使我们沦为化学阉割的小白鼠,五十年前会让我们成为荣誉谋杀的祭品,就连现在的我们,也随时会成为群体恶意的枪靶,这就是道德,群体、社会、大家的道德,你喜欢这样的道德么?你要用这样的道德自我惩戒么?」他的声线带有变声期少年的青涩,往常给人如沐春风之感的和煦声音,现在却如深渊般迷人而危险,魅惑而黑暗。 武赤音停下脚步,认真道:「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就连父母,我对他们的感情也算不上喜欢。一直以来,我都在无拘无束生活,自由永远是第一位的,但是你取代了它。在意识到喜欢你后,我没有犹豫与迷茫,我不在乎其他人如何看我,也不在乎外界对于这种感情的评判,有人敢逼逼的话,我就打趴他们!」他吹了一声口哨,迈动了脚步。 「你为什么喜欢我?」 「喜欢需要理由吗?」 叶深流斩钉截铁:「需要。」 世间并不存在无条件的爱,纵使是父母对子女的爱,也是利益驱动与进化本能所致。 「我想想……你脸上水蜜桃似的绒毛,头发软得像小动物,身上带着甜香,眼睛大而亮,说话时总看着人,坐姿乖巧,骂人时却坏得可爱……你一出场,我就移不开眼,像天使在发光,我完全着迷了。」 「那么,你该给我福利了,我已经恭候多时。」叶深流暧昧地轻笑,他纤白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粉嫩的下唇。 「好啊!来吧~」眼睛亮闪闪的武赤音,摸了摸他的头。 「你的头发摸上去像宝宝胎毛一样软,第一次见到时,我就想摸了。」 叶深流笑着问:「这就是福利?」 「给好孩子的摸头杀。」 即使表情并未变化,但他已经发火了。如同天使般微笑着的他,咬牙切齿道:「我不是小孩子!我想要的是整个蛋糕,蛋糕上区区一粒糖珠是满足不了我的!」 下一瞬间,武赤音抱住了他— 随之而来是带有黑暗血腥香气的怀抱、颤抖着在额头如蜻蜓点水般落下的吻。 「蛋糕留给你,蜡烛让你吹,生日礼物也会送你的。」武赤音低声说,羞耻似的紧抱住他,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从小到大,叶深流被告白的次数数不胜数。喜欢这种情感他全然无法理解,他未曾喜欢过任何人。 我从小就没有感情,也不屑于产生感情,我只忠于自己的欲望。 而且,我永远不会为自己的欲望让步。 不过………这个温暖的怀抱,不禁联想到了父亲的怀抱。 叶深流若有所思:「你要是我父亲就好了,他从来没有抱过—」出口之后,他顿觉失言。 完美的他未曾在别人面前透露出自己的弱点,也未曾展现出半分脆弱。自己莫名的失态与未知的失控让他略微感到不安。 叶深流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他笑着开口:「我只是觉得你的怀抱像父亲和兄长一样温暖。让我很有安全感。」 「啊,你还有哥哥啊。」 「嗯,不过他病逝很多年了。」叶深流转移话题:「今晚,我想去你家里过夜。」 「……我家里很乱啊……」 叶深流只觉不快,他将武赤音的手按向了自己硬到疼痛的性器上,后者一惊,闪电般缩回了手。 你的欲擒故纵还要玩多久?一直不能射门进球的孩子可是会产生挫败感,从而失去兴趣放手。 他咬着下唇,「这里一直在为你勃起,一直在等待着你……现在越来越硬了……你感受到了么,你难道要我这样走回去么?」纯净的琥珀色瞳孔像噙满了泪水般楚楚可怜。 武赤音瞠目结舌:「不是—我说!都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了,死者脑袋都被打成浆糊了,我们还放跑了凶手,还藏了凶器……你心态这么好?!」 暴露了。 但单细胞的红发少年似乎并未打算深思,他慌乱地表达:「亲身面对我才知道死亡多残酷……和小说电影里不一样,真实的死亡又丑又恶心,尸体才几分钟就发青发灰!」 叶深流见过尸体。 祖父曾是战前富有名望的军事家,他被敌人惊恐地冠以「怪物」之名,以长时间不休息作战而传为佳话。但他死时,却如骷髅般瘦骨嶙峋、面目因疾病而扭曲,黑洞般大张着的嘴中散发着宛如身体内部腐烂的恶臭。 被剥夺了力量。 对叶深流而言,死绝非安详、也绝非平和,死是剥夺。幼年的他站在在祖父面前,老人空洞的双目穿透出可怖的视线,那视线牢牢锁定在叶深流身上—— 那是仇恨到极致的眼神,仿佛将毕生恨意化作钉子,牢牢钉在孙子的灵魂深处。 叶深流并未害怕,他和祖父直勾勾对视着,直到天露出鱼肚白,直到祖父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双目仍然死死瞪着叶深流,父亲轻轻叹息一声,双手触碰着祖父的眼皮,让他就此闭上双眼安息。 这场无人察觉的对峙,叶深流赢了。 回忆起往事的他想被武赤音安抚。武赤音却钻出雨伞:「我现在心情糟透了!真的没心思做那种事……以后补你。」 语毕,他冒着雨跑了。 叶深流脸色阴沉,放下书包,快步离开。 去找原一吧。 原一的家就在附近,早已轻车熟路。 周遭凶恶聒噪的纹身者与外国人逐渐多起来时,就意味着目的地已近在眼前,穿过晦暗狭隘的小巷,视野里遍地的垃圾,与空气中浓重的酒精味让叶深流皱起了眉头。 廉价的公寓楼下,原一站在雨中,他一身皆着无机质般的黑,冰冷的黑色被雨雾所湿润,显得脆弱无比。如墨般的乌发紧贴在头上,雨水从额发滴落下来,沿着冻得发白的脸流下,划过他无血色的唇,如同水中的奥菲利亚。 这白痴又在淋雨,是想生病找死吗? 叶深流收伞躲进泛着尿骚味的楼道。 原一低着头,像是在凝视着随处可见的枯草,他朝着被抛弃在他脚边尸体的眼眸中,流露出彻骨的寂寥。 那是一条被切去四肢,被虐待得体无完肤的白色小狗,惨遭虐杀后,尸体抛弃在角落里。 他打了好几个喷嚏—那是生病的前兆。 叶深流因他故意淋雨而怒,又因他病弱的娇态欲火重燃。他环顾四周,打开手机看着原一濒死的照片,用书包挡着下体自慰。 他并不是那种在公众场合想着「大家都来看我自慰吧!」的露出癖变态,但每一次在公共场合自慰都是原一直接诱发。 刚被降生于世的幼小动物,会将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作自己的父母,即被称为印刻。想必这与人类的本性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吧?让其真正觉醒之物,乃至性高潮来临时、看到第一样事物,也即是觉醒与高潮的父母。在那个梦幻之夜,第一次射精时,刚破壳而出的性冲动,便已然被死亡的深渊所吸引。 性与死皆是人类的本能,两方却只是独立运作的齿轮,各不牵连,一旦产生了链接—那便是悲剧的伊始。 一旁的原一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叶深流的脑袋中已经支离破碎、血肉模糊了。 他只是双掌合十,在为死去的小狗祈祷,他脱下外套,包起小狗的尸体,来到一旁的草丛里,用园艺工人留下的铲子挖坑。 随着精液的射出,叶深流的理智也回来了。倘若再不出手,这个蠢货会一直淋着雨挖坑埋尸体。 他走过去,用伞罩住原一,明知故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原一抬起头:「……你是?」声音因冷有些颤,他似乎在回忆着叶深流的面孔。 尽管清楚对方是个蠢货,连欺负他两年的付继安名字都不知道,但他还是非常不爽,「我是附近住户。」 原一垂下眼帘,几颗雨珠挂在睫毛之上,冷白的脸已经浮现出病态的红晕,简短地陈述:「这只狗死了,我在埋它。」他冻到发白的嘴唇哆嗦着,口腔中艳红的舌尖若隐若现。 叶深流心中一热。 我想插遍你身上的每个洞。 他按捺住心中的冲动,不怀好意,笑着问:「是你杀的啊,真残忍。」 「不是……只是觉得它很可怜。」 「我和你一起埋吧。」叶深流准备关上伞。 「谢谢,不用麻烦你。」 「那么你给我打伞,我来埋,你不想让我淋雨吧?」叶他蹲下递伞,原一迟疑地接过,习惯性掏烟,却发现湿了,只能百无聊赖地凝视着远方的雨幕发呆。 叶深流轻轻松松挖好坑,将小狗埋入土中。 「你的衣服还要么?」 「给它垫了。」 原一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好骗了,现在这家伙就像口深井一样,丢什么进去都没有声音。如同人偶一般空有精致的外表,内里却了无生机。 埋完尸体后,莫名感到烦躁的叶深流伸出手,开朗地撒娇:「拉我一把,好么?」 原一回过神来,但没有动作。 叶深流咬牙笑,站起身,故意用撸过性器的手抓住了原一的手。 这家伙手好凉,这是活人的温度吗? 他有些错愕,狠狠捏了几下,对方没缩手,仍对着虚空发呆。 「你为什么戴眼罩?残疾了吗?看起来挺可怜的,让人想好好疼爱你一番。」 原一似乎并没有发现话语饱含恶意,只是淡淡道:「我不需要同情。」 叶深流仔细端详着原一的手。 他的手如浸在水中的月一般,手背上有着青紫色的血管,左手骨节略有些粗大,食指内侧与虎口都有着细细的茧。指甲和女生一样长,倘若不仔细端详会误认为是女孩子的手, 叶深流感到恶心——原一从不剪指甲,都是折断或撕下。 「你像女生一样留长指甲,是打算做蕾丝水钻美甲么?」 「……忘了剪。」 「我给你剪。」他从书包中掏出带有指甲剪的瑞士军刀。 「不用,我走了。」原一试图抽手。 他收起笑容,威胁:「好好给我打着伞,再敢乱动,我就剪到你的肉了。」 原一乖乖听话了,他任由叶深流动作。 纤白的手腕上布满了割痕,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如同千层蛋糕般诱惑而美丽。 「自残的痕迹?是受了青春期疼痛文学的感染么?人格分裂?中二病?抑郁症?」指尖轻点疤痕。 原一毫无回应。 手臂内侧的白嫩皮肉上全是排列整齐的红色割痕,愈合的疤痕长出了粉色的娇嫩新肉。 叶深流不怀好意道:「爸爸妈妈,不给我买玩具!我就死给你们看!是这样么?然而却只是一个劲自残。你很喜欢自残么?」 「不,当我回忆往事时,就已经是自残。」原一再次抽手,却被叶深流以凶狠的力度抓住了。 这家伙的手腕真细啊,想抓住他的手腕,在后面操他,最近已经无法抑制性欲,就定在近期吧。在性欲的驱使下,叶深流亲吻着原一的手臂,近乎虔诚地舔着伤口,舌尖钻探着割痕,用鼻尖试图寻觅早已干涸的血腥气。 原一一愣,却没回头。 廉价沐浴露的香气、潮湿沉重的雨水、阴冷却又湿热的皮肤,金属般冰冷无机质的黑色衣物、冷酷苦涩的酒精与烟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所组合而成的味道。 在用唾液将血痕与细小板结的血块融化后,铁锈般生冷与甘甜温热的芳香开始弥漫,混杂着苦涩的雨水,全部都被叶深流舔舐干净。 直到伤口没有味道后,叶深流满面潮红嘴角勾笑:「帮你消毒了。」 原一仍发呆,如雕塑凝望远处,苍白的唇被雨雾润湿,冷漠而静。唇边的黑色小痣被无形的雾之暗流浸润,莫名变得暧昧异常。 叶深流用无懈可击的微笑来掩盖内心的怒火,「你身上都湿了。赶快回家换衣服。」 原一慵懒扫视衣服,露出无所谓的空虚表情,转身走进漆黑楼道,雨水滴答落污地。 一向认为只有普通人类才会被愤怒控制、自诩至高理性者的叶深流罕见地发怒了。 他气急败坏撑着伞离开了。 回家后、叶深流检索了消息。 夕阳俱乐部正如木老师所言,臭名远扬。 无数被诈骗、非法集资、强买强卖的受害者在网上发帖揭露,但俱乐部毫发无损,还收到过来自政府的表彰。 他拨打了木老师洋馆中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她的老年女仆。 「我叫小姐来接。」女仆放下了电话。 木老师来到了电话旁,打断了他的回忆。 有一点很在意,案发现场的粪便臭味,此前本以为是死者失禁的粪便味道…… 「那是清粪车的臭味啊!它当时就停在附近!」木老师提醒道:「你们年轻人应该没见过,清粪车现在已经不多见了,但那里是老龄化社区,全是数百年历史的老房子,不少居民家里都没有厕所。」 死者家中的卫生间的确没有马桶和浴缸,浴缸也是以木桶来代替。 「您知道清粪车的司机和路径吗?」 木老师爽快地告知了大致的路径。 对于明天的行动,叶深流已经有了确切的规划。 1.9、邪恶之人与涌动之焰 次日清晨,学校附近的小巷。一如既往,付继安在勒索钱财,直到被代表正义的学生会长所打断— 「付继安,给我过来!」 无所畏惧的混混并没有回击,尽管他携带着足以杀人的棒球棍,他满脸不甘,向着比他矮小得多的学生会长跪了下来。 学生会长娇小而纤细,那笼罩着他的阴影却给人抑压之感,透亮的眼眸却像鮟鱇布下死亡之灯的光点,那俯视着他的眼神让他毛骨悚然。 可恶!这个豆丁臭小鬼! 「看看这是什么?」 叶深流举起手机,屏幕上的图片是沾有血迹的棒球棍。 想象着怒殴臭小鬼的方式,付继安回答:「这不是我的棒球棍吗?」 「这不是你的棒球棍,这是代表极荆会的棒球棍。我可是通过家里的关系,从警察手中扣下了你丢弃在现场的棒球棍哦。」 「不需要大哥扣啊!警察可拿我没办法啊,被抓到了顶多赔点钱。」 「这根棒球棍,我是从杀人案件里扣下的。」 叶深流微笑着为他展示了连环杀人的一系列新闻页面,顺手将没有开启的电击枪抵在了他的的后腰上,以示强调。 付继安脸色大变:「我没有将棒球棍丢在现场!人也不是我杀的!叶哥!你要相信我!」 「我是相信你的,但警察已经怀疑到你了。现在,只有我能保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一直在幻想臭小鬼哭爹喊娘的付继安,已不敢再造次,「我知道!我永远效忠叶哥!」 「你出现在现场声,身上的水是怎么来的?」 「我和朋友一起去居民区,后来分开了,他去找乐子,我看到有一个穿着睡衣的巨乳熟女在二楼阳台上张望,我只是对她说了几句话,那个婊子就直接对着我泼下一桶粪水!妈的,之后我拿棒球棍砸她家的门,结果她全家都冲了出来,身上全是黑帮纹身,我只能逃跑。但我真的没杀人!那女人和她家人可以作证!」 「被你性骚扰的女人和黑帮的成员,你觉得他们会为你作证么?」 「那根棒球棍已经丢了好久!我真的不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命案现场!」 「你上次把棒球棍丢在哪里了?」 「我和朋友闯进一个老女人家里……出来的时候,棒球棍掉进沟里了,我担心里面有脏东西……就没捡。」付继安说出了棒球棍丢弃位置。 俯视着趴在脚下的蠢狗,叶深流收起了笑容:「这次我会帮你,但没有下次。今天老实待在学校,往人多的地方去。昨天和你在一起的人在哪?」」 「他没有上学了!我将他工作的店铺告诉你。」 今天必定是忙碌的一天。 得到地址后,叶深流丢下浑身颤抖的付继安,径直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叶大会长,早上好。」白御静立在那里,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叶深流有自信刚才的话并没有第三人听到,他熟练地换上了天使般的笑容,「早上好。白同学。」 「会长在这里干什么?」 「上次你反映校内有同学勒索他人,我今天刚好看到,就教育了一下。」 白御冷冷道:「上次学生会干部会议,你和书记发邮件通知了全部人,为何唯独漏了我?」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时间才缺席,顾问老师问起,我只好找了你身体抱恙的理由。」 白御冷笑起来:「你们压根就没给我发邮件。」 「不,白同学你冤枉我了。我给你发送过通知了。」叶深流语调柔和解释:「即然没收到,你不如检查一下邮箱的垃圾箱。」他掏出手机,展示着发送给白御会议通知的邮件。 他的确给白御发送了邮件。 白御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不知你们做了什么手脚,我的确没收到。」 叶深流大声呵斥:「你无故缺席,让我绞尽脑汁向大家解释,为你找台阶下,你却还将责任推卸到我的身上。大家都说你的工作态度大不如从前,我本来还不愿意相信。」他叹气:「近期我听到不少同学对你的意见。白副会长也是面临着大学入学考的压力,我可以理解。我一直都很信任你的工作能力,只是希望你能认真起来。」 「大家?都是叶会长的人吧?不如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人,又是什么事例。」 叶深流在白御的邮箱地址中加了细微的符号,就连谨慎中立的书记都没有发现邮件地址错误,成功挑拨了白御与书记的关系。他故作惋惜道:「他们不敢直接与你沟通,向我反馈的同学都希望匿名,我不能辜负他们对我的信任。」 白御冷哼一声。 「听说白同学和校外的混混关系密切,我知道一个叫贺利田的混混,不知你是否认识?」 白御面无表情,「认识。」 叶深流笑意盈盈,语调之中却已暗带威胁,「我告诫白副会长一句,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过密,迟早会招致祸患。另外,那家伙有嫖娼赌博欺诈的恶习,我劝白副会长小心为妙。」他摆手,就此离开了巷口。 白御冷冷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执勤时,叶深流一直在观察着小林。 这个家伙明显心不在焉,比平常更沉默,许久后,他才支支吾吾开口:「叶会长,昨天的事情……对不起,但是我父母硬是要让我回去,我让大家都丢脸了吧……」 叶深流报以安抚的微笑:「我并没有在意哦。班长,你不需要道歉。」紧接着,他故意挖苦:「毕竟家里临时出了什么急事,大家都会急着回去。」 小林并没有听出言外之意,脸红地争辩道:「不不!我家里没有急事……哎……」他像是想起要紧事……叶会长,假如喜欢上了同性该怎么办?等等!我突然说什么啊……」 因为话题太过于跳跃,叶深流有点无语:「喜欢上同性?」 「啊……嗯……我的一个朋友,喜欢上了同性……」 你那个朋友就是你。 这家伙该不会喜欢我吧? 叶深流有些飘飘然。他仔细端详着小林的脸,和武赤音如火焰般炙热、饱含爱意的目光不同,小林看叶深流的目光只有憧憬和仰慕。 小林,你接下来的人生,痛苦将如影随形,我很期待哦。回过神来的叶深流不免觉得有趣,他歪过头,安慰般拍打着对方肩膀,缓缓道:「喜欢本身并没有错,它只是再自然不过的现象。」 「如果……假如对对方有很邪恶、很可怕的想法怎么办呢……」 「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圣人,邪恶的想法、大家都会有。」他笑着凑近,低语:「想和对方肌肤相亲,想和对方耳鬓厮磨,想和对方融为一体,并不是邪恶的想法哦。」语毕,他故意对着小林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单纯的小林并未发现,只是沉浸在烦恼中,「呃……谢谢你,叶会长,我—」 「哈哈哈!你和看门狗靠的这么近,脸都贴一起了,在说什么情话啊?」巨大的金属撞击声打断了他们,一脸满不在乎的武赤音,却踢了几脚垃圾桶。 「我和会长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一个男的喜欢会长也就罢了!不要把所有人都当作假想敌!」 小林低着头,「抱歉……叶会长,我不该用这种无聊的问题来麻烦你的……我先走了。」他小跑着离去了。 1.10、h 武赤音一脸不悦,目光中满是怀疑。 「总算等到你了!我……好难受……」 叶深流咬住下唇,泫然欲泣的小脸上满是痛苦。 武赤音顿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昨天看到那具尸体……我做了一整夜的噩梦。不敢去厕所,一直憋到了现在。」 「我也感觉毛骨悚然,像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过来了。」 叶深流满脸通红,「可以陪我去厕所么……」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和我弟弟一样~」武赤音声音轻快起来,他握住叶深流的手,两人一同前往厕所。 「那小子也是看了恐怖片后一直不敢去厕所。」 上课预备铃已经响了,四周空无一人,学生都已回到教室。 卫生间内混合着高档熏香与尿氨古怪气味,形成了更发刺鼻的味道,小便池中却出现了显眼的粪便,武赤音捂住了鼻子,「真不愧是被下等庶民占据的垃圾学校,」 叶深流坐在马桶上,满脸通红地低着头,「你能进来握住我的手么……我怕有一只手从马桶里伸出来抓我……」 「怎么跟哄儿子一样啊!我可没有闻你大便的兴趣,你果然有喜欢被人看到大便的性癖吧?」 话虽如此,武赤音还耐下性子,一脸无奈地走了进来。只是忍耐厕所的气味,对他而言就已经很辛苦,他将耳机接通了便携耳放。 左手所握紧的白嫩小手如猫爪般轻挠手心,他略带迷惑取下了耳机,转过头— 心爱之人站在面前,黄莺小鸟般的柔软身躯伸手便可触及,身躯上水蜜桃似的甜香直扑鼻息。叶深流黑色的千鸟格制服裤和湿漉漉内裤褪到膝盖以下,奶油般细腻白皙的大腿在过长的衬衫下若隐若现。勃起的性器将衬衫下摆略微顶起,狭窄的厕所空间早已弥漫着暧昧的荷尔蒙味道— 武赤音大脑宕机了,「你干什么?」 叶深流掀开衬衫,如同女孩掀开裙摆般轻柔,随着他的动作,早已充血膨胀的性器前后微微颤动,透明的拉丝液体从马眼吐出,悬在半空中晃动。紧攥衬衫的手指关节不安地动摇。 满脸羞怯的他,盯着自己的性器,声音宛如耳语般,竟带上了哭腔:「你能看一下我的性器么………我看电影里其他人都是直挺挺的一根……我好奇怪……」 被如此催促,武赤音只得弯下腰,他通红着脸仔细观察面前的性器。温湿的吐息如同海潮般,轻柔地喷吐在叶深流的敏感部位,仿佛身体融化一般恍惚。 「我不敢去医院看……只有你能看了……我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正常做爱……你摸一下看看。」他抓住武赤音的手,在对方耳边低语,却被狠狠甩开。 武赤音满脸通红,如同没事人一般嬉皮笑脸:「你的鸡儿是名器啊~向上面翘,很容易顶到女人的g点。恭喜你。」 「看看你的。」为了防止对方逃跑,叶深流伸出一只脚紧紧抵住门,制服裤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脚踝处,晨光自窗外钻入,将少年纤细白皙的腿涂上了淡淡的金光。 「你这是要大便的姿势?」 假如忽略叶深流双腿间挺立的性器,他的笑容与姿势相当端正与优雅,「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要大便,是你自己误会……两个人进了厕所隔间,也只能干这种事了。我已经默认你同意了。」为了达成目的,他语调柔和地撒娇:「我真的憋了一夜了!我想要口交。」 「抱歉,我不想要。」 娇小的他踮起脚,紧紧抱住对方的腰,如同无辜的小狗般,将毛茸茸的脑袋倚靠在对方的肩膀之上,性器却在对方的臀部顶了几下。 他揉搓武赤音的屁股,臀肉手感并不柔软,而是常年运动所训练出、壮硕温暖的肌肉,有着极佳的紧实感。 武赤音浑身僵硬,「放开我!不然我就要揍你了!」 坏孩子以挑衅的笑容回应:「我等着你打我哦。」变本加厉的他,双手伸进武赤音的衬衫中,入手之处便是平坦紧致的小腹,他轻轻摩挲着光洁的皮肤,直到摸到了金属制的脐钉。 「我今天抓到真凶,你就让我插入。」 武赤音吼道:「那关我什么事?你让远在天国的死者或者现世的死者家属给你一杆入洞啊?或者你抓到凶手以后,你一杆入凶手的洞。只要你别被凶手入了洞。」 叶深流并不理会,「你有乳钉么?」不等对方回应,手便向着从未探索过的下体进发— 「你他妈真是把我惹毛了!」 伴随着对方的怒吼,他被重重甩到墙壁上,换上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泪眼朦胧,咬住下唇:「我不该骗你进来,但是满脑子都是你……已经忍不住了……拜托你了……」 「你把我骗了进来,我还要上课。」武赤音整理着被弄乱的衬衫,推开门便要走出去— 叶深流试探性开了口:「我知道你是异性恋……你和我在一起……果然只是因为……」断断续续的话语随着他的哭泣变为了含糊不清的嘟囔。他看似悲伤地低垂着头,西洋玩偶般卷翘的睫毛与细白的脖颈更增添了几分脆弱与无助。 没有发育成熟、长相可爱的他,深知其他学生背地里对他的评价,只是以猎奇眼光打量、被性化的物品。 武赤音愣住了,他流露出了束手无策的复杂表情,「哈,你听谁说的?你觉得给你口过的我,还有可能是异性恋么?」他郑重合上了门,故作轻松揽住了叶深流,如同兄长般,揉弄着怀中的脑袋。 蒙对了。 被搂在怀中的叶深流勾起了嘴角。 看来打听一下武赤音的名声会挖掘出有价值的信息,但并没有必要—因为我会得到我想要的。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从其他人那里听说了什么,但他们只是一群小丑。」他抬手拭去叶深流睫毛上的泪珠。 「其他人告诉我的……」 「知道我追求你的只有学校那几个人!居然敢出卖我,该死的!混账东西!排除法都能知道是谁!」武赤音气极反笑,被怒意所占据头脑的他,怒气冲冲一脚踢开了厕所的门。 很想看受到挑唆的武赤音殴打无辜朋友的画面,因为那很有趣。但—现在解决我的性需求才最重要,叶深流纤长的睫毛之上挂着晶莹的泪水,「如果你打了他!我以后如何面对他?我现在只想让你抱我……」 武赤音冷静了下来,冷笑:「犹大收了30个银币卖了耶稣,最后因为悔恨自杀。也对,现在你比那些跳梁小丑更重要。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对你的态度……你还是想和我做爱……」 在些许等待后,他如蚊虫嗡鸣般细小的声音传来:「那就定在周六晚上……做爱……给你脱处……到时候可不要逃?」 叶深流点头。在闻到隔间外若有若无的粪便气味后,他略微动了一下鼻子。 武赤音暧昧的笑容凝固了,「你干什么?我身上有味道?」 为了安抚太过于敏感的武赤音,叶深流双臂环住对方的脖子,在其粉热的薄唇印下一吻,湿润的舌尖轻扫过对方的唇间。因了这有意的挑逗,比他高大得多的身影也被其魅惑,发出了轻微的喘息。 许了因为色情的约定,武赤音举止也越发大胆,近乎粗暴地捧住叶深流的脸,高大的身体却因为紧张而颤抖,慌乱的高热鼻息直扑面门,如同猫爪轻挠,乃至将全身的骨头都挠酥一般。 叶深流还未意料到,他就被对方轻轻推倒在墙壁上,被有力的双臂困在狭窄的空间中,他以暧昧的轻笑作为回应,紧接着下巴被捏住了— 「知不知道勾引大人的下场?」 叶深流笑着点头,如同狂风暴雨般粗暴的吻席卷而来,淡淡的薄荷是弥漫的雨雾气息。对方灵巧柔软的舌尖钻探进唇间,挑逗着舌尖,只是无意义地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他抓起武赤音的手,放在自己炙热的肉棒之上,仿佛稍微一碰就会爆裂般微微颤动。 迭戴蝙蝠戒指的手轻轻弹了一下龟头,武赤音邪气而英俊的脸,嘴角勾起了戏谑的笑:「出这么多的先走汁?湿得很厉害啊~」 「好浓的味道。你是射到了内裤上么?」 尚在发育期的叶深流,性欲越发高度涨满。早起后趴在床上摩擦挤压性器直至射精,不知不觉已成了每日晨起的习惯。他经常将精液直接喷射在内裤上,今天家中的佣人却请了假。 沾有浓稠精液的内裤自早晨后就一直捂在制服裤中,他深知气味有多糟糕。 武赤音莫名其妙大笑起来:「哈哈哈,小会长明明外表衣着如此光鲜,却穿着这样臭的内裤,很有隐喻不是么?如此极端的两面性,整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吧?」 「但是,我并不讨厌。因为我们是同类。」他蹲了下来,凑近了叶深流胯下。 叶深流将坚硬的肉棒送到了那张有着尖利小虎牙与舌钉的薄唇前。 武赤音抬起了头,「乖孩子能等到周六吧?」像是在试图掌握重新主动权一般,他挑衅似笑了起来,故意对着内裤发出深嗅的鼻息声,低语:「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的内裤这么臭。」 「只有今天而已。不过你为什么闻了我的内裤后,这里更大了?」叶深流抬起脚,轻轻用脚尖踢着对方支起帐篷的制服裤。 被戳中痛处的武赤音恶狠狠用手掌劈着空气,下一个目标则是如同枪杆般挺立的性器—叶深流下意识向后闪躲,却被宽大的手掌温柔地握住了。 叶深流不由想起了原一的左手,那家伙左手虎口和食指都有茧,但并不像是会乐器的样子。在高一刚入学时,任课老师曾嘲讽过他握笔姿势还不如小学生。或许只是错误握笔姿势造成的茧吧? 被粗糙有力的手抚弄着全身最敏感的性器,所带来的快感打断了他的走神,像是刚得感冒,轻飘飘的欣悦之感自性器官开始蔓延至全身。和自己自慰的感觉完全不同。 「你不常自慰吧?你太用力握住我了,而且你的动作幅度太大……明明大家都是男人。」 「被你发现了啊……我只自慰过几次……大人都是有性生活来解决性欲,小孩子才会自慰。」 明明是连自慰经验都没有几次的处男,却还在嘴硬。 叶深流笑而不语。 染有红发的脑袋轻轻伏下身靠近了肉棒。刚刚长出的稀疏阴毛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鼻息,这意味着性器即将得到奉侍。叶深流抚摸着埋在他胯下的脑袋,武赤音的红发一如以往被发蜡定型过,他左边的刘海被同色的细针发卡别到脑后,露出了闪闪发光的眉钉。 像一团跃动之火焰的脑袋彻底埋在了他的胯下,大腿内侧的软肉被轻轻吮吸、随后是重重的啃咬— 「唔—好痛!」 武赤音并没有停下,只是凶狠地用唇舌蹂躏着那一团可怜的嫩肉。许久后,方才松口。柔嫩腿肉已留下一团重重的淤血,虎牙的牙印之上也赫然留下了破皮的痕迹,泛着湿漉漉的口水光泽。 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显然已经深陷情欲的漩涡中,「每次你让我口一次、我就在你的大腿种一个经久不息的草莓。作为我的烙印。」 「真是坏心眼。」叶深流踮起脚尖,从武赤音衬衫敞开的领口中,偷窥着胸部。 武赤音所戴的军牌项链随着他抚慰的动作,在隆起的胸膛上轻轻摇晃,小麦色的光洁皮肤在银色金属军牌的映衬下格外色情,即使只是从衬衫领口偷窥,都可清晰看见他下腹部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 「好看吗?你小时候应该是那种会掀大人裙子,偷窥别人裆部的小色狼啊。」 「能让我有偷窥欲望的人只有你。」叶深流坐上了马桶,轻挑的手指解开了衬衫,「我想要你给我乳交。」 武赤音瞬间露出了不服气的神情,「臭小鬼不要得寸进尺。坏孩子一口气吃糖吃太多,可是会蛀牙的。」声音低沉下来,已有威胁之意。 这家伙哪里来的自信,敢威胁我? 如脆嫩莲藕的手指,轻轻描画着武赤音的唇线,像给心爱之人上妆般,紧接着那形状近乎完美的上唇被掀起,其下粉红色的牙床裸露在外,粉色娇嫩的口腔泛着湿润的光泽,两颗小虎牙如同皎洁的下弦冷月。 「你干什么—」在武赤音的惊呼声,只是在微笑的恶童将手指插入到了口腔中。 「咳,呃、唔—」 因为毫无防备口腔就被塞入异物,武赤音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尽管如此,搅动的手指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往咽喉深处捅,被强制开合的唇齿无法闭合,亮晶晶的唾液沿着唇角流下。 「咳—」 口腔深处的黏膜受到了异物的刺激,武赤音干呕了几声,他抬起头,眼角已经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眼前一直在微笑的美艳少年脸颊绯红,蝶翼般睫毛之下瞳孔熠熠生辉、带着足以让人沉醉其中的媚意,他美到超越现实的脸上笑意越来越浓,那笑容如同沉迷施加于虫子酷刑的小孩一般狂热,带着酒醉般醺醺然的沉醉,手指并没有停下,就好像不满足只让虫子轻松地死去,最好再用一千根针一万遍刺戳着虫子的躯体— 美丽的坏孩子,不管做何等的恶事,都是可以被饶恕的吧? 在看到那非现实的光景后,武赤音下意识如此想。面前的美艳恶童浑身散发着黑暗又迷人的气息,他身上如同镜子般映照出了自己的一部分,而武赤音由衷地深爱自己那一份部分的存在,如同道林格雷抱着深沉渴望的心情,以狂热迷恋的眼光、凝视着自己的画像。 尽管只是肆意侵犯着对方的口腔,胯下的性器便充血膨胀到极致,叶深流享受着足以让人他身心雀跃的欣快感,他的手指被含住了— 双眼含泪的武赤音吮吸着手指,如同猫咪一般,用粗粝却柔软的舌头舔舐着指尖,因了这乖巧的示好,叶深流愣了一下,他放弃了对咽喉的折磨,转而玩弄着镶嵌着舌钉的舌头,他另一手慢慢解开武赤音的衬衫纽扣,这一次,对方并没有反抗,只是任由着舌头被揪弄出来。恶童得到了刚到手的新鲜玩具,他新奇不已,不断旋转着舌钉的小棍子。 「手闲了很久哦。」 被催促的武赤音重新握住眼前的性器。 当叶深流手指拔出时,拉出了长长的唾液丝线,武赤音大声咳嗽着,因了手指的玩弄,他淡粉色的薄唇已经充血,沾染上情欲的深绯色,连同他逐渐被染红的脸颊一般。大量的唾液早已顺着嘴角,滴落在他的锁骨处。 衬衫最后一粒纽扣被解开,小麦色健康肤色的身体展现在眼前,颈部线条上喉结格外性感,脖子上挂着的银色军牌垂在胸前,随着他的动作在比一般男性更丰润的淡色乳头之间摇晃。平坦的小腹之上是紧实明显的块状腹肌与流畅的人鱼线,中间点缀着的金属脐钉暧昧地隐匿在阴影下。 因了叶深流眼神中毫不遮掩的欲望,武赤音扭过头,用手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在衣衫不整的情况下,故作粗鲁的举止也变成了无意的引诱。 「又是哪个混蛋干的恶心事!」厕所外传来陌生男子的怒吼。 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将叶深流惊吓到早泄的地步。 武赤音恼羞成怒,近乎要冲出去,叶深流及时拦住了他— 「真是差劲的混蛋!」厕所外的男子似乎拿起了拖把。 他抱住武赤音,将手指强行塞进对方的口腔中,凭借本能用力揉捏着胸肌,反复摩擦着乳头,那两颗乳头如圆柱状的绯红果实般,比普通男性更为丰润肥厚。不出片刻便已膨大。 武赤音不断吞咽唾液,他试图调整自己慌乱的呼吸,但小声的喘息还是从嘴唇中泄露,「不要……不要……他在骂我们……」 「现在出去才是承认了,不是么?」叶深流低语,索性用唇舌堵住了武赤音的口腔,手往下摸索着,灵巧地解开了武赤音制服裤的拉链,裤链的叮当声轻轻作响。 自从被人打断后,武赤音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听到裤链的作响声,他的身体颤抖起来,一个劲哀求:「不要……会被发现的……」 他校裤里面是浅灰色的内裤,完全勃起的性器被浅色的布料所凸显得格外硕大,其上盘虬的筋脉也透过薄薄的布料清晰而见,马眼处不断渗出晶莹的体液,在内裤上留下了色情而显眼的深色水印。 叶深流尽力平复着嫉妒的心情,强行将手挤进了狭窄的裤缝中,因为手无法放肆爱抚,他只是沿着龟头的轮廓勾画着,摩挲着里面的肉棒。 「呜……别摸这里……」武赤音再也忍不住,发出了如同小狗般呜咽的呻吟。 厕所外的校工又骂了:「真是畜生!」 叶深流手中硕大的炙热肉棒,明显萎靡了一些。而武赤音脸上也显现出如小狗般无助的神情,被负罪感所折磨的他恳求:「不要做了……」 在彻底将内裤脱下后,红发少年最隐秘的地方显露在眼前,半硬半疲的肉棒似在散发麝香味的热气,暴突的青筋沿着茎身盘旋,如蛟龙入海般。略深小麦色的包皮裹住了龟头,黏糊糊的先走汁堆积在包皮中,隐约之中可窥艳红的龟头。硕大饱满的龟头如菇首一般,突出于本就直径傲人的茎身。 在将包皮略微翻开之后,平滑娇嫩的艳色龟头暴露在空气中,殷红的马眼中不断吐出透明的液体。随着翻开包皮的动作,武赤音的腿不断颤抖,慌乱的呼吸,粗重的呻吟被他压抑在口中,他咬住手掌,避免自己发出呻吟。 没有包皮的叶深流,对那过长的包皮好奇至极,如同好奇的孩子般,他挑逗着武赤音的乳头,另一手反反复复翻弄着对方的包皮,每翻开一点,武赤音就发出小声的呻吟,灵活的手指翻开,又覆上,轻泻而出的液体径数从包皮内挤出,打湿了他的手指。 面色绯红的武赤音双眼含泪:「停下……」 不解风情的校工又一次辱骂,每当他开口之后。武赤音的脸色总会阴霾几分。叶深流踮起脚尖,搂住武赤音的脖子,唇舌堵住了那不断哀求的嘴,他摆动着下半身,用硬如铁棍的肉棒,摩擦着武赤音光洁的小腹,留下湿漉漉、夹杂着浊白之液的水痕, 武赤音如同梭子形的肚脐,线条尖锐而优美,其下是与阴毛连成一片的1字形腹毛。而毛发已然被叶深流体液所打湿,黏成一团。 叶深流将龟头抵在如同小穴般的肚脐之上,另一手手轻抚着武赤音的肉棒,隔着包皮,他有技巧刺激着平时被覆盖的冠状沟与龟头。 每摩擦一下,就宛如被电击,那是红发少年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他捂住嘴,呻吟还是泄露出来:「别弄了……」 魅惑却青涩的低语声在耳边响起:「明明这么硬了,却还是说不要。」美艳的少年嗤笑着,闭上了眼睛,睫毛投下的浓密阴影,像在暗夜随风摇曳的密林,他的唇齿之间是蜜桃般的芬芳— 浓厚的急流宣泄而出,武赤音射了精— 星星点点的乳白色精液溅在了他裸露的小麦色胸膛之上,也弄脏了叶深流平整的黑色制服。 「小音,这还不到十秒,不去医院看看么?」美艳的坏孩子挑起精液,将其尽数抹到红发少年的乳头之上,而后者泛红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低着头一语不发,凝视着自己的肉棒,肉棒上精液还在滴落,似乎在迎合着厕所门外畜生的怒骂声,共同嗤笑着他。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和着肉棒上仍在滴滴答答的精液一并滴落,那凄惨的景象分外可笑。 尽管知道武赤音哭泣的原因,叶深流明知故问:「居然哭了,就那么舒服么?」 「我没哭!」那双大手像是报复般,握住了叶深流的肉棒,而后者在高潮的恍惚中,像是对准标靶,朝着紧闭的1字型肚脐小穴射了精,黏稠的奶浆径直灌满了小穴,从那色气凹陷的阴影下流下。无数飞溅的精液溅到了武赤音线条凌厉的下颚与小麦色的胸脯之上。 正逢思春期的两人精液混合在一起,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在狭隘的空间中弥散开来, 英俊面庞尚残留泪水的红发少年,却挑起玷污了他胸部的乳白色精液,红润濡湿的舌尖舔舐着手指,挑衅地笑,「很不健康的味道,最近纵欲太多,对吧?小会长。」 「谢谢你,以后每天你都给我检查一下是否健康。」 「闭嘴—」 叶深流笑着指向了厕所门后,武赤音方才压低了声音,「儿童尺寸的小鸡鸡—」 忍耐多时的红发少年正要冲出去殴打厕所内的校工,叶深流拦住了他,「他不过是在骂在小便池大便的人。」 武赤音一脸愕然。 想欣赏你那被负罪感困扰,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含泪的双眼。只有我才了解你的……里面。叶深流随意开口:「和我一起翘课调查杀人案件,我今天来学校就是为了带上你。」 「哈?你这样的优秀学生居然也会翘课?」 「我从来都不是全勤。每一个侦探都需要助手,正如我需要你。」 「我拒绝,助手的存在是为了烘托侦探的智商吧?有事助手干,无事干助手。」 叶深流微笑道:「我需要你保护我。就当作和我约会好了,我会请你吃饭,给你买东西,你落下的课我会给你补的。毕竟,我是你的学长,教导自己的学弟……和潜在的恋人是我应做的。」 武赤音果然脸红,小声辩解:「好,不过只限于保护你,至于约会……只要你不要约到情人旅馆就行了!」 叶深流握紧了手中的电击枪。 1.11、拼图碎片与浅短之梦 1.11、拼图碎片与浅短之梦 前方的不良少年正擦洗着摩托车,他的脸肿得像被胖揍过的老南瓜。武赤音笑嘻嘻地凑上前:「早上好!不来战个痛吗?」 不良少年如同见到鬼般,一屁股摔了下去,反应过后的他怒吼着扑向了武赤音。 叶深流面无表情,拿出电击枪。 「你在那里观战就好!他打不过我的!」 话音未落,不良少年已被武赤音狠狠压倒在地。他像条溺水的鱼般拼命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 「你杀了多少人?」 不良少年狂笑着回答:「哈哈哈!数不清了!你们要给老不死们报仇吗?」 叶深流一脚踩住他肿胀的头,声音冷冽:「你想进监狱?」 「我家的老不死们都在监狱啊!少管所就如同我老家一般亲切!进去之后还能结识帮派的贵人!」 没有头脑,没有家教、没有眼界、一无所有的底层混混。 叶深流命令:「给他几拳,他就会说真话了。」 「凶手不就是他和付继安吗?他说的不是实话?」武赤音虽然惊愕,还是照做了。 「你们有种打死我!打不死我的话,我迟早要用棒球棍砸烂你们的脑袋!」 「真恶心。」武赤音嫌恶地瞥了一眼对方手上的血,眉头紧皱:「和那个丢下同伙逃跑的付继安不一样,倒算条硬汉。」 「我来。」叶深流蹲下,伴随着电流激窜的无形声响。电击枪击中了不良少年。后者身体剧烈地筋挛着,如同被电击的死鱼般,他发出如同被恶魔鞭打般的惨叫,吐出了一滩酸臭的呕吐物,溅到了叶深流裤腿和他的布洛克雕花皮鞋上。 武赤音骤然面无人色,「你当初就是想用这玩意电我吧?」 「不,我对你并没有开启哦。」 「这家伙不会被呕吐物呛死吧,我们放开他好了。」 看着裤腿上星星点点的呕吐物,叶深流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下半张脸却绽开了天使般的微笑,「这波毒液攻击很准哦。」 他拽起少年的头发,像是对猫咪说话般,轻柔地说:「给我舔干净。」手上却径直将对方的脸按在呕吐物中,他用脚碾压着可怜受害者脑袋,让其面颊均匀地沾上呕吐物。 武赤音瞠目结舌、欲言又止。 「……老子要……杀了你……」 「那我就是正当防卫了。」 硬质头的布洛克雕花皮鞋踢着不良少年的裆部,方才的狂傲已消失不见,只剩惨叫回荡在空气中。 「你的棒球棍呢?什么时候丢的?」 哀嚎的不良少年总算愿意回答:「……昨天上午……我和我朋友在居民区分别后,一群老东西扑上来打我,混乱中就弄丢了……」 「他们为什么打你?」 「之前我和朋友杀死了一只宠物猫,我们将尸体摆在了那家人的门口,小孩看到后就吓晕了。他们的家长就在社区贴了悬赏,我和我朋友看到悬赏后,就打算杀死他家另外的—呜哇!」少年的话语被武赤音的猛踢给打断了。 「小会长,再电他几下。」 「哇呕—」 叶深流点头,电击枪再次发出骇人声响。 「猫的主人在得到线索后就找了一帮人来打你?」 「对,当天上午我就觉得被跟踪了。还以为是错觉,估计是猫主人怀疑到我们头上了……呜啊……」 「跟踪你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但付继安说有个走路慢吞吞的瘸腿老头跟在他后面,他想拿棒球棍打那老头,结果老头跑得飞快!简直像飞一样!哈哈哈哈—— 武赤音又补上一脚,混混笑声戛然而止,化作痛苦呻吟。 「我们是青合会的。」叶深流随口报上青合会几个熟人的名字,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不良少年顿时低声下气道歉。 「除此之外,还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付继安説他的极荆会好像有人失踪了,一直找不到,那家伙说有个写书的特别有钱,他们一伙便准备去拿点东西,……之后他就失踪了。」 武赤音插嘴:「那是偷盗吧。」 叶深流蹙眉,「失踪的是谁?」 「不知道,你得问老大付继安。付继安不敢和他上头说,就拜托其他人私底下寻找,他可能是被条子逮进去了。」 武赤音低语:「他上头就是你吧。」 少年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喂……青合会不是黑帮吗?用黑帮来狐假虎威……」 叶深流蹲下身,用纸巾仔细擦拭皮鞋,「底层的人不敬畏法律,他们只会屈服暴力,而代表暴力与强权的黑帮往往比法律与政府更让人畏惧。」 他顿了一下:「这不是狐假虎威哦,我和青合会有合作。」 「哈?你玩这么大吗?」武赤音脸色难看,「那可是黑道,我在别人眼中大概是交友不慎的典型吧,但和你一比,简直弱爆了……」 青合会对我的前途大有裨益。舟行于水中,须借的水的推力,才能行驶得更远。况且,即使不显露爪牙,也要暗自将爪牙磨的更锋利。叶深流如此道:「我追寻的是清白无瑕、光辉灿烂的未来,我只是在利用他们而已,在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后,我就会离开他们。」 武赤音阴沉着脸,沉默不语。叶深流不以为意,继续回想宠物虐杀事件和黑板上的电话号码。 宠物猫被虐杀后,还放到主人的家门前,年幼的小主人受到了惊吓,被送往了儿童医院。 那个孩子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吧,稚嫩的人生将蒙上阴暗的薄纱,年幼的他将会质疑人类的本质,凄惨的尸体会烙入他稚嫩的瞳孔里,梦魇会将长存,他会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痛哭流涕,直到成年后的低谷—年幼时被种下的炸弹开始引爆。 这无疑是很恶劣的事情。 叶深流拨打了宠物主人的电话,在铃声之后,虚弱的男声接通了电话。 一系列动物虐杀事件正是被痛殴的少年与付继安所为。他给自己虚构了共同的经历,不时安慰着因为儿子产生精神问题而苦恼的男人,很快拉近了距离。 「接到目击者电话后,孩子的爷爷和其他居民围堵了其中一个小混混,教训了他一顿。」 「目击者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中年男人吧,之后他也一起去了。」男人警惕起来:「我可不会出卖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您看到过那混混的棒球棍么?」 「不知道。」 叶深流无奈挂了电话,随即打开手机地图,清粪车的终点是垃圾场,「我们下一站去垃圾场。」 武赤音嘲讽:「约会约到垃圾场?我们要去废土拾荒?」 「不,我提醒你一下,提醒你一下,死者女儿告诉我,凶手躲进浴缸时,她闻到了粪便味。付继安因为性骚扰被泼了一身粪水,而开清粪车的大妈,身上不可能没有味道。」 「在消失点,的确闻到了粪便的味道!付继安明显更可疑吧?」 「付继安干不出杀人这种事。你在附近遇到他们时,他们正要发动摩托车逃跑,对吧?」 「没错~」 「将摩托车停在水迹消失点的他们,本该发动摩托车逃离现场,为什么在不远处摩托车又熄火了?让你追上了他们?」 「想欣赏一下周围人的反应也是可能的。」 「不,这不可能。付继安在被女人泼了一头粪水后,还被黑帮成员追打,侥幸逃脱,而他的同伴,因为虐杀动物也同样受到了宠物主人的殴打,两人都只想赶快离开居民区。即使他们是杀人凶手,在作案结束后,携带棒球棍如此显眼物品的他们,是绝不会有闲情逸致停下来的。只有一个可能,停在水迹消失点的,只有那张又脏又臭的清粪车。」 武赤音强词夺理,「假如他们就是笨蛋,他们就是想停下来欣赏夕阳呢?」 「只是以常理来推断,假如你因为性骚扰女人,被泼一头粪水后,你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赶快洗澡。「 「喂,我会做那样没品的事吗?如果要性骚扰,我也只会对你下手啊~」 「厌恶污秽之物是人类的本性。即使是付继安这样的不良少年—」 「不是有那种性癖么?大口大口吃黄金圣水的厕奴~」武赤音笑道,随即想起什么,脸色一白,几欲干呕。 自己恶心自己的笨蛋。 叶深流面不改色,侃侃而谈厕奴相关话题。 中午之际,抵达了垃圾场。 对于嗅觉敏锐、爱干净的武赤音而言,臭气熏天的垃圾场无疑是地狱。「所以呢?要找那个开车抽烟的大妈?他将卫衣的领口拉到了鼻子处,防止吸入臭气,性感的小腹裸露在污秽的空气中。 叶深流紧盯着武赤音的小腹,点头。 「看呆了?好看么?」武赤音故意将卫衣拉到小腹的顶端,银色的金属脐钉闪闪发光。 武赤音停住脚步,「能虐杀动物的人渣们,即使现在不是凶手,未来也会是凶手的。你该不会也干过这种事情吧?」 「什么事情?」 「虐杀动物,事先申明,我无法容忍有人恶意对待比自己弱小的动物,即使是你,要是做了这种事的话,我也不能接受。」 「不,我很喜欢动物,家里还养狗和猫。我为什么会给你留下这种印象?」叶深流并不想为无聊的话题争辩,他笑着凑近了武赤音耳边,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今晚抓到凶手后请给我奖励。」 「我可没有同意过要给你奖励啊,自诩理性的你,为什么也逃脱不了裤裆里的本能?」 「这并非裤裆里的本能,而是—」叶深流指了指脑袋,「大脑的本能,人类生来就渴望爱与被爱。」 污秽不堪的清粪车缓缓行驶过来,停靠在空地上,抽烟的大妈从驾驶室内下来,手中提着快餐,就往垃圾站入口的小屋内走去。 在恶臭熏天的环境里,还能吃得进饭吗? 叶深流不禁愕然,清粪车停留的位置,有着大大小小滴落的黑色污迹,一直延伸到垃圾站尽头的小屋中。 因为捂住口鼻,武赤音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接下要是去问大妈?」 「不,是要打开清粪车内部。你去打开吧。」 因为呼吸不畅,武赤音的脸憋紫了,他骂了几句脏话,「屎里捞金么?即使是十克拉的钻戒,我也不会去的。我要是凶手,即使去坐牢,都不会躲在这车里。」 能躲进清粪车,凶手的耐污力远超常人。会是什么职业呢?叶深流陷入沉思。 「水迹之后是屎迹么?饶了我吧……看一眼我会折寿三年的。为什么凶手会想出躲到清粪车这种天才般的计划啊……听说过一部叫屎人的恐怖b级片吧?濒死的逃犯跳进了化粪池重生为屎人虐杀人类。」 武赤音骂骂咧咧,沿粪便印记走向尽头的小屋。 「从清粪车里跳出来,身上要是有伤口会感染的。凶手该不会还在里面吧?」 叶深流端正的微笑并未因周遭的恶臭而失色,他说:「谁知道呢?也许凶手变身大便魔人,躲在里面偷袭,喷射稀屎毒液和臭屁毒雾。」 「哈?那我还是不去了!」 「放心吧,这个凶手虽然没有才能,但运气可是一等一的好。」 他们来到了尽头的小屋,小屋门上有着粪便所造成的脚印。 「好像厕所门板上没有携带纸巾的人们—留下的绝望手迹!」 叶深流用脚推开门, 小屋似乎是拾荒者的临时垃圾分拣厂。房间内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出乎意料很干净,除了小屋地板上一直延续的屎迹。 武赤音捂住鼻子,走进了屋内,叶深流跟在后面,用挂锁反手锁上门。为掩盖锁门声,他大吼一声:「滚出来!」 武赤音警惕地环视四周,角落中一团棕黄色的塑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喂!这应该是凶手留下的!」他坏笑道:「小会长快捡起来调查调查吧!哈哈哈!」 叶深流闻言蹲下身,正欲低头凑近端详,令人反胃的臭味直扑鼻息,上面显然沾满了粪便。 被恶心到的他罕见地怒吼:「你他妈耍我!」 「这可是凶手留下的重要证物啊,应该拿起来,带回家用显微镜观察。」 叶深流绝对不会拿起来观察,他紧皱着眉头,捏住鼻子,仔细端详着沾满着粪便的塑料。 那是一只塑料手套。 武赤音勾起嘴角,刻薄地笑;「你应该知道凶手是谁了吧?最好直接说真相,故弄玄虚的人在推理小说里死得最快哦??」 粪便印记延续到杂物堆下,武赤音试探性地踢了一脚,杂物纹丝不动。 散发着霉味的黑暗角落,仿佛有东西蛰伏。他掏出手机照亮,里面空无一人。单行道的粪便痕迹,到杂物前赫然消失。 武赤音自言自语:「凶手怎么出去的?」 「应该是瞬移出去的。」 「喂!有你这样把助手当白痴耍的侦探吗?那我来说说我的推理:第一,凶手还躲在这里;第二,凶手从其他出口逃走;第三,凶手像上次一样换了交通工具掩盖痕迹;第四,凶手脱掉了脏衣服;第五,凶手等粪便干涸后才离开。」 「很精彩的推理,但很恶心。」叶深流笑着鼓掌。 当务之急是搜查这间垃圾房。怎么样?乖乖做我的助手吧~」武赤音弯腰搜索,用手电照射黑暗角落。杂物积满灰尘,他不想挪动,但边角处的杂物有加重的粪便印记—— 他正欲仔细观察,却感到臀部一凉,裤子和内裤被人拉下来了,炙热硬挺的物体抵在臀缝上,身后是叶深流有些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他瞬间反应过来,贴在臀部后的物体是叶深流的肉棒。 「你他妈干什么啊!突然扒我裤子!」他骂骂咧咧,正想反射性往后一踢,中途便收回了脚,慌忙站起身,他那两瓣饱满紧实的蜜色屁股,是oversiz也遮掩不住的诱惑。 「有谚语云:永远不要让敌人靠近你的后背,爱人也是如此。」 「在这种又脏又臭的垃圾屋里都能发情,你是公狗吧?」 「公狗只有在嗅到母狗发情时留下的荷尔蒙才会发情,假如我是公狗,那么你就是母狗了。」 武赤音阴沉着脸道:「我不调查了,臭小鬼你一个人抓凶手去吧。」他拉起裤子,来到门口,在发现门被锁住后,他踢了几脚门,嘲讽:「你什么时候锁的?小色狼。」 「应该是凶手锁的。」 叶深流的裤子滑到了膝盖处,两腿间裸露着颤颤巍巍、充血肿胀的肉棒,龟头渗出了前列腺液,他咬住手指,克制不住的小声喘息从茱萸色的双唇中泄露出来。 他向武赤音走了过来,为了防止裤子被弄脏,他稍微提了一点。假如忽略他双腿间刚刚长出的稀疏阴毛下充血怒胀的性器,他那被裤子限制的步伐,如提着宽大裙摆下楼梯的贵族少女般优雅。 武赤音后退着,狠狠踹门,门纹丝不动。 他气笑了,蹲下身,恶狠狠用手掌劈着空气、作势要劈叶深流的性器。 但并没有劈下去—极为温柔地握住了。 「不听话的坏孩子的坏孩子需要好好惩罚。」武赤音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坏笑地伸出舌尖,舔舐着渗出的透明液体, 随后他张开口腔,粉红色的口腔黏膜中是如同吸血鬼般尖利的虎牙与闪烁着冷光的德古拉钉,温柔地含住了叶深流的肉棒。 被德古拉钉子刺到尖锐的刺痛,自肉棒卷席到脊椎,再延续到大脑。疼痛让叶深流踉跄了一下,秀气的小脸皱作一团,眼泪夺眶而出,「你刮到我了!快点把那个取下来!」 「唔……不取哦,这是我身上的一部分……」 「接下来是~爱的深喉~」 叶深流眼眶已经红了,他想抽出肉棒,却被武赤音紧紧握住了肉棒,屁股也被对方控制住了,正要往喉咙里怼— 「放开我!好痛!你嘴里这玩意是阉割器!我下面会坏掉的—」 「很爽啊,小会长已经娇喘了?」 在武赤音吐出后,秀气柔嫩的柱身上丝丝渗出血迹,早已萎靡不振,但叶深流并未愤怒,他双眼泛红,长睫挂着晨曦露珠似的泪水,看似诚恳地小声道:「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那又怎么样?你的侦探游戏就是把我骗到这里来干我吗……快点把钥匙给我!我要回学校了!」 「不要走!我已经确定了凶手的人选。毋需置疑,凶手的确进入了这间放置可回收废品的垃圾房,门有门槛,他无法通过摩托车之类的交通工具逃走。而不通风的小屋里只有霉味,没有粪臭味,这证明有人进来过给小屋通风,通风者不可能没有发现一身粪便、臭气熏天的凶手,而我们来到此处时,小屋并没有被人警戒,这意味着凶手在后来人进来前就已经成功逃走了。同上所述,凶手不可能等待着身上的粪便干涸后逃走。」 「所以凶手脱掉了脏衣服,或者有其他出口,你根本没找!一进来就扒我裤子……」 「你真以为我沉湎在肉欲中吗?我一直观察着房间,脏衣服倘若还在这里,房间绝对不会是这种味道。故此可以推断出两点:脏衣服被后来者丢了或者凶手自始自终没有脱下脏衣服。丢下衣服必定会在房间内留下粪便痕迹,但我们只发现了进来的粪便印记。凶手也不会选择脱下屎衣,穿着脏衣服或者赤身裸体逃离现场都太引人注目。即使凶手换了崭新的衣服也掩盖不了身上的粪便臭气。放垃圾的小屋也不会设计第二个出口。只有一个可能才能解释粪便的单向印迹。」 「然后呢?凶手瞬移跑了?」 「凶手将自己装进了某个东西里,逃走了。」 「哈?那是什么?cult片牛头吗?躲到女人身体里?这已经不是推理了!而是邪典奇幻了。」武赤音讽刺:「凶手可能躲藏到了柜子里,被来收废品的拾荒者拉走了,这是无限套娃哈哈哈。 「不太可能,根据凶手一贯作案时间来看,凶手必定会在今天下午继续作案。急于作案并洗去身上的粪便的他不会再选择躲藏,任由工人将他拉到未知的地方。他应该会选择可以自由移动、能隐藏臭气、能遮盖屎迹的方式。」 「事实上,在今天见到付继安后,我已经能锁定凶手了。我之所以带你来垃圾场,只是为了印证我的推测,即凶手藏匿在清粪车上。接下来,我们去找凶手对峙吧。」 「哈?你又要把我骗到情人旅馆吧?我没兴趣你玩侦探游戏了!」武赤音像是想起什么,刻薄笑道:「哦哦哦!凶手就是你啊~操着一根小凶器,见人就上去乱插。」 叶深流脸气得发白,「我还在发育,你的时间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骤减,而我的尺寸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 「吵死了!我要回学校上课了!」 他将钥匙递给武赤音,「幸运的话,我们今天可以从凶手身上拿到钱。」 武赤音愣住了。钱对于作风奢靡的他应该很有诱惑力,「你要去敲诈凶手?」 叶深流微笑地解释:「并不是敲诈哦,而是索取侦探应得的报酬,给我们报酬,对于凶手而言,是平息事态的最佳选择。」 「你……是在作死吧?对方可是杀了四个人的变态啊!」 那我一个人去。你先回家,等我的好消息。拿到钱也会分你一份。」叶深流笑着掏出电击枪,推门欲出。 武赤音停下脚步,转身拦住了叶深流,怒斥:「你胆子这么大?!我不准你去!这是什么死亡flag啊!」 「我要去,因为我有这个能力。没有创造过价值的能力等同没有能力。」 「不!许!你!去!」 他狠狠抱住了叶深流,如同小狗哽咽般的恳求。自那看似冷酷的薄唇中吐露:「别去……」 「那么。你就和我一起去。」 紧攥住叶深流肩膀的手,略微放松了。 从那一刻起,叶深流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 武赤音抬起头直视着叶深流,认真道:「尽管我很缺钱……但我并不会这样做,能促使我去做的只有一点:我喜欢你。我不会让你遭遇任何危险。」 「从你接近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已经是共犯了。」叶深流笑着吻上了武赤音的唇。 1.12、绝命计划 他一脸阴沉,拿着水管伫立在院子中央,水流滋滋作响,冲洗着捡来的垃圾。 污水在地面流淌— 空气中有着浓重的粪便臭气,父亲又失禁了。 父亲脾气一直很差,从早到晚都在喝着廉价的酒,疯疯癫癫发酒疯、将一切物件当作武器,无缘无故殴打妻儿。 5岁时,喝醉酒的父亲失禁了,卫生间、客厅、卧室全是拖移过的屎痕,就连洗脸的毛巾上都沾上了粪便,母亲不敢抱怨,跪在地上擦拭着粪便的印记。 这么大的父亲,还拉在裤子里,觉得很好笑,年幼的他就便笑了两声。 父亲直接将他踢倒在了地上,怒吼:「天下人都嘲笑我穷!嘲笑我没本事!就连你都敢嘲笑我!」 如暴风骤雨的拳脚之后,父亲持起的菜刀映出他哭泣的脸— 母亲抱住了父亲,那一刀由母亲代他受了,在一地的血迹与妻儿凄惨的哭嚎声中,父亲醉醺醺睡去了。 母亲头也不回离开了家。 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父亲将母亲的逃跑全归咎于年幼的他,没有母亲分担火力的他一个人承担了父亲对两个沙包的两份折磨与虐待。他身上的伤痕与心灵的伤痕数不胜数。 幸运的是,他的厄运很快结束了— 喝醉酒的父亲在归家途中,失足跌入一条水沟中,撞伤了大脑,神智不清,就此痴呆起来。 父亲再也无法虐待他了,他在逃脱噩梦的同时,却迎来了漫长的梦魇。 父亲大小便无法自理、无法自主进食、常常发出莫名的哀嚎与哭泣,会用饭菜堵住插座,会把尿不湿撕掉满屋子大便,在没出事前,所有的亲戚就都与父亲断绝来往。 他只能照料疯疯癫癫的父亲,很快,他的善行在邻里之间广为流传。众人称赞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孝子,他的内心却在冷笑,他无数次对着大张着嘴流下口水的父亲说:「你的报应来了,这就是沉溺于酒精的你,最后的下场。」 他结了婚,但妻子也无法容忍24小时都需要看护的父亲,便和他离了婚。幸运的是,还有儿子。儿子从小成绩优异,进了医学院,成为出色的医生,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但,已经忍不下去了。 自从照顾痴呆的父亲,那之后过了多少年? 没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一个劲地照料着父亲。 父亲身体却相当健壮,力大无穷,随便一打人,都会在身上留下伤痕。 老不死越活越年轻,而自己却已经满头白发。 国家不允许安乐死…… 如果父亲是个好人,如果父亲深爱自己的妻儿,如果父亲不家暴,如果父亲曾经给他创造过幸福的童年的回忆— 那无论如何,自己也会心甘情愿照料父亲一生。 可惜没有,父亲以暴虐的拳头凌虐着他的童年,再以残障的身体来折磨他的后半生。 想杀了父亲,既是终结自己的苦难,也是对父亲的仁慈。 要是有人杀了父亲就好了,最近针对老年人的连环杀手…… 「哈啊!哈啊!哈啊!」 父亲如牛般诡异的哀嚎声打断他的思考。浓重的粪臭味传来— 父亲胯下的成人纸尿裤鼓鼓囊囊,里面是恶臭熏天的粪便。 已经习惯了粪便的臭气,乃至自己都已经闻不到了。 我的人生啊,真的像是粪坑里的石头一样凄惨, 他叹息着,将父亲的纸尿裤脱下,准备换上新的纸尿裤。 父亲又便秘了,无法自主排便的父亲一旦便秘,会相当麻烦,他皱着眉头带上手套,将灌肠的甘油挤入父亲的直肠内。 必须得快点了,还有要紧事要做。 他将两根手指插入父亲的肛门中,受到刺激而疼痛的父亲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死咬着不松口,口水散发着酸臭的味道。 他耐下性子,像往常一样拍打着父亲的脸颊,许久后父亲方才动嘴。 许久后,他成功将卡在父亲直肠里如同鹅卵石一般硬的粪便取出,将其丢入垃圾桶中,接下来得给父亲换上新的纸尿裤— 「老头,你好哇!」 他看向入口,那是一个手持着棒球棍,嬉皮笑脸的不良少年,身后是另一个矮个子的小孩子。 最近针对老年人连环凶杀案,社群中一直流传着是两个手持棒球棍的少年乾的。 「这里有两个老头。还有一个光屁股老头!在院子里遛鸟不怕附近高楼上的人看到吗?」 他放下水管,端详着他们。 高大的少年一头红发,手持着棒球棍,戴着密密麻麻的耳钉,矮小的小孩子长相乖巧俊美,温文尔雅的好学生模样,很难想象他们会混在一起。 那个红发的小混混更危险。他作出了这样的判断,试探性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红发少年邪笑道:「老爷子,我们最近很穷啊!能不能借我们一点钱花一花啊!不过,我们不会还。」 「是的,我们最近手头很紧。叔叔。」小孩子笑眯眯地开了口。 红发少年疑惑地说:「叔叔?这个老爷子看上去60了吧?」 「是叔叔。他还很年轻,只看上去很老。」 他威胁:「你们滚出去,不然我要叫人了!」 小孩子笑着说:「叔叔,你是不会叫人,因为我们知道你的秘密。你赶我们出去的话,我们就只有去警察局了,所以,让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他的心脏凝滞住了,冷汗爬满了后腰,试探性问:「你们知道什么?」 「放心,我们不会耽误叔叔太多时间,也不会阻碍你什么,你接下来的目标应该是你身旁的那个老人吧?」小孩子温和有礼地指向了父亲,父亲像是察觉到危险般,嚎叫起来。 「还是先让他闭嘴比较好,叔叔。」 他捂住了父亲的嘴,手指被父亲恶狠狠一口咬住,但此时的他已无暇顾及,「你们想要什么?」 小孩子简短地说:「钱。」 「你们看我像是有钱的人吗?」 「并不像,放心,我们会在你能承受的价位内挑选,不会超乎你能力范畴之外。而且,我会给你提供包含咨询建议的售后服务。」 红发少年附在小孩子耳边,一脸焦虑地叽叽喳喳,小孩子微笑并未失色,只是温和地说:「不要说话。你看着就好。」 红发少年欲言又止,低下了头。 他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小孩子才是最危险的。 「进来我家里谈,让邻居听见就不好了。」 「叔叔,我们都携带了武器,想骗我们进家里杀掉我们,显然是行不通的。」小孩子的手一直放在鼓鼓囊囊的口袋中。话虽如此,他还是拉着胆战心惊的红发少年,进入了院子深处。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从你捡起两个少年丢弃的棒球棍那一刻起—自大的不良少年们口头禅是:砸扁你的脑袋,这或许给你提供了灵感,你拾起他们丢弃的棒球棍。开始作案,你故意将棒球棍丢弃在现场,诬陷不良少年们,因为棒球棍上残留着少年们的指纹与人类、动物的血迹,黑帮的印记。终日游荡在居民区,手持棒球棍虐杀动物、殴打抢劫居民的不良少年们显然比你更值得怀疑。」 他反问:「我用棒球棍的话,显然会留下指纹吧?只要警察一检验不就发现了吗?」 「所以,你戴上了手套。我在你逃脱的垃圾房中找到了沾满粪便的手套。」小孩子指向了垃圾桶中、刚刚丢弃的手套。 红发少年乾呕了好几下。 小孩子依然在微笑着,笑颜之上两颗酒窝甜美又可爱,「还记得我所提到的售后服务吗?我先卖了你一个人情,因为我在警察找到之前。将你落下的手套从垃圾房带走了,我很好奇,你为何要在垃圾房脱下手套。就连开垃圾房的门,你都是用脚踹的,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促使你脱下手套?我思索着得出了一个结论:你必须得脱下手套,因为你要穿上某样东西。不脱下手套的你,会在那样东西的外表上留下屎迹,从而在逃出时引起别人的注意。」小孩子指向了他正在冲洗的垃圾—废弃的人偶装。 「人偶装臃肿宽大,但可以遮盖你浑身上下的污秽之物,尽可能不让臭气扩散。因为人偶装的下装太过于宽大,你在穿上后,不慎将手套掉落在脚下的视野盲区内,顺带一提,在你躲入浴缸之后,是我用会发出警车汽笛声的报警器提醒你逃跑的。因为当时警察快要来了,而躲入浴缸的你,会傻傻被警察逮个正着,叔叔,这是我卖你的第二个人情。」 他脸色大变,和他同样脸色大变的还有红发少年。后者难以置信地抓住了小孩子的肩膀,正准备开口— 小孩子笑着摆了摆手,「不要说话。」 「在你躲入浴缸时,死者的家属闻到了你身上粪便的味道。你因为父亲长期大小便失禁,而对粪便的气味不敏感,你很难察觉自己身上的粪臭味。正是如此,你躲入了清粪车里逃跑。你很有杀人运,几次被逼入死角,都能逃生,老天都在帮助你,在你逃离清粪车后,在垃圾房里还捡到了被丢弃的人偶装。」 「我为什么要杀害无辜的老人?明明我自己就是老人!而且我家里也有老人!」 「对于你的狡辩,我一个个反驳,你并不想杀其他老人,你真正想杀的是你的父亲,倘若你父亲非正常死亡,你便是最大嫌疑人,为此,你制造一系列针对老人的仇恨连环杀人案件,且你的外表远远比年纪看上去还要年老,这也是你在居民人人自危的警惕氛围下,还能连杀四名老人的重要原因。」 小孩子不徐不疾道:「那人就是你。你为了嫁祸给不良少年们,有必要了解他们的动向,为此你跟踪了他们。头发花白,假装瘸腿的你,手持球棍的气势汹汹的不良少年,居民中只会怀疑后者。」 「我察觉到了微妙的违和感,为何主人宣称提供线索者是中年男子,而被痛殴的不良少年却说是老人。因为你与主人交谈过,他知晓你的情况,知道你并非老人。」 「倘若你没有丢弃至关重要、用以嫁祸的棒球棍,你的父亲就是你最后的目标。「小孩子以打量尸体的眼神打量着父亲,那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怒吼:「我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亲?我可是邻里间有名的孝子!」 「久病床前无孝子,或许你正是为了维护自己孝顺的名声,才犯下一系列杀人案件来掩饰杀死父亲的行径。」 他眼神中凶光大作,冷笑道:「呵呵呵……我本来以为父亲死掉后,我痛苦的人生就能结束了……既然连小孩都发现了,警察也肯定会调查到这一切啊……」 小孩子后退了两步,从口袋中拿出了电击枪,「我说过,我们无意阻碍你。只要你给我们钱,便万事大吉。看着他!别让他轻举妄动!」 红发少年拿着棒球棍,上前控制住了他的双臂,邪笑道:「再动一下试试?」 他剧烈挣扎着,但体力逐渐衰弱的他怎么也挣脱不了青春期少年的束缚,「我不信!连你们两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鬼都发现了!警察怎么可能没有发现!看你们两个小鬼的穿着打扮,都是有钱人家的啊!不如我在进监狱前就带走两个有钱人家的小孩!」 难以抑制的怒焰在胸口熊熊燃烧,竟使他挣脱了少年的束缚,在少年的惊呼声中,他恶狠狠扑向了小孩子。 。 这个小少爷的脖子又细又长,只要勒住3分钟,他就会停止呼吸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孩是最危险的!也是最好对付的! 小孩子叹息着,开启了电击枪。 他只觉天旋地转,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便已狠狠摔到地上,尘土迷了他的眼,双手皆被控制住的剧痛让他呻吟起来,泪水所模糊的视线里,是红发少年睥睨的眼神与冷若冰霜的脸:「老头,再碰他一下,我就杀了你。」 小孩子赞许道:「非常漂亮的过肩摔,你的战斗力让我吃惊。」 棒球棍就放在不远处—只要拿到那个! 「本大爷是最强的,毕竟是保护喜欢的人,我现在压着他,收起你的儿童玩具吧!被电上一次真的很惨。」 小孩子点头,关闭了电击枪,低着头将其收进口袋中。 少年转头过去,红着脸注视着小孩子。 力大无穷、像大猩猩一般凶恶的人,跌跌撞撞,走了过来,手中的棒球棍也随他的脚步而摇晃,他手中的棒球棍,径直向少年狠狠砸去— 那是痴呆多年无法与人交流的父亲…… 就在现在! 在红发少年的痛呼声中,他一拳直击中少年的面部,对方闪躲了,牵制他的手臂有所松动。 。 父亲凄惨浑浊的声音传来:「儿子……不要打我儿子……」 父亲的挥击并没有停下,他深知父亲打人有多痛,那曾经家暴妻儿的拳脚却在今日保护了他。 小孩子面不改色,后退了两步,伸手进口袋— 不会让你有机会拿出武器的!我也要保护我的家人! 他扑了过去,一脚正中小孩子的腹部。 「好痛!」 瘦弱纤细的小孩子瞬间被踢倒在地,电击枪跌落在地上,怒吼:「你为什么要让一个痴呆老头拿到棒球棍!」小孩子挣扎着,手伸向了地上的电击枪— 不远处传来了红发少年的呕吐声与痛骂声。 他狠狠踩住了小孩子的手,后者泪眼朦胧,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但那只小手却并没有松开,他一脚将电击枪远远踢开。 小孩子尖叫起来:「你连一个痴呆老头都解决不了吗!」 「我可以解决老头!但是他年纪大了,搞不好会弄死他!他现在抱着我不放!大便还喷到我的脸上了!好恶心!」红发少年呕吐起来。 「快来救—」小孩子的呼救声被痛苦的气音所打断,他牢牢扼住小孩子白嫩的脖颈。那张漂亮秀美的小脸瞬间涨红,粉红的舌尖从口中吐出,纯净的瞳孔中反射出狰狞的他。 这个有钱人家、浑身香喷喷的小少爷快要被他扼死了! 报复般的快感自他心中升起— 在小孩子这个年纪,他每日照料着失禁的父亲,浑身都沾染了父亲粪便的味道,备受所有人嘲笑, 小孩子白皙柔嫩的手挣扎着,想摆脱扼住自己脖颈的大人手掌,但他显然不是大人的对手。清润温和的声音已如牛蛙般沙哑, 他哈哈大笑。 「音……救.……我……别……杀我……」小孩子如同濒死的婴儿发出微弱的哼鸣,布满血丝的眼睛已经翻白。 他大笑着加重了扼住小孩咽喉的力度,直到一记飞踢踢懵了他— 「他妈的!给老子放开他!」怒吼的红发少年一拳揍来,陷入虚妄的他下意识放开了手。 「你……干了什么……啊……」红发少年已面无人色,出自父亲身体的污秽之物弄脏了那经过造型的红发,下一秒,眼泪自他狂野英俊的面孔上滴落下来。 「我明明对你家的痴呆老头都手下留情了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对他手下留情……」红发少年带着哭腔,颤抖地试探着小孩的鼻息。 裸露着下体的父亲摔倒在地上,两腿间满是污秽之物。 父亲只是如此喃喃自语:「别打……我儿子……」 满脸泪水的少年抬起头威胁:「要是他有事,我要杀掉你们两个死老头!」 他爬起身,将父亲从地上拉起,拿起还没来得及换的新纸尿裤,父亲又咬住了他的手臂。 他发着呆,任由着手臂被咬,给父亲穿上了纸尿裤。 叶深流醒了。 恍如隔世。 无法知道昏迷了多久,像度过了漫长的一生,又像是短短数秒。 周遭的粪便气味提醒着他依然在凶手家中。 他犯了无数错误。 他覆盘着自己的错误,叹息着自己的失败。 武赤音,你居然哭了?不会真以为我死了吧? 真是太有趣了啊。虽然很有趣,很想再观察一下他的反应。 但是—脸上有黏黏糊糊的东西,让叶深流本能地感到厌恶与不快。 在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便是满脸泪水的武赤音,与那颤抖、带有香味的怀抱。 霎那间,叶深流睁大了眼睛,他的瞳孔收缩成一小团,那如无神论者亲眼看到恶魔一般的表情,紧接着,他狠狠推开了武赤音。 「你……你脸上……」 他不可思议摸着自己的脸,随后打量自己的手指,一连串污秽不堪的脏话竟从他口中发出:「畜生!混蛋!该死的!这是大便啊!你他妈把大便抹我脸上了啊!天呐!天呐!」 武赤音慌了,手忙脚乱从口袋中掏出湿巾,匆匆忙忙抬起叶深流的脸,就开始擦拭。 「呕—」急促的乾呕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歇斯底里的叶深流抱住头,忍耐住狂笑的冲动。 真是太有趣了啊! 武赤音头上、我脸上、全是屎老头的大便啊! 他难听的笑声如同哭声般,他掩饰着自己扭曲而疯狂的狂笑,哽咽道:「不用管我!先去回收棒球棍,再去外面看看!刚才的打斗可能吸引了路人注意!」 「好……你别哭了……等会一起去洗澡。」武赤音收到命令后,便起身离去。 叶深流平复着情绪,待无声的狂笑平息后,他站起身,用湿巾优雅地擦拭着脸,在捡起地上的电击枪后,他回复了一如既往端正的笑容。 他走向了男子,说:「叔叔,很遗憾,你没有杀死我。我再卖你一次人情,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我不会计较你掐死我未遂的行径。我和你说过:警察没有注意到你,只有我们注意到了你,你留下的沾有屎迹的手套还在我这里,当然手套被我们放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只要用钱就能打发我。」 「富人家的小少爷。来找我这种穷人要钱?你们真是连穷人的骨髓都要吸乾。」 叶深流叹息:「你以为我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但事实恰恰相反,我人生的境遇比你应该凄惨百倍。我出生在像下水道一样恶臭的贫民区里,我的父亲是骨瘦如柴的毒虫,我的母亲是只要几十块就能让流浪汉上的妓女,我的父母为了钱,将年幼的我卖给了恋童癖,我像货物一样辗转在不同人的手里。你所看到的高档衣物、皆是我出卖自己得来的,只有拿到钱,我才能逃脱被当作玩物的命运,我并不愿意勒索你,但为了活下去……我别无选择。 「我们每个人都没有选择,我骨瘦如柴,药物成瘾的父亲,捡起地上无数人用过的肮脏针管就往血管里注射,无数次、无数次、我都想杀死他,结束掉他没有尊严、空留下肉体苟延残喘的人生。但,叔叔,我也羡慕你。你的父亲痴呆后,还会用棒球棍殴打我的同伴,以此来保护你。」 男子愣住了,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面前天使面孔的小孩子,对方无声地在哭泣,漂亮妩媚的眼睛此时泪光朦胧,但却故作坚强地咬紧了下唇。 他颤抖开了口:「你要多少钱?」 「我想逃离这种命运。」 「我给你。」 1.13、猩红之眸与往生之树 叶深流并不缺钱。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有能力。 怀揣着这般的想法,他拉着武赤音的手,走在夕阳笼罩下的小道,不远处便是海峡与森林,闪耀着珠宝似璀璨之光的海面随风所泛起波涛,被昏黄之光所笼罩,葱葱郁郁的森林随逐渐下落的残阳而越发黑暗,树木的缝隙间,血色的耶稣光像迟钝的刀从天而降。 他说:「钱分你一半,你拿去买新衣服。」 武赤音停住脚步,「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很后悔……比你年长的我,不应该任你胡来,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低估了痴呆的老头。」叶深流的侧脸夕阳的阴影所映照,琥珀色的瞳孔在暗处闪烁着猩红的血光,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却如同静止的雕塑般,给人无机质的面具一般的非人感。 「而且,我们不是拿到很多钱了么?」 「你可是差点被老头掐死了!要是你有意外的话,我……」 叶深流转过头,绽放出天使的微笑,那足以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异感方才消散,「但你救了我。」 你差点把我坑死了。但我不会责怪你,因为你很平庸,但你永远也不会接受这一点。武赤音,尽管我们都是游离在人群外孤独的狼,但我们并不是同类。我期待的是旗鼓相当的敌人、和同谋。 他如此想。 那如血光般的夕阳余晖,映射到武赤音脸上却是另外的光景,以落日为背景,逆光中的少年立下了誓言:「我不会再允许你去做这种危险的事,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危险。侦探游戏就此打住—」 「如果我硬是要去呢?」 「即使你再这么优秀,也终究是个初中年纪的小鬼,而我也是小鬼,我居然和你一起,去威胁一条杀了四个人的毒蛇。」 只有高明的驯蛇人才能让毒蛇乖乖驯服,我并不讨厌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与怪物,慢慢驯服它们,即使它们脱离控制,向我扑来— 我并没有感到恐惧、懊恼、愤怒、后悔、内疚、自责、惭愧…… 而是愉悦! 游走在危险边缘、感受到高阙值刺激、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我,拼命抑制住想要狂笑的冲动,整个身心都兴奋地为之颤抖!叶深流笑着解释:「为了防范可能遭遇的危险,我提前就规划好了具体措施与应对方法—」 武赤音收起了笑容,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听着,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止你,哪怕是过激粗暴的手段,哪怕会让你受伤,我也在所不惜。」 叶深流有些惊愕,「好,我答应你。」 「听话的乖孩子,给你一个摸头杀。」 紧随而来的却不是摸头杀,武赤音抓住了他的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手指便传来了刺痛,武赤音仿若被抛弃的小狗般,脸上是可怜却凶恶的神情,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白瓷般的虎牙露出尖锐的一角, 「那就约好了。」 叶深流抽出了手,手指上留下了两个泛着湿润水光的小白点,仿若吸血鬼所留下的致命吻痕。 前方传来的哭泣声,打消了他拥抱对方的念头。 一个蹲在地上的小女孩,大声哭泣着,小小的脑袋埋在臂弯之中。 武赤音飞快跑上去,弯下腰,关切地问:「喂,小孩,为什么哭?」 女孩抬起了头,哭红的小脸上满是眼泪与鼻水,眼睛如桃子般肿胀。她断断续续哽咽:「叶哥哥……吸血鬼……」 肥猪的女儿。 「有人欺负你吗?告诉哥哥,哥哥去帮你打回去!」武赤音蹲下身,安抚着女孩。 明明口口称称要做共犯,却只是一个自以为邪恶的中二病。 「不是……我的狗失踪了……妈妈嫌它太老了,就交给奶奶家照顾了几年,但是奶奶说它跑掉了……我恨奶奶!奶奶为什么要让它跑掉!」 她哭得更厉害了。 「我去帮你找狗吧!小会长一起?侦探解决寻狗委托,不死人的日常推理不会有危险。」 尽管叶深流在微笑,双目却恶狠狠瞪着武赤音, 「我已经找过猫了。」 「给你福利哦。」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除非你和我一起打高尔夫,让我一杆进洞。」 武赤音顿时满脸通红,像是在掩饰,他大声咳嗽,加大了拍打女孩背部的力度。 「不用找了……谢谢哥哥,已经找不到了!呜呜……奶奶一直不肯告诉我小狗最近怎么样了,今天我在电话里问奶奶,她才告诉我它跑掉好几个星期了,她说到处都找过了……」 「玩够了以后,它会自己回家的!对了,它长什么样子?我会留意的!」 「我家的狗……叫秀敏……是只母狗……11岁了……」 「请你吃糖,吃了糖就不要哭了!小狗会回家的!」武赤音从口袋中掏出无糖薄荷糖,温柔地递了过来。 她通红着脸,羞涩地接过。 送别了女孩之后,武赤音缓缓道:「那只狗,应该是被付继安打死了。以后每见到他们一次,我就揍他们一次。」 「哦?你怎么知道狗死了?」 「11岁的老狗,不会因为贪玩跑掉,狗已经在奶奶家待了几年,习惯新环境的它也不会跑去找旧主人。近期虐杀动物事件频发,乃至于连居民告示都有提醒,奶奶有极大的可能性注意到这一点,失踪的可能性并不高,人们往往也做好了它老死的心理建设,如果狗老死或失踪,奶奶应该会坦诚相待。只有一个可能:狗因为奶奶的疏忽死了,而且死得很惨,只能欺骗狗失踪了,避免孩子要求看狗的尸体,并拖延几个星期来让她放弃寻找一只已经死掉的狗。」 叶深流赞许道:「你很聪明,可是知道狗死掉的你,却让小孩子等待着一条永远也不会回家的狗。不觉得很残酷么?」 「她早晚会忘掉那条狗的,但过早知晓人性丑恶、世事无常的童年……是不会美好的。我和奶奶都撒了善意的谎言。」 隔着海峡远眺,隐约可以看到那喧嚣的都市与随夜幕逐渐升起的霓虹夜灯。与仿佛原始森林,黑暗寂静的此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树木分布于周遭,如张扬的雄性性器般直插云霄,空洞的树根处散发着腐朽潮湿的味道。 武赤音停住了,在他抬头望向天空的眼眸中,倒映出遮天蔽日的树冠。那是一颗堪称雄伟至极的树,如同精灵世界般的巨木般,它像威风凛凛的天神般,屹立在森林中。 「为什么突然停下?」 「这棵树是我种的,现在居然长这么高了。」武赤音面色复杂地凝视着那棵树。 「你不觉得这树很像鸡巴么?」 「哈?学生会长说这么低俗龌龊的词?这可是本大爷小时候参加植树运动辛辛苦苦种的树!」 日落时分的地面已如黑洞般漆黑,周遭树木的树干上有着千奇百怪的洞窟,像骷髅空洞的双眼,注视着他们。 树洞中皆是垃圾,臭气熏天的避孕套,废弃的烟头,苍郁的树木,内里却被工业社会制造垃圾所腐蚀,被夜所笼罩的霓虹都市,不为人所知的龌龊就此揭开一角, 「这些洞窟很像女性性器官。」 「这就是所谓淫人见淫吧?小会长?」武赤音半是叹息地抚摸着树,他来到树后,却猛地后退了数步,口中吐出了几句脏话。 树后早已站立着一人。那人近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悄无声息一直驻留于此处,他的眼镜反射出冷冷的寒光,眼镜一侧的镜框摇摇欲坠,用胶布勉强缠了两圈,这幅寒酸的样子和他的气质实在不搭。 「杜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吓我一跳。」 杜莲实转移了视线,他的目光越过高大的武赤音,直指背后的叶深流,那视线锐利又冰冷,仿佛冬至的寒月,满是审讯般的憎恨。 下落的夕阳放射出最后一丝光芒,少年站在逆光之中,那阴森可怖的光却将他抽象成模糊的光晕。暗处的瞳孔如妖魅般猩红,那少年总算收起了微笑的假面,面无表情注视着他。 杜莲实不想再维持表面的友好,他提着一袋垃圾,径直离去。 「无声无息站在这里,还不和人说话。」在武赤音抱怨声中,叶深流来到树后。 「那家伙吃错药了么,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像是我杀了他全家一样。」 树洞中空无一物,被垃圾自内部逐渐腐蚀的树木之中,它是唯一的例外。叶深流面无表情凝视着树洞,「他并没有盯着你,而是在看我。」 武赤音幸灾乐祸笑起来:「哈哈哈哈,肯定是你说鸡巴这种词,被他听到了。」 他的脸如逢魔时刻的霞光般,闪烁着诱人的红晕,「接下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1.14、H 打开厚重的钢板,隐藏在地底的秘密空间就此揭露。不足两米高的空间极其狭隘,角落中却堆满了书本,淡淡的香氛味扑面而来。 这便是武赤音所说的「」好地方」。叶深流按捺住不悦的心境,面不改色步入其中,出乎意料的是,吸入的空气并不污浊。 武赤音开启了电灯,随着拉灯开启的清脆声响,昏黄的灯光斜斜打在脸上,他以怀念的表情打量着不足以称为房间的空间。 叶深流轻笑:「小音,这是孩子们的秘密基地么?」 「嗯,不过我有一段时间没来这里了。」 「你把我拉到小黑屋里,是为了做爱吧?」 「想什么呢你……不过是让你看看我儿时的秘密基地罢了!」 叶深流就地蹲下,打量着书架上的书脊背,暗黑与血色交织的书脊足以表明其内容的另类:Robert Keh Ressle、Colin Wilson所着的犯罪心理学、人类死亡图鉴、酷刑大全……无数本不该出现在「儿童秘密基地的图书」赫然在列。 他随意拿下一本笔记本,儿童的字迹贯彻始终,那稚嫩的字迹却在笔记本上记满了足以让大人们恶寒的杀人事件,就像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们牢牢记下偶像的资料般狂热。 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夹在笔记本中。 五个小孩的合照,应该是武赤音的兄弟姐妹。 身高最高的长子端正英俊,坐姿一丝不苟。第二个小孩外貌极为帅气,翘着二郎腿坏笑着,给人玩世不恭之感。应该就是武赤音吧? 第三个小孩是一个小胖子,怯懦地缩在角落中。看似温和的女孩坐在他的身边,她穿着公主般的洋裙,却如同成年男性般大岔着腿坐着。 最末的男孩一脸冷漠倨傲,抱着双臂站立在最后。 还未等叶深流仔细观察,手中的照片被慌慌张张的武赤音抢过,「你在看什么啊!」 「算了,你要看就看吧……」红着脸的他又将照片递了过来,为了掩饰尴尬,他故作开朗地说:「不如你来推理一下,这照片上的五个熊孩子,哪个是我?」 「倘若推理成功,我要奖励。」 武赤音抱着双臂,谐谑道:「什么奖励?零食?棒棒糖?儿童绘本?」 「在这个房间里,听从我的一切命令。」被誉为「天才」的少年蹲坐狭隘的地下室中,纤细的手指在地上划线,仿若天神熠熠闪光。 「你这个架势,黑帮小教父?」武赤音暧昧地笑起来:「反正你也猜不到,不如和你玩玩。这是我全部兄弟们的照片,期待你的名推理!」 叶深流仔细端详着照片,无法知晓拍摄时间。 武赤音曾提及到他的弟弟,故此个子最矮的冷漠脸小孩可以排除。 有两句话很重要:反正你也猜不到;我兄弟们的照片。 前一句话意味着:最像他的二号小孩并不是他,尽管这可能是故布疑阵,但这个诡计发挥并不稳定。因此,这只是他的无心之言。 第二句话:我兄弟们的照片。照片上有一个坐姿男性化的女孩。有两个可能:一、她是武赤音的兄弟。二、她就是武赤音。 武赤音并不想让人推理出正确人选,他会尽可能误导。兄弟是女装少年的诡计,会让人混乱,但对目的而言,没有任何帮助。 他真正布下的诡计,并非是「反正你也猜不到」,而是「我兄弟们的照片」,让人认为小女孩就是他。 剩下两个人选:长子与小胖子。仅看外表与气质,他们是最先会被排除的对象。多子女家庭中,往往第一个孩子和最后一个孩子最受父母宠爱。而武赤音和父母关系并不好。 叶深流指向了小胖子。 武赤音脸色大变,「你错了!我是那个小女孩……」 「你不能因为我推理正确,就睁着眼睛说瞎话。」 「看样子,性别诡计被你看穿了……怎么推理出我就是那家伙的?」 一般人称呼过去的自己,几乎不会用那家伙这个词语。他宁愿被认为是伪娘,也不想被当作胖子。 「因为你是最可爱的孩子。更重要的是,你红着脸抢过了照片。」 「我小时候可没有被人说过可爱。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呵呵呵……你知道了我的黑历史,现在就杀了你!」武赤音凑了过来,仿若痴呆般傻笑,锐利的双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却格外温柔,熠熠闪光的瞳孔中闪烁着暧昧的艳光。 他拥住了宛若弟弟般的叶深流,在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他身下如小鸟般的娇小身躯踮起脚尖,随即而来却是与身材相差甚远,激烈而粗暴的吻。 双方尽情交换着唾液,昏黄的光线也变得旖旎而暧昧,当一吻结束时,分离的唇与唇之间带出了长长的拉丝唾液,闪烁着诱人的金色光芒。 此时,再做任何事都已顺理成章。 叶深流笑眯眯脱下外套,他将衬衫卷到胸部以上,青涩的少年躯体就此暴露在暧昧不明的金光中,如同刚刚打发好的动物奶油般绵密润泽。奶油白的肌肤下有着薄薄的均匀肌肉,两粒粉红色的乳头如奶油蛋糕上的樱桃般甜美。 看似清纯的美少年在昏暗的密室中,作出如此放荡的引诱举止,这散发着青涩荷尔蒙气息的诱人光景,似乎并没有让武赤音动心,面红耳赤的他吹了口哨:「我本以为你是柔弱的美少年。」 「你对我误解很大,我并不柔弱哦,只是因为你太强了。对了,我很好奇那个女孩的性别。」 「万绿丛中一点红。」 「为什么要说是兄弟?」 武赤音强词夺理,「因为大家都把她当兄弟,你大概想不到她会徒手抓起一只死老鼠吓哭弟弟,踢兄长们的裆部吧?」 「看上去是个很文静的小淑女。」 「那只是假象。你和我妹妹一样,具有相当矛盾的两面性,但你比她可爱多了。」 「和你很像的男孩是什么样的人?」 「我的双胞胎兄弟,一个糟糕的混账,我都不知道把他打的屁滚尿流多少次了,那个混蛋现在看到我就躲。」 双胞胎很容易被人们比较。倘若一方足够出色,略逊一筹的另一方会被笼罩在被对比的阴影之下。而小时的武赤音从颜值上就已经输了。叶深流思忖着问:「他在我们学校么?」 武赤音沉默不语,许久后才开口:「那混账在美国的天主教寄宿高中里上学。」 随后他故作开朗说:「如果我去国外了,就不能遇到你了!上这所垃圾学校唯一的好事,就是与你相逢……」 叶深流笑起来:「这所垃圾学校是我曾祖父建校的哦?」他一边说,一边脱下了内裤,肉棒早已勃起,与肤色一般洁净白皙的肉棒昂扬斗志,上翘的娇嫩粉色龟头早已渗出晶莹剔透的黏液。 武赤音干笑:「哈哈哈哈………抱歉。不过你还真是个露出癖色狼,又把那东西掏出来了。」他那堪称完美的眉毛挑起了刻薄嚣张的角度,光滑的侧腹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 「既然你这么喜欢露出,本大爷给个特别福利,不过只能看。」武赤音随手褪去卫衣。随着手臂的抬起,香水味在两人间蔓延开来,银色的军牌项链在胸前左右晃荡,茂盛的腋毛略微一闪而过。那可谓完美的男性体型,紧实的胸肌之上的乳头比普通男性还要圆润突出,像小圆球般点缀在丰满的乳晕上。 「在这个地下室,一切都听我的。」叶深流又重复了一遍约定,「我想插入。」 「烦死了!你就只有下半身这点破事?谁知道你能猜出来啊!」武赤音喉结所投下的阴影不断滚动,他不断吞咽着大量分泌的口水,那并非是欲望,而是烦躁。 「你在小看我,从我们去找凶手对峙之时,我的能力就已展现无遗了。」 「哈哈哈!你的能力就是被老头差点掐死吗?」充斥着火药味的气氛开始蔓延,武赤音戴着露指手套的手与墙壁相互碰撞,当啷作响,足以传达了他的烦躁。 叶深流不管不顾,他将头埋在武赤音胸部上,用力揉捏着硬朗紧实的胸肌。粉红色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乳头,那灵活的舌头仿若猫舔舐奶油一般,灵活地绕着乳头转圈,他含住了整颗乳晕,将其拉扯到变形,滋溜的口水音却是那香艳场景的唯一声响。 武赤音像一条被踩到尾巴的狗,阴沉着脸,任由身体被玩弄。在不断地舔弄含吸后,他的乳头已经充血红涨,浅色的乳晕被唾液所打湿,在暧昧的昏黄光线下,散发着淫靡的水光。 扑在他身上的娇小少年,那已被性欲完全支配的脸满脸通红,湿润的双眸泛着妖艳的水光,如猫般的呻吟与湿热的吐息从那微启的双唇吐露,仿佛在轻搔着耳朵。 只有这种时候,那张庄重老成的假面方才被打破,显露出他真正不加掩饰、发自内心的表情…… 想到如此,武赤音心软了,尖锐的疼痛却自胸部传来,臭小鬼一口咬住了乳头,让他烦躁不已:「我想杀人。」 叶深流一脸讶异,吐出了乳头,其上破裂的伤口渗出了血迹,那颗乳头已被蹂躏得可怜巴巴,足以肿胀数周。 始作俑者换上了天真无邪的微笑:「想杀我?」 对于挑衅般的提问,回以的是挑衅似的回答:「你猜?」 「那让我猜一下吧,你想杀你的双胞胎哥哥。」 武赤音不耐烦地转过头,缭乱的红发掩饰了他的表情,他冷冷地宣泄道:「你看到了我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我又土又丑,不认识任何摇滚乐队,也不知道任何偶像,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偶像只有Jeffrey Lionel Dahmer、Theodore Robert Bundy、Andre Chikatilo、Edmund Emil Kemper III、John Wayne Gacy……在同学都在恋爱,构想约会路线时,我也在为自己的杀人计划冥思苦想,我想像他们那样为人所知、被众人畏惧,被别人称作「恶魔」, 只有被尽可能多的人讨厌,被大家畏惧,才是我的骄傲。」 叶深流差点大笑起来,纵使如此,他还是灵活地脱下了武赤音的内裤,那处于勃起状态的粗壮肉棒一下子弹了出来,近乎弹到了他的脸上,他更想笑了,为了憋住笑意,他一口含住光滑紧实的硕大龟头,肉棒的主人因突如其来的口交,颤抖了一下。 闷闷不乐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你认为什么样的谋杀才是完美的?」 叶深流吐出肉棒,带出一丝口水,「借刀,不动声色影响或操控他人,让他们代替自己杀人。即使凶手被捕,法律拿操控者毫无办法。」 「最完美的谋杀就是人间蒸发,没有凶器、没有现场、没有血迹,没有尸体,没有痕迹,即使是再伟大的侦探,面对这种状况也会束手无策。」 「没错,谋杀也好,留下的线索与控制的变量应该尽可能的少。」 武赤音问:「如果你想杀我,会用什么手段?」 「那现在让你来体验一下吧,我即将杀死你的手段。」叶深流凑到红发少年耳边,正欲轻吻上去—— 武赤音的耳挂不见了。 独立设计师限量发售、刻有武赤音作为rapper活动的mc名与他所在的摇滚乐队的名字、价值不菲的贵金属耳钉。 叶深流愣住了。 他的笑容越发扭曲起来,冷汗瞬间爬满了后腰,身体却兴奋地开始颤抖。 「耳钉是不是会在激烈的打斗中掉下来?」 「嗯!没错!」武赤音笑着摸上了自己的耳垂,随即他笑容瞬间凝固了,惶恐不安的神情自他的脸上浮现。 「洗澡和69先放一边,我们得回去一趟,继续和凶手交易。」 叶深流掩饰着扭曲的狂笑。 1.15、暗影侦探与Anti-hero 远处的少年慵懒地倚靠在墙壁上,口中旁若无人哼着日语歌,掌心中还紧攥着一团纸巾,包裹着刚刚吐出的口香糖。 更重要的是,他手中用来扇风的扇子,赫然印有与贺利田同名的漫画人物。 叶深流已经盯上他了。 「是他吗?我看长得不像啊。」一旁的干部狐疑地问。 「就是他。」叶深流紧紧盯着少年,「他非常擅长伪装,这一点毋需质疑。」 他以召整合员开会之名,欲图将贺利田骗出,他们提前等待在聚会场地,只待目标一出现,就将其拿下— 叶深流脸上是胜券在握的得意微笑,他挥了挥手,手下们逐渐靠近了远处的少年。 少年一脸茫然,被混混们围住的他显然有些慌乱,气势汹汹的混混们逼问着他。在等待交涉时,叶深流抱着双臂,回想起了两天前的事。 这两天,武赤音心情非常差。因为,他的耳挂掉在了凶手家中—他们成功在凶手杀死其父亲之前赶了回去。 那个如老人般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只是冷笑道:「我认命了,不会再杀人了。」 不过,这与叶深流没有关系。 凶手宣称没有看见耳挂—无法辨别是真是假。 凶手是想留下,作为把柄?抑或是耳挂掉在了凶手家以外的地方? 多少有点可惜,可能留有的把柄彻底杜绝了再次勒索凶手的可能性,不过叶深流也不敢再挑战亡命之徒的底线。 「那个人是日本人啊!他不会说我们国家的语言!」匆匆赶来的混混打断了叶深流的回忆。 他看向少年的方向,少年与混混们起了争执。他如此断言:「他懂日语,不要被他唬住了。」 「但是他的日语说得非常标准啊……」 叶深流有些不耐烦:「他是家里蹲,有充足的时间学—」 「叶深流!你炸了!」蓝衣少年对着叶深流的方向大声怒吼,在抛下这句辱骂后,他狠狠推搡着围堵的混混们,挤出一道缺口便撒腿狂奔。 「就是他!给我追!」被问候了的叶深流反而兴奋起来,他嘴角的笑容难以抑制越来越大,孩子般天真的脸狰狞到近乎面目扭曲,他优雅地挽起袖子,也开始追捕贺利田。 贺利田狂奔进了狭窄的小巷,混混们在后面狂追,叶深流不紧不慢跑在最后,抄着近路。 在双方奔跑了许久后,贺利田体力已经到极限,他停下逃亡,弯下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息,一道身影遮挡了光,他狐疑地抬起了头。 「我对这一片很熟悉,而你只是没有章法乱逃。」叶深流抱着双臂,看似随意地倚靠在墙壁上,却伸出一条腿挡在路中间。 「我听说,你的阴毛是金色的,我在现实中还没有看过,所以很想见识一下。」他暧昧地笑起来。 贺利田呆愣在原地,喃喃自语:「叶深流……」 这个家伙似乎是在思考对策,在远处混混们叫骂声逐渐逼近后,他迈出脚步准备继续逃跑,却被叶深流绊倒在地。 「我都迈出一只脚了,你的脑子愚蠢也就罢了,就连身体都如此迟钝。」 「你炸了!」对方如此大吼。 叶深流掏出了电击枪,因为被对方所激怒,他的笑容越发扭曲:「明明都被前后夹击,你究竟具备了何等的自信、还敢挑衅辱骂我?」 追击的混混也跟上了他们。 「按住他。」叶深流命令,在混混们按住贺利田后,他一把抓下少年的棒球帽,其下是平常无奇的黑发,他狠狠拽着头发,贺利田因为疼痛呻吟起来。 并不是假发,黑发只会是染的。 叶深流看似温柔地抬起贺利田的下巴,如同情人般呢喃:「以后还敢找我的麻烦吗?」 「嗯?回答呢?」他加重了语调,紧攥着用以增加杀伤力的硬物,直接一拳就往贺利田的腹部挥去。仅仅一拳的冲击力,就让后者差点摔倒,连抓住他双臂的混混们都近乎无法控制。 因为抓人与施虐所带来的快感,叶深流的性器处于半勃起的状态,他佯装随意命令:「脱下他的裤子,我一脚就能踢废他。」 混混们接到命令后,便开始动手,贺利田惊恐不已,他结结巴巴用日语勒令其他人住手。 「够了,你现在还要装日本人么?」 在裤子彻底被脱下后,叶深流凝视着对方黑色的阴毛,他拔下了几根阴毛和头发,将分叉的发丝与阴毛沿着分叉撕开,放在手中观察。 全是黑色、没有任何染过的迹象。贺利田压根就不是白人。他所谓的伪装,只是拙劣的手法。 叶深流失望不已,嘲讽道:「这就是你那很大的老二吗?」 他抬起脚,用圆头的牛津鞋轻轻踢着贺利田的性器,笑道:「你的这个小废物,连我家的猫都不如啊!」语调极其温柔,末尾却凶戾地加重了语气,随着话语的结束,轻踢变成了彻底的踩踏。 贺利田惨叫起来,眼睛渗出了痛苦的泪水,他断断续续道:「叶深流……你炸了……」 叶深流感到了强烈的违和感,他停止了踩踏性器,紧紧盯着少年。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事物,他愣了一下,随后难以抑制大笑起来,放下狠话:「我这次就放过你!我们走!」 有人如此问:「就这样放过他、岂不是太便宜了!」 「他以后应该不敢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叶深流催促:「快走。」 「不打他一顿吗?」有人作势要打,少年畏惧地缩作一团。 「不!不用管他!我们先解散!赶快走。」叶深流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抑制住想要奔跑的双腿,竭力保持着风度,周围的混混听到命令后,四散离开。 叶深流开始狂奔。 因为打到了真正的日本人,本国的警察一向重视外国人的报案—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首页便是醒目的日历通知:「よぉ、ホモの兄ちゃん…もう终わりか?」 对方显然擅长日语与骇客技术。叶深流停下脚步,他阴沉着脸点开了手机信箱,数条来自虚拟号码的简讯: 「酝酿了很大的阴谋、结果就是为了看我的阴毛嘛?不不不,ホモ更想看ちんこ(激寒)见たけりゃ见せてやるよ(震え声)」 「你很勇唷~那么就让你看看好了,看到日本林檎了嘛?我可是大善人哟!我非常友善地教导日本友人语言,用日语告诉他:这附近很危险,如果你遇到危险,就说叶深流,你炸了。这是救命的意思。我给了他几片我最爱吃的泡泡糖、因为天气太热,我还赠送了一把扇子。上当了嘛!你过于注重细节,不相信自己的直觉,还忽略了整体,有时聪明人所做出的分析,远远不如蠢人的直觉。」 中途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但因为过高的自尊心,叶深流并不想承认推理错误。 他叹息:「贺利田,谢谢你提醒我,我下次抓到你,不会再手下留情。」 「嘛~我多少测试了一下你的观察能力,不过,池沼小鬼真的不跑嘛?刚才的日本友人是外交官的公子,会成为新的外交事件罢。好好悔改罢?」 叶深流脸色一白,回复:「你是什么人?」 「24岁,事学生。」 他嘲讽:「阁下就读于家里蹲大学么?」 「嘛~差不多吧。我初二就因为严重的校园欺凌退学了,学校里最漂亮的不良少女天天用胸部夹我的头,让我不能呼吸,玩我的下体,搞得我硬来硬去,总是霸凌我,我受不了就退学了。」 自始自终就被贺利田玩弄在掌中,因为强大的劲敌,叶深流兴奋不已,他威胁道:「我对你的下体也很感兴趣,如果再让我抓到你,我会直接用火烧掉你的金色阴毛。」 「出现了!homo特有的心急!不过很遗憾,我是nonke,我对掘你的皮炎子不感兴趣。」贺利田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正是叶深流的身影、一双戴着手套的手对着他的背影做出了不堪入目的手势。 叶深流反复环视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尽管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因潜藏的危机感,肾上腺素大量分泌,他的兴奋并未消退。 两只手都做出了龌龊至极的性暗示手势,但贺利田却同时用手机拍下了照片,他应该有同党,现在遣散了手下的叶深流、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身边还有同党?」 「池沼小鬼观察能力不错嘛~我们现在有三个人,刚才你的手下就在我这边,也是他提前告知我,不如你亲自来抓第二个内鬼?喔喔!对了,homo很容易将一切都认为是性暗示,我可没对你性暗示。本想对你竖中指,但因为小时候总被陌生人莫名其妙竖中指,对国际通用手势有心理阴影。只得采取了阿部高和的名手势。我们呢、现在会来干你一发,干架的干。你就乖乖♂站好罢。 」 叶深流安心下来,他笑眯眯回复:「你只有一个人,你想塑造有同党的假象,借此来恐吓我。因此你用两只手做手势,而不是用一只手竖中指,我猜你应该是用嘴叼着手机拍照吧,造成有人为你拍照的假象。」 「哈哈哈哈!还没发现嘛?我只是给你照照镜子啊!」 叶深流咬牙切齿摸向身后,将后背上的色情贴画撕了下来,狠狠揉成一团丢弃。 他还没有迟钝到让贺利田靠近,贴贴画的地步…… 「你是小学鸡么?还干这种事?」 「我本来就是小学鸡啊!你刚才不是看到我的鸡了嘛?(激寒)货真价实的小学鸡~你身上的贴画,是你的手下贴的!他们还一直偷笑,所以我才好心拍照片提醒你~你没有丝毫威严,被手下当作小丑般戏弄,完全颜面扫地啦!我们早就在准备推翻小鬼独裁统治了哦!」 「这张二次元的色情贴画很符合你糟糕的品味与下贱的品行,我很好奇,你和那个日本人究竟有什么仇怨呢?」 「也没什么仇,无非是国仇家恨,吾辈不敢忘怀,因为日本轰炸了珍珠港!」 贺利田到现在为止、恐怕没有说过一句真话,他的谎言并非是像叶深流的谎言一般隐藏自我,也并非掩盖事实,而是为了撒谎而撒谎、将事态彻底搅乱、这或许是他一贯的趣味。然而—他的谎言已经泄露了他的秘密。 「贺利田,就让我来推理一下你的身份吧,你有两句话很有趣,本意只是胡搅蛮缠、却不慎透露你的内心,第一句:日本轰炸了珍珠港。众所周知,日本二战时期曾侵略了无数亚洲国家,我国也是受害国一员,而你在提到国仇家恨时,所举的例子却是日本轰炸了珍珠港。有三个可能:你是美国人;身为白人的你难以同情亚洲人;你对我国没有归属感。」 「没错~我是亚美利加人,小看你了,推理能力真的超强唷~」 看到这条回复,叶深流大笑起来:「我高看你了,你的回复反而还证实了我的判断,你就是我国人。这一点从你母语级的语言和擅长的网路流行语就能印证,你不敢承认你对国家没有归属感、也不承认你难以同情亚洲人,我就来揭示原因—因为你小时候总被陌生人莫名其妙竖中指。」 沉浸在推理中的叶深流继续输入:「为什么陌生人要对你莫名其妙竖中指?因为你的外表有着极其明显的白种人特征,他们不知你是否听得懂我国的语言,也不擅长外语,便以竖中指这种国际通用的手势侮辱你。饱受种族歧视的你,不仅对国家没有归属感、也难以同情歧视你的亚洲人。」 贺利田没有回复。 「在你我幼时,民族主义横行,愚民们受了挑唆,排外情绪暴涨,欺软怕硬的他们不敢对外国的壮年男子下手,只敢欺负外国的妇孺,对着一个小孩竖中指。我想:你童年所遭受的种族歧视,已然成为你的心结。懂事后的你,自然知道他们竖中指的原因,但对于幼时的你,却是莫名其妙的无妄之灾。你很委屈,非常委屈,你童年的委屈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委屈到了面对我这样的仇敌,都会提起小时候被人竖中指的事,想必这也是你伪装成亚洲人的原因。贺利田,我很为你心痛,民族自豪感是最廉价的骄傲,但你所拥有的独特个性远远比民族性还要优越。」 贺利田过了许久才回复:「你是要攻略我嘛?你这一招收买人心,对我并不奏效,因为我很清楚你是人间之屑。」 从过长的回复时间来看,他应该被说中了。叶深流轻笑了几声。 「屑小鬼得意忘形了哦~发出了欠揍的笑声。我不过检索了你的话,回复略有些慢,你的话引用自叔本华。知识还挺渊博。我对你略微有点兴趣了,应该是不错的劲敌~等我搞完最近这两个人,就来陪你玩玩~」 叶深流再次转头环顾四周,周遭没有任何人,贺利田绝对隐藏在远处。他笑着回复:「我对你也很感兴趣,尤其是在推理出你是白人后,我对你的兴趣变成了性趣,倘若你愿意陪我玩,我会非常开心。」 「呕呕呕!应该不存在其他比你更恶心低阶的homo了啊!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愉快地玩耍?来,给你看点好康~很刺激哦?我用无人机不小心拍到了吃小孩的小孩的小孩。」贺利田发来了一张照片。 在看到的瞬间,叶深流的笑容凝固了。 照片上的他扶着武赤音的脑袋,那姿势再明显不过。 前几日让武赤音在天台口交被拍到了。从拍摄的角度与视野来看,监控探头隐藏在天台长椅处。武赤音随口胡扯:可能会被无人机拍到。这句话毫无疑问被贺利田听到了。 「前辈邀请远野到天台晒太阳,实际上是准备雷普后辈啊。我初中时学校有名的帅哥,居然在与你干这种污秽行为。发给你们的父母看看~他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因为焦虑,叶深流神经质地咬住了手指。 一周前,贺利田挑拨离间,明显是在试探极荆会里boss的身份,假如在楼道安装了监控,完全知晓里boss身份的他用不着试探,因此楼道应该没有监控。 贺利田将监控探头安装在天台长椅上,并非是针对极荆会,而是针对其他人:一个常常坐在天台长椅上的人,是武赤音么? 「嗯呐~你们两个都是大少爷呐~这段影片对于像你们父母那样有头有脸的人而言,都是莫大的丑闻。」 「你潜入了我们学校安装监控探头?」叶深流不得不考虑一个可能性:贺利田就是学校里的学生。 「嗯呐~我穿女装潜进去的!想不到吧?」 毫无疑问,监控探头是他或他的同党放置,贺利田不知道学校是男校、可以排除他就是本校学生的可能,但假如他的同党是男校学生,他不会误认为男校是普通学校……上当了!这个家伙就是想把我带到沟里!让我顺着他离谱的假话去思考。 满口谎话的疯子、愚弄别人的小丑,相当可怕的敌人。叶深流放弃顺着对方话语思索,他试探:「我从白御那里听说。你和他关系很好。」 「没错~我和白御小姐关系特好,我们已经在恋爱了,一起在学校里放了许多监控探头!你常去的地方我们都放了。」 有时,离谱的谎言比合理的谎言更有用。 「你和武赤音有什么仇怨?」 「啊哈哈!推理能力超强!的确有很深的仇怨呢~我们都在同一所初中,我知道黄毛兄贵不少黑历史哦。不过,不告诉你啦~你就被他一直欺骗吧!两个人渣真的很相配呢。」 「不,你初中退学时,他还在上小学。你身为一个男人,却如此热衷于鼓唇弄舌、搬弄是非,不感到羞耻么?」 「啊!不用表扬我!那是我的特长~报复恶人无所不用其极,是我一贯的行事准则。喔,对了,你经常跟踪的那位,我和他说过你的事,他现在非常警惕,这几天都在家里写转学申请,晚上还打了电话问我办转学的具体步骤。」 贺利田— 叶深流狠狠咬着手指,打字回复:「我一直在看他,他没有这样的举动,你休想再挑拨我。」 「哇哈哈哈哈!变态上当了!我好像一不小心试探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啊~我今天在你电脑里发现一些很变态的东西,你是在看那些东西撸你的儿童管么?当你无法透过那些反人类的东西满足你的性幻想,杀人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真的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危险一万倍的人渣啊~」 当我无法满足从性幻想获得满足,我就会在现实中杀人? 叶深流陷入了沉思。 不,我绝对不会杀人,并非是杀人不道德这种无聊的理由,我不想破坏我光明的未来与美满的生活,我能从现实中得到的快乐远远比性幻想多得多。蠢货才会贪图低阙值的短暂快乐,而犯下被人类社会所流放的罪行。 「贺利田,你对我误解很大。或许真如你所言,我的内心深处潜藏着一个连环杀手,但金钱、权利和无量的前途就能抚平他嗜血的欲望。」叶深流凝视着远方的天幕,风吹起他的额发。尽管啃咬手指的他只是稚嫩无辜的国中生模样,但他的眼神始终给人冷漠至极的疏离感。 「出现了哦?吃手手的幼儿,你这是出生以来第一次说真话吧?良好的教养多少能战胜先天有缺陷的基因,但我从你身上看不出你有家教的样子,说不定你的「异常」还被你那身为不入流无用官僚的父亲加以鼓励。嘛,你们的恶是天生的,并没有理由,硬要找理由的话,无非是这样做能让你们快乐而已。说起来,你一直在吃手手,手手那么好吃么?」 「每一个侦探都有着自己的癖好,我的癖好是咬手指。」 「不不不、homo的癖好是脱粪、掘皮炎子、吃小孩。你不配称呼自己为侦探,你背离了侦探的原旨,也没有侦探的品格,尽管我们都潜伏在暗影中,但你只是性变态的小恶魔,而我才是当之无愧的侦探,正义使然的Anti-hero。」 叶深流冷笑回复:「你很正义,你所使用的网路流行语,正是在网路暴力gv男优的基础上发展的,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假如被你迫害的gv男优自杀,你就是当之无愧的罪人。而你一直在撒谎。」 「演员在舞台之上表演戏剧,用娴熟的演技来表演,念台词能叫撒谎和迫害么?你和我不都是演技高明的演员和满口谎话的骗子吗?」 「贺利田,正如你所言,我就是homo,如果你再来给我找麻烦,我不会像野兽先辈那样温柔地使用昏睡红茶,而是粗暴地捆绑直接雷普你、听说你脱处被仙人跳了。因此我很同情你,很乐意给你开苞。」 「哦呀哦呀,小小年纪,就如此恶臭呐(激寒)不如给我去死就好了!仙人跳你还真信,哈哈哈哈,我对三次元的女人不感兴趣,那只是我放出来的风而已,装可怜骗点钱花,再以借钱为名寻找可靠的同盟、探查极荆会的屑人们是否有黑道背景。装蠢来麻痺你。不和你扯了—再给你看点好康的~」贺利田发来了第三张照片。 武赤音丢失的耳挂。 叶深流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他嘲讽:「你才是跟踪狂。」 「我每天都有堆积如山的本子要看,没有时间做跟踪狂的跟踪狂,嘛~如果不是屑侦探与屑助手在犯罪现场进行污秽行为,我恐怕也不会捡到吧。」 「你偷听了?你知道多少?」 「呜哇!我对于homo们的性生活并不感兴趣。我知道得比你想象中还要多,藏凶器、用警报器吓凶手、藏证据、勒索凶手、人间之屑行为图鉴全集齐了。我们都在调查同一系列的连环杀人案件,我完全推理出了真凶身份,而你现在应该也没发现凶手的身份。」 因为感到滑稽,叶深流勾起了嘴角:「怎么可能?」 「哇哈哈!果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那得意忘形的小样子!那我问你。为什么凶手会将棒球棍放在现场呢?」 「当时我们推门而入,凶手受到惊吓,不得已抛弃了棒球棍。」 「咿,但是homo小鬼是在沟渠中捡到棒球棍的,凶手匆忙逃跑时,还会特意将棒球棍卡在沟渠里么?」 叶深流皱起了眉头,他思索:「凶手丢弃棒球棍之后,棒球棍滚到了沟渠中。」 「死者家的院子并不乾净,如果沾有血迹的棒球棍在地上滚,肯定会沾上脏东西和灰尘啊~喂,棒球棍有沾么?」 棒球棍很乾净。叶深流回复:「纠结那些东西,没有任何意义。凶手将球棍丢弃在现场,就是想诬陷球棍的原主人。」 「你已经颠三倒四、自相矛盾了呀,既然凶手想诬陷球棍的原主人、那为什么还要通知被虐杀宠物的家属,一起去殴打虐杀动物的少年。难道他不知道会给少年提供不在场证明的证人么?」 叶深流有点不屑:「因为他想借着殴打少年的机会,抢夺第二根棒球棍,在抢到之后,他决定在之后的杀人现场丢弃第一根棒球棍来诬陷付继安,他可以将第二根棒球棍藏在居民区的杂物堆中,准备第二天利用,杀害自己的父亲,诬陷另一个少年。」 「哈哈哈哈哈!这个推理能力也配自称侦探啊!凶手将有着极荆会会徽的棒球棍放在现场,如果你没有藏凶器,凭借如此明显的会徽,当晚你们一干人都会被警察找到。付继安他们做的坏事相当多呐~会蹲很久的哦?凶手却还打算第二天用另一根棒球棍杀人,再诬陷他们?」 「凶手是中年人,他不知道少年们棒球棍上的图样所代表的含义,仅仅当作普通的花纹。你的质疑都站不住脚。」 「请你回答三个问题:1、凶手为什么不在杀害自己的父亲之后,再在现场放上棒球棍呢?2、你们去勒索凶手时,凶手为什么还在冲洗玩偶装?那时距离凶手躲藏在清粪车已经一天了哦?3、凶手为什么没有杀害他的父亲呢?他可是专门抢夺了第二根棒球棍啊!」 叶深流哑口无言,他思索许久回复:「凶手全身都是粪便,他洗了很久的澡,才有时间冲洗玩偶装。他良心发现,外加上我们来了,他放弃了杀人。」 「你们果然不懂耶~你们精虫上脑在小黑屋干出污秽homo行为时,都没有想过翻开杂物看一看啊!两个大少爷明明都已经掘皮炎了,但却嫌杂物脏,才没有掀开调查吧?如果你们翻开杂物,就能发现—超大一坨屎印子!」 叶深流顿时恍然大悟:「贺利田,你的意思是凶手在垃圾屋里躲藏了很久?」 「嗯呐~凶手藏了一晚上,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你们去勒索凶手时,凶手还在冲洗玩偶装了吧?喂,凶手为什么在原地留下一只塑胶手套?」 「他想穿玩偶装,如果用沾满大便的手套穿,会在玩偶装外留下显眼的屎手印。为此,他脱下了两只手套,在穿玩偶装时,因视野阻挡,他不慎遗落了一只手套。」 「不对噢~凶手在超大一坨屎印子处穿玩偶装,视野受限,那么他的手套必定遗落在屎印子处。为什么你们却在远处捡到手套呢?因为凶手故意丢弃了手套!他心很大~」 「贺利田,倘若你所言不虚,那现场一定还有另一只手套,是你拿了。」 「又诬陷我了?我可没有像你们那么缺德,偷窃犯罪现场的证物。凶手只丢了一只手套哦,因为他想打电话,但戴着屎手套不方便触控手机,他摘下了手套。另外躲入清粪车时,他非常得意哦!」 叶深流冷笑:「你一直在浪费我的时间!凶手跳入了装满水的浴缸和清粪车,再好的手机也会因此损坏!」 「嗯?所以呢?我再提醒你,因为那只没有遗弃在现场的手套正是用来装手机!以防手机进水!」 「凶手拨通了帮凶的电话,并躲藏在垃圾屋中,等待着帮凶送来玩偶装?」 「没错~他们应该商量了许久,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回家,凶手全身都是粪便,即使是夜晚,气味也会引人注目,他们便想到了用玩偶装隐藏,但那时已入夜,帮凶一时难以找到玩偶装,凶手只得被迫在小黑屋躲藏了一夜。这就能解释,为何你们去勒索帮凶时,他还在冲洗玩偶装。你忽略的证据数不胜数,正好卡在沟渠中的棒球棍、凶手躲藏的浴缸大小、帮凶的身高、杂物底下的屎印子、还很新的玩偶装,你不仅不具备侦探的品格、更没有侦探必备的观察力。作为身心健全的成年人,我就不试图教育你力。」 「贺利田,你新提出的证据我不认可。」 「你作为我的敌人,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聪明啊……嘛~算了,我还是继续教育你吧。刚才你已经得出了结论:凶手故意将棒球棍卡在沟渠中、来诬陷球棍的原主人。那么,请回答你没有回答的问题:凶手为什么不在杀害自己的父亲之后,再在现场放上棒球棍呢?重复的车轱辘话就不要讲啦~」 叶深流平静道:「因为第四起案件将是最后一起,连环杀人事件的真正目标只有第四位受害者。」 「这不是开窍了么?我给你开蒙了,你可要好好跪下来舔我的鞋子,感谢我哟?」 「嗯、我大概知道真凶是谁了。」 「哈哈哈哈!正太就不要吹牛啦!你们都去勒索假凶手了!将他当作真凶!那么来总结一下吧、真凶偶然捡到了棒球棍,以此开始作案,帮凶偶然看到了真凶的凶器,其上刻有极荆会的会徽,帮凶不敢相信真凶是凶手,他联想起了活跃于社群的混混们,也持有类似图案的棒球棍。他想对比真凶棒球棍与混混们的球棍上的图案,来确定自己的判断。然而嘛~混混怎么可能会借给他看?他便跟踪混混,举报其虐杀动物,在被虐杀动物的家属们殴打混混时,他偷偷盗走了棒球棍,以此来对比。而就在当天,真凶就在不远处犯下了第四起案件。」 「为了保护真凶,他承认自己是凶手,以此来打发我们?凶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哈哈哈你们应该没有调查过凶手的儿子吧,他可是脑科医生哦!」 叶深流喃喃问:「那有什么关系?」 「第四起案件的死者曾经是他的病人,大概是在做开颅手术时犯了低阶的错误吧!比如把剪刀忘里面了!为了逃避职业惩罚,由此开始作案。」 「那怎么可能?」 不过正如贺所言,如果打坏死者的头,那么就能掩藏问题了。 「嗯~欢迎你们再去勒索真凶~他们真的很有钱哦!屑人侦探与助手、屑人凶手与帮凶,你们四个人,真是违背了社会常理的不可饶恕之罪人、啊哈哈!你们就两两对决到死吧!我接下来会将尻鼓兄贵的耳挂放到真凶家里!凶手们只要稍微一在网上检索耳挂上的英文,就能知道你们的身份了!他们应该会觉得你们又闯进了家里,为了避免再被勒索,只能先下手为强!」 叶深流笑起来:「对于你的威胁,我并不害怕。出于对你初中辍学的人道主义同情,我可以给你钱。但我不会给你第二次,除非你愿意向我提供性服务。另外,我完全可以一天就查到你的真实身份。你最好别给我添麻烦,不然你遭遇到不仅仅是被前辈雷普这么简单。毕竟你很清楚我的身份。」 「哦呀哦呀,被我握这么多把柄,还再威胁我?这是勇还是蠢呢?对你的答复,我的回答是:いいよ、こいよ!我很有钱哦~不过你真的不知道青合会对你的态度啊!他们会帮一个小小的分会会长嘛?」 「你想探查极荆会的混混们是否有黑道背景,作为俄罗斯黑手党成员的你,没有理由忌惮一群有黑道背景的不良少年,你的忌惮只会是平民对黑道忌惮。」 「やべぇよ……やべぇよ……(迫真)追尾了黑色高阶车,然而接下来却是一转攻势。stay in the lines,现在还轮不到你,但你最好小心一 些。」 「嗯,我等着哦,胜出只会是最有魅力的小恶魔。」叶深流回复完,便接到了来自父亲的电话。 父亲几乎从不打电话给叶深流,更何况现在是上课时间。他暗感不妙,皱着眉头接听。 电话里传来父亲勃然大怒的声音:「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敢在学校里和被别人乱搞!还被人拍了影片,现在到处都在传!我都抬不起头!那个人是谁?」 叶深流如坠冰窟,顿时面无血色,他的手因惊吓而颤抖,紧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因受到极大的打击,平时巧舌如簧的他也沉默不语,只是默默承受父亲的怒火。 但是—父亲的怒气太过于轻微—如果是真正的父亲,应该会要求叶深流马上自杀谢罪。 眼前的劲敌与即将而来的危险让叶深流全身都开始发抖—兴奋到发抖,恐惧瞬间化为斗志,他始终处于半勃的性器也彻底勃起。 他半蹲下来,掩饰着下身的异动,泫然欲泣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也不该对你出言不逊……我的确做错了……但我年纪还小……钱我会全部捐给慈善机构。我不会再做错事了……贺利田。」语毕,他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下来。 被叫到名字的「父亲」显然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小:「好耶,儿子这就认错了啦!」 贺利田应该害怕了,这家伙太过于天真,如同孩童般乐于卖弄与炫耀,在用黑帮威胁他之后,他便打电话,模仿父亲的声音,来恐吓叶深流。不会藏锋本就是大忌。 「你网购了不少国外昂贵的sm道具,钱嗖嗖就花了三分之一,是打算用在尻鼓兄贵身上么?玩得真开啊~我不相信你会把钱捐给慈善机构的鬼话。把你们勒索到的钱全部给我。」贺利田的声音如寒冰般冷漠:「不然,这段影片会发送给你真正的父亲,耳挂也会放在真凶家中。」 叶深流抽泣道:「贺利田……对不起,如果你真的要这样报复我……我只能去死了……我只能给你我所持有的钱……」 「哈哈哈哈,仗着有那张脸,所以做什么事都会被原谅,你是这样想的,对吧?装可怜对我没用哦?即使你是女人,这么恶毒的女人我也上不了勾。马上向红毛兄贵要钱!他对你言听计从。」 现在可是上课时间,贺利田现在也应该在监控天台之上翘课的武赤音,知道后者没有去上课。 叶深流只能给武赤音传送了资讯,要求将钱转过来。武赤音很快回复了,并没有问原因,像是卸下很大的心理包袱般,爽快同意了。 他一边低声抽泣,一边将全部钱款转到贺利田指定的账户。 「啊哈哈!就不必装可怜啦~你也不过是用言语树立威信,被有缺陷的天性所折磨的可怜人罢了,撒泼作恶示弱,才是天性,可是天性就是原恶,伤害他人必须被制裁。我呢、目前不会对你进行具有杀伤性的核打击,但你如有异动,之后就是旷日持久的废土空投!」 贺利田上当了—尽管他看出了叶深流在装可怜,但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甚至用可怜人来形容他厌恶至极的敌人。敌人暴露了他最大的弱点。 叶深流泪眼婆娑,竭力控制住因得意而上翘的嘴角:「你现在还想要我怎么做……」 贺利田戏谑道:「我可是大善人呐!不会是多过分的要求,对着我跪下来五体投地、磕头求饶,你现在不就在做么?」 闻听此言,叶深流猛然抬起头。 眼前的天台之上,穿着鲨鱼齿连帽衫的少年肆意坐在楼层边缘,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下半张脸足可看出其外貌的俊朗,他的唇边是挑衅的笑容,淡樱色的唇间隐约可见如同鲨鱼齿一般的尖牙。 居然敢直接出现在我的面前。这家伙的弱点已经多到数不胜数! 叶深流泣不成声,他仰视着高处的贺利田,但在他的心目中,他们的位置已经全然颠倒,他才是位于高位的绝对王者。 贺利田右手拿着手机,一阵狂风恰好吹来,掀开了他的帽子— 一头如浅色麦田般灿烂的金发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闪光,他的刘海剪得极短,几近寸头,其下是如狐狸般上翘的吊稍眼,给人狡黠机敏之感。他的眼睛很大,但眼瞳却如蛇目般狭窄锐利,大片的眼白让其本该俊朗阳光的面貌透露出几分凶戾。 那双金黄色的眼睛让人联想到了隐匿于丛林中的猎豹。 叶深流不由兴奋起来,如同黑暗中爬行的掠食动物般,他以锁定猎物的眼神,紧紧盯着新的目标。 「乖乖排队站好、接下来轮到你。」 「凡伤我者,必遭惩罚。」 1.16、幕间休息 周六晚上。 原一来到往常来的小酒馆。 方一进入其中,柔和的爵士乐就此响起,酒馆一同往常一般孤寂。这家酒馆位于黑帮控制的区域内,老板娘总是臭着一张脸,故此生意很差。 但原一很喜欢这里。 他叼着口中的香烟,并不急于点燃,慵懒地挥手,「像往常一样。」 他清冷的声音,因为生病有些沙哑。 老板娘擦拭着酒瓶,她冷冷转头向原一。她的年龄不小,一头寸头已花白,皱纹的松垮皮肤上总是浓妆艳抹,尽管她身为一介老妪,但她手臂上的黑帮纹身、左腿昂贵不菲的机械假肢,差劲粗暴的脾气让任何人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我不会给你往常一样的烈性酒。」老板娘紧盯着他,皱起眉头。 面前的少年皮肤过分苍白,慵懒无神的双眼下有着青紫色的黑眼圈,乱糟糟的鸟窝乱发,总是有气无力地驼着背,尽管如此,也掩盖不了他精致漂亮的脸与修长纤细的身体。 原一一愣,「我有钱。」 「你想喝醉被人捡,请不要在我的店里和店外,滚远些我自然不会管你。」 「我不想被人捡,只是想喝酒。你不用管我。」 「你被人捡过多少次了?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游戏?但请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在店外露天性爱。」 「对不起。」 原一乖巧地道歉,不过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敷衍。 老板娘向他伸出了手,掀开对方遮住右眼的刘海,那滚烫的额头让她愣了一下。 「请你滚出去,生了病还来喝酒,你是想死在我店里了吗?」 原一一脸无奈,慢吞吞站起身,一身黑衣的他驼着背,不情愿地就往店外走。 「滚回来!」老板娘又下了命令。 他坐了回来。 她将冰块放进毛巾中,贴在原一的额头上,后者只是一脸空虚地任由她摆弄。 「你几天没有吃饭了? 原一似乎在思索着,随后开了口:「……不知道……」 她气笑了,「你是个垃圾。」 「嗯。我知道。」 她转向后厨吩咐:「一份炒饭!」 「不用,我没有胃口……给我这种垃圾会浪费的。」 「免费的,你给我吃!但是今天不会给你酒的!」 原一发出意味不明的感叹声,他从口袋中掏出火柴,点燃了香烟。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用火柴并不多见。」 「……儿时的阴影罢了。」 「什么阴影?」 他淡淡道:「我的哥哥小时候强迫我去捡别人丢弃的打火机,不捡他就揍我。」 「所以你去了?」 「嗯,呯—我被炸伤了!」原一掀开过长的刘海,他的右额头延伸至太阳穴有着凹凸不平的疤痕,「以前很明显,后来被那个小孩打的疤痕盖住了,总被人问,我才留了刘海。」 老板娘仔细端详着原一的表情,空虚虚无的神情,淡淡的语调,好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你和你哥哥的关系一直不好吗?」 「嗯,一言难尽。」 「那个小孩还没有被抓到吗?」 原一咬散了香烟烟嘴中的爆珠,强烈的青柠气味传来,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他自虐似地笑起来,「抓到也没什么意义,说不定我还要感谢那个小孩。」 「为什么要感谢他?」 「拜那个小孩所赐,我失去了很多记忆,那些记忆并不是什么好事。倘若再一次想起来,我会死掉吧。」 老板娘陷入了疑虑,似乎想问什么,犹豫许久后她方才开口,「原一,我一直想问,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莫非是我母亲的故人么?」原一投过视线,他漆黑的瞳孔宛若玻璃珠,定定地看着老板娘,深邃的眸子反射出老板娘慌乱的容颜。 这锐利的视线让老板娘微微一怔,久经沙场的她不知为何后背竟爬满冷汗,她近乎心虚般摇头。 原一若无其事地看向地面,低声道:「我一直被人认为很像我母亲。」 刚才我是怎么了?只不过被这个孩子那么一看……居然会害怕成这个样子…… 老板娘也为自己的失态而不安,她掩饰地转移话题,「你的哥哥呢,应该从少管所出来了吧,你们有联系过吗?」 原一勾起嘴角,「没,他宁愿当我已经死了。」 在小酒馆暖黄的灯光照射下,他颓废慵懒的面容给人难以言喻的妖艳之感。唇瓣如同深渊里结网的红蜘蛛一般危险。 他笑起来,悄声道:「你有听过那个传言么?他们说,我和我哥哥一同杀死了我们的父母——」 老板娘怒吼:「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你那时候那么小,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即使真的能干,也不会有人相信那么小的小孩能杀死大人——」 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玩弄着桌上的刀叉,轻轻的撞击声格外清脆,却透露着异常的冰冷。 「我也不知道呢……或许是某种神迹,让我拥有了奇怪的力量,也说不定……呵呵……」 上扬的轻笑声远远传来,像是即将腐烂的浆果一般妩媚,这宛如地狱传来的轻笑万分熟悉,老板娘迅速抬起头,对上了少年直勾勾的眼神,在烛光的映照下,那如玻璃珠中的瞳孔映出她惊恐万状的表情。 老板娘喃喃自语:「你到底是她的什么人……」 原一若无其事将头搁在桌板上,微笑道:「所以,一直有人觉得我很像母亲。」 「手儿奈……」 老板娘喃喃自语,念诵着故人之名。 「拜那个小孩所赐的失忆,说不定真的是我杀死了母亲吧……」原一突然大笑出声,眼角渗出的眼泪闪闪发光,那笑容像是开怀的孩子,老板娘也是第一次看到原一大笑,这癫狂的笑声让她如芒刺背。 她沉默许久后,缓缓道:「所以她是被你的哥哥杀死的?我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就是她……」 「那样倾国倾城的女人,却惨死自己的儿子手中 ,就像超人骑马时摔断了脖子。」原一狠狠将烟蒂捻灭。他喃喃自语:「有着独立思考能力的仿生人,即使会做梦,也改变不了身为无生命的生硬机械的事实。」 许是生病的缘故,今天的他话特别多。 「炒饭好了!」 厨师的呐喊让老板娘如梦初醒,她的手心已全是冷汗,她心不在焉地端到原一面前,「那已是往事,你和我都不要再多言,你要多吃一些,尽量养好身体。」 「……这具身体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原一低下头,手指持起餐勺。 老板娘抢过勺子,端走原一面前的炒饭,她冷笑道:「这碗饭看来还不如喂狗。给我滚出去!」 「嗯,那么我走了。谢谢你的冰袋。」 原一有气无力站起身,走出酒馆,黑衣的衣摆被风所吹动。 在走出酒馆后,原一犹豫不决。 不想触及母亲的事情,因此酒馆不能去了。 去买药吧。 只有更激烈的药物……才能缓解精神上的痛苦。 在街边踌躇不定的原一被一个人撞到了。 「抱歉。」 原一淡淡地道了歉,尽管是对方主动撞上来的。 对方一声不吭走了。 原一不擅长记住别人的脸,但他也能看出对方是小孩子。 为何小孩子会出现在这片以混乱闻名,被黑帮所控制的街区? 原一没有兴趣知道。 1.17、H 他走向目的地,轻浮四人组常出现的街角— 昏黄的路灯下飞蛾乱窜,地上有着乱丢的针管与用过的避孕套。 空气中散发着女人高潮时浓重的淫水味、强烈刺鼻的精臭味,散发着药味的尿氨味,若有若无的迷幻药物与烟草味…… 三个男人蹲在路边,有说有笑地数钱。 往常笑嘻嘻的轻浮四人组,似乎都隶属于一个叫青合会的新晋帮派。 但这段时间只有三个人。 背后的原因,原一没有兴趣知道。 「哟!原一!好久不见!」 四人组中的一员抽着烟,那人身体颇为健硕,像一只黝黑的大猩猩,胸膛上还生长着茂盛的胸毛,那家伙随手拿出一根香烟,递给了原一。 原一不喜欢浓重的烤烟,但勉强凑合一下。 「嗯。」 他接过香烟,那人一边温柔地亲吻着他的侧脸,一边掏出打火机,附在原一唇边,打火机的火焰被夜风所吹拂,在黑暗中摇曳。 原一的侧脸被黑暗所笼罩,火光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 「谢谢,我自己来。」 「哈哈哈小一,你还是这么怕打火机啊?」 矮个子的精瘦男人走了过来,顺手接过原一的烟,在用打火机点燃后,笑嘻嘻递给了他,随之而来是不安分的怀抱,「小一!我一直好想你啊!我的冰山美人~」 原一抽着烟,任由矮个的人抱着。 他完全分不清三人的长相,只能以身高来区分。 尽管四人组不止一次介绍过自己的名字,但原一不想记,也记不住。倒不如说他们介绍名字时,他根本没听。 但他记得他们的阴茎。 他给每一个人都口交过,也被每一个人插入过,通过身体内部清晰感受到他们阴茎的形状与大小。 个子最高的那个家伙,阴茎却是最小的。 体格最壮的家伙,技术很好,也很温柔,时不时会搂住脖子接吻。 个子最矮的家伙,阴茎却是最大的,硬度也不错,性格急躁,很喜欢一口气就插到最深处,但是精液很腥很浓………味道非常大。 另一个家伙,性癖很糟糕……一直很喜欢舔腋窝和脚…… 剩下的男子打了招呼:「原一!晚上好啊!」 原一微微点了头。 「上次的xtc不错吧?小一~」抱着原一的黄毛混混亲切地揽住了原一的肩膀,眼睛亮闪闪地盯着他的脸,手却不安分地揉搓着他的屁股。 粗糙的手很快伸进了两腿之间,却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前方的性器,原一默默抽着烟,任由那个人揉搓着臀部,虽然这家伙喜欢乱摸,但是人并不讨厌,倒不如说颇具绅士风度。 他闭上眼睛,组织着语言,开口道:「很糟糕………起效很慢,我看到了纠缠着一起不停涌动的血肉与血管,死去父母的脸所组成的蠕动肉块……意识清醒时,身上全是血,不知道是哪里伤到了。」 健壮的男人惊叹:「原一,你不疼吗?etc有家伙坠机了,把自己的脸都割下来了!那家伙清醒以后可是疼得哭爹喊娘。」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揉搓着臀部的家伙放开了原一,他拍打着原一的背部,关切道:「啊!小一,脱下衣服让我们给你看一下吧,伤口发炎就不好了。」 假如忽略他裤裆里撑起的帐篷,他的表情的确很热心。 原一打了哈欠,「谢谢,伤口已经愈合了。k5有么?」 「呃……我们刚想告诉你,k5最近都拿不到,k5挺一般的啊,兴奋感不是很强啊,我们都卖不出去,你为什么这么喜欢?」 「很平静的体验,就像看到了宇宙之外的世界。」 「宇宙之外是什么样的啊?」原一被说话者抱住了,闭着眼的他跌落在对方散发着浓密香烟味的怀抱中,柔软的嘴唇吻了上来—— 这似乎是那个很温柔的人…… 「我无法用语言描述……但那一刻或许渊神真的存在……」 「渊神啊,就是那个都市传说,赤之渊神什么的,没想到你居然信这个。」 「这种时机不好好和小一大干、干……干杯!好好喝酒干杯!说什么渊神那种倒胃口的都市传说啊。」染着一头黄毛的家伙不满地抱怨。 亲吻着原一的人像是发现了什么,焦急道:「原一,发烧了啊!身体好烫!」他欲言又止地补充:「不去医院看病,也不吃药,还不吃饭,你这样下去会死掉的……」 另外两人拍打着他的肩膀:「别管他!这是他的自由!」 「行吧!行吧!」那人叹了气,「原一,你现在最需要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需要k5。」 「不,你需要的是爱情的救赎与力量,才能将你从现在的生活里拉出去……」 原一无言,他漠然打量着三人,「我不要爱情,我只要药。」 先前喜欢摸屁股的矮个子,又摸上原一的屁股,他附在原一耳边诱惑地吹气,讪笑道:「小一,你真不考虑和那家伙在一起吗?那家伙天天在床上念着你的名字撸管,还射到了床壁上。做梦还经常说梦话向你告白,我们听到以后都憋得直笑。哈哈哈哈!真的太逗了!」 「对啊!我们之前不是四个人一起出来吗?因为他怕看到你,大哥把他调去别的街区了。所以这一片只有我们三个人了。」 「每次我们上完你后,那家伙都要躲在厕所里抽烟,发火砸得门板乱响,然后找茬和我们打架。」 那家伙是谁?是少掉的那一个人? 「……他是谁?」 「呜哇!小一!你和他做过那么多次爱了!他现在连女人都不上,整个人守身如玉,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吗哈哈哈哈哈!他知道后会哭吧!」 「绝对会哭的,回去以后就告诉他!你最喜欢的原一不记得你的名字!」 另一人训斥道:「你们别去刺激他了!你们又想和他打架吗?被吉洛大哥斥责吗?」 矮个黄毛男子抱住原一,笑嘻嘻道:「那么小一,你总该知道我的名字吧?男人一辈子能射出的精液量是固定的!我都在你身上奉献了这么多的精液了!我们是好朋友对吧?」 原一感到很烦,点头敷衍。 「小一~我叫什么?」他舔舐着原一的耳朵。 不知道。 然而这样回答会惹来麻烦吧? 原一试探性说出一个名字,屁股被狠狠拧了。 看来猜错了。 「小一~我们以后绝交了!」 「不试试R balls么?这是新货,起效很快,鉴于我们有肉体关系,给你打个折。我们的货都是最纯的,这你是知道的。」一名男子通红着脸,吞咽了口水,以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原一,另一人哈哈大笑,疯狂拍打着说话者的肩膀,饶有趣味地注视着原一,他裤裆里勃起的阴茎凸显出了轮廓。 原一感到可疑,便问:「里面有什么?」 「商业机密,可以肯定感觉超棒的!持续时间也很长!」 「喂喂!你们两个家伙一肚子坏水啊!小一,别听他们的!那玩意加了好几种高级春药,没几天是缓不过来的,你没法去上学的,小一你听我的,买草药球吧!」矮个子隔着衬衫玩弄着原一乳头,经过刺激的乳头很快勃起,在黑色的T恤下激凸出来。 原一思索后,作出了选择:「嗯,拿草药球。」 看热闹的两个人露出惋惜的表情。 矮个子笑嘻嘻道:「你之前不是说,因为用了草药球你坠机了,看到死去父母的幻影,一直不敢一个人睡觉,不如最近都在我们那里过夜吧!小一应该就不怕了,药也会免费给你的。」 看热闹的两个人露出期待的表情。 不……不会上你们的当。 假期时,以「请喝好酒」的借口被骗到了他们居住的地方,一连和他们做了四天的爱,虽然酒的确很高档,也嗑了不少迷幻药,但长时间的性爱令人疲惫不堪,而且很浪费时间。 「谢谢,不用。」 原一并不讨厌四人组,因为药物纯度很高、且价格公道,久而久之就熟了。经常会被他们请去吃饭和喝酒,四人皆是黑帮成员,但并不会恃强凌弱,也不会强行侵犯。 他们在原一见过的人中,已经算得上好人。 「哎呀真是无聊啊,原一居然不上钩,现在只能找小姐泻火了。我们俱乐部的小姐都有经过整容,就算露出价值百元的笑容,那她们的眼睛还是透露出客人不过是黏在钞票上的屎,啊,怎么想都不如原一的好。」 「是啊是啊!上次那个马子居然还说,那种无敌紧穴是不可能存在的!我说,我可是插过的啊!还是男人的!你作为女人给我好好反思一下!」 「哈哈哈,被当大便对待了吧。真可惜啊小一。」矮个黄毛男子偷偷凑到原一耳边,轻语:「我本来还想说,你要是不愿意和他们住一起,就单独和我同居,我可以当你的饲养员,一个大学生我还是养得起的。」 「别说这种犯罪的话!」 可是我也不是大学生。 原一微微叹息一声,摸向口袋— 钱不见了。 对于记忆力不好的他,丢钱已经是家常便饭。 但钱只会是被撞到身上的小孩子偷了。 反正是小孩子,要偷就偷吧。 只是……我已经迟钝到了被偷钱都无法察觉了么…… 不,因为现在的精神状态太差了。 他无奈地开口:「钱被偷了,似乎是小孩子干的。」 「小孩子?小孩不会出现在这里啊!喂喂?原一,你在开玩笑吗?这一块可是青合会的地盘,小偷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哎呀~别说了别说了!你让小一这样的冰山美人主动提出……我们都懂的!那就肉偿吧!小一~」 黄毛男子非常开心,他笑嘻嘻脱下裤子,露出早已勃起的狰狞肉棒,周围人恍然大悟,也开始解开裤拉链。 原一点头:「嗯,肉偿。」 他不想肉偿,但回家拿钱很麻烦,错过了今天,就只能等下一个周六。精神上的痛苦每时每刻都在累积,一旦可承受的痛苦量数值溢出…… 原一脱下黑色的长款针织衫,纤瘦的细腰被纯黑的长袖紧身T恤所凸显,长到臀部的黑色薄围巾随意地系在脖颈上,白皙脖颈之下精致的锁骨如同黑色天鹅绒里的珍珠一般诱人。围巾摆尾飘在漆黑的夜幕之中,给人鬼魅阴森之感。 三人组笑嘻嘻地打量着原一。 即使是对男性完全没兴趣的家伙,也会忍不住想上他。因为这家伙比女人还听话乖巧,女人们无法接受的玩法、体位与行为,他都神态自若面不改色执行。 神情没有任何厌恶与恐惧,只是虚无。 就像干设定好程序的性爱机器人一般,高明的技巧、驯服的举止,精致的面孔、白皙的身体,低低的喘息,湿热的口腔、紧致的小穴,不像是人类,只是有着人类躯壳的机器人,但能体味到令人窒息的销魂体验。 而且小穴水很多,透明、温热、无味、亮晶晶的水。水量与最敏感、最淫荡的女人泛滥成灾的春水也不分上下。 直肠可并不是阴道,不能自动分泌液体润滑。 这并非是天赋异禀就能一言蔽之,只会是长期用药。即使是男娼也做不到如此大的牺牲。 他身上淫靡的艳丽糜烂感,就连身心长期浸润在激烈性爱中的性瘾妓女,也没有如此妖异的媚态,能确定一点,这个家伙应该是从小就被父母培育的娼妓。 四人中,最初只有一人对男人感兴趣,然而大家不知不觉都被他勾引了。 原一将T恤脱下,满不在乎地将衣服丢在肮脏的地面。昏暗路灯的照耀下,飞蛾投下巨硕的投影,落在白皙的肌体上。 他的脸颊浮现着病态的潮红,那潮红慢慢弥漫开来,他鼻尖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冷白的皮肤上的伤痕格外淫靡,宛如禁果般红靡诱人的尖利乳头点缀在胸前,汗水顺着小腹下瘦出来的腹肌阴影内滴落,因为疾病所导致的虚汗让整个身体都闪烁着水光。 原一被温柔的男人后抱在了怀里,粗粝的手掌摩擦着原一小巧的乳头,乳晕周围的皮肤顿时布满了鸡皮疙瘩,殷红的乳头中间有着细细的小孔,他用手指温柔地抠挖着乳孔。已经硬挺的阴茎隔着裤子顶在了臀缝处。 原一的呼吸急促起来,喉咙中发出了轻微的喘息,他试图低下头,下巴却被身后的人捏住。 那人伸长脖子,细细舔舐着原一嘴角的皮肤,浓重的烟草气息传来— 「原一,你嘴角的这颗痣,真的很美。」 这家伙是在舔痣啊…… 原一很多年都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的脸了,早已忘却了这颗痣的存在。 「每次看到这颗痣,都想亲你。」对方恋恋不舍停下了舔舐的动作,唇舌带有侵略性地攻占原一的口腔。 为了让这家伙快点结束,原一也只好故作热情,胡乱搅动对方的口腔,交换着唾液。 在此过程中,原一的裤子被另外一个人拉扯,他抖着下半身,辅助着对方脱裤子,在裤子被拉扯到脚踝后,他用靴子踩住了裤腿,从裤腿中伸出腿,轻轻松松将裤子踢到一边。 原一永远也无法摆脱命运的引力,正如无法摆脱永无止境的精神痛苦,只能像遭到天谴的西西弗斯般,推着名为梦魇的石头,在绝望中反复轮回。无用的躯壳只是被本能与精神疾病所操控着— 在夜晚的街头,现在全身上下,原一只戴着黑色的项圈,脚上是黑色马丁靴…… 「呃……唔……嗯唔……」 因为难以呼吸,原一喉咙里发出闷哼,当这个霸道的吻结束后,那人又准备亲吻他的脖颈,原一按住了这家伙的脑袋,懒懒道:「不用前戏,直接插进来。」 那人不舍地放开了原一的脖颈,他为了辅助对方,半跪下来。 「已经好久没有肉偿了,我一直很想你。」 伴随着扑面而来的热气,带有浓密雄性荷尔蒙气息的阴茎弹到了脸上。粗大的茎身上是狰狞盘虬的清筋,紫黑色龟头足有鸡蛋大小。 不过这还不是最大。 之前做爱时多加优待,但原一今天不想服务他们,他只求速战速决,赶快回家磕药,在周一上学之前尽情玩。 少年白皙的手扶住了阴茎的根部,湿热的艳红色口腔呵着白色热气,他径直将阴茎吞进了口腔深处,在吞入阴茎的瞬间,他喉间发出了小小的开合声,这根巨硕的阴茎能让俱乐部最见多识广的女人都为之窒息,面前的少年却面不改色。 一上来就被深喉的男人开始呻吟,他察觉到自己的肉棒顶到了柔软紧窄的咽喉,在撑开食道的瞬间,他爽得嗷嗷尖叫、颤抖地问:「你、你究竟吞过多少根男人的捷豹?」 太大了,很难受。 原一忍耐住干呕的冲动,另一只手撸动着其他人的阴茎。 数秒后,这家伙射在了食道里。 「你不要知道比较好,下一个。」他咳嗽了一下。 黄毛混混嘲讽着同伴:「你缴枪怎么快吗?这么大一杆枪,就被小一收缴了?这时间也太快了。」 「很厉害!我们店里久经沙场的小姐也没有他这样能吞啊……最高级的应召女技术也没有你的好啊……」 「原一,告诉我们啊!你给多少人口交过啊!哈哈哈哈!没来的那个家伙很想知道啊!」说话者开始脱原一的靴子。 原一恍然大悟,说话者是喜欢舔脚的那个。 「………很多。」 他敷衍。 「具体多少个啊!我们回去就告诉他!」 「忘了。」 「你们别去招惹他了!他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脾气也越来越坏了!你们没发现吗?」 「的确啊……那家伙莫名其妙找茬与人打架,就像吃了炸药包似的,算了,管他的呢,关我们屁事啊!」 他们说谁啊? 说我么? 原一无言地凑近另一人的阴茎,正欲张开嘴— 「小一!不用了不用了!哈哈哈!我直接插你而。」说话者惶恐不安,发出尴尬的闷笑。 「嗯,那么快点插进来。」原一趴了下去,他翘起臀部,手肘支撑着身体,一手托着下巴。 「我今天没带套啊,可以内射吗?」 「……随你。」 身后的人笑嘻嘻地扳开原一臀部。瘦削的臀部并没有太多柔软的脂肪,但皮肤细腻而光滑,白皙的臀肉因为手的力度而凹陷下去,臀缝内隐蔽着的小穴揭露真颜,没有一根毛发的洁净与柔软,娇嫩的殷红小穴因为暴露在冷空气中而紧绷着,在强行将臀缝拉扯开后,些许分开的小穴欲擒故纵蠕动着,意图再次紧闭起来。他用手指拉扯着小穴,将其皱褶拉平,松开。小穴仿佛在呼吸一般,呼出炙热的气息,小穴周遭的娇柔皮肤如同婴儿饱含水分的皮肤一般晶莹透亮,似乎只要一戳水就能出来。 随后他插入了两根手指,尽管没有经过润滑,但手指像是被油腻滑润的膏脂一般牵引着,试图将其拉往更深处,紧窄淫靡的媚肉压迫着手指,他顺其自然地搅动起来,感受着内壁的湿热软糯,透明的体液逐渐分泌。 「小一的小穴很漂亮啊!我们上次上了一次自己切了炮弹,留下了枪杆的cd,那家伙小穴还没有开苞,但也没有小一~这么漂亮和紧致~」 原一靠腹部的力量支撑着身体,伸出一只手,从地上丢弃的衣服摸索着口袋,被他撸动着性器的人怪叫一声,射在了原一脸上,那人将口中燃烧的香烟塞到了原一口中。 「谢谢。」原一吸着烟,他脸上的精液缓缓流淌下来。本人并没有擦拭的意愿。 「原一,你和女人做过爱吗?」 说话者小心翼翼抚向了原一的阴茎,那里就像是摆设似的,软绵绵蜷缩在腿间。 「做过。」 「你问他干什么啊!原一只喜欢男人啊!」 原一感到无语,否认:「不,人类都很讨厌……」他补充道:「包括我自己。」 身后的人不怀好意笑起来:「小一喜欢动物啊~小一喜欢什么动物啊?」 后面还是在被手指搅动着,却始终不插入。 原一已经感到厌烦,为了让身后的人赶快插入,他回答:「猫,一直想养,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是不祸害它们。」 「喂!原一,你真的不考虑和他在一起吗?他很喜欢猫和狗,对母亲也很孝顺,不仅会替你照顾宠物,也会照顾你。」 这是在表达什么? 「小一,你即使和那家伙在一起,我也没法逃脱你的诱惑,为此,我和那家伙闹的很僵了!我都不知道和他打过多少次架了……」 这么无聊的事都值得打架? 原一无语。 「原一,我就和你直接说了吧,那家伙喜欢你,作为他的兄弟,我从未见过他对哪个人如此上心过,你想过什么样的人生,是你自己的自由。我们无权干涉,但是,我提醒你一句,那家伙可能是唯一一个能拯救你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将你从这种病态的生活中拉出来的人。但是……我们无法逃脱你肉体的诱惑,所以我自私地希望你维持现状,继续堕落下去。」前面的人口气很认真。 原一有些愕然。 不行,想不起是谁…… 因为……这四个人的信息从没录入过大脑里。原一对所有人皆是如此。 「哈哈哈!和小一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嘛~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就是要即时享乐啊!何必在意明天呢,对吧,小一~」后面的人伙摆动着腰部、插了进来。 这个矮个子的家伙才是最大的…… 「呃……唔。」 原一低低喘息着,他口中的香烟掉落在地上。 在插进来的瞬间,他开始耳鸣,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世界被黑幕所遮盖,尽管眼睛睁着,但是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只听到自己放大了无数倍粗重的呼吸声、如鼓点般剧烈密集的心跳声,以及耳朵被蒙住般闷闷的耳鸣声,若有若无的人声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又热又冷。 身体因为又冷又热而发抖。 只不过是普通的发烧,像往常一样熬过去就可以了。熬不过去也无所谓。 不会就这样生着病被干死吧…… 熟人看到自己曝尸街头,被男人干死的,布满着精液的全裸尸体,会有何感想呢? 眼前的黑幕迅速逝去。 面前的人在拍打着原一面颊。 因为眼前残留的灰晕,原一只看到灰蒙蒙的人影。 我在哪里? 这里是哪里? 在后面抽插的硕大阴茎提醒着原一现实。 「喂,原一,我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吧?请告诉我,你的答复。这将决定我们以后对你的态度,也将决定那家伙接下来的人生,和你的寿命长度。像你如此厌世,你活不了多久的。」 「……他是谁………」原一用没有焦点的眼睛看向面前的人,他的唾液从微张的双唇中流下,脸上病态般的潮红逐渐蔓延到全身。 「哈哈哈哈!那家伙听到以后估计会悲伤得自杀吧!小一根本就没听啊!因为小一刚才被我干得高潮了!身体都痉挛抽搐了,还第一次发出了很色情的娇喘!」 说话很认真的人长长叹息着,他抬起原一的头,翻开他的眼睑,其下是粉红色的娇嫩黏膜,他将一张纸片卷成的纸卷插在眼部黏膜上,计算着时间后拿走。 「原一,这是R balls,因为你的答复,免费赠送给你。我给你的是专供上层的最高纯度,以后我不会再收你的钱卖任何药物给你,你要找我拿药,只能肉偿,我不会再对他和你有任何负疚感,也不会再将你看待成与我同一物种的人类,自然,我不会再顾及你的感受。你们慢慢玩,我回去告诉他。」 「不是你说要我们别说原一的事刺激他嘛?」 「他理应知道,妄图拯救一个压根就不存在被救赎可能性的人,只会把自己拖入深渊之中。即使原一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们的结局也不会好………你们干也好,玩也罢,但你们不能再像那个蠢货一样干出了感情,走了心。」 「哈哈哈!不会的,我们走肾不走心的。喂!小一!我们收钱的啊,也欢迎你随时肉偿哦。别找刚才装逼的那货拿货!」 原一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尽管不知道自己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但看到了一片温暖红色的光,血液在丝状般的血管里流送着,传送到全身,试着抬起了手,但并没有感觉到手的存在。 我消融了么? 眼前出现了手,但并不是普通的手,而是经过透视的手,红光透过了手,看到手部中流淌着血液的血管,深红色的肌肉,并没有皮肤,也没有看到骨骼,手臂的肌肉像虫子一般蠕动着,肉眼看不到的细胞清晰观察大了,它们颤抖地跳着舞,像量子一般纠缠。 细胞放大了无数倍,如同穿梭时空隧道般,回过神来已经置身于广袤无际的宇宙,周围是密集的恒星星团,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前进着,走出了星系,每一个星系最后都成为了绚烂无比的星云,最后成为了一个光点。 原来宇宙只是我手上的一个细胞。 原一觉得很有趣,所以笑了起来。 但是,后面的高潮……前面的高潮……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高潮…… 无限循环的高潮迅速将自己从宇宙中拉回了母亲的子宫里。 温暖、红色的光,羊水渗透进皮肤深处,数以亿计的手、舌头、双唇玩弄着每一寸皮肤。母亲心跳声的配音音效是睾丸拍打臀部的淫靡响声、血液的流动声已被内部被抽插的滋溜溜水声所取代。 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上的痛苦都已经消失了。 只剩下永远持续不断,不会衰退的高潮与愉悦。 这是天堂的极乐吗? 不,这不是…… 还有比这更高、更棒、更强的终极极乐在等待着我…… 在那之前,先行忍耐。 「哈……哈……啊啊……呃……阴茎……用力插我……快点插我…嗯……好大……好…厉害……」 陷入癫狂的原一娇喘着,他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额头上,他趴在地上遭受着持续的撞击,下半身在筋挛抽搐着,他只能被动趴在地上翘起臀部接受着抽插。 原一没有焦点的眼睛渗出了泪水,大量唾液从红润魅惑的双唇中流下,湿软的红舌吐出了口腔,他的双腿大开着,颤抖的手指以破坏般的手法玩弄着自己已经勃起的肉棒。 「等等!干原一这么久,我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啊!虽然已经知道加过春药了,但是性冷淡能发情成这样,很不可思议。」 「不不不,普通版本没有这么好的效果,这是纯度最高、专供上面的限量品,他一口气居然就用了,这家伙已经赔死了……估计他要为舔狗出头,报复小一吧?」黄毛男子笑道,大力顶弄着,原一因为他的顶弄,哭着发出了高亢的呻吟,随即失禁了— 「小一~你被我插的失禁了!这是第一次啊!有那么爽吗?」 「嗯……啊……不要停………快点……玩弄我……啊呃……用力……插我……啊嗯……」 因为强烈高潮所造成的抽搐,小穴剧烈收缩着— 黄毛男子彻底缴械投降了。 他哀叹道:「这已经是榨汁机了啊。」 在尽情地射完精后,他将原一放倒在地上,乳白色的精液从还未收拢的小穴里流淌而出,周围带出的红嫩媚肉在精液的衬托下格外色情。 另一个家伙早就脱下了原一的马丁靴,用他的脚自慰。 「小一的脚怎么香嘛?你这变态,不插小穴,一个劲对着他的脚撸管?」 「不香,脚的味道是越臭越香,原一都是穿靴子啊,本以为会捂得很臭,结果脚居然没臭味。」 黄毛男子提起了裤子,观察着原一的脚,啧啧称奇道:「我现在才发现,小一的脚好小啊,这么高的个子,脚还没有我的大。」 「我老早就发现了,他的脚和女人一样小。」 矮个子的人捡起地上的靴子仔细观察,他饶有兴致道:「他鞋子里怎么垫这么厚的增高鞋垫啊?他够高了啊!」 「脚小呗,他穿女款靴子都会松吧,走路估计就跟活塞运动似的,所以要用鞋垫撑靴子。喂,接下来我们像以前一样把原一弄回去,这个药用了以后都会逮住人疯狂榨精啊……」 「嘛,说起来,还是不要带回去,那玩意脾气太差了,上次打架你没见到他连刀都掏出来么,把拒绝他的小一带回去,搞不好他会杀了小一。而且吉洛大哥一见到原一脸色就很难看,」黄毛男子笑嘻嘻道:「所以带回我家吧!」 他拽起原一。 超大音量的警笛声在不远处响起,如爆发的火山,将两个混混都吓得头皮发麻。 「妈的,老子都吓软了,条子进来了?」 「条子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跑进我们的地盘啊……」黄毛男子丢下原一,探头探脑走向小巷,小巷内空无一人,地上一个粉色警报器「咕噜噜」滚个不停。 「妈的,什么鬼玩意?谁放的?」 「我都要射了!被这东西吓软了!」男子一脚踩向警报器,小小的警报器音量反而越来越大,两人将它彻底踩碎后,方才走出小巷。 原一不翼而飞。 1.18、H 「哈、哈……呵、累死了……哈哈哈……你还真是个公共厕所、哈……」 叶深流气喘吁吁,倚靠在肮脏的墙壁上,他方才好不容易,才将一丝不挂的原一拖到墙角,他累得满头大汗。 他在社群的几所学校里是绝对的王者。但在大人的世界里,他没有力量…… 今天是周六,叶深流戴上黑框眼镜、报童帽与围巾,变装之后和武赤音一起来到乐队的演出场地。 喧嚣嘈杂、人山人海的环境、难闻的烟味与酒精味、周围一看就不好惹的怪人们。 更何况看不到武赤音,作为架子鼓手的武赤音在舞台最后方,被其他乐手所遮挡。 叶深流只觉无趣,只能玩手机打发时间。 在看完演出后,就能去武赤音家里过夜,这家伙还提前网购了润滑剂和小号避孕套……… 武赤音还故意嘲讽:「因为没有儿童版本的,就买小号的,反正也差不多。」 作为激怒我的惩罚,我绝对不会使用避孕套! 叶深流不由期待起来,为了今晚表现更好,他去厕所玩了一会性器。 走出厕所后,他看到了原一。 那家伙除了学校的制服外,都是穿一身丧服般的黑衣,在任何地方都相当显眼。 原一驼着背,两手插在兜里,在路边发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迈出步伐。 在意识到原一的目的地后,叶深流快步撞了上去,偷走了原一的钱。 已经轻车熟路。 嗑药只是原一众多自我毁灭的爱好中,一个相比自杀破坏力更小的爱好。 待青合会两个药贩子离去后,叶深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凝视着地上的原一。 原一发出魅惑沙哑的呻吟,他本能般自残伤害着已经勃起的性器,龟头的顶端还残留着尿液,不断渗出透明粘稠的前列腺液,已经有血液渗出。 他另一只手的手指就着精液,抽插着小穴,口中不时发出:用力贯穿我、阴茎快点插进来这类的淫词浪语。 无法想象这是一脸性冷淡、冷漠慵懒的原一。 「哈哈……」 叶深流的笑声比哭声还要难听。 在武赤音演出结束前必须得妥善处理好,他不想耽误今晚和小音的本垒打。 「我可没有兴趣清理别人用过的厕所。」 叶深流蹲下身,抬起原一的下巴,他皱着眉头用纸巾搽拭着原一脸上的精液。 原一全身都泛着湿热的汗湿光泽,过高的温度令 让叶深流感到不快。 周五的时候让不良少年们强迫喂过退烧药……现在退烧药虽然还在身上,但这个家伙显然不能用吧? 叶深流思忖着,看向了原一。 他往常没有焦距的漆黑瞳孔,取代虚无之感的是淫靡的艳光— 叶深流稍一错愕,他的手指就被原一含住了—— 「呃……滋溜……呃……快……唔……」 尽管知道这家伙嘴里还残留其他男人的精液,但叶深流还是玩心大起,他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将数根手指插入了原一的口腔深处,玩弄着他的舌头— 「唔!你干什么——」 还未反应过来,叶深流就被原一推倒在了地上。 这个身体和精神都病怏怏的家伙力气怎么大? 衣服被弄脏了。压在身上的少年小穴仍在「滴滴答答」流淌着精液,就连叶深流英伦风的裤子都已弄脏。 必须得甩开— 叶深流挣扎地起身,原一却像一座沉重的小山,纹丝不动。 原一大他五岁,已经是成年人…… 「这样勾引我……嗬,很有趣么……」叶深流眯起眼睛,他察觉到腹部被原一的性器紧紧抵着,少年嘴角绽放魅惑的微笑,他的双手缓慢摸索至下方,感受着那硬朗的触感,衬衫已被先走汁濡湿,紧紧黏在面板上。 他笑着问:「你想插我哪里呢?上面?下面?还是让我插你?」 「插我……快点……呃……」原一坐起身,骑乘在叶深流身上,扭动着臀部,他的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因药效而不断颤抖。 「我不会插你的,因为你太脏了。」 原一愣了一下,得不到满足的他开始自慰,那手法近乎于破坏,不出几下勃起的阴茎已布满血痕,血珠渗透出来— 原一的血— 叶深流舔了上去,如猫般狡猾笑着的少年伸出舌尖,轻轻刮着血痕,粉嫩的舌面在昏暗中泛着淫靡的光泽。 在将几颗血珠舔舐乾净后,他轻轻握住原一的阴茎,缓缓道:「我给你弄,你不要骑在我身上,我被你压得喘不过气。」 原一乖乖站起了身。 戴着黑框眼镜的叶深流看上去格外乖巧,却在夜晚的街头做出如此下流之事,他深深呼吸一口,在做好心理准备后,将原一的肉棒含进了口腔中。 精虫上脑的叶深流并不在意淡淡的腥味,他以舌面扫过马眼处渗透的液体,「还真是……这么硬……唔……」 夜晚的街道空无一人,远方传来人群的呐喊声,似乎是在随节拍悦动的乐队粉丝。 叶深流放心地拉下裤拉链,将已经摩擦得生痛的肉棒掏了出来,他开始根据自己的一贯的手法撸动着性器具了。 他含着龟头,用舌面摩擦着冠状沟,舌尖不时刮蹭着马眼,猛然之间,原一用手扶住了叶深流的头,就开始抽插起来。 「咳……咳!」 意料不及的叶深流被呛到了,他的眼角渗出生理性的眼泪,他用力咬一口原一的肉棒,又吐了出来,随着他的吐出,一束银亮的口水拉丝拉扯而出。 他笑着威胁:「你再敢动我的头,我就把你咬废。」 原一对现实毫无反应。 叶深流重新含了进去,他喜欢以自己的步调有条不紊进行,对事情缺乏控制会让他感到不快,即使是做爱也是如此。 他试探性想要深喉,但一旦含得深入了,呕吐感就上涌,他只得以唇舌舔舐缠绕着。 原一这家伙会射吗? 完全没见过他射过。 原一面色潮红,呻吟起来:「嗯……哥哥……啊……」 叶深流眉头一皱。 哥哥? 原一的哥哥,13岁杀了父母的凶恶少年犯,因为属于未成年人,名字未曾被揭露,从少管所出狱后,他在政府帮助下,改了姓氏,隐匿于人群,与原一早已断绝了联络。 是在幻觉中见到了自己的哥哥么?但是,原一发情的喘息,显示这个幻觉并非温馨家常。 不爽,非常不爽。 叶深流一边侍奉着肉棒一边思索,接下来原一的呻吟让他彻底停滞住了— 「呃……啊……爸爸……妈妈唔……我……杀了你们……对……不起……呃……」 原一杀了爸爸妈妈,怎么可能? 这家伙如此胆小懦弱,案件发生时他不过是个小孩子,这家伙大概嗑high坠机了,出现了杀死自己父母的幻觉。 叶深流停下自慰的动作,恶趣味地将自己马眼渗出的体液抹到原一的肉棒上。他专心用手撸动着原一的肉棒根部,口腔并没有停下吞吐的动作。 「对不起……爸……妈妈……呃……唔嗯……不要出现……在我梦……里了……啊……」 「你对你父母的死亡,抱有负罪感,这就是所谓灾难幸存者的愧疚感吧?」 叶深流笑着抬起头,瞄了一眼原一的脸,愣住了— 那并不是嗑药坠机的惊恐表情,而是沉溺在幸福中狂喜。漆黑的瞳孔中反射着淫荡的艳光,他的唾液沿着嘴角流淌而下,嘴角边漂亮的小痣因唾液而变得晶莹剔透,他始终在用手指疯狂抽插着小穴,搅动着里面的精液与肠壁,发出滋溜溜的水声。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这家伙……搞不好真的杀了他父母。 这是叶深流第一想法。 一个7岁的孩子杀死双亲,按照常理来推断,是不可能的。但身为真凶的原一哥哥,也只有13岁。 而且……他是有动机的。 不,我在想什么啊? 叶深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他的父母为何而死?被何所杀?于叶深流而言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原一「认为」是他「杀」的。 糟糕,原一好像要射了。叶深流慌乱地吐出肉棒,炙热的精液直接射到了他精致的脸上,一连喷射了7股。 叶深流愣住了。 浑浊的精液正沿着平光眼镜滴落下来,搞不好帽子上也被弄到了! 他怒气冲冲嚷:「你把我的脸弄脏了!」 他恶狠狠捏向原一大腿内侧的嫩肉,口中的精液 很稀,味道也很淡、这家伙都不怎么吃东西…… 叶深流掏出湿巾,擦拭自己的脸,因为他没带镜子,索性对着脸都洗了一遍— 末了,再用废弃的湿巾擦拭原一的肉棒。就在他顺手丢弃纸巾时,他又被原一推倒了, 叶深流象征性推了一下,推不动。他饶有兴致地问:「接下来,你要对我做什么呢?」 原一如同盲人,摸索着叶深流的身体,总算摸到少年勃起的性器,在隔着内裤磨磨蹭蹭许久,总算掏出如同蓓蕾般、还未发育成熟的少年性器。 第一次是被自己玩具用小穴骑乘强奸吗? 很有趣!很有趣!叶深流的肉棒更硬了。 原一稍微抬起身,他扶住肉棒根部,对准被中出过的穴口就准备坐上去,前一个插入者的精液尚且挂在他的臀部。 叶深流意识到润滑剂是其他男人精液,他瞬间反胃不已,「你他妈的给我停下!」 原一愣了一下,他歪着头凑近了叶深流的头部,似乎在看叶深流,但从他毫无焦距的瞳孔和迷离的神情来看,这家伙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他停下动作,像是在确认什么般,反复抚摸着叶深流的肉棒。喃喃自语:「这……是谁……好小……找其他……更大的……」 他从叶深流身上站起来。仅着黑色针织衫和长靴,真空裸露着性器。旁若无人地真空步行,跌跌撞撞走向街区。 还未来得及消化原一「好小」的感叹,将其转化为愤怒的叶深流,就已经被「找更大的」彻底刺痛了。 叶深流的身体都气到发抖了,即使是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愤怒,他掏出电击枪,恶狠狠扑向了原一。 只是电了一下,原一径直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无神的双眼凝滞在半空中,陷入昏迷。 叶深流关闭发热的电击枪,他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脚下的布洛克皮鞋狠狠踩踏在原一双腿之间,精致复古的雕花沾上浑浊的体液,皮质似乎被滋养,闪闪发光。 他抬起脚,将鞋子上的体液蹭到原一的大腿上,又以鞋尖的硬质尖头向着小穴捅去。 「你太脏了,我不会用我性器插你,你只配被我的鞋子插。」 事实上,叶深流很想插入,饿急的狼连骨髓都会吞噬殆尽。他不想插入被其他男人中出过的小穴,现在先让原一夹起大腿,摩擦解决吧。 他抓起原一的肩膀,将昏迷的少年拖到墙旁,让其倚靠在墙上,又抬起原一的双腿,试图让其并拢大腿。 「等等,还有一个洞。」 叶深流的腰因为兴奋都颤抖起来,他掀起原一的刘海,右太阳穴处是殷红的烧伤痕迹,白色无纺布所构成的眼罩遮住了右眼,他咽下口腔中大量分泌的唾液,就如同第一次小心翼翼地揭开初恋物件的内衣搭扣般心跳加速,轻柔而缓慢地揭去了白色眼罩。 有些凹陷的眼窝让淡淡的阴影覆盖着眼睛,给人阴郁病弱之感。狭长细窄的双眼皮、微微下垂的眉毛如孤苦伶仃的小狗一般娇弱,眼尾却如同狐狸般翘起,媚态尽显,雾蒙蒙的漆黑眼珠如同玻璃弹珠。 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右眼球已被摘除的原一,眼眶只剩下一个黑暗丑陋的洞,因为失去眼球的支撑,眼部的肌肉与面板已经萎缩,漂亮的羽睫就像火宅后的残垣断壁般昭告着昔日的艳光。 那个让原一失去右眼的少年不再上学。不过,那家伙前几天活活打死了自己的母亲。 偷走我玩具右眼的小偷,我等着你出狱哦,我要从你哪里拿两只眼睛。但是,正因为你偷走了玩具的眼睛,我才能插进去。 叶深流兴奋地笑起来,他用大腿控制住原一的头,一只手用力拉扯着眼皮,慢慢扩张入口,另一手小心扶住肉棒,轻柔地将勃起的肉棒插进空洞的右眼眶中。 第一次不是插入阴道与肛门,而是插入眼眶里!天底下没有几个男人有我此等殊荣了! 另类的体验让叶深流达到了大脑的高潮。兴奋不已的他开心得笑出声,「我长大后,这里就没办法插入了哦,既然如此,就满足我一下吧。」 他将注意力放在性器上,体会着插入眼眶小穴的感受。 松垮垮的眼眶无比干燥,黏膜内侧仅有一点水分,不足以润滑打湿龟头,还反向吸收分泌出的前列腺液。 叶深流勉勉强强探入龟头,就被肌肉包裹住了,顶端戳到坚硬的东西,其上却覆盖着像柔韧包膜一般、乾涩却会打滑的组织。 再深入进去,会直接捅进大脑里。 而大脑是最性感的性器官。 想用力摆动腰部,想加快速度剧烈抽插,想一口气直顶入大脑里,想用硬挺的肉棒搅动他的大脑,想将灰白色脑浆搅成粉红色的糊状物,想在大脑里面射精,想让精液与脑组织融为一体,想彻底玷污大脑里的21克灵魂。 不过,在那之前先用勺子品尝脑组织,尝过味道后再插进大脑里吧。 叶深流谨慎地扶住肉棒,在眼眶小穴内部打圈、小心翼翼地用龟头顶端摩擦、他不敢用力,速度也非常慢。 尽管如此,原一眼睑上粉红色的黏膜还是随着摩擦而外翻变形,因为异物侵入的刺激,粉红色的眼部黏膜出现了血丝,随即充血通红,他的泪腺无意识分泌眼泪,但因为被龟头堵住了,并没有流出,只是稍微湿润了眼角处的龟头一侧,很快就被双方彼此紧贴的粉红色黏膜吸收了。 叶深流只能精细微妙地控制力度、小腿抵住对方的上半身,大腿控制着对方的头,会让身体酸痛的怪异体位。就连地铁上色狼都只怕比此更爽快。 把原一的头切下来,当飞机杯一样套弄肉棒,就轻松便捷了。那时候连颈部赤暗横切面、淡红色与白色软骨交织的喉管也能插进去吧?或许会被残留的坚硬鲜红脊椎刺伤性器,玩够了之后清洁乾净、放到冷藏库里冰冻,想玩时再拿出来解冻,因为精液会弄脏,每一次清洗都会损伤,需要戴上没有润滑剂、能产生热感的避孕套来玩。 叶深流越想越兴奋,但他稍一松懈,失去意识的原一脑袋就会歪掉低垂,为了防止他乱动,戳到不能戳的地方,他只能紧绷着身体。勉强抽出一只手来慢速撸动着柱身,将自慰的手速放到最慢,不出片刻,少年的小脸就涨得通红。 「啊、哈……哈、啊唔……要射了……」 哆哆嗦嗦的肉棒喷射出一股股精液,悉数射在原一空洞的眼眶中。 叶深流开启手机,用手电筒照射黑暗的眼眶小穴。除了眼皮的变形外,没有造成任何损伤,粉红色的娇嫩黏膜因异物侵入摩擦变得血红,几根睫毛掉了下来,沾在了充血乾涩的眼部黏膜上,叶深流小心地吹走了,他随后笑着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乳白浓稠的精液像泪水似的,缓缓顺着脸颊流淌。因塞入龟头而撑大的眼眶在缓慢回复,有着浓密长睫的眼皮扭曲变形了,空洞的眼眶在乳色精液的映衬下像外翻的红色媚肉般妖艳。 叶深流翻开原一的左眼,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亲吻着原一的睫毛,失去意识的后者没有下意识颤抖,随后他舔了上去,小心翼翼用舌尖舔舐着左眼球,口感就如同柔韧光滑的橡皮糖— 眼球的味道极为苦涩。 原一用的迷幻药可是透过眼皮吸收的。 叶深流呆滞住了,他慌乱地停止了舔眼球,将口中的唾液全部吐出,以此来规避风险。 他又用湿巾仔细擦拭着原一的脸,故意避开了从眼眶中流淌下的精液,他刻意留下支配印记,以此证明自己「来」过「此地」,顺带送上一份「惊喜大礼」等待着原一苏醒后领取。 他给原一戴上了眼罩,穿上衣服,又将他乱糟糟的黑发梳理齐整,过程中,叶深流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在漫长的体力劳动结束后,叶深流将穿戴整齐的原一搂在怀里,以防如烂泥一般的尸体又瘫软在地,弄脏他好不容易拍打干净的衣服。 叶深流并不想去探究原一的过去发生了什么。 因为不想接受,也无法接受。 因为他的玩具不仅是被别人制造的,还被制造者玩到了快要坏掉的状态,更是被制造者玩腻后丢弃的。 他不想探究制造者的身份,无法深入思考制造者制造玩具的方式,也不敢想象制造者玩弄玩具的过程。 叶深流转换了思维,不去思考这个事实,事实就不复存在。 原一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从公寓安装的监控器来看,他上一次在家里吃东西是三天前。 叶深流掏出巧克力棒,弄碎成糖粒,塞入原一口中,后者乖巧地咽下了。 「抹茶味的,好吃么?」叶深流笑着将剩下的巧克力棒塞进去,却感觉到硬硬的东西抵在他的下腹部。 想必那迷幻药中加入了高阶媚药。 原一头动了一下,睁开了半昧的眼睛。 叶深流正对上原一漆黑的瞳孔。 那瞳孔还沉浸在淫欲的迷幻之中—— 他还未反应过来,又被原一推倒在地上。 原一如同疯人院跑出的疯人,粗暴拉扯着叶深流的裤子,见拉扯无果,他脱下叶深流好不容易才为他穿上的裤子,用肉棒摩擦着少年的大腿。 「……插……进……来……快点……用……力操我……」 叶深流冷笑,「你要我用电击枪插你吗?还是再电你一下?」 原一瞳孔弥漫着欲望的水雾,「插……我……什么都……可以……快点……想被……要填……满……」 叶深流冷冷道:「好的,我马上插你,你从我身上下来,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等我后入。」 原一乖乖听话了,他放开了他,顺从地趴在了地上,翘起白皙瘦削的臀部,将手探到了小穴处,以近乎破坏性的手法粗暴地自慰。 「你把两腿并拢,双手并拢,方便我插。」 叶深流捡起原一的黑色围巾,闪电般捆住原一并拢的双腿。 他又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捆住了原一的手, 他的耐性已经达到极限,提起原一的裤子,又拉了上去,然而对方勃起的肉棒却卡在裤子外面。 他硬是将原一的性器塞了进去,斗智斗勇提上了裤子,然而裤子又掉了下来。 拉链已经扯坏了,这家伙还从来不穿内裤。 「干我……唔……哈……」 现下的原一手脚都被捆住,却仍然在肮脏的地面摩擦着自己的肉棒,他的眼泪不断滴落在水泥地上,拉丝的唾液从口中滴落。 原一变成这个鬼样子?! 叶深流拼命按捺住想把三个卖药喽啰宰掉的冲动。 「你他妈别给我犯贱了!」气急败坏的他正欲拿出电击枪,但是—— 他气极反笑,认命蹲下身,用手掌撸动着原一的肉棒,但后者痛苦的扭动与沙哑的呻吟并未停止。 叶深流戴上一次性手套,他的大拇指抵住原一的会阴,两指插进穴里,精液浓稠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他忍耐着恶心,按摩起前列腺。 尽管入口松软,但是深处像是要被绞断手指似的压迫感,这是所谓的名器? 叶深流没有插入经验,他无从判断。 原一又射了。 这一次射到了叶深流的裤腿上。 叶深流皱起眉头,手中的肉棒并没有就此疲软,反而更发硬挺起来。 他的手酸了。 一整个晚上都只怕会耗在这里,父母那边已经说过要去参加学校活动…… 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一个人。 警惕的叶深流放开原一的性器,将手放到了口袋中,握住电击枪按兵不动,失去抚慰的原一又开始自残般地蹭地面。 「你把他捆起来干什么?」 女人的声音。 叶深流松了一口气,继续撸动着原一的肉棒。 那名女子远远走来,她的头发已然花白。 「这家伙扑上来袭击我,还脱我裤子,对我动手动脚。我只能把他绑起来了。」 女人嗤笑道:「他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是你对他动手动脚,这么小的孩子就在街上做这种事?」 「您误会了。他喝醉酒了,酒后乱性才袭击我,被我阻止后一直自残般自慰,这样下去他的生殖器会废掉,我为了阻止他自残,才帮他处理性欲。」 叶深流笑道,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初中生就满口谎话啊。从父母那里一脉相承?」 女人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叶深流。 「我并不小哦,我已经22岁了,只不过我患有克氏,您不是第一个误会我年龄的人。」 夹杂着血丝的稀薄精液又射到了叶深流手上,但原一的肉棒依然挺立着,颜色涨成紫红色。 「你是坏掉的水龙头吗?」叶深流低低嗤笑起来。 女人凑近,盯着着原一的肉棒,「他嗑了药啊。」 「不知道,可能是效能力比较强吧。」 「这种只供权贵助性用的高阶毒品,普通人拿不到,是你给他的吧?」 「这是毒品?请不要误会我,我只是差点被他袭击的好心路人。我没有对他做什么,患有克氏综合症的我没有效能力。」 这个有黑帮纹身的女人显然认识原一。 叶深流笑着抽出手指,原一开始蹭地面,他一边叹息这,一边温柔地刮去性器上蹭到的灰尘。 「您看,我没有骗您,我不能停下来。他又要自残或者袭击路人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很拙劣的扒窃手法,居然有小偷还是小孩敢跑来这一带偷窃。」 女人恶狠狠瞪着叶深流。 叶深流笑盈盈道:「请别误会,我的身份很普通,我实施盗窃的物件只限于他一人。我只想偷他的心,但却不得不偷走他的钱,目的只是为了保护他。如果你对他足够了解,知道他欠佳的生活习惯和不良的嗜好,我的苦衷你同样也会领悟。」 女人长叹一声,她用犀利冷酷的目光打量着叶深流,问:「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办?」 「我扛不动他。我需要你帮忙收留他,直到药效终止。我会给你足够多的报酬。我手很脏,你要多少钱自己掏。」 叶深流抽出一只手,将钱包递给女人。 女人没有接。 「他的钱,你帮我还给他,就说是他落下的,他醒来以后,请不要透露我的存在。女士。」 「我不会要小孩的钱,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孩,如果我再见到你,会将你赶出这片街区!」 女人皱着眉头,拉起原一的裤子,坏掉的裤子又滑了下来。 叶深流无奈地笑:「如果我不来,你能阻止他么?」 他脱下自己的皮带,戴到原一裤子上,为其系好。 必须得走了。 女人很快打了电话,在叫帮忙搬运的帮手。 叶深流从钱包中抽出原一的钱,递给女人。 女人点燃香烟,凝视着黑暗,冷冷道:「你用尽一切手段都制止不了他吗?」 「我不知道。」 「你不喜欢他,没有任何人能容忍喜欢的人日复一日自我毁灭。」 叶深流陷入沉思,收起笑容,问:「那我该怎么办?」 女人坚定地开了口:「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那般,想偷走他的心,那么你得救他,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责任,拯救自己是他的责任,但是他已放弃了拯救自己。没有外力的帮助,他自己是不会振作起来的。」 「那我就尽力按照您说得那么去做。」 女人冷笑起来:「你不是个好人,我看得出来。」 叶深流不疾不徐道:「我很感谢您的帮忙,但为了心爱之人孤身一人闯入黑帮片区的我,比之身上纹有黑帮标志图案纹身的您,谁更像好人?民众们都一清二楚。」 女人像是被逗笑般笑起来,她以威胁的眼光直视着叶深流,恐吓道:「小孩!我就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是好人,不要再来这里,也不要再接近原一,如果你是坏人,对原一出手,即使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叶深流有些惊愕。 想起来了! 这女人是原一常去酒馆的老板娘! 他们关系有这么好吗? 女人冷漠地指挥几个同样有黑帮纹身的男人将原一杠上了车— 这是羊入虎口吧! 叶深流叫住女人,他威胁地笑道:「您能确保他足够安全么?如果他遇到了危险……搞不好青合会会找上门来。」 他掏出钱夹,将全部钞票递给女人。 女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过,我不要小孩的钱,青合会的钱我也不会要。青合会小孩的钱更不会要。哈哈哈哈,青合会!那算什么东西!」 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上车走了。 1.19、谎言恶魔 武赤音演出临近尾声。 演出会场人很多,身材纤细的叶深流能完美隐匿在人群中。 被其他乐手遮挡住视线、在舞台最后方专心致志的架子鼓鼓手武赤音,不会发现他偷偷溜出去过。 叶深流飞奔至洗手间里。向来谨慎的他反反复复清洁着自己。 裤腿上干涸的精液,用水打湿揉搓了几下,为了防止被发现水迹,特意接水泼洒在自己的裤腿上,倘若问起,就以洗手洒了水的借口打发。 糟了!围巾和腰带还绑在原一身上。 它们没有在学校里戴过,原一也不可能认出它们属于叶深流,佯装不知不觉掉了。 完美。 叶深流走出卫生间,武赤音吊儿郎当依靠在墙壁上,他穿一身横须贺夹克,其上的灿金刺绣在昏暗中熠熠闪光,嚣张的帅气少年即使在人群中,也是最亮眼的一个。 他和几个朋克风打扮的家伙热切地有说有笑。 「晚上好!小会长!」武赤音笑嘻嘻地招手:「一直没见到你啊!跑哪里玩了?」 「去了洗手间,因为人太多,有点闷还出去过透气。」 武赤音挑着眉,相当开心的样子,「很悠闲啊~我这边就很辛苦了。」 语毕,他扭过了头,和乐队成员热切地谈话。 「真是火大啊,点燃以后什么味道都没有啊!」一名身材高大的男性叹息道:「啊,我本来还以为自己对草药球不敏感。」 他是武赤音乐队的键盘手,这人画着浓重的哥特妆容。 「你从哪里买的草药球。」 「一个姓贺的小子,自称是青合会下的什么极道少年组织极荆会成员啥的……我还以为他有货源。」 叶深流一愣。 「哦呀,这不是小会长担任首领的过家家会么?哈哈哈,让我看看你买的草药球。」 键盘手懊恼地将纸卷递给了武赤音,里面包裹着干枯的叶子,后者只看一眼,就哈哈大笑:「这是晒干的狗尾巴草和鬼针草啊!你真是个笨蛋。说说被骗了多少钱。」 键盘手说出一个高额的数字,「对了,那个小子叫贺利田,一口鲨鱼牙。我还问他是在哪里磨的,真帅气啊。」 叶深流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问:「他卖药多久了?」 「那个小骗子骗了不少人。其他人围堵了他好几次,他都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了,像变魔术一样,搞不好是个天才欺诈师。」 「小会长连手下都管不住?」武赤音阴阳怪气。 「不,他只是一个故意给我找麻烦的家伙罢了。」 「对了,有一个死金乐队特别棒,主唱是女生,那嗓音真是,而且……」键盘手暧昧地笑起来。 武赤音并不回复,他大笑地转向叶深流,「过家家会和黑金乐队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小会长知道某种不在场证明吧?犯人在电影院看电影时偷偷溜出去作案,有电影的票根打掩护,任何人都相信这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并不是哦!那么我考考聪明的小会长~我们演出的倒数第二首曲目是?是谁先开口致谢?」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你所在乐队在此地的演出,曲目几乎是固定的,而熟知成员性格与社会评价的我,只要采取排除法,就能得出先开口致谢者的人选。 叶深流对答如流。 「答对了,看来是提前看过电影了,哥哥奖励你一个摸头杀。」 武赤音勾起嘴角,轻轻抚摸着叶深流戴着帽子的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很刺鼻的烟味啊,在卫生间里染上了啊。」 叶深流面不改色,「嗯,隔间里的上一个家伙应该躲在里面抽了很久的烟。烟味特别重。」 「还有尿味啊?很久没有上过厕所的那种。」 「原来如此啊,小便时溅到了裤子上,因为味道很大,所以用水洗了一下。」 「那个厕所隔间很淫乱啊~应该有4、5个人在里面大汗淋漓过吧?哈哈哈哈!」 武赤音边说边大笑。 这家伙是狗么……嗅觉这么灵敏。 叶深流疑惑地问:「这里是黑帮控制的地盘,治安很差,但是会有这种事么?」 武赤音笑得脸都在发抖,他咬牙切齿道:「小会长脸上味道很淡啊,应该试图销毁犯罪证据未遂,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吧?数以亿计的子孙后代~」 他额头爆出青筋,面上的笑容却依然灿烂,「真不愧是时间管理大师啊!所以才如此鹤立鸡群。很优秀!很厉害!」 「……」 他收起微笑,脸如寒冰般冷酷,「不过叶深流,你放在我家里的东西,我应该怎么处理?交给警察怎么样?」 他转身正欲走出去— 叶深流冲了上去,附在他耳边低语,他将还在发热的电击枪按在武赤音手上,让其感受着使用过的热度。随后他转身,展示着屁股与后背上没有拍干净的灰尘。 他掀开衬衫,裤子上系着的腰带已经不翼而飞。 武赤音顿时面无人色,他怒吼:「你他妈为什么不早说!还要骗我?我现在去找他们!」 语毕,他就要冲出去— 叶深流拦住了他,欲言又止道:「因为……我觉得很丢脸……不想让你担心、也不想让你有负罪感,而且……对方是黑帮的人。」 「黑帮又如何?只是一帮乌合之众!不要看扁我!在哪里?我去追!」 「你冷静一下。我用电击枪在击中一个人后,他们就逃走了,我们现在去追也追不到。」 「对了!报警!我们去报警!」 「求求你了……我们先走再说好吗……我丢不起这个脸,这里是黑帮的地盘,你确定警察会来吗?更何况没有插入行为,只能以性骚扰的民事诉讼来处理。」 「我忍不了啊!操!这他妈有男人能忍吗?我要杀了他们!」 气急败坏的武赤音发疯般踢打着周围的墙壁,一边踢一边骂脏话,周围的人停下动作,以讶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小声一点,不然传到学校会很难堪,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硬要说是我也有责任,因为这里太闷了,我不通知你就独自一个人出去透气。」 武赤音用拳头砸着墙壁,因为愤怒所致的热血上涌,他的脸通红一片,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下来— 他气哭了。 叶深流不由感到惊愕,他内心莫名复杂起来。 「阿赤怎么了?」武赤音乐队的键盘,关切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完全被愤怒支配的武赤音无声痛哭,他对友人置之不理。 「他心情不好……发生了一点事。」 「这样啊,是被那个女生甩了吧?他好不容易约了喜欢的人来看演出,结果对方也不通知,中途就跑了……下半场他状态就不对劲了。」 「不是这样的!我们—」武赤音焦急抬起了头,他满脸泪水,叶深流在他耳边低语:「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求你了。」 「不行啊!我忍不住了!我要杀—」 「阿赤,只是被女生放鸽子,改天我再给你介绍其他女孩子吧。」 高傲的叶深流并不想编这种损害自己尊严的谎言,然而一旦放武赤音走掉,即使以后编再缜密、再精巧的故事,也不及当日那般有可信度。 丢失的围巾与腰带、使用过的发热电击枪、后背与屁股上没有拍干净的灰尘,只能趁一切证据都还保留下来时,着手编造的谎言才具有最大的可信度。 他们走出演出场所。 「他们在哪里?告诉我!」 「我会让青合会的人去调查他们,不需要你出手,我不会容忍这种羞辱。」 「我不能忍啊!」 「我现在只有待在你身边才有安全感,只有你才能保护我,我想去你家。」叶深流泪光闪烁。 武赤音安抚着摸摸叶深流的头,他的脸颊还残留着泪水,却紧紧搂住叶深流,还抓住他的手。 「好,我们走,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这里的……都是我让你遭遇这种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要嫌弃我就好。」 「我不会嫌弃你的!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人………如果喜欢的人遇到这种事就嫌弃,那完全是人渣行径啊……我发誓不会再让你遇到任何危险!」 「谢谢你,小音。」 之后两人沉默不语。气氛极其尴尬,武赤音唯恐失去叶深流似的,一路上紧紧搂着叶深流,用力地拉着他的手,如同双面胶般0距离贴着叶深流。 叶深流有点无语,但做了伪装的他并不怕被熟人认出。 但是— 无论如何,如果自己想要有光明的前途,是不能与同性在一起。 「这里人太多了,别人都在看我们。你不要牵我的手,」 武赤音强词夺理:「牵手这种行为大家都在做啊!就跟一件衣物一样,明明都是遮盖身体的纺织品,却规定了特定的社会阶级、性别、种族才能穿,不觉得很奇怪吗?事物的本质如此简单明了,人类却要歪曲一番将其复杂。每一对牵手的人都要跑到人家裤裆里视奸性取向吗?」 这个家伙……相当藐视社会习俗与传统道德、也不盲从权威。 武赤音恐怕非常孤独…… 叶深流深信「美德与伟大不能兼得」,这是来自丘吉尔的告诫。但他会做足表面功夫,完美无暇到任何人都无从指责。 偶尔……他也会感到孤独。 尽管他们同样孤独,但武赤音并不是同类。 叶深流很渴望遇到棋逢对手的同类,但高傲的他并不希望同类挑战自己的权威。 即使是同类,我也有让他雌伏于我的自信。 1.20、梅菲斯特与空气男 夜色渐深,两人仍在青合会的地界内,远处的厂房传来人群喧嚣的欢呼,与那欢呼声都盖不住的死亡金属乐,如魔鬼般咆哮的极端噪音瞬间吸引武赤音,厂房的大门半闭着,地狱似的红光从缝隙泄露而出。 武赤音悄然附在厂房上,偷窥着里面,「喂,里面是什么死金乐队?怎么没听说过。」 「小音,我们先回家——」 半闭着的门扉,因了武赤音的推动,而轻轻敞开,里面人山人海,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方一进入,高音量的音浪就包围了他们,就连毛孔都在震颤。 刺眼夺目的红光照得武赤音脸上,让他兴奋地像个孩子,「这就是那个死金乐队吗!」 在近乎轰炸耳膜的噪音中,叶深流眯起眼睛,看向舞台—— 舞台上的年轻女子站立在麦克风前,她手持着贝斯,激烈地弹唱着,一头银色长发宛若飞瀑,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流动,哥特风的黑色长裙垂落在地上,仔细一看,那黑色的长裙竟是由人造羽毛所制。 她的皮肤过分白皙,哥特风的妆容更凸显她的苍白,她空洞的眼神穿过人群,直视着误入的少年们—— 那眼神和原一很像。 像是溺死孤魂似的女子,像是看到正在腐烂的禁果,莫名令人不快。和她外表的美艳不同,女性的声音粗犷而疯狂,似乎是极端嗓。宛如地狱恶鬼般低沉的嗓音,难以想象是女性发出的。 「Riff好棒啊!」武赤音目不转睛,紧盯着舞台。 「她是江梨衣哦,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女子黑嗓。阿赤,我之前就想让你过来。」 有男人轻轻靠过来,是那个买草药球的键盘手,他再一次意味不明地笑起来:「好戏还在后面。阿赤,你看到最后面就知道了。」 叶深流转过了视线,人群的最前排矗立着一个高大的男子,那身影挺拔至极,一头被漂成灿金的寸头在昏暗的光下熠熠闪光,裸露的双臂有着隆起的壮硕肌肉,黑道的纹身缠绕其上。 那名矫健的男子,抱着双臂立于人群的最前端,嚣张跋扈的飞眉入鬓,他的嘴角始终勾着一抹嘲讽似的笑容,英俊的侧脸令人为之侧目。 青合会的小干部——吉洛。 起先只是黑道底层打手的他,有幸得到了BOSS青睐,一步步爬到高位,一直有传言说,他就是青合会下任BOSS。 初中时,叶深流见到吉洛的第一眼,他就莫名觉得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吉洛像是察觉到叶深流的目光,转过头,对着他挥手。 「喂, 小会长,那边那个男的……是谁啊……」 武赤音脸色很难看。 「我的熟人,稍等一会。」叶深流快步走上前,吉洛一把搂住他。 被外表如此英俊、身高如此高挑的男子搂住,足以吸引全场人的目光,周遭围观的人们纷纷让出一条路。 「嚯,叶小弟好兴致,不在学校好好上学,跑到这种地方。」演出会场的太过于嘈杂,吉洛的声音混在宛若死神脚步声的鼓点中,他的笑意越来越深。 「今天周末,即使是学生也有权力得到休息。」 「呵呵……那还真是轻松……」吉洛嘀咕道。 「这里音乐太大了,我听不清。」 「我说,我好想飞——」吉洛搂住叶深流的腰间,对着舞台大吼,他像是要跳舞似的,搂着娇小的少年,转了一圈。 周围人纷纷让出一片空地,吉洛附在他耳边低语:「一飞冲天,叶小弟也想体会那种感觉吗?」 这么说,吉洛已经是内定的下一任BOSS了?极荆会的前任BOSS和吉洛是同在少年院的朋友,真是被我钓到大鱼了。 叶深流闭上眼睛,嘴角绽放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当然想,恭喜您。」 「我就喜欢叶小弟这种聪明人,不过你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孩也想一飞冲天,呵,也对,当大哥的滋味你懂的。」 在近乎将耳膜轰炸的金属乐中,吉洛拉着叶深流跳起了摇摆舞。 「不过接下来的余兴节目,你可不能参加。」吉洛低低笑起来,「少儿不宜。」 「那是什么余兴节目?」 「哦,你没听说?」 「不,我只是恰巧过来的,我倒是很惊讶黑道会听黑金属。」 「哈哈哈,当然会听,黑道和黑金属不是很配嘛,我还挺喜欢,巴不得上台,把所有的乐器都砸碎。」 「我今天来这里倒是发现有趣的事情。几个卖药的喽啰,为了和陌生人性交,居然免费拿出专供权贵享用的高档版本。」 「药是走他们那账上,我还管不到这么细。不过,那几个人是谁?」 叶深流说出那几个人的长相,吉洛满不在乎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他低声道:「反了!又来了!我之后严加管他们!」 莫非那几个人此前就惹怒过吉洛? 看到吉洛那瞬间一变的脸色,叶深流有点愕然。 武赤音硬生生插入两人之间,他的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怒气,「你放开这个小鬼!」 吉洛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武赤音,而后者毫无俱意,死死瞪着他。 「哦呀,叶小弟,这是谁?」 「他是我的同学。」 「你的同学不是初中生嘛?毕竟你这么小,居然有这么大的同学,你这同学是留级了吗哈哈哈。」吉洛哈哈大笑。 「洛哥,你记错了,我是高中生哦。」 现在叶深流总算知道吉洛像谁了,很像武赤音。 「你说什么?老子没有留级!跳级的是他!」武赤音怒吼起来,糟了,这家伙大概是将怒气发泄到吉洛身上,必须得将他赶快拉出去。 叶深流紧蹙起眉头,拉住武赤音,「非常抱歉……时间有点晚了,父母都很担心,我们现在走了。」 「哦,那是我误会了。毕竟叶小弟是天才啊。和身旁那些笨蛋就是不一样。我就喜欢你这颗聪明的大脑。」吉洛满不在乎地说,却一直笑眯眯端详着武赤音。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认识这种人!这个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武赤音以吉洛能听到的音量,对着叶深流嘀咕。 吉洛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当然不是好人啊!我可是黑道。」 可是武赤音,我也不是好人啊。 叶深流刚想走,就被吉洛拉住,他的腰肢被男人大手紧紧揽住,吉洛还看似亲密地握着他的手,像是恋人一般。 吉洛这家伙到底怎么搞的? 在叶深流愕然的一瞬间,吉洛附在他耳边低语:「呵呵,这就想走?极荆会卖假药的小骗子,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叶深流僵硬地笑:「他已经不是极荆会的人。我上周派人去揍他——被他逃掉了。」 「哦?你也没捉到,那个叫贺利田的小子,可让我非常恼火。我们捉了他那么多次,没一次捉到,还被他耍得团团转。你懂的吗?」 叶深流轻语:「我向你保证,我会抓到他。」 吉洛的语气缓和下来,他眯起眼睛,危险的低语进入耳中,「抓到以后,要剁掉他几根手指。」 「我还以为会被沉尸大海。」 「哈哈哈,我们是黑道,又不是杀人狂。」 纵使在嘈杂至极的演出会场,武赤音的吼声还是盖过音乐,「你他妈的快点放开他!」 糟了—— 叶深流还未得及拉住武赤音,他冲上去,一把抓住吉洛的衣领,金色寸头的男人满不在乎地笑:「哦?对着我还怎么狂,不知道我是谁?」 「谁他妈在乎你是谁!老子最讨厌你这帮黑道了!」 「阿赤,你冷静一下啊!这人好像是青合会的——」键盘手也冲出来,拉住武赤音。 吉洛爽轻飘飘地说:「的、的、的、的BOSS!还没有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起来,那洪亮的笑声近乎盖过金属乐。 武赤音的脸色难看到极致,「罢了,你放开他就好。」 「叶小弟,你这朋友,是吃醋了吗?真是经不起逗弄。」吉洛脸色和缓下来,放下叶深流,轻轻拍拍他的头。 「洛哥,他是我的同学,不过是一个学生……」 在场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眼见一场冲突就要化解。 「哦啦——老、老、老子最讨厌穴生了!」吉洛发出李小龙电影的怪声,在场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一脚就踢向武赤音—— 武赤音咬牙切齿,向后微微侧身,躲过吉洛直扑面门的侧踢。 「哦?不错啊,小子反应还挺快。」 武赤音冷笑:「原来黑道都是喜欢偷袭的孬种?」 叶深流拦在两人之间,泫然欲泣道:「洛哥,您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叶小弟知道男人打架拦在中间的家伙,会是什么下场!当然会被两人个一同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懂的吗!知道我是什么性子!」吉洛一边疯狂大笑,一边对着武赤音发出激烈的拳脚,他如沙包般的硕大拳头每每挥过来,总会带出生硬的拳风,可想而知其杀伤力。 武赤音一一躲过,他怒吼:「我才不会伤害我喜欢的人!别把我和你这种黑道混为一谈!」 一直在招架吉洛攻击的他,嘶吼着扑向吉洛—— 一旁的男人们没有劝阻之意,迅速让出一片空地,津津有味地注视着两人的格斗,一边大声叫好。而台上的演出仍有条不紊进行着,银发女子仍发出低沉的嘶吼,像是迎合台下的斗殴,乐手们像是弄坏乐器似的,激烈地弹奏,全然没有被场下的斗殴影响。 吉洛乃是新野的地下格斗之王,武赤音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吉洛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武赤音,一边挥出重拳直扑少年的面门,「小子,身法不错,挺有天赋,练了多少年?」 「很多年,你不配知道。」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狂傲的性子,和老子一样。不过,你这张英俊的脸,可就惨喽~」 「你不也是一样吗?!你这个黄毛混混!」 叶深流叹息一声,放弃了劝阻,「洛哥,你且手下留情!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自然!毕竟他是你最、最、最、最好的朋友!哈哈哈哈——」 吉洛夸张地大吼,他每说一个最,武赤音脸色就白上一分,到了最后他的脸都气得发抖,「你他妈在说什么!你找死吗!?」 吉洛这个家伙,他恐怕在格斗场上,也是如此挑发对手……真不愧是新野地下之王…… 「来吧!红毛小子,你感受到愤怒了吗?拿出你的全力!没错!朝我这里打哈哈哈哈哈!」 「那可是你说的!老子今天火气很大!就拿你开刀!」武赤音咬牙切齿,和吉洛打成一团,周遭围观的男人们纷纷叫好,叶深流长叹一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种样子。 旁边的男人们热切地谈着话,他们的谈话声进入叶深流耳中,「喂,我刚刚上厕所,发现一个胖子。那个胖子的老二可真是大啊。胖子鸡巴不是都很小吗?」 「你怎么小便盯着其他男人的老二?!」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胖子的阴毛还是金色的!头发还是黑的,哈哈哈!真是骚。」 叶深流转过身,绽放出天使般的笑容,「那个胖子出来了么?他长什么样子?」 男人有些惊讶,嘀咕:「为什么会有小鬼跑进来……我哪知道啊。貌似戴个眼镜。」 「请问一下,这里的卫生间在什么地方呢?」 男人抬起头,用下巴指向厕所的方向,会场仅仅只有男子卫生间,叶深流道谢后,就往卫生间走去,他方一进入其中,小便池皆是一排正在小便的男人,尿尿的男人们纷纷向他投射视线。 「哟,小朋友,你长得真可爱,」 叶深流无视男人们的调戏,他皱起眉头,巡视着戴眼镜的胖子,卫生间并没有疑似的人。 看样子,那个家伙应该出去了,趁现在赶快追出去—— 叶深流刚要转身离去,就被一个男人拉住,「这么就要走啦?过来和我玩玩。」 那人紧紧拽着他的手腕。 他将早已开启的电击枪狠狠按在男人手臂上,火花四溅,被最大功率电击的男人仅仅闷哼一声,就脸着地倒在积满尿液的地上,周围小便的男人们惊呼起来。 「别打扰老子的正事,我和洛哥很熟。」不耐烦地丢下这句话后,叶深流就走出卫生间。 死亡金属乐队的演出已经结束,会场的音乐换成迷幻的电子乐,暧昧的红光笼罩着整个会场,映得会场光怪游离,鬼影森森。 武赤音和吉洛仍在打架,他们不时发出「哦啦——嚯——」的吼声,武赤音中二也就罢了,为何黑道也如此中二? 叶深流不免烦躁,他眯起眼睛,环视着会场,这里太乱,没法找到疑似贺利田的胖子。 对了,那个家伙变装来这里干什么?明明都已经被青合会注意到了,还敢来卖假药,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空气中满是汗水、血液和大麻的味道、男人们如火山爆发的喧嚣,萦绕在耳边,令叶深流烦躁不已,倘若人群散去,就再难抓到贺利田了…… 叶深流来到舞台上,站在高处继续检视着会场,不过稍微一检视就发现多个疑似的胖子,压根就找不到。 会场不知不觉竟人山人海,甚至比演出前还要多,来者皆是男子,没有任何女性。 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淫乱黏腻的笑容,让叶深流本能的不快,这里到底在干什么? 先前的银发女子倚靠在音响上,慵懒地点燃一根烟。 围观的男人们,纷纷围到江梨衣面前,用着不怀好意的视线注视着她,女子毫无惧色,只是冷冷打量着众人。 「小鬼,你踩到我的裙子了。」江梨衣开口,她的声音极为中性。 叶深流低语:「抱歉。」 「那个家伙又在和人打架,呵。那个红发的少年,是你的朋友?」 「是的。」 「他很久没有遇到称心如意的对手,也难怪死抓着对方不放。」江梨衣狠狠将烟头捻灭,拿出一团纸团,里面包裹着被晒干的植物,那似乎就是迷幻药「草药球」。 「真是怀念,以前他做搬运工的时候,被人打得像条落水狗。」 叶深流一愣,低语:「他还做过搬运工人么?」 「没错,他身为社会底层,被人霸凌久了,恐怕是为了报复回馈给他恶意的社会吧?他在街上看到体格不错的男人,就会故意上去冲撞对方,对方倘若态度不好,他就以此为借口和对方打成一团,日复一日,他成为了黑帮打手。」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 江梨衣眯起眼睛,注视着吉洛,「啊,那个男人有着想要隐藏的过往,除我以外,没有人知道他曾作为籍籍无名搬运工人的过往。那一天,我和男朋友见到了他——」她嗤笑起来:「高大的搬运工被上司打到血流满面,却一直不反抗,最后像条濒死的狗躺在路边。男朋友让我别管,我冲了上去——」 「然后呢?」 江梨衣低声,那声音宛如地狱传来的梦呓,她反复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啪塔——」 叶深流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声音。」 「那之后,我被那个搬运工彻底拖入了地狱,这大概是人生破灭的声音吧?」 「你是吉洛什么人?」 江梨衣愣了一下,嗤笑道:「竟然被小孩问这个问题……我想想,女朋友?爱人?仇人?宠物?他是怎么看待我的呢……小鬼不如去问他?」 「冒昧问一下,这里在干什么?」 「哦,原来只是误入歧途的小孩。真是可惜……呵呵……」 江梨衣将草药球轻轻倒在一次性的铁盒中,随后点燃,不过嗅了一下袅袅升起的烟雾,她的瞳孔就已扩散,紧接着无力地向后倒去—— 她由黑色羽毛所制成的长裙垂落在地上,围观的男人们纷纷抱住她,像是簇拥暗夜女王。 「我先来!」一个男人猴急地解下裤拉链,腥臭的乌黑阳具立刻弹跳而出。 叶深流紧紧蹙着眉头,身材娇小的他被人潮所裹挟,很快被挤到一边去,男人们迅速围住江梨衣,褪去她漆黑的长裙。 女子白皙的皮肤立时暴露出来,宛若末日的红光打在众人身上,衬得那些男人面目可憎,而被男人所包围的江梨衣,脸上竟是沉浸在幻梦中的狂喜,宛若糜烂浆果的轻笑声清晰地传到叶深流耳中。 会场响起低沉急速的黑金属乐,那躁动的节奏宛如地狱的鼓声,不知何时,先前的乐手们再一次上台,他们的长发随着弹奏而激烈摆动。 为何吉洛让这群男人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友? 难以理解。 不过这和叶深流没有关系,这或许是个好的机会,倘若贺利田来到此处,被江梨衣所勾引的话……或许能通过他金色阴毛下的老二揪出他来。 男人们分为了两组,一组观赏着武赤音和吉洛的格斗,令一组则紧紧围着江梨衣,围着她的男人们大多都褪下裤子,裸露着早已勃起的阴茎。像是迎合金属乐的声音,男人们野兽般的咆哮直冲云霄,女子低低的喘息声夹杂其中,淫靡的气味弥漫在整个会场。 叶深流没有趣味窥视陌生男人的老二,但他还是皱着眉头,分辨着他们的面容和生殖器,但都没有找到疑似的人。 难道只是一个巧合? 他来到江梨衣面前,武赤音乐队的键盘手迫不及待褪下裤子,将已然勃起的阴茎凑到女子手边,江梨衣发出曼妙的呻吟,键盘手正欲驱赶他,「小孩过去一边,诶等等,你是阿赤身边的那个小孩。」 「嗯。他们经常在这里举行乱交派对么?」 「算是吧,我是第二次来了,全城的很多男人都会跑到这里来,可以随便干。那个金发寸头男人,是江梨衣的男友哦。他每次都来,这对情侣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吧?」 「你想把阿赤带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叶深流意味深长笑起来,恶狠狠瞪着键盘手,键盘手一时愕然,后背竟爬满冷汗,只是个小孩,我为什么害怕他啊…… 「……我就想带他来见识一下,喂,小孩,你该不会也要开大车吧?」 「我么?我就算了,我还有正事要做。」叶深流若无其事转过视线,「那个叫贺利田的小子,你见到他能认出来吗?」 「绝对能!他那一口的鲨鱼牙!我他妈可太有印象了!」 叶深流绽放着魅惑的笑容,轻轻靠到男人怀里,借着拥挤的人潮,他附在他耳边低语:「他应该就在这里,只是我找不到呢,毕竟我也不可能把每个人的嘴撬开看,你想拿回被骗的钱么?我和洛哥很熟哦。」 「嗯、嗯……所、所以呢。」 「我在会场太显眼了,他应该注意到我了,所以才不敢脱裤子……也不敢当着我的面张嘴……呵呵……但那也是没用的哦,毕竟牙齿这么明显的特征……」 少年伸出白嫩的小手,隔着衬衫轻轻搔弄他的腹部。像是被魅惑似的,男人重重喘息起来,一时之间将注意力从江梨衣投射到了叶深流身上。 他喘着粗气说:「我、我会加油的……」 「嗯……你要在会场找一个鲨鱼牙的胖子……他可能会戴眼镜,也可能会戴口罩牙套之类的东西伪装,这不仅是帮我……也是为了你被骗的钱……」 少年抽手离开,冷冷抛下一句:「还有,以后不能把小音带来这种地方!」 「好、好的!」 要抓出贺利田,首先需要推理他来此处的用意……是被江梨衣的艳名所吸引?单纯地卖药?倘若是后者,吉洛每次都会在女友的现场,外形如此鹤立鸡群的男子在场,贺利田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个家伙还没有愚蠢到当着吉洛的面卖假药。 被江梨衣的艳名所吸引,他大可以自己的面貌出场,不需如此大费周折变装,毕竟除了叶深流外,还没有人见过他那一头金发。 贺利田应该还有更深的目的…… 叶深流无法猜测,他来到吉洛和武赤音面前, 「哈、哈!红毛小子!打得真是愉快啊!老子好多年都没有遇到这样强悍的对手了。」吉洛挥汗如雨,他的额头高高肿起,像是烂熟的西瓜。 「真不愧是黑道混混……还有一手。」武赤音的左下唇渗出血迹,让他的脸格外倔强。 沉浸在斗殴的两人,似乎没有觉察到周遭的变化。 「哈哈哈,不如毕业后来青合会混吧,我罩着你。」 武赤音被侮辱似地吼道:「老子可要上大学,谁看得上你们这帮黑帮混混。」 「红毛小子,说得可就不对了,我手底下可是有大把大学生啊,研究生也没那么稀少。」 键盘手对着叶深流招招手,他快步走去,低语:「怎么快就有结果了吗?」 「我也不确定啦,不过前面那个胖子似乎戴着牙套。刚刚他张嘴我看到了。」 循着键盘手的指示看去,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紧紧贴在江梨衣身上,那名男子戴着镜片油腻的眼镜,一头数天没有洗过的头发黏腻地贴在额头上,和记忆里英朗俊美的贺利田判若两人。 「总算摸到女生的胸部了!」男子兴奋地大喊,他一闪而过的口腔戴着厚重的牙套,完全无从窥视他的牙齿。 倘若这人真是利贺田,还真是可怕的伪装。如果搞错了,真正的贺利田会趁着混乱逃之夭夭。 「所以我应该怎么办啊……」键盘手期待地看着叶深流。 他的视线放到键盘手手中的含糖饮料,「我没法判断,你用这个饮料泼到他的裤子上。」 「诶……万一他来打我……」 「洛哥在这里,他不敢的。」 键盘手拿起饮料,向着胖子走去—— 叶深流走到吉洛身边,低语道:「贺利田在这里哦。根据我的指示就好。」 吉洛讶异,停下了斗殴,「那小子居然还敢来?」 「看到前面那个胖子了吗?」 「是他吗?完全不像——」 「喂!你怎么走路的?」胖子激动地嚷道,他的牙套在昏暗的光下熠熠闪光,他的裤裆湿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对不起……」键盘手双手合十道歉,为了今晚的演出,他化着浓重的哥特妆容,卖过他药的贺利田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我的裤子都被你弄湿了,算了。」 胖子不耐烦地转身就走—— 纵使贺利田不脱内裤,只要褪下裤子,能就从他异于常人的阴茎大小,就能判断。 胖子并非叶深流所预料那般,去卫生间褪裤子,而是走向厂房外面—— 叶深流不动声色跟上去,借着拥挤的人群,少年白嫩的小手向着胖子的裤裆摸去——粗硕的男根透过裤子,触感清晰传到叶深流手中。 「妈的,谁在摸老子裤裆?是男人就站起来!」 一个陌生男子激动地叫起来,从他身上显眼的黑帮纹身就能看出,这家伙不好惹。 他一把抓住叶深流的手:「是你这个小鬼吗?居然敢摸老子裤裆。」 叶深流愕然,不,我没有摸错人—— 他看向那个胖子,胖子的面庞隐匿在黑暗中,他无声无息借着人潮,正要逃跑。 叶深流平静地辩解:「不是我。」 胖子大喊:「就是那个小鬼,我看到他摸你的裤裆!」 闻听此言的混混更是紧紧抓住叶深流,冲天的酒气直扑少年面门,让后者紧紧簇起眉头,「小鬼!你摸老子裤裆干什么?!」 「没错,就是他——贺利田!」叶深流大吼道,就欲向胖子跑去—— 胖子飞速地奔跑起来,那灵活的动作难以想象此人竟是一个胖子。 「小鬼别走,你为什么摸老子裤裆?!」 「是贺利田摸的哦,为了诬陷我。」叶深流低语道。 「贺利田是谁?」 叶深流脸上绽放出扭曲的笑容:「不过你没必要知道了,耽误我正事的蠢货。」 他将开启的电击枪狠狠按在男人手上,后者一声不吭地摔倒在地上,周围的男人们皆是惊叹一声。 吉洛饶有兴致地追出去,路过叶深流时,他轻轻拍了他的头,「叶小弟,你今晚可在我场子里电晕两个人了啊。」 「这还多亏了洛哥送的电击枪。」叶深流天真无邪地笑起来。 「毕竟这种杀伤性极大的电击枪,你在世面上都买不到。」 「嚯呀——」远处的键盘手飞起一脚,正中奔跑的胖子,后者紧咬住牙,摔倒在地上,他勉强站起身,却被键盘手狠狠抓住。 「撬开他的嘴。」 「他戴着牙套什么都看不见啊……」 「脱下他的裤子。」叶深流冷冷道,「他的阴毛是金色。」 「喂喂,叶小弟,你不觉得在公众场合脱下他的裤子太过分了吗?」吉洛摸摸下巴,「而且他和贺利田那小子一点也不像。」 键盘手也帮腔道:「对,那小子化成灰我都认识,和这个明显不一样啊。」 叶深流阴沉的脸绽放出笑容:「那他为什么要跑呢?」 「干什么干什么!?快点放开我!」胖子不满地叫嚣着,「我跑只是因为这里有男同色狼。」 「叶小弟,你可别又被贺利田耍了吧?」 「不会,我亲自确认过。」叶深流甜甜地微笑。 1.21、电影式的风格 「既然叶小弟这么说,你们就按住他,脱下他的裤子看看好了。」吉洛思忖地下了命令,一旁他的手下纷纷向胖子走过去,胖子飞一般地窜起,抓住他的键盘手全无防备,任由着他逃跑—— 就连吉洛也察觉到不对了,他喝令:「抓住这个人!不要让他逃跑!」 「看招——」胖子不知从何掏出大把钞票,对着天就是一撒,昏暗的光下钞票四散。 「哇,好多钱啊……」正欲追逐贺利田的键盘手也停下步伐,蹲在地上捡取着钞票。舞台乱作一团,就连围在江梨衣身旁的男人们也停止乱交,纷纷聚到这边。男人们蹲在地上,纷纷捡取着钞票,人群阻挡吉洛的手下们。 叶深流气急败坏大吼:「这是假钞!别被他骗了!」 远处的贺利田,摘下了假牙套,他一口鲨鱼牙在暗处熠熠闪光,少年两手比着中指,「喂喂喂,屑人小痴汉,你就这么想看我的老二吗?刚才还直接上手抓我的老二?我先走啦哈哈哈哈,真是一帮笨蛋呢~bye~」 「我们追——」吉洛和他的手下们绕过拥挤的人群,向着贺利田奔去。 「贺利田!你给我等着!」叶深流开动电击枪,大吼道,他刚要迈动步伐,就被武赤音抓住了—— 「嗯?刚刚我去上了一下厕所,结果就发生了很精彩的事,小会长又在干什么呀?」武赤音甜腻地笑起来,额头却暴起青筋,他形状优美的唇边有着一抹血迹,少年英俊的脸在暗处格外妖异。 「你先放开我,我还有正事要处理。」 「你的正事,就是抓别人的老二吗?真是很关键的正事~」 「小音,我之后再来和你解释。」 「不行,你先在这里解释清楚。」武赤音脸上仍保持着微笑。 「让他们守在厂区出口!那小子跑不掉的!」吉洛一声令下,手下立刻使用对讲机交接。 「妈的,再让他们把音响关掉。太吵了!」 「啊牙白!やべぇ!」贺利田也明显看到守在出口的黑帮成员,他立刻调转逃跑的方向,向着楼梯跑去。 手下立刻打开会场的灯光,关闭了音响,暗处们男人仿若无处遁形的妖魔,在刺眼的光下,纷纷遮住自己的脸。叶深流的眼睛被那激烈的强光一照,也本能地眯起眼睛。键盘手抱着怀着的钞票,喃喃自语:「这假钞做的真假啊……」 「那小子是疯了吗?楼梯上可跑不掉。」 「你们先送江梨衣回去。」吉洛冷冷道,手下们立刻抬起人事不省的江梨衣,她近乎全裸,玉白的双手紧紧攥起,绝美的面庞沉浸在无限的淫欲中。 「这小子身份还真是不简单,莫非是三池组的人?」吉洛狠狠捻灭了烟头。 叶深流问:「三池组?」 「我们的敌对势力,盘踞在新野的老牌势力,叶小弟应该也听说过。」 「小会长今晚要解释的东西应该挺多的……呵呵。」 「糟了,还真是没路了。」高台之上的贺利田哭丧着脸,他探出脑袋凝视着窗外的夜幕,「喂喂,黑道大哥们,我投降!求求你饶小弟一命!」 吉洛对着贺利田大喊:「贺利田!你这小子跑不掉的!到底是谁让你卖假药的!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他低沉的声音宛若爆发的火山,在广阔的会场内四处回荡。「你下来好好说,我发誓不剁你手指。」 「好吧……金发寸头大哥,我全部都交代出来……呜啊……我是极荆会的人,是你旁边这个小鬼让我卖的……」 叶深流脸色一白,「不是我!不要听他的谎言——」 「叶深流这个小鬼是极荆会的里BOSS嘛……然后他说,我想到一个赚钱的好注意,我们卖草药球吧!因为小弟是刚刚加入极荆会的新人……又想得到BOSS的赏识,想着说不定能加入青合会,就答应啦。」贺利田哭起来,「这个小鬼还经常说……他和洛哥很熟……他有草药球的货源,洛哥和他关系很好,他家里也很有背景,洛哥发现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叶深流咬牙切齿,「贺利田,你休想诬陷我!」他急切地转过头,「洛哥、不要上他的当——」 吉洛正以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叶深流,他还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会长嘛……他身份隐藏得特别好,只有付继安才知道他的身份……洛哥有思考过嘛,为啥小弟这种刚刚入会的新人却认识他……因为他私底下联系小弟,卖草药球。」 因为焦虑,叶深流死死咬住手指,「不,我上周派人去抓他,他看到我了!」 「小弟又不是他们学校的人……即使看到他,也认不出他,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贺利田泣不成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大声道:「对啦,我们冒充草药球的杂草,都是叶深流自己去草地里拔的,小弟一开始真以为他有货源,谁知道全是这个小鬼用狗尾草和鬼针草冒充的。他今天也去拔草了,他的衣服袖口腿管一定黏着鬼针草!不信洛哥看看他的身上。」 「控制住这个小鬼——」吉洛冷冷下令,几个黑帮喽啰就向叶深流走来—— 「我不会允许你们碰他一根手指头!」武赤音拦在他们之间。 「喂,红毛小子,这是黑道之间的事情。莫非你也要断几根手指?」 「洛哥,我是被冤枉的!」叶深流刚要辩解,视线就转向他的袖口,全沾满鬼针草,它们紧紧黏在他的衣服上。吉洛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脸阴沉下来。 贺利田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弄到我身上的! 「哇,就是这种草,贺利田给我的草药球里就是这种草,还特别粘衣服。」键盘手拿出假冒的草药球,递给吉洛,吉洛从叶深流袖口上拿下几片鬼针草,详细对比。 「叶小弟,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了,是同一种草呢。」 叶深流尖叫道:「贺利田在人群中偷偷粘在我身上!」 「明明就是叶深流去草地里拔的!还沾了一袖口,洛哥你要相信小弟啊~」贺利田嘴角高高翘起,却作出一副苦相。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今天摔了一跤,沾上草也不奇怪。」武赤音精确地补了一刀。 吉洛眯起眼睛,打量着叶深流后背上的灰迹,「哦,在草地上摔的么?」 「小音,现在不关你的事情!」叶深流咬牙切齿,少年漂亮的星眸中泪光闪烁,「洛哥,我是摔在混凝土地面上的……」 「喂喂各位老哥对了,叶深流还是一个男同小色鬼,我在极荆会的时候,他每天都来摸我老二,小弟每天都被他性骚扰,今天他又做痴汉,在这里袭击男人,还来摸我的老二,被受害者发现后,他还用电击枪击倒两个人。」贺利田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流出。 「哦呀,小会长还真厉害呢,我不在的时候,做了这么多精彩的事情。」武赤音停止劝阻,任由着叶深流被两个男人抓起来。 「对了我还想到一个事!」高台上的贺利田开腔,「他今天才拔过草,身上应该还有假的草药球!只要拿到哪个——」 叶深流头皮瞬间发麻, 他被男人们死死控制住,吉洛在他的衣服中翻着着,很快他翻到一个用白纸包裹的草天团子,「找到了,就是假的草药球。人账俱获了,叶小弟?还想说什么?」 贺利田——到底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莫非从一开始他说:「总算摸到女生胸部」时,就已经在暗算我了吧? 「不是我!是他趁着拥挤放到我身上的——」 吉洛一拳对着少年的腹部打来,打断少年的辩解。 「唔呕呕——」面前美艳少年张开嘴,如猫般的粉舌微微伸出,在暗处闪烁着湿润的光泽,星眸之中泪光闪烁,眼角泛着淡淡的红,那样子惹得在场的众人皆是怜惜不已,吉洛不由心软了,停止下一拳。 叶深流吐出一滩酸臭的呕吐物。 「你他妈打他干什么!」武赤音怒气冲冲,伸出手抓住吉洛的拳头,「别动我的人!你再打他一下?」 吉洛皱起眉头,拿起亮闪闪的东西,它被包裹在草药球中,「哦,这是什么东西?」 「啊操,这不是本大爷的耳挂吗?怎么在这里?」武赤音冷笑起来,从吉洛手中抢过耳挂,他朝向叶深流,「叶深流……你不是说耳挂掉在老头家里了吗,为什么会在你身上?莫非是你偷的?」 「贺利田捡到的!放到我身上诬陷我!」少年咬牙切齿,被男人们推倒在地上,他灰褐色的柔顺发丝散乱着,沾上了灰尘,清亮的琥珀色瞳孔毫无俱色地注视着吉洛。 武赤音冷笑:「呵,叶深流,你究竟有几句话是真的?贺利田到底是谁?不要什么事都推给他。」 被男人们死死压在地上的少年,突然爆发出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洛哥您说说,我家里明明那么有钱,我到底为什么要为了一点小钱,去卖假药?还有……我为什么要偷你的耳挂?」 武赤音陷入迟疑,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也不愿意相信你会这样害我。」 「是啊……哈、哈……我们明明都是共犯了……我怎么可能会偷你的耳挂,哈……」叶深流抬起头,男人的压迫使他近乎无法呼吸,他尽力抬起头喘息,少年露出毫无设防的脆弱脖颈。 武赤音心软了下来,「放开他——」 「红毛小子,这和你无关,哎呀呀可惜了,叶小弟……这说不定要切断几根手指。」 武赤音咬牙道:「叶深流,我知道你不是好人,倘若你下地狱,我也会同你共赴地狱。」 这个家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中二的告白宣言…… 叶深流愕然。 贺利田得意洋洋地展示着自己的手机,「嘛,小弟可以回答一个问题,叶深流喜欢玩bdsm,他买了很多高价的sm道具。这个事自然瞒着他父母,所以他就想到卖假药赚钱,你看,这是他之前发给我炫耀的购买记录截图。购买时间就在这几天捏~我可以蓝牙传给你们哦~」 「的确……这个价位的sm道具,纵使是富家子弟,也承担不了。」 「他黑客入侵我的账户——」叶深流咬牙切齿。 「贺利田也不可能什么都会干啊。」 「对啊,小弟就是一个初中辍学的家里蹲。怎么可能会干黑客入侵这种事啊……」 「他会——你们放开我,我给你们证据——」叶深流突然扬起了游刃有余的优雅微笑,两颗妩媚的泪痣点缀在少年左眼尾,假如忽略少年半褪的衣衫和一旁因为被重击腹部而吐出的酸臭呕吐物,从容不迫的气质让被压倒的少年宛如在谈判桌上一样气度不凡。 吉洛不禁有些佩服叶深流,他命令道:「放开他。」 「他前几天使用黑客技术入侵了我的手机日历、电脑、电子邮箱和购物网站,我都截图了。」叶深流勾起嘴角,天台上的贺利田似乎没有意料到叶深流会如此心细,他笑眯眯地摊开手,倚靠在天台上的栏杆,「嘛,那也没法证明就是我本人啊。」 「我可有你亲口承认的截图呢。哦,你不是说我贩卖草药球,今天去拔草么?我手头可有青合会的人证,能证明我没有去拔草,他们今天都看到过我。洛哥,您请看——」叶深流笑眯眯地拿出手机,将手机拿给吉洛看。 吉洛脸色一白,他捂住嘴,一副惊讶至极的模样,就连身后的武赤音都紧紧蹙起眉头。 叶深流微笑地摇了摇手机,贺利田无法获知叶深流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他不由有些焦躁,小屑人真的能搞到人证?看这帮家伙们脸色一白的样子,莫非这个人证还是青合会的重要人物? 「吉洛大哥,贺利田的真实身份我也查到了,他并不是退学的家里蹲混混,他就在我们高中的高三——」叶深流嘴角绽放出天使般的笑容,他的瞳孔中燃烧着熊熊妖艳的火光,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继续道:「这就是他的资料——」 贺利田隐藏在美瞳后的金色瞳孔一下子收缩到最小,紧接着少年的眼泪夺目而出,「洛哥你要相信我!我不想活啦啊啊啊——洛哥,小弟在自杀前,只恳求你,罪不祸及家人!求求你饶小弟的家人吧!」 语毕,贺利田就探出窗外,他手脚并用爬上窗台,一下就跃入夜色中。 吉洛惊讶至极,下意识地伸出手。 武赤音惊叫:「他要自杀——快点拦住他!」 「呵呵哈哈……」叶深流仍在低低笑着,少年的笑声逐渐扩大,乃至变成了狂笑:「哈哈哈哈哈,这个家伙死不掉的——」 「所以叶小弟,你不是说给我看人证吗?为什么给我们看如此恶俗的恐怖图片?」 吉洛皱起眉头,指着叶深流手机上猎奇的鬼图,那是一张猎奇至极的微笑狗图片,「你这图片可吓得我和红毛小子一跳。还有,你不是说查到贺利田的资料了吗?」 「哈哈哈哈哈……他直接吓得跑了!贺利田被我吓得跑了哈哈哈——这个家伙啊,我只不过一诈,结果还真的是我们学校的!太可笑了!」叶深流笑到近乎喘不过气的地步。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说不定死掉了……」武赤音一脸担忧爬上高楼,他紧蹙起眉头,探出脑袋对外张望,唯恐看到少年的尸体,但楼下空无一人。 「操,没有人!真是堪称魔术级别的失踪!」 贺利田认识吉洛,想必他相当熟悉这个场所,但他今天却选择来到此地,并非卖药,而是叶深流也无法揣测的意图……放入叶深流口袋、用于陷害的草药球和耳挂,应该是他看到叶深流第一瞬间,就已经在策划暗算—— 搞不好他故意被叶深流发现也是计划的一环,从他假惺惺逃跑到楼上时,对着窗户张望时,叶深流就在赌,赌贺利田能有特殊的逃跑渠道——他为了陷害叶深流而现身,一定会给自己留后路。 如此一来,就能用他的逃跑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又被贺利田耍了啊。」吉洛凝视着窗外的夜色,叹息道:「我现在也好奇这小子的身份了。你方才说确定他是你们学校的学生,确定?」 叶深流重重地点头,微笑道:「他的逃跑反而让我肯定,他绝对就在我们的学校,而且是高三的学生……我的学长……呵呵……」 「嘛,所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或许他不是往下,而是往上了。」叶深流微笑着指着高楼上的装饰物,装饰物延伸到天台,倘若是熟练的攀岩者,足以顺着装饰爬上去。 武赤音一脸无语,「啊,所以高中生真的能做这种动漫里杂技演员里的事情吗?他胆子也太大了!」 「我现在让人去追。」 「不用了,他早就跑远了。」 叶深流笑着招招手,他的目光穿透浓重的夜晚,直指远处的贺利田—— 「哈、本死宅快要累死噜,从那么高的地方爬上去……哈……那个河童头小鬼,给我等着……」 贺利田气喘吁吁。 2.1、导弹人 待叶深流来到武赤音的家时,时间已接近凌晨。 那是位于富人区的高档平层公寓,武赤音通过智能门锁开了门。扑面而来的是薰衣草味的空气清新剂的香味— 正对着入口的是玻璃落地窗,窗外是璀璨夺目的夜景。 一个人住未免太过于奢侈。正值青春期的独居少年家里如此整洁,让人颇为惊讶。 客厅展示柜中放置着大量专业发烧级的耳机、耳放、前端与唱片、墙壁上贴着知名视觉系摇滚乐队的海报,h.r.giger异形概念设计、克苏鲁神话的挂画。 房间中央摆放着拳击沙包。茶几的四条桌腿做成了人类的腿骨模样。 恶心丑陋的人皮沙发恶趣味地摆放在一边,无数不同肤色的皮肤切割缝合经过黑色粗糙的麻线缝合在一起,部分皮肤上还有着支离破碎的人脸与毛发。台灯的灯罩也做成了人皮的样子,还有仿真的痣、肚脐与乳头。 沙发上放置着不可名状血肉所组成的怪异抱枕,还有做成眼球模样的抱枕。 能搜集这么多丑陋恶心的家具、并无所畏惧摆放在家里也是一种才能。这种小众设计的家具只怕相当昂贵。想必他的父母不会来他的家,他才敢如此大胆。 更显眼的是房间中硕大的玻璃缸,它反射着璀璨的光泽,里面被布置成热带雨林的模样。 「你家里放这么多可怕的家具,不怕吓到客人吗?」 叶深流坐在了人皮沙发上,轻轻抚摸着沙发。 「所以家里的熊孩子们都不敢来找我,相当清闲。」 武赤音将外套脱下来,细心挂在衣物架上。看着他脱衣服的动作,叶深流下腹部又开始发热。 「小孩子来到这样的家,可是会产生童年阴影的哦。」叶深流抚摸着沙发上的人脸,人脸上皮革的纹路,很像干燥脱水的皮肤。 「那你有产生童年阴影吗?」武赤音刚打算笑,便意识到了什么,他哭丧着脸,惶恐不安地打开冰箱,递给了叶深流一瓶冰冻过的饮料。 「我家里只有无糖饮料,忘记买了,你凑合着喝……」武赤音声音很低沉。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每样零食都买了点。不要当着我的面吃就好了!因为……我真的很长时间没有碰过零食了。我去给你准备房间。」武赤音匆忙离开了。 给我准备房间? 叶深流只想和武赤音一起睡。 「吱吱——」茶几旁传来动物叫声,几只小白鼠被关在仓鼠笼。 叶深流伸出手指,隔着笼子逗弄它们,雪白的小鼠颇为亲昵,用脑袋不断蹭着他的手指。武赤音迟迟不来,他走向房间中央,仔细观察着玻璃缸,玻璃缸底部放满枯叶,里面似乎隐匿着活物。 他轻轻敲了玻璃缸,里面的活物钻出,在枯叶之中无声无息爬行,那是一条黑色的大蛇,足足有壮实男子的手臂粗细,它的鳞片反射着幽绿的光芒,在冷光下可谓妖艳至极。 「这条蛇还真是美丽。」 「它叫佐助,小会长应该知道黑王蛇吧?」 给一条蛇起佐助这种名字,还真是中二。 叶深流正欲凑上去,仔细观察,武赤音却褪去了上衣,结实的上半身暴露在他的眼皮底,小麦色的肤色格外性感。 他笑嘻嘻指着锁骨间的纹身,一条黑蛇缠绕在少年的锁骨上,「这就是佐助。」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宠物蛇。」 「小学养的,佐助陪我很多年了,」 武赤音走了过来,伸出小指,轻轻逗弄着鼠笼里的小白鼠,时而搔弄它们的下巴,时而抚摸它们的脑袋。 红发少年一把抓住老鼠的尾巴,小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吱吱乱叫起来。 「没有获取足够多的好感度,可是会被咬的。就和你一样。」武赤音转过脑袋坏笑,将小鼠丢进玻璃缸中。 像是静止雕塑的佐助,瞬间飞速动起来,宛若迅疾的黑色闪电,那看似柔软的身体一下子纠缠上去,死死勒住小鼠,可怜的小鼠仅发出了吱吱的绝叫,便已毙命。 「很残忍,对吧?」武赤音轻轻抱住叶深流,他赤裸的身体散发着带有血腥气息的香水味,比叶深流高大得多的红发少年附在他耳边低语:「但是……佐助只吃活的。」 叶深流摇头,「并没有……我觉得很美丽。」 「美丽?」 武赤音似乎意想不到这个答案。 「生命本质的美,与其泯灭瞬间的美,就像烟花一样。」 武赤音勾起嘴角,「你还真是怪小孩,但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感觉啊……」 「要和佐助玩吗?小会长?」 「不了。」 「那你去客卫洗澡,睡衣、牙刷、毛巾都被你准备好了。 叶深流点头,却并不动作,他掏出手机,坐回沙发上。 「还在玩手机?莫非是给那个老二很大的贺利田发短信?」 武赤音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他将下巴搁在叶深流的脑袋上,偷窥着手机屏幕。 「恰恰相反。」叶深流轻笑:「在我们离开那里时,我给学生会的书记打了电话,要求他给我全校学生的名单。」 「全校差不多500多个人,你打算一个一个找?」 「书记一时手头自然没有,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书记便会去询问学生会的成员——包括贺利田的同党白御,白御为了保住贺利田,可能会给书记一份被他们篡改过的名单。」叶深流打开手机上的电子表格,其上是密密麻麻的学生名字。 「如此一来,我只需和我手头这份真名单对比,就能抓到贺利田。」 武赤音饶有兴致,「然后把那小子交给黑道,折断他几根手指?」 「不,我先让他感受一下野兽先辈的愤怒。」叶深流勾起嘴角,他回想起那头宛如午后麦田似的金发,与那口闪烁着湿润水光的鲨鱼牙…… 「诚如你所说,耳挂是贺利田放到你身上诬陷你的,那天的事情……他全部都看到了?」 「想必是的。」 武赤音眯起眼睛,「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不想让你为额外的事情担心。」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叶深流笑起来,「他说……为了伸张正义……」 「哈?邪恶的极荆会首脑小会长,也被盯上了。这不是勇者斗恶龙的恶龙视角吗哈哈。」 「贺利田可不是勇者哦,他不过是个中二病。」 「我该不会也是他剿灭对象的一员?」 「不知道,天台上除了你之外,还会有什么人会来?」 武赤音陷入了思索,「我想想,杜老师也算一个,我每次见到他都挺尴尬,不过这家伙还真是没什么责任心,他把我当空气,我也把他当空气。」 「他经常到天台上去吗?」 「是的,貌似是在构思小说。喂,我倒是有点好奇了,白御把名单发来了吗?」 叶深流保持着游刃有余的微笑,「没错,书记将白御发送的名单发给了我。」 「让我看看~我也好奇他的身份了。」武赤音兴致勃勃,一把搂住叶深流,「作为可爱又迷人的恶龙骑士,我来祝恶龙一臂之力好啦,运用排除法,我可以肯定他不在高一,也不在高二。因为高三在其他教学楼,我没见过这样的人。」 「他伪装技巧很高超。」 「伪装技巧再如何高超,体味也难以改变,小会长没注意到吗?贺利田身上的气味……是泡泡糖的柑橘香味,劣质的工业香精。搞不好他牙就是嚼泡泡糖太多,才变成这样的?」 叶深流无比愕然,「那么远你都能嗅到吗?」 「毕竟本大爷的鼻子很灵。你是小天才,我是气味天才。」 这家伙是狗吧? 「总之,我们先从高三看起好了。这种绝密档案居然会被我这种外人看到。」武赤音兴致勃勃,紧盯着学生资料,其上记载有学生证件照、联系方式等信息。 「总数:543。两份名单学生总数都是对的,可惜小会长的谋略失效了!说不定白御压根就没动手脚。」 「想保住贺利田,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叶深流轻轻一笑,扭开无糖饮料,微微喝了一口,「让贺利田直接查无此人,也太明显了。他不至于做这样的蠢事。」 武赤音眼睛一亮,手指向屏幕,「哦呀,这是谁啊,真可爱!」 上面是叶深流的学生资料和证件照。 「高一入学没发育的小孩子模样,现在居然长大了,哦,等等,资料却一直没有更新——如果贺利田是中途转进来的,这里搞不好没有。」 叶深流思忖,「是有这个可能。」他绽放出危险的笑容,「如果他是转校生,不是更好找了吗?」 他将两份名单导入文档,查询着是否有不同之处,并没有。 武赤音垂头丧气,「搞了半天,还是只能一个个找。喂,那家伙的牙齿,说不定在学校就是戴牙套掩饰,你着重找一下带牙套的家伙。」 叶深流面目表情,「我已经把全校543人都看完了,没有类似的人。」 「这么快!?」武赤音惊叹,「这人说不定不在学校,推理小说中,也存在着教职工这个盲点。不过,我听那家伙的声音,也不像是年纪很大的人。」他抬起下巴。 「他声音可塑性极强,曾模仿过我父亲的声音来恐吓我。」 武赤音叹息:「你还真是遇到一个强大的敌人。」他邪笑起来,「不过他是冲着你来的,和我没有关系。」 叶深流笑起来:「我们不是共犯吗?」 「嗯?所以让我学校上厕所的时候,盯紧每一个男生的老二?要我这样帮你吗?哈哈哈,还是让我去高三的教学楼,像警犬一样到处嗅?」武赤音低语:「你要怎么补偿我?」 叶深流微笑着摇头:「不,我有能力找到他,不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那也要小心喽,别像今天那样被黑道折手指。玩火的小孩,」武赤音阴阳怪气笑起来,「我还得感谢贺利田,还了我的耳挂啊……」 「哈哈,你看贺利田的眼神……可真是恶心,和之前看我一样。为什么你能对那种死宅男发情,那个胖子明明没我帅!」 这家伙……好敏锐。 叶深流摇头,他绽放出无邪纯真的微笑,「你觉得被他陷害的我,会对那个家伙有好感么?」 他对任何人都难以产生「喜欢」这种感情……只有性欲……是恒定不灭的存在,在普通人看来,简直就像大脑未发育完全的低等生物。 认为自己低人一等?是他降生于世从未出现过的想法,这样的我,没有感情、毫无破绽,完美无瑕……只有这样的我,才配得上作为主角,在这场光辉璀璨的舞台上表演—— 他这样想。 听闻他的话,武赤音的脸色稍微和缓一下,他一屁股翻身到沙发上,将叶深流抱在怀里,粗糙的指尖钻进少年的短裤中,轻轻玩弄着那梨糖软膏似的小肉棒,直到那肉柱一点点变硬。 叶深流紧簇起眉头,呼吸有些粗重,「唔哈……好痒……我对他并没有特殊的感情……更何况那个人是不学无术的家里蹲,小音,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他们?」 武赤音低沉的声音听上去闷闷不乐,「也对……如果你真喜欢上那个老二很大的贺利田,我可不会放过你。」 他一把掀起他的短裤,昂扬的小肉棒弹跳而出,粉嫩的头部渗出晶莹剔透的爱液,镶嵌着舌钉的舌头,径直舔了上去,随之而来则是轻咬—— 叶深流一脸惊愕,被咬到龟头的他痛呼一声。 他忍俊不禁笑起来:「他喜欢女人,要是知道被你当做假想敌,他们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武赤音又咬了他的肉棒一口,「如果你真喜欢上别人,我要把你的小鸡巴咬断。那个跟屁虫小林……还有那个老是跟在你身后的黑皮,还有那个卷毛,该不会他们也看上你了?」 叶深流微微一笑:「那个卷毛是学生会的书记,黑皮是体育部部长,他们可都是喜欢女生,接下来,你要将全校男生都当做假想敌了么?」 武赤音脸涨得通红,小声道:「抱歉……我只是……我没法忍受你和其他男……喂,小会长……我、我还是……」 叶深流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并不想建立会束缚自己的麻烦关系。 「我先去客卫洗澡了哦。」 叶深流来到客卫。他的身体并没有精液的味道,但武赤音还是闻到了……嗅觉敏感的天才…… 他仔细洗了澡,皱着眉头穿上有卡通小熊图案的睡衣。 睡衣的标签牌还没有撕下。 他推开武赤音卧室的门。 刚刚洗完澡的武赤音站着用吹风机吹头发。 看到武赤音的那一瞬间,叶深流意识到和武赤音一起睡是错误的决定。 2.2、h 武赤音抬起脖子,用吹风机吹头发,水沿着他的额头缓缓流淌。他仅穿着短裤,裸露着上半身,浑身散发洗澡后高级洗涤用品淡雅的清香。他宽敞的脊背上覆盖着有力的肌肉,两片肩胛骨曲线优美。小麦色健康的皮肤上凝结着水珠,流畅的人鱼线与结实的腹肌、他的大屁股饱满挺翘,平时都被宽松的裤子所掩盖,完全看不出来。 「哈哈哈哈!不错嘛,小会长,我特意为你精心挑选的!可爱的睡衣挺适合可爱的你~」武赤音看到叶深流时哈哈大笑,随后他想到什么似的,收起笑容,脸阴沉起来。 叶深流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还在为今晚的事情难受吗?」 「没有保护你,让我很难受……」 「现在不值得为那些黑帮喽啰耽误我们的时间。」 叶深流上了床,床上有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嗯?小会长,我可没有让你爬到我床上。」 少年一瞬之间眼角泛红,他泪眼朦胧,「我……太害怕了……今天的事情……」 「手指差点被黑道剁了?我可不相信你的演技,想做就直说。」 「小音,要做什么呢?」叶深流含泪的面庞绽放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他盖上被子。 武赤音吹完头发后又磨磨蹭蹭许久,似乎在喷香水、抹护肤品。 这家伙和狂放不羁的外表不一样,真的很精致。 叶深流可以理解。 武赤音桀骜不驯的性格、出格的言行打扮、恶心的家具,显然是为了获取父母关注。然而,他一直都被忽视。 「你是在化妆还是等万艾可起效?这么慢?」 「戴避孕套,因为我的胯下巨蟒太大了,买的超大号也戴不上。」 叶深流笑道:「上床来,我来给你戴。」 武赤音背对着叶深流躺下,在黑暗中刷着手机。 「你还不睡么?」 「啊,我刷一下社交网站,马上就睡。已经等不及要听晚安故事了么~」 叶深流毫无睡意,他睁着眼复盘今天的活动,这是他每晚睡前必备的步骤。 武赤音依然在刷社交网站,不,这家伙压根就没看,只是一个劲用手指翻页。 叶深流了然于心,他凑过去用手摸了一对方的脸。 湿漉漉的。 「你、你干什么啊!突然摸人脸!」 「没事,你继续刷手机吧。我不打扰你。」叶深流笑着转过身,背对着武赤音,却被他抱住了。 黑暗血腥的香气进入了鼻腔,到达大脑。 少年的脑袋凑到叶深流的脖颈处,如同小猫一般蹭着他,小声低语:「发现了?这才是我让你到其他房间睡的理由啊………就是怕打扰到你……」 「因为怕打扰到别人,而独自背负悲伤,于你于我都是不公平的事情。我想分担你的悲伤……」 「你要是不忘掉,后果就会很惨的。」武赤音坏笑地威胁,他紧贴着叶深流的脸颊,身上的军牌一个劲摩擦着少年的后背,那带有薄荷香气的炙热吐息一直喷到脸上。 「我知道哦,所以,你会用警棍顶我吧?」 武赤音像是被烫到般,瞬间放开了叶深流。 他气急败坏道:「什么鬼啊!你才是会用警棍顶我的家伙啊!下次再非法使用警棍!会被警察没收的………」 「你身上的香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了,请告诉我是什么香水。」 「不,即使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告诉你,因为,我会一直一直留在你的身边,不会再放你走,也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反正你一直都能闻到,我何必告诉你,想闻的话,就过来我的身边。」 「我想闻。」叶深流转身抱住了武赤音,他将头埋在他怀里,对方温柔地搂住了他。他玩弄着对方胸前上冰凉的金属军牌,武赤音赤裸的光洁皮肤,温暖的体温,宽敞的怀抱,带有肌体温度的香味,莫名的似曾相识。 但是— 他的手还是迅速探向了武赤音的裤裆。 「小孩子玩枪可是会擦枪走火的。」武赤音抓住了他的手。 「我只是想握一根警棍防身,防止你夜袭我。因为入夜后吸血鬼都会开始活动……我很害怕。」 「你这臭小鬼才会夜袭别人吧……我都被你偷袭多少次了……啊啊,我要睡了……我不和你说话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去学校。」 「好的,晚安。」 叶深流紧贴在武赤音胸前,他若有若无地哈着热气。左手臂紧抱着对方,手掌伸到后背处轻轻摩挲着光洁的脊背,又将大腿缠在武赤音的臀部上,如同考拉抱树一般。 黑暗中的武赤音呼吸变得急促,他稍微翻过了身体,低语道:「你抱太紧了……你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我睡不着。」 「我就抱那么一会。在家里我一般抱着抱枕睡,入睡后我的手自然就松了,你到时候再推开我。」叶深流控制住腹部的肌肉,用腹部顶了顶武赤音已经支起的帐篷。 「果然,贴在一起,还是太热了……」武赤音翻了身,背对着叶深流。 叶深流转过身,再一次抱住武赤音,他抬起左腿越过对方的腰部,用左脚摩擦着对方藏在短裤中,已经凸显出轮廓的勃起肉棒,右脚向上弯曲着,强硬地试图插进对方的大腿缝隙内。 「喂……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干这种事啊。你再这么弄,我就要到别的房间睡了。」 武赤音的声音低沉而粗重,显然已经陷进了情欲的漩涡里。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睡觉,你答应过我,要抱着我睡觉。」 「你这样撩我……我忍不了……」 「那就不要忍。」 叶深流微微哈了一口热气下,他用脚褪下武赤音的短裤,脚趾隔着内裤玩弄着肉棒。 「不想再让你受伤了……毕竟今天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叶深流微笑道:「但是痛苦的记忆会被美好的经历所取代不是么……而今晚,你与我都能弥补这一点。」 武赤音从床上爬起身,脱下短裤,打开台灯。 「我去拿润滑剂……本来打算用避孕套,但你第一次就用避孕套太可怜了……直接中出吧。老飞行员带新飞行员开飞行模式么……啊啊……」 他哆哆嗦嗦拉开抽屉,低着头摸索着抽屉。 「对了……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在男厕所安装监控?」 「你应该知道那间男厕所闹鬼的传闻吧?」 「抱歉……我一直怀疑你……」武赤音慌慌张张取下了德古拉钉,替换上金属制马蹄环。 为了掩饰脸上即将流露出的扭曲笑容,叶深流转移了话题:「你想打乳钉么?」 「想啊~已经有了脐钉,再加乳钉就太累赘了,以后要打也只会打一颗。」武赤音身体的颤抖略微缓解了,他在撕润滑剂的包装,柜子上放置着5、6瓶崭新的润滑剂。 用得着买这么多瓶么? 叶深流感到无语,随后他焕然大悟。 他从床上站起身,轻轻褪下睡衣,将其迭好放置在床头柜上。 武赤音听到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后,手又开始抖了,像是为了壮胆般,他强迫自己扭过头,直面着叶深流的裸体。 睡衣之下是青涩的少年躯体,这具身体覆盖着薄薄的均匀肌肉,他的乳头比普通男性还要圆润突出,像小圆球般点缀在饱满的乳晕上,两粒粉红色的乳头如同奶油蛋糕上的糖珠一般甜美,稀疏阴毛下的肉棒早已勃起,与肤色一般洁净白皙的肉棒昂扬斗志,上翘的娇嫩粉色龟头早已渗出晶莹剔透的黏液。昏暗的黄色灯光给他细腻光洁的身体镀上了淡淡的金光,如同刚刚打发好的动物奶油般绵密润泽。 武赤音面红耳赤盯着看,吹了声口哨,戏谑道:「虽然已经看过了,但和想象中柔弱的美少年不同,还真是有肌肉啊。」 「我学习过多年马术,多次拿过地区青少年游泳竞赛的前三名。」 武赤音坏笑道:「你学习过马术,腰肢一定超软啊!」 「没错,我的腰不仅很软也很有力量,你马上就能亲身体验。」叶深流笑着招了招手:「上床来。」 武赤音躲闪着视线上了床,他不敢直面叶深流的酮体,像是掩饰一般,他粗暴地脱下内裤,甩到床头柜上。 叶深流用双臂搂住了他的脖颈,踮起脚亲吻着红发少年粉红色的薄唇,武赤音哆哆嗦嗦低下头,试探般揽住了叶深流的腰,手试图往下揉搓臀部,但只碰到腰窝就颤抖地缩回了手。 叶深流勾起诱惑的笑容,「我现在是属于你的,我全身每一寸皮肤,你都可以尽情触碰。」 他撬开了武赤音紧闭的双唇,对方湿热的口腔中有着清新自然的薄荷香味。他用舌尖勾画着冰凉的马蹄环,圆头剐蹭着舌面带来微妙的痒意,他将舌头钻进对方柔软的口腔中,舔舐着温热的硬质舌钉,时不时触碰到少年两颗尖利的小虎牙。 得到鼓励的武赤音将手往下移,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叶深流光洁的屁股,如同爱抚珍贵易碎的瓷器一般,只是轻轻抚摸着,不敢碰任何敏感部位。 真怂。 叶深流有些无语,他直接贴在武赤音身上,后者炙热的体温、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液,胸前冰凉的金属军牌全贴在了他胸前。红发少年呼吸急促起来,他肉棒渗出了透明的体液,在昏暗的黄色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双手搂住了叶深流的后背,主动积极地纠缠着叶深流的唇舌,温柔缠绵地交换着唾液。 叶深流故意用自己的乳头刮蹭着他的胸膛,他任由对方控制他的身体,松开了双手,纤细的指尖顺着武赤音的脖颈间的「佐助」滑到双腿间的私密处。 「呵、哈……呵呵……」 少年白嫩的小手同时握住两根勃起的性器,伴随着如猫般魅惑的轻笑,两根雄起的男性性器具紧贴在一起,摩擦着彼此,纤细的手指搅动混合着双方马眼内渗出的体液,将其均匀涂到两人龟头处。 武赤音用力地揉搓着叶深流的臀部,少年紧窄的臀缝内被拉伸开,露出隐匿在缝隙内的小穴。 「我想插你……」武赤音红着脸低语,「让我插一次。」 叶深流有些愕然,他略微有点不爽:「如果你能把我插到高潮,也未尝不可。但是……你的这里……我恐怕吞不进去呢。」 他将武赤音推倒在了床上。武赤音通红着脸,一脸期待直视着他。 叶深流伏下身,将头埋在武赤音胸部上,用力揉捏着硬朗紧实的胸肌。 「哈……这个手法像揉女生一样啊……」 粉红色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乳头中间的小缝隙,随后绕着乳头用舌尖打圈,另一只手玩弄着另一枚乳头。在用舌头湿润后,受到刺激后。小小的乳头完全探出了头。 「好……痒啊……哈……」武赤音缓缓抚摸着叶深流的头,因为兴奋翘起的肉棒抵在叶深流的小腹上,给后者小腹上沾了湿滑的透明黏液。 「……呃、呃、哈……」 在不断地舔弄含吸后,武赤音的乳头已经充血红涨,浅色的乳晕被唾液所打湿,在暧昧的昏黄光线下,散发着淫靡的水光。 叶深流啃咬着小巧乳头,妄图将其啃咬得更大,随后他从轻咬变成了用牙齿碾压,舌尖钻探着乳孔,可怜的乳头在口腔中被挤压而变形, 武赤音喉间发出痛苦的闷哼,抚摸着叶深流脑袋的手停下了,他一脸讶异地盯着叶深流看,刚刚准备开口发言— 「你还欠我一次69。」叶深流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被啃咬至鲜红肿大的乳头,乳头已经被啃出血了,他卷起舌头,将血液粗暴地舔舐干净,随后翻转身体躺下,将自己勃起的肉棒送到了武赤音脸上。 「本大爷的鸡儿太大了,你怕是含不住。」刚才讶异的武赤音思考明显被打断了,他回复了日常的坏笑,用手轻轻握住了叶深流的肉棒,探着脑袋,张开粉红色的口腔,温柔地用湿热的口腔包裹住肉棒。 叶深流也亦然,他揉搓着武赤音下腹的阴毛,扶住武赤音的肉棒送到自己的口边,手指勾画着肉棒上盘虬的青筋,指尖沿着冠状沟摩挲,他用舌面舔舐着鲜红的龟头,舌尖钻探着马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怪味,只有高级洗涤品香味与淡淡的体液味。 叶深流感到胯下一热,像是被温柔的水流所包裹住一般,武赤音的红发紧贴在他的胯下,他的肉棒已经被武赤音整根含入进去,睾丸紧贴在武赤音帅气英俊的脸上,因为呼吸困难,武赤音喘息非常粗重,他炙热的吐息打在叶深流的阴毛处,他的手玩弄着贴在粉色双唇外的睾丸。 武赤音口中刚刚换上冰凉的马蹄环,配合着湿热柔软的口腔黏膜造成了别样的刺激,他略带有温度的金属圆润舌钉刮蹭着龟头,其硬朗坚硬的质地夹杂在温柔娇嫩的软肉中。 「咕……滋……溜滋……呃小会长……滋……的鸡巴……明明洗……过澡了……味道还是……这么浓……是等着……我给你洗啊……滋……啧……」武赤音吐字不清,他故意搅动着口腔中的唾液,发出淫靡色情的吞吐声。 叶深流将武赤音的肉棒前段含入口腔中,他吮吸着鲜红的敏感龟头,翻弄着包皮,摩擦着其下红润的嫩肉,武赤音的呻吟逐渐变大,口腔中吞吐动作也停滞了。 他的手探向了武赤音小穴,小穴周遭的皮肤光洁娇嫩,用手指仔细触摸,却感受到了无数根软绵绵的细微毛发,尽管肉眼完全看不到这些毛发,但恶趣味的叶深流还是试图拔掉,却因为太细太短无法捏住。他用手掌抚摸着对方大腿上细密的腿毛,绒绒的腿毛轻柔摩擦着手掌,带来微妙的痒意。 叶深流随便摸索一瓶润滑油,涂在手指处,均匀涂抹在小穴的皱褶处,侵入了一根手指,就被炙热狭窄的媚肉包裹住了。 后者因手指的侵入而呆滞了一秒,随后他岔开了双腿,继续吞吐着叶深流的肉棒,亮晶晶的唾液从他形状优美的粉色薄唇边留下,滴落在他小麦色的脖颈处,叶深流的睾丸不时随着他的头部动作而拍打在脸上,他口中发出吞吐肉棒吸溜的口水音。 作为架子鼓鼓手的武赤音,演出时都在舞台最后方,很难看得到他,但因为外形,他相当受乐迷的欢迎,社交网站上他的粉丝数量仅次于主唱,无数粉丝小心翼翼地带有爱意讨好着他,高傲冷酷的武赤音从来不回复任何人。 但是—他会小心翼翼讨好我。 而现在,他含着我的性,我的性器即将插到他的小穴里— 叶深流插入了第三根手指。 武赤音身体紧绷着,他痛苦地喘息道:「好难受……和想象中的不一—」突然他意识到什么似的,发出尴尬的笑声:「哈哈哈,没什么!小会长,快点用鸡巴插进来……我想要被你的鸡巴用力抽插……」 武赤音红着脸越说越小声,他变换了姿势,敞开了结实有力的大腿,裸露出臀缝内隐秘淫靡的小穴。 已经插入了第四根手指,因为润滑剂的助力,进入得非常容易,但一旦停滞,周遭湿软紧窄的媚肉就会将手指往外推,像是在排斥着进入。但已经可以了,肉棒被武赤音含的油光发亮,叶深流扶住了自己硬挺的肉棒,径直插了进去— 「唔唔唔唔、痛——」 他的小穴强烈收缩着,叶深流已经插不进去了。 感到无奈的叶深流,微笑着拍打着少年的大腿,他安抚道:「放松一些,我们马上就能上天了。」 「哈哈哈哈!因为太爽了……你继续大力插到最里面。」武赤音的脸很苍白,他咬着牙硬忍,手指紧捏着床单,放松了身体,用修长的小腿微微勾住叶深流的腰部。 因为润滑做的很足,叶深流近乎是一口气捅到了最深处,白皙的睾丸紧紧贴在对方被撑开的穴口处,肉棒被紧窄湿热的媚肉紧紧包裹着,周遭温暖内壁产生着强劲的吸力,仿佛在吸吮着肉棒,想与肉棒融为一体,但是又在不断蠕动收缩着、产生着阻力试图将肉棒推出去。 好热、好紧、好小,好湿,好黏。 和口腔、眼眶、素股、自慰完全不一样。 叶深流开始猛烈摆动腰部,用力抽插起来,虽然他此前学习过减轻对方疼痛的性爱技巧,但已经进入销魂乡的肉棒并不想施展,只是凭借着本能自顾自冲撞着。 肉棒以强劲的速度与力道抽插着娇嫩的媚肉,随着肉棒的抽插,如松紧带一般的小穴穴口一吐一合,一缩一张,却紧紧咬住肉棒不放口,挤了过多润滑剂的肠壁在搅动之下发出滋溜溜的水声,睾丸拍打着臀部,发出淫靡色情的响声。 武赤音脸很白,眼睛中泪光闪烁,他勾住叶深流臀部交迭着的小腿已经僵硬,饱满的脚趾因为疼痛而蜷缩着。 「哈……嗯……第一次就捅到最里面了……好厉害………处男鸡巴在我体内强烈冲撞着……呜……能感受到你的形状……哈啊……可爱的处男鸡鸡……啊……」武赤音眼眶已经泛红了,他小幅度摆动着腰部,为了转移疼痛,他摸向下身,开始撸动着自己疲软的性器。 叶深流理智稍微回复了一点,相反对方痛苦的样子还会更激起他的性欲,但假如一个劲凭借本能快速抽插,射精会马上到来。 为了延缓射精,他放慢了速度,按照三浅一深的步伐来抽插,富有节奏感与韵律来撞击对方紧实饱满的蜜色臀部,在碾过对方敏感点加大力度, 他抽出了一只手,揉弄着武赤音的肉棒,为了不让武赤音射太快,他只是轻柔地搓弄着不太敏感的肉棒柱身。 武赤音苍白的脸色与痛苦的喘息有所好转,他的肉棒分泌出更多的黏液,晶亮的银丝黏在龟头上,痛苦的喘息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甜腻的呻吟。 「哈呃……拉着我的手……嗯、呃哈,能插的更深一些……」 叶深流拉住了武赤音的双手,后者的双手宽大修长,有着长期练鼓而造成的老茧。只凭紧握的双手作为支撑,摆动腰部将肉棒整根没入,结合部眼花缭乱地动作着。 「呜……好酸……好胀………啊……搏动的处男鸡鸡……在我体内一跳一跳的……好厉害……呃、啊、快点干死我……小会长……哈、啊……」武赤音的呻吟越来越大,他绯色的脸被情欲与性欲的春意所笼罩,身体泛着润泽的水光,胸前的银色军牌随着叶深流撞击而上下摆动着。 叶深流的气息非常不稳,红着脸微笑道:「如你所愿,我会马上干死你,如果你今晚没死,明天也继续干你,直到把你干死为止。」 「哈、好啊……明天继续干我……哼哈……呜、明天本来打算去乐队排练……和妹妹打台球……但是……已经离不开你的鸡巴了……啊、哈……屁眼现在被你的大鸡巴完全塞满了……哈好……爽……操得我飞起来了……唔……」 武赤音伸手摸索着两人紧密结合的接缝处,随后一脸开心地摸着自己的小腹上的金属脐钉,似乎是在感受体内抽插着的肉棒,他翘起的肉棒龟头不断涌现出大量前列腺液,结成了亮晶晶的一线银丝,挂在空中摇摇晃晃。 「你妹妹要是知道你被男人干得娇喘连连,她会是什么感受?」 「哈啊……没办法啊……呃…………家里只有妹妹……喜欢我……但是比起妹妹……我……更喜欢小会长和小会长的鸡巴……呃、哈……呜我就是这样淫乱变态的兄长啊、鸡巴……好烫呃……啊啊……插得……好深……好酸……哈、呃……」 只有妹妹喜欢我?他的父母不是放任不管,而是……直接放弃这个儿子了。 这一点对叶深流非常有用。 尽管武赤音不在乎家里人对他的态度与看法,但是他在乎他妹妹。 这一点对叶深流也非常有用。 「我也很喜欢你的这里哦,就像是造物主为我定身定制的。」 「呃……好爽啊……呃……自从小会长过完14的生日后……呃……哈、嗯就想被小会长的鸡巴插进来……呜,全部塞满……我的屁眼一直等待着你……哈啊、啊……」 武赤音平时狂傲邪气的声音被高亢的娇喘所替代,他的鼻音甜腻而淫荡,夹杂着几分哭音,配合着急促粗重的呼吸声,就像即将被干哭一般。 因为快感与痛感,他泛红的眼眶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哈、啊……小会长的……处男大鸡巴……啊呜……好厉害……呃啊……插的……好猛好深……呃呀……要死了……呜……」 「你喜欢像母狗一样趴在地上,被我后入操干么?」 「呃呀……哈、哈,喜欢啊,呜我就是小会长的……母狗啊、嗯……我以后就是……你的鸡巴套子……呃、啊小会长……我……爱你、哈、呃—」 武赤音发出了高亢的娇喘,他身体瞬间僵硬了,腰臀在却强烈痉挛,缠住叶深流腰部,交迭的双腿剧烈地颤抖着,深插进湿软小穴中的肉棒,能清晰感受到小穴里面前列腺的一波波鼓动与筋挛。 在武赤音射精的瞬间,他小穴肌肉猛然间窒息般紧箍住肉棒,施加的力道足以让叶深流缴械投降。 叶深流硬生生忍住了。武赤音哆哆嗦嗦喷射出了五六股精液,精液喷射到少年的小腹上。 「呜呜……完蛋了……被操射了……被处男鸡巴操射了……呃啊……呜……」 失神的武赤音张大嘴深深喘息着,他的眼泪因为羞耻与委屈彻底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濡湿了床单,在大红色的床单上留下了深色的水迹,和着叶深流小腹上缓缓流淌的新鲜精液,目睹此情此景后的武赤音悲从心来,开始小声抽泣。 叶深流将自己油光发亮的肉棒拔了出来,发出了「啵」的淫靡气音。穴口处有着润滑剂与体液所打出的白色泡沫。鲜红娇嫩的媚肉随着他的抽出而显露出来, 可怜兮兮的武赤音边哭边哀求:「不要停……继续操我……」 被操服的武赤音,已经沉浸在被操的生理与心理快感中。 「我们重新换个体位,你像狗一样趴下来,我后入你。以后,我想和你一起试遍江户四十八手。」 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武赤音勉强站起身,他双腿颤抖着,趴了下来,用手支撑着身体,他挺翘丰满的臀部高高翘起,因为润滑剂与体液,蜜色的臀肉泛着银白的水光。武赤音臀部紧实而富有弹性,但脂肪很少,非常漂亮性感的肌肉臀部。 叶深流并不急着插入,他只是揉搓着武赤音的臀部,抓住两边的臀肉拉伸着濡湿的小穴入口,其上有着抽插所打出的白沫与湿漉漉的水光,其中娇嫩湿润的妖艳黏膜,正在缓缓收缩准备合拢,又似乎是在等待插入。 「快点用鸡巴插进来,我想要你的精液……灌满我……」武赤音胸前的军牌在空中摇晃。 叶深流先是温柔地拍打着,臀部的皮肤随着他的指力而陷下去,随后他加重了力度,猛击而下— 武赤音发出了惨叫,他慌慌忙忙试图站起,却被叶深流控制住了双腿。 「你想玩sp也事先通知一声啊!而且还打这么痛!我都差点被你吓萎了!」 刚才那一击让叶深流的手都感到火辣辣的痛,武赤音的臀部留下鲜红的手掌印。 以后不能用手打屁股了— 得用皮拍子和鞭子。 叶深流不顾武赤音的抗议,直接用肉棒对准正在慢慢蠕动合拢的小穴就插了进去,因为刚刚先激烈后缓慢的抽插扩张,这一次没有遇到任何阻力,摆动腰部就一捅到底。他不急于抽插,只是狠狠用肉棒重重碾压着小穴内娇嫩的媚肉,就如同彻底破坏摧残残留的处女膜一般,用龟头刮蹭碾磨着每一寸穴肉。 「呜、呃……啊、要死了!不行了……呃、哈……」 武赤音因为强烈快感而大声的呻吟,他大开的口腔中唾液顺着嘴角流淌至下颔,再如同拉丝的融化芝士般拉扯至半空中。 他胸前的军牌随着叶深流的顶撞而前后摇晃着,在半空中划出迷人的弧线。几缕别在耳后的红发因为床上运动飘到额前,被大汗所打湿成一缕缕,随着抽插同时晃动着。叶深流用力拍打着他的臀部,手下紧实的肌肉屁股在强烈的拍打下波动着的肉浪,沉浸在快感中的武赤音已经顾不上了。 叶深流开始摆动腰部抽插起来,在武赤音「要死了!不要停!」两种截然相反的娇喘中抽插了五、六分钟,武赤音第二次被操射了。 这次出来的是尿液。 热气腾腾的尿液如同精液一般喷射出来,彻底打湿了床单。武赤音低着头凝视着自己无法抑制、还吐着黄色尿液的肉棒,哭的更大声了,他一边娇喘一边痛哭。因为被操到失禁的剧烈快感,小穴的肌肉猛烈地收紧,这一次彻底把叶深流夹到投降。他射在了武赤音红润紧致的肠道内,正式宣告了自己对这片领土的主权。 真正的初夜。 高潮的武赤音下半身依然在抽搐着,他一脸呆滞样有气无力趴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唾液从因为哭泣与呻吟而大开的粉唇薄唇中流下。在肉棒被抽出的瞬间,他发出了色情的娇吟,堵在小穴里大量精液因为失去肉棒的堵塞,缓缓流淌而出,红糜光泽的肠肉还没有来得及合拢,浑浊的乳白精液在肠肉的映衬下格外淫乱与色情。 叶深流玩弄着武赤音被操到艳红肿胀的小穴,他就着精液插进了两根手指,迅猛攻击着前列腺,另一只手伸进武赤音的胯下,向后套弄着武赤音的肉棒。 「不行了……加藤鹰之指么……呃、啊……不要玩了……唔、哈……快点拔出来……」 「不,我没有玩,我只是帮你把精液弄出来。」 「呜……不要……呃、哈嗯,我会自己……呃、嗯弄干净的……呃……」 「我给你做一下指检,以防前列腺充血,降低你的性能力。」叶深流笑着狠狠碾磨着前列腺。 「饶了我吧……这谁顶得住……哈、啊、啊!」 「你已经16岁了,还尿在床上,我必须得惩罚你。」 「哈、哈、不会再尿了……呃啊,不要弄了……会死的……」 食髓知味的叶深流在肉棒硬起后,在武赤音的尖叫声中,又一次插了进去— 天赋异禀的他不应期极短,在匆匆射过后。只要搂抱着脱力的武赤音进行中戏爱抚,没有多长时间,便能再次坚挺。 武赤音叫到最后,声音已经嘶哑了,他上半身完全瘫在了床上,只是翘起臀部接纳着肉棒抽插,他将头埋在枕头中,不断高潮迭起而流下的眼泪唾液濡湿了高档的白鹅绒枕枕面。 一直干到了凌晨5点,到最后叶深流已经射不出精液了,只能排出稀薄的前列腺液和尿道球腺液。在最后一次结束后,他松开了武赤音,已经无法娇喘的后者喉间发出了微弱的哭音哼鸣,直接瘫倒在了床上。 叶深流深感腰酸背痛,但他脸上挂着优雅端正的微笑,从容不迫道:「这应该有一夜七次了。」 「哈……好硬……小、小看你了……」 他爱抚着播撒过无数精液的处女地,被干得红肿外翻的穴口已经被操开了,处男小穴有了硬币大小的小黑洞,穴口湿润滑腻,皱褶上残留着干涸的白色泡沫,乳白与黄浊交杂的精液与体液流到了大腿内侧。臀缝内全是湿漉漉的水,整个结实臀部上泛着水光。 「啊……如果一进一出算一次、应该有上千次了吧?我的屁眼已经被种马打桩机干烂了……我要死了……」武赤音有气无力带着哭腔哼鸣道:「你年纪这么小……第一次就这么猛么……啊……我已经不知道是喜是忧了……」 「全是拜你所赐。」 叶深流瘫倒在湿漉漉的床上,他不顾身上粘黏的体液,盖上了被子,准备倒头便睡。床品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已被浓密腥膻的雄性体液味道所覆盖。 叶深流被武赤音的惊呼所打搅,他不满地睁开了眼。 「起来,去洗澡,你全身都黏糊糊的,味道还很大。」武赤音挣扎着爬起来,他的腿还在颤抖,大腿上的精液还在流淌。 「不要,我要睡了。」 「那你起来,我把床单换一下,床单太湿了 ,我睡不着。」 「别管了,一下子就捂干了。」 叶深流被武赤音以抓小鸡的姿势抱在怀里,他不悦地睁开了眼,吼道:「我要睡觉!」 2.3、h 「听哥哥的话,先去擦干身体。」武赤音的声音又沙哑又疲惫。 「明天再弄!」 武赤音搂住叶深流的后背,挽住膝盖后的腿窝,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其抱在怀里,小跑着抱进了浴室。 这家伙体力这么好么?都被干到腿软了,还能轻而易举抱住我? 叶深流挣扎着,拍打着武赤音的胸部,怒吼道:「放开我!我很困了!」 「哈哈哈!炸毛的小猫咪,轻飘飘的小王子~我就给你用湿毛巾擦一下身体,不用多久,你闭上眼睛睡觉就好了,结束后我会抱你到床上的。」 叶深流无奈叹息,闭着眼睛任由被抱到浴缸里,武赤音用温水打湿毛巾,轻柔给他擦拭身体。当擦拭完已经疲软的肉棒时,武赤音低下了头,笑嘻嘻地亲吻着叶深流的肉棒。 「金枪不倒小霸王~很厉害啊,我很喜欢,小铁棍捅来捅去的时候,又硬又热。」 叶深流睁开了眼睛,不爽道:「不是小铁棍,是大铁棍。算了,一起洗澡吧,不用擦了,你把我的困意全驱散了。」 「啊~没错,现在是大铁棍,年纪大了就是超大铁棍了,老了以后就是老铁棍。」武赤音给浴缸放水,随后走到卧室换床单。 叶深流累得已经不想思考了,静静在浴缸里泡澡也不错。 以后每个周末都来武赤音家里做爱,但是周末都去同学家里过夜,即使是父母也会感到不对…… 浴缸的水很快放满了,武赤音进入了浴缸里,两人在温水中相对。 叶深流明知故问:「我以后可以常来你家里做爱么?」 武赤音有些犹豫不决,他许久后才道:「现在恋人之间会做的事情,我们已经全做过了。喂……你,做我的恋人。」他握住了叶深流的手,一脸认真地直视着叶深流。 叶深流踌躇了许久,之后他开了口:「……如果传出去了将会是莫大的丑闻,对父母与家族的名誉造成损伤。身边的人也会对我们另眼相待,即使是地下恋人,我们也不可能保证不被泄露。」 武赤音露出了脆弱忧伤的神情。 「喂!我的父母也肯定不能接受啊!但是为什么要管他们怎么看啊?生了我们就意味着我们要成为他们一辈子的所有物和奴隶?烦!烦!烦!而且为什么要在意周围人的看法!他们敢逼逼一句、就去打他们一顿!多打几次就不敢逼逼了!」武赤音生气地拍打着浴缸的缸壁,他的两条腿把水搅得稀里哗啦。 「人是社会性动物,个体是无法独立于群体而存在的……」 更何况— 武赤音,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你建立平等长期的关系。 这并非是你的错,因为我对待别人一向如此。 我只想要便利、短期、高效、即时满足的关系。只有对我前途有所帮助、能让我的发展获得极高收益的人,我才会考虑与他们建立长期恋爱关系。 尽管你家里很有钱,对我发展会有帮助,但是—这种发展只局限于性交经验与性交历史。 武赤音已经带了哭腔,他哭丧着脸道:「我完全可以和家里人断绝关系,以后不拿父母的一分钱……但是……你其实也讨厌我吧?」 武赤音情绪显然已经失控了? 你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么? 不…… 武赤音,你不是很自卑, 而是非常非常非常自卑。 「……我不讨厌你,相反我很喜欢你,然而,这个世间并不是只要有爱就能存活,也并不是无视别人的看法就能避免伤害。等到我上大学,那时候我们到了新的环境,脱离了父母的束缚,我们就像恋人那样交往。」 因为—我还没有玩够—— 为了打断武赤音的思考与堵住他的嘴、叶深流匍匐爬行至武赤音面前,水因他的动作而溢出浴缸,浓重的情欲所组成的水蒸气弥漫至整个浴室。 他抬起头,吻住了武赤音的双唇,后者英俊狂野的面孔因为激烈持久的性爱而泛红,面颊上还残留着泪水干涸的痕迹,往常邪气桀骜的眼睛早已泪光闪烁,如同被主人抛弃的脆弱无依小狗一般。 叶深流只是单纯轻柔着触碰着武赤音的双唇,不带任何色欲,温柔缱绻、缠绵悱恻地亲吻。 武赤音将他拉到了怀里,一把抱住了叶深流,像是不允许逃开似的,他以近乎让人窒息的力度拥抱着叶深流,以有力的双臂禁锢着叶深流。 那一刻,叶深流已经知道武赤音做出了决定。 一个利于叶深流的决定。 那一刻,叶深流也已经知道了武赤音最大的弱点。 他怕失去我。 他笑着扑倒在武赤音的怀里,武赤音的体温因为热水的浸泡而炙热,他胸前的金属军牌也滚热起来。 叶深流笑着用乳头摩擦着对方光洁的胸膛,他敞开了大腿,困住了武赤音的腰部,随后扭动着腰,用臀缝与已经疲软无力的肉棒摩擦着武赤音的胯下。很快对方炙热硕大的雄性肉棒兴奋地翘起来,抵在了叶深流的臀缝内,武赤音明显有些慌乱,他匆匆忙忙放开了叶深流。 叶深流叹息着,他转过身背对着武赤音,靠在了武赤音怀里,将对方坚硬的肉棒夹在了自己的大腿缝隙内,开始上下扭动腰部抽插着内侧娇嫩细腻的白皙软肉,并用自己疲软的性器摩擦着武赤音的肉棒,他轻柔地爱抚对方通红的龟头。 叶深流时不时尽力撅起臀部,用对方坚挺的肉棒拍打着自己白皙的臀部,发出淫靡响亮的拍击声,他纤细细长的双手拉扯着自己柔软的臀肉,双臀因指压而凹陷变形,隐匿在臀缝中的粉色小穴清晰可见,随后他挺直身体,敞开大腿坐在武赤音身上,让后者硕大的肉棒从尾骨滑进细窄的臀缝外,龟头在小穴处摩擦打圈着。而武赤音则是面红耳赤地喘息着,他饶有兴致地观看叶深流的表演,坏笑道:「小会长这么喜欢锻炼别人压枪能力么?」 「我没有让你压枪,我只是给线膛枪磨膛线,以防发射子弹后枪管过热炸膛。」 叶深流将肉棒从大腿缝隙内穿过,与自己蜷缩在腿间疲软性器汇合,夹紧大腿,继续摆动腰部抽插。 武赤音笑嘻嘻道:「我的枪管镀铬了~不会炸膛的。」 武赤音轻轻抚摸着叶深流的头,温柔地亲吻着他光洁白皙的脖颈。在迟疑数秒后,他试探性伸出了手,用手指点触着叶深流的乳晕,如同给相机镜头清灰一般小心翼翼。 在观察叶深流肢体没有出现拒绝的反应后,他大着胆子绕着乳晕打圈,挑逗着乳头,指间的柔软乳头受到刺激后,逐渐变硬。 叶深流故意发出娇吟。 「哈哈哈哈!真好听!多叫几声!」武赤音放下了抚摸脑袋的手,他绕有兴致地用两只手玩弄着叶深流的乳头,手法从最初的温柔变得粗暴起来,他因多年练鼓而生就的粗糙的茧刺激着乳头,用指甲搔刮着细小的乳孔。叶深流比一般男性略微大一些的粉色乳头很快充血肿胀,如樱桃般鲜艳鲜红, 脖颈上温柔地亲吻不知不觉变成了野性的吸吮,武赤音给叶深流细白的脖颈上留下了大片的红痕。 叶深流加快了腰部的动作与手速,许久后,武赤音射在了水里。 一大坨乳白的精液悬浮在水中,叶深流用手指搅弄着精液。武赤音用力地将他抱在怀里。因为长时间叫床,他的声音非常沙哑干涩,配合着他濡湿的双眼,极其可怜与脆弱。 「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哦。」叶深流将浓稠的精液捞起,用手掌拍打着玩。 2.4、旧日回忆 「唔、噗……唔呃、滋滋……早上好,小会长……」 叶深流睁开双眼,最先看到的就是埋在胯下的武赤音,红发少年吐出他的性器,早已勃起的阴茎「啪嗒」打在那张英俊的脸上,一条长长的口水拉丝连接着涨成红色的龟头,这条丝线延伸到武赤音下巴上。 「一起床就看到了不错的风景。」叶深流笑起来,轻轻拍着埋在他胯间的脑袋,武赤音的一头红发变得乱糟糟,他赤裸的上半身残留着大片吻痕,在小麦色皮肤的映衬下更为淫靡,狼藉一一团的床单还散发着浓重的腥臊味。 武赤音再一次将被含得油光发亮的肉棒含进口中,他发出迷糊不清的喘息:「滋、你、唔呃、滋……晨勃把我顶醒……滋……硬、硬……的滋……」他粗糙的手指伸了过来,微微摩挲着叶深流的乳头。 室内近乎漆黑一片,厚重的遮光窗帘一直垂落在地上,叶深流闭上眼睛,「唔……是你自己想含,很美味么……」 「唔、滋、很美味……唔……你、的小鸡巴……好像长大一些了。」武赤音吐出肉棒,他一脸暧昧,将被口水濡湿得油光发亮的性器拍在他脸上,脖颈间的军牌项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 叶深流不满地皱起眉头,「不是小鸡巴,是大鸡巴。」 「好哦好哦,是大鸡巴。滋……滋溜……」像是宽慰孩子似的,武赤音笑眯眯,再一次将傲然挺立的性器含进口中,鲜红的舌面沿着龟头来回摩擦,舌尖钻探进马眼中,将不断渗出的汁液吸进嘴中。 「我都没注意到……哈……这样舔好舒服……哈、唔……」 「青春期的男孩子发育还真是快啊,是昨晚开苞的缘故么?」 「你也在青春期哦。」少年脸上绽放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刚好想小便,可以尿你嘴里么?」 武赤音抗议:「你还真是恶趣味。」 叶深流收起笑容,「我是认真的。」 「你、你、你确定?玩得这么开么?」武赤音一愣,一瞬间他露出不服气的神情,「你这个变态!」 回应他的是孩子气的微笑,与恶魔般的呢喃:「谢谢夸奖。」 武赤音面露犹豫之色,「也不是、不可以……我不知道能不能咽下去。」 在昏暗中,叶深流性器白到近乎透明,似乎其下玻璃体似的组织都能清晰窥到,青紫色的血管映得柱身更为白皙,两颗淡褐色的小痣酷似星座似的,嫣红的蘑菇头渗出晶莹剔透的汁液,它仿若活物般微微搏动。 叶深流轻轻拍着他的脑袋,像是在拍小狗脑袋,红发少年像是得到鼓励,他再一次埋进叶深流胯下,叼住那膨胀的性器。 「嗯、含得再深一些……不然会漏到床上。」少年发出宛若嗤笑般的闷哼,武赤音已然知晓那意味着舒服,他将热腾腾的肉棒整根都吞入,乃至于阴毛都紧紧贴在他的脸上,少年刚刚长出的阴毛柔软无比,宛如婴儿的胎毛,和他的发色一般,呈现出亚麻色。 因为含得太深了,乃至于无法呼吸,武赤音帅气的面庞都因此变形,高高鼓起的脸颊已然涨红, 「唔……唔……嗯、快、唔……」武赤音无法说话,只能发出鼻音以示催促。 闭目享受的美少年勾起嘴角,那是恶作剧的笑容,「已经等不及要喝我的尿了吗?唔、可是我憋得太久了……」 尽管勃起后尿尿有点痛,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尿尿,这新奇的感受让叶深流欣喜不已,他放松膀胱,顺其自然尿了出来,武赤音皱起眉头,可见他已品尝到尿液的苦涩,他的头向后仰,下意识想吐出肉棒,却被叶深流紧紧抓住。 少年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一手狠狠拽着那头仿佛要燃尽整个世界的红发,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拍着武赤音的面颊,催促:「快点咽下去哦。不然会漏出来。」 「唔、呕、唔咕噜——」红发少年脸色一白,他眼角泛起绯红,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凸起的喉结不断滚动,吞咽着苦涩腥臭的尿液。 「好喝么,我很久没有小便过。」撒娇似的低语,少年的眼眸星光闪烁,亮晶晶地注视着他,那眼眸是孩子似的纯真,不带有任何恶意,只有美少年践踏所有事物的残酷。 回答叶深流的是「咕噜咕噜」的吞咽声,武赤音的眼角渗出晶莹的泪珠,他的脸颊鼓了起来,脸颊中满是没有来得及咽下的尿液。 「哈哈、哈……什么嘛……你这张脸,我的尿就这么好喝吗?」少年兴奋地嗤笑起来,含在武赤音口中的阴茎仍在汩汩涌出尿液,像是几百年都没有小解似的,以迅疾的架势冲了出来。 即使紧紧屏住呼吸,鼻腔之间满是腥臊的气息,反胃的劲头一直涌到鼻子,糟了,已经来不及咽下去了—— 他的鼻孔中喷出些许尿液,橙黄色的污秽排泄物濡湿了他高挺的鼻梁,尿液「滴滴答答」滴落在床单上,伴随着少年的眼泪一同落下来。 「咕噜——咕噜——」将最后一滴余尿吞咽下去后,少年潮红的脸上泪流满面,他忍耐住作呕的冲动,硬生生将腥骚的尿液气息吞进口腔,伸手拿过口气清洗剂—— 叶深流捏了捏他的脸颊,「真是可爱的脸啊……可爱的表情……我很喜欢你落下来的眼泪。」 武赤音扬起头,尽力不让眼泪落下,叶深流的脸隐匿在昏暗中,他白皙的手支撑着下巴,双眸微微弯成月牙,高高翘起的嘴角足可见他的得意。他脸颊到耳根之间一片绯红,奇薄的皮肤上浮动着青筋,简直能够透视内部的血管。宛如球形关节人偶似的脸美到超越现实。 武赤音流着泪道:「我也非常喜欢你的脸……小会长……无论怎么卑鄙的表情……我都深爱着……」 叶深流微微愕然,笑道:「我的表情很卑鄙么?」 「非常卑鄙无耻。就和你的尿一样屑的表情。」 「不提醒我多喝水吗?」 武赤音若无其事站起身,像是发泄怒火,他狠狠往口腔中喷射口腔清洗剂,足足喷了十多下:「童子尿也够臭了。」 「顺便方便还真不错,不过接下来想请你帮忙喝别的。」少年摩挲着自己的嘴唇。 「我给你口了很久,睡得那么死,我下巴都酸了,你也没醒。」 「因为昨晚做得太厉害了,到最后我什么都射不出来了。」叶深流一脸疲惫,他靠在床背上,看着自己湿乎乎的肉棒,武赤音附在他耳边低语,「一个月的精子分量都射出来了?」 叶深流暧昧地勾起嘴角,「谁知道呢。」 「小处男很厉害嘛,第一次这么猛就真的好吗?」 「现在几点了?」 「晚上7点左右。肚子饿吗?我刚刚点了披萨。」 叶深流叹息:「居然睡了12个小时……我的脑袋昏昏沉沉。」 「唔、做得太猛了……你体力跟不上了。本大爷还行。」 叶深流思忖道:「今晚我能继续在你家过夜么?周一我们一起去上学。」 「可以是可以……但不能像昨天那样了啊!不然我会被你干死。」 「我可不能保证。」叶深流低低笑。 「你父母那边怎么说的?」 「随便找了去参加课外活动的借口。」 武赤音送上柔软的嘴唇,坏笑道:「也让你尝尝自己的味道,虽然我有用口腔清新剂漱了口。」他强硬地撬开叶深流紧闭的唇齿。在黑暗中,两人十指相扣,尽情交换着唾液。叶深流钻到武赤音怀里,任由着红发少年搂着他。 手机屏幕的亮光却让叶深流一愣,他拿起手机,脸色一白。 「哦,怎么了小会长?」武赤音后抱住少年,偷窥着他的手机屏幕,他的手机屏幕壁纸乃至于所有APP图标,都变成某名男子的照片。 「哈哈,你这么喜欢这个男人吗?都把他的照片设成墙纸了。」 叶深流咬牙切齿,「不,我的手机中病毒了。」 武赤音接过手机,思忖:「这人到底是谁?好眼熟的样子……」 叶深流一脸疲惫,「他是野兽先辈。」 武赤音爆发出笑声,「哈哈哈哈这是野兽先辈病毒吗?喂你该不会是看什么色情网站被传染了吧?」 叶深流阴沉的脸绽放出甜美的笑容,「贺利田搞的,这下贱的病毒和他下贱的品行很符合。」 他一脸焦躁,触控着手机,点击桌面上任何被篡改成野兽先辈图案的APP,都会弹出野兽先辈的视频动画,手机的音量也被病毒篡改到最高。 武赤音笑嘻嘻,将脑袋搁在叶深流头上,「还真是臭啊,这个病毒哈哈哈。」 「嗷嗷嗷嗷——」在野兽先辈近乎震耳欲聋的嚎叫声,叶深流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他阴沉着脸,将手机关闭。 「我的手机用不了,借一下你的手机,我登陆一下电子邮箱。」 武赤音将手机递给叶深流,「学生会书记发来的文件有问题吗?」 「病毒应该是掺在文件里发送过来的,书记不至于干这种没品的事。」叶深流飞速打开手机邮箱,他猛然笑了起来,少年扭曲的狂笑声在黑暗中响起。 武赤音皱起眉头,问:「发现什么了?」 叶深流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展示着手机屏幕,「这不是书记发来的,这是贺利田发来的学生资料!」 武赤音思忖道:「他盗用书记的邮件地址?」 「不,他模仿书记的邮箱注册新的邮箱,只是他在新邮箱里添加细微的符号,在发送过来第一瞬间,让我误认为是书记的邮箱。」 此前,叶深流为了坑害白御,在邮箱地址内添加细微的符号,让白御接收不到邮件,而现在,他也被贺利田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了。他添加的细微符号,和叶深流先前陷害白御所添加的符号一模一样…… 「哈哈哈……我居然被自己的手段给骗了哈哈……」 武赤音一脸无语:「看样子你玩不过贺利田,今晚就差点被黑帮折断手指。」 「已经是昨晚了哦,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我一贯的作风。」叶深流笑道:「他得意不了多久。」 叶深流从床上起身,蓝紫色的灯光淡淡打在他的身上,投射出光怪陆离的光斑,「在外卖来临前,我要去和佐助玩了哦。」 武赤音兴致勃勃:「喂,你要怎么和它玩?!」 红黑相间的客厅中,全裸的少年站在缸边,硕大的玻璃缸将冷光切割得支离破碎,细碎的光照在少年脸上,将他的睫毛投射出浓密的影子,他的侧脸宛若天使熠熠闪光,而另一边的脸却被暧昧的红光所笼罩。 少年伸出手—— 缸内盘旋在树枝上的黑蛇,吐出鲜红的蛇信,仿若要隔着玻璃亲吻少年的指尖,纤细的手指触碰在玻璃缸上,轻轻敲击着,宛如死神的丧钟。 小鼠吱吱尖叫,急促逃跑,下一瞬间,一双手揪起它的尾巴,将它放到玻璃上方,它的命运已经注定,小小的爪子抓挠着玻璃,却无法阻止身体的下滑。 宛如静止雕塑的佐助,刹那间就已缠住它。白色毛发如落樱飘散,少年「咯咯」笑起来,做了快乐而残酷的恶作剧,天使面孔的美少年开心得不得了。他隐匿在赤色灯光的侧脸,已美到超越现实,连带着沉醉的神情,都是非现实的光景。 这是何等美丽的光景。 武赤音愣住了,他如同膜拜神明的信徒,以近乎崇拜的目光,久久凝视着玻璃缸前的少年。 诸神陨殁的黄昏,废墟之上的天使美少年,狂热地凝视着人间的苦难,如果烧掉特洛伊城是残酷的极致美学,我也想在城市降下硫磺与火,俯视着沦为烈焰地狱的城市,狂热敲击着毁灭鼓点,歌颂永垂不朽的死神。 冷酷无情的少年在比他更美艳、更强大的恶童面前,彻底举手投降了。 武赤音从方才的震撼中平复,他故作轻松:「可别把佐助撑死?」 哥特烛台的焰火在空中微微摇曳,少年脸上映出小酒窝的阴影,让他天使似的笑容加倍甜美,「给它加餐而已。」 「那我去拿外卖了。」武赤音故作轻松,来到玄关前,他的脸阴沉下来。叶深流周身浓馥的黑暗芳香在让人着迷的同时……也让人畏惧,自己即将步入深渊。 武赤音有这样的预感。他不想思考未来的事情,匆匆提起披萨。全裸的少年也随着他走到玄关处。 「你的裸体被其他男人看到,我可是会生气的。」 「我也是拿外卖哦。」叶深流笑着,将黑色的沉重盒子拖拽进来,如同棺材般的皮盒缓缓开启,皮革的香味直扑鼻息,红色的天鹅绒上满是琳琅满目的……刑具……金属镣铐和牛片皮带泛着高档的光泽。 武赤音一愣,「全是sm道具……贺利田说你钱花在这上面,果然不假。」 「我们可以玩sm吗?」 美艳的少年兴致勃勃,宛若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武赤音抱着双臂,「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做s。」 「但是……你说过永远不会伤害我……」叶深流拿出一块披萨,送到武赤音嘴边,「虽然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但我一点都不饿。对了,杜莲实那家伙,你那天看到他手里拿的东西了吗?」 武赤音吃着披萨,漫不经心道:「好像提着一袋垃圾?老师居然这么有闲情逸致,跑去森林里捡垃圾。」 「他是捡那颗树树洞里的垃圾哦。」 武赤音模仿着叶深流的语气,」那颗树可是我种的哦。」 叶深流笑起来:「我听说,当年你们种树的时候,曾有一个少女死掉了。」 「是的,不过小会长和我们不是同一个小学。」 「那么你就来讲讲那棵树上……发生的事情吧……」 2.5、双重影 「那个染着金色头发的辣妹,还真是个草包,连我的名字都不会读!」燐哈哈大笑,和我说着话。 我抹抹额头上的汗水,体力和身高都比燐弱小的我,却承担了大部分的工作。 参加植物活动的都是新野的学生,不同年龄不同学校的学生们随机排在一起,燐举目无亲,难怪他只能和我说话解闷。 「你们两个小鬼,都是同一所小学的吗?」说话的男子高中生一脸轻浮,他肆意挖掘着地面,将地面挖得坑坑洼洼,与其说他在植树,更不如说是在搞破坏。树苗放在一边,它被写有」葛正纪」两字的纸条包裹着。 「我和这个死胖子还在同一个班级呢。」燐紧紧盯着我,那眼神中满是鄙视。 「正纪,娜娜,还真是巧啊,我们居然被分配到同一个组。」女子高中生染着一头快要褪色似的黄发,和一旁的熟人们关系熟络地谈起话。她尖锐的美甲上贴着亮闪闪的水钻,那莲花形状美甲可谓优雅至极,只是和那粗糙的手极不相衬。 「我叫正纪哦,正纪。」少年笑嘻嘻地强调,「她叫浅纱,你们可以叫她浅浅哦。这边身材高挑的辣妹叫娜娜,是浅浅最好的朋友。」 娜娜身材甚至比正纪还要高出一个头。 浅纱翻起白眼,「得了吧,和这帮小学生说什么。」娜娜反而捂住嘴,微微一笑:「那个小学生弟弟还挺帅的嘛。」 正纪兴致勃勃看向其他人,「晓,你也在这里啊!」 被他唤为晓的女孩子怯生生点头,那名女孩一头漆黑的长直发,苍白的面庞让她看上去极为虚弱,她周身弥漫着不可思议的病态美感,就像哥特电影里的吸血鬼女子,在她纤细的指甲上也贴着亮闪闪的美甲片,那似乎是这一带的女孩子们流行的款式。 「你们也在这里……」 浅纱做出一副快要呕吐的样子,「呕,别做出和我很熟的模样,你也不想在两个小学生面前丢脸吧?」 我对楚楚可怜的晓颇有好感,便问道:「晓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皱着眉头?」 她盖上手机,似乎在犹豫是否应该告诉我,许久后,她附在我耳边轻轻说:「我最近被一个奇怪的男人跟踪了……」 年幼无知的我恍然大悟,说出天真可笑的话:「他一定是爱上你了!就像电视剧那样!」 不知为何,相隔老远的浅纱竟听到我们的对话,她大声嗤笑:「怎么可能会有男人爱上你!你和你姐姐一样是个丑八怪哈哈。」 晓的脸霎那间变得苍白,她紧紧咬住嘴唇。 「等等,浅纱你看,那个女人的指甲。」娜娜像是发现了什么,饶有兴致指向晓。 浅纱一下子紧蹙起眉头,「她指甲怎么了?」 娜娜冷笑道:「这个学人婊,居然和你做一模一样的莲花美甲,」 「我的美甲是樱花的啊。」浅纱皱起眉头,将指甲放在眼皮底下仔细打量,「嘛,这就是樱花啊。」 葛正纪嬉皮笑脸说:「大美女还真是没文化,这明明就是莲花,你该不会将莲花和樱花混淆了。」 「不……不是的……」晓摇着头否认,「我的美甲只是男朋友挑选的……」 「美容院那个贱人居然给老娘做错了!?」浅纱怒吼起来,「老娘虽然没文化,分不清樱花和莲花,就这样糊弄我也太过分了!你这个贱人果然在模仿老娘吧!老娘本想做樱花,一不小心做成了莲花,就这样你也要模仿?!」浅纱怒不可遏,一巴掌就向晓挥去,她指甲上的莲花装饰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一只手阻挡了她的挥击,那是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孩子,她秀气的面容上戴着眼睛,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她冷冷打量着众人,道:「够了, 我们一组,现在7个人也齐全了,开始吧。」 「哦呀,班长,你居然也和我们分到一起了。」正纪有点讶异,「太巧了吧。」 燐问道:「你们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吗?」 「嘛,算是吧……不过我要退学啦。」正纪笑眯眯道。 燐面露鄙视之色,「为什么?」 「出国旅行出国旅行啦,哈哈,我最近在朋友的帮助下,拿到一大笔钱,男人就是要趁着年轻到处走走,也就是GAP年吧~」 浅纱也讶异不已,她冲过来狠狠拍了正纪一拳,「你居然不和大家说?!喂,打算去哪个国家。」 「还没想好呢。」正纪挖好坑,他抹了把额上的汗,拿起自己的树苗,用小刀在上面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被他们称为班长的短发少女紧蹙起眉头,制止:「这样在上面刻字,会让小树死掉的!」 葛正纪嬉皮笑脸抬起头,嚷道:「我做个纪念,不要这么见外。」 娜娜帮腔:「这里又没有老师在,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随便你们。」班长冷冷道,少女抛下他们来到树坑旁。 两位不良少女也模仿起正纪,在属于自己的树苗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娜娜你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哦~这超绝的长腿,我从侧面一看还在想这里为什么会有模特。」葛正纪色眯眯盯着在场的女孩子。 「少油嘴滑舌,老娘最讨厌你这种天天围着女孩子转的轻浮男了!」话虽如此,娜娜的笑容却更加灿烂。 「还有晓,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那清纯的气质就像国民偶像。」 浅纱脸色一僵,讽刺道:「她早晚会和她姐姐一个样子!变成奇丑无比的丑女。」 娜娜也勾起眉头,「我都不懂你们男人,这种故作清纯的绿茶婊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喜欢成这样?上次去参加田径比赛,她还在体操服里穿那种特别淫荡的情趣内衣。」 「是啊,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说不定在外面援交呢。」 「算啦,两位大美女,不要这么霸凌女孩子,不如来看看我的车吧!」葛正纪笑眯眯指向远处的车,它被隐匿在树林中,那是一张白色的厢型面包车,「我可是打算坐这张车环游世界哦。」 浅纱愣了一下,「正纪,你居然有钱买车?」 娜娜也惊喜不已,「真是的……连驾照都考了?」 正纪撒腿跑向车边,他叼起脖子上的车钥匙,以极其浮夸的动作打开了车门,做出邀请众人进来的手势,远远对着我们大喊:「我可是一直都在修车行打工啊,虽然就是二手车,来来来,两位大美女不如上来赏光~还有晓,也上来吧。」 「她来我可就不上去了哦。」娜娜挑起眉头。 晓并不理会她们,她弯下腰,眉头微微紧蹙,似乎很难受的样子,问班长:「我们就是这样把自己的树苗放到坑里吗?」 「没错。这里即将建造大型公园,必须得在指定的区域挖坑,你怎么了?」班长的声音极为中性,她不带感情的眸子冷冷打量着晓。 「不、没什么……」 「浅纱在你的鞋子里倒了玻璃碎片。」班长冷笑道:「是被它刺到了吗?你走路这么这样?」 「嗯……」晓微微咬住下唇,「我的脚被玻璃伤到了……」她微微蹲下身子,查看着自己的右脚。 班长冷冷道:「大热天你居然穿这么厚的裤袜。」 「我最近身体不太好。」晓面色苍白。 「别装了,浅纱只在你的左鞋子里放了玻璃,你装得就像残疾人似的,你的美甲,是老师带你做的?」 晓一下子惊恐至极,「不是老师!」 「你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你叫老师男朋友对吧?」 「不是……老师不是我的男朋友……」晓痛苦地闭上眼睛。 「我讨厌你这幅装作脆弱的模样!你觉得这样都会让大家怜悯你?就是靠这种手段在勾引男人吧?!」班长厉声咆哮,那近乎火山爆发的质问声让我和燐都抬起头来,我一时难以想象这名外表如此古板的少女竟会说这样的话。 燐低语:「看样子那个叫晓的女孩子在班里一直被欺负。就和你一样。」他坏笑起来。 现下正是清晨,我们被分配到的地方格外偏远,此处远离植树的大部队,近乎接近无人的荒原。戈壁上时不时刮过凛冽的寒风。 燐冷笑起来,尚且还是小学生的他,笑时的模样像足了大人,「他们可真是挑了一个好时机。」 燐很受同学们的欢迎,在小学刚入学时,我开始被他欺负,燐每次见到我,总会肆意嘲弄我的外表,下课时,他会强迫我吃下大量廉价食品。 拜他所赐,我的身形一天天胖了起来,那时的我应对情绪压力的唯一策略就是吃。 我对燐的霸凌总是唯唯诺诺,我从不和他发生正面冲突,而是采用迂回战略—— 燐被他的父母丢在了他祖父家中,他的祖父是退役的军官,或许是过早失去了妻子,又或许是战争给他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他以冷暴力燐为乐,虽不至于殴打他,但罚站禁食数不胜数。 每每燐欺负我,我心头气愤难消,总会跑到燐家的后院,偷偷砸烂院落里的花盆,将后院的鼻涕虫踩碎得到处都是,燐家的后院总是又脏又乱,时常有女性的内衣和卫生巾被丢弃在那里,燐的祖父年老体衰,自然不会收拾,我时常隐藏在那里,用满怀恨意的眼神偷窥燐的房间,在做了坏事诬陷给燐的当晚,我就能听到他的鬼哭狼嚎。 我观察着周遭的景致,这里计划建造大型的森林公园,此处地形罕见,有着大大小小的洞窟,倘若要杀死燐,此处就是绝佳的作案地点。 那么该如何杀死燐呢……当然是将他推到某个洞窟中……如此一来,一直霸凌我的同学,就会从世界上消失……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和老师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班长紧紧握着拳,她的指关节被攥到发白。 「我们并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关系。」晓脸色无比苍白,她急迫的反驳反而激怒了班长,短发少女放下铲子,飞奔过来,「明明是我先认识老师的!明明是我!」 「哦呀,晓又因为勾引男人被骂了,真是个婊子!」浅纱兴致勃勃观察着我们,娜娜也勾起嘴角,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老师是谁?班导那个大叔?那个大叔看着就像个男同,你们品味也够差的,为他争风吃醋。」娜娜掏了掏耳朵。 浅纱笑嘻嘻道:「你姐姐一定也是你这样会装可怜的婊子,所以才变得那么丑,这也是现世报哦。」她话音刚落,晓一下子面无血色,她一语不发,跌跌撞撞离开了。 「嘛,那副模样,不就是在她鞋子里放了玻璃碎片么?还真会装。」娜娜嗤笑一声,「我们就走了,小鬼可要好好干活哦。」 两个辣妹跟随着葛正纪,上了那辆白色车厢,我远远听到她们抱怨:「喂喂,这车太臭了吧!该不会是装尸体的?」 葛正纪嬉皮笑脸道:「大美女们忍一忍啊,这车可是我从菜市场卖鱼哪里收的,它装鱼的尸体好多年啦。」 「好臭——」 「班长大美女,赶快上来。我这里有果汁哦,就在箱子里。」正纪对着班长招手。 娜娜簇起眉头:「那个阴沉的腐女,你都舔。正纪品味太差了。」 「别这么说嘛,我觉得班长是个文学少女,文学少女啦,那种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 班长不苟言笑的面容瞬间松动了,她微微笑起来:「是的,我很喜欢读书。谢谢你正纪。」语毕,她也上了车。 原地只剩下我和燐两人,燐阴阳怪气说:「明明都是高中生,却丢下担子不干。我可不帮他们干。」 我看向角落,我和燐的书包分别放在那里,书包皆是学校发下来的同款硬壳,上面绣着我们每个人的名字。 倘若参加课外活动,我一时没有留意,同学就会对我的书包搞破坏,看到书包安然无恙,我微微松了一口气。燐拿起一旁的饮料,随便喝了几口,命令道:「喂,武赤音你把我的树种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这本来就是你该干的事啊!要是那些高中生不来,你就一个人把他们的树都种了吧哈哈。」 浅纱媚眼如丝,「小胖子,帮我和娜娜把树植了吧,我们可不想弄脏衣服。」 我怒吼:「不,凭什么我要给你们擦屁股。」 「你欠揍吗?放学给我等着。」燐一脸兴奋,上了葛正纪的车,还对我挥手:「快点把大家的树都种了!」 就连那名看似古板的班长也点了点头,「小弟弟,顺便也帮我一下。」 「我的树就不用了,之后我自己去种,辛苦你啦。」葛正纪笑眯眯道。 「哇小鬼,你上来干什么?」 「哇大哥哥,真是好厉害的房车。」 葛正纪得意洋洋,「这车虽然便宜,但花在改造上的钱才是大头。」 我任命地拿起铲子,走向他们虚虚挖掘好的树坑,发泄似的就往土坑里铲去,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我用锋利的铲子狠狠砸着无辜的小树苗,铲子拍击在他们的树苗上,就像拍击在他们的肉体上一样…… 我一边想象着用铲子砸死燐和那五个高中生,一边在烈日下劳作,我不管树苗能不能成活只是恶狠狠将大家的树苗植入坑中。许久后,我方才种好所有人的树。 在埋最后一棵树时,我用铲子铲起泥土—— 「叮当——」 金属铲子碰到坚硬的物体,我蹲下身细细观察,泥土中虚虚露出硬物的一角,那是一本硬壳笔记本,为什么会被埋到这种地方? 我不禁来了兴趣,将笔记本抽出来,上面清秀娟秀的字迹像是女孩子所写,字体幼稚歪斜,下笔极虚,写作者成绩显然不太好。 「我已经没法克制对老师的爱了,真想离开学校,到老师家里和老师在一起……我受不了学校了,学校里每一个人都是那么虚伪……」 「倘若和老师禁断恋爱被大家知道……我肯定在学校里待不下去……同学们更会像之前那样加倍霸凌我吧……」 我了然于心,这个笔记本和树坑的主人就是晓吧……她将笔记本埋在树坑中,或许是和老师的恋爱被班长发现了……心碎的少女只能将爱意埋葬。 我心生好奇,偷看别人日记让我兴奋不已,我偷偷拿起笔记本,走向放置书包的角落,打算带回家再阅读。 「武赤音,你跑到那边干什么?!你想偷我的东西?」 背后传来燐的大吼,我的身体僵在原地,本能地否认:「我为什么要偷你的东西?」 燐似乎恼怒到极致,他的脸色苍白无比,怒吼:「那你鬼鬼祟祟去那边在搞什么?!你就是在偷我的东西!」他飞扑过来,挥起拳头就要向我打来,我无从解释为何要偷拿晓的日记本,为了防止书包被燐破坏,我背起书包,拔腿就跑。 燐紧追着我,我的心脏宛如密集的鼓点一个劲乱跳,不过跑了几下,我的体力就已到达极限。 迎面而来的风沙糊住了我眼,背后的燐狠狠推了我一把,脚下的地面看似坚实,却有着隐匿的洞窟,我两眼一黑,径直摔到洞窟中,尘土铺面而来,也幸亏那软绵绵的泥土,我的身体毫发无损,燐的声音远远传来,「你这个笨蛋失足掉下去了啊!」 「是你推我下去的!」 洞窟离地面足足有数米的距离,远非我一个小孩能爬出去。 「之后我们就要盖土种树了,你就在下面闷到死吧哈哈。」 倘若燐在此处杀死我,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他们什么也察觉不到,只会将树苗放在坑洞里……小树苗则会吸取我身体的成分长大…… 「救命啊救命——」我放声大叫,沙坑因我尖叫的震动而落下土块。 「糟了,小鬼怎么掉到里面了!」正纪探头探脑,他怪叫起来。 我对着上方大喊:「是他推我下去的!」 正纪嚷嚷道:「怎么可能?我可是和三个大美女在车子里!」 燐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个笨蛋自己掉下去了。」 浅纱的声音远远传来,「真是的,为什么把老娘派来弄这种小孩保姆一样的活,正纪,你快点下去把小孩捞上来。以免惹出麻烦。」 娜娜也站在洞窟外,她的身材最为高挑,我能远远看到她的脑袋,「你是唯一的男生,现在是你英雄救美的场合了。」 「一个胖小子,也不是什么美啊!救美女还好,救男的老子才不干。」 众人的声音逐渐远去,沙土时不时落下,小小的我倚靠在洞窟中,慢慢昏睡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才从迷糊中醒来,时间似乎已到了午后,先前灿烂的阳光已然消逝在阴云中。 「外面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答。 大家都去哪里了? 燐的声音从洞窟外传来,他嗤笑:「你居然还没死。」 「救救我!我被困多久了。」 「两个小时了,那帮高中生没一个愿意下来拉你,都在一个劲瞎胡闹忙自己的事。看样子你连一枚硬币都不值呢。」 我的声音无比沙哑,「求求你!去叫大人!」 「你还是在下面好好反省一下吧。」燐笑着就此远去。 我咬牙切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借着昏暗的光线,打开了笔记本—— 这本日记皆是女高中生的日常,里面满满是她在学校遭受的校园霸凌和对心爱老师的依恋…… 「每次想到老师……我的心脏就像被刀割裂一般。我和老师的恋爱……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但是被那个女人发现了……那个可恶的女人……她居然发现了我和老师的关系……」 这个女人就是班长么…… 「学校里的男生都讨厌我……好想离开学校,为了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父母对于我被欺负的事情,也不管不顾。」 我的目光看向那一行字:「所以我必须得向那个老头要钱……无论用何种手段,我都必须拿到钱……才可以离开学校……」 我打开书包,正准备将日记放进书包之际,余光偶然瞥到一个物体,它在黑皮书包的映衬下惨白如纸,我一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物体是什么,便傻傻将它拿了出来…… 那是一只脚,并非是狗和猫的爪子,也并非是昆虫的脚,而是少女的脚,奇薄的皮肤下是玻璃体似的青紫血管,脚趾甲涂抹了肉桂色的指甲油,其上覆着晶莹剔透的莲花形装饰,脚底泛着洋娃娃似的粉,摸上去光滑无比。 它不该出现在我的书包里…… 我毫无防备,将它拿了出来,人类肉体的触感传递在我掌心,一瞬之间我还以为这是整蛊用的道具,直到我看到了那血肉模糊、光滑的断面——书包的黑色皮料反射着妖艳的光,那是被血濡湿的水光。 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没有尖叫,我定定拿在手中情,仔细观察着它。 这是燐放进去的吗? 就在我思索之际,洞窟徐徐落下尘土,是他们在挖土吗? 燐在远处发出了尖叫:「地震!是地震!」 娜娜冷斥:「小鬼别叫这么大!真吵。」 「卧槽,还真是地震,我还以为是小鬼蹦地力度太大了。」葛正纪怪叫一声。 浅纱徐徐道:「不过就是小震啊,那个小鬼怎么办。」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娜娜话音未落,大地剧烈地摇颤起来,被埋在洞窟中我用书包紧紧护住头,阻止着石块的坠落。 「大地震!?」 娜娜尖叫:「正纪这个脑残将车子停在山坡下!」 浅纱怒吼:「你们快走!不要管了!保命要紧!」 正纪鬼哭狼嚎:「这张车可是我花了血本买的!我把它开到下面——」 我无比绝望,对着洞窟外呼救:「救救我!我还在洞里!」 下一瞬间劈头盖脸的土就盖住了我的头,我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待我醒来时,暮色四合,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蹲在我身边,温和地拍着我的脸颊:「小朋友,你醒了吗?」 因为天色太黑,我难以看清他的面孔,我点了点头。我睁开迷蒙的双眼,正对脸的就是燐的脸,他冷冷打量着我。 浅纱尖锐地笑起来:「哈哈这个白痴小鬼居然嘴对嘴在给你做人工呼吸。」 「老师,这个小学生早在地震前就掉下去了。」班长深深叹息。 男人微微叹了一口气,「真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班长呆呆看着他,这个男人就是晓深深爱着的老师吗? 「不过很幸运,班长将你挖了出来。」 「谢谢你姐姐……」 班长对我充耳不闻,她脸颊升腾起红晕,只是呆呆凝视着老师,那一副模样道尽少女怀春的羞涩。 「你们最后一次看到晓是什么时候?」 就在昏迷前,我刚刚才见过她……就在我的书包里,那只脚的美甲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样…… 我打开书包,除了那本小小的笔记本外,空无一物,一抹已然干涸的血迹证明脚不是我的幻觉。那本笔记本也因地震时的混乱而散架,空纸壳中只剩下虚虚掩掩的几页,其他的纸面恐怕都被埋在泥土中了吧…… 娜娜冷着脸道:「老师,我们到处都找过了,没有见到她的影子,居然敢偷偷抛下我们。」 「是啊是啊,老娘和娜娜两个人植树干了她的活,累得要死。看看我们衣服有多脏。」浅纱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她的衣服已悉数沾满泥土和灰尘,想必是在地震中弄脏的吧。 老师问我:「小朋友,你看到过晓吗?」 燐在一旁冷冷道:「你们问这个蠢蛋也问不出结果的。他一直被埋在地下,什么都不知道。晓中午时自己一个人走了。说一直被同学欺负,实在受不了。」 隐匿在黑暗中的中年男子呆愣在原地,他焦急的声音传来:「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哭着跑掉了。」 班长补充道:「是的,她一个人中午时偷偷跑掉了。」 那只脚是被人拿走了吗……还是掉落在我昏迷的地方? 我跌跌转转爬起身来,「我也去找……我应该能找到她……」 「那就随你好了,我可先回家了。」燐抱着双臂,就此离开。他的书包静静放在地上,看样子这个家伙应该忘记带了吧…… 我无意提醒燐,只是冷冷看着他离去。 有人匆匆拦住我,那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眉头深深蹙紧,「小弟弟,你真的能找到她?!」 「这是晓的父亲。」 我低下头,撒了谎,「我也不知道,但我昏迷的时间,好像做了梦。梦里有她的下落。」 浅的父亲眼睛一下子黯淡无光。 燐冷冷道:「那个女人搞不好是地震的时候,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吧?」 然而我亲眼看到了晓被切断的脚。 燐补充道:「我看到一个奇怪的男人,一直在附近徘徊。」 班长点头:「那个男人该不会就是晓的跟踪狂?」 「说来,你们看到正纪了吗?」 浅纱摊开手,「那个傻瓜开着他的车跑了,谁知道呢……」 我将只剩空壳的笔记本拿出书包,递给了晓的父亲,「叔叔,我好像捡到了她的日记……」 那几页纸面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些许美甲的残片还黏在书壳上。 男子紧紧抓住我,那极大的力道使我动弹不得,「你在那里捡到?这笔记本上的水钻残片,正是晓的美甲!」 他将我掐得生痛,我指向学生们的树坑,「在里面!」周围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老师和晓的父亲飞奔而去,他们拿起一旁的铲子就挖了起来,「找到了——」老师惊呼道,浅纱只看了一眼,就吐了出来。 树坑里的是人类的尸块……那肤色和天上逐渐升腾起的月一般白皙,晶莹剔透的皮肤反射着淡淡的月光,切口的断面已然不再新鲜。 在我植树时,里面没有任何尸块。一定是有人趁着地震时,杀害了晓。 我一边思考,一边拿起燐的书包。 我并没有那么好心将书包还给他,我盘算偷偷丢到其他地方,燐纵使发现书包丢失,折回到原地,也寻觅不到…… 背着两个书包太过于显眼,倘若同学向燐告密,我的处境将十分不妙,我打算先将我的书包藏在某个隐蔽的角落,待我丢弃燐的书包后,再翻折回来找它。 将我的书包藏在什么地方好呢? 一些职员在搬运着空空如也的花盆,那些花盆不过水桶大小,里面装满了泥土。粗重的成树随意丢弃在地面上,有一颗已然被他们种植完好,相较于学生们所栽种的小树,这些树苗已近乎成树。 就在我前方的树,它和相邻的几棵树捆在一起,栽种在土坑中,我好奇地向内张望。 「小朋友,你在干什么?」 我自然不好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只好随意询问:「叔叔,这些树为什么要捆在一起。」 「因为它们太瘦弱了,这里风很大,很容易被刮倒。这种品种的树常常栽在一起,很多年后它们会连成一片哦。」 职员抱起花盆,就此转身离去。 这几颗树被种植在一起,有着厚重的绿茵,如果把书包藏在这里,一定不会被发现,我匆匆爬上树,黑黝黝的树窟间似乎有银亮的物体,略微一摸,金属冰冷的质感就传递到我的手心,想必是支撑树木的铁架子吧? 我将我的书包塞入树顶,待我将燐的书包丢弃后,再翻折此处拿走吧。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我背着燐的书包,飞快朝着山下逃亡,仿佛我就是杀死晓的凶手。 一辆白色的中巴车无声无息停在路边,那是葛正纪的车。不过它太过于安静了,近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车厢门大大洞开着,车内的家具隐匿在黑暗中,像是潜伏的怪物,一个悬挂的人影在我头顶上方摇摇晃晃。 葛正纪低垂着脑袋,他俊秀的脸已然面目全非,一根绳子捆在他的脖子上,硬生生将他吊在树上,少年的舌头无力垂落,青紫的面色昭示他已死去多时。 我并没有尖叫,而是被不可预知的黑暗所吸引,呆呆走进车厢里,一个黑影矗立在车厢中,似乎在注视着地面,见我进来,他硬生生愣住了。 「原来是个小鬼。」 神秘的杀手嗤笑了一声,「小鬼胆子还真是大,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比想象中的还要冷静,目睹凶手的新奇感一时远大于恐惧,我对着他发问:「是你杀死他的吗?」 「是,干这活为了利落,我一般都会布置成自杀,这房车为了节省空间,将床铺的位置弄成了柜子,我可躲在床铺柜子一下午,新家具的臭气险先将老子熏死。」 「你就是晓姐姐口中的跟踪狂吗?是你杀了她吗?你为什么要杀死葛正纪?」 「好了,小鬼,问我问题也够多了,不如我来问你吧,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脸隐匿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想必他也看不清我的脸…… 命运的转折点到了—— 我装作惊恐至极的模样,紧紧抓住自己的书包,身体却因为极度的兴奋而颤抖,「我、我不告诉你……」 「呵呵,那我现在就杀了你,我可是杀过好几个小鬼。」 黑暗中的我浑身颤抖,竭力克制住自发自内心的笑意,报上了燐的名字。 黑暗中的男人眯起眼睛,嘴角浮现出嗜血的笑容,「小鬼你倒是很老实,没有撒谎骗我,我早就看到你书包上的名字。如果你骗我,我立刻就在此地杀了你灭口。不过你没有,我们还会再见的,小子。」 神秘的杀手摸了摸我的脸,我清晰地看到,他手指缺了一根,他走出了车厢,他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 我愣在原地,紧紧抱着燐的书包,在他问话之前,我装作因为恐惧,紧紧抱住书包的胆怯模样,将燐大大的名字展示给他—— 待我将燐的书包丢弃后,暮色四合,天色已然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警方仍在勤勤恳恳工作,他们挖出晓的四肢,唯独少了躯干和头部。 「因为地震,其他部位埋在什么地方去了吧?」 我听到挖坑的工作人员抱怨。 「那可难办了,这里洞窟这么多,除非把这一带的土全部挖出来。」警察朗声道:「喂,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凶杀案现场!」 我像被逮住现行的小偷,仓皇失措,颤声道:「我、我、我的书包忘了拿。」 「我们一直在搜索尸体,可没看到过什么书包啊。」 警察拿起手电筒,远远照射着黑暗。我匆匆远离他们,来到了先前藏书包的地方…… 黑暗的树顶空无一物……我的书包呢? 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武赤音,你他妈怎么还在这里?我的书包呢?我找了好久。」燐的怒吼声从背后传来。 我呆呆道:「我的书包也不见了。」 书包失窃事件就此告终,因为我的书包也丢失,燐并没有怀疑我…… 少女的死亡马上被人们忘却。 燐并没有如我意料那般被杀手杀死……但是他的祖父一两周后于老宅中被人谋杀,凶手将现场伪装成了自杀,祖父的保险柜中空空如也,在现场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警方后续试图寻找这名男子的信息……但都无果。 燐就此被他的父母带走,离开了祖父家。 只有我知道燐的祖父是被那位杀手杀死的。 燐的祖父究竟是为何被杀手杀死……大概是杀手为了灭口燐,闯入燐家,被他的祖父发现不得已才灭口…… 2.6、安乐椅侦探 「你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邪恶……呵呵……」 武赤音睁开眼睛,少年上扬的轻笑在耳边响起,娇艳欲滴的唇舌舔舐着他的耳朵,纤细的小腿宛如缠绕的蛇,紧紧缠住他的腰身。那正处于变声器的声音宛如浸泡在蜜糖中甜蜜,在耳边呢喃:「准备好了吗?」 身体与身体间的交缠将床单纠结成一团,先前充满着污秽性爱痕迹的床单已然被更换,真丝所制的新床单呈现出血液的色泽,那抹过于妖艳的猩红烙印进眼底,而在床单之上,放置着一个金属托盘,内里的装饰品闪烁着无机质的光泽,尖锐的钉子、钳子、手术刀,仅看一眼,就令人不寒而栗。 「本大爷可不怕痛啊。只是穿耳洞的话。」武赤音感受着施加在耳朵上的重力,他纤薄的耳朵和身体健康的小麦色不同,极为白皙。因为一直被叶深流扯在手中,耳垂已透露出妖艳的绯红色。 「我是打算穿耳骨哦,你的耳垂上全是洞。」叶深流微微叹息一声,他手持的银针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为什么说我邪恶,因为我想杀死燐吗?」武赤音绽开笑容,他口中亮闪闪的小虎牙和德古拉钉给那笑容增添了阴邪之感,他锁骨上的黑蛇栩栩如生,而在那小麦色的胸膛之上,则盘踞着另一条黑蛇,它静止如雕塑,冰冷的蛇身接触到湿热的肌肤,但也没有平息武赤音的躁动,佐助黑豆似的眼睛映出在武赤音身旁的美少年—— 那名美少年带着酒醉般的笑意,呵出温热吐息直扑面门,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透着绯红,唇瓣中泄出轻轻的笑声,那声音仿佛是不知人间烦恼的孩童在肆意欢笑,少年轻笑道:「因为你害死了自己的祖父,却不敢面对现实。」 武赤音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想站起身来,但耳朵却被叶深流紧紧攥在手中。 少年忍俊不禁,「小音别动哦,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这根针会戳到什么地方,燐就是你的双胞胎哥哥。」 「还记得你最初怎么和我说的吗?小会长和我们不是同一个小学。我们这一词用得巧妙,和燐关系如此恶劣的你,真的会那么亲密将霸凌你的燐当做自己人,称呼为我们吗?燐的身份不单纯是霸凌你的同学。」 武赤音怀中的佐助吐出了蛇信—— 「你、你怎么知道的?!」 「放心,我并没有在你家搜索什么,这一切只是我凭借兴趣推理出来,不过,你是笨蛋吗?燐和赤这么相像的名字……都令人联想到红色。」叶深流捧腹大笑,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泪珠。 「但你并不知道燐的汉字写法!而且也没有问过我。」 「你一直在得意洋洋叙述,打断你不是太明显了么?」少年止住狂笑,回复了一如既往的优雅假面,他笑道:「在谈及燐时,你假意不去称呼他的全名,而是采取单字。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哥哥应该就叫武燐音。你们的名字太过于相像,为了欲盖弥彰,你将那位死去的少女也采取单字名称呼,但当年我就从报纸上获知了她的真实姓名,我不过稍加思考,就得出你称呼她为晓是为了掩盖燐。」 叶深流眉头低低下垂,一副遗憾至极的神情,他摊开手:「小音小时候那么胖,仅仅依靠霸凌者在学校内强行塞给你的食物,就能变得那么肥么?」 武赤音脸上一闪而过被击中的脆弱神情,他勾起嘴角,「如果这是你的推理的话,也太武断了。侦探就是凭借这样的臆想胡说八道么?」 他双手抱拳,怀中的佐助扭成一团。脚骤然一下拉开床头柜,灵活的脚趾抽出一张照片,其上是和武赤音面容相似的男孩学生证件,上面写有他的名字和学校——并非叶深流推理出来的武燐音。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个家伙甚至都不姓武。」 「小音,别想骗我哦,你用的是你大哥的照片,你的母亲嫁了三任丈夫。因此你的长兄和你姓氏不同也很正常。最讨厌双胞胎兄弟的你,真的会将他的单人照片放在每天都会拉开的床头柜中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燐在离开时曾经说过:那就随你好了,我可先回家了。他这话说得好像你们就住在一起似的。」 武赤音脸色已难看到极致,「放屁!还有你居然调查我?!」 叶深流笑吟吟继续道:「并没有哦,只是你家里的事情传得很广,成为了人们饭桌上的谈资,我偶然从家中长辈那里知晓罢了。因为自己的丈夫觉得你们是很麻烦的拖油瓶,所以就将你们丢给了祖父,真的是很恶劣的母亲呢……」 武赤音的眼眶中闪烁着泪光,他急切地辩驳:「妈妈才不是那样的人——」 「之后父亲去世了,没想到从抠门穷酸的军人父亲那里继承了一大笔遗产,顺顺利利拿到了上流社会的通行证,连带着第三次嫁的丈夫一家都成为了有钱人,大家说你们是穷酸的暴发户哦?」叶深流手指摩挲着嘴唇,他的唇瓣呈现出和脸颊一样的绯红。 「快给我闭嘴!闭嘴!你——」 下一瞬间,尖锐的银针穿透了他的耳骨,刺痛一瞬之间袭来,喜好穿环的武赤音深爱这种刺痛,但现下的他脸色却惨白如纸,身体一个劲发抖,眼眶盈满泪水。 「现在别动哦,不过针会卡里面。」叶深流安抚似,轻轻在他耳边呢喃,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耳朵,武赤音呆若木鸡,木然愣在原地,断了线的眼泪「啪塔啪塔」落下来。 「决定性的证据多到数不胜数,植树活动是随机分配来自不同学校不同区域的学生,却那么巧,失踪的少女和霸凌她的同学分在一起,而你却和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分在一起。这无疑是有人背后蓄意。」 叶深流顿了顿,继续道:「倘若一个小组里全部都是欺负少女的同校同班同学,一定会被人怀疑。他们随意翻阅参加活动的学生名单,学生名单往往会按照名字首字母排序,你和你哥哥名字相似,紧跟着排在一起,他们便选择了你们,将你们插入植树小组中来欲盖弥彰。造成一种根据班级名单随机抽取学生来编组的假象,然而所有出现在小组里的高中生都是精心挑选,葛正纪、浅纱、娜娜、班长、晓都在同一个班级。」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叶深流眯起了眼睛,「这也是证明燐是你哥哥的证据。」 「如果燐真是我哥哥,那我作为他的双胞胎,我在杀手那里报上他的名字,岂不是我也将自己置身危险中?」 「你小时候很胖,和双胞胎兄弟完全不像,这是你和我都知道的事情哦。」叶深流微微皱起眉头,叹息一声:「而放在你书包里的脚……也是证据。」语毕,他停下了动作,武赤音耳骨多出一个小小的金属圆球,在昏暗的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好痛——」武赤音痛得吸了一口气,「比穿环师打的还要痛。」 少年面露无辜的笑容,「我也是现学哦,你刚刚想站起来说什么?」 「你、你——」武赤音气急败坏大吼,「你作弊!偷偷调查我,有违侦探的原则。」 武赤音想说的并非是如此幼稚的话……但是他硬生生将那句话咽了下去。 叶深流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想说这个……你啊,真是个笨蛋。」 武赤音强撑镇定,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挑衅似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然而他已生畏惧之心。 叶深流眯起眼睛,绯红的唇瓣轻轻呵着热气,琥珀色的瞳孔熠熠闪光,武赤音已然知晓那意味着兴奋。昏暗中那勾起的嘴角极尽暧昧,「我可从来不是侦探哦,怎么看待我,是你的自由。但在成为侦探前,我不过是在欣赏人类的苦难——」 武赤音的瞳孔骤然收缩至最小。 「因为那很有趣。」叶深流低低笑起来,「我只是凭借自己的趣味在玩耍罢了。」 武赤音愣了一下,「你还真是……黑暗。」他眉头微微蹙起,微张着唇,洁白的虎牙闪闪发光,那是一副茫然至极的神情。 「所以害怕我了么?」少年轻笑,轻轻揉搓着他的耳朵。」 武赤音若无其事道:「这倒没有。」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哦。」 「你觉得就那样死了,也可以吗?」 「不会有事的,如果感到危险的话就逃走吧。」少年眯起的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瞳孔中摇曳的火光格外危险,「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们是邦尼和克莱德。」 「我还是第一次,但是你看,一滴血都没有出。」少年对着刚刚打好的耳骨钉吻了上去,「 因为我是天才,什么事都能做好,包括做爱。」 他低低笑起来。 「现在你也算解放天性了,居然真有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说自己是天才。」武赤音嘲讽。 「我本来就是天才哦。」 「不过你在穿刺上……还真是有天分。现在居然不痛了,你应该也不会选择这种职业,到底还是官宦子弟。」武赤音像是想到什么,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所以就让我在你身上穿更多的环吧……我想留下属于我的印记。」 武赤音若无其事问:「为什么说那只脚是决定性证据。」 「因为……燐得罪了一个人。」 武赤音不以为意,「哈?他得罪的人还不够多——」下一瞬间,他恍然大悟,「你是想说燐得罪的那个人,为了报复燐,就将脚放在我书包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我关系恶劣,这样真的能报复到他吗?」 他一脸无语。 叶深流笑着摇头:「那个人只想把脚放在燐的书包里。」 「那么他为什么放在了我的书包里?我们书包上明明绣着那么明显的名字……」 「在你仔细讲述往事的初始,燐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那个辣妹是个草包,连我的名字都不会读。这就是他得罪她的理由。」叶深流歪着头,轻轻摩挲着武赤音的耳朵。 武赤音一脸无语,「她可是高中生啊……因为不认识燐这个字,就将我的书包当做燐的书包?」 「算是,你的推理离真相很近了,但还差一点点哦。」叶深流一屁股坐在床上,伸出手指挑逗佐助。佐助狠狠咬了他一口,他不动声色抽回剧痛的手指。 武赤音的脸严肃起来,「晓就是被浅纱杀死的吧?」 「不如先来讨论一下你的哥哥燐。这是解开谜题关键的钥匙。」叶深流挂在床边,纤细的小腿一晃一晃,「关于你的哥哥,你应该也察觉到了……」 武赤音宛如被电流击中似的,他眉头紧紧锁住,「你想说什么?」 「此前我一直认为你对他的恶意来源于对比下的嫉妒,但是你们都是被父母丢到老人家里寄人篱下的可怜虫,这种嫉妒来得毫无来由。」脸上洋溢着天真微笑的少年,口中却是无比残酷的话,「因为你很清楚他对你的……态度。」 「不要说了!」武赤音突然吼起来。 「我也很好奇,不受偏爱的双胞胎兄弟,为何会有一方被远远送到海外的天主教高中上学?你应该知道,天主教对同性恋者的态度。」叶深流手指摩挲着嘴唇,「我想,你的父母也发现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将你们远远隔开,越远越好,在事态恶化之前。」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你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武赤音脸色惨白,他崩溃地捂住脸。 「就和你无意害死祖父一样,你因为接受不了现实,不敢承认燐是你的哥哥,但你比我这种外人更清楚,他对待你的感情。」叶深流不疾不徐道:「你就没有想过吗?他为何要每天强迫你吃下容易发胖的甜食,让你变得越来越胖,他为什么要带头对你进行校园霸凌?只有你在班上孤立无援,才能依靠他这个哥哥。恨到想将你推入洞窟的敌人,为什么要给你做人工呼吸?因为他……对你有着扭曲的爱意。」 武赤音闭上双眼,「我和他……一同被丢到老头家里……老头非常讨厌我们,从来不给我们好脸色。还经常叫应召女郎上门,耽于女色的他对我们不管不顾,平时对我们也是肆意辱骂和体罚,以此来发泄对生活的不满,我和燐相依为命,每天我们放学回到家里,那个死老头总会找借口挑一个人出来惩罚,不让我们吃饭,我们经常饿肚子。」他一脸疲倦,揉了揉眼睛,苦笑起来:「谁能想到21世纪的发达国家还有经常饿肚子的小孩。」 「所以燐才强迫你进食?」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我以为他想让我变丑,如此一来,别人也就不会认为我们是双胞胎了。因为他羞于承认我们是兄弟……每每别人说,你们真像,一看就知道是双胞胎时,那小子一下子就脸色大变。」 叶深流沉吟道:「自己扭曲地爱着的人,却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还不如装作陌生人。那家伙是这样想的吧?」 「在小学时,他也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然而我们名字那么像……哈、哈。」武赤音干笑道:「我和他整个童年都在被死老头的精神虐待。」 武赤音泪雨朦胧,叙述起孩提时代的黑暗遭遇: 笑眯眯的祖父坐在安乐椅上,「燐,我不是让你看着武赤音吗?他今天在学校里做了什么坏事?」 燐面露鄙夷之色,「这头肥猪,天天在学校里偷吃其他同学的零食,变得这么胖,明明你罚他不许吃饭。」 幼小的武赤音激动地叫起来:「明明是他买的零食,他强迫我吃!他就是想害我被惩罚。」 「你已经吃饱了?那你就不要吃饭了,我不过是个贫困的退休老人,伙食费只够你们中的一个人,我可不能白白喂两张嘴。」祖父一下子恼怒起来,他恶狠狠拍打着桌子:「我明明没有给你们钱,燐那小子身上的钱怎么来的?是不是进我的房间翻我的东西,还偷我的钱了?」 燐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是武赤音偷的!」 「不是我!是燐偷的!我看到了!燐偷偷跑到你的房间里到处翻找。」 武赤音并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钱是被谁偷的,或许压根就没有被偷,这一切都是祖父折磨他们的借口,但为了不被惩罚,他只能诬陷给燐。 「你在哪里看到的?」 「院子后院的杂草中……」 祖父并不在意真相,他朗声道:「难怪我的钱少了,我看是燐这小子偷的,真是狗娘养的!燐你这小杂种一周内不能吃晚饭!」祖父转向武赤音,「燐今天还在学校里做了什么坏事?」 武赤音结结巴巴编造着谎言,「他、他在课堂上说话——」 燐咬牙切齿,「我没有!」 「燐给我滚出去!今晚不许回屋睡觉!」 老人怒吼声宛如爆发的火山,震得幼小的男孩失声惊叫。 那时正是寒冷的冬夜,被祖父叫去屋外罚站是兄弟俩最害怕的酷刑,燐转身离去,临走前他恶狠狠道:「你之后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教训你!」 武赤音从回忆中惊醒,他眼角渗出眼泪,「整个小学时代,我和他为了逃避惩罚,都在彼此陷害对方,密切监视着对方在学校的一举一动,回家后添油加醋报告老头,实在想不出就乱编,那个死老头,让我们反目成仇,哈哈……不对……最喜欢陷害的人是我,他很少陷害我,但每次被陷害之后,他都会殴打我报复回来。」 「直到老头下了地狱,这漫长的折磨才结束,但我和他的关系再也不可能是兄弟了。彼此都将对方当做仇人。老头离世的时候,燐开心了很多天。我们很快被妈妈接回去了……那段时间整理死老头的遗产,我们才知道他有着巨额存款,还买了很多份保险,远远非他口中所说那般贫穷……妈妈继承到的遗产和保险理赔足有上亿。然而我和燐整个童年都在饥饿和贫穷中度过。」 武赤音抬起头,抑制住眼眶里的眼泪。叶深流递过纸巾,柔声劝慰道:「想哭的话就哭吧。」 他咬牙切齿,「我才没有哭!」 叶深流思忖:「燐强迫你吃下大量食物,原因之一就是避免你挨饿。幼小的他想,只要让身体囤积足够的脂肪,就不怕挨饿了。」 「但是他和死老头说!」 「你一天天胖起来,你们的祖父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为此,燐只能假称是你偷吃其他同学的零食,因为他一直在偷老头的钱,来给你买零食。」 叶深流笑语盈盈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燐对你的感情,是解开晓死亡之谜的钥匙。」 「这和那些高中生有什么关系!?」 「你们的祖父是一个为富不仁、擅长操控的施虐狂,从你的叙述中我可以看出,他折磨你们的惯用借口就是你们偷他的钱。」 「还有我们进他的房间……」武赤音自虐似笑起来:「可能只是门被风吹开了,他就会大发雷霆,诬陷我们进了房间。」 「燐在植树那天,大声叫嚷你偷窃他的物品,但你们住在一起,倘若你要偷燐的物品,又何必在植树那天下手吗?燐显然知道这一点。」 「但他还是诬陷我!还将我推入洞里!」 叶深流从容不迫道:「小音,你这么多年来真没仔细思考过吗?为何……他要从葛正纪的房车后出来后,当着众人的面诬陷自己的亲弟弟偷盗,追打你。」 武赤音的脸色一下子惨白如纸。 「因为他在那辆房车上,发现了恐怖的东西……」叶深流笑意越来越深。 「他发现了躲藏在房车箱子内的杀手吗?」 「并不是哦,我想大概是晓的尸体或者血迹吧? 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带着一无所知的弟弟逃跑?倘若被那群高中生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搞不好就会被灭口……大人是孩子模仿的参照物,燐在这种环境中,只会模仿祖父的一举一动,他灵机一动,那么就诬陷弟弟偷东西吧,如此一来,就可以借着追打弟弟的机会,让自己和弟弟都能平安离开。」 武赤音呆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道:「他……是为了保护我?」 「没错,他大可以独自逃跑。」 「但他为什么要把我推入洞窟中?」 「呵呵,或许真是小音失足掉下去也说不定……弟弟大声呼叫,迅速引来了高中生们的注意。燐此时已经逃不掉了。」 「然后呢……」武赤音的声音无比颤抖。 「作为投名状,他只能加入了高中生,和他们一起掩埋晓的尸体,并和他们一起做了伪证,说晓独自一个人偷偷跑掉了。你被燐强迫为他们植树时,晓的尸块还不在里面。」 「你、你说的是假的……」武赤音的双眼盈满泪水。 「在你坠入洞窟那几个小时中,为什么那些年长的高中生和燐不仅没有叫老师,没有一个愿意来救你?为什么你的头上一直徐徐掉落尘土,因为他们一直在掩埋尸体。娜娜和浅纱将植树的活丢给了你,她们什么也没干,为什么衣服却无比肮脏?」 「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干这种蠢事弄脏自己的手……」武赤音泪流满面。 「为了保护你,在你掉入洞窟时,燐和高中生们达成了某种协议。」叶深流思忖道,「只有帮助他们,只有为他们做伪证,他们才愿意将你从地洞中救出来。不过这个伪证十分拙劣,他们一致说晓偷偷跑掉了,然而脚被玻璃碎片戳到的她,是没法跑的。你一直都形容她走路姿势跌跌撞撞。」 「他可以去叫大人啊!」 「那四个高中生会放发现他们秘密的小学生逃走吗?弟弟掉落在地洞,自己又无法脱身,片刻都不能耽搁。」 「明明是他推我下去的……明明是他……」 叶深流脸上绽放出笑容,纤细的手指微微摩挲着嘴唇,「所以我才说,搞不好真是小音失足掉下去的哦。 武赤音怒吼道:「那怎么可能!他重重推了我一把!我记得很清楚。」 「植树活动是在荒原戈壁之上,没树的地方风沙都很大,这也是地区组织植树活动的原因,你也提到过当时被风沙迷住了眼睛,没有回头的你,凭感觉认为是燐推的。但一个小孩子,在大风天的戈壁滩上,也会被风刮起来吧。」 叶深流眯起眼睛,「你误将大风的力度当做了燐的手力。燐或许有解释过,但你们关系如此恶劣,你并不会相信他。」 「在你掉入树坑之后,你急于指认燐,便说是他推我下去的。葛正纪的反应很奇怪。他抢着为自己辩解。你和葛正纪都不认识,是个人都知道他当时在车上,为何他要急于否认?」 武赤音思索道:「我也觉得很奇怪。那家伙没有解释的理由。」 「因为他在自己的车子上,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出于心虚和恐慌,即使是素未谋面的小学生坠入洞窟,他也本能地否认。」 「晓是他杀的?」 「如果是他杀的,葛正纪没必要将大家叫到他的车上,这样只会徒增嫌疑。我想,大概是有人将晓的尸块放到了他的车上。」 「晓果然是浅纱杀的!」 「并不是哦,因为浅纱杀不了人的哦。」叶深流笑起来,「放在你书包里的脚,正是她没有杀害晓的证据。」 武赤音眼睛大大瞪圆,「她把尸块都放到我书包里了!你还说她没有杀人?!」 「但是她放错了。」 「那是她没文化,不认识燐这个字!」 「并不是这样的哦……」少年低低地笑起来,「纵使不认识燐这个罕见的字,但赤是常见字。」 武赤音一脸无语:「你大概不知道有些不良高中都不会加减乘除。」 「浅纱误将脚放进你的书包,并非是因为没文化,而是因为她看不见你们的名字。」 「看不见?哈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书包上那么大的汉字,在黑暗中就连杀手都看到了。」 叶深流指了指太阳穴,「她的视力有严重的问题。」 「那个辣妹可没戴眼镜,看着也不像是视力有问题的样子。」 「这正是问题所在,在一个不良小群体中,小头目倘若要树立威信,绝不可被同伴发现自己的弱点,没文化对于不良不是弱点,但视力差却是弱点。因此浅纱一直伪装成视力正常的样子,霸凌同学的她很清楚知道,一旦暴露自己视力问题,她也会成为班级里待宰的羔羊。」 「你偷偷调查她?这可是作弊了。」武赤音面色恢复如常,他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坏笑:「证据只是放错的脚?」 「我并没有作弊哦,这一切只是我从你的叙述中推理得到的结论,证据还有她的美甲。一直在霸凌晓的浅纱,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霸凌借口,然而同款美甲却是娜娜告诉她的,她的视力差到极致,不仅分辨不出远处晓的美甲,更是连自己的美甲都分辨不出。」叶深流不疾不徐继续道:「女孩子做了美甲之后,往往会盯着美甲反复看,她们对美甲的图案烂若披掌。但她在被提醒后,却第一时间仔细打量自己美甲,因为她平时根本就没法看,视力差到连自己的指尖都看不清的地步了。」 「你该不会想说视力差就杀不了人?」 「并非如此,你也提到被切下来的脚断面极为光滑,那我们就假设是浅纱杀死晓的,但她为什么不就地将脚掩埋,而是要放到燐的书包里?惊恐万分的小学生发现书包里的脚,一定会报警。」 「因为她想恐吓燐。」 「仅仅这么简单的理由就暴露自己杀人的罪行?」 「她杀了晓之后,先将尸体的上半身埋在坑里,将脚放到我的书包,又将剩下的尸块放到葛正纪的车里。」 叶深流顿了顿,「你在掉入地洞后,发现了书包里的脚,而他们在外面掩埋尸体,我们先假设晓的尸块在葛正纪的车厢里,浅纱才是第一次进入车厢,苦于被霸凌的你一直盯着自己的书包,她如何能从车厢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脚再放到你的书包里?那只脚恐怕早早就被放到书包里了。」 武赤音点头,「可能吧……我一直没有打开书包看过。」 叶深流勾起嘴角,「早在她上车前,她就在某个地方发现了晓的脚。也可能是某个人像她一样,将脚偷偷放到她的随身物品中……浅纱的视力无比差劲,她连自己的指尖都看不清楚,并没有看出脚是尸块,只以为是恶作剧的模型,她联想起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小学生,便将脚放进小学生的书包中。」 「既然不是晓杀的,那就是其他高中生了?」 「他们强迫小学生去植他们的树,而尸体的其他部分至今下落不明。他们放心大胆让你去植树,要么尸体没有藏在那里,要么他们压根就没有杀死晓。」 武赤音冷若冰霜,「葛正纪说不用我种,我还是给他种了。」 「葛正纪担心你发现他的秘密哦,因为他把秘密藏在他的树坑里。」叶深流意味深长笑起来。 「但是我没有挖到尸体……」武赤音恍然大悟,「我挖到了那本日记,但是那本日记是晓的啊……」 「还记得么,在场的高中生们都在摸鱼,唯独葛正纪挖了大大小小的坑。你为什么会认为日记的主人是晓?」 「因为字迹很像女孩子啊,而且还说自己被同学欺负,爱上了老师。在场的人只有晓才符合。而且班长一直满脸通红盯着老师……就说明那个男老师就是晓爱着的老师。」 「根据笔记判断书写者的性别不过是刻板印象罢了。你还记得葛正纪的性格长相吗?」 武赤音点点头,「是那种长得很帅气,油嘴滑舌,看上去就很轻浮的男生,但是女孩子就喜欢这种人。」 「这就是葛正纪被男生们欺负的原因之一,他太受女孩子欢迎了,你也提到过晓是清纯可爱的美少女,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被全校男生讨厌。」 武赤音恍然大悟:「但是那家伙看着就喜欢女孩子啊……」 「这也是葛正纪的伪装,想融入群体之中,只能让自己符合群体的主流,他特意展现出一副对女孩子色眯眯、油嘴滑舌的样子,正是为了摆脱霸凌和洗清嫌疑,我猜,他最初被男生霸凌的原因,正是因为性取向。」 「但是班长一直满脸通红盯着那个男老师看啊……他就是她们喜欢的人——」 「女孩子满脸通红盯着异性看,并不意味她喜欢那个人。」叶深流一本正经道:「可能她生病了。」 「哈——什么鬼推理?你在逗我吗?」 「开个玩笑罢了,娜娜曾说过班长是个阴沉的腐女,将你从洞窟中挖出来的人是班长和燐,因为地震,日记纸面散落,在挖掘过程中,班长看到了葛正纪的日记——」 「但是那本日记没有写着主人的名字啊……」 「教师常常会让班长承担修改作业,收作业类似的任务,熟知同学笔迹的班长马上认出了葛正纪的字迹,再联想到学校男生们对他的霸凌,她立马知晓葛正纪和男老师是秘密的地下恋人,故此,她无比兴奋,满脸通红,盯着老师看。」 武赤音一脸无语:「这也太离谱了。既然那个男教师不是晓的恋人,那么晓和班长称呼的那个老师究竟是谁?」 叶深流眼神放射出兴奋的光芒,那眼神令武赤音不寒而栗,「小音,他就在我们周围哦。」 「也是他们学校里的老师吧,那种人我们怎么可能认识……除非他被调到我们学校。」 「我们那天回家的时候,在那颗很像鸡巴的树旁,遇到了谁呢?」 武赤音瞳孔一下子收缩到最小,「杜、杜莲实杜老师——」 「没错,那附近的树,树洞里都有垃圾,唯独那一课没有任何垃圾,因为垃圾都被杜莲实捡走了。他是针对那颗树来的哦。」叶深流侧着头,微微笑着,那怡然自得的样子宛如天使,那他眼神里的光却冰冷如利刃。 「晓的男朋友就是杜老师!操,这、这也太超展开了。」武赤音皱起眉头,「不对,据我所知,杜莲实没有经历过调动啊。我们学校就是他工作的第一所学校。」 「杜莲实除了教师外,还有另一重身份,也是一个同样会被人称为老师的职业。」 武赤音失声惊呼:「作家——」 叶深流笑着打开外卖箱,拿出一本装裱精美的书籍,蓝紫色的封面上绽放着大朵的蓝莲花,在昏暗的光下熠熠闪光,晚莲之夜 作者:莲实。 「这是我在网上购买的书,杜莲实获得文学新人奖的处女作。这一本书自从出版后,在国内广受赞誉,很受少女们的欢迎,出了闻名全国的作家,因此新野不少学校都邀请他演讲过,两位少女都同时爱上了英俊儒雅的青年作家。」 叶深流撕开包装着书本的塑胶封面,翻到作者介绍的栏目,照片上的英俊男子戴着眼镜,因为羞涩紧紧抿住的嘴唇透露着文雅的气质,这是一张令人琢磨不透的脸。 「杜莲实在大学毕业后,进入了教育部门工作了半年,时间恰好在晓失踪之时,之后他进了我们学校担任国文教师,一直到现在。甚至不需要我调查,他的书籍个人介绍都有写。」叶深流笑着合上书,「还记得我们最初谈到的事情么,明明是随机分配的小组成员,为什么死去的少女偏偏那么巧,全和霸凌她的同学分配到一起。」 「你是说杜莲实故意分配?他为什么会让欺负女友的人和女友一组?」武赤音恍然大悟:「他杀了她?想让那些霸凌者背黑锅?」 叶深流暧昧地勾画嘴角,「谁知道呢……」 「纵使他们真的是恋人,仅仅凭借杜莲实在教育部门工作来得出他杀了她这个结论……也太离谱了。」 叶深流微微眯起眼睛,「那棵像鸡巴一样的树是你种的。」 「是的,那附近的7棵树都是我一个人种的,我、燐、班长、娜娜、浅纱、葛正纪、晓。」 「那些树没有任何特征能表明他们的主人,对吧。」 武赤音点头,补充道:「娜娜、浅纱、葛正纪曾经在树苗上刻了名字。虽然他们刻得很重,但树长大后字迹也消失不见了。即使是他们本人,也不一定能分清哪棵树属于自己。」 叶深流眼中艳光闪烁:「那么……鸡巴树是属于谁的呢?」 「给我种的树取这么恶俗的名字,那种事我早就忘记了啊。」武赤音大喊:「我想起来了,那颗树是晓的!」 「哈哈……」叶深流低低笑起来,那声音宛若是少年不知人间苦难唱出的歌谣,「然而……杜莲实精确找到了属于她的树。」 武赤音喃喃自语:「只有一种可能,他就在现场,看着我们。」 叶深流微笑:「看样子,我有必要去调查一下杜莲实。」 2.9、h 「原一!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 「你出来了吗?」 小林的怒气已然消散,他深入器材室,扑面而来的灰尘令他捂着鼻子,原一如猫般蜷缩成一团,弓着背安静地睡在垫子上。他穿着靴子的脚差点绊倒他。 少年漆黑的羽睫安详地合拢,浓重的黑眼圈在睡眼的映衬下也略微柔和一点。鼻尖和眼角都泛着病态的绯红,殷红的双唇微微张着,隐约可见碎玉般的牙齿—— 衬衫最上面的几粒纽扣已然解开,领口微微敞开着,黑色的衬衫将少年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 小林不由地吞咽口水,他深呼吸走上去,垫子之上放置着一本书,他拿起随意翻阅: 「一座神庙的祭司被称为「森林之王」,却又能由逃奴担任,然而其他任何一个逃奴只要能够折取他日夜守护的一棵树上的一节树枝,就有资格与他决斗,就能杀死他则可取而代之——」 「你在干什么?」 清冷的声音响起,小林吓了一跳,原一已然清醒,他有气无力地低着头,脸颊弥漫着病态的潮红。 「你没睡着吗?」小林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我失眠很久了。」原一蹲起身,双臂抱住膝盖,脑袋低低垂在膝盖上,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是么……那、那应该吃一点安、安眠药……」 「不过……这几天睡得很好。」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原一勾起嘴角,这还是小林第一次看到他笑,配合着那红红的脸颊,那笑容竟像恋爱中的少女,他嘴角的痣在那笑容映衬下,显得格外妖艳。 小林一时之间满腔的愤怒竟消逝得无影无踪, 他强撑起气势,「我的哥哥!把他妈妈——」 原一微微打了哈欠。 「原一!你有在听吗?!」 原一无言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反射着面目扭曲的他,他结结巴巴继续道:「他把妈妈……杀死了……现在、现在记者和警察都来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哥哥自从初中将你推下去后,就一直没有上学……」小林艰难地说明:「他说你让他学会了暴力……他之前不是这样的人……」 原一一声不吭,从褥子上正欲起身,小林恼羞成怒,紧紧抓住他的手。 「所以?」 「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一直不反抗,我哥哥也不会这样!他是你一步步惯出来的!我妈妈也是这样说的!而且,而且……付继安这几天也失踪了……会长也是,一直没有来学校!」 原一缄默不语,左手点燃香烟,轻轻吸了一口,「付继安?」 「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吗?那个最常欺负你的混混啊!」 「杜老师也是,这几天家里还进了贼,把他最宝贵的东西都偷走了。和你接触过的人、都会遇到不幸!」 「也是。」原一吐了烟圈。 他再一次站起身,就被小林狠狠按倒,「为什么他们一和你扯上关系,都会遭遇不幸——我的哥哥,他的人生已经毁了啊!」 「我身上有着奇怪的超自然力量,能对身边的人施咒,你想听到这样的回答?」原一冷冷站起身,他正欲向器材室外面走去—— 「别走——」小林的吼声宛如爆发的火山,「你都和那么多的男人做过了!为什么不能和我做一次!?」 原一愣了一下,「这就是你的真心话?你是为了这样的目的,才来质问我?」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对你、我对你……有着我没法理解的感情!我脑子也变得不对了!」小林嘶吼起来,他狠狠将原一推到褥子上,少年发出轻微的闷哼,漆黑的瞳孔冷冷地直视他,「我们以前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我想要你、我想和你……做……拜托了……」 小林喘着粗气,他紧紧搂着原一的肩膀,只觉得怀中的身体无比瘦弱。 「嗯。」原一轻轻抱住他的头,在他耳边如猫般轻语:「我知道了,那就做吧……」 那魅惑的低语令小林后腰都窜过电流,他抬起头,却见原一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如玻璃般的瞳孔中映出他的倒影。 就这么简单吗!?在心生狂喜的同时,小林的心脏一下子被狠狠揪紧。 「任何男人这样问你!你都会同意吗!?」 「算是?」原一思考起来,他轻笑起来,「呵,也不算……」 「那、那就在这里做可以吗、哈……居然要在学校做爱吗、啊哈……」 「嗯?」原一轻轻歪着头,他乱糟糟的黑发散发着好闻的沐浴露味道,小林喘着粗气,手探入了原一的黑色衬衫,光滑冰冷的肌肤瞬间抚平他的燥热,不多时他就摸到小巧的乳头,他胡乱地揉搓几下,感受着那尖利的乳头在手中迅速勃起。 「哈啊、哈……可以帮我口一下吗……我忍不住了。」 握着香烟的修长手指,没有丝毫迟疑,伸向小林的裤拉链,香烟仍在袅袅燃烧,轻微的「咔擦」声传来,肉棒被掏了出来,原一的脸掩映在昏暗中,他用戴着手套的一只手轻轻抚弄着前段,拉出的丝线摇摇晃晃挂在空中。 俯视着原一翘来翘去的黑发,小林只觉得如梦似幻,他颤抖地将手放在原一脑袋上,「居然是真的……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算了,你还是先起来吧……可以接吻吗?」 原一无言地点头,「你不用什么都问——」 下一瞬间他就被小林抱住了,扑面而来就是少年慌乱的吐息,「我想亲、亲你……」 原一轻笑,附在他耳边低语:「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想插进去……插、插到你身体里面……这是可以的吧……我好想再看看你的身体……我好想实际触碰你……我已经忍不了……原一……我……大概是生病了……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啊……我、我……」 「可以哦。」原一轻轻抱着他,发出低低的喘息,在躁动的荷尔蒙支配下,他将他推倒满是汗臭味的体育垫上。 「啊……」 他扑了上去,紧紧压在原一身上,生怕对方逃跑似的,黑衣的少年躺在褥子上,漆黑的瞳孔直视他,他一头如墨般的头发已经凌乱,洁白的眼罩遮盖住他的右眼,黑色衬衫领口已被小林扯开,白皙的肌肤暴露在满是灰尘的空气中。 「想做……想做……」小林嚷着自己都不知其意的话,对着原一嘴角下方的痣舔了上去,这颗痣仿佛成为了性器官,淡淡的烟草气息弥漫在他的鼻息间,少年修长手指间的香烟仍在燃烧。 他扑了上去,死死吻住原一的唇,琉璃似的眸子并没有看他,而是呆呆盯着燃烧的烟。他另一只急乱地解开剩下的纽扣,凛冬寒雪般的皮肤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其上伤痕累累。 「嗯、唔……」过长的额发虚虚掩掩遮住少年的眼,在朦胧的眉眼中,原一瞳孔中闪烁着诱人的艳光,他发出意味不明的气音,在身体无意识的扭动下,尖利的乳尖若有若无刮蹭着小林的手掌,给手掌带来轻微的痒意。 小林随意地搓弄几下,手掌中尖尖的小乳头充血变硬。原一的舌头安静地卧在湿软的口腔中,他探索着对方殷红的口腔中,向从未占有过的深处进发。深切的湿吻绵长而又缓慢。他将自己的唾液赠予原一,银丝般的唾液从双方嘴角垂下,打湿了整个嘴唇,沿着下巴滴落。 「呃……嗯……林、唔……」 因为呼吸困难,原一呼吸急促起来,他发出轻微的哼鸣,似乎要挣扎,小林死死按住他,没想到原一主动亲了上来,他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积极地将自己的唇舌缠绕着小林,两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夹着烟草的沐浴露气香味弥漫在鼻息间,一时之间,世界只剩下少年们慌乱的呼吸声和他们彼此两人。 他匆忙伸出手,抚弄着原一的前端,如何取悦另一个同性呢……小林没有学过这种技巧,他只是凭借本能,一个劲胡乱地揉着,手中的性器却没有丝毫变硬的迹象。当一吻结束时,原一的嘴唇已被亲肿,湿漉漉的红唇旁还挂着几丝唾液。 小林像是在求助般,问:「我、我……接下来怎么做……」」 原一的脸庞隐匿在阴影中,近乎美到超越现实的脸微微侧过,他有些惊愕:「问我?你是处男?」 「这个年纪的人都是想着好好上学啊!我当然是处处、男……」 「按你的想法来好了,我很多年没和处男做过了。」少年慵懒地卧在垫子上,他轻轻褪去黑色的制服裤,其下一如往常,没有穿内裤,他白皙瘦削的大腿裸露出来,过长的黑色衬衫遮住他的性器。 「我、我不知道怎么插……」小林羞恼地低下头,掏出避孕套。 「交给我好了……呵……」原一轻轻地笑起来,他再一次站起身,微微弓下腰,跪在小林面前,他毛茸茸的头发泛着丝绸似的光泽,黑到极致的墨发透着梦幻似的蓝色。 阳具在他脸上投射着粗壮的样子。白皙的手轻轻扶住小林的男根,瞳孔紧紧盯着它—— 「……现在太软了,套带不上去。」 原一一手扶着小林的阳具,一手仍然拿着烟,他用嘴叼着避孕套,轻轻用牙撕开它。 我居然让儿时最好的朋友干这种事—— 原一张开了口腔,还未等小林反应过来,他就一口含了进去,舌面宛若游蛇,不断舔舐着龟头,灵巧的舌尖不时钻探进马眼,肉棒被潮湿的软肉与妖艳的黏膜紧紧包裹吮吸着,触碰不到任何坚硬的牙齿,肉棒像是被无数股温暖的激流激烈地冲击,同时被一汪温柔春水侍奉冲洗,娇嫩柔软的黏膜也在亲吻着肉棒。 小林双腿都开始颤抖,他勉强扶住原一毛茸茸的脑袋。「原、原一……这样太刺激了……我马上就会射出……」 「嗯,我知道……」原一吐出小林的肉棒,随着他的吐出,一头长长的口水拉丝延伸出来,亮晶晶挂在龟头上,小林的肉棒此时已经完全勃起,甚至达到他所能达到的最佳硬度。 原一轻轻叼住避孕套,用嘴给小林戴上了避孕套,粗壮的男根套上避孕套后闪烁着淫靡的水光,油亮的润滑剂抹到原一脸颊上,给其涂抹上油亮的光泽,勃起的性器青筋暴起,原一将褪去的裤子放到一边,赤裸的下半身径直坐到了小林的膝盖上。 「你以前……给很多男人这样口交过吗……」 「嗯。」 「我不是说现在,而是你父母离世后……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就是在给男人们做这样的事情吗?」小林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的双手死死捏住他的肩膀。 「算是。」 毫无感情的回答,香烟袅袅升起。 「你连撒谎都不想……你为什么不撒谎骗骗我?!你身上哪些疤痕也是他们留下的吗?」 原一的声音一下子柔和起来,宛如腐烂的浆果似的甜美,「并不是,早在认识你之前……它们就存在了,只是我从来没有让你们发现过,……知道我为什么没去上小学吗?」他呢喃的轻语充斥在耳边。 「你骗我!我不信!」 原一弹了弹烟,勾起嘴角,「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吗?为什么周围的大人都禁止我们接触……因为……他们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夹杂着轻笑的低语宛若恶魔的引诱。 他一屁股坐到小林身上,热乎乎的阳具一下子插入到柔滑的大腿中,柔软至极的腿肉包裹住柱身,唯有肿胀成紫红色的龟头堪堪露在外面,将腿肉衬得更加白皙,小林的腿都开始发抖。 「你这个丢人显眼的公交车婊子!」 「是么?」原一略微弹了一下烟灰,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知道那些事情,对于你而言也没有任何作用,我也亦然。」 他叼住烟,手伸到自己身下,凌乱的黑发已被汗水打湿,瞳孔再一次失去焦距写,脸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 「以你的尺寸,不扩张,很难进去,试试能不能磨进——」 小林狠狠站起来,他将没有防备的原一一把按在垫子上,原一发出小声的抽痛声,一旁有着教师们留下的螺丝刀,他拿起它,就往少年的臀缝中捅—— 小林找到那个小小的入口,轻轻抚摸着它,入口已泌出透明的淫液,那片嫣红在水光中晶莹剔透,他不怀好意地问:「被多少人进出过了——」 原一眯起眼睛,他失去焦距的眼睛稍微找回一点神采,「你确定用这个?」 手指插进去,狭窄的入口立时包裹住小林,粘稠的淫液在手指间拉成丝线,外围湿黏黏的皮肤温温热热。他勉强扣弄了一下,螺丝刀的把手进去了—— 「他们、他们……就是这样在你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疤痕?」 原一抽了一口烟,白皙的双臀无声无息地吞入刀柄,他呆呆看着螺丝刀的把手进入到身体中,尖锐的刀尖对着小林,将他的手戳得发白。 「你、回答我,你被多少男人干过了?」小林抬起头,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忘了。」 像是嗤笑似的轻语。 插入体内的螺丝刀把手开始急速地抽插,像是要搞坏那里似的,很快,「噗嗤噗嗤」的淫靡水声响彻室内,小林拔出螺丝刀,带出一条长长的血丝。 「我很多年没出过血了。」原一若无其事地回复,他正要吸一口烟,却被小林狠狠推到在垫子上,他的身体深深陷入垫子中,香烟仍在持续燃烧,将垫子烧了很大一个洞,塑胶的焦糊味进入他的鼻腔。 被螺丝刀扩张的穴口迟迟还未收缩,仿佛在勾引着小林,他喘着粗气,将性器对准那里,粘稠的先走汁将入口打得油光发亮,几次险先打滑,龟头每每摩擦着穴口,温软的肌理总会给他的身体带来电流似的快感。 他再一次对准穴口,一下子就重重插进其中,急速的力度就连器材室的吊灯都为之震撼,器材室厚重的垫子都摇摇晃晃。器材室上方的窗户都因此呯呯作响。 小林抬起头,看向窗户,器材室的窗户离地面足有三米远,它大大洞开着,斜伸出去的铁框都因那剧烈的抽插而摇个不停。是谁打开了窗户? 正是小林将原一关在这里的。 他出去时记得很清楚,窗户紧紧关闭着……过分滚烫的媚肉一下子宛如死命吮吸的口器,一下子紧紧夹紧了他,打断了他的思考。 「好舒服……插这种肮脏的地方……居然这么舒服……」 「嗯、哈……啊……」随着那一下插入,原一无神的眼睛大大睁开,但再一次失去了焦距,他凌乱的黑发被汗水打湿,黑色衬衫领口也大开,裸露着病态般白皙的胸膛,黑发盖住了他的眼睛。香烟就此熄灭在垫子上。 「居然、居然真的能插进来,居然能插进这种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好紧、夹得我好痛……」小林难受地摆动着腰,「好烫,里面好烫……」 真是疯了,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泪眼婆娑的原一微微敞开唇瓣,红艳的舌尖若隐若现,白皙的脸颊迅速布满红霞,自嘴角流淌出来的一丝唾液濡湿了唇下的痣,使其闪烁着不可思议的艳光,而他勾起了嘴角,那笑容在极尽魅惑的同时—— 他在嘲笑我—— 「你他妈一直在勾引我对吧?!」小林恶狠狠抓住原一的头发,使上了全部的力量,少年的脑袋陷入了柔软的地垫里,他胯下的性器也一下子突入最深处,在插入三厘米后,他遇到了一层坚固的阻隔,他狠狠抓住原一的手腕,一口气突入最深处,两人的肉体紧紧贴在一起,娇嫩的肉壁摩擦着他的龟头,近乎令人窒息的紧致快感令他双腿都在颤抖,「这种肮脏的事情这么舒服、哈、哈……好紧……里面好舒服……」 「唔、哈……啊……」 「你、你到底被男人干过多少次……告诉我啊!」在狂风骤雨的抽插中,他狠狠拍着原一的面颊,没有任何回应,唯有色情的呻吟萦绕在耳边。 「啊、哈、嗯……嗯……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呵……」原一轻笑,他的指尖摩挲着小林的脸颊,顺着他的面容一路延伸到两人的结合部,「你的这里……和我很合拍……哈、嗯……朋友么……呵……」 「我为什么会和你做朋友!?我为什么想和你、你这种东西做……想和你这种东西做……」小林发出了比哭还难听的呻吟,他的眼泪夺目而出,却被原一轻轻拭去—— 「因为这是我最擅长的事啊……」沙哑的呢喃仿若恋人的私语,纤长的手指极尽温柔地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眼前是不可思议的光景,正午的阳光时而消逝,每当这时,狭窄的器材室便是近乎迷乱的情景,「咯吱咯吱」的声音响彻室内,随着小林的动作,原一的发丝都在轻轻摇晃。黑发的少年无声无息地在笑,黑色衬衫下的白皙酮体近乎失血般苍白,在急速抽插间隐约显露的生殖器,染上了破瓜似的血液, 恶心到极致的同时,却想做……想让这具身体只属于自己一个人,深埋在友人体内的鸡巴膨胀到了自己都不可思议的硬度,睾丸拍打在臀上,发出淫靡的碰撞声。 所有的烦心事都已经烟消云散,只是沉浸在天堂般的极乐中。 「好舒服……居然这么舒服……哈、哈——原一,你也要高潮了么?」小林清秀的脸已然涨红,他紧紧抓住友人的手,友人泪眼朦胧的眼里闪烁着妖艳的情热。 「那一起高潮——啊、啊……」 小林哆嗦地喷出一股股精液,粘稠的处男精液悉数射在原一体内,高潮的恍惚使他腰部都在剧烈地颤抖。 「好舒服……」 他拔出沾满淫液的性器,它仍在喷涌着混杂着血液的白色浓浆,油光发亮的阴茎狰狞无比,看上去格外肮脏,原一还未闭合的小穴里仍在汩汩流淌精液,濡湿他身下同样肮脏的垫子。 「哈、嗯……」原一脸颊绯红,布满细密的汗珠,碎发盖过他的眼睛,因了那激烈的抽插,白色眼罩散落在垫子上,长长的系带垂在他的面庞,小林刚想触碰他的面颊,就看到那个丑陋恶心的洞—— 小林的手僵在空中—— 随后小林像是看到鬼般,奔跑了起来,他重重摔门,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器材室一下子暗了下来。 原一仍静静躺在垫子上,上翘的唇瓣泄出微微喘息,避孕套袋子在他的脑袋旁,一头黑发被小林抓得无比凌乱。 「叶深流……叶深流……」 一束光线自仓库天花板的漏洞中泄出,原一伸出手,触碰着从天而降的光线。 2.10、冷硬派 对于叶深流的复仇开始了—— 那天,他玩着手机,在道路旁行走,他看着手机屏幕,不时发出轻轻的笑声,我慢慢靠近了他,并不担心被人发现,我早已戴上口罩和帽子隐藏身份。 这一带是经济高峰期计划建造的大型森林公园,在泡沫经济后,被无情地废弃,此处人迹罕至,少年来到此地,于我而言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逐渐靠近他,他个子不高,堪堪才到我的肩膀,一头亚麻色的头发泛着丝绸似的光晕,眼角两颗小小的泪痣格外明显。 少年转过头,绽放出天使似的笑容,「你一直在跟踪我啊。」 我无比讶异,呆愣在原地,「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笨蛋吗?利用手机屏幕的反光,我可以清楚看到你。」叶深流嗤笑道,他扬了扬手机,「半个小时前,我就发现了你。」 「你跟踪我干什么?」 我对着他下了最后的死亡通牒:「叶深流,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晰地看到他的手机屏幕映出叶深流三个字,他一脸疑惑,「哈?」 他邪笑起来:「我做了什么?你倒是说说。」 「你夺走我的无价之宝——」 「你搞错人了,我可不是叶深流。」少年另一只手始终插在兜里,下一瞬间,我拿出浸满七氟烷的毛巾,正欲捂向少年的口鼻,少年似乎早已察觉,他迅速掏出一把刀,锋利的刀刃寒光一闪,径直对着我刺来,尖锐的刀子径直插进我的左肩,鲜血四溅。他拔出刀子,就此一滚,一下子刺入我的膝盖中。 再耽搁下去,恐怕会让这个警觉的小子逃跑—— 少年眯起眼睛,得意洋洋道:「这也算是正当防卫,就先拿你打发一下时间。」 我向他扑了上去—— 叶深流惊呼一声,抵挡着我的袭击,但常年健身的我力量胜过他无数倍,他始终是个小孩,在我和他的争锋中期,他逐渐落了下风—— 「哈……你有什么目的?」 「为了复仇——」 我将毛巾死死捂住少年的口鼻,他两眼翻白,无声无息地晕倒在地。 我将叶深流关在与心爱宝物度过最久的地下室中,我还没有想到如何处理这个小鬼,究竟是酷刑折磨,还是干脆利落杀掉他……或者将他活活饿死……如此一来,我就能成功为我最珍爱的宝物复仇…… 「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你额头上的疤痕还是这么明显。」咖啡店的店主微微叹息一声,将泡好的咖啡倒进杯中,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年男人。 黑发的少年浅浅喝了一口,「拜那个小孩所赐,我一直留长刘海遮盖。」 「我听说你做了开颅手术。」 「是的,我这里的头骨换成了人工头骨。」少年嘴角绽放着虚弱的笑容,他若无其事,轻轻抚摸着后脑。 店主小心翼翼问:「原一,你真有那个小孩的头绪吗?」 原一摇了摇头,「抱歉,我失去了太多记忆,没法帮到你。」 「你第一次来喝咖啡时,我都没有认出你来,你现在更英俊了。」 店主有着极其凄惨的命运,他的女儿多年前曾与原一住在同一所疗养院。 「你的女儿还好吗?」 店主脸色一僵,摇了摇头,「她去世了,那个很有名的事件……植树活动上,她被同学分尸了。」 原一若无其事转过头,低垂着脑袋,「抱歉。」 店主自嘲似的笑起来:「接二连三遇到厄运吧。你和我都是苦命人。」 少年纤细的手指关节轻轻敲击着玻璃杯,玻璃杯微微颤动,连带杯盖都颤动起来,他那深邃的眼眸,像是看向散落在脚边死亡碎片似的,深深看向脚下。 店主被那寂寥至极的眼神所击中,后背一瞬之间竟爬满冷汗,他仓促地问:「怎么了?」 「地板有点摇。」原一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是我的幻觉吗?」 「不,隔壁千纱市有很大的地震,也不知道这地震持续到什么时候。」店主轻轻擦拭着吧台上的玻璃器皿,玻璃器皿微微摇晃。 「那个女孩子……没有在这里打工了么?」原一趴下身子。 「嗯……那天之后她辞职了……现在那个孩子变得神神叨叨,在信仰一些乱七八糟的宗教,似乎叫渊神什么的……之前她还给同事传教,因此我拒绝她再次来店了。」 「我还想给她道歉。罢了。」原一轻轻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掏出皮夹,「多少钱?」 店主慌忙摆手,「不用不用了,就当我请你了。」 原一没有推脱,他微微鞠躬,漆黑的衣摆随风飘逝,现下已临近黄昏,仿若逢魔之刻般,视野里的一切都充斥着令人不安的红光,在原一心脏处的黑色气球越来越膨胀。 想死。 想死。 想死。 对于自我的厌恶感此时胜过一切。 在咖啡馆勉强装作正常人,已经达到伪装的极限,在逐渐下沉的夕阳中,周遭的景物模糊成一团,原一的眼瞳反射着近乎妖艳的红光,他唇瓣微微开启,似是嗤笑般的叹息从中泄出:「呵……渊神……呵呵……」 如果信仰渊神那种东西……自己就能得到救赎吗? 原一摸向口袋,钱包又不见了,是落在咖啡店老板哪里了么? 「笨蛋啊,和你说了多少遍,排气管很烫,你还用脚去踩,活该被烫伤了吧?还买汽油出来装逼!是买柴油啊!」 前方的两个男人,围绕着一架早已歇火的摩托车叽叽喳喳,当原一行至两个人面前时,他们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呆呆凝视着他。 少年站在逆光之中,如血的残阳将他全身都镀上一层血光,他过分白皙的脸隐匿在阴影中,唯独夕照的一点红映在唇上,在他的唇瓣下方,长着一颗极小的黑痣,酷似犁头星座,因为沐浴着夕阳霞光,连同他的脸颊与口鼻,显现出妖异般绯红的色泽。 高高仰着头的黑衣少年,觉察到他们的视线,向他们瞥去。 呆呆愣着的两个男人,脸上也显露出不安的笑容。倏而,少年那静止如人偶的脸,绽放出妖艳至极的微笑,一只近乎白到透明的手,从黑衣袖口伸出,纤细的手指拿着香烟,沙哑的低语在耳畔响起:「可以借个火吗?两位。」 「当、当然可以……」围着摩托车的男人,一瞬之间仿佛被妖邪引诱似的,双手颤抖地掏出打火机,毕恭毕敬来到原一面前,点燃他唇畔的香烟—— 「我自己来。」 少年眯起眼,抢过打火机,他的口唇呵出一阵阵白雾,将那过分妖艳的笑容衬得如梦似幻,被蛊惑的男人却不敢要回打火机,只是直勾勾直视着他的脸。 「谢了。」原一笑着道谢。 「不、不用……」 少年的视线再一次转向他们手中,笑着问:「你们手里的是汽油吗?」 「是的、是的……」 原一歪着头打量着他们,他的双眼近乎迷成一轮月牙,瞳孔中反射着近乎不可思议的艳光,「可以给我吗?」 「可、可以……」 「谢谢……呵……」少年丢下这句话后,提起汽油翩然离去,黑衣衣摆飘荡在空中,只留下两人在原地。 两人一脸愕然,「你怎么、把那么一大桶汽油就给他了?!」 「我、我还以为可以做啊!」 「笨蛋,我也以为啊!至少要把人家留下来啊!妈的,那小子已经跑远了。」 远方的白石海峡放射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宛如钻石洒落大地,投射的光线映在少年漆黑的瞳孔中,霎那间点亮了那比黑更黑的眼眸,不过转瞬之间磷光随着霞光一同消逝。对面的海市蜃楼隐隐约约露出千砂市的轮廓,在被黑暗所笼罩的公路旁,触手可及之处便是海—— 「真是可笑……」原一叼着烟,他脸上呈现出幻梦似的笑容,绯红的脸颊像是恋爱中的少女,他扭开汽油瓶盖,刺鼻的化工味道让他微微簇起眉头,仅那一瞬,纠结的眉头已然释然。 从现在开始,闭上眼睛,会看到何等绮丽的景象? 少年拿起汽油瓶子,不管不顾,从自己头顶上方径直浇了下去——刺鼻的汽油臭气充斥在鼻息之间,湿润的黑发滴落着致命的液体,汽油顺着一席黑衣流淌在地,在暗处反射着肥皂泡似的七彩虹光。 被汽油濡湿的少年,低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也被汽油濡湿,在脸上投射着浓密的阴影,他绯红的唇瓣叼着香烟,白到近乎透明的手紧紧握住打火机,火苗倏忽蹿出—— 「笨蛋啊!你这个笨蛋!」 原一还未反应过来,视野中飞速窜过物体的黑影,那影子快如闪电,转瞬之间就扎在他的左手上,出乎意料的剧痛自手腕上袭来,原一呆若木鸡,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是一柄蝴蝶刀。 有人怒吼着,飞扑了过来。 这个人会是谁?是哥哥? 纵使如此……还是期望哥哥来救自己吗? 打火机掉落在地,零星的火花一触即发,迅速扩大成了烈焰,原一闭上眼,任由火焰吞噬了他。 那人宛如迅疾的闪电,一把抱住了他,那极大的力度使原一一下子睁开眼,是完全不认识的少年…… 「啊啊啊,烧到我了!」那人一边尖叫着,一边将他狠狠推向海水中—— 原一还未反应过来,便在来者的惊呼声中,两人一同向着海洋跌落,逐渐下沉的夕阳将海面染成绯色,那盛大的火光映在少年眼中,他一头墨发在水中漂浮,无尽的黑暗蔓延开来—— 原一猛然睁开眼睛,那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2.11、朋克侦探 「哈、哈……全身上下到处都好痛……」少年哭丧着脸,他的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混合着咸湿的海水,将一张脸濡湿得闪闪发光。纵使在逐渐暗沉的暮色中,也能看出那是一张迷人英俊的脸。 原一无言地看着对面的少年,他习惯性摸向口袋,却发现香烟早打湿,只能百无聊赖抱住大腿,低声道:「既然不会游泳,就不要随便救人。」 语毕,他弯下腰,倒出靴子里的水。 在数分钟前,他将溺水的少年捞了上来。 自杀未遂者反去去救施救者,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展开。 「不,我当然会游泳,只是太久没有泳而已啦。而且我戴着隐形眼睛,一旦碰到火星子,我的眼睛就会废掉啊。嘛,不过我没想到一酱身体居然那么好……好痛啊!」不认识的陌生少年抱怨似地嚷道,「我的假发也掉到海里了,真是的……」 少年有着一头宛如黄金似的金发,他刘海剪得极短,和头发同色的眉毛略微下垂,让他的眉眼也透露出莫名的诙谐感,他的眼眶极大,眼尾像狐狸一般上翘,瞳孔却如蛇目一般狭窄,上翘的三白眼增加无尽的戾气。在黑暗之中,他的头发像是收集月光每一缕清辉,泛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这是一张绝对令人忘不掉的脸……非常熟悉的感觉。 原一愕然,「你是外国人?!」 「是啊,为了救你、为了救你……」陌生的金发少年又哭了起来,嚷嚷道:「我只能暴露身份了,一旦我暴露身份的话,搞不好会被人杀掉啊!」 「你是谁?」 「诶诶诶?一酱居然那么快就忘记我了……我是极荆会的贺利田,虽然被小人渣赶出去就是了。」少年口中一口如鲨鱼般尖锐的牙齿闪闪发光。 「就是那个自称杀手的人么……」原一莫名其妙勾起嘴角,他看向自己的手腕,其上的伤口已然凝固,血液不再渗出。 「你的蝴蝶刀倒是扔得挺准,不愧自称杀手。」原一抬起手,无感情的眼眸凝滞着手腕,眼罩的飘带随夜风飘扬。 「毕竟一酱要自焚自杀,我也没办法啊……只能远远丢出刀来阻止你。」贺利田欲言又止,「但是我说啊!一般人也不会选择自焚这么痛苦的死法啊……」 原一抬起头,问:「为什么救我?」 「诶诶,为什么问这个啊……看到有人寻死,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自己动了起来。」贺利田淫笑起来,眼睛笑得弯弯,令人联想起小狐狸,他的笑容并不令人反感。 「诶嘿嘿~一酱该不会觉得我要这么说吧!其实啊!其实啊!」 他抱起双拳,结结实实向原一鞠了一躬,「那天的口交太棒了!我实在忘不了,作为擅自救你的报答,就、就、就再来一次吧!呜呜求求你了一酱。」 两人一同坐在海中,下沉的夕阳放射最后一丝光线,夕日逐渐躲到海平面以下,天地之间被寒冷和黑暗所笼罩。 「哈哈,开玩笑啦,我除了杀手之外,还有着侦探这一重身份,你看,侦探绝对不能对别人见死不救!像我这样的冷硬派侦探才是王道侦探啊!王道侦探。」贺利田献宝般递过一片泡泡糖,「劫后余生啊这是,这次可不能推脱了哦,要好好吃下去~」 原一接过,将泡泡糖放进口中,「你在跟踪我?」 贺利田愣了一下,心虚地低下头,干笑:「哈哈……只是碰巧路过。说起来,一酱为什么笑?我还没有看到你笑得这么开心过。总觉得很病娇的样子。」 「因为运气很好。」 「被我救了吗?」 「呵呵……」原一低低笑起来,两条修长的腿盘在一起,他沙哑的声音盘旋在耳边,「因为……我死不掉。」 贺利田一脸讶异,挠了挠头,「哈?死不掉?」 「我绝对绝对不会死……呵呵……我试过很多次。」原一忍俊不禁,他的脸隐匿在阴影中,瞳孔中熠熠闪光,勾起的嘴角酷似弯月,他悄声道:「你知道绝对的幸运么?」 贺利田思忖:「就像游戏将幸运点到最高?嘛,这么说我也是啊,想要的牌我轻轻松松就能抽到,预想的策略和杀人计划,也大多能实现。嘛,就像救你,我心里想,一酱绝对不要死掉!结果真的被我救下来了。」 「没错,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死,纵使是自杀也好,被杀也罢,在命悬一线之际,总会出现意外状况。」 贺利田两臂抱在脑后,吹出了一个大大的泡泡,「所以一酱也有绝对的强运啊,就和我一样,这不是超棒的事情吗。」 「不,对于想死的人而已,是莫大的诅咒。」 贺利田紧紧盯着原一,目光中满是关切,「一酱,一开始见到你,我就想问了……呃、那个……你是不是有抑郁症。」 「算是。」 贺利田微微叹气,自顾自说了下去,「果然啊……以这样的精神状态上学,还是太勉强了……喂喂不如你就休学吧,来我家一起玩COSplay吧~哈哈,我c服可是超多哦~我COS也是超厉害的哟~」 「那种事情我不感兴趣。」 贺利田收起甜美的笑容,他罕见地严肃起来,「喂,你一直在嗑药吧?我略微听说了一些你的事情。」 原一抬起头,毫无感情地直视他,那漆黑的眼眸仿若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寒月缓缓升腾至空中,映得他瞳孔中无比冰冷。 他压低声音,问:「你从哪听说的?」 贺利田明显察觉到气氛不对了,他尴尬地笑起来:「就是那些买草药球的青合会混混啊……别看我这样,我和那个黄毛可是很熟。毕竟我和他都是黄毛哦~」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贺利田在那咄咄逼人的逼视下,只好老实回答了,「今天,啊啊啊,不要这么看我啊,我只是、只是太喜欢你了,我好像好像有点弯掉啦。即使真的看到什么色色的事情,我也不会到处乱说的啦。相信我!」 贺利田双目闪烁着泪光,那可怜兮兮的目光令原一想起小时候养过的小狗,在它没有被父亲用铲子砸死之前—— 原一抬起头,冷冷道:「你不能再跟踪我,我只说一次。」 那语气满含着无尽的威胁。 贺利田愣住了,「对不起……」 原一若无其事转移视线,他从靴子中倒出一支干燥的烟,「可以借个火么?」 「诶诶……一酱居然是从鞋子里拿出来的……防水性能居然这么好,喂,不要抽从靴子里拿出来的烟啊!不然会感染脚气的啦!」贺利田慌慌张张掏出打火机,他的打火机上印有动漫人物的图案。 「……并不会,我经常去捡别人剩下的烟蒂。」 「这样对身体不好啊。诶,能给我一支吗,我还没有抽过万宝路红A呢。」贺利田笑嘻嘻挠着头,他的嘴角尖尖的,像是小狐狸,一张苹果似的帅气脸蛋,却让人感觉怪怪的。 原一递给他。 「咳、咳——呜哇、呕……」仅仅抽了一口,贺利田就剧烈咳嗽起来。 「既然不会抽,就别逞强了。」 「我没有逞强啦,只是太久没有抽。」贺利田熄灭香烟,「喂,一一酱,为什么想死呢……」 预料不到的问题让原一哑然,他敷衍道:「不为什么,就是想死。」 「是因为叶深流吗?你现在应该也认识他了吧,还需要我再介绍他一遍么?嘛,我的手机壳可真棒~一点水都没有进。」 语毕,他掏出装饰着动漫人物图案的手机,打开了叶深流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保持着无比端正的坐姿,和家人坐在一起,他面向镜头在微笑,他身着无比平整的黑色制服,胸前的银色名牌闪闪发光,那笑容极有技巧性,宛如雕刻好的假面覆在他脸上,轻得像是虚无缥缈的羽毛,又重如冰冷的金属。 相当丑陋的脸。 相当难看的笑。 原一浓密的睫毛低低垂着,下一瞬间,他眼神一凝,叼着烟的唇间泄出粗重的喘息—— 他猛然抓住自己的头,狂乱地抓着头发,黑发从手指间泄露而出,「哈……哈……是他……哈……可笑……哈、哈……」 贺利田吓了一跳,「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事情了吗?」 他看向原一,原一的眼睛渗出眼泪,拿住烟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覆着凌乱黑发的脑袋埋在胯间,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他的肩膀也在一抽一抽。 贺利田一下子束手无策,他轻轻拍打着原一的肩膀,掏出纸巾,试图为他擦去眼泪,「一酱不要哭啊!放心吧!我会把小人渣杀掉的!」 出乎意料的是……那埋在原一膝间的含糊呻吟逐渐变大,宛如四散的鼓点螺旋上升,贺利田的瞳孔骤然紧缩,因为原一并不是在哭,而是在笑…… 原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将贺利田的手推到一边,那低低的狂笑声响彻在耳边,混合着自远而来的波浪声,宛如魔鬼的低语。纵使是贺利田,一瞬之间,也只觉得毛骨悚然。 等等,我到底怎么了……明明我杀过那么多令人作呕的败类……我都没有害怕过…… 贺利田将万宝路红a塞进口中,粗重地吸了一口,尴尬道:「一酱,你、你……没事吧……这笑得也太病娇了……哈哈……我都被吓到了哈哈……」 夹在原一指间的香烟已然熄灭,在黑暗中升腾起袅袅白烟,紧接着他站起身来,黑色的身影和黑暗融为一体,仅露出那张过于白皙的脸,它像是幽灵似的悬于夜色中,那张脸微微勾起嘴角 眼泪熠熠闪光,「失礼了,我想到一件事,告辞。」 真是位不可思议的人物…… 贺利田呆愣在原地,他一口叼住香烟,一把拽住少年的袖子,「诶诶!为什么这就要走了!我话还没有说完!」 他匆忙抬起头,正对上原一的视线,那毫无波澜的瞳孔冷冷凝视着他—— 「你要说什么?」 贺利田狐疑不已,他颓然松开手,讪讪道:「你很怕叶深流吗?」 原一并没有回答,只是看似疲惫地扶住额头,「头有点痛。」 贺利田是生性敏锐的侦探,他很好地掩饰住自己疑惑,故作开朗一把握住原一的手,「我看你刚刚踉跄了一下,我担心你会摔倒——」 原一的手仍在颤抖,下一瞬间他冷冷甩开贺利田,「你和今早的那位,是伙伴么?」 「没想到他竟敢在我之前……啊啊啊,算是吧。虽然最近关系是有点复杂……说起这个,叶深流那个小屑人,好多天都没有来学校了,大家都传言他被奇怪的男人带走了。如果不用我出手就好啦~这样一酱也不会被他欺负了。」他一脸期望看向原一。 「是么。」 原一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中映出一脸讶异的他。 贺利田微微叹息一声:「你对叶深流,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你一点都不恨他。」 「……只是不在乎。」 「但是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如果按新野男高恶人排行,他也算排在前三了。嘻嘻,一酱知道第一位是谁嘛~」 「那种事情我不感兴趣。」 贺利田笑着伸出了手,他摊开的掌心白得耀眼,「不如和我联手吧!我们一起伸张正义~」 原一头也不回直接离去,将吵吵嚷嚷的少年抛在身后。 贺利田慌慌张张张站起来,「诶诶,为什么一说要联手就跑掉了!」 2.12、殺手自白 自我最珍爱的宝物消失后,我度过无数难以入眠的日子,抓到叶深流这个小鬼后,我的失眠竟不治而愈。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地下室的少年不知疲倦,持续不断拍打地下室的水管,他先前清澈的嗓音已然沙哑,为了珍爱的宝物,我特地将地下室包裹上厚厚的隔音棉,这小子再怎么闹腾,也不会有人听到。 我趴在地下室盖板处,「不会放你出去的!」 少年愣了一下,停止敲击,「为什么?」 「你夺走了我最珍爱的无价之宝……」 「你是谜语人吗?放我出去!」 我冷笑起来,「我都发现你的学生证了。」 我将他随身物品收集在一起,发现了他的学生证,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的名字——叶深流。 「那、那是我捡到的……我肚子好饿……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你好歹给我一点食物吧?」少年低声下气恳求。 「不,你现在不配吃任何东西。在我宝物回到我身边之前——我不会放你出来。」 被困在地下室的少年狂妄地笑起来:「哈哈哈,我居然折在这种地方!好好笑!救命——」 「死到临头还能笑出来吗?」 「我的朋友发现我失踪后,以那家伙聪明的头脑,他马上就会找到这里。」少年得意洋洋道:「我已经给他留下足够多的线索。」 少年的话让我迟疑起来…… 「你不害怕我杀了你吗?」 「你现在是不敢杀我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知道你的宝物下落。」 我立刻警觉起来,「在哪里?」 「先放我出来,我就告诉你。」 「这不可能。」 「我肚子很饿,你给我投喂一些食物,如果我饿死了,你就永远不知道宝物的下落了!」 地下室处于厨房的最下方,为了掩人耳目,我多年来一直挖掘,挖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中,成为我和「宝物们」的秘密基地……直到宝物被叶深流残酷地夺走。 我站起身来,打开厨房里的冰箱——我肩膀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失去重要之物的痛苦更甚于肉体上的疼痛。 冰箱里放着女人们的脚,它们多年前就被斩断,悄无声息隐匿在冰箱中,冻成几近难以分辨的冰块。我拿起冰箱下面一根生香肠,来到地下室的入口,迅速打开盖板—— 一瞬之间,地下室的少年就飞扑过来,腾空抓拽盖板上的把手,硬生生将盖板顶起,这小子明明都饿了那么多天了,竟还有如此强的力量。 我一时无从防备,竟让他爬到厨房,叶深流探出脑袋,咬牙切齿,手中的手术刀死死扎在我大腿上,在将他丢到地下室前,我曾没收他身上的所有物品,这把刀究竟是藏在哪里? 我死死将盖板盯住,金属盖板死死夹住少年的手掌,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好痛——老子要杀了你——」 叶深流琥珀色的眼眸映出盖板背面的血手印,他的瞳孔缩小到最小,眼神中满是绝望,喃喃自语:「这么多手印……」 他掉了下去。 我惊魂未定,死死盖住盖板。 杜莲实站立在讲台之上,微微叹了口气,他打开班级点名册,一如既往开始点名—— 其实,他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现下,找回被叶深流盗窃的「宝物」才是重中之重,那个小子究竟将宝物藏在那里? a班的班导因被不良少年殴打,住进了医院,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他都将担任代理班导。 「原一。」 被叫到的少年睡眼惺忪,他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就此坐下。 杜莲实不看他一眼,继续念着学生们的名字,当看到那个避无可避的名字时,他文雅的眉毛微微皱起,「叶深流。」 还未发育完全的少年常年坐在教室前排,杜莲实每次上课都能看到那张惹人厌烦的脸,而现在,那张课桌上空无一人,它一连空置了多日。 「老师,不用叫啦,他现在都还没有来学校。」 「他旷课好多天了啊!该不会真像传言中的那样,被Slender Man抓走了吧?」 杜莲实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只有他知道失踪的少年,到底去了哪里。 「Slender Man是什么?」 「老师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就是那个会抓走小孩的西装无脸男啊。」 杜莲实呵斥:「你们哪里听说的这种谣言?不要给我乱传。你们有谁看到过叶深流吗?」 小林举手道:「会长最近和高一的武赤音关系很好,老师,你不如去问问他吧……说不定他看见过会长。」 「好,我知道了,小林你坐下吧。」 「点名结束了,那么我们开始上课。」杜莲实环视教室,当看向窗边那个角落时,他皱起眉头,「原一,你就那么困么?」 原一昏昏欲睡,用手托着下巴,为了提起精神,他时不时揪着自己的头发。 听其他科任教师反映,原一上课时总是快要睡着的模样,杜莲实一向懒得管学生,外加他国文成绩优异,便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这小子竟发展到专门在他的国文课上睡觉。 但现下,杜莲实已是临时班导,不能像之前那般视而不见。 原一一声不吭,彻底睡着了。 杜莲实的忍耐已到极限,他走下讲台,来到原一的座位,用课本敲打着后者的头。 原一如梦初醒,病态白皙的脸上布满了汗滴,濡湿的黑色刘海紧贴在额头上,玻璃般清冷深邃的眼珠浸透在湿润的水光中— 杜莲实本想严厉训斥,作为告诫全班的下马威,但看到对方这副病殃殃的模样,只得作罢,「你生病就不要来上课了。」 「没有生病。」原一摇了摇头。 「你脸色都青成这样,还说没有生病,你不要在课桌上趴着。去保健室吧。」杜莲实下了嘱咐,他的视线不经意又瞥到那张空荡荡的课桌,那是叶深流的课桌…… 「老师,我不想去。」 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处理这个小鬼呢? 杜莲实并不想杀叶深流,他陷入思忖,和之前陌生的受害者不同,发现他秘密的叶深流是他的学生,倘若被警方调查到这一层关系,自己平稳的生活就会被打破。 教室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杜莲实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微微清了清嗓子,「不行,你必须去,你趴在这里对身体不好。」 「嗯。」 「班长,带原一去保健室。」 小林却怒吼起来:「老师!我也不想去!我要听课!」他极高的音量宛如爆发的火山,震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杜莲实愣了一刻,训斥:「小林,你吼什么吼。」 他环视四周,想找寻代替小林的人,视线又扫过那张空荡荡的课桌,倘若那个擅长看人脸色的小鬼在,一定会主动跳出来接替吧? 尽管杜莲实厌恶他到极致,每次都故意忽略他。 「我、我……对不起老师,我去。」小林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从座位上起身,紧紧盯着原一。 看到小林那表情,杜莲实无比讶异,一向乖巧的学生脸上居然会出现如此大人的神情? 他察觉到不对劲,道:「你不用去了。原一,你自己去保健室。」 「嗯。」原一站起身。 「老师,我陪他一起去吧,如果要看病的话。」话虽如此,小林并没有看向杜莲实,而是紧盯原一不放。 算了,让学生们自己解决,现在当务之急是思考出找回「宝物」和处理叶深流的办法。 杜莲实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回到讲台上,继续开始授课。 2.13、赤色深渊 方一进入保健室,小林就一脚踹上了门,立时抱住黑色的消瘦身影,他一手紧紧拽住原一的领带,狠狠将他推到门扉之后,那力度之大就连门扉都「乒乓」作响,还未等原一反应过来,随之而来是狂风骤雨似的吻—— 他粗暴地啃咬着原一的嘴唇,少年的脸上波澜不惊,像是习惯了被如此对待似,他用那宛如玻璃珠的清亮双眸凝视着他,内里没有憎恨,也没有情欲,只有无限的平静。 就像吻着毫无反应的人偶,没有任何回应,原一只是用毫无感情的眸子直视着他。 慌乱至极的亲吻没有任何技巧,一时之间整个世界都是少年粗乱的气音。 他强硬撬开对方的唇舌,送上自己唾液,原一湿热的口腔中舌头一动不动,任由着被掠夺。 「唔——」 原一喉间发出轻微的气音。 小林微微抬起头,他的眼睛中布满血丝,令人联想起野兽,而他身下炙热的性器,宛如沉重的铁器,牢牢抵在原一身上。 「哈、哈……哈哈哈——」小林莫名其妙笑了起来,「现在倒是开始装清纯了?」 「不,我只是很惊讶。」 话虽如此,原一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 他下了命令:「现在把衣服脱掉。」 原一愣了一下,他无感情的瞳孔明显起了波澜,「你认真的?」 小林吼了起来:「快点给我把衣服脱掉!马上!现在!」 原一一声不吭,宛如没听到似的,他一屁股躺在了床上,左手正要拉起被子,手腕就被小林狠狠拽住了—— 「你竟然无视我!我让你脱掉衣服!」 原一微微侧过头,「这里是学校。」 「那你他妈之前在更衣室脱衣服干什么?你一直在勾引我不是吗?你还不脱,是要逼我动手吗?」 小林恼羞成怒,狠狠压住原一,他膝盖紧紧抵住他的腹部,以防他挣扎,不管不顾就将他的领带扯了下来,衬衫纽扣四处飞散,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中。 原一毫无惧色直视他,「更衣室本来就可以换衣服。」 小林爬在他的身上,身影投下的阴影宛如野兽,他血红的眼珠狠狠瞪着他,唇瓣却一个劲颤抖着,泄出的话语也随而颤抖,「我、我恨你……」 原一微微闭上眼,「为什么。」 那不是疑问的语气,更像是客套似的敷衍。 「这几天,记者和围观的人群……每天都围在我们家门前,我们、我们一家已经在新野待不下去了。爸爸、爸爸已经计划要搬走……」 「这和我没关系。」原一微微侧过脑袋—— 下一瞬间,一记拳头就老老实实向着他的面门挥去,原一的头略微一侧,小林的拳头正中柔软的枕头,立时将那羽绒枕砸出一个拳坑。 「你他妈在说什么!?明明都是你害的!要不然我哥哥也不会退学!而且……而且……我们以后就见不到了。」 「是么?」 被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所激怒,小林重重挥出一拳,直冲原一的面门。 原一的瞳孔缩小到最小,那击重拳正中他的唇瓣,被击中的他宛如被钓上岸的鱼,脑袋高高扬起,暴露出毫无防备的脆弱脖颈,瞳孔显出痛苦的神色,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咳……咳……」 小林一把抓住他的黑发,硬生生将他的脸扳了过来,「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原一的嘴唇渗出血液,将本就绯红的唇瓣衬得格外妖异,他定定看着他,那眼神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小林一边咆哮着,一边操起拳头,就朝着他的脸揍去—— 拳头击中人类肉体的瞬间,踩碎宝丽龙球似的声响传来,像是要确定人类的肉体,小林挥出重拳,不出几下,原一白皙的脸上青紫交错,嘴唇血迹斑斑,他的眼神却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用看向死亡碎片似的眸子,定定看着小林。 小林的内心被亢奋所占据,他右手紧紧掐住原一的脖子,左手脱着原一的衬衫,白衬衫下胴体暴露出来,为了防止原一逃跑,他吞咽着口水,狠狠解下自己的领带,用两条领带将原一的手腕紧紧捆在床上。 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累累伤痕,殷红的乳头已然勃起,他抓起那粒可怜的乳粒,将其拉到不可思议的长度,冷笑道:「乳头硬成这样了,你就是喜欢被男人这样对待吧?当初被我哥哥殴打时,兴奋得不得了?」 「不,你哥哥是个废物。」原一双眸眯起,嘴角高高上翘,那抹在唇角的血迹让他的笑容更添妖异。 「你才是废物,你给我闭嘴!给我闭嘴!」 「你和你哥哥一样,都是废物。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起先是被隐忍的低笑,到了最后变成了放肆的大笑,那疯狂的笑声久久回荡在保健室。他的头发已然凌乱不堪,如夜般浓黑的发丝垂在洁白的床单上,少年近乎笑到打滚的地步,那张美到超越现实的脸已是非人的狰狞。 一时之间,小林呆呆愣在原地,竟忘了下手,就连他硬到极点的性器都被吓到疲软,「你、你……给我闭嘴!」 他一拳正中原一的太阳穴,被击中的少年停止了狂笑,两眼翻白,就此失去了意识。 糟了,是打到哪里了? 「原一……原一……你没事吧?」小林伏下身子,抚摸着原一的太阳穴,那里有着艳丽的疤痕,是开颅手术留下的痕迹。那道疤痕深深烙进他眼底,一瞬之间,疲软的性器生龙活虎硬挺起来…… 那是以前那个小孩留下的…… 小林产生了莫名的共感,那个将原一打到做开颅手术的小学男生,恐怕也像自己一般被引诱吧? 原一昏过去了……如此一来,我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小林揉捏着原一的胸部,立马留下了泛红的指印。仅是揉捏皮肤都会泛起招人犯罪的浅红色红晕,他的施虐欲宛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他更是加重力度,那粉红的印记很快变成深红色的淤血,不多时转变为星空似的斑驳青紫。 他伏下身体,啃咬着柔嫩的乳肉,很快留下了大片大片湿漉漉的淫靡红痕。白皙的肌体在光下泛着湿漉漉的口水光泽。 小林的手伸向原一的下身,「哗啦」一声,皮质腰带应声脱落,黑色的制服裤拉链被硬生生扯坏,苍白的性器暴露在小林眼皮底下,他将原一的裤子拉到膝盖处,白皙修长的双腿裸露出来,腿部肌肤细腻白嫩,没有一根腿毛,除了窄小的男性骨盆,这双没有腿毛的腿和女人一般。 原一白皙小腿上有很大一块淤血,紫色与深红交织,边缘是娇嫩的浅红色与粉色。如同紫红色星云一般斑驳陆离,很难想象人类肉体会呈现出如此美丽的颜色。 他丢下昏迷的原一,抱住他的小腿,吸吮着淤血,在给淤血添上了更多红调后,他恋恋不舍放开了小腿,开始吮吸着大腿,一直顺着延伸来到柔软蜷缩的苍白性器旁。 在将制服裤褪到最底后,原一已接近全裸,唯独他脖颈上的黑色项圈,小林将他的腿分到最开,摸向臀缝的中央——那里嫣红的穴口已经渗出了淫液,将穴口濡湿得闪闪发光,还微微颤抖着,仿佛在邀请着插入似的。 他狠狠抓住了两半白皙的臀肉,向外拉伸着,臀缝内紧锁小穴因此而松动,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到里面炙热湿软的红色肠肉,就如同另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般妖艳魅惑,会带来无与伦比的梦幻愉悦与至高享受。 小林的手指抠探着入口,堪堪插入了两段指节就感受到了不可思议的滑腻感,如同涂抹过大量膏脂一般润滑,紧窄的肌肉包裹着手指,温柔地试图将手指牵引进深处。他顺其自然将食指全部插入其中,随后陆续加入了两根手指— 透明液体在指间拉扯成晶莹剔透的银丝。 「哈、哈……出了这么多水……」小林狂笑着,仔细打量着指缝间拉丝的液体,「我在网上可是查过,男人是不会出水的,你还真是下贱,比厕所都还要臭。」 想做……已经没法忍了。 他慌乱解下自己的裤拉链,掏出硬到极致的肉棒,一下子骤然插入小穴中,不管不顾一口气捅到最底,随着他的插入,昏迷的原一发出了闷哼:「唔唔——」 「啊、啊……好舒服,没有套更舒服……好紧……哈、哈哈……」小林绝望地干笑:「我的人生完蛋了哈哈哈。」 小林半跪下来,开始摆动腰部,紧致的媚肉紧紧裹住他的肉棒,仿佛要榨取所有精液似的,一个劲夹吸着,原一的身体被他重重顶起,一时之间,保健室破旧的床都在「咯吱咯吱」作响。 「太舒服了……这辈子应该是忘不掉了哈、哈……」 小林涨红着脸,他的眼角也微微渗出泪水,在小穴里大量怪异淫水的润滑下,肉棒像是挺进了快要融化的滑腻膏脂中,畅通无阻。 小林近乎凶猛地抽插,生硬粗暴地用龟头碾压着娇嫩的妖媚之肉。保健室的病床随着他的动作而吱吱呀呀摇晃。肠道内有着极高的温度,配合上湿滑的淫水,像是在泡鸡巴按摩温泉般。 紧窄炙热的肠肉密不透风包裹着肉棒,柔软的内壁像是有无数张小嘴在牢牢吸附、吮吸着肉棒,穴口纠缠着紧紧咬住不放。 原一的头无力低垂着,额前的黑发随着抽插而微微晃动,陷入昏迷的他任由小林玩弄他的身体。 远方传来女人娇媚的声音,那声音宛如腐烂的蜜果,在赤色地狱内蔓延,萦绕在原一耳边。 「这个孩子……会成为下一任的……」 时断时续的声音像是自异世界传来,原一猛然睁开眼睛。 整个视野中都是血一般的红色,面前的女人全身赤裸,雪白的酮体白到耀眼,她勾起嘴角,她妖娆的红唇和赤色地狱近乎融为一体,嘴角那颗小痣让她的美貌达到了蛊惑人心的地步,而她那闪烁着诱人艳光的眼眸处,点缀着一颗小小的泪痣。 「妈妈……」 原一轻声道,他向着女人伸出手。 女人微微挑起的秀眉一下子低垂下来,她的杏眼烟雨朦胧,眼泪濡湿了黑色睫毛膏,「滴滴答答」滴落下来,霎那间,美艳动人的女人如巫婆一般可怖,她的冰肌雪肤化为焦炭。 「原一,你为什么要杀死妈妈……」 「我、我没有!我没有!」少年的眼泪夺目而出,面对沦为焦炭的母亲,恐惧胜过了一切。 人形焦炭张着嘴,怒吼:「是你杀死妈妈的!」 「对不起……对不起……是那个人的命令……」 少年泪流满面地道歉。 视野里的一切宛如破碎的琉璃,分崩离析。少年如梦初醒,他睁开含满眼泪的眼睛—— 在身体里抽插的男性器像是持续不断的噩梦,面前的小林沉浸在性爱的无限愉悦中,原一意识清醒过来,他残留着大片红痕的胸脯剧烈起伏,眼泪自眼尾滴落,一直流淌至锁骨处。 「哈、唔……小林……是你……啊、唔……」原一泪眼朦胧的瞳孔聚焦了,他的意识仿佛还停留在赤色地狱之中,为了摆脱童年的痛苦,只能靠性爱来麻痹…… 他微微喘息着,腿积极缠上了小林的腰,强奸一下子变成和奸,随着他的动作,小林埋在体内的肉棒一下子冲击到了最深处,暴涨的重拾感一瞬之间让他忘却方才的噩梦。 「呃……嗯……小林……快点……哈……」 原一小声的喘息从唇间泄露出来。 「哈、哈……你果然是个臭婊子,现在知道滋味了吧?之前还一直给我装清纯。一直在勾引我。」 少年的呻吟宛如恶魔般在低语,那轻语萦绕在小林耳边,「哈、唔、唔……啊、你内心深处的渴望……促使你这样做……」 「全是你这个臭婊子一直在勾引我。」 「即使否认,也没有用……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原一勾起嘲讽似的笑容,迷离的眸子四处流转。 「你这臭婊子给我闭嘴——」 小林脸上是近乎扭曲的狞笑,他紧紧掐住原一的脖子—— 「唔唔——嗬嗬、哈……」 原一翻起了白眼,先前白皙的脸庞已涨红成紫色,他的眼泪顺着面颊一个劲流淌,微微开启的唇瓣也一下子张开,舌头吐了出来,一束晶莹剔透的唾液自嘴角流下,先前清冷的声音不复存在,只剩下难听的闷哼。窒息的痛苦让他泪眼朦胧。 「这幅难看的面孔和你、和你真是相衬……哈、哈……你这个臭婊子,之前还装得那么高冷。好紧、唔哈、一掐脖子,下面就夹得好紧……」 每每手中的力度加紧,夹住自己的肌肉就会一下子骤然收缩,仿佛是要夹断肉棒似的,而此时小林的意识就会恍惚,霎那间就置身天国。 「哈、好舒服……纵使被这个婊子传染疾病……也不算亏了哈,好舒服……再也忘不掉了。」他的腰部剧烈颤抖着,悉数将精液喷在了原一体内。 「小林,你还在保健室吗?」杜莲实推开了门,他的眼镜镜片上反射出交缠的两人——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用胶布勉强缠住的镜框下滑,压根没认清床上两人, 「你、你们在做什么啊?」一向沉稳温和的杜莲实竟手足无措起来,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小林愣在原地。 对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骤然松开了手,原一得到了久违的呼吸,大声喘息着。 小林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仿佛还留有掐住别人脖颈的触觉。 我在强奸别人……我是疯了吗?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我在干什么? 但是……不想拔出来,因为插在里面太舒服了。 小林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我、我、我……老师……」 杜莲实方才从声音听出是小林,他别过脸,尴尬地躲避床上的两人。 「够了,你不用说了。」杜莲实冷冷道,「我没想到你们会在学校里做这种事。」 「杜老师……对不起,求你了……不要告诉我的父母……求求你。」小林涨红了脸。 杜莲实还未从震惊中平复下来,他看向保健室深处的床,原一裸露的胴体上是大片施虐和情欲造成的痕迹。 他前来寻找小林,正是为了寻回被叶深流盗窃的宝物。 杜莲实冷冷道:「我出去了——」 小林慌慌张张拔出肉棒,以翻滚的姿势跳下床。 他丢下仍在喘个不停的原一,一边拉起裤子,一边飞奔出保健室。 杜莲实站立在走廊中,似乎在等待他。 「老师——」他求助似道:「对不起……我不该在学校里做这种事……」 「你没对不起我,只是对不起你的父母。」 小林的瞳孔收缩到最小,他吓得全身都开始颤抖,恳求:「老师我、我求你,不要告诉学校和我父母,不然我会完蛋的。」 杜莲实抱着双臂,叹息:「你得保证以后不会做这种事,这一次我不会上报学校,但再有一次……你知道什么后果。」 「好的、我绝对不会了。」 杜莲实思忖道:「你那天见到叶深流时,他是否有携带什么东西?比如行李之类的物品?」 「我忘了……但他好像空着手。我当时和他打了很多遍招呼,他都当没听见似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杜莲实的心跳骤然加快,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见到叶深流的事情,除了白御外,还有告诉过其他人吗?」 「没有了……就白御和杜老师知道。」 「小林,你今天做的事情实在是……我答应你不会上报学校,但也希望你帮你的班导一把。」杜莲实思考着对策。 「班导怎么了……」 「你应该也听说了,你们的班导被混混殴打,住进了医院。现下我是临时班导,他因为受伤惨重,一时之间没顾得上叶深流失踪的事,叶深流对家里人说,他去外地参加课外活动。然而周一时你却在新野见到了他。」 小林百思不得其解:「所以需要我干什么呢……杜老师。」 「叶深流家一直给学校捐款,如果被他们知道班导和学校没有尽好责任,任由叶深流编造借口,旷课瞎玩,学校明年的赞助可能就危险了,毕竟你们班导也没有及时澄清课外活动是假的。」 杜莲实抹了额头上的汗,「故此,你不能和任何人谈及,你曾经看到过叶深流。」 小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老师我知道了。」 杜莲实暗暗松了一口气,小林在他家附近目击叶深流,倘若有人将小鬼的失踪和他联系在一起,那可就不妙了。 「那杜老师……那么会长到底那里去了……」 杜莲实摊开手,「他是个聪明孩子,少年天性让他跑出去瞎玩了。」封了小林的口,目的已经达到……这蠢孩子真好骗。 在送别小林后,杜莲实回到教室办公室,开始工作。 「杜老师,辛苦你了。只能拜托你担任班导一段时间。」电脑视频上的男人,头部裹着绑带,看样子被打得不轻,他正是A班的班导。 「不客气。」杜莲实皱起眉头,「你倒是什么时候出院?」 班导干笑着:「医生说可能要三个月吧……还得再麻烦杜老师老师三个月。」 三个月!? 都快到学期末了,他故意请如此长的假来逃避工作吧? 杜莲实一愣,他很好地掩饰自己了不满,点头:「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他站起身,给武赤音的班导打了电话,「我们班的学生一直没有来上课,想询问一下你们班的武赤音,他到底去哪里了。」 接电话的班导十分恼怒,「武赤音那个小子也是一样啊,这么多天都没有来上课。」 杜莲实一惊:「他也没有来吗?」 「是啊,我像之前一样,给他父母打了电话,他父母一个都不接,那小子是想退学吗?仗着成绩好就为所欲为。」武赤音的班导一个劲抱怨。 「那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 「有啊,但那小子直接关机。怎么打都不接。这样下去搞不好要去警察局了。」武赤音的班导很快发来了电话号码。 高三的教师皱起眉头,「学生会会长也没有来学校吗?」 杜莲实一声叹息,「是啊。」 那名老师苦笑:「为什么最近翘课的学生这么多?副会长也没有来学校,假也没有请。」 杜莲实略微有点震惊:「那个孩子叫白御吧?」 「是啊,我教他三年了,还是他第一次不来学校,可真是少见啊。」 「说不定是生病了吧?」 杜莲实拨打了武赤音的电话,在一阵撕心裂肺、近乎碾碎耳膜的金属乐后,电话被接通了。 他皱着眉头问:「喂喂,是武赤音么?」 电话中传来少年的喘息:「哈、唔……是啊,你谁啊、哈唔……」 「我是新野男高的老师,杜莲实。」 电话那头的声音格外嘈杂。 「喂喂,能听到吗?」 「唔、唔啊……啊哈……」 杜莲实隐约听到奇怪的电流声和喘息声,他本就锁紧的眉头更是皱成一团,这是在搞什么? 他的耐性已经到达了极限,便吼了起来:「你是武赤音吗?」 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本大爷是啊,你是谁?」 杜莲实冷冷重复了一遍。 「是、是杜老师……你为什么给我打电唔唔唔唔啊——」 电话那头的少年失声尖叫,以带着哭腔的语气喘息:「别弄了……唔、别弄了,被听到了、唔啊……唔……完蛋啊……」 现下杜莲实总算知道他在干什么了,自己沦为了别人情趣的道具,今天究竟第几次了?! 他格外烦躁,大吼道:「武赤音,你到底在干什么?给我接电话!好好说话!」 「你又不是我的班导、哈、还这么凶……来管我、不要管我、不要、啊、唔、哈啊嗯唔唔——」电话那头的武赤音已经放弃了掩饰,径直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呻吟起来。 杜莲实调小了手机音量,避免让自己在教师办公室社会性死亡,他吼起来:「叶深流一直没来上课,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啊、啊不要、被老师全部听到了、唔啊、没脸见人了啊……我要、挂……挂了啊啊啊唔——」 「叶深流在哪里!」 在一阵喘息平息后,武赤音大笑起来:「哈……哈、你问小天才叶深流吗……哈哈,他在我床——」 一阵嘈杂的声响传来,电话似乎被人抢过,迅速挂断了。 2.14、h 「唔、哈、哈……要死了……」 在挂完电话后,武赤音双眼含泪,瘫软在床上,他裸露的脖颈上布满大片大片的吻痕,那情事的印记一直蔓延到他光洁的胸膛上,先前精心用发蜡塑形过红发凌乱得不成样子,埋在他体内的性器还保持着硬挺的状态,丝毫没有因为方才的电话而被惊扰,仍有条不紊地抽插着。 在他的脑袋旁边,是数不胜数的避孕套袋子,里面满满装着一袋袋精液,它们被人随意打了结,随手丢弃在床上,几个没扎紧的套子散开,浓厚的精液流淌至床上,无声无息渗入床褥之中,已然凝固成精膏的精液散发着发酵的腥臭,宛如野兽洞窟似的雄性淫臭弥散在整个房间,但身处房间的两人都已闻不到。 「啊、哈……老、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红发少年眼含热泪,大声喘息着,精疲力尽的他抬起头,瞥向压在他身上的少年—— 少年半跪在床上,他挺直的腰板优雅无比,脸像是静止的雕塑,隐没在黑暗之中,皮肤宛如皎月般白皙,他的嘴唇闪烁着晶莹的光泽,那张脸仿佛是隐没在水中的月亮,轮廓在黑暗中飘忽不定。假如忽略他横冲直撞的鸡巴,那幅光景可谓是超越现实的迷幻。 少年静止如雕塑的脸绽放出笑容,他眼角两颗泪痣酷似星星,「可是你给自己丢脸的哦,居然在电话里叫那么大。」 「你一个劲撞我那里。」武赤音含着眼泪,他紧紧咬住枕头套,下一瞬间却失控地尖叫出声:「唔唔呜呜——」 「每次你干高潮,一下子就夹得好紧,哈、好舒服、唔哈……我又要射了……」语毕,叶深流伏下身体,开始了最后的冲刺,那宛如野兽交合似的姿势和先前的优雅判若两人。 「哈……哈、哈……」少年唇瓣大大开启着,泄出急促的喘息,在尽情的射精后,他抽出了使用过度的肉棒,它已不复先前那般白皙,而是呈现出肿胀的紫红色。肉棒仍在「汩汩」射着精液,精液却并非是浓厚的乳白色,而是呈现水状的稀薄。 在地板上,全是散乱的润滑液空瓶,叶深流从床上起身,一不小心踢到了润滑液空瓶,空荡荡的瓶子宛如保龄球似的,「咕噜咕噜」滚到书桌下。 「呵,还真是厉害,避孕套和润滑液居然都用完了。」全身赤裸的少年出声嗤笑,「这到底有多少发了呢?」他随手拿起书桌上的牛奶,大口饮下,稚嫩的喉结随着吞咽滚动着。 「我已经合不拢了啊,操。」武赤音空虚的双目直视着天花板,他轻轻抚向穴口,那里的触感已近乎麻木。 叶深流低低地笑起来:「不如先解释一下刚才的事。」 武赤音仍然躺在床上,他勉强支起身体,手臂撑着脑袋,嘴角勾起暧昧的笑容,「你不是喜欢玩电话play么?那我顺便把你拖下水,不过是小小的报复。」 叶深流一脸疲倦,轻抚额头,「你倒是无所谓,如果传出去,我可能会有大麻烦。」 「两个人社死也比一个人社死好,对吧小会长~」 武赤音甜腻地拖长语调,「你居然这么害怕,还跑来抢我的手机,玩火的小孩现在烧到屁股了?」 叶深流笑着说:「只是不想让你那么可爱的色情呻吟被别的男人听到罢了。」 「那个家伙,是无责任心的好好先生。不会出什么事,放心。」 武赤音站起身,双臂楼住叶深流,在他耳边低语,「射了太多,现在在补充精液,对吧?」 叶深流放下杯子,他的人中上沾着些许白色牛奶,像是刚刚长出白色胡子似的。武赤音抱住他将那些牛奶水迹舔舐得干干净净,两人在黑暗之中拥吻起来,热切交换着唾液,近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两人,连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叶深流微微叹息道:「你还会挑软柿子下手呢。他可是杀人凶手哦?」 「因为听到了学生不可描述的声音,就要将学生杀死,还真是漫画似的展开,他会有这么愚蠢么?」 「不好说哦,说不定他听到小音的呻吟,一时心中怒火大盛,马上就来杀死你,也说不定呢。」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武赤音问:「等等,那家伙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都是你一个劲在碰我下面。」他红着脸小声抱怨:「所以我才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我也没有听到。」 武赤音坏笑道:「搞不好你做出了那一番名推理,他隔空听到了啊!决定要杀你灭口了。」 他浏览着手机,眼瞳一瞬之间收缩到极致最小,「等等小会长——」 「怎么了?」看到武赤音那难看到极致的脸色,叶深流也觉得不妙。 「啊操操操——」武赤音骂出一系列的脏话,「我们已经翘课三天了。」 他飞奔至落地窗前,一瞬之间将遮光窗帘拉开,精液顺着他修长的腿徐徐流淌下来,光明取代了黑暗,刺眼的白昼之光洒进室内。 叶深流本能地眯起眼睛,他的脸色惨白到极致,「今天几号了?」 他抢过武赤音的手机,看到其上的日期,颓然地坐了下来,「哈、哈……哈哈……居然过了这么多天。如此低等的错误,皆是拜贺利田所赐。」 武赤音一脸无语,「他是把你的手机黑掉了,但是你一直干我,自己没注意到时间,也不能全怪在他身上吧?」 叶深流阴沉的脸绽放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你也有很大的问题哦,你没有提醒过我一句。」 「我一直在被你干,现在腿都还在抖!哪里顾得上看时间,班导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我一个都没看到。难怪杜莲实给我打电话。」武赤音喝了一口功能饮料。 叶深流笑起来:「不不不,你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我们那天从LiveHouse回来后做爱,此后整整睡了一天,已经到了周一早上7点,你却和我说是周日晚上7点。」 武赤音结结巴巴,「我拉开窗帘看了一下,那时恰好是黄昏的样子,再结合手机上的7点,就随便判断了。」 「呵呵……那可不是黄昏,而是黎明。所以说,你是个笨蛋。」叶深流皱眉:「LiveHouse有问题,里面的空气满是草药球的味道,往常我不可能睡这么久。」 武赤音扭上饮料瓶盖,笑嘻嘻道:「也不用给自己找借口挽救尊严了,你做爱过猛体力透支,才睡了那么久。包括我也一样。」 他坐了下来,轻轻拉起被子,「 所以现在怎么办?去学校么?」 「现在去学校也无济于事,毕竟我们两个人翘课这么多天。」 武赤音饶有兴致,轻轻抚摸着叶深流的头:「 好学生害怕被老师批评么?」 叶深流轻语:「我可从来不是全勤,因为我是天才哦,即使是沉湎玩乐的天才,也能取得第一的成绩。学校那边我不担心,但是家里人……得好好找个借口了。」 他抱住武赤音,凑在他耳边低语,「在我想出好借口之前,来继续做吧……」 「等等——你还要做?就这样不去学校?」武赤音瞠目结舌。 叶深流坐在床上,他一脸无辜的笑容,侧过身子,检索着放置在床头柜旁的托盘,托盘里金属制品仍反射着冰冷的光芒,「我想在你身上留下更多的印记,上次……你可是答应我了哦。」 武赤音一脸无奈:「那时我不过是被你的名推理震惊了而已,我都让你打了耳骨……你还想打哪里?」 「这里……」 少年的小手轻轻抚上武赤音的唇瓣,指尖微微摩挲着。 「饶了我吧……我可不是鬼玩人里面的BOSS。」 纤细的手指一路下滑,指尖轻抚皮肤,宛如划过一片无害的羽毛,那轻柔至极的瘙痒令武赤音难以忍受,最后,手指滑落到他的乳尖,指甲轻轻搔弄着乳头,不出多时,那乳粒硬如石子。 「好痒,你想打乳钉么?」一瞬之间,红发少年露出不服气的神情。 「我想打不止此处哦。还有这里——」少年的手沿着乳粒,一直下滑至半勃的粗硕阴茎上,轻轻抚弄着前端,就像是在讨论午饭吃什么好似的,他用不经意的语气道:「比起这个,还是先让它释放一下比较好,毕竟你一直没有射精——」 武赤音并不愿意,如此擅自将身体交给恶魔似的少年,他成为自己主人似的……这样的关系并不让自己满足。 他闷闷不乐扑倒在床上,转移话题:「我好累。你的手机被贺利田弄成那样,真的不去修吗?」 「谨慎起见,我准备更换手机。」叶深流从床上站起身,「啪塔」一声打开灯,刺眼的灯光顿时充斥了整个室内,武赤音本能地眯眼,他的脸色格外苍白,因了数日内毫无节制的乱交,小麦色肌肤上满是青红交错的印记。 少年保持着全裸的姿势,从床上爬起身来,他将床底下的皮箱拖拽而出,拿出一团黑红渐变的麻绳,那绳索用料极为扎实,不过远远一看,武赤音就能看出是造价不菲的高档sm道具。 他刻薄地笑起来:「要我捆绑你吗?」 叶深流微笑:「我不喜欢失去掌控感。」 武赤音脸色一变,他撑起下巴,粗暴道:「喂,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炮友吗?还是主奴?」 「福尔摩斯和华生。」 「哈,什么鬼啊!这么中二的回答。」尽管如此,武赤音的脸色和缓下来,自夸道:「整个学校里,能在智商上和你匹敌且般配,就只有我了。」 「没错,小音很聪明。」 「今年的学校染颊祭,高一那边应该会派我出战,哈,我可不会输给你的。」 染颊祭是新野一贯的节日,在暑假到来之前,年轻人会将脸颊染上各色颜料,在街头狂欢。犹如西方的万圣节,而那时学校也会举行盛大的活动,三个年级各选出代表学生,众人聚集在一起玩游戏,赢家则能决定染颊祭的一切,诸如店铺的种类,校园的布置,活动的安排…… 叶深流微微叹息:「那可真是遗憾,我还以为你会帮我在染颊祭放水。」 「……我又不是白给的二五仔,再怎么喜欢你,我也不会牺牲到那种地步。」武赤音一脸无语,却在内心暗暗期待…… 如果能在染颊祭上击败叶深流为代表的高二,那在小鬼面前,自己也能稍微占据一点主动权了吧? 「喂,染颊祭结束后的假期,你打算去哪里呢?」 「我家有一栋远在千砂的洋馆,你和我一起去那度过暑假,怎么样呢?」 武赤音脸色微红,「就我们两个人么?」 「不好说。」 「我想去你家玩——」 叶深流思忖道:「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的父母看到你,我可不好交代。」 武赤音故作粗鲁道:「是因为我是个亚比吗?」 「他们还没有保守到那种地步。」 「算了,我先去洗个澡,身体黏糊糊好难受。」 叶深流点头,待武赤音进入卫生间后,他深深叹息一声,因为手机已然被贺利田黑掉,他也无法监控原一,那家伙现在在干什么? 他像小猫似的蜷缩成一团,身体陷入柔软的被褥中,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2.15、h 黑暗的房间里蹲坐着一个少年,他的皮肤宛如上好的白瓷,浓黑如墨的发丝垂落在肩膀上。叶深流骤然睁开了眼,那名少年并不开口,只是递来一片面包。 这是小时候? 叶深流赫然睁大眼睛,环视着四周。 那片面包存放的时间很久,水分皆被蒸发,吃起来就像咀嚼一团废纸,幼小的男孩咬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嚷嚷道:「好难吃。我不想吃。」 「为了保存体力,你必须得吃东西。」 少年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这里是哪里?」 身份未知的少年摇头,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呢…… 「……你和我都被绑架了。」 叶深流喃喃自语:「为什么绑架我?」 「不知道。毯子给你。」少年将一床脏兮兮的薄被丢过来,叶深流皱起眉头,本能地躲避。 「太臭了!我不要!」 他嫌弃地将被子丢到一边,黑暗的房间陷入沉默,那名过分瘦弱的少年近乎和黑暗融为一体,他像是死掉一般,瘫软在地面上,墨发散落在地上,他双眼微睁着,无力看着天花板,如果不是那起伏的胸脯,叶深流几乎怀疑他死掉了。 寒冷的地面剥夺着仅剩无几的体温,叶深流咬牙切齿忍耐,最终他还是不情不愿裹住那床薄被,他颤声问:「哥哥,你不冷吗?」 少年摇头。 「我好冷我好冷——」半夜时,叶深流再也无法忍受,他大声嚷嚷起来。 陷入沉睡的少年骤然惊醒,他揉搓着迷蒙的眼睛,向着叶深流走来,解释:「绑架我们的人,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今天早上给你的面包,已是最后的食物了。」 叶深流全身都因冰冷而颤抖,他尽力控制着颤抖的牙关,「为什么……他们被警察抓了么……」 「如果被抓了,警方马上会调查到这里,但是……他们再也没有来过,我有不好的预感。」少年抱住叶深流,他在地上睡的时间太过于久,身体仅仅就比地板高那么一点温度,但那仅有的热度,却让叶深流如获至珍。 两人一同钻到被褥中。叶深流捡起被丢弃的面包,它已经板结如石头似的,他将面包塞到少年手中。 无名少年微微推开,「不,你吃。」 「他们难道不要赎金吗?」 少年摇头,月光透过单薄的被褥,他的眸子中宛如星光在闪烁,他嘴角下方有着一颗小小的痣,酷似星辰。 「不……我在想,他们可能是出意外了,或者——一开始他们就打算让我们饿死在这里。」 叶深流的瞳孔骤然紧缩,在嚎啕大哭中,他骤然惊醒。 「喂喂,你这睡姿怎么回事?哈哈哈——」少年嚣张的笑声驱散了黑暗,下一瞬间,叶深流坠落在猩红色的大床上,他赫然睁开眼睛,盈满泪水的眼眸视线模糊。 武赤音下身穿着短裤,他赤裸着上半身,用毛巾随意擦拭着红发,「怎么和小猫似的,睡成这个样子。」 叶深流仍然未从方才的梦境中回过神来,他呆呆愣在原地,尘封多年的记忆突然被唤醒—— 那个共同被绑架的少年,就是原一。 武赤音收起嘲弄似的笑容,手足无措起来,「你怎么哭了?是做什么噩梦了吗?」他一脸关切弯下身,轻轻抚摸着叶深流的脑袋。 我哭了? 那个房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叶深流笑起来,他摇头:「没什么。做的次数太多了,我的后腰太酸了,只能睡成这个样子。」 「是做噩梦了吗?」 叶深流疲惫地闭上眼睛,「我梦到小时候,但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好像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 武赤音小心翼翼问:「如果是童年阴影,没必要回忆起来。」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啥?」 「没什么。」 「你是想说你的性格吗?」武赤音恍然大悟,「天生的?那不是很酷吗?你很好!还有比这更完美的了吗?」 「是么。」 「就像暗黑青春小说的主人公一样,你要做的就是按照你的本心,在撰取更多权力的道路上走,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 叶深流并没有回答,他微微擦拭着眼角的余泪,穿上崭新的学生制服,待他穿戴齐全后,没有丝毫皱褶的白色衬衫熠熠闪光,宛如天神降临。他白嫩的小手打好波洛领结,上面镶嵌的蓝宝石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 武赤音愣了一下,「操,你连换洗的衣服都寄来了。现在这样都是你早早预谋好的吧?」 「我还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叶深流摊开手:「你也看到了,我换洗的衣服是制服哦。如果一开始我就准备逃课,我会带普通衣服。」 「你的制服就当做情趣制服。讲真,对于s而言,最好的情趣制服就是西装吧?」 叶深流轻轻一笑:「因为那涉及到权力。坐到这里来,在打钉子前,我会帮你好好释放。」 「打了后几天可以进行性生活?」 「勃起后会稍微有点痛,所以要好好克制住哦。」 「明明自己都没有打过,只是随便看了些资料。」遵照着他的指示,红发少年一边抱怨,一边坐到椅子上,他心生不安。 身后的少年回复了一如既往的优雅假面,和衣着整齐的少年相比,仅仅穿着一条短裤的自己,就像可笑的小丑。武赤音喜欢小丑,正是因为他有时觉得自己也像个小丑。 「快点——你不是要玩捆绑么?」武赤音不耐烦地催促,他抬起手,将装饰在脖颈间的狗牌放到胸前,在偶然抬起的手臂间,隐约可见浓密的毛发,那毛发散发着黑暗而馥郁的香水味。 「已经等不及想被我绑起来了么?」叶深流拿起黑红相间的绳索,在武赤音的脖颈上套了一个结,「这根绳索是我专门为你购买的……和你真是相衬。」 「你该不会要杀我吧?」红发少年勾起嘴角。 「不是哦。」叶深流操弄着绳子,堪堪穿过腋下,在胸前打了一个结。 「操……龟甲缚你都会……」武赤音发出微微的喘息,绳子紧紧勒住他的胸部,将两片饱满的胸肌勒得呼之欲出。他未曾想到小鬼居然有如此强大力量,死死固定住胸部的绳索甚至勒得他难以喘气。被粗粝绳索摩擦到的乳头毅然挺立,小麦色的皮肉随着绳索的勒紧而微微下陷。 「正确的说法是后手缚。」 叶深流绕过武赤音的胸部,绳索拉扯到后手,他紧紧抓起少年的手,那灵活的动作宛如在拨弄琴弦似的,「咔擦」的骨骼脆响响起,在将少年的两只手腕固定在一起后,他再一次将其固定在椅子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因为我是天才,什么都会。」 现下的武赤音已被牢牢捆绑在椅子上,黑红相间的绳索将那小麦色肌肤衬得别样的淫靡,皮肤上凝结着晶莹剔透的汗珠,随着少年胸脯的剧烈起伏而缓缓滑落。 「还挺舒服的……就像被老师傅按摩一样。」 望着自己被捆绑起来的双乳,武赤音出了神,「这种凸显胸部的绑法,还是用在女孩子身上比较好吧。」 像是想到什么,他微微叹息一声。 「小音是想到了初中时十多个女朋友吗?」叶深流伏下身子,将武赤音的双脚捆绑在椅子腿上。 武赤音的瞳孔赫然紧缩,「你、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他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 叶深流轻轻叹息,「你的熟人告诉我的哦,没想到你还是大名鼎鼎的海王……名声臭成那样,看起来贺利田所言不虚。」 事实上,叶深流只是随意打听了一下。 「不、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武赤音双目已然闪烁泪光,他拼命摇着头,却因为被紧紧束缚在椅子上而动弹不得。 「只是什么?因为被你玩弄感情的女孩子太多,所以被看不下去的父母送入男校,就将目标盯准我了么?」 武赤音的眼泪夺目而出,「我、我是真心喜欢小会长的……」 「那些女孩算什么呢?嗯?」叶深流轻轻嗤笑,他系好了最后的绳结,被牢牢捆绑住的少年再也无法反抗,红黑相间的绳索将他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少年胸脯在剧烈喘息,流畅的喉结一个劲上下滚动,平常锐利的星眸已布满朦胧水雾。 「我、我……」武赤音结结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深流随手拿起一旁的红色蜡烛,那蜡烛令人联想起吸血鬼的红唇,在昏暗中似乎涌动着猩红色的流光。他干脆利落从一旁的壁炉中点燃蜡烛,火焰熊熊燃烧,在蜡油融化后,蜡烛顶端的蜡油晶莹剔透,在昏暗中流光溢彩,他悉数倒向少年的腹肌—— 不过顷刻之间,被倾倒蜡油的皮肤泛起惹人怜爱的红,徐徐融化的猩红蜡油沿着腹肌的轮廓滑落下去,几滴喷溅到其他部位的蜡油已然凝固,像是朱砂痣似的坐落在皮肤上,空气中散发着混合着麝香和檀香似的馥郁气息。 昏暗中的少年勾起嘴角,那甜美的微笑好似下凡的天使。在光线的照耀下,他的另一半脸隐没在黑暗中,隐约露出的侧脸仿若镀金一般,放射着淡淡的光芒,美到不真切的地步,他眼角两颗泪痣随着那略弯的眼睛而眯起。 「都已经硬成这样了,被我绑起来就这么兴奋么?」 纤细的手指,轻轻戳弄着武赤音的性器,那根硕大无比的男性生殖器在浅色短裤上格外显眼,顶出一个极大的轮廓。 「好痛——」武赤音惊呼一声,「突、突然倒蜡油。」 叶深流收起笑容,抬起头的他,对上叶深流那冷酷如寒冰的目光,那张总是和颜悦色的脸,此时面无表情,呈现出近乎非人的异质感。 「回答我!」 「我、我……不喜欢她们,我只喜欢你……小会长!」少年含着眼泪苦苦哀求,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只觉得如坠冰窟。 「我啊,最讨厌被人玩弄。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你的告白吗?从一开始你选择玩弄我之际,就注定了这种结局。」 武赤音泪流满面,他的脸霎那间面无人色,急切地辩驳,「不是的……我、我没有玩弄你的想法。」 「说来听听。」 「我、我……因为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喜欢我……大家、大家都讨厌我。所有人都喜欢哥哥,说我又胖又丑,我只要变得很帅,我只要被很多人喜欢,这样、这样我就能证明自己,我不比哥哥差……我是值得被爱的……我没必要那么自卑……我、我和她们没有发生过性关系,你、你也看到了,我一直都是处男。」 「你自己之前怎么说的?我可是做过很多次哦。」 「因为是处男很丢脸,而且大家都觉得我不是……我不想被他们知道、我、我才一直撒谎。」 「初吻还在么?」 武赤音愣住了,他随即低下头,「不……不在了。」叶深流拿起眼罩,套上少年被泪水浸满的双眼,视野被黑暗所取代,他高高仰着头,胸脯剧烈起伏着,他无从反驳也无法辩驳,只是急速地喘息。 「呵,那不还是公交车么?」 少年轻轻抛下这句话,随即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武赤音反驳:「我、我不是……我前面和后面都是——」 叶深流阴阳怪气模仿起来:「那个学生会长,长得巨像女孩子,有点意思,老子马上就能搞定他。」 武赤音愣住:「是谁告诉你的?那是在他们面前吹牛……」 回应他话语的只有门扉开启的声音,叶深流已然离去。只留下一脸呆滞的红发少年,他浑身无法动弹,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对着门扉的方向大喊:「叶深、深流——你去哪里了!不、不要离开我!」 「你在哀嚎什么?」 叶深流再次走了进来,随着他的靠近,迷人的雪松香气弥漫在整个空间中,武赤音无法获知他的表情,他如释重负,声音宛如濡湿的小狗,低声下气道:「我还以为……你跑掉了。」 少年纤细的指尖微微搔弄他的面颊,「你自己也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离开小会长,求求你了……」不断涌出的眼泪打湿了眼罩,泪痕留下的水剂融入黑色天鹅绒眼罩。 「……」 他满怀期待地问:「我们还能有新的开始么……」 回应武赤音的只有沉默,像是木棍似的棒槌轻轻抚过他的鼻尖,那触感太过于熟悉,他惊呼:「你怎么把我的鼓棒拿来了——」 叶深流并没有回应,那鼓槌沿着他的鼻尖一路下滑到锁骨,每到它轻轻摩擦皮肤时,宛如拂过丝绸似的声响就此传来—— 「哗哗——」 瘙痒转为快感,被捆绑在椅子上武赤音不断挪动着身体,似乎这样就能摆脱那危险和黑暗的氛围,黑胡桃木制成的鼓棒轻轻摩擦过乳头,那两点就此勃发,宛如羽毛轻挠的快感转瞬之间袭遍全身,令武赤音难以忍耐。 「我还是处男,前面后面都是……」眼前的红发少年含泪恳求着,似乎因为过度悲伤,他硕大的肉棒略微有些疲软,然而惨重的惩罚却仍在持续进行—— 「唔——」 叶深流褪下浅灰色的短裤,武赤音覆着黝黑阴毛的生殖器暴露在空中,那根粗硕的肉棒覆着一层小麦色的包皮,尽管他的性器比身体其他部位色号略微深一号,但看上去仍十分洁净,散发着麝香气味的淫汁泄出马眼,沿着过长的包皮垂落,隐约可见肿胀成红色的硕大龟头,正不断「汩汩」涌出淫水。肉棒宛如活物似的微微悸动,包皮中间泄出一丝晶莹剔透淫水。 浓密的阴毛一直延伸到肚脐,形成一条一字形腹毛,形状优美的肚脐点缀在腹肌中央,像一个竖长的梭子,闪闪发亮的银色肚脐环将那小麦色皮肤衬得格外淫靡,叶深流曾经无数次在武赤音的肚脐里面射过精—— 他不管不顾,将徐徐燃烧的蜡油悉数滴落在肚脐中,武赤音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含着眼泪的双眸凝视着叶深流所在的位置,「好痛、痛……」 蜡油顺着武赤音的腹部缓缓流淌,黏在那油光发亮的阴毛上,随即凝住,结成一小坨红色的蜡块,麦色的皮肤、浓密发亮的毛发,闪烁着妖艳光影的蜡烛,那场面如梦似幻。 「这不过是对你的惩罚罢了。」叶深流微微一笑,下一瞬间,他将蜡油对准那肿胀的乳头,经过一番蹂躏,武赤音的乳头已不复先前的色泽,变得又红又肿,呈现出五月樱桃似的甜美色泽。 「哗——」 蜡油滴落在那敏感至极的蓓蕾上,武赤音的身体本能地颤抖,似乎这样就能抖落蜡油,然而被紧紧捆住的他动弹不得,只得高高扬起头,徒劳无功大睁着双眼,胸脯也随着激烈的喘息而耸动,黑暗更是放大了他感官的敏感,两点红肿的乳蕾经过 武赤音联想起自己在黑暗中,一遍又一遍敲打着架子鼓,那并非是在练习,而是在发泄愤怒。 他的内心时常升腾起憎恨,那憎恨宛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唯有整个世界化为灰烬,所有人都一泯灭在灭世的烈焰中,方才能消除那长久的憎恶—— 眼泪濡湿了天鹅绒眼罩,从脸颊和眼罩的缝隙中缓缓渗出,少年颤声道:「我讨厌全人类。」 叶深流似乎愣住了,他停下了动作,爆发的笑声传遍整个空间,「哈哈哈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只听「嘘」一声,少年将蜡烛熄灭,嗤笑道:「谁不是呢?」 「但是我喜欢你。全世界我只喜欢你。」像是在对着虔诚的神明祈祷,红发少年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喜欢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叶深流的笑容越来越大—— 「但是你讨厌全人类——你也讨厌我。」 叶深流的笑容凝固住了,在双眼被蒙住的武赤音面前,已然没有必要伪装,他面露黯然之色,下意识否认:「并没有。」 「我看得出来。」 「因为伪装很累。」 叶深流面无表情,那天使似的假面彻底破碎,被武赤音揭下了最后的面纱,他再无表演的必要了。那冷漠至极,呈现出非人异质感的脸,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当他对着众人假以和颜悦色惺惺作态的模样之际,他的心底都在冷笑—— 像是为了发泄愤怒,少年一把将武赤音的短裤彻底褪去,隐匿在臀缝中的菊穴泛着妖艳的红,因为经历无数次操干,那窄小的入口已然红肿不堪,肿大足足一倍,简直就像化身为性器官似的。下一瞬间,他将烧得通红的蜡油对着菊蕾,径直浇了下去—— 臀缝深处的菊穴微微颤抖,似乎在抗议着所施加的灼伤痛感,蜡油滴落在皱褶之上,混合着已然凝固成精膏的乳白浊液,近乎流光溢彩。 「唔唔唔——好烫!烫死了妈的!」武赤音挣扎着,他的脑袋高高扬起,浓密的眉毛紧紧簇起,凌乱的红发已然被汗水濡湿,汗水沿着那形状分明、不断滚动的喉结流淌至锁骨,又缓缓滑落至乳尖,他的胸膛布满星星点点的蜡油,那猩红的颜色宛如情事后的印记,却掩盖了真正的性爱印记。红色的彼岸花绽放在少年胴体之上,犹如渗出的血, 「这可是低温蜡烛。」 武赤音的眼泪徐徐落下,将他英俊的脸濡湿得闪闪发光,但他嘴角却勾起一贯的嘲讽笑容,「你要用蜡烛油把我那里封起来吗?」 「这里之后会用更粗大的东西来封。」 武赤音像是挑衅似的仰起头,用被蒙住的眼睛,看向叶深流所在的位置,他覆着细长肌肉的肩颈也随着而转动,「过来。」 叶深流低下头,武赤音也随着昂首,两人唇齿碰撞在一起,被绑住的红发少年舌头近乎破坏般钻入他的口腔中,像是缠绕上来的黑蛇,死死吮吸着他的舌头。 本该占据上风的叶深流一时愕然,刺痛随之袭来,他粉嫩的嘴唇被那两颗尖锐的虎牙所刺破,血液迅速渗出,血腥气息弥漫在整个口腔之中,那令人着迷的腥甜气息化作看不见的小手,宛如在两颗黑暗核心处缓缓爱抚,他满脸通红,近乎虔诚一般,品尝着自己的血液,低语:「历史再一次重演了。」 武赤音的呢喃萦绕在耳边:「这一次想喝你的血。」 他恋恋不舍放弃啃咬叶深流的嘴唇,转而开始袭击他的舌头,尖锐的虎牙宛如阴湿之蛇,微微啃咬着舌头,叶深流一时吃痛,他不动声色推开了他—— 他的嘴唇渗出血液,腥甜的血液沿着嘴角缓缓滑落,倏忽浮现在昏暗中的脸已近乎妖媚。而被捆绑的少年,一个劲哈哈大笑,像是在满意自己的报复一般。 叶深流轻轻舔舐着嘴唇,粉舌将那缕血液卷拭进口中,「这是报复吗?」 「总算喝到了。」 叶深流苍白的脸绽放出笑容:「味道很好吗?」 武赤音明明满脸是泪,还挑衅般哈哈大笑:「很腥很臭——」 下一瞬间,叶深流挥去的长鞭,打断了少年嗤笑似的大笑。下一瞬间,叶深流挥去的长鞭,打断了少年嗤笑似的大笑。那是一条牛皮制成的长鞭,鞭头有着层层迭迭的皮质流苏,只是轻轻一拍,就在赤裸的胸膛上留下绯红的印记,鞭头无意间擦过乳头,敏感至极的乳蕾,立刻就被粗糙的鞭子撩拔得挺立。 「唔唔唔!好痛!」 「明明都被我捆在椅子上,露着鸡巴,还敢挑衅我。」 叶深流伏下身子,轻轻爱抚着面前红肿不堪的穴口,只是敏感部位被爱抚,就让红发少年的性器逐渐抬头。 下一瞬间,纤细的手指紧紧揪住被蜡油缠住的毛发,凝固成一团的蜡块,骤然从皮肤上剥离,毛发无影无踪,娇嫩的穴口立刻泛起娇嫩的红。 「唔、你在干什么。」 叶深流随手将夹着毛发的蜡块丢进垃圾桶,「要插的小穴有肛毛,看上去就很脏很臭的样子。」 武赤音突然晃动起身体,不满地抖动起脚,他挑起眉头:「住嘴——住嘴——」 少年笑着伏下身体,继续倾倒着蜡油,蜡油将所剩无几的几根肛毛粘连在一起,形成板结的红色蜡块,他干脆利落撕下蜡块,被撕得通红的菊蕾也在不断颤抖,毛发悉数脱去,被蒙上眼睛的武赤音痛呼出声:「你还在拔毛么!痛!」 叶深流眯起眼睛,「好,干净了。」 他两手撑开红肿的小穴,足足扩张成食指粗细大小,内壁嫩红的肉泛着妖艳的水光,他微微嘟起嘴,对内吹着空气。 武赤音又惊又怕,「你又在做什么!?」 他奋力挣扎起来。 「我在嗅这个地方味道哦。」 红发少年的脸立刻变得通红,近乎惊恐道:「滚开啊,别闻那里!」 「里面都是我的精液啊。」叶深流伸出手指,噗嗤的淫靡响声传来,松软的菊蕾顺畅无阻吞入手指,再拉出时,指缝间满是拉着丝的精液。 「真是好臭啊。一股大便的味道。」 叶深流笑着探过脑袋,深深嗅着味道,浓密的精臭混合着汗味扑面而来,若有若无的麝香弥散在鼻息之间,他舔舐着嘴唇,隔着裤子揉搓着早已勃起的性器。 武赤音呆呆愣住,脸上显露出脆弱的神情。 「真是像厕所一样臭不可闻。」 他一脸崩溃,嚎叫:「你给我滚啊!」 他试图伸出脚,踢向叶深流,脚却被牢牢捆绑,动弹不得,只能像溺水的鱼般,大张着唇,急促地喘息:「我生气了!快点把我放下来!」 叶深流宛如恶作剧得逞,笑着闪躲至武赤音身后,他低下头搔弄着浓密的腋毛,「这里也好臭啊——哈哈!」 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狗,武赤音气急败坏,大吼:「我、我要揍死你!滚开!放我下来!我生气了!」 他挪动着屁股,椅子摩擦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尖啸。 下一瞬间,圆润的木棒就抵在他的菊穴入口处,他还未反应过来,借着精液的润滑,它一下子捅入他的身体内部,他凭借那熟悉的触感,立刻知道它是什么—— 武赤音脚趾都在抽搐,「唔唔唔——拔出来,我的鼓棒很贵的!那不是塞这种地方的东西!」 「拔出来、哈、拔出来……会被弄脏的……」他小声地哀求。 少年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挣扎的话,说不定会一不小心将它弄断。」 叶深流收起笑容,持起牛皮长鞭,向着赤裸的上半身挥去,第一记正中浸满红色蜡油的腹肌,在小麦色的肌肤上留下血红的绯印。 「呜呜——好痛!操。」武赤音扭着脑袋,汗水沿着红发滴落在打满耳钉的耳朵上。 「明明这么怕痛,还打这么多耳钉。」 「我练搏击,怎么可能会怕痛——唔唔唔!」鞭子划过空中,发出足以使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下一记鞭正中武赤音的大腿,打断他的话,先前膨胀的性器肉眼可见萎靡了。 「好痛、痛——哈、哈!」 叶深流伏在他耳边低语:「还敢挑衅我么?」 「我要揍死你这个臭小鬼,哈、快点放我下来!」武赤音可以想象自己是什么样子,全身被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双眸也被遮蔽,被迫暴露着鸡巴和私处,接受着他人的玩弄,黑胡桃木的鼓棒深插到身体里,稍不留意就会折断它们—— 啪啪啪—— 少年一手操起皮鞭,一手持着徐徐燃烧的蜡油,几记鞭子挥舞到武赤音的锁骨上,将他所佩戴的狗牌项链打得摇摇晃晃。 在朦胧的火光中,叶深流的脸一半隐匿在昏暗中,纤长的睫毛透射着刷子似的倒影,小酒窝的阴影打在脸颊,将那笑容衬得不可思议的妖艳。 「我就是要挑衅你!我要操死你——好痛、好痛!」 下一记鞭子正中武赤音锁骨,黑蛇纹身缠绕着他线条清晰的锁骨,鞭头深深印下的红痕已然破皮,正从中「殷殷」渗出鲜血,红发少年只是大张着嘴,不断吐出阵阵白雾。 叶深流持起手中的蜡烛,蜡油对着覆着细长肌肉的锁骨倾倒下去,在锁骨里盛满两堆猩红的血泉。 「呜呜——好烫!烫死了!放我下来!妈的!我要揍人了——」 叶深流深深吸着鼻子,他的鼻翼翕动着,脸上那天使似的笑容并未变色,低语:「好臭。」 武赤音陡然睁大眼睛,英俊的脸漫着一层雾蒙蒙的水光,「你说什么?」 皮鞭不断抽打在他的皮肉之上,发出踩过宝丽龙似的清脆声响,又仿若睾丸撞击臀部的淫靡响声。流苏鞭子挥去的皮肉会留下交错的红痕,不过片刻,少年健壮的上半身青紫交错。 每拍打一下,天使似的美少年就轻轻补充:「好臭啊。」 「好臭啊。」 「好臭啊。」 黑暗之中,武赤音并不知道下一记鞭子会从何处而来,他并不害怕疼痛,但那声「好臭」的辱骂就如同粗针扎进心脏深处,让他如坠冰窟。 看不见的他只能徒劳睁着双目,仍有着泪水不断滴落,火辣辣的疼痛从全身各处袭来,像是尖锐的钢针穿刺进皮肉似的激痛。 在那激痛之间,柔软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性器,刚刚因为剧痛而疼到疲软,不过是那双手轻轻握住,全身的血液向着它而去—— 好舒服……想要更多的快感…… 那只手翻弄着包皮,每翻弄下一点,电流似的快感就传遍至全身,武赤音不由自主跟着闷哼,他回忆起少年的手,那是一双白到发光的手,手指间没有任何茧子,手肉就像柔滑的丝绸,那双手总会给他带来别样的快感。 明明自己自慰都没有那么舒服……他一下子忘却少年带来的恐惧和疼痛,而是摆动着腰部,迎合着少年的动作,追随着那足以使脑髓麻痹的甜美快感。 「哈、唔……」 「呲溜、呲溜……」的淫靡水声响彻室内,包皮已经被翻了下来,马眼正汩汩渗出拉着丝的淫液,那只手像是弹奏钢琴似,指腹缓缓向下摩挲,轻轻抚摸着自己最敏感的包皮系带—— 自己想要的抚慰总算来了,回忆起那甜美至极,宛如天堂般的快感,后穴也一阵一阵麻痹起来,想要……想要…… 少年一手转向囊袋下方,紧紧握住根部,往上缓缓撸动,另一只手则转向龟头,润滑液在手肉和性器之间拉出黏稠的丝。期待已久的抚慰并未到来,柔软的手指宛如弹奏琴弦似的,微微拨弄着那根系带,随即停在顶端上,掌心轻轻包覆住龟头,缓缓摩擦起来—— 「唔唔唔唔——」 武赤音的龟头一直被包皮覆盖着,平时他很少会碰那里,被褪去包皮后,敏感到只是空气吹拂都会渗出汁液。超过承受阈值的刺激转为刺痛感,那刺痛感伴随着快感,宛如阵阵侵袭的浪潮,铺天盖地向着武赤音而来,他的牙关都在颤抖,脚趾也在抽搐个不停。 「不要!快点停下!好痛!」 先前被抽打的痛苦不过是最轻微的惩罚,武赤音被迫挪动着腰部,想逃避少年的手,然而对于快感的渴望又促使他挺直腰部,以最敏感的地方接受着摩擦—— 柔若无骨的手掌在龟头上徐徐旋转摩擦,那双手将受到的刺激量控制在最佳阈值,每当他因为疼痛而退缩,紧随其后的快感就卷席而来。 到了最后,武赤音无法分清痛苦和快感,两者融合在一起难舍难分。他只能随着少年撸动的节 奏,发出哭声似的呻吟:「别弄了好痛好痛——」 武赤音双腿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被鼓棒塞入的菊穴也仿若饥渴似的,一阵又一阵翕动着,像是在试图排出木质鼓棒或者深入。 他脑袋高高扬起,被汗水濡湿的红发,湿漉漉黏在额上,遍体鳞伤的胸脯剧烈起伏,汗水顺着身体「滴滴答答」滴落下来,就连黑色的天鹅绒眼罩都被汗水打湿,鼻息之间皆是浓密的汗味。 什么嘛……自己简直就像个小丑,被绑在这里,仍有着年下的少年玩弄着性器。 他咬牙切齿抵抗着折磨,下一瞬间却在少年的双手之下泣不成声,只能发出坏掉似的哽咽:「别撸了……好难受……」 「明明鸡巴都这么硬了,还在嘴硬说这种话。」 温热的吐息自耳朵传来,那夹杂着香气的吐息呵到瞬间,他的身体乃至于身心都在为之颤栗,麻痹般的快感上升至全身,就连天灵盖就像是被揪住似的。 他一脸惊恐:「不行不行不行唔、哈……那里太敏感了,不行……」 不过摩擦了数下,武赤音的性器已然肿胀,娇艳的红蔓延到柱身,像是煮熟的虾仁。他小麦色的皮肤上满是晶莹剔透的汗珠,混合着凝固的鎏金蜡油,微微渗出血的鞭痕,眼前的景象是难以言喻的诱惑。 「嗯、唔……哈……」 叶深流的脸颊已满是红潮,他微微呻吟,褪下裤子,使用过度的性器在空中微微摇晃,龟头时而戳到武赤音的胸脯。 那双纤细的手并没有停止动作,唇瓣伏在红发少年耳边,粉润的舌头舔舐着耳朵,「呲溜」淫靡舔舐声一时之间充斥在武赤音的世界。 武赤音眼前一白,在快感和痛苦中,高潮的巅峰转瞬已到,少年的手却停下了动作,宛若恶作剧似的向下轻弹着系带,即将到来的高潮硬生生中断。 他的腰部却本能地颤抖,宛如射精一般,得不到宣泄的肉棒却越来越硬,龟头已近乎血色,他发出小狗哽咽似的哭声:「我想射……我想射……让我射……」 「不行哦,现在还不到射的时候。」 恶魔似的少年嗤笑,持续撸动着最敏感的头部,不出多时,武赤音已然习惯那夹杂着疼痛的快感,甚至比单纯的撸动还要舒服……人类是多么擅长适应的动物…… 「唔唔唔唔——」 又一波的快感已然到来,武赤音再也忍耐不了,他头一歪,形状优美的唇瓣大大敞开。他宛若狗似的,不断喘着粗气,朦胧白雾自唇边喷吐而出,镶着舌钉的舌头也吐了出来,被眼罩罩住的眼睛已然翻白。 就像发疯一样,他左右摇晃着脑袋,哭喊着求饶:「我想射……让我射!不行了……让我射出来!」 不过嘶吼了几下,他的嗓子就已然哑掉。 耳边传来少年不夹杂任何感情、宛如幽魂一般的话语,他能想象那少年脸上带着何等的微笑。 「你真是好臭啊。」那声音宛如幽灵一般飘忽不定,似乎来自四面八面。 「嗯?润滑液干了。」叶深流微微叹息,停下了手部动作,武赤音能听到他扭开润滑液的声音,呲溜呲溜的液体击落在手上,即将到来的高潮就如同被硬生生熄灭的火苗,悸动的肉棒无力地一歪,再一次被沾染冰凉润滑液的手握住,他惊恐万状,黑暗中的少年再一次开始了撸动—— 「不要不要不要,让我射让我射让我射让我射……」就如同坏掉的八音盒,武赤音不断哭喊着,无论是左右摆头,还是拼死挣扎,都没法逃避那既痛苦又甜蜜的惩罚,他的性器仍被对方不断玩弄着,就像是想玩废他的前面。 每当高潮即将到来时,少年就会放慢步骤,即将爆炸的火焰骤然平息,武赤音只能在将射未射的甜蜜痛苦中徘徊,自己的性器简直就像烂熟的桃子,就连囊带都肿大了无数倍。 「不行哦。」 「那就操我操我操我操我、唔唔唔唔!让我高潮,想高潮哈、哈……」武赤音的舌头已然吐出,像狗一般垂落在唇边,随着他胸脯的起伏,口中不断喷涂着雾气。 「不会操你的,因为你好臭啊。」 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冰冷话语袭来,武赤音的肉棒肉眼可见萎靡了,他面颊已满是眼泪,但纵使萎靡也无法逃脱惩罚,笑眯眯的少年一手转到根部继续撸动起来—— 他的灵魂像是受到重击,一下子被话语打回原有的肉体—— 2.16、h 「吱吱吱吱——」 是蝉鸣。 盛夏炽热的阳光透过垃圾桶,打在武赤音身上,他抱着双臂蜷缩成一团,明明身处酷暑,他却如坠冰窟,就连牙关也在微微颤抖。 少年们的声音从垃圾桶外传来:「那个死胖子现在在垃圾桶里,哈哈。我们追了他一路,总算把他追到垃圾桶里了。」 「胖子都有体臭和狐臭,真臭啊。」 「那家伙待在垃圾桶里,也算和体臭相符了。体臭999。」 幼小的武赤音抱着双臂,心中呐喊:我没有,我没有。 最初只是因为祖父并不喜欢做家务,他在家中堆积数不胜数的垃圾,邻里街坊都讨厌他——那种对于祖父的厌恶也投射到他们身上。 「那兄弟俩没有家教,手脏兮兮的,大人也不管。」邻居们都这样说,哥哥听到之后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唯有武赤音仍在玩着后院的杂物,玩得满手是灰。 到学校中,大家开始谣传兄弟俩很久都不洗澡,燐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良好的人缘「澄清」了谣言,而唯独武赤音,只是稍微吃一点甜食,体重就会上来。情绪失控时,他只能凭借暴食发泄情绪。 久而久之,他变成胖子。 「胖子都有体臭。」 幼小的他如此辩解:「我没有,我没有!我每天都洗三次澡!」 他翻开自己的衣服,暴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展露给大家看,大家哄堂大笑。 「你就是有狐臭!」 「我没有我没有!」 武赤音只能每天一遍遍洗手,一遍遍洗澡,他购置最昂贵的香氛沐浴露、洗发水、香水和身体乳,用空数不胜数的止汗露。那香味足以使路人驻足。纵使如此,当他来到班级时,过路的同学仍会一脸险恶,捂住鼻子,「真臭啊。」 久而久之,他闻到了「臭味」。 那臭味像是来源于他的身体内部,来源于腋下和股沟之间,那也是最常被人造谣过的位置,幼小的他嗅过很多次、很多次……没有味道,只有干净清新的香水味。 「我身体是不是真的有臭味?大家、大家都这样说……」 他问祖父,祖父的声音自屋内传来:「别人都这样说,那肯定是对的,你这臭小子还不去洗澡!」 「哥哥,我应该怎么办?」 燐大笑:「你当然是有啊。很浓重的狐臭味。」 武赤音哭了起来:「但是我明明闻不见啊!」 「因为人对自己的气味熟悉了,我每天和你睡一起,都被你熏得呕吐。」语毕,燐发出怪声,模仿起呕吐的模样。 他们在骗我。 所有人都在骗我。 他们都在操控我。 垃圾箱满是瓜果搜掉的臭味,那臭味化作看不见的气味因子,黏在武赤音的身上,起先只是众人造谣出来的「臭气」,现在已经烙进他的心中,成为他经久不息的噩梦。 少年蜷缩在垃圾箱中,牙关都在颤抖。 想变强,想变强……只有变强,才不会被欺负。 想做坏人……想做坏人……只有成为坏人,才不会被人踩在脚下,只有成为反派角色,才能不被伤害、不被践踏地活下去。 只有以绝对的恶脱颖而出,才能在众人平庸之恶中幸存。 垃圾箱中有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盒,盒子有什么生物在窜动,武赤音惊呼道:「老、老鼠!」 他最害怕老鼠。 然而那并不是老鼠,只是一只小小的黑蛇,它不到大拇指粗细,蜷缩在木屑中,似乎像被触动,它抬起头,用着黑豆似的眼睛盯着少年。 蛇同样也是武赤音害怕的生物。 居然被人丢到垃圾箱里,这条小蛇是被人抛弃了么…… 武赤音抱住玻璃盒子,小蛇也跟着游动过来。如果不将它带回家,它和这箱垃圾只会被送往垃圾分焚化场…… 他下定了决心,即使母亲再怎么反对,也坚决不会抛下小蛇。手指伸进玻璃器皿中,纯黑色的小蛇立马缠绕过来,沿着他的手指绕了一圈:「你就叫佐助吧。」 佐助吐出信子。 「喂,武赤音,武赤音——」 天色逐渐昏沉下去,霸凌者早已四散而去,燐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一次,武赤音并未像之前那般落下眼泪,他只是一声不吭,定定站起身来,他的脸色隐匿在昏暗中,周身散发着黑暗的氛围。 燐走了过来,一脸纳闷地说:「明明都要搬家了,你怎么还到处乱跑——啧,你掉到垃圾桶里了吗哈哈哈,那什么鬼样子!」 他凭借自己的力量爬出了垃圾箱。 「我来扶你,你这个笨蛋小心别摔倒,妈的,你手里是什么?」 燐每次总会抢走武赤音的东西,这一次也不例外。 「居然是条蛇,好可怕,你在那里捡的。」 「我给它取名叫佐助了。」 武赤音在给这条蛇标记,似乎想警告燐。 燐哈哈大笑:「又丑又臭,就和你一样,从垃圾箱里捡的吧?该不会有毒。」他一把抢过玻璃器皿,将小蛇放在手中摇晃起来。 「还给我!」 「不给!我要把它踩死!」 下一瞬间,武赤音挥起拳头,直朝燐的面颊而来,人类肉体的温暖透过拳头传来,燐不可置信捂住了脸,脸上的笑容像是凝固的面具,「唰唰唰」碎落成一团。 距今为止,他从未还手过,一次也没有。 恨所有人,恨人类,想杀人,想杀光所有人,想做连环杀手,恨不得地球被核弹核平,恨不得神明降下灭世之火。 黑色的气球每一天都在日渐膨胀,终有一日,尖锐的钢针会将它戳破。 平时里张牙舞爪的燐就像瑟瑟发抖的动物,甚至都忘了反抗,只是一记拳头,就让他的双目都蒙上青紫色的阴影,「你居然敢打我!」 武赤音一声不吭,他怀抱着佐助,侵袭的拳脚宛如夏季倾盆的暴风骤雨,悉数向着燐而去。随着拳头的下落,燐的鼻血喷涌而出。 佐助……你也为我开心么? 他总算学会了暴力解决问题—— 燐的鬼哭狼嚎近乎响彻黄昏的新野,武赤音愣在原地,怅然若失。 妈妈才开着车找寻他们,她匆匆下了车,抱起燐。 燐哭喊道:「弟弟打我,他捡了一条臭毒蛇,我让他丢掉,他不丢。」 妈妈看向武赤音,他的衣服散发着恶臭难闻的馊味,黑色的蛇盘踞在他的手中,她秀气的手捂住鼻子,眼神中满是厌恶:「武赤音,你为什么这么臭——」 温热的水,水溅进口腔中…… 是自己的眼泪吗? 少年夹杂着蜜糖的甜蜜笑声在耳畔响起,甜丝丝的液体弥散在口腔,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是血…… 是血的味道。 很渴。 不断分泌出的汗液剥夺着身体所剩无几的水分。武赤音骤然惊醒,不知不觉他已满脸是泪,伴随着少年的轻笑,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滴进口中,几滴液体溅到他的鼻子间,他竭尽全力呼吸着,那弥散在鼻尖的血液甜香化为看不见的手。 「我的血好喝么?」 叶深流展露着纤细的手腕,一道锋利的刀口赫然出现在其上,那创口正不断「汩汩」涌出血液,猩红的血液、白皙的肌肤、配合上那接近完美的笑容,近乎是超越的异样光景。 武赤音大惊失色,或许是焦虑,或许是兴奋,他的喉结滚动着,被迫吞下那些腥甜的血液—— 湿润的嘴唇转瞬到来,朦朦雾气的吐息扑在他的脸上,少年额前那些细碎的短发也搔弄着他的肌肤,四瓣嘴唇缠绕在一起,鼻息之间满是浓重的血腥味。 「明明是吸血鬼,为什么一脸惊恐的表情?」 就像是夏季接踵而至的暴雨,叶深流舌头撬开他的唇瓣,向着深处而去,他口腔中满是未咽下去的血液,而那粗暴的唇齿在品尝着他口中的体液,近乎饥渴似地剥夺。 带着强烈嗜血欲的舌头进攻着他的口腔,霸道得像是要剥夺他的生命般,然而武赤音深深知晓,那并非是爱…… 叶深流在品尝着自己的血。 他无比愕然,被迫和少年含血接吻,此刻的他,连叶深流伤到那里都顾及不到了。 因为……这个人是疯子…… 这个人厌倦平凡至极、按部就班的生活,他渴望放纵,只要能让他找到乐趣,即使是粉身碎骨,他也会去做。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和这样的人成为恋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在无限的惊愕中,武赤音心生恐惧,叶深流近乎虔诚捧着他的脸,品尝着夹杂着血液的唾液,他勃起的性器不断戳到他的腹部,撸动他性器的手并未停下,反而加速了频率。 武赤音渴望已久的高潮珊珊来袭,像是代偿一般,混合了无数次的高潮总和成了快乐的海啸,向着他席卷而来。他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在因高潮而颤抖,瞳孔骤然扩散,唇间无法抑制流出唾液,一路延伸到锁骨,此后是地面—— 「呜呜呜呜呜呜——」 他又哭又叫,发出自己都听不懂的高亢娇喘,就像是野兽一样,整个人连带着椅子摔倒了,插在体内的鼓棒一下子捅到最深处,腰部和腿部都不断抽搐。 精液从被揉得通红的龟头缓缓渗出,它甚至都不是射出,而是缓缓吐出,滴落在地上,捆绑住双脚的绳索骤然解开,然而他再无气力挣扎。 那足以使人发疯的漫长高潮足足持续了数十秒,那十秒的时间无比漫长,他只能双目翻白,吐着舌头不断喘息,整个身体都陷入舒服的麻痹之中,接受着那比天堂更痛苦的快感,得到宣泄的性器迅速疲软下去——而少年的手再一次握住了他,继而揉弄着通红的龟头。 「不要不、不要要死了——」 武赤音剧烈挣扎起来,那过分高亢的呻吟突然中断,他就像死去一般,又像是被凝固住,那张英俊的脸被压在地面,洁癖的他任由粉嫩的舌头垂落在地上,黑色眼罩已然被扯落下来,涣散的双眼呆呆凝视着虚空。仅仅从他胸脯剧烈的起伏和肌肉都抽搐看出他还活着。 武赤音晕过去了。 他的手臂仍然束缚在椅子上,胯下的性器在最后一番搓弄下,榨出了澄清的尿液。 尿液渗入黑色胡桃地板中,乳白的精液配合上少年那涣散的神情,让叶深流再也无法忍耐。 他喘着粗气,跪坐在地上,他的手腕仍在「滴滴答答」流血,精液、尿液混杂着血液,在黑色地板上混杂成粉红色的一滩淫液,那淫水反射着近乎绮丽的光芒。 「噗嗤」一声,他拔出插入武赤音体内的鼓棒,那根胡桃木鼓棒已油光发亮,上面满是凝固的精膏。 穿着雕花布洛克皮鞋的脚狠狠踩在武赤音的头上,失去意识的少年并没有反应,脑袋只是处于惯性歪了一歪。 叶深流保持着踩头的姿势,半跪下身,跨坐在武赤音身上,用硬如铁棍的肉棒对准了穴口,一下子深插到他体内。 「唔唔唔、哈——」 失神的武赤音骤然清醒,他试图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脑袋被少年踩在脚下,后手仍然被紧紧束缚在椅子上,房间里一团狼藉,鼻息之间满是崭新皮鞋的皮革味。他看不到身后,只能感受到那炙热一下子贯穿自己。 「唔、咕、啊呜呜——」 那无比炙热的肉棒,不顾及他的想法,以无比强硬的姿态进进出出,就像被当做一块肉地毯,又像是被当做没有生命的飞机杯。 「哈、哈……不、不要操了……」他只能被迫翘起臀部,承受着那粗暴至极的抽搐,口水顺着唇角滴落在地上,眼泪也徐徐流淌至地上。 踩着自己脑袋的脚,像是警告似的加重了力度,「你射了,我还没有射。不要这么自私。」 这个人……完全没有把我当做同等的人。 武赤音大脑里所剩不多的理智在告诫他: 快逃跑,快逃跑! 然而太舒服了……整个身体都沉浸在高潮的恍惚和舒服的麻痹中,没法反抗,只能随着少年的撞击而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浪叫。 被泪水朦胧的视线骤然清醒,他看向放置在角落里的穿衣镜,房间里一团狼藉,精液、血液、尿液喷得到处都是。 镜子中映出脸着地的自己和叶深流,明明是身材更高大的自己,却被娇小玲珑的少年踩在脚下,被他不断狂暴后入着,随着那高速的撞击,挂在额前湿漉漉的红发和脖颈间的项链也在摇摇晃晃。 他能看到自己的臀肉被撞得起了肉浪,垂在腿间的性器已然疲软,通体泛着使用过度的红,黏稠的前列腺不断渗出,而自己则满脸泪水,以涣散的眼神看着镜子。而踩在自己头上的叶深流面无表情,仅仅脸微微涨红。 简直就像小丑一样。 武赤音的嗓子已然沙哑至极,他只能不断哭喊道:「好舒服好舒服唔唔唔——」 「哈、哈、唔……」 身后的叶深流也在发出粗重的喘息,他踩住武赤音脑袋的脚时而加重,时而减轻,每每眼球被压迫到,武赤音的视线就一片模糊,湿湿凉凉的血液从鼻孔渗透而出,缓缓滴落在地上。 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想死在那欲仙欲死的快感中。 像是嫌弃他不够痛苦似的,半跪在他身上的叶深流,凭借深插进武赤音身体内的性器作为支点,再次俯身捡起那条牛皮鞭子,就对着他翘起的臀部挥去—— 叶深流不过挥了几下,湿漉漉的屁股上就留下深红的鞭痕。 「啪啪啪」的淫靡响声响彻室内,而现下又多了击打屁股的声响,武赤音脑髓都像被快感融化殆尽,全身都使不出力气,只能发似哭似恼的呻吟:「好痛、好痛、痛、别打了——对不起……对不起……」 武赤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他只是声泪俱下,满脸是泪,本能地道歉,似乎这样就能使惩罚停下来。 踩住自己的脑袋却并未放松下来,火辣辣的痛感伴随着被操的快感席卷全身,那鞭子又意无意挥向他的肉棒,刚刚疲软的性器还肿胀无比,不过被几缕流苏扫到,马眼像是流泪似的,殷殷吐出淫液。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在被暴力强奸,都在汩汩涌出汗液,湿润的汗水蒸腾至房间上方,淫欲和兽欲的气息包围了他—— 「唔唔唔唔——」 全身都在剧烈地抽搐,武赤音发出高亢的呻吟,他两眼一翻,再一次失去意识,脸彻底埋在淫水中。 叶深流拔出肉棒,带出混杂着淫液的血丝。 「哈、哈……要射了。」 他握住油光发亮的性器,苹果似的脸蛋涨得通红,在草草撸动几下,精液悉数喷涌至武赤音的臀部。 稀薄的精液仅仅比水白上一点,淫靡的浊液缓缓渗入武赤音臀上的伤口中,血丝融入半透明的精液中,像是溶于水中的红色颜料,呈现出蜘蛛网似的丝线。浊液在小麦色肌肤上显得格外淫靡。 「这种事对于大部分男人而言,就是恋爱的目的和结果,只有女人才会将它当做恋爱的一环。而你亦然。」 叶深流像是叹息似的,收回踩住武赤音脑袋的脚,少年脸上留下了污秽的鞋印,而失去意识的他微微启着唇,涣散的眼神凝聚在虚空中,毫无反应。 武赤音的手机放在一旁的床上,黑色的机身反射着猩红色的光芒,叶深流沉吟片刻,拿起了他的手机。 这个笨蛋……居然将锁屏密码设为我的生日。 叶深流脸上显现出复杂至极的神情,但他并未停下,他迅速输入生日解开密码,打开相机,将镜头对准了昏迷的武赤音。 红发少年浑然不觉,只是瘫软在地上,他的臀部像是被打肿似的,泛起桃子色的粉,两瓣白皙的臀肉上满是鞭痕,闪烁着汗津津的水光,被操得大开的菊穴正在徐徐收缩,周围的嫩肉肿胀成红色,乳白的精液从中流淌而出,「滴答滴答」滴落在他的腿间,使用过度的性器通体红色,连同蛋蛋一同被他压在胯下,马眼仍在吐着淫液。 他的脑袋紧紧贴着地面,舌头也耷拉在地板上,英俊的侧脸上赫然有着脏兮兮的脚印,一番惨遭玩弄又被抛弃的凄惨样子。 叶深流迅速将焦距调大,对准了被操得一塌糊涂的小穴,镜头上的肛穴水光潋滟,他又拉远焦距,将那头标志性的红发和纹身拍摄下来。 在拍摄结束后,他打开武赤音的邮箱,将那几张不堪入目的淫照发送到自己的邮箱,小心翼翼删除了发送记录,又将相册中的照片删除。 在反复检查了数遍后,都没有发现疏漏,他方才合上手机,放到原先的位置。 「唔、哈……唔嗯……」武赤音回复了意识,挣扎地爬起身,想从地上起来,腥臊之气扑面而来,他还未反应过来,凝固着精膏的肉棒油光发亮,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他唇中泄出闷哼,他惊讶到至极,双眸泪光闪烁。 口中的肉棒仍未完全软下去,满是腥臭至极的气息,纵使屏住呼吸,那股刺鼻的精臭味直冲天灵盖。 「给我舔干净。」叶深流冷冷道,就连他两枚通红的蛋蛋上都喷溅了精液。 头发被拽住了,拉扯头皮的剧痛令武赤音眯起眼睛,他含着眼泪,就此舔舐起来,那根肉棒仍然保持着硬度,散发着腾腾的热气。冠状沟中满是黏稠的精膏,那些精液甚至是几个小时前的,只是稍微一尝,野兽似的苦涩从舌尖传来,熏得他几欲作呕。 「咕唔啊、呕、唔、呕——」武赤音发出猪似的闷哼声,呕吐的声响不时传来。 「这里沾了你的味道哦,就这样讨厌么?」 武赤音并没有回答,而是闭上一只眼,伸出舌头舔舐龟头,舌尖钻探进马眼中,吮吸着那嫣红肉缝中残留的精液,油光发亮的性器随着他的舔舐,泛上湿漉漉的口水光泽。他屏住呼吸,将恶臭的精膏吞咽下去,有些已经凝结成死皮似的残渣,污垢在口中化为糊糊。 叶深流再一次拽住哈红发,他的脸沉浸在绯色中,「根部也要舔干净。」 「唔、嗯、咕呕——」武赤音眼泪夺目而出,随着少年的拖拽,他被迫将叶深流的性器吞到口腔深处。 因为无节制的纵欲,叶深流已经难以硬起来,纵使被含在口中,他的性器始终处于半勃起的状态,将武赤音的口腔塞得满满,将红发少年的脸颊戳得径直鼓了起来,脑袋埋进叶深流的阴毛之中,还未长齐的阴毛摩擦着他的脸颊。 在将所有的污垢清理干净后,叶深流方才放过了武赤音,红发少年满脸潮红,吐出了被口水濡湿的肉棒,拉出一束晶莹剔透的银丝。 「哈、唔……哈……」得到呼吸的武赤音大声喘息,「快点把我松绑,本大爷的手臂都麻了!」 叶深流嗤笑一声:「舔得真是干净。」 他愣了一下,低下头,「你、你把我弄得很痛。」 叶深流叹息:「然而你还是硬成这个样子。」他轻抚着武赤音的性器,那性器已然疲软,但通体仍然泛着使用过度的红,龟头呈现出血一样的颜色。 他来到武赤音背后,干脆利索解开绳子,麻绳已然被汗水濡湿,在小麦色的皮肤上留下深红色的印记,红印上的绳子纹路都清晰可见,在麦色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淫靡。 「唔好痛……好痛……我的手都酸了。」因为被捆绑的时间太久,武赤音的小臂像是失血似的肿胀。叶深流将纠缠成一团的绳子抛到身后。 在解除完毕后,武赤音总算得到了自由,他大口喘息,瘫软在叶深流怀里,而笑眯眯的少年宛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微微摩挲着武赤音的嘴唇。 他伸出双手,往后摸索着叶深流的脖子,下一瞬间,一双小手捧起他的下巴,他被迫抬起头,高高扬起脖子,迷蒙的双眼正对上叶深流笑意盈盈的视线。下一瞬间,粗暴的舌头钻探进他的口腔中。 「唔唔唔……」维持着如此难受的接吻姿势,武赤音喉中泄出闷哼,舌头纠缠在一起,大脑和唇舌都像是快要融化,缺氧再一次让他涨红脸颊,银丝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他胸膛上。 手指往他的乳头而去,只是轻轻触碰就激起针刺般的痛感,武赤音低头一看,乳粒不知不觉已红肿不堪,纵使没有经过刺激,也维持着勃起的姿态。 胸膛上残留着点点红色红烛,它们已然凝固,散发着馥郁的芳香。他随手揭下一块蜡油,其上赫然有着皮肤的纹路,随手抛到地上。 「好痛……被你揉肿了……」武赤音惶恐不安,不知该如何面对叶深流,只得低声道:「你把我弄得很痛——」 「很不开心么?」 武赤音喘着粗气:「我、我没想到你玩得这么开。」他叹息道:「以前我还在想,要是搞男人的话,我只会是上面那一个,但后来为爱屈服了,让你在上面……而现在我还为爱变M。」 叶深流伏在他耳边低语,纤细的手滑向他的胯间,微微抚摸着武赤音的性器,因为被疯狂榨精,他的肉棒还处在麻木的半勃状态。 少年发出嗤笑似的闷哼,重重弹了一下龟头, 「但是这里还这么大呢。」 「唔——」武赤音又惊又怕。 叶深流却毫无留念站起身,拿起放置在床上的托盘,「现在该干正事了。」 武赤音仍沉浸在高潮的恍惚中,只是大张着唇瓣喘息:「就现在?」 「嗯呐。」 少年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喉咙中泄出哼歌似的闷哼,残留童稚的脸被艳光所笼罩,弥漫情热水雾的眼眸里是孩童似的纯真。 真的要让恶魔似的小孩,在自己身上穿孔吗? 被快感烧得一塌糊涂的大脑已经没法思考了,那声「好臭」的辱骂声仍在他的脑海中久久回旋,多年不见的恐惧再一次袭上心头,他仿若置身炎热却寒冷的夏天…… 又回到小时候了…… 武赤音没法抗拒,只是像个弱小的孩子,咬紧颤抖的牙关,蜷缩成一团,等待着暴行降临。最终,他含泪雨朦胧的双目徐徐流下眼泪,「那、那就随你喜欢……」 少年无需他的同意,无论如何,他都会将计划执行到底。 叶深流脸颊升腾起红晕,纤细的手指划过武赤音的锁骨,锁骨中像两轮弯弯的血河,盛满了鎏金蜡油。几滴溅落在皮肤之上,他轻轻揭去那些凝固的蜡块,随即舔了上去—— 像一只猫似的,他细细舔舐着锁骨下方的皮肤,留下湿漉漉的水痕,在昏暗中闪烁着水光,武赤音静静屏息,大气也不敢喘,叶深流呵出的热气不时呵到他敏感的脖颈,下半身就像被麻醉枪所击中似的。 现在简直像被野兽捕食,他只是在等待着…… 舔舐完的孩子抬起头,露出如痴如醉的微笑:「帮你清理干净了。」语毕,他拿起酒精,冰凉的液体涂抹在武赤音锁骨处,被高热的身体瞬间蒸发。 武赤音结结巴巴道:「你、你要打什么钉子?」 叶深流不经意抬起头,笑道:「之后不就能看到了吗?」 武赤音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尖锐的钳子紧紧夹住他的皮肤,带来近乎让头脑窒息的冰凉感,被泪水所朦胧的视线中是逐渐靠近的钉子,它像是要给他带来恐吓似的,慢腾腾挪到他的眼皮底下,刺痛瞬间袭来—— 「唔!」他本能地睁开双眼,想从地上起来——却被微笑的少年按在地上,叶深流眯着眼睛,微微叹息:「不要乱动哦。不然钉子会卡在里面。」 「啊,糟了。」少年松开手,一脸无辜道:「因为你乱动,已经卡到里面了。」 武赤音看下去,钉子已然穿透进锁骨下的皮肉中,白皙的肌肤被戳出浅灰色的阴影,正「汩汩」涌出鲜血,被无机质似的银钉衬得格外淫靡。被叶深流紧紧揪住的皮肤已然苍白失血。 「那、那都是你——」他正欲反驳,话音未落,尖锐至极的钢刺一下子穿透皮肉,钢针在皮肤下宛如游蛇似的游动,透射下膨胀的高光,瞬间来到锁骨的下方,从锁骨下方穿透而出。激烈的痛感让武赤音发出闷哼,汗液自太阳穴徐徐流下。 少年发出咯咯的笑声:「虽然没有画线,但位置还挺不错。」他转到另一边,故技重施,拿起钢针—— 「好痛……你、你在做埋钉?」 「没错哦,这就是我的印记。」 埋入体内的埋钉近乎是永久性的装饰,武赤音自然知道这一点,他只是大睁着双眼,微微喘息着,品味着那疼痛过后的余韵。叶深流低下头,继续向着另一边的锁骨而去—— 「好痛——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最痛的一次。」 「是有点痛。」叶深流放下手,微笑地站在原地,简直就像等待嘉奖的小孩子,他给钉子扭上螺旋环,打量着自己的作品。 黑蛇缠绕在武赤音的锁骨上,他两根锁骨本就格外清晰明确,在黑蛇的映衬下透露出别样的淫靡,在锁骨顶端的下方,镶嵌着银亮的钉子,宛如熠熠闪光的蛇眼, 武赤音的胸脯不断起伏,汗水沿着小麦色的肌肤流下,混入尚且未干涸的鲜血中,下一瞬间,猫似的粉舌舔起那缕粉红的血水,将其卷入口中。 随即,蹲在地下的少年站起身来,将武赤音所佩戴的狗牌项链取下,「小心被挂到哦。」 武赤音苦笑:「会撕扯下一块皮肉吧。」 少年再一次蹲下身,舔舐着他的左乳,被蹂躏到肿胀膨大的乳头上有着无数看不见的裂口,只是被微微舔舐,刺痛感就蔓延到全身。 「痛——别舔了。」 下一瞬间,少年脸上扬起恶作剧似的微笑,拿起小巧的酒精瓶,仿若要榨乳似的,将整枚乳头泡进酒精瓶中。 武赤音不断吸着气,等待着如针扎似的刺痛过去,在他的吸气声中,叶深流低下头,强势地撬开他的嘴唇,迷蒙的大脑再一次无法思考,只是被动接受着少年的掠夺。 「唔、嗯、唔——」武赤音没法推开死死压在身上的少年,少年毛茸茸的脑袋阻碍了他的视野,乳头被叶深流紧紧握在手中。 像是断头台似的机械卡在乳头上,在近乎让人窒息的吻中,叶深流按动了按钮,钢针穿透了娇嫩的乳头,剧烈的疼痛袭来—— 武赤音的眼瞳骤然紧缩,他的口中发出痛呼,却被少年的唇舌堵住,变成含糊不清的呻吟,抵在他身上的性器立时变硬。 「唔痛唔唔——嗯、唔……」他一边闷哼,一边反抗,精疲力尽的他却推不开叶深流,只能颓然松下手,抱住少年的纤腰。待一吻结束后,他的脸颊已然涨红。 叶深流推开了他,武赤音的乳头已被钉子穿透,黑色的乳钉反射着溢光流彩的暖光,如血似的肿胀乳粒在黑色的映衬下,呈现出五月甜莓似的色泽。 「我给你选了黑色,之后还可以更换款式。」 武赤音无言以对,他皱起眉头,一把抢过少年手中的打钉器,那打钉器像是一次性的耳钉期,除了杆头更粗外,别无任何特异之处。他放在眼皮底下细细端详,「你还要给我把另一边打上吗?!」 叶深流摇头,浮现出妖艳的微笑:「不,另一个乳头我还要留着吸。」 他冷笑,看向少年的下身,「怎么又硬了?你是有性瘾吗?」 笑语盈盈的少年拉起他的手,简直就像弟弟在撒娇,微微摇晃着他的手腕,嗤笑似的央求:「那帮我解决一下好不好?」 这从来不是央求,而是命令。 「不好。」 他怒气冲冲,满腔的怒气不知道向谁发泄,向眼前恶魔似的小孩子吗?不……他已然发过誓言,永远不会伤害他。 他拿起打钉器,少年白皙的耳垂小巧玲珑,在昏暗中近乎白到发光,此时已染上娇艳的绯色,那绯色一路延伸到他的笑眼下。这天使似的笑颜在武赤音看来,已如恶魔般狰狞,他将打钉器扣上少年的右耳,在叶深流的惊呼声中,毫无犹豫扣下按钮—— 「哼哈……」叶深流伸出手,试图阻止,然而为时已晚,钢针已然穿透他的耳垂,留下一个小小的耳洞。 他索性放手,唇瓣中吐露出喘息,微微眯起眼睛:「还是打在我的右耳上……呵。」 武赤音总算笑了起来,「那不是很可爱吗?」 叶深流的右耳耳垂通红一片,他小小的耳垂上镶嵌着圆珠似的黑钉,武赤音拔出打钉器,幸灾乐祸道:「我看你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少年并未惊慌失措,只是轻笑一声,「给我。」 他尽管在笑,但眼神中却比寒冰还要冷酷,那眼神死死盯着武赤音—— 「你要干什么?」 少年并不理会,一把夺过钉枪,放在自己的左耳之上,随后他面无表情,狠狠按了下去。 「咔擦——」 钉枪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房间宛如轰雷,武赤音愣在原地,呆呆凝视着叶深流。 叶深流取下打钉器,绽放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他的耳朵近乎红到滴血,两颗小小的钉子像是黑蛇的眼眸熠熠闪光,「给我耳堵。」 在笑容的逼视下,像是被催促一般,武赤音匆匆摘下自己的耳堵,轻轻擦拭几下,就递给叶深流。 他拿在手中细细嗅闻,「发炎的臭味。」 武赤音骤时面红耳赤,「怎么可能?我经常用护理液清洗里、里面……」 叶深流但笑不语,他双手正欲绕到耳后,武赤音瘫软在他的怀中,反手抢过耳堵,「……第一次我就给你戴好了。」 从叶深流的视角来看,红发少年瘫软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脯剧烈地起伏,高挺的鼻梁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两粒乳珠血似的嫣红,镶有乳钉的乳头也随着呼吸而起伏,汗水在他胸膛上形成亮晶晶的水光,逐渐疲软的肉棒垂落在他的腿间,包皮覆盖住龟头,堪堪露出半截龟头,宛如鲜红的蘑菇。 叶深流伸出脚,用脚掌轻轻摩挲武赤音的性器。 武赤音的手臂绕到叶深流的脑袋侧方,手臂骤然开合,散发着黑暗气息的香水味弥漫在鼻息,黝黑的腋毛自视野中一闪而过,小手向着他的腋下搔弄,微微摩擦着那里的毛发。 他喘着气,又惊又怕:「不要碰我那里!」 他的视线正巧对上叶深流,少年的脸隐匿在阴暗中,保持着近乎狰狞的笑容,搔弄他的双手更是加重了力度,硬生生拽下几根腋毛,放在鼻下嗅闻,「除了香味和汗味外,没有其他味道。」 「不要闻这里!」武赤音站起身来,准备抢夺那几根腋毛,被捆绑多时的手脚却不听使唤,叶深流及时抱住了他。 他红着脸低语:「我身上……到底有没有味道……」 叶深流笑起来,将腋毛随手丢弃:「没有哦,你身上一直很香,就连鸡巴都是香的。」 「那你、那你还说我很臭——」武赤音顿时释然,他抑制不住的眼泪夺目而出。 叶深流闭上眼睛,「因为想看到你哭。」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几个月前,从你频繁使用口腔清洗剂的时候。」 「推理出来的?」武赤音给少年戴上了耳堵。 「看出来的。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人类没有经过修饰的体味。」 「你那么重口么?」 「没有经过遮盖、野兽似的体味,才和人类的原始本性相衬。」身后的少年轻轻一笑,齐整的刘海披散在额上,一副乖巧至极的好学生模样,通红耳垂上的两枚黑色耳钉,将他的笑颜衬得有如恶魔般绮丽。 武赤音嗤笑:「你现在也像是不良的模样了。」 孩童似的小手再一次握住他,他一时愕然,低下头吼道:「你还要干什么?我已经被你榨得一滴都没有了。」 「连尿都没有了么?」 手指轻轻下移,再一次剥开包皮,挪到系带处,像是弹奏琴弦般微微拨弄,被玩弄到近乎废掉的性器已经麻木,纵使是最敏感的地方被爱抚,武赤音也毫无感觉。 恶魔般的低语在耳边响起:「这里,我也想留下印记。」 武赤音愣在原地,「这、这是我最敏感的地方——」 「我知道。所以才想在这里打钉。」叶深流一顿,叹息:「每次你射得太快了。」 「我、我才没有早泄!」 叶深流低低笑起来:「反正这里也用不到,不是吗?」 武赤音气急败坏:「哪里用不到了!我要操死你——臭小孩。」 像是威胁似的,握住性器的手骤然加紧,一下子将包皮撸到最低,完完整整露出整个龟头,系带被拉扯的刺痛令武赤音眯起眼睛:「住手——」 「你的前面,很好玩。」叶深流放下手,他推开武赤音,站起身来。 「我以后自慰怎么办……」 叶深流伏下身子,将他的性器含在口中,含糊不清道:「我会满足你的。」 他将膨大龟头含进口中,将马眼缝内的精液吮吸干净,「可不要硬哦,还真是又苦又臭。」 「那你还让我吞那么多次……」武赤音轻轻摩挲着少年的脑袋,「我现在习惯你精液的味道了……之前那么恶心,都是屏住鼻子呼吸吞下去的。」 叶深流吐出龟头,一条长长的口水拉丝连接至龟头上,他将那缕银丝挑入口中,「我知道哦。我很喜欢你不服气却还强颜欢笑的脸。」 他脸上恶作剧得逞似的笑容,拿起钢针,重重就朝着粗壮的系带而去,像是要搞坏武赤音的性器。 武赤音刹那间面无人色,他咬牙道:「我、我……」 「开玩笑,我还没有消毒呢。」 冰凉的液体涂抹上整根肉棒,从龟头到阴囊都细细消毒了一遍,那温柔至极的手法抚平武赤音内心的恐惧,「需要我握住你的手吗?」 「不,你会打歪的。」武赤音咬牙切齿,被叶深流口交撩起来的性欲已然平息,他的内心只剩下无穷的恐惧,最敏感的地方要被穿上钉子,任何男人都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吗—— 但是武赤音无法抗拒,现下已并非是出于对叶深流的爱了,而是性欲……他的性欲已然被勾起,初尝禁果的他没法再忍受没有叶深流的日子,两个人旷课的数天内,都在猩红色的大床上做爱。 身体交合时欢悦感如蜂蜜般甜美,使脑髓融化的快感蔓延至全身,他能感受到那根上翘的小肉棒一次次在体内横冲直撞,纵使毫无节制的交合持续数个小时,它也不见疲态,始终保持着极佳的硬度,每次都能冲撞到敏感点。尚且未过变声期,童稚似的甜美嗓音,丝滑的皮肤、灵活的唇舌和纤细的双手。 他没法离开叶深流的身体。 「拿着你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你自己的鸡巴。」 武赤音浑浑噩噩接过手机,木然地照向自己最隐密的私处,任由着少年死死盯着那里,叶深流一脸沉思,似乎在避开血管密集之地。 他不由出了神。 小鬼的鸡巴……为什么这么厉害—— 下一瞬间,激痛打断了他的思考,他眼前一白,不由痛呼出声:「好痛好痛——」 他的脚趾也在剧烈抽搐,叶深流顺其自然坐下身,死死压住他的双腿,少年皱起眉头,「别乱动,不想让这里断掉的话。」 钢针顺利穿过了系带,转瞬间顶破粉红色的系带,向着末端而去,自己私处就像涂抹了高辣的辣椒油,剧烈的疼痛沿着私处一路延伸到大脑,武赤音的双目变得通红,他哽咽道:「好痛、好痛!快停手。」 「呵……明明在身上穿这么多的环。」叶深流轻轻弹了一下系带,先前粉嫩的包皮系带蔓延出血色的嫣红,那嫣红一直蔓延到柱身。 「我不想打在那里……不想打在那里……」武赤音的大脑昏昏沉沉,唇瓣吐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好痛……快点拔……出来……」 「这么痛么,鸡巴都缩得这么小了。」叶深流轻轻拍了他的囊袋,就在武赤音以为结束时,少年再一次拿起另一枚银针, 武赤音牙关都在颤抖:「你还要——」 「别动,不然我不能保证位置。」 现下的武赤音连反抗都做不到了,只能呆愣在原地,任由恶魔般的少年握住根部,叶深流持起银钉,他木然看着自己的私处,锋利的银针横跨整根系带,微微露出一截螺旋头。 纤细的手逐渐往下,还未等武赤音反应过来,系带再一次被银钉所穿透,这一次动作格外迅疾,眨眼间,只剩下疼痛的余韵久久回荡,武赤音如梦初醒,大口大口喘息。 「哈、还是好痛……」 「很厉害哦,这一次没有叫出来。」叶深流微微一笑,将螺旋杆子扭上去,「看看这里,一下子变得很漂亮。」 「哈、嗯……」汗水流入武赤音的眼睛中,他重重点了头,恍惚道:「结束了么?」 「还没有。」叶深流的双手逐渐往下,离开通红一片的系带,抓住武赤音的根部,沿着肚脐向上握起,通红的阴囊上有着稀稀疏疏的阴毛,他毫不在意,手指沿着肉棒根部勾画,滑弄着满是皱褶的阴囊皮肤,「这里还需要一颗。」 他手指继续滑向会阴,那里的肌肤格外白皙,菊穴被操弄的红晕也蔓延到了此处,「这里也需要一颗。以后操你我会小心一些。」 「不要……好痛……」 像小狗似的,武赤音双眸含泪恳求,「我、不好过安检……我、我会被他们勒令脱下裤子……」 「那不是很有意思吗?你当着其他人的面脱下裤子,暴露自己的私处。很兴奋吧?」叶深流轻轻对着武赤音的性器吹了一口气。 红发少年面色已经惨白如纸:「没有……我、我只想被你看到这里。」 「为什么?」 像是在期待什么,叶深流抬起了头。 武赤音愣住了,在沉吟片刻后,他嘴唇翕动:「因为、因为和你做爱好舒服……」 这固然是武赤音的真实想法,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对叶深流的爱欲微妙地转化成了性欲,这并非是向快感而堕落,而是对他的了解逐渐加深,最后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一大团火焰,虽然火焰的高温让他退让,但这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是多么绮丽,仅仅是看着,就像要被它席卷进去焚烧至粉身碎骨。 武赤音没有想好未来,他将那想法抛之脑后,现在只要做爱就好了…… 回应他的唯有叶深流的沉默。 他自觉失言,再一次补充道:「我喜欢你。」 少年若无其事转移了视线,继续埋下头,笑起来「我只是在依我的趣味,创作漂亮的艺术品。我会满足你,而你也会满足我,对吧?」 武赤音无法拒绝,「嗯。」 我到底有什么必要害怕小鬼? 明明一拳就能将他揍翻。 叶深流的双手逐渐向下,他握住武赤音的肉棒根部,骤而放松,任由软绵绵的性器垂落下来,又高高举起,将肉棒像个钟摆似的上下摇晃,悬在龟头上的淫液顺着他的摇晃,溅落在地上。 少年发出恶作剧似的「咯咯」笑声,自己的性器官简直成为恶魔小孩的玩具。 「尿都渗出来了,这么疼么?」叶深流笑着挑起残余的尿水,展示亮晶晶的手指。 他粗暴地将沾满尿液的手指塞入武赤音口中,威胁道:「再乱叫我就用口球堵住你的嘴。」 武赤音放弃了抵抗,只是含着眼泪,吮吸着手指,咸咸的味道弥散在口中,尿液入口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苦涩,而是如水般无味,不仅是两枚囊袋中的精液被榨得一干二净,就连尿液都伴随着汗水在急速蒸发。 他镶嵌着舌钉的舌头缠绕在手指之上,「呲溜呲溜」的吮吸声响彻室内,直到那根手指上的咸味彻底舔舐干净后,武赤音才吐出手指。 叶深流抽出手指,转到根部下方,轻轻揪起阴囊皮,「打在这里的话,每次你勃起都会看得一清二楚。」 眼看着少年拿起银钉,武赤音的身体本能开始颤抖,他紧咬牙关,等待着那剧痛来临,伴随着轻轻拍打阴囊的响声,温柔的声音在室内回旋:「放松一点,哈,看看你的小穴,都在一阵一阵紧缩。」 武赤音尝试放松身体,他颤声催促:「快一点……」 叶深流停下手中的动作,微笑着扳开武赤音的双腿,臀缝间的嫣红菊蕾已然闭合,但仿若引诱似的颤抖着,它被酒精清理得干干净净。 武赤音眼看自己的腿被创撑到最大,就像等待生产的产妇,被恶魔似的孩子看得清清楚楚,恐惧混杂着羞耻弥漫在他的心头,他故作不屑扭过头,「快点啊!」 「嗯,双手好好按住你的腿。」 武赤音在那命令之下,不情不愿抱住自己的腿,现下的他以M字的姿态敞开着双腿,眼睛不安地看向私处,肉棒随着他的仰躺而落在肚脐处,在冠状沟的下方,两颗亮晶晶的银钉微微露出一角,宛如星星似的熠熠闪光。 「再把屁股翘起来,让我能看到你的屁股穴。」少年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唔……」 既要抬高屁股,又要抱住双腿,保持着如此艰难的姿势,武赤音喉咙中发出闷哼,他紧簇起浓眉,用催促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快点。」 叶深流的手缓缓摩挲向下,抓住阴囊的皮,持起银针,慢腾腾将针尖抵在阴囊皮上,针尖轻轻刮搔着皮肤,武赤音心生不安,他的身体也在微微摇晃。 少年的动作骤然凝滞了,「嗯?你在抖什么?现在还要抖腿吗?」 那冷酷至极的语气让武赤音一愣,他抬起头,一脸讶异看着脸孔被阴霾所笼罩的少年,那脸上倏而绽放出笑容:「还愣什么干什么?赶快打开你的双腿,体臭肥猪!」 武赤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呆呆抱住双腿,「你、你在说什么啊,叶深流——」 下一瞬间,尖锐的钉子穿过阴囊皮,剧痛宛如预料不到的暴雨,弥散至全身,武赤音咬住牙齿,方才没有让自己泄出尖叫,在那数秒的激痛间,时间仿若被无限放缓,不知不觉他已泪流满面。 「你看看你自己这个淫乱的样子,毫无廉耻展露着被我操得又红又肿的小穴。哈哈!鸡巴还上全是我打的钉子。」叶深流仍未停止,仿佛讲了个有趣的笑话似的,他「咯吱咯吱」笑起来。 武赤音恼羞成怒,他正欲抽出手:「给我闭嘴!给我闭——」 叶深流放缓了语气,「这么挣扎,要是让我手抖,针可就插到你的蛋蛋里了。」 他总算冷静了下来,以近乎憎恨的目光看着叶深流,还未等他做好先前的姿势,尖锐的针头就穿过会阴处的皮肉,几滴鲜血缓缓渗出,向着红肿不堪的穴口流淌而下。 「诶呀,手抖了一下。」叶深流惊呼一声,「都是你的错。」他用指腹拭去鲜血,含入自己口中,近乎虔诚地舔舐着手指。 待擦拭完毕后,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因为极度的兴奋,小孩的笑容笑得已如恶鬼般狰狞,声音也在微微颤抖:「哈哈,真的像我的家畜一样,我要在你的屁股上烙下我的名字。」 武赤音又惊又怕,他忍住踢蹬少年的冲动,收回一只脚,吼道:「给我滚啊——他妈的!」 「小心哦,想要踢我,钉子可会撕裂。你也不想以后操不了我吧?」他拿起pa钉圆塞,干脆利索给肉棒根部下的弯钉和会阴钉,拧上螺旋塞子。 像是被那话语所引诱,武赤音吞咽着口水,「你说的是真的?」 「嗯,想要操我,就乖乖听我的话。」叶深流轻轻拍打着他的脑袋,「真是漂亮的鸡巴,现在全部镶满了了亮闪闪的钉子。」 下一瞬间,他拖拽起武赤音的头发,硬生生将他的脑袋拽到他的私处,强迫他看着自己的性器,冠状沟下方的系带挂着两枚系带直钉,而看不见的囊带和会阴处也镶嵌着两枚弯钉。 少年嗤笑着,将包皮一口气撸到最上,覆盖住龟头。钉子的形状透过皮肤,就连中间的直杆也无比清晰,钉子末端四枚圆球高高鼓起,像是入珠似的。已然面目全非的性器烙入武赤音眼中,他满脸通红,不知是愤怒还是羞耻,牙关也在微微颤抖。 「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包皮垢臭肥猪。」叶深流嗤笑道,他将裤子脱至一边,半跪下来,暴露出再次勃起的性器,对准了穴口。 「唔、唔……唔、呜,你这个混蛋——又掏出那种东西——」触不及防,武赤音刚刚收缩的屁股穴再一次被叶深流突入其中,打断了他的辱骂。 像是要强迫他回答似的,叶深流一口气插入深处,粗重地喘息:「哈、哈这枚钉子,摩擦着我的阴毛,哈……我忍不住了,包茎臭肥猪,快点夹紧屁眼,让我早点射。」 武赤音一脸崩溃:「滚啊!滚啊——」 「快点说!体臭肥猪。」 鸡巴顶在凸起的敏感点,突刺到了肠道的最深处,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反抗之心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啊哈……屁股、屁股被小鬼插入……被小鬼的鸡巴插、插入的姿势,鸡巴上、也被打了好多钉子……」 「是哦,好好看看你这个丢人现眼的样子。」随着叶深流的插入,武赤音疲软的肉棒也被顶撞个不停,镶嵌在上面的钉子近乎甩出残影。 他伸手抚下武赤音的前端,隔着包皮搔弄着那两颗钉子:「哈、唔……臭肥猪接下来要好好克制鸡巴勃起哦……」 「居然又硬了,钉子撕裂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呜呜、呜……我克制不了、克制不了……」 叶深流大声嗤笑道:「一被我插入就开始硬,真是下贱至极的体臭肥猪。」 「我不是、我不是……」武赤音也不知道自己在辩解什么,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现出少年恶魔似的狞笑。 虽然很痛苦,但并不痛,酥酥麻麻的快感传遍全身,里面被插得一塌糊涂,肉棒在逐渐膨胀,穿过钉子的地方传来刺痛,再不克制住,钉子会撕裂感染…… 武赤音惊恐万状,他看着浮出血管的肉棒在逐渐抬头,随着少年的抽插而在小腹上一摇一晃,叶深流还嫌他不够恐慌似的,伏下身体,亲吻着他的嘴唇,隔着包皮微微摩挲系带,甜蜜的疼痛伴随着针扎的刺痛袭来—— 「唔啊、啊、唔呜呜——」 好舒服……完全没法克制……好舒服…… 「你想用后面高潮吗?臭肥猪?」 「唔、啊……想高潮……」 「即使钉子会撕裂?」 武赤音已经无法回答,在「包皮垢体臭猪、肥猪、包茎」的辱骂声中,他意识再一次恍惚…… 「高潮吧,体臭猪。」 武赤音后穴颤抖着,眼前仿若烟花爆炸,冲击到大脑各处,他全身都在剧烈痉挛,呆滞的双眸再一次凝滞,脑海中朦朦胧胧想起那个夏天的事…… 蝉鸣近在咫尺。 2.17、惡童日記 燐低着头,在板凳上研磨着一根粉笔,那认真的模样,像极了做功课。 「呼——」他眉开眼笑,将粉笔灰吹到我身上。我不敢躲闪,只能假装没看到,继续做着作业。 因为没有课桌,我们两人将板凳当做课桌,将作业本铺在板凳上,蹲在地上做作业。被我们当做课桌的板凳也被我们当做饭桌,桌面上常常有油腻腻的油渍,作业本常常会留下油迹。 倘若我的作业本染上油迹,次日燐就会在班级里嘲笑:「这个死胖子一边吃饭一边写作业哦!」 可恶……我才没有这样呢。 自从在杀手那里留下燐的姓名后,我就在期盼着他的到来,为此努力减肥。我的体型太过于显眼,倘若被杀手注意到冒名顶替,那死的恐怕就是我了…… 我们两人在脏兮兮的板凳上写作业,鼻息之间满是发馊的蔬菜味,脏兮兮的后院堆积着各式杂物,近乎让人迈不出步子。 祖父虽然年迈,但也不是没有余力去打扫,这个死老头只是懒得做一切家务……统统将家务丢给我们,燐时常以暴力胁迫我去做—— 我对着后院的窗户投去视线,那里便是祖父的卧室,他时常紧闭卧室房门,倘若我们进入,就会被他体罚一顿,纵使是在他家里生活数年。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 卧室窗帘一如既往被拉上,像是阻挡着任何人探究的视线。祖父是个孤僻阴湿的老头,他的妻子早已去世多年,他没有任何朋友,也没有和他交好的邻居。除了沉溺女色或囤积杂物外,他没有任何爱好。 我一边写着作业,一边想象着燐的死状。下一瞬间,充当课桌的板凳三分五裂,圆珠笔「咕噜咕噜」滚到满是尘土的地上。后院地面的灰尘和污垢数不胜数,雪白作业本立时染上橡皮擦都擦不掉的污迹。 在板凳侧面有着凸起的螺丝,松动的螺丝脱落至地上,「咕噜咕噜」滚个不停,我只得弯下腰去捡螺丝。 「哈哈哈,你的作业本被弄脏了,我看你怎么和老师交差。」燐挤眉弄眼道,他本帅气的脸,在那充满恶意的表情也滑稽不已,燐的瞳孔中满是憎恨,映出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那是我的脸。 燐和我是孪生兄弟,名义上他虽是我的哥哥,但我们都在同一时刻出生,大人们只是随意给我们排了行。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我变胖的话……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嚷嚷道。 「我可担心你偷我的作业本交差,要是被同学知道我和你这死胖子住在这么脏的地方,我可就没有脸在班级里待下去了。」 祖父走了出来,眼见我们两人并没有写作业,他激动地叫嚷起来:「你们两个狗杂种,在干什么!?」那洪亮的声音宛如爆发的火山,我本能地惊呼出声。 燐背对着祖父,他正勾起嘴角,祖父那洪亮至极的声音远远传来,将他吓得浑身发抖,他匆匆拿起笔,佯装无事,继续做着作业。 「我有话和你们说,滚过来。」 我和燐不情不愿放下作业,慢腾腾向着老宅走去。 祖父坐了下来,嚷道:「你们听着,如果我又中风的话,我可不要你们伺候我,也不让你们的妈妈来。我可不想活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祖母也是因为中风离世,她生前受尽苦楚。 祖父一脸郑重道:「如果我中风倒地,你们就把我房间床头柜那瓶药给我,如果我死了,你们就把我搬到那个棺材里。不要报警,也不要到处大呼小叫。」 我和燐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祖父的话语。 祖父皱了皱鼻子:「算了,和你们两个小畜生也说不清,我自己解决吧。」他环视四周:「太臭了,你们谁赶紧把这里打扫一下。」 燐抬起头,用下巴指示着我,「快去!」 在说完这句话后,祖父丢下我们,进了房间中。「啪塔」一声,祖父将房门紧紧锁住。 燐拿起扫把,用扫把杆重重打着我,我紧紧咬住下唇,任命拿起扫把,在后院中巡视。 后院中放置着一口大棺材,它通体漆黑,却泛着油漆似的光泽,是祖父为自己准备的。在我和燐被送到老头家时,这个黑乎乎映入我们眼帘时,我们就被它吓了一跳。 最初,我和燐关系还很好,我还会眉开眼笑叫他哥哥……探究这口棺材成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游戏…… 「里面肯定有尸体吧!武赤音快点打开看看!说不定有很珍贵的陪葬品。」 记忆里的燐笑着伸出手,我和他合力,一起推动着棺材盖。 然而棺材盖太重了……非我们两个孩童所能推开。 「等我们再长大一点,应该就能轻松推开了。」燐思忖道,他的瞳孔中闪烁着希冀之光。 等到我们两人可以推开棺材时,谁都没有兴趣多看那口棺材一眼了,哪怕只是稍微靠近,都会被溅一身的灰。 燐偷偷告诉我,他曾不止一次打开看过,里面只是一棺材的灰。 就这样……我们童年时的宝物彻底被遗忘了。 「武赤音,你愣着干什么啊!快点打扫卫生。」燐的催促打断我的沉思,我拿起扫把,继续打扫着脏兮兮的地面,视线却转到乌棺材上,上面的灰尘赫然有着无数手掌印,最近是有人打开它过吗…… 我无意靠近脏兮兮的棺材,正对着院子的卧室窗户仍然紧闭着,厚重的灰色窗帘遮盖住窗户,像在阻止我的窥视。 窗帘上映出祖父高大的影子,那影子格外扭曲,宛如畸形的巨人,祖父在里面干什么呢? 我陷入思索,手持着扫把,任命打扫着地面。 在垃圾桶中,有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塑料袋,我正欲将它丢弃,沉甸甸的重量吸引了我的注意,该不会是好吃的吧? 我将塑料袋拿起来细细端详,里面装着是一袋纸片,这些纸条似乎被人点火焚毁,显露的笔迹霎那间吸引我的注意。 似乎是聊天记录的打印截图。 「我不可能给你再多钱了,我已经给你上大学的钱,你到底还要多少?」 「我还想要买车。这是你对未成年下手的惩罚。」 「我哪里知道你们是未成年人?这是最后一次。再来一次已经超出我的忍耐限度。」 字条中还夹杂着被揉成一团的药品盒子,那药物名似乎是碳酸锂。 「这是汇款单据。」聊天记录中附上转账截图。那笔巨额款项让我目瞪口呆。 备注名为青合刘达的人回复:「收到。」 我随手将这袋垃圾就此丢掉。 「砰砰——」 敲门的声音从前院传来,我匆忙来到前门,开了门。 来者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脖子上挂着灿金色的项链,硕大的墨镜遮住他的脸。 我隐藏在门口,怯生生问:「你是谁?」 男人嬉皮笑脸道:「小朋友,你好啊,我是你祖父的朋友。我姓刘,叫我刘就好。」 我联想到丢弃的那包垃圾,这名男子果然是祖父的朋友吧……与其说他像是来找朋友,不如说更像催债吧……祖父和此等流里流气的男人,全然搭不上边。 莫非他欠了债? 我微微叹气,打开了门,男人立刻急冲冲钻了进来,嚷嚷道:「你家老爷子在什么地方?」 远处的燐站起身来,他打量着男子,问:「你是什么人?」 「喂喂小朋友,不要这么冷冰冰看着我啊,你们是兄弟么?长得可真像。」 听闻男子的话,我心生狂喜,看样子我的减肥策略成功了。 燐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皱起眉头,「武赤音,你为什么将这么可疑的男人放进来?」 「他说他是祖父的朋友——」 燐打断了我的话,「够了,老头子在卧室里。」 刘笑嘻嘻道:「那你们带我过去吧。」 我下意识看向后院的窗户,窗帘一如往常遮住窗户,灯火通明的屋中映出他的身影,祖父高大的身影在空中摇摆着。 仅仅一瞬,我就意识到不妙,便颤声道:「哥哥……祖、祖父被吊起来了!」 燐眯起眼睛,投射过视线,「别叫了!」 「发生什么事了!抱歉我来晚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年男子匆匆跑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男人。 「你是?」 「我是你们祖父的朋友,我姓田,在附近开了一家旧书店,事不宜迟,让我们马上进去吧!」古书商人如此道。 「他给我发了短信,我见他精神状态实在不好,担心他想不开走上绝路。」 那几个男人愣在门后,田和刘一同冲进祖父家中,祖父的房门紧闭着,狭小的房门缝隙中无比黑暗,宛如青蛙似的「咕咕」声从房间内传来,我的心脏一下子被揪紧,那正是祖父的声音。 「祖父……祖父……你还好吗!」我泪流满面,拼命敲打着门。 「啪塔——」屋内传来重物跌落的声音,一时之间陈旧的门扉都因此震颤起来,上吊的祖父似乎摔落在地。 名为刘的男人陷入思索,问:「他为什么自杀啊。」 燐皱起眉头,「不知道,他前几天乱发脾气,说自己被人骗了钱。」 「这也难怪啊,现在诈骗犯都会盯紧老年人。」 我补充道:「他说他很怕中风。」 这段时间,祖父的脾气莫名暴戾起来,老是背地嚷嚷,说自己被人骗了钱之类的话,但深深畏惧他的我们,谁也不敢去询问。 燐踢了几脚们,门纹丝不动,他脸色一白:「糟了,他将门锁住了。」 刘敲打着房门,思索道:「看样子,还用重物抵住了。」 他们三人将门扉一下踢开,门后的柜子重重摔倒在地上,室内一片黑暗,尘埃扑面而来,在昏暗的光线中,依稀可见祖父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他睫毛上的灰尘格外显眼,一张白色的纸飘飞起来,径直向着我吹来。 「因年老体衰,我无法面对逐渐下降的身体机能,故选择死亡。请将我放进院子里那口棺材里。」 昏暗中的祖父大张着嘴,面孔无比狰狞,脸色惨白如纸,睫毛上挂着雪花似的灰尘。 燐立刻捂住我的眼睛,他惊呼:「别看!」他的手格外湿热,掌心皆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一贯冷静的燐,也受到如此大的冲击吗? 燐抓住我的手,硬生生将我拉到客厅中,刘进了祖父的卧室,关上了门,没多久他再次走出,叹息道:「没救了。」 「祖父……祖父已经死了吗?」 燐比我想象中还要冷静,他深深叹息一声,扶住额头,「难怪他前段时间经常去棺材处,原来是为自己准备后事。」 原来棺材上的手掌印皆是祖父留下,尽管我深深畏惧着祖父,然而作为孩童的我,听到他离世的消息,还是潸然泪下。 「谁是哥哥?」刘面露惊讶之色:「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挺冷静的啊。」 燐伸出手:「我是。 「他害怕中风之后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刘思索道:「是啊,即使身患绝症,这个国家也不允许安乐死。不过你们家有中风的基因?」 「算是吧。」燐伸出手,「你能帮我一把吗?他自杀前,让我们把他搬进棺材里。」 燐不过是个小孩,但吩咐刘的样子像极了大人。 我惊呼道:「我害怕死人……我不想去……」 燐不耐烦道:「没让你去,你这个笨蛋,给我在房间里乖乖等着。」语毕,他将我重重推到房间中,随即紧紧关上门。 他们对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是什么人?」 「我嘛……我应该是侦探吧。我被你们祖父委托了。可真是倒霉,这样一来,我连尾款都收不到了。」 燐无比疑惑「嗯」了一声,「他委托你调查什么?」 「这个嘛,商业机密。恕我不能告诉你。接下来你们怎么办?」 「估计只能报警了。田先生,你为何来到我家里?」 「你们的祖父,最近手头是不是很紧?他和我借了一大笔钱,现在说还不上,我们便达成协议,用古籍来抵债。」田深深叹息一声,「没想到他竟然自杀了……」 他们的谈话声逐渐远去, 我偷偷打开房门,向着外面探出脑袋,没有人…… 我擦拭着眼泪,向祖父房间走去。 我尚且还是第一次来到祖父的房间中,房间格外昏暗,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刺进屋内,我借着这点仅有的光源,打量着屋内的环境。 这间房间多年都没有打扫过,扑面而来的灰尘熏得我睁不开眼,地板也极其肮脏,几乎看不出原有的颜色,角落里全是堆积如山的杂物。 随着我的走动,松动的地板「咯吱咯吱」作响,缝隙中满是脏兮兮的灰尘,或许是因了先前的地震,地板与地板之间格外松动,地板下面该不会有老鼠吧?想到如此,我不禁恐惧起来,老鼠是我最害怕的动物。 天花板上方有着一根横梁,其上悬挂着一截麻绳,这正是祖父用来上吊的绳索。除此之外,横梁上还挂着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似乎装着钱。 祖父为了避免我们进来,将书柜抵在门后,在我们破门而入后,书柜倒塌在地上,将一把椅子压得散架,这把椅子就是祖父用来上吊的椅子吧……其下还有着脏兮兮的地毯,我踢了一脚,方才发现那是一件大衣,大衣上有着我们进来时的脚印。 我小心翼翼绕过书柜,灰尘飞得到处都是,灰白色的尘埃在我黑色的制服上格外明显,就像是掉落下来的头皮屑,让我格外不舒服。 「武赤音!」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过头一看,燐的脸色格外惨白:「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进来看看——」 「先不说这个。」燐一把拽住我,吼道:「祖父不是上吊!他后背插着东西。」 世界都因他的吼声而震颤。 我大惊失色,急促跑出屋子,来到后院。 祖父瘫睡在棺材中,以后背面对着我,因了上吊摔倒在地上,他全身都是灰尘,尖锐的金属插在他的后背上,那个东西把手已然断裂,仅露出一截银亮的边缘,血液濡湿了他的衣物,只是在那脏兮兮的黑色衣物中,也格外不明显。 我呆呆问:「是谁干的?」 「那个奇怪的男人呢?」 古书商人田愣在原地,脸色无比惨白。他留着长长的胡子,他紧紧拽住胡子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我们环视四周,皆没有见到那个男人的影子。 「我们将他抱了进来,发现了这个物体。」田结结巴巴道:「是他自己插进去的吧?这到底是怎么插进去的?」 「恐怕是的……」我的眼泪再一次流下,「祖父为了自杀,居然还做了这样的事情……」 燐从屋子中走出,他一脸冷漠问:「你为何带了这么几个人?」 「我担心他出意外……外加那家伙也郑重其事,让我今天把他房间里的旧书搬走,我就多带了些人。」老头重重叹息:「搞不好他是不想让这些古书被你们当做废纸卖掉吧。」 祖父出于趣味,收集了不少古书,悉数堆积在他的卧室。 老年男子叹息道:「他可差我一大笔钱。结果就这样自杀了事。」 我呆呆问:「为什么……」 「他和我借了一大笔钱,便提出用家里的古书籍抵债。」 刚才的骚动引来邻居的注意,他们围在我家门前,喋喋不休讨论着,有人似乎报了警,燐走过去询问:「你们可有见过一个戴着墨镜,鬼鬼祟祟的男人?」 「我见过!他跑得飞快,还狠狠撞到了我!我对那个小子格外有印象。」 我满怀期待问:「要追吗?」 旧书商道:「现在追也没什么用,嘛,毕竟他就是自杀的。」 燐驱散了围观的邻居们,我呆呆坐在庭院内,眼眶中盈满泪水。 2.19、happysong 武赤音拿起杯子,他屏住呼吸,向着冰箱走去,随着冰箱开合,沉闷的声音响起,空荡荡的冰箱展露在他面前,玻璃杯放置在冰箱中,放射出光怪陆离的光斑…… 冰箱中还有几瓶尚未开封的高度洋酒,全是燐所带来的酒……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武赤音只能任由它们被放置在冰箱中…… 他将杯子放到冰箱里,宽大的手不断颤抖着,投射下的影子宛如不断耸动、毛茸茸似的小狗,轻微的「嗡嗡」声一直作响。 武赤音必须得竭尽全力,才能抑制住颤抖的牙关…… 他害怕了…… 他拼命克制住逃跑的念头,冰箱阴冷的壁面反射出身后的景象。那恐惧就宛如黑色漩涡似的,在房间里逐渐发酵扩散,他的心脏也被紧紧揪进漩涡中心,向着那一团发射着黑暗气息的团心而去—— 黑红相间的浮世绘占据整块墙面,宛如天使似的美少年衣衫不整,他躺在沙发中央,白皙的胴体裸露在空气中,娇小玲珑的身影经过光影的扭曲,在墙壁上投射着硕大无朋的暗影,那阴影简直就像个怪物,在墙壁上耸动着。 少年旁若无人,漫不经心,任由着自己的私处袒露在外,已然勃起的阴茎宛如活物似的微微悸动,顶端的龟头又弯又翘,高高指向他的肚脐。粉嫩的前端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像是甜点铺的梨糖软膏。 他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握住杯子,澄清的酒液微微摇晃—— 武赤音知道自己的恐惧……来源于身后的少年,也来自燐,燐的影子和叶深流的影子逐渐融合。 他低着头,对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发呆。 身后的少年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心情,他苹果似的脸颊鼓鼓的,轻轻咬住吸管,吮吸着酒精,纤细的小腿在空中微微晃悠,魅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为什么还不来?说要去洗杯子,却到冰箱那里。」 武赤音一愣,故作粗暴道:「我不想洗了。」 「你觉得我是怪物吗?」 倒影中的少年,仍然保持着完美无瑕的微笑,就像在询问午餐吃什么似的,他慵懒地歪着头,看向硕大的玻璃笼子。 武赤音全身都像是凝固似的,愣在原地,他掩饰地低头:「没、没有……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家伙……比起你,他更像个怪物」。 「哈……」叶深流将杯子放到茶几上,他抬起头,看向武赤音的位置,那神情一瞬之间流露出罕见的脆弱,「真是怀念啊……我的姐姐,以前也说过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武赤音一脸愕然,这还是叶深流第一次吐露他的经历,除了他的爱好外,武赤音对他近乎一无所知,倘若是先前,意味着两人关系有了极大的进展,本该令他心生欣喜的进展,现下却令人毛骨悚然。 少年那一贯天使似的微笑出现松动,眼眸中闪现着罕见的脆弱,然而那脆弱稍纵即逝,「我后来很努力伪装,大家都很喜欢我……但是……没有人喜欢真正的我。」 现在这种情况,武赤音自然知道最佳回答:「我喜欢真正的你。」 此时此刻的他,说不出口,只能愣在冰箱前,保持着沉默,许久后,他定定道:「我没有这么想。」 少年从沙发上站起身,轻轻一笑:「算了,想继续做。」 他迈动了步伐,傲然挺立的肉棒在腿间晃晃悠悠,直指平坦的小腹,在墙壁上投射出如巨龙似的扭曲倒影,暧昧的轻笑由远至近,转瞬间已到达武赤音身后,浓重麝香似的味道弥散开来,下一瞬间,宛如灼热烙铁似的性器抵在他自然摊开的手中,像是在瘙痒似,又像是催促,伴随着甜美的低吟,少年唇瓣喝出雾气,那热气萦绕在耳边,好似瘙痒一般, 少年摆动着腰部,挺起那挺翘的性器,在武赤音手中上下套弄着,前端渗出的汁液蹭在他的手上,还带着叶深流体内的温热,却并不让人厌恶…… 过了毫无节制的淫靡生活,武赤音对这根肉棒早熟络无比,他深知它的形状、气味…… 然而……尽管它放在他的手中,但他并没有回握过去。 少年嗤笑似的呻吟在耳畔响起,武赤音知道这声音意味着对方已被性欲所支配,但他毫无动作,只是矗立在冰箱前,身后的少年抱住他,温热的吐息扑到他的耳旁,伴随着危险至极的轻笑:「这么害怕我吗……」 「没有……」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哦。」 武赤音愣住了,冰箱镜面上反射出他阴沉的脸,他喘着粗气,重重摇头。 「害怕的话,就逃走吧……但我知道你不会。」像是强调似的,少年再一次吻上他的耳垂,手灵活地钻进他的短裤中,微微搔弄着他大腿内侧的软肉,他的另一手在他的脖颈处打着圈圈,温热的吐息直扑耳垂。 我已经想逃走了…… 然而……还是喜欢。 搞不好玩火的少年,才是自己吧? 武赤音微微叹息,一手后握住硬如铁棍的性器,前端的温热汁液黏在手中,身后的少年像是得到慰籍似的,扭动着腰部顶了几下,发出如猫似的喘息。像是得到鼓励,他颤抖的手握住根部…… 冰箱仍然大开着,杯子上还凝结着淡淡的水珠,那水珠令他联想起昏暗之中的景象。有着天使面孔似的美少年跨坐他的身上,他脸颊和嘴唇都呈现出妖异的绯红色泽,晶莹剔透的汗珠自白皙的肌肤上渗出,酷似杯壁上的水珠。 武赤音跌跌撞撞,抱住身后娇小的身躯,只是如同野兽般,将他推倒在人皮沙发上…… 叶深流任由着武赤音压着他,健硕的背影笼罩住娇小的他,他微眯着眼,手指沿着武赤音的脖颈一路划到他的性器,轻轻嗤笑,「都这样硬了……这样勃起的话,伤口会撕裂的。」 被轻轻咬住的唇瓣泄出粗重的低语,「那种事情,那种事……我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红发少年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情热的水光,他宛如小狗般小声哽咽,「我中了你的毒。」像是掩饰似的,他粗暴道:「让我干你!快点快点!」 叶深流一愣:「钉子会撕裂的。」 「我忍不住了,我想干你。」 「你觉得那种事有百分之一通过的可能性吗?即使有,也不是现在。」叶深流不耐烦道:「我可没兴趣清理——」 话音未落,武赤音仅凭一手,就束缚起少年的双腕,硬生生将其拉扯到他的头上,伴随「咔擦」的脆响,叶深流喉间泄出痛哼,被按在沙发上的他无法动弹,猫似的瞳孔赫然扩大,紧紧盯着推倒他的野兽—— 身材远远比他高大,比他强壮的蠢狗,发飙了! 不行,无法挣扎,即使疯狂向前踢蹬,下半身却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像是被拎起后颈皮的小猫,被束缚的两手徒劳无功,在空中硬挥动。 叶深流又惊又怕,厉声训斥:「滚开!从我身上下来!」 「小屁孩,我忍你很久了!」 武赤音眼含热泪,还未等叶深流反应过来,他一把掀开少年的衣物,露出白皙的胸膛,挺立的两点乳头是呈现出绯樱似的色泽,少年微微皱起眉头,发出像是吃痛似的闷哼。 想将天使面孔的美少年拉下神坛,陷入爱恋无法自拔的自己也能稍微占据一点主动权了吧? 「放开我!」叶深流眯起一只眼,他秀气的眉毛低低下垂,一贯游刃有余的他,此时却像个孩子似地撅嘴,面露无比惊愕的神情,那神情让武赤音心中悸动不已。 「不,凭什么非得由你在上面?」 「你没有经验,会弄伤我……哈、这种事还是有经验的人来做比较好……」叶深流叹息:「至少不是现在。」 「小鬼住嘴——」 武赤音褪下裤子,狰狞的男性器暴露出来,在系带上方则镶着两颗闪闪发亮的钉子,那钉子两侧有着圆润的头,穿过了无比纤薄的包皮系带。而就在性器根部下方,则镶嵌着另外一枚钉子,它们穿过满是皱褶的蛋蛋皮,也随着性器的抖动而微微摇摆。 而就在菊穴之上的会阴处,还有着另一枚钉子,这镶嵌上美丽钉子的性器无比脆弱,假若性交太过于粗暴,勃起的阴茎就会将钉子彻底撕裂,强硬插入也成为了不可能的行为。叶深流眯起眼睛,嗤笑道:「真是像发情的公狗,现在连鸡巴撕裂都不管了吗?」 「要你管!」武赤音嘴上已经放话出去,在伤口尚未愈合的情况下,就做出如此危险的性行为,搞不好自己的大脑也被叶深流同化了吧? 会撕裂吗? 少年的手指轻轻挑起渗出的先走汁,「呵,早泄可是不行的,看样子你的这里……还缺一个环。」 「要你管啊!」武赤音恍然大悟,他咬牙切齿:「你怕我干你,所以才在我这里打钉子?」 「并不是,只是觉得抽插起来你鸡巴一摇一晃蠢死啦,啊哈哈,带点闪闪发光的东西点缀一下。」叶深流低低笑起来,「我技术那么好,你在不满什么?」 这一话语激怒了武赤音,他冷着一张脸,硬生生将少年的大腿扳到最开,对着臀缝里的菊穴伸出了手指,叶深流的笑容赫然凝固,糟了,这家伙来真的—— 叶深流先前嚣张的笑容变得尴尬而慌乱,他的眉毛低低下垂成八字,「哥哥,不要这么做啊——哥哥,放开我!我是你弟弟!怎么可以干这种事……唔唔啊哈哈哈——」 听闻少年的笑声,武赤音的性器肉眼可见萎靡了,他的脸色刹那间铁青,冷冷放开叶深流的大腿,不管不顾坐了上来,「我不管,那我也要操你。」 叶深流眯起眼睛,仰面朝天,硬挺的性器像破土而出的树根,高高指向天花板,戳到武赤音的臀部间皮肉,发出黏糊糊的「呲溜」声,坐在他身上的红发少年红着脸,扭过头,小声闷哼:「我好担心将正太的小鸡鸡坐断啊哈哈哈哈——」 叶深流不耐烦道:「给我重新修改措辞。」 武赤音唇间泄出呻吟,他扭动着腰部,调整着位置,挤满润滑液的手握住叶深流的根部,草草涂抹着润滑油,将龟头对准了自己的穴口,小心翼翼插了进去。 「哈、唔……头进去了……哈。」 湿润的肠壁一下子包裹住头部,宛如云端似的快感轻轻飘飘升腾,叶深流闭上眼睛,武赤音放缓身体,一手扶着根部,慢慢坐了下来,眼看两瓣臀部逐渐吞下了肉棒,他方才恋恋不舍松开手。 「全部进去了……哈、我缓一缓。」武赤音停在腹部,微微喘息,并没有开始动作,「现在我在你上面哈哈……」 什么蠢狗。 叶深流睁开双眼,展开微笑,一手紧紧拍打着红发少年的胸部,「嗯,没错,你现在在上面哦,快给我动。」 在深插进武赤音体内之际,会阴处的钉子常常摩擦叶深流的阴毛,偶尔会碰到他炽热的性器。 听腻的呻吟自唇瓣间泄出,叶深流回想起几个月前的事,恍如隔世,很难想象先前傲慢狂野的少年,被操弄竟然是如此柔软的神情,不过数天时间,他就将对方的身体探索到了近乎腻烦的地步。 叶深流伸出一只手,揉搓着武赤音的前端,那根粗硕的性器随着抽插而上下摇摆,掀出流畅的弧线,马眼渗出的银丝也随着摇晃,仿若钟摆似的。 「已经变成了我的形状。」叶深流叹息一声,套弄着肉棒的小穴无比缓慢,像是怕压倒他似的,只是徐徐吞吐着根部,如此缓慢的动作,没法给他带来更多快感。 他伸出双手,想控制节奏,尝试性抬起武赤音的屁股,却发现完全抬不动。 他一边叹息,一边环抱住武赤音的腰,想搂住腰部抽插,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到,他一脸不爽,低语:「要是我长大就好了……我们就能找到更多乐子。」 「我担心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叶深流不耐烦道:「我没那么脆弱。」 骑乘在他身上的武赤音不再支撑身体,一屁股坐进他的肉棒深处,「唔哈、唔嗯——插得好深,全、全部进去了。」 重力全部压在叶深流身上,他娇小的身体被压得深陷沙发中,他紧紧簇起细眉:「你还是起来。」 武赤音一脸担忧:「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无聊。」叶深流扭过了脸:「我不喜欢失去掌控感。」 「换我操你,也能给你带来新的乐趣。」 叶深流一语不发,他百无聊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那台手机属于武赤音,他打开相机,对准了两人结合的部位,径直拍摄了下来—— 骑乘在他身上的红发少年抢过手机。 叶深流打断:「是用你的手机。」 「那、那也不行。」武赤音沉吟片刻,「算了……你拍吧。但不能拍我的脸。露鸟不露脸,露鸟不露脸。」 这个笨蛋不知道他那标志性的纹身已然出卖他的身份,但叶深流并没有提醒的义务,他拉近镜头焦距,对准了两人结合的位置,开始了录制。 因为持续不停的碰撞,他的下腹部通红一片,尚且没有长全的阴毛不足以阻碍两具肉体的摩擦,汗水黏在他的下腹,就其濡湿得油光发亮,在武赤音的阴毛间挂着淫液,些许已经干涸的黏液黏在毛发上,也分不清是谁的。 泛着湿滑水光的臀部正在徐徐吞入叶深流的肉棒,在倏忽窥见的间隙,不断进出的性器熠熠闪光,乳白色的润滑液像凝固的精膏,黏在上面。 叶深流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不由出了神,只是换了个视角,就给他带来别样的刺激—— 「动作太慢了,换我来。」 「哈唔、嗯……不、不要,我要在你上面。」 叶深流不耐烦关闭相机,「我录好了,之后你发给我。」他随手打开社交网站,刷了起来。 武赤音发出沙哑的喘息,随着他的动作,脖颈上的狗牌也一个劲摇晃。 叶深流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那条狗牌:「你这是像女人一样乳摇吗?」 「才、才不是……嗯哼、唔……」 叶深流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从玻璃窗的倒影中,武赤音看到他百无聊赖刷着推特。 「喂!屁孩欠揍吗,一边做爱一边刷推!」武赤音怒吼起来,伸出手试图抢过自己的手机。 叶深流愣了一下,他绽放出笑容:「因为你让我不爽啊。这种频率和力度,我压根不可能射出来。」 武赤音无言以对,诚如叶深流所言,笨拙的自己并不熟悉做爱,即使是他自己也难以得到满足……尤其是在两人体型差的状况下,但是他并不甘心将主动权让给小鬼。 叶深流轻笑一声,「算了,顺便帮你弄一下前面。」 他右手持着手机,伸出左手揉搓着武赤音的性器,随即开始了迅疾的撸动,琥珀色的眼珠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瞳孔的倒影中映出一窝刚出生的猫。 手机并没有关闭音量,在他打开短视频的瞬间,刚出生的小奶猫就发出尖叫,叶深流的脸庞被荧光所笼罩,唇边绽放无比柔和的微笑,少年咯咯咯笑了起来。 这在武赤音看来,却是莫大的羞辱,被情欲所支配头头脑的自己,对比一丝不苟、百无聊赖的少年,简直就像小丑。 「你、你居、居然在看猫——唔唔、啊!」 指尖极有技巧摩挲着敏感带,直接让武赤音一腔怒火熄灭,他的逼问猝不及防变成娇喘,在那套弄之下,他只能一屁股坐在叶深流身上,连腰部都不动了。 「给我动啊!体臭肥猪!」叶深流吼道,他并没有放下手机,也并没有停止撸动武赤音的性器,眼睛仍然紧盯着手机屏幕。 「老这样辱骂我、下了床我要揍死你、唔你这个混蛋,唔、唔——」在那催促声中,武赤音满脸潮红,继续挪动着腰部,加快速度,给深埋在他体内的肉棒持续带来快感。 「哈、哈……哈哈哈哈!」叶深流骤然大笑起来,少年似乎刷到了搞笑短视频,张狂的笑声响彻室内,「哈哈居然有这种蠢货,笑死了。」 武赤音愣了下来,被泪水朦胧的视野现出少年大笑的脸,叶深流口中的蠢货就像在暗喻他。 叶深流不耐烦道:「怎么又停下了?」 「缓缓唔啊、哈唔……哈……」 「继续动啊!」他紧紧簇起眉毛,展示着被武赤音先走汁濡湿得油光发亮的手掌,冷笑道:「我可一直没有停。」 从玻璃窗的倒影中,叶深流重新打开短视频,屏幕上映出被捆绑住四肢,宛如人彘似的女人,被死死固定在猪圈里,粉红色的公猪在她背后操弄,女人被操弄到美目翻白的地步,硕大的玉乳上满是香烟烫过的痕迹。 一脸稚气的少年紧紧盯着屏幕,稚嫩的脸颊逐渐涨红,武赤音能感受到深埋在体内的性器骤然变硬。他又惊又怕,试图抢过手机:「小鬼居然看人兽片吗?!不要污染我的手机!」 叶深流轻轻叹息:「我们的性交也是属于和人兽一样的违禁品哦。」他一脸嫌弃,加快撸动的速度,武赤音正要抢夺手机的手无力地垂落。 武赤音的前端早已渗出汁液,汁液黏在他的掌心,拉出黏稠的拉丝,他展示着被骚水打得油光发亮的掌心,随即持续开始撸动,激烈的快感转瞬袭来。 「唔啊、嗯……不行……不能这么快——」 「哦?又要早泄了吗?」叶深流似乎关闭了推特,就在武赤音暗暗庆幸之际,却发现他打开电话,似乎正给什么人拨打电话。 武赤音瞳孔骤然紧缩:「你在干——唔唔唔嗯——」 触不及防的快感侵袭至大脑,他抑制不住,转瞬间电流沿着脊背一路向上滑,与此同时,少年放低手中动作,同时压低声音:「给我闭嘴,不想被听到的话。」 武赤音捂住嘴,星眸含泪点了点头。 「喂喂是谁啊……这么晚了……」 电话里传来武赤音无比熟悉的声音。他的瞳孔赫然紧缩,叶深流紧握的肉棒瞬间软了,「怎么软了?ed废物,下来,让我动。」 「混——」 即将到来的高潮硬是被惊吓折磨至谷底,身体唯独剩下不甘的颤抖。纵使被吓到萎靡,叶深流仍然没有放手,而且继续开始搓弄。 武赤音刚要出声,少年却向上顶撞起来,人皮沙发「砰砰」作响,先前骑乘的姿势已然松动,他就像个青蛙似的压在叶深流的身上,这滑稽的姿势像小丑一样可笑。 「唔哈唔啊、太快、太快了——」唇中泄露而出的口水垂成一束银丝,滴落在叶深流的胸脯上,银丝黏上粉嫩的乳粒。 少年唇瓣是戏谑的笑容,声音却装出一副关切至极的语气,「我是叶深流,小林还好吗?」 「诶,是会长——你去哪里了啊!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的手机在修学旅行过程中丢失了,呵……」叶深流满面笑容,斜眼看向武赤音,他一手虚虚握住电话,另一手则绕成圆环,柔软的虎口不断刺激着武赤音冠状沟。腰部不断向上顶撞着,横冲直闯的肉棒就像怒气冲冲的将军,紧紧戳着敏感点。明明电话里的声音宛如谈判桌上那般从容,现实中却像个野兽似的在操弄他。 单人沙发无法承担两人的体重,只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表达怨念。 「现在借了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电话,抱歉,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只能半夜给你打电话了。」 「啊,我现在还在学习,倒是没有打扰到我,刚好杜老师也让我去联系会长。」 「我知道,小林总是很努力哦。」 「会长也在通宵学习吗?」 叶深流笑意加深,「嗯,我在学习成为大人必备的技巧。」 话音未落,他的腰部猛然向上顶,撸动武赤音性器的手指赫然加快,整根肉棒都没入穴内,一旁的茶几都剧烈摇晃起来。 「唔唔唔唔唔——」 叶深流伏在武赤音耳边,低声道:「废物又要早泄了吗?」 「没有——」 小林疑惑道:「会长……我听到你那边有奇怪的响声,似乎是什么声音在撞,千砂市这几天来了地震,莫非又是余震吗?」 「嗯,轻微的小震,已经习惯了。」 电流似的快感沿着脊椎流窜,如果不能忍住的话……说不定会被听到,武赤音只能捂住嘴,满脸红晕忍受着快感,「滋溜滋溜」的水声尽管轻微,但在他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高潮的巅峰一跃而起,他再也忍耐不住,被撸动的肉棒急速吐出精液,却被少年的手指堵住。 2.20、woodpecker 无法射精的失控化为痛苦,他的腰部都在剧烈抽搐,唇瓣大开正要泄出尖叫,少年的手指就插入他的口中,死死堵住他的口腔,将即将上涌的呻吟堵在唇里。 失去堵塞的马眼失控般喷射着精液,急速飞溅到叶深流的胸脯上,在昏暗的光中,乳白的精液沿着奶油白的肌肤缓缓流淌,闪烁着镀金色的光泽,几滴甚至溅到叶深流的鼻梁,虚虚滑落到他的上唇,粉润的舌头伸了出来,将那缕残精卷入口中,他低语:「自己的味道喜欢么?」 「呜呜唔——」被堵住嘴的武赤音只能以闷哼来表示不满,整个口腔中满是腥臭的男性体液,他以泪眼婆娑的双眸哀求似的,看着叶深流。 「会长,你可要小心啊,实在不行就回来,那边地震也太频繁了。」 「嗯,谢谢你。让杜老师不用担心我。」 少年仰躺在人皮沙发上,笑语盈盈继续打着电话,塞入武赤音口腔中的手指却开始了搅动,死死纠缠着舌头,像是将那柔软的嫩肉当做猎物似的,手指拨弄和身体一样热的舌钉。 武赤音无法合上嘴,唾液只能「滴滴答答」自嘴角流下。 叶深流面无表情,将电话夹在脑袋和肩膀之间,腰部却并未停止,只是放缓了速度,缓缓抽插套在肉棒上的小穴,他伸出一只手抚向红发少年的性器,纤细的手指拨弄着包皮系带,像是检视自己的艺术品般,微微摩挲着那两颗钉子。 小林欲言又止:「那个……我周一的时候在杜老师家附近看到过你——」 握住肉棒的手、插入口腔的手,深埋在体内的肉棒赫然停住了,武赤音愣了一下,看向叶深流的面色,小鬼面无表情的假面破碎了,他的眉头罕见歪成八字,脸色无比阴沉。 是发生了什么吗? 武赤音并不敢问。 叶深流绽开微笑,阴霾的脸色一扫而空,再一次开始了撸动。腰部也同时摆动起来,下腹部碰撞着着武赤音的臀部,两颗睾丸也被撞得通红。 「不,我那天还在千砂。」 眼看着小鬼编造着谎言,武赤音的心脏就仿若被什么击中似的悸动。 小林委屈道:「我当时叫了你很多声,你一直不理我。那一天杜老师家还失窃了,之后白副会长也没有来上学,因为没有你,班级和学生会都乱成一团了。」 叶深流控制住即将上涌的狂笑,「大概是你看错了,我可不在那里。」 「好吧……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 「这几天学校还发生了什么事?」 「嗯……那个……我们班的班导因为被人袭击……所以去住院了。」 「还有呢?」 「我们班的付继安……好像和朋友骑摩托车的时候,刹车失灵出了事故,他现在还在医院住院……听班导说,他们差点死了。」 叶深流低低嗯了一声。 「那不是你的狗么……唔、哈……」 「所以现在杜老师是我们班的临时班导……可能要一直代理到整个学期末。」 叶深流微微叹息:「那还真是很不容易呢。」 两人寒暄许久后,叶深流总算挂断了电话。 「唔、哈……你这样半夜给人打电话——」 叶深流勾起嘲讽的嘴角:「那个家伙……可是卷中之王,经常通宵学习。」 他翻着着武赤音的通讯录,里面的号码皆认认真真备注了名字:爸爸、妈妈、哥哥、弟弟、妹妹、调酒师、主唱、键盘、社团齐学长、叶深流(爱心)…… 这老实的模样,和他的外表可谓判若天人。 唯独一个号码没有任何标志,它孤零零在最下方,他随手拨打那个号码—— 碾过耳膜的金属乐瞬间响起,武赤音的瞳孔赫然紧缩,「喂喂,这是我们乐队的ep,你为什么要给他们打——」 没有任何迟疑,电话那头的人瞬间接通,没好气道:「你大半夜给我打什么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位居人声嘈杂之处,女人的调笑声不时传来。出声者和武赤音有着相同的声线,那桀骜不驯的语气,一时之间让叶深流心生错觉。 武赤音赫然愣住,他呆在原地:「你、你给那个家伙打什么电话啊——」 叶深流不耐烦道:「呵,这个人可是将你们乐队的ep设为铃声了哦,你应该一次也没给他打过电话吧?」 电话那头男人冰冷道:「你是谁?让我弟弟接电话。」 叶深流对着电话笑起来:「抱歉啊,我们现在有点忙呢。」 「哪里来的小屁孩,还在变声期吗?」男人发出不屑的冷笑,下一瞬间那冷笑声却被叶深流话语所打断:「我是你弟弟的恋人。」 「哦?」 短暂的沉默后,燐低声道:「武赤音让你打过来的?」 「不是,只是我单方面想打。」 「真是无聊,我挂了——」 「我知道你杀了你的祖父哦。」 燐愣住了,纵使隔着电话,叶深流也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喘息声,电话陷入长久的沉默,就在他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之际。男人再次压低了声音:「你是谁?」 「我前面不是说了吗?」叶深流抽动起腰部,笑起来,「你弟弟的恋人。」 「真是可笑,是武赤音胡说八道什么了吧?我的祖父是死于黑道仇杀,这是警方调查的事实。」燐嗤笑道:「武赤音在写推理小说吗?」 「你弟弟并没有说什么哦,这不过是我推理出来的。」 「我有话对你说,让武赤音出去,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单独问你话。」 「不行啊,我们现在负距离,已经融为一体了。」叶深流叹息道。 「我要宰了你这个小杂碎——」燐高声嚷嚷,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压低声音,围绕在他身边的嘈杂声骤然减少,「我出来了,我弟……武赤音都和你说了什么?」 「很多很多,你们小时候的事情。对弟弟抱有如此扭曲的爱意,还将弟弟乐队的Ep设为手机铃声,以此来表露心迹,但没想到弟弟一次也没有打过你的电话,真是可怜啊。你弟弟恶心死你了,难怪你会被父母送到国外,在天主教学校里好好矫正一下哈哈。杀人也就罢了,还喜欢亲生弟弟,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燐恼羞成怒:「小杂碎给我闭嘴!」 武赤音愣在原地,面色复杂。 「你这个小杂碎到底想干什么——」 「放心,我对你杀人的事件不感兴趣,也没有兴趣去旧纸堆翻陈年老案。我就是想让你听听我们在做的事情。」叶深流甜甜地笑起来,趁着武赤音呆愣在原地,全身颤抖之际,他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又弯又翘的肉棒重新对准了穴口。 武赤音喉间发出小声的闷哼,「快把电话挂了!突然这样干什么——」 「你这个杀人犯,好好听听吧,唔,我还是最喜欢这个体位——」叶深流闭上眼睛,借着之前的润滑,一举插入了颤抖的菊穴。 武赤音吐出了舌头,他的眼泪夺目而出,「啊啊啊好痛好痛——哈、啊唔啊、裂开了……」 「明明都干过那么多次,怎么还会裂?」 电话那头的燐深深吸气:「放开我弟弟!」 「嗯,变态兄长还没有挂电话吗?」叶深流皱起眉头,鲜血「滴滴答答」滴在人皮沙发上,他眯起眼睛,那鲜血来自于武赤音会阴上的钉子,因了突如其来的暴力插入而被撕裂,血液濡湿他的阴毛,将那从淡栗色阴毛浸润成诡异的红色。 「抱歉,我忘了这里有钉子,插得太用力了。」叶深流随手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开启了公放模式,他左手涂抹起血液,以不断渗出的血液补充润滑,涂抹在肉棒之上。 「唔唔啊痛、痛——痛死了拔出来——」 燐冷冷道:「你故意打电话挑衅我?他同意的?」 「真是可惜啊,为了守护弟弟,背负着如此重大的罪行,只能靠酒精和迷幻药来逃避现实,弟弟还完全不知道哥哥的苦心,将你视作仇敌。我啊,实在看不下去了,真的很同情你啊。」 叶深流抓住武赤音的双腿,将其高举至肩膀处,像是驾驶汽车似的,加快了节奏,每一下碰撞都会将他的下腹部染上血印子。 「啊唔唔不要和他说啊!快点挂了!唔唔啊——」 武赤音无力阻挡,只觉得世界像是在天旋地转,自己作为人类的轴心也在「咕噜噜」旋转,被卷入了叶深流所带来的黑暗漩涡中……或许自己一直矗立在黑暗中而不自知。 「……你还知道什么?」 叶深流循循善诱:「真的要将那个秘密守护一辈子么?就这样背负着罪孽,让弟弟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带着秘密进坟墓吗——这样真的是守护他吗?被弟弟如此仇恨,你甘心么?」 武赤音瞳孔紧缩如线,他颤声道:「祖、祖父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告诉我唔啊——」 「又开始走神了,被杀人犯吓到软了,会让你重新站起来,叶深流低语,「我技术很好,对吧!」 电话那头的燐气息更是粗重。 「第一次听到弟弟的呻吟声吧?很兴奋吗?但是连我吃剩的肉渣都捡不到了,真是可惜。你弟弟恨死你了。你永远都看不到他的笑容了。」叶深流咯咯笑起来:「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打手枪吧,杀人犯。你连舔我们结合处分泌物的资格都没有。」 燐再也忍耐不住,大吼道:「武赤音,这个小杂种到底是谁!你他妈哪里找的小杂碎?!」 回应他的唯有无尽的呻吟,那呻吟更是加重了他的怒火。 「唔唔、不要、啊唔啊。」 「你弟弟……非常非常讨厌你这个杀人犯哥哥,他最喜欢我和我的鸡巴了哦,你现在还在酒吧里喝酒么,真是可怜,背负着弑亲的内疚活着,赶快留在国外,不然杀人罪还在追诉期呢。」叶深流哈哈大笑,摆动着腰部。 燐响亮的吼声宛如爆发的火山,「小杂碎,老子要宰了你!」 「嘴里不干不净骂人,素质真是差,只能让弟弟接受教育了哦。在植树活动上,你还帮高中生埋尸体,你真是天生坏种。难怪小音这么讨厌你。我要是有这种杀人犯哥哥,也会吓得全身发抖呢。」 「你连、你连那种事都知道——」 一直在被叶深流挑发的燐,再难以控制情绪,隔着电话,叶深流都能听到他那野兽似的喘息和愤怒的敲击声,那个家伙似乎在砸酒瓶吧? 叶深流眯起眼睛,叹息:「小音听到了吗,他这么快就承认了。无聊,果然和这种变态废物杀人犯比起来,还是我更聪明。」 「唔啊啊、别说了快点挂了——啊哈、唔……」 「找到地方打手枪了吗?特别给你点福利当自慰配菜,感谢我吧,变态杀人犯,小音舒服吗——」 「唔、裂开了哈痛死了痛、痛——」 「你这个小杂碎!这样对我弟弟,我要宰了你!」燐的怒吼近乎响彻房间,叶深流心生厌烦,随手挂掉。 「啊,糟了。」叶深流微微叹息,露出天使似的无辜笑容,「刚才夹得太紧了,我不小心手抖挂了。不过他还会打过来的哦。」 话音未落,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武赤音伸手去夺,却再一次被叶深流抢过,他模仿着武赤音的声音,故作欣喜道:「哥哥——」 电话那头的男人正要开口,「武——又是你……狗娘养的小杂碎。」他本该欣喜的语气一下子颓丧至极。 「哥哥,这么失望吗?啊唔,我现在插在你弟弟的身体里,用脚趾想想都知道是我,哈,蠢货。」 燐嗤笑道:「我弟弟居然被你这种小杂碎制得服服的。你是哪里来的小杂种?」 「因为他爱我哦,但是他恨你。」 「既然如此,那我就随口讲一个故事,反正你们现在也在做那种事情,让他过来,好好听听。两个孪生兄弟一起去参加植树活动,哥哥无意间上了高中生的房车,发现了疑似人类尸体的碎肉,被抛在后车座底下。他趁着那些高中生没有发现,就偷偷跑了出来,想带着弟弟一起逃跑。」 叶深流眯起眼睛:「和我想的一致。」 燐不耐烦道:「弟弟失足掉入洞窟中,又遇到地震,哥哥担心弟弟被埋在地面,尚且还是小学生的他无法拯救弟弟,而余震随时会来。哥哥被高中生的胁迫,倘若不帮助他们制造伪证,不帮忙掩埋尸体,他们就不会救弟弟。」 武赤音愣住,「明明是你推我下去的……」 「当时一阵大风刮来,你直接被卷到地洞里了。也难怪,你被老头搞得草木皆兵,哈哈。」 叶深流思忖道:「你磕迷幻药来缓解焦虑?」 燐愣了一下,低声道:「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吗?还真是……你们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呵,那只是一部分,嗑药还是为了对付糟糕的童年阴影,弟弟并不知道他们祖父还做了什么。」 燐顿了一顿,「回到我们先前的故事,哥哥在植物活动上亲眼见到了人类的尸体,血淋淋的尸块,被分解成难以想象的模样……杀人竟然是如此简单,欺骗警察远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困难,那些高中生是这样告诉他的,我们都是未成年人,抓到警察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那天哥哥就此回去了,他想解决困扰整个童年的麻烦。」 「但是、但是也不至于杀死祖父啊!」 「小杂碎,和你想的并不一样,哥哥并非是为了老头的遗产,而是复仇。」 「复仇?」 「哥哥整个童年,一直在替代弟弟。」燐笑起来:「被他们的祖父性虐待。」 武赤音的瞳孔骤然紧缩:「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你在骗我!?那个老头可是喜欢女人——」他试图拿过电话,却被叶深流紧紧压住。 「专心一点,不要激动哦,做爱才是关键。」叶深流抽出手,故意拍打着武赤音的臀部,确保「啪啪啪」的响声能传到电话那边。 果不其然,燐的语气阴沉几分,但并未停止叙述:「祖父一开始只是嫖娼的时候,想把兄弟俩叫进来,强迫他们看他和妓女性交,这是对你们的性教育,你们早晚要操女人,那个老不死这样说。」 「在哥哥强硬要求下,他才放过了弟弟。再然后,老不死要求哥哥参与其中。想看看九岁的小孩能不能硬,被以这样无聊的借口,命令哥哥和妓女性交。」 燐嗤笑道:「那个妓女用了各种手段让哥哥硬起来,除了无尽的恐惧外,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快感?第一次的女人,连她的脸孔都想不起来了。然后九岁就脱了处,就像吃了大便一样恶心。」 武赤音的眼泪夺目而出:「那种事……那种事……」 「哈唔、啊……」叶深流已然出神,只是享受着即将上涌的快感,「因为很难受,这里也一下子紧缩了么……哈,好舒服。」 他伸出手,随手拭去武赤音的眼泪。 「你应该感谢我,你弟弟也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那个老不死笑眯眯对哥哥说,因为太恐惧了太恶心了,哥哥只好对他说,不要让弟弟做这种事,让我来替代弟弟吧。再然后,老不死硬不起来了,又想找乐子,他就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命令哥哥和不同的妓女做出各种能取悦他的事情,年纪比祖母还大的妓女,身体重得和一头大象似的妓女,黝黑皮肤的外国妓女,死死压在哥哥身上,纵使哥哥呕吐失禁,他们也不会放过他,和他做过爱的妓女,哥哥数都数不清了,恐怕不下于五十个吧,哈哈。」 武赤音早已面无人色,「我怎么不知道——」 「哈、唔射了……」叶深流脚趾抽动着,小脸沉浸在高潮的恍惚中,然而因为射出的次数太多,精液已然像水般稀薄,武赤音毫无反应,只是呆呆愣在原地。 燐冷笑道:「喂,小学三年级以后,哥哥总是强迫弟弟代替他做值日,因为两个人是双胞胎,只要能有一个人打扫教室就好,在此时间段里,哥哥就只能回家,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给老不死表演,被迫和他雇佣的妓女玩着各种性游戏。」 「哈、哈……好舒服……射完以后好舒服……」叶深流闭上眼睛,全身心享受着高潮的余韵,「啊、不想拔出来。」 燐再也无法忍受:「小杂碎给我闭嘴!」 「每、每次……你都让我独自扫一大个教室……我要扫到晚上、才能回家。」 燐像是自虐似的,笑起来:「如果被发现了,搞不好老不死也会把弟弟拉进来,所以哥哥就只能这样做,强迫弟弟每天打扫教室。」 「我不信我不信——」 「这只是个故事而已,老头被人勒索,欠了一大笔钱,他将主意打在兄弟俩身上,想将他们送去债主那里——哥哥从植树活动上回来后,听到他们的谈话,就此动了杀心,哥哥为何要强迫弟弟吃东西吗?让弟弟变成胖子,是他唯一能保护弟弟的办法。」 「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他们的妈妈那时候正忙着和继父一家处理好关系,而这正是她将他们丢给祖父的原因,前夫生的双胞胎,只是一对讨人厌的小鬼。」燐淡淡道:「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一个人承担。最初一段时间,我还心怀幻想,或许那个老头死了,我就能和你和好如初。你恨我吧?」 「不……不,我不恨你……哥哥……」 燐语气难得温柔下来:「哥哥,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哥哥……我之后、之后再和你说话……」武赤音推开叶深流,匆匆从沙发上起来,不知逃向什么地方去了,全身麻痹的叶深流沉浸在恍惚中,大口大口喘着气…… 现在他是一滴都没有了。 武赤音呕吐的声音远远传来。 燐的语气瞬间冰冷下来,「小杂碎,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呐。」叶深流懒洋洋拿过电话,「在晓死后,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勒索信投掷到你们祖父身边,那些信是你写的,对吧?」 这是你对未成年下手的报应。 叶深流想起了那封勒索信,这里的未成年,并非是晓,而是指身为小学生的燐。 燐淡淡道:「没错,因为那个老东西每天都让我们挨饿,我需要钱来让弟弟吃饱。」 「你不是偷了祖父的钱吗?」 「不,偷钱只是他折磨我们、让我们反目成仇的惯用借口,至于他的房间……在他强迫我和妓女玩性游戏的时候,我多次进出过,从来没有偷过他的钱,他将钱财都放在横梁上,我怎么可能偷得到?!」燐不耐烦补充。 「但是你在上面洒了灰尘。」 「从横梁上取下装钱的袋子、用扇子将灰尘扑到袋子上,可不是一个难度。小杂碎。」 「你和晓是什么关系。」 「老头把她叫到家里好多次,我和她做过好几次。她是那些妓女中,唯一对我温柔的人,她曾经紧紧握住我的手,为我而祈祷,我们同样投胎在这样糟糕的家庭。」燐苦笑起来:「她说,她也遇到了同样的事……在她小时候。而这也是她只能援交的真相。」 叶深流思忖,他笑起来:「我明白了。」 「她提议和我一同勒索老不死,我就此同意了,她负责写信,而我则投递。因为我和她对老头的勒索,老头对她起了杀心,雇佣了黑道人士去恐吓她,甚至还想找杀手,我告诉了她这一点。在她死后,我仍然用着她的名字,源源不断投递勒索信,一方面我需要钱,另一方面,我想把老头逼到绝路。倘若他假死,一切都好办,可惜他要将我们送去债主家。那我只能让他见上帝了。」 「晓的帮凶只有你,对吧?」 「没错,葛正纪是同性恋,他的性取向被晓发现了,她就此威胁他,要求他开车带她逃跑,因为那小子会开车。事发前,葛正纪为了洗清性取向的嫌疑,和晓在众人面前扮演过一段时间的恋人,那俩车是晓为了逃跑才为葛正纪购买,她写的勒索信很巧妙,让老不死和黑道调查的侦探误认为帮凶是葛正纪,因此葛正纪成为了我的替死鬼。」 「勒索的钱,晓拿了大部分,我和葛正纪拿了小部分。她被葛正纪杀死,可能也和他们分账不均有关系。当然她也可能是被老不死雇佣的杀手杀死,谁知道呢?」 「你们恰好在植物活动上遇到?」 燐否认:「我不知道,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 叶深流咬住手指,嗤笑道:「拼图最后一块碎片补上了。」 燐冷冷道:「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了。你还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觉得很有趣。喂,你对于晓,到底是什么看法?」 燐思索许久,缓缓道:「我……并没有如她所愿那般战胜童年阴影,再怎么尝试遗忘,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也无法抵消。到了最后,我还是杀掉了那个老头,但我不后悔……相比她,我才是做了真正正确的事情,我现在并不同情她。我也不认为她和我是同类。」 「真是残酷的评价呢。」 燐沉默许久后,说:「你很危险。」 「杀人犯可没资格这样说我,先好好反省你的罪行。」 「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听着,我只说一遍,在我回国之前,赶快离开我弟弟,不然我绝对会杀了你。」 叶深流失声笑道:「明明我让你们和好如初,居然不感谢我。」 「我不会让你这种危险至极的人留在他身边。」 「但是,他离不开我的鸡巴了。」叶深流哑然失笑:「这样威胁我,是想被起诉吗?本来还很同情你,童年被侵犯、近亲相奸、德国骨科、同性恋、杀人弑亲、五重痛苦真是可怜呢,难怪只能嗑药。」 「小杂碎闭嘴,这些事情他不应该知道,我宁愿我和他反目成仇,也不想告诉他真相,你滚,滚得越远越好,不然我早晚会查到你,然后杀了你。」 叶深流坏笑起来:「啊哈哈,你现在在哪里呢?」 燐疑惑道:「什么?」 「你一开始说过一句话,大半夜给我打什么电话?但是美国和这边可是有时差哦。」 「你、你这个小杂碎——」 「所以你现在在干什么?要不要和你弟弟说一下?你弟弟会非常害怕吧……」 「这和你无关!」 「嗯,打扰了,之后我们要继续做爱喽。如果你想听弟弟娇喘的话,欢迎随时打过来哦。」 电话那头的燐情绪激动起来,怒骂声不绝于耳,叶深流径直挂断电话。